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但是馮書生都這麼說了,也未必是害我。
馮書生接著說道,「這個胖子,不知閣下名諱。」
胖子大概也看出了這個馮書生的來頭不小,立刻一臉謙恭地對馮書生抱拳,「在下張雲嬌。」
胖子剛一說完,我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去,我心說你咋沒交陳阿嬌。
「嗯,張兄弟,你和柳升一路,至於我,我和江楚小兄弟一路,白姑娘和小玉,你們主要是搜集這裡的資料,張兄弟和柳升負責這裡的機關探尋,我和江楚小兄弟尋找出去的路。」馮書生說完之後,便一拍手,示意大家各自去忙的吧。
其實我的心裡立刻來了疑問,馮書生是怎麼認識江楚的,他們既不是戰友也不是同學的,要說馮書生和斷青山有些聯繫,那麼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但又不成立,我叫馮書生叫叔叔,而他稱呼江楚小兄弟,那麼就是最後一個看似不成立的可能,就是馮書生一路都在跟蹤我。
而我卻想不通,他跟著我要幹什麼。
越想腦袋越大,這時白手摸玉推了我一下,對我低聲說道,「走吧,別亂想了。」
我剛剛跟著白手摸玉起步,江楚便對我說道,「白大哥,你小心點。」
我笑了笑,說道,「大家都注意安全,這裡不太平。」
這句話的前一句是我對大家說的,後一句是我對胖子和江楚說的,我們三個被完全拆開,相互無法照應,不知道馮書生的這個安排是不是有意的。
這第七十三層直徑五十米,不算大。但是一看這裡的設施就知道,這裡,真的很大。別的不說,就光我不認識的儀器佔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各種資料。
白手摸玉四周掃視一遍,然後抬手弄了一下頭髮,我立刻翻身向著一邊閃去。
當我站起來的時候發現她正用又驚又喜的眼神看著我,「一個人玩雜耍呢?」
我立刻尷尬地笑了笑,示意她趕緊幹活。我以為她剛剛那一下是要揍我。
「白玉,我們看下這裡的資料,」白手摸玉大聲說道,我聽出來了這是她故意,然後她看著馮書生消失在拐角處,便將我拉到一旁對我低聲說道,「你和馮書生什麼關係。」
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對她低聲說道,「這和你沒關係吧。」
白手摸玉皺了皺眉頭,立刻急著對我說道,「我和你來這裡的時候,路上他一直跟著,我以為是跟著我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跟著你來的。」
這正好印證了我剛剛的猜想,看來這馮書生確實是跟著我來到這裡來的,只是我不知道他跟著我有什麼目的。
現在我只能做個猜測,馮書生跟著我,一可能是他為了防止白手摸玉對我下黑手,畢竟我和白子軒和他的關係不錯;二馮書生可能真的並不知道三年前我失憶的事情,這一路跟來也是為了找到接近我的機會,從而找到白子軒的消息;三是馮書生什麼都知道,他跟著我們一路只是為了找到打開這七十三層門的機會。
綜合之前的跡象和現在的情況考慮,最後一條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我和他並沒有多熟。
我看了看白手摸玉,對她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
白手摸玉輕輕一笑,皓齒朗清,「小心著點,你這馮叔叔看來不是你的親叔叔,他可能是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或者說利用你幹點什麼,和我一樣。」
「不是,您這能不能別總是和我扯淡了,好歹我也是響噹噹的天眼,你們別總把我當猴耍行不行。」我對還在吟吟作笑的白手摸玉說道。
白手摸玉立刻一板臉,一臉嚴肅地說道,「好了,我告你啊,這裡的秘密大了,這裡很久之前就是一座祭祀用的塔,昆家幾乎將這裡改了一個底朝天,這裡的規模,早在二十年前就形成了。」
我倒是再也沒有驚訝的心情了,因為昆家給我的震撼已經讓我麻木了。現在要是有人告訴我昆家的人可以不借用任何的工具自己在天上飛我也會相信,並且不驚訝了。
「白手摸玉,我能知道你的大名叫啥嗎?還有我該怎麼稱呼你。」我摸著鼻子問道,畢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還要相處,而現在看來,這個白手摸玉也並不難相處。
「叫我月峰就好,至於後綴你可以叫我阿姨,也可以叫媽。」說著她笑的相當的開心,讓人無法生氣起來。
「好吧,月峰,我是這麼想的,這裡的資料,我們帶不走,你要是發現什麼有價值的大量有意義的信息,給我,我過目不忘,還有,」我示意她附耳過來,白手摸玉一臉納悶的將耳朵貼了過來。
「如果有什麼變動的話,你要站在我這邊,那個柳升不簡單,當年我和他是同事,這人的身手也很不錯,就是剛剛那個包裹在黑紗中的人,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的畸形化了,我猜這和城外的畸形動物骨架以及那種犰狳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許,他就是被昆家實驗過的人,一旦發生情況,胖子那邊肯定搞不定,現在你我算是一條戰線上的,到時候你我兩個人拖住馮書生,胖子和江楚絕對可以將柳升搞定。」我對白手摸玉低聲說道。
