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由於病房內佈置了華光教的陣法,除卻胖子之外,其他人進去都有些許麻煩,所以,我截然了當的將紫金綻交給了胖子,將他推了進去。
約莫是十分鐘後,胖子拿著紫檀木盒出來了,我看著他拿著盒子出來,以為丹藥沒用,不由心生疑惑。
難不成,這老者給我的紫金綻是假的?
忽然間,捧著盒子的胖子哈哈大笑,隨後,居然興奮的抓著我的手臂,喜悅的大叫:「太好了,正哥有救了,嫂子有救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
未到半響,胖子的大笑聲嘎然而止,隨即又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兩下,搖晃著空盒子,疑惑的朝我問道:「這紫金綻?你是怎麼得到的,就算你中了彩票,可紫金綻這種丹藥千金難求,有錢也不可能賣到呀。」
我本想著吊吊死胖子的胃口,可胖子這人有個壞毛病,要是你吊他胃口,他馬上就抓著你的肩膀使勁的搖,一邊搖,還一邊嬌嗔著道:「說嘛,說嘛。」
先別說這力道我受不了,就算我身體承受的了,心靈也承受不住他這噁心人的語氣。於是乎,沒個幾分鐘的時間我就投降了,一五一十的,將從上山,到遇見這老者的過程給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胖子一拍大腿,大呼精彩,隨後,他摸著下巴,好奇的問我:「你知不知道,這給你紫金綻的老頭是誰?媽的,這麼大方,能夠一下子拿出三顆紫金綻,這樣的牛人就是一寶庫,不拉近下距離,去蹭蹭寶氣,實在是對不起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
胖子雖然一臉正經的問我,可那猥瑣的語氣,充分說明了他那齷齪的小心思……
如果是平時,我可能還會笑罵他一兩句,可是現在,我卻罵不出來。因為,他問的,也是我所疑惑的。
我也在好奇著這老者的身份。
他給我的感覺太恐怖,神乎其神的手段,從一出現,似乎就洞悉了所有的因果,就連八寶紫金綻,也事先塞進了我的懷中。
這樣的人,絕不會是泛泛無名之輩。
可是,想了好久,我的記憶力都沒有類似於這號人物的印象。
最後,我只能搖搖頭跟胖子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來自何處。但是在他離開之前,我曾經問過他者問題。而他,只是給我留下了半首不算詩的詩。」
「詩,他留下了啥詩?」胖子好奇的盯著我
「屏嶺山上結青松,嘯椒放歌一老翁。」我將老者最後的話給說了一遍。
胖子聽了之後,也跟著我喃喃自語了好幾遍:「屏嶺……青松!」
我隱約的聽到胖子重複著這些詞語
片刻後,胖子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踱著步,一邊走著,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難道是他?」
看他的模樣,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於是,我便推了他一把,好奇的問:「你說的他是誰?你知道這老人家的身份了嗎?」
胖子並沒有答我,而是沉思著從我手裡再次拿過了那原本放著紫金綻的檀木盒。
拿過檀木盒之後,胖子裡裡外外的翻了一遍,似乎是想在盒子身上找著些什麼,忽然間,他就這麼靜止了,然後目光炙熱的盯著盒子,雙手不受控制,微微的顫抖著。
「真的是他!」胸膛如波浪狀般起伏,證明胖子老人家很激動,非常激動。
第八十七章 七星洞天
胖子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真的是他!」胸膛如波浪狀般起伏,證明胖子老人家很激動,非常激動。
第八十七章 七星洞天
胖子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靜。看的出來,
我不由大驚道:「這地中海的老頭,來歷當真有那麼深不可測嗎?居然讓你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胖子收起了往日的那絲嘻哈,神情肅穆的否決我:「我並非是震驚他的來歷,而是敬佩他的功德。如今道教,若說誰能夠讓我衷心敬佩的,他就是其中一人之一。」
「呃……」我愕然的問:「那他到底是誰,又到底干了啥驚天動地之事?居然能讓你如此佩服!」
胖子沒有回答我,只是將裝著紫金綻的盒子遞了過來,胖子說,答案就在這個盒子底下。
盒子底下有三個細小的篆體字,也虧得胖子的眼力,否則一般人還真的很難找到這行小字
只是,盒子底下的這行篆體我看不懂,對於繁體古字,我向來就是個白癡。
最後,終究還是胖子揭開了謎底。
「武當道人……陳元名(化名)」胖子神情嚴肅,一字一眼的說道。與之同時,胖子日漸消瘦的臉龐上湧現起了一絲潮紅之色,眼神中也滿是崇敬之色。
武當道人陳元名,當今道教的著名人物之一,無論道教,法教中人,對他都心存崇敬。讓人崇敬他的,並非是他的輩分有多高,也並非是他出身於千年傳承之地的武當。
而是他那份,走千里,歷紅塵,排除千辛萬苦的弘道之心。若說陳元名,就不得不說起如今潮汕地區最為宏大的道觀,七星洞天。
七星洞天,又名七星觀,位於高埔橫屏嶺山嶽,是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公元260年。天師葛洪,赤松子黃初平等仙長們尋龍採藥棲身於此。公元1778年,先賢王達成、王姑等續緣擴建,侍奉慈航天尊等神。待到中國解放之時,僅僅剩下殘碑破瓦。
之後,武當道人陳元名,追仙尋道於此處。在這荒涼之地結草為廬,遍歷十餘年的時間,廣結善信,化善緣。在此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以及各方善信,道友的協助下,終於成就了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如今的勝地,天南合武當,七星洞天。
在七星洞天之內,可見文昌,慈航,靈宮等等的幾位尊神的殿閣,而在道庭之中,時常可見一半禿道人,拿著掃帚,站於門庭之外,靜掃落葉。
此道人,就是七星洞天的開創者之一,武當道人陳元名。自洞天建成之後,成為了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來往誠拜的各方善信絡繹不絕,前來此掛單的道教中人更是數不勝數。
此後,陳元名並未成為洞天掌教,而是甘於做洞天之內的一方閒人。
就如胖子所說,在如今這個年代,法力高深者,並非沒有,坐響虛名者,比比皆是。但真真正正如陳元明般的苦道人,卻甚是少有。
自古以來,雖道說無為,可活在當今這個俗世,卻不是誰都能真真正正的做到自然無為。因此,不管各大道教,或在民間法教。表裡和氣,暗地裡明爭暗鬥的卻絕不會少。
當然,這個現象並非指道家,即便是佛家,也不在少數。
然而,無論是明爭暗鬥也好,或是桀桀難馴之輩。說起陳元名這個名字,無人不豎起一個大拇指,無人不由心的讚歎一聲。
花費了半生時間,成就了南合七星洞天,開創了洞天之府教化世人,此功德,何人能比?此歷程,何嘗又不是千辛萬苦。這樣的人,誰不欽敬,誰又敢詆毀半句不是。
當知道這地中海老者的身份之後,我也是震驚的久久無法回過神。當然,胖子更恨,因為我即便相處的時間不長,也著著實實是見到了陳道長。
而胖子,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摸著。不知道用文雅一點的詞語形容,算不算得是錯肩而過。
直到這時,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詩的含義。「屏嶺山上依青松,嘯椒放歌一老翁」這七星洞天,不就是在潮汕的屏嶺山上嗎?
