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劉恆也不知道呂秋實現在在什麼地方，但是想到分開時呂秋實沒有說完的話，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支支吾吾的回答：「潘妮，你不要激動，是胖子把你從防空洞裡抱了出來，讓我開車把你送到了醫院」
「我問你，胖子在哪兒？你倒是回答我啊」張潘妮也有了不祥的預感，死命的晃著劉恆，大聲嚷道
劉恆甩開張潘妮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只知道他不肯上車，他說他還有事情要辦，讓我把你送到醫院，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劉恆滿臉頹喪的做到旁邊的椅子上，再不說一句話
「嗚嗚嗚」張潘妮雙手捂著臉頰失聲痛哭起來，「都怪我不好，不相信他的話，是我害了他」
幾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裡只剩下張潘妮的哭泣聲和劉恆的喘氣聲
張潘妮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王局，懇求道：「王叔叔，趕快派人去那個防空洞，快去，胖子一定是被他們帶走了，王叔叔快派人跟我去防空洞，那裡應該沒有任何危險了」
王局長拍了拍張潘妮的後背，輕聲說道：「潘妮，叔叔馬上就派人去，不過你先告訴叔叔那裡都乾淨了麼？還有你說的他們是誰？」此時的王局長完全沒有了局長的作風，完全是一副長輩的模樣，臉上充滿了關愛之情
「叔叔，那裡很乾淨，你快派人跟我去吧，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其他的您就別問了」說著話，張潘妮就要下床
「好好，叔叔不問了，叔叔這就派人去，但是你不許去，你要好好休養，聽到了沒有，天成跟我走，小劉，你留在這裡好好照顧潘妮，不許她離開醫院半步，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局長帶著趙天成離開了醫院，上了警車，吩咐道：「天成，安排人手，搜查防空洞」
趙天成跟在王局長身後，有些不明白，問道：「王局，潘妮她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局長沒有回答趙天成的問題，反而問道：「天成，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麼？」
趙天成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信」
「唉，」王局長歎了口氣，「天成，聽我的話，你和潘妮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放棄吧，好姑娘多得是」
警方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到兩個小時，整個防空洞便被探查清楚了
防空洞裡發現兩個人，或者說一具半的屍體更合適一具屍體是一個中年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全身**，全身只有一處傷口也是致命的傷口位於頸部，一刀斃命
另外半具，則是呂秋實了，之所以稱為半具，是因為呂秋實的呼吸尚存，但卻沒有任何意識，被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植物人
呂秋實也被送到了北市第二人民醫院，當張潘妮得知呂秋實成為植物人後，再度暈倒過去
劉恆看著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呂秋實，想起了呂秋實進入防空洞前的一句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死的是我，我情願替她而死」
「胖子，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是好樣的」劉恆心裡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堅強的漢子，一輩子流下的眼淚也沒有今天一天流的多
病房門外，趙天成正在跟王局長匯報：「王局，你也看到了，哪裡有什麼鬼，根本就是一小撮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死者一刀致命，犯罪分子手法很專業，同時也相當的凶殘和膽大，連我們公安幹警也敢殺害」
「而且這個呂秋實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裡，我覺得我們現在一方面應當加強摸排防空洞周邊的可以人群，加強戒備，嚴密關注旅店、網吧等場所，另一方面我懷疑呂秋實也參與到了其中，後來因為內訌而被打成植物人，我認為有必要對呂秋實的生活背景展開調查，看看能不能順籐摸瓜找到其他的犯罪分子」
王局長點了點頭：「天成，你是刑警隊長，這個案子交給你了，不用跟我商量，你去吧，我要看看潘妮」
王局長心裡已經很清楚了，呂秋實根本不是什麼犯罪分子，搞不好還是和張潘妮一樣的人，甚至是清除鬼群的關鍵人物