白手摸玉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旁邊的一個玻璃桌邊倒騰起來,她找到一張紙一支筆,然後她在上邊寫到,「這裡很邪乎,小心身邊人。」
她將玻璃桌子裡邊的資料拿出來一大堆,然後翻看著,我則蹲在她的眼前低聲問道,「那會兒我好心讓江楚送你出去,你怎麼和江楚給幹起仗了。」
這時白手摸玉低下腦袋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然後說,「對對,這個江楚的身手相當的了得,我們在出去的路上被十多個黑衣人人伏擊了,這些黑衣人穿著飛魚服,和明朝的錦衣衛很相似,他們的 身手相當不俗,我倆聯手將那些人搞定了,過程很艱難,很明顯那些人是有預謀的,所以江楚懷疑那些人是我找來了,因為那些人的手上都戴著和我一模一樣的手套」說著她還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接住她的話說道「然後你就和江楚打起來了是吧,你這手套也是摘那些人的吧。」
白手摸玉點了點頭,樣子委屈的很。
「那時我的身體也疲憊到了極點,身上全是血,而且我受了不輕的傷,我確實沒有和他再打下去的意思,而且出去的話,路上肯定還有人埋伏,於是我想了想,還是在八角塔安全一些,臨走的時候我對江楚說我要去上邊炸樓,其實是想讓他回去給你帶話然後盡快上來和我會合。」白手摸玉笑著說道,樣子相當的俏皮,我心說這個老娘們還真是夠狠的,差點把江楚給干屁了。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白手摸玉邊翻資料邊說道。
我走到一個試驗台前也翻看著上邊的資料對她說道,「但說無妨。」
「我發現江楚可能是。。。。。」她剛一說完,我便立刻意識到她要說什麼了。
「別說了,我知道。」我立刻臉色一沉對她說道,「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白手摸玉笑著搖了搖頭,忽然我在她的臉上發現了一閃而過的苦笑。
這白手摸玉到底什麼身份。
「哎,白玉,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白手摸玉忽然低聲對我喊道。、第四十七章圖騰(八)
我立刻湊上前去看白手摸玉手裡的一疊圖紙。
「你看這是什麼。」白手摸玉將她看完的幾頁交到我的手裡,她接著看手裡的另外幾頁。
我將圖紙端在手裡仔細地看著,這圖紙和機械中的裝配圖差不多,而其所畫的東西卻絕對不是機械器材,我頓時覺得這個東西有些眼熟。
像是機器人,也確實像,但總感覺這不是機器人,準確的說,像是某個生物的骨架圖示。
上邊連腦袋和角還有腿以及尾巴的部分都有單獨的圖示,這就是一個裝配圖。
忽然我的腦袋裡出現了那兩個場面,白手摸玉一身是血的爬出了窗戶,她的身後是一隻面目猙獰的變異犰狳,胖子掛在走廊頂上,他的上邊是一隻變異犰狳。
我立刻對白手摸玉說道,「這是那犰狳的骨骼結構圖。」
白手摸玉立即放下手裡的工作將圖紙從我的手上搶了過去,然後一拍桌子,「真的是哎。」
之後我便意識到了什麼,這犰狳不一般。
我在這裡的四周掃視了一遍,心裡大驚,之後我又向著深處走了幾步,情況也都一樣。
這時白手摸玉若有所悟地說大驚說道,「那個東西是一件件的拼裝起來的。」
我點了點頭,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秘密,這犰狳可能有些像征意義。
我拍了拍還在一臉驚訝看著圖紙的白手摸玉的肩膀,「這犰狳應該是個圖騰,你看。」說著我便對白手摸玉指了指大廳裡柱子和玻璃上的雕紋圖案。
白手摸玉立刻摀住了嘴,然後眉頭一皺,驚口說道,「你是說,犰狳是這裡的圖騰?或者說,是昆家的圖騰?」
我點了點頭,「這麼噁心的東西,是他們的圖騰,這說明了昆家的傳承可不是近代才有的,很有可能要追溯到上古時代。」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一個傳承了至少上五千年的家族,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這時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就不瞭解昆家,多年來我只是他們的工人,根本接觸不大它們稍微深層次的秘密,今天算是重新認識。
圖騰信仰是在人類的蒙昧時代誕生的,那時的人類不懂科技,也沒有科學意識,他們最初的信仰就是對於某種事物的崇拜,而這個被崇拜的事物便被稱為圖騰,比如炎帝部落以牛為圖騰,黃帝部落以黃土為圖騰,少昊部落以玄鳥為圖騰,太昊部落以龍為圖騰,早在原始社會時期,部落林林總總都有自己的圖騰,有些部落以月亮,太陽,火,樹木這樣的自然景物為圖騰,有的甚至以生殖器為圖騰。遠古先民在精神上認為是圖騰賜予了他們生活的資料和護佑。但是以犰狳為圖騰的部落至今我還真的不知道是哪個部落。
看來昆家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很多。
我將這些圖騰的事情給白手摸玉講述了一遍,白手摸玉便撓著腦袋開始琢磨了。
我也在飛速的思考著。
這時白手摸玉似懂非懂地問道,「白玉,這犰狳應該就是這個所謂昆家的守護神,你看啊,我們進入這裡的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或者是其他什麼人,都受到過這種東西的攻擊這犰狳我和它交手過,身體極其抗打,你看它身上的那層鎧甲,而且動作極快,從身體構造上幾乎是完美的,但是我發現了它還有一點更為可怕,那就是這種東西的智商應該不比人類低。」
