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只見他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看樣子自己的如意算盤完全打錯了,那紅姐也看到了劉胖子的表情,笑著說:「本來他還想打亂我的節奏,三天的路程變兩天,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現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
紅姐話音未落,我就聽見上面的劉胖子破口大罵:「好啊!你們兩個傢伙,居然就這麼把我甩了!紅姐!你這麼做是不打算給老爺子交代了嗎?祁正,你也好大的膽子,你不要再落在我手裡,我非把你碎屍萬段!」
我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心說這關我屁事,你和紅姐窩裡反,我一個人質能起到什麼作用,無非是見風使舵,看誰順眼就跟誰走唄,難不成還讓老子和紅姐做鬥爭嗎?是你他媽說這紅姐連豹子都打得過的,我敢作鬥爭嗎?
那紅姐一聽劉胖子在上面撕心裂肺地喊著,似乎毫不在意,還催促我速度快點,最好能把劉胖子甩得更遠些,於是我倆就加快速度,漸漸地居然和劉胖子拉開了有將近60米的距離,那劉胖子身形笨重,雖說身手不錯,但是在巖壁上卻做不開動作,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那劉胖子大概也是覺得沒有機會再追上我們,因此只是一個勁兒地罵娘,速度並沒有加快。
我不知道紅姐的目的是什麼,因此心中也有點忐忑,要說劉胖子的壞是明目張膽的,這紅姐可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就這樣兩個人終於到了山底,抬頭一看,那劉胖子離我們足有100米遠了,照他的速度,下來起碼得半個小時了。
紅姐一把扯下了繩子,頭也不回地就走,我趕緊追了上去,兩個人就順著那條小路飛速地往前奔去,我心中的疑問沒有得到任何解釋,於是我就小聲問紅姐:「我們現在去哪?」
紅姐看都沒看我,繼續走自己的路,斬釘截鐵地說道:「去太坪壩!」估在估血。
我一聽就說:「你要和我一起去取三魂木?」
紅姐頓了一下說道:「算是吧,你知不知道你二大爺他們在這裡集結了好幾百人?」
我一聽心中立馬就起了波瀾,不虧是我二大爺,居然一下子就叫了這麼多兄弟,那這紅姐前去豈不是送死,於是我就有點奇怪地問她:「那你還走這麼快,難不成你一個人打得過這麼多人?」
紅姐笑了笑說:「我又沒打算和他們打架,不讓他們知道咱們來了不就成了?」
我心中更納悶了,於是我就問道:「紅姐,我知道我問了你也不會說,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以前從來沒聽說行裡有你這麼個人!」
那紅姐突然間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瞅了瞅我,我以為她覺得我話太多要打我,嚇得我趕緊朝後面退了幾步,誰知道那紅姐卻說:「我從來沒說自己是行裡人,至於我為什麼要甩掉劉胖子,為什麼要帶著你去找三魂木,到了地方你自然會知曉,即便我現在告訴了你,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多一個人知道就越多一分危險,你懂嗎?」
我看她表情嚴肅,就也不再多問,反正馬上就到太坪壩了,只要到了地方,一切事情就都搞清楚了,於是我就說:「那好吧,我聽你的安排,既然已經甩了劉胖子,我也只有聽你的了!」
紅姐笑了笑說:「往前走吧,再走一會應該就到太坪壩的地界了!」
這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看樣子這個夜晚要發生很多的事情,我跟在紅姐的後面,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就徹底的走出了林子,山腳下一片燈光璀璨,熟悉的太坪壩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按照我的想法,行裡的絕大多數人應該都集結在山下的太坪壩裡,明裡暗裡的把守著交通要道,但是這山上由於四面通達,因此幾乎不可能有什麼把守的可能,再加上我們是越過原始森林來的,因此被行裡人發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恐怕最讓他們措手不及的是,這次幕後黑手壓根就沒來……
我瞅了瞅太坪壩下,心中默默推算著三魂木所在的位置,從我們這裡走過去起碼要走上幾個小時,這樣才能繞開太坪壩鎮,現在天色正暗,八成這紅姐是要直接帶我走,不過我想,既然李五爺在這裡,那麼三魂木附近一定會有人把守,裡面機關重重,即便被人知道所在,也很難進去。
果然那紅姐瞅了瞅太坪壩鎮,就對我說:「祁正,三魂木就在這附近?」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太坪壩鎮的另一側山頭說:「我們必須繞道那裡,不過你不用想了,幕後黑手不出現,我是不會帶你進去的!」其實這個想法我已經有了很久,我之所以答應帶他們來找三魂木,很大程度上是希望行裡和幕後黑手能有一次真正的對決。
紅姐笑著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想的我都明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在那裡等著你……」
第三百零一章夜戰母豹
在那裡等我?紅姐的這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難不成幕後黑手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這裡,只等著我帶他們進去了?