但是這些話沒有辦法跟趙天成說，按照常理來說，趙天成的判斷不能算錯，那就讓他去查吧，反正呂秋實是清白的，到是後他查不到什麼自然就會收手了
張潘妮終於悠悠的醒了過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呂秋實的病房，看著一旁流淚的劉恆，問道：「劉恆，醫生怎麼說？」
「大夫說，大夫說胖子身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出於深度昏迷，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意識，他們非常肯定，胖子成為了植物人」劉恆越說聲音越小
「大夫有沒有說怎麼治？」
「潘妮，你難道不知道麼，植物人根本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劉恆不希望張潘妮自己欺騙自己，「不過網絡上、報紙上常有報道，說有的植物人在親人的不斷呼喚下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他不是被他們帶走了麼？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潘妮，你一直說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劉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鬼，他們的法力遠遠高於我，我想即使是我爺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張潘妮心有餘悸的說道
「就是防空洞裡的那些鬼麼？」
「不是，我當時迷迷糊糊的，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地府的鬼差，來捉拿防空洞群鬼的，讓人無法理解」
「那胖子怎麼能夠把你救出來？」劉恆想像不出，在他印象中呂秋實的實力還不如張潘妮
「胖子，」說道這裡，張潘妮的眼圈又紅了，「胖子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肯定是胖子用自己為代價，救回了我，他答應跟他們走，他真傻，真傻」
「潘妮，你不要哭了，或許這樣對胖子來說是最好的，胖子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代替你去死他做到了，我想他是很開心的」劉恆的眼睛也紅了
這時候呂秋實的手機響了誰在這個時候給呂秋實打電話呢？
張潘妮和劉恆對視一眼，拿起了呂秋實的手機，是外地的號碼
「喂，你好」張潘妮不知道是什麼人打的
「嗯？你是誰啊，這個不是呂秋實的手機號碼麼？」對方似乎有些奇怪
「哦，沒錯，這是呂秋實的手機，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是哪位？」
「哦，我是他媽媽，他有好幾天沒有給家裡打電話了，我今天眼睛跳得厲害，擔心他出事」可憐天下父母心，都說母子連心，這話一點也沒錯
張潘妮險些哭出聲淚，強忍著內心的傷痛，努力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說道：「阿姨，您好，我叫張潘妮，是秋實的女朋友，他現在很好，真的，您不用擔心」
「哦，秋實的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那好，沒事就好，你們好好地，啊，潘妮，我跟你說，秋實有些懶，還有些怕事，也不會照顧自己，你還得多看著他點啊」
「阿姨，秋實人很好的，他一直，一直都很照顧我的」
「那就好，呵呵，那就好，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回來告訴他家裡都好，讓他不要記掛」
「阿姨等他回來我讓他給家裡回個電話」
看道張潘妮掛了電話，劉恆說道：「潘妮，剛才是呂秋實的媽媽？」
「嗯，」張潘妮嗚咽著，「劉恆，你說，你讓我怎麼跟他媽媽說胖子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劉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等過幾天吧，可是你怎麼能騙阿姨說你是胖子的女朋友呢，到時候你怎麼面對呂秋實的媽媽」
「誰說我騙阿姨了」
「潘妮，你什麼意思」
「胖子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我只知道他為了救我才答應跟他們走，結果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愛他，他也愛我，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現在醒了我是他的女朋友，他永遠不醒，我還是他的女朋友，這輩子我都是他的女朋友，因為他說過，我是他的女人」張潘妮的淚光中透露出淡淡的堅定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九十六章祈禱
秦廣王坐在大殿上方，頭疼的看著呂秋實閒雜人等早已勒令推出去了，此時的大殿裡只有秦廣王和呂秋實