「算了,一切因緣而定,因緣而生。想來也是我福氣還不夠,所以未能見到這般高人一面。」話到最後,胖子也看開了。
「嘿嘿,如果有緣,大家一定會再次遇到的!」我笑了笑道
接著,我倆就這樣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靜靜的等著青松叔出來。
為陳正董玉敏避死之法太過凶險,所以青松叔並沒有讓我和胖子參與在其中。哪怕是尋回了八寶紫金綻,青松叔仍舊不讓我們貿然涉險。因為……避死之術,未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說結果如何。
元邱在上午的時候出去了,至於說出去的原因,卻是因為小胖的肚子餓了。小胖和胖子,前世就是一個過路冤家。千萬別指望他們能夠好好相處。
因此,買香油蠟燭供奉小胖的事,就落在了元邱身上。
流逝的時間裡,胖子告訴了我慕容佳佳的近況。
我走了之後,胖子按照我的囑咐,召集了眾多東陵的門生,給慕容佳佳上香祭拜。
在無數香火的供養下,慕容佳佳的傷勢以極快的速度癒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得和以前一樣了。
聽到這,我終於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心裡頭,對慕容佳佳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算久,但心裡對她的緊張程度,絕不亞於小胖和胖子。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相識不久的鬼靈產生這種感覺。
或許,這就是緣分,一切看似毫無頭緒,但發生之後又覺得順理成章。
甩了甩頭,我將這雜亂的情緒甩出了九霄雲外,靜心的在椅子上坐著。
時間緩緩的流逝,病房內就這樣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眼看著天都黑了,而我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就跟胖子說了聲,然後跑出醫院,在街上溜躂著,找些東西填飽肚子。
「待會兒,你把電話也帶上吧,萬一又事的話也能找的著你」胖子遞過了他原來用著的大哥大。
我說聲好,順手接了過來,然後向醫院外走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跑多了些路,回到了那家買驢血的食肆。此行的目的,除了吃飯之外,也是為了向這老闆道謝。
雖然在尋黃精的過程中,驢血繩只是個擺設,但這老闆的熱心,卻讓我免去了諸多麻煩。
於是虎,我從街頭的醫院,跑到了隔壁家的驢肉山莊。
在進去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那個服務員招待了我,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微笑著問我:「先生,你又來買生驢血嗎?」
這句話弄得坐在食肆內的客人紛紛引目,最後我只好哭笑不得的和她說:「我來吃飯,順便來謝謝老闆。」
然而,讓我遺憾的是,食肆的老闆外出了,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未能親自道謝,這在我心中未免是一份遺憾。
我在位於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點了幾道菜來打火鍋,然而這火鍋還沒打到一半,胖子就來電話了。
我按著接聽鍵一接,胖子著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海生,你在哪兒,出事了。」胖子的聲音無比著急。
我心中一緊,以為正哥又出了什麼岔子。
不料胖子卻著急的說:「你還記得趙奶奶和詩詩嗎?是她們出事了,你的令旗放在袋子裡,紅奶奶跟著令旗的氣息回來了,不僅是這樣,她身上還受了很重的傷,我現在正準備趕過去……嘟嘟」
忽然間,大哥大直接斷線,我低頭一看,媽的,居然沒電了。
聽到趙奶奶那邊出事了,我當即也不敢遲疑,急忙朝服務員一招手
「買單」
與之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驚呼聲
「海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卻不由驚訝的咦了一聲。
這聲音的主人,居然是消逝多時的陳默。
自從范無常被送進醫院之後,陳默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聽元邱說,她是回了警局。
我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而且陳默似乎消瘦了許多,紅腫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好生生的一個玉人,竟然消瘦如斯,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心理又承受了什麼壓力。
我正想著時,陳默卻朝我輕輕走了過來。
「他還好嗎?」憔悴的陳默朝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半響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那個他?應該指的就是胖子。
「我能坐這嗎?」陳默展顏一笑,笑容上卻難掩疲憊之色,柔弱的表情很難令人拒絕。
我下意識的點頭,連續說兩聲可以,可是猛得一下,我又忽然想起我還有事來著。
於是乎,我連忙跳起來,朝著陳默擺手說:「下次吧,這次我還有急事,下次我們再一起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