於是我便問紅姐:「什麼意思?難不成東方亮已經到了?可是劉胖子不是說就咱們三個來豐都了嗎?」
紅姐笑了笑,沒有答話。(左右看了看打算尋找一條路,半天才說道:「都說了你就別問了。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我卻連他們的目的都猜不到十分之一,心中不免有些懊惱,這和我之前制定的計劃完全是背道而馳了。我在武漢的小院子裡待了一個多月,這期間他們做了什麼我一無所知,他們的計劃又到了哪一步我更是無處探尋。
如果說東方亮已經率先埋伏在了這裡。那這裡的行裡人勢必不會知道,那他又是以什麼方式埋伏的呢?難不成是易容術……
我雖然不願意這麼任人宰割,但是看上去似乎也只能這樣,如果我此刻想盡辦法去驚動守候在這裡的行裡人,似乎也只能打草驚蛇,反而會讓幕後黑手在暗中獲利,不過要讓我這麼按部就班地帶著紅姐去找三魂木,我似乎也心有不甘。想到這裡我只有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要真遇到幕後黑手,我大不了梗著脖子不進去不就得了,就算他殺了我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想到這裡我就拿定了主意,點點頭說:「那咱們現在怎麼過去?這後面可還有個劉胖子呢!」
紅姐瞅了瞅前面的情況,周圍的樹木暗翠暗翠的,想要過去勢必又要披荊斬棘,不過這裡的地形相較之前的原始森林來說,已經好上太多了,而且這裡距離太坪壩鎮已經咫尺之遙,不必再擔心有什麼花豹的存在。
正在這時,我就聽見附近的草叢裡有什麼響動,那響動只持續了一下就停了下來。聽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那裡,一時沒忍住,才發出了一點聲響,這黑夜中一丁點動靜就格外刺耳,因此我剛一聽見,就被吸引了過去,這時紅姐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很明顯她也發現草叢裡有東西,難不成是有行裡人埋伏在這裡?
我有點不敢確定,紅姐瞅了瞅我,看我並沒有大喊小叫,就安下心來,大概她還以為我會向行裡人求救,真把我當傻子,我要是真求救了,幕後黑手哪裡還會現身。
紅姐慢慢地朝那裡摸了過去,那是一株低矮的灌木叢,但是個頭巨大,別說藏個人了,就是藏只熊也綽綽有餘,只見紅姐緩緩地靠了過去,右拳緊握,似乎打算隨時給從灌木叢裡冒出來的傢伙一擊狠拳,而那灌木叢中卻再也沒有了動靜,半天也聽不見新的動靜。
紅姐也不禁有些奇怪,慢慢地把灌木叢撥了開來,此刻的月光格外皎潔,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就發現灌木叢中哪裡有半個人影,就發現發出動靜的居然是兩隻小花豹,我和紅姐頓時就愣住了,它們不是應該在原始森林中嗎?怎麼卻在如此靠近人類的地方安了窩,而且看這模樣,這兩隻小花豹還沒有出哺乳期,這也就是說它們的母親極有可能正在周圍捕獵……
我喉結一鼓,這下真是糟糕了,我在生物課本上瞭解過,花豹於冬季和春季發情交配,大概懷孕在100天左右,差不多是人類的三分之一,每年的4到5月份會產仔,這麼推算下,這些小豹子現如今也就不到3個月大,花豹的哺乳期大概在3個月,母豹子肯定會在適當的時候回來給它們餵奶,所以說我現在和紅姐所處的地方分外危險。
紅姐瞅了瞅這兩隻小豹子,只見它們的斑點還沒有完全長開,顯然搞不懂我們是不是它們的敵人,一個個嚇得往後退,兩隻小眼睛驚慌地看著我們,大概這兩隻小豹子引發了紅姐天生的母性,她居然愣在了原地,看她那眼神,似乎還有衝動把這兩隻小花豹抱出來把玩一番。
我一看趕緊對她說:「紅姐,這地方咱們不宜久留,趕緊走吧,等會兒母豹子來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雖說劉胖子說紅姐打得過豹子,但是我並未親眼得見,自己的性命還是不能靠別人。
那紅姐經我這麼一提醒,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把手縮了回來,然後看了看四周,對我說:「走吧,我們沿著這邊過去,從山坡上一路繞過去,你求老祖宗保佑吧,千萬別讓我們遇到那只花豹,要不然可有咱們好受的!」
