第223節
徐方點點頭,畏畏縮縮地說:沒錯,我們是專攻易容的,不過這手藝現在徐家會的人不多,這偌大的村子裡,除了我們一家,剩下的都靠河吃河,早就把手藝丟了,剛才你拿的木頭面具,其實就是我們祭祀時用的,代表的就是易容術。
果然我機智大腦的預判完全正確,我笑了笑,又問他:你爸為什麼白天病怏怏的,一到晚上那麼精神?
徐方這傢伙並沒有什麼骨氣,一問之下,就跟個水龍頭似的,他說:我爸是行裡的老人,除了易容,還會寫請鬼上身的把戲,所以這些年身體才越來越不好,大概是鬼氣侵入的太深。
我一聽原來如此,就又問道:那天晚上,你爸假扮成黑猴子哄我們下水,是不是也是給你們錢的人安排的?
第二百九十章請鬼上身
徐方臉色很難看地說道:「其實那是我們故意引誘你們下河的……」
「引誘?什麼意思?」我有點不太明白。(
徐方接著說:「其實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老太太一出現,我爸就認出了她,他跟我說自己和這個老太太認識,但是只能裝作沒認出來。他又讓我拿香薰暈了那個老太太。在易容成她的樣子,和我爸演了一場戲,想讓你們懷疑那個老太太,然後忍不住下河調查……」
我一聽,好傢伙,這徐家公實在是太陰險了,這是布了多大的局啊,這麼說來,徐方不僅假扮了莫奶奶,讓我們產生了懷疑。徐家公還假扮黑猴子。故意引我們下水,差點害死我們,我們原本以為一切都是我們調查發現的東西。反倒是他們故意亮給我們看的,把這些假象當做誘餌引誘我們步步上鉤。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和東方峻居然逃出生天,從紅水河下的地下洞窟裡逃了出來。無可奈何,徐方才假扮自己的媳婦,想先把我暗算了。
我和東方峻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徐家公居然隱藏得這麼深,為了算計我們居然接連下套,想到這裡我就接著問徐方道:「既然你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錢,那我就問個你知道的問題,有個叫徐芬的女人你知道嗎?」
徐方一聽就眨了眨眼睛,似乎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是又很陌生,我看他似乎有可能知道,就接著補充道:「這個女人早年間和自己的奶奶去了甘肅……」
徐方一聽臉上立刻就變了色,很明顯他知道這個徐芬,只見他想了想就說道:「我印象中確實有這麼一個姐姐去了甘肅,但是是在很小的時候,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叫徐芬……」我聽他說話含含糊糊,似乎有所隱瞞,但是看他表情沉重又不像是說謊,我就懷疑地看著他。(』)
那徐方見我老盯著他看,大概猜出我是懷疑他,就趕緊說道:「我說的是實話,你們都把我捆成這樣了,我敢騙你們嗎?」
我看他話說的很死,應該不像騙人,就點點頭,又問他:「這個徐芬早年間到了甘肅,不知道為什麼死了,後來有人要和她結死干親,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徐方一聽我問這個,似乎有點不太明白,臉上陰晴不定的,我看他半天不說話,就又說:「我不知道這個和你們徐家有沒有關係,可是很明顯那個結死干親的人是想和你們徐家扯上關係!」
徐方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似乎還是不懂,過了半晌兒才慢慢說道:「這個我不明白,這徐芬如果是從小就離了徐家灣,那後來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我一聽他居然反問我,就說道:「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難為你。」我把他放在原地,接著和東方峻走到了另一側,小聲開始商量。
我問東方峻:「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是這麼回去,肯定就要和徐家公撕破臉了!」
東方峻想了想似乎也覺得這事難辦,首先我們處在徐家灣,要是真的就這麼撕破臉,能不能出得去還真的很難說,而且東方峻這次來徐家灣已經搭進去十年壽命,說什麼我們都不能再有損失了。
其次現在徐芬是徐家灣的人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但是幕後黑手為什麼要和她認干親我們也沒有弄清楚,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透過這條線索我們或許可以查到這個該死的幕後黑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最後莫奶奶既然和此事無關,又和徐家公早年就認識,那就基本可以說明這個徐家公和幕後黑手是老相識了,我們如果錯過這條線索,一定會非常非常可惜。
這麼一分析,現在撕破臉似乎斷不可行,可是事已至此,不撕破臉也不由得我們,我們此行來的最主要目的是找到幕後黑手的線索,現如今得到的已經比我們之前預想的還要多,甚至我們還和幕後黑手交了手,因此看起來似乎不管不顧也不是不可以。
東方峻始終沒有答話,很明顯我們倆現在都變得異常煩躁,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置,突然東方峻說:「看這樣子,這徐家灣裡懂易容術的人應該只剩下他們一家,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因為此事和徐家公鬧翻,應該在村裡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換言之,我們不如一鼓作氣,把這個徐家公一舉拿下,給他上點辣椒水老虎凳,看他交代不交代!」
這事情看起來似乎也只有這樣了,既然已經把天通了個窟窿,就不如乾脆把天一把扯開,想到這裡,我就點點頭說:「那就依你吧,不過現如今天色已黑,那徐家公又會招鬼,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東方峻點點頭說:「那這個徐方咱們怎麼處置?」
我壞笑了一下說道:「這傢伙斷不能放回去,要不然就成了絆腳石,我看咱們就把他嘴堵上,綁在這裡,這祠堂平時沒什麼人來,他也鼓搗不出什麼動靜!」
於是我倆就把徐方拖到牆角,然後把他捆在牆根的大箱子上,徐方還想掙扎呼喊,被我用破布堵了嘴,我笑著說:「等我們把事情搞清楚,自然會來救你,你最好還是祈禱祈禱你那老爸會好好配合我們,否則不光他沒有好果子吃,你也會跟著受連累!」那徐方聽我這麼說,滿眼的驚恐,不知道是為自己驚恐還是為他老爸驚恐。