我再次點了點頭,我相當的同意白手摸玉的觀點,因為之前我就吃了這個虧,這種生物對自己身體各個部位和周圍環境的運用簡直就是神一般的。
要是真的昆家是一個古老的家族,那這個昆家的勢力可是要大於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王朝的,不說他們科技發明,就看這個八角塔內部的改造工藝就可以看出,這個家族有相當深厚的底蘊和實力,這千年來,他們應該出了不少的人才,而他們的研究成果,也絕對不是外界世界能比的,也絕對是我想像不到的前沿。
「白玉,我感覺這裡有點恐怖,這犰狳是他們的圖騰,也是他們的守護神,這個圖騰可是活生生的,而且有很高的智商。」白手摸玉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手裡的資料哪了過來,再次翻看著。
這時我看到了資料下邊的日期,1943。7。5。
也就是說,這份「裝配圖」是早在抗戰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的,也就是說這個犰狳是比較早期的一個版本,如果說這個犰狳是犰狳1。0版本的,那麼現在的犰狳可能已經是淘汰了好幾批,最先進的那種犰狳,可能就是犰狳9。4版本的了。
這個昆家到底有多強,但從這個圖騰上便可見一斑。
很明顯,這個資料對於昆家來說是最低等的科技。現在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個犰狳到底是不是組裝的。
看那些圖紙,我就幾乎要認為,這犰狳就是一個組裝貨。但是根據我學習到的東西,非同綱生物之間的組織器官是無法完美配對的,即使能勉強按上,也絕對無法正常發揮這些組織或者器官的作用。但是這個犰狳的改進版很明顯不僅有多重生物的外貌特徵,而且它還能正常生活並完美利用這些器官。
這我就想不通了,如果高科技能完成這一高難度的改進,那只能是,這犰狳的基因被進行了改造,所以其基因的表達本身就是對的。
也就是說,這犰狳已經是一個完整且適合環境生存的新品種,它們的一切特徵已經能夠進行遺傳繁衍。
「月峰,你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信息。」我一臉凝重地對白手摸玉說道,其實她的臉色比我還凝重。我見過不少奇怪的東西,但是這次確實讓我吃驚了不少,而且我覺得我的世界觀也跟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忽然間我覺得外界確實太落後了。
這時白手摸玉已經跑到了一處保險櫃前鼓搗了。
我心裡對昆家已經有一個大體的瞭解了,對於昆家,我只能說,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進行思考。
這時白手摸玉忽然驚叫了起來,「白玉,白玉。」
她捂著嘴叫道。
我立刻跑過去問她怎麼了。
白手摸玉指著面前的保險箱死死地盯著。我蹲下去看著眼前的保險箱,只見這個東西正在發著一種很詭異的光,這種光是一種我們平時根本就看不到的光,因為它的顏色是黑色的。
黑色的光!
光譜中頻率最強的光是紫色光,即使一個東西發著無限加深的紫色光,但是從沒有人發現過黑色的光。
儘管我也沒有見過,但是當我看到這個保險箱的時候,我便立刻明白這個保險箱正在發著一種光--黑色光。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我對白手摸玉問道。
白手摸玉點了點頭,「好詭異,我總感覺這東西的黑色相當詭異。」
這時我更加的確定了我的猜想,這東西確實是在散發著一種黑色的光。在物理學中,物體發光是因為原子的電子激發產生了光能量,紫色光是內層的電子激發出來的,起能量更大。如果這黑色的光也是原子某個層面激發態的話,那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東西相當的危險,因為它不是電子被激發,可能就是中子或者是質子,激發到原子核,那能量就相當的恐怖了。比如說原子彈,就是原子核的裂變原理。
敢情這保險箱就是一顆和武器啊 。
我將白手摸玉向後推了一下,示意她不要靠近。
我怕她觸發這東西的某些機關。現在看來這個保險箱暫時還不會出什麼事情,因為我看出了黑光只是在這個黑疙瘩的外邊流轉,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沒有發散的跡象。
「白玉,我感覺這次,我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白手摸玉一臉苦水地說道,看樣子不是開玩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再看看,或許有什麼發現,這裡一定可以出去,只是我們沒有找到。」
白手摸玉起身跟著我向裡層走去。
這裡的東西擺放十分整齊規律,根本不像是被什麼有關部門查封的樣子,甚至我感覺這裡根本就是人家昆家放棄的一個廢棄倉庫,他們可能已經搬到了新的地方進行新的研究。
「月峰,你說,一個繁衍了五千年的家族會有多麼龐大,我們就拿二十年繁衍一代,一代每支是兩個人的算,每六十年死一個,你說這個家族現在有多少人。」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對白手摸玉問了起來。
白手摸玉琢磨了半天,然後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