聽了十號的報告後，秦廣王心裡很是憤怒，呂秋實的所作所為不異於**裸的抽他耳光如果是一般的鬼吏，早就打入地獄，遭受永世不得翻身的痛苦了，可關鍵這不是呂秋實麼？麻煩啊
呂秋實站在大殿中，面無表情的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秦廣王，心裡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地府會如何處理自己
雖然呂秋實只是編外緝鬼衛，但是呂秋實看的歷史片也不少了，多少也知道一些所類似地府統治模式下，以下犯上，私放鬼首，阻礙行動等是什麼樣的大罪
「呂秋實，你可知罪」秦廣王終於開口了
「我錯了」呂秋實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你……」這一句話算是把秦廣王噎住了
秦廣王以為，一項伶牙俐齒的呂秋實一定會巧言善辯，極力開脫，這樣他就可以把滿腔怒氣發洩在呂秋實的身上，可是沒有想到呂秋實竟然直接認錯了此時的呂秋實就像一個乖寶寶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全然沒有以往的狂妄
「那你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秦廣王不甘心，一定要將住呂秋實
呂秋實一拱手：「但憑閻君處理」
聽聽，連老秦頭都不叫了呂秋實什麼時候喊過閻君這個詞？秦廣王都不好給呂秋實什麼臉色了
判官走了進來：「閻君，其餘九殿閻君已經到達偏殿了」
「呂秋實，你給本閻君好生在這裡等候」秦廣王一甩袖子，跟著判官離開了
空空的大殿裡就剩下了呂秋實，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呂秋實打了個哈欠，居然躺下身子，在大殿中睡著了
呂秋實確實是累了，深更半夜的被人叫起來，又挨了一頓打，再加上捉鬼的一番折騰，早就是又累又困，剛剛在秦廣王面前那是強大精神，現在又沒有什麼人，也就不用裝了，直接席地而睡了也虧得是他，得到地府賜予的洗髓身，換個普通人試試，光是劉恆那通打，就起不來了
「胖子啊，該起床了，哈我說你這睡的還挺滋潤的啊」
呂秋實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看著在他眼前晃動的臉，有些弄不明白
「我說，你不會是連我都不認得了吧，你當初敲詐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啊」
「小白臉」呂秋實這才清醒過來，「哪有啊，剛剛不是還沒有睡醒麼，我怎麼會不認得你呢」呂秋實眼前正是廿九
「媽的，說了不許叫我小白臉的」廿九有些無奈，指望呂秋實改口看來是不可能了
呂秋實有些奇怪，看看周圍，自己還是在秦廣王的大殿，可是秦廣王怎麼還沒有回來，廿九跑這裡來幹什麼？「你怎麼來了，我睡了多久？」
「呃，你睡了多久，我得算算」廿九扳著指頭算了一會，才說道，「地府的時間說了你也不懂，按照人類的時間，有五天了吧」
「五天？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廿九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似乎再說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地府一日，人間一月，你睡了這麼久，人間過去五天也很正常麼」
「無所謂了，人間過去多久跟我有什麼關係，老秦頭他們那幫老傢伙還不知道準備怎麼收拾我呢」呂秋實苦笑著說，「到是你，夠意思啊，知道兄弟要遭罪了，還能來看我，仗義啊」
「可別這麼說，兄弟啊，哥哥我來就是老秦頭他們，哦不，是諸位閻君的意思」廿九嚇出一身冷汗，差點跟著呂秋實的話頭說出那大不敬的話語，呂秋實的不敬十殿閻君好像是不在意，可要是自己不敬，那就沒有好日子了，這年頭，在地府，看來鬼比人難混啊
「這麼說，他們有決定了？」
「呂秋實聽令，十殿閻君在上，茲有編外緝鬼衛呂秋實以下犯上……」
呂秋實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擺了擺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廿九的話：「行了行了，哥哥啊，這裡就咱們兩個，何必那麼累，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幫老傢伙準備怎麼收拾我就行了」
廿九知道呂秋實的性子，也蹲下身子，看著呂秋實不停地唏噓：「胖子啊，你跟十殿閻君是不是親戚啊，要不他們怎麼那麼照顧你，你這次的罪過雙棍那小子都跟我說了，無論是那一條擱在我們身上最少都是要刀山火海裡走一遭的，可你小子，唉」
「等等，你把話說明吧啊」呂秋實有些糊塗了
「咳，兄弟，諸位閻君說了，你這次罪過很大，但是你畢竟不同於地府的鬼吏，好歹你還算是個人，不能用地府的法規判罰，所以讓你戴罪立功，將逃走的鬼首史文業緝拿歸案，還有就是以後不能再犯」
什麼叫我還算是個人，老子本來就是人，媽的，看在你們沒有難為我，這次我忍了
「這麼好？」呂秋實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為呢，我們也覺得閻君太寬待你了，按照我們的意思，怎麼也得讓你在油鍋裡涮上一涮」
「拉倒吧，我是人，不是鬼，還下油鍋？」
「哼」廿九非常嫉妒