我和東方峻鎖好祠堂的門,就順著村裡的路朝徐家公家走去,遠遠就仇家徐家公站在門口焦急地望著,大概是在等他兒子的好消息,只是天色已黑,我和東方峻又在暗處,他並看不到我們,反而他自己站在燈下,被我們看了個滿眼。
我不禁壞笑起來,這老傢伙本來還想置我於死地,萬沒想到讓我們來個大絕地大反擊,不僅拆穿了他兒子的易容術,還把他兒子捆在了祠堂了。
很快我和東方峻就出現在了徐家公的視野當中,我不懷好意地衝他笑笑說:「徐家公,太陽都下山了,你咱們還在院門口啊?」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才發現自己沒有看錯,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硬是擠出一絲格外難看的笑容說道:「我兒子……不,我兒媳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這老傢伙差點說漏。
我憋住自己心中的笑,板著臉說道:「你說徐嫂啊!她讓我自己看,然後就走了,我還以為她回來了呢?」看他那樣子,我也忍不住調戲調戲他。
徐家公一聽就滿臉狐疑,再看我眉飛色舞,就橫起了眉毛,怒目注視著我說道:「你們把他怎麼了?」
我聳聳肩,裝作聽不懂他的話說:「什麼怎麼了?徐家公你怎麼盡說些我聽不懂的?」
徐家公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後生可畏,真人不說假話,老頭子我算是服了你們了,不僅能從水底出來,現如今把我兒子也辦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和你們拼了這條老命了!」他兩隻眼睛都能冒出火來,聽這意思大概以為我們把徐方給殺了,壞人總覺得別人比他還壞。
我笑了笑,並沒有否認,因為我想讓他也嘗嘗難受的滋味,這時我就聽見院子中一陣喧鬧,聽動靜像是大家都出來了,二大爺、老爸和莫奶奶一看我們和徐家公對峙起來,很快就站到了我們這邊,那徐嫂不知道去了哪裡,大概是躲起來了,而黑猴子似乎也去了船上,和徐家公相熟的只有劉胖子一個人,站在原地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們這樣子似乎是要打架,他就說道:「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們還惹徐家公生氣了?什麼情況,天不早了,我看咱們還是回屋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一聽劉胖子的語氣,就知道他想勸架,可是今天這場架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勸不住,我揮揮手,示意劉胖子別吭聲了,不會有人給他面子的。
劉胖子一看我們不賣他面子,頓時就覺得有點尷尬,就搖搖頭對徐家公說:「徐家公,您歲數大了,別和年輕人計較……」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有點底氣不足,大概也感覺到徐家公也基本無視了他。
果然徐家公就瞥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事你就回你屋去吧,否則等會兒小心傷到你!」話音剛落,我就發現徐家公嘴角默默動了起來,像是在念叨什麼,緊接著周圍陰風四起,四周平白無故地刮起了小旋風,八成是這老傢伙要請鬼上身對付我們。
我一看情況有變,就對二大爺一行人說:「大家小心,雖然我們人多,但是這老傢伙會請鬼,而且看這架勢,可能還不止一個鬼,今天說什麼也要把他拿下,就算拿鐵棍撬,也要讓這老傢伙開口,不問出幕後黑手的下落,誓不罷休!」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咚咚咚」三聲,回頭一看二大爺、老爸和莫奶奶居然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估見池血。
第二百九十一章真正的水鬼
我和東方峻頓時就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難不成徐家公請的鬼從背後暗算了他們,此時站在另一邊的劉胖子也慌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走過來問我們:「這是怎麼了?」
我摸了摸他們三人的鼻息。還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像是昏過去了,我突然想起此前徐方說過。自己曾經用香迷暈過莫奶奶,十有**這徐家公早就用了香,原以為他兒子能解決了我,然後再和他一起幹掉我們這麼多人,誰知道如意算盤只打對一半。
我一把拉住劉胖子說:「你趕緊進屋去,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這裡危險!」這個劉胖子是個好人,我也不想傷及無辜,劉胖子一聽,再一看昏倒在地上的三個人,也慌了神,就往回倒退了幾步,接著就跑進了院子裡躲了起來。
我站起身,看著眼前的徐家公,慢慢走上前去,徐家公看我橫眉冷對。知道我是動了怒,也不和我直接發生衝突,而是慢慢地往院子中退了過去,東方峻則留在原地看著二大爺他們。
這時,四面八方而來的陰風吹動著附近的樹冠,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瀰漫過來,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遮了起來,一時間只有院子中發出幾個昏暗燈泡的亮光,四周圍則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剛想衝上去先發制人,就發現四周圍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影子,一個個若隱若現的鬼魂漸漸出現。看樣子這徐家公果然有兩下子,居然真的能招來鬼魂,那些鬼魂逐漸變得清晰,我數了數一共4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意識,只是一個個身強力壯,看上去都和徐方一樣,渾身都是腱子肉,他們低著頭,裸著上身,看上去像是水鬼的打扮。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
徐家公嘴角陰笑著說道:「這四個都是我養了多年的鬼,今天我要讓你們開開眼界,不活活整死你們,我就不算為我兒子報仇!」這傻老頭還以為自己的兒子被我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