我心說這還用你說,就搶在她前面,趕緊往另一側的山梁處走去,剛邁出幾步,就感覺那草叢深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我,那種感覺是我經歷多次危險後逐漸形成的第六感,常常比親眼得見還要準確,那紅姐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草叢深處的壓力,快步上來,一把把我豁開,我就看見,那草叢之中慢慢地露出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看來這母豹子真是不禁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空氣中一股腥風撲面而至,那花豹在空中格外舒展,整個身體的肌肉線條非常明顯,頭小尾長,四肢雖短但格外健壯,全身上下的黑色環斑非常明顯,頭部的斑點則小而密,只見它在空中張著大嘴,伸出兩隻前爪,它的爪子呈灰白色,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慄。
紅姐頭一側,就把我露了出來,我原以為她把我攔在後面是打算保護我,現如今她居然把我完全暴露在豹子的面前,我心中不斷罵娘,我可不是鋼鐵之軀,不管是被它咬一口或是撓一下都受不了。
那豹子一看前面的人閃了過去,奔著我的面目就來了,慌亂之際我還沒有做出反應,只好把眼睛一閉,硬挨這一下了,誰知道我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那豹子一聲慘叫,接著就聽到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睜開眼一看,那豹子被摔在了一棵樹的樹根,再看紅姐,只見她兩隻手橫在面前,其中右手中攥了一把毛,一看就是活活從豹子身上拽下來的,好傢伙,這女人可真是太厲害了,都說虎口拔牙,我還第一次見豹身拔毛的,那豹子吃了一擊,在原地趕緊站了起來,它衝我們不斷地咆哮,看那樣子似乎也是有所忌憚了。
我心中大喜,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原來這紅姐還真有兩下子,估計剛才故意閃開是想誘敵深入,等那豹子完全朝我進攻之時,她在猛然出擊,那豹子自然抵擋不住,可是這豹子攻擊力何等強大,只拔了它幾根毛髮自然是阻擋不住。
那豹子在原地轉悠了下,又看了看灌木叢中,似乎是發現自己的兩個小崽子還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不過豹子這種動物的領地意識極強,哪裡會放過我們這些突如其來的入侵者,它轉過頭來,又朝我們?牙咧嘴,然後前腿壓低,後腿繃直,眼看就要再次發起攻擊了。
這次我再也不敢躲在紅姐身後,生怕她在拿我當誘餌,我三步並作兩步就躲在一側,希望豹子不要來撲我,那豹子似乎也知道誰是厲害的人物,因此也不拿正眼瞧我,似乎覺得我並沒有什麼威脅,紅姐則站在原地,腳步都不曾有過移動,只是擺在胸前的兩條胳膊不斷地晃動,看樣子也隨時等待著豹子的出擊。
那花豹平時捕獵靠的就是耐心和爆發力,但是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孩子被人類威脅到了,因此已經失去了耐心,?牙咧嘴的頻率更高了,這貓科動物的爆發力不容小覷,只在我一愣神的剎那,我就看見黑夜中金光一道,那花豹就又朝紅姐飛身撲了過去。
那紅姐的注意力也是格外集中,看見花豹來了,小腿彎了一彎,把自己的身形放低,緊接著伸出一拳,就朝花豹的肚子打去,可那花豹的前爪格外鋒利,大概也是提防著紅姐再扯下它的毛來,因此在空中也是不斷地亂挖,就這爪子的個頭,挖到人身上,必然就是個血糊糊的肉坑。
紅姐一看就是實戰經驗豐富,並沒有半點慌亂,只見她避開了花豹的前爪,接著一個反手,變拳為點,朝著豹子的小肚子上就是一戳,這力量雖然不大,但是貓科動物的腹部向來是它們的要害,接連被紅姐打著兩招,還沒等落地就已經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對付,因此居然轉過頭來,衝著站在一旁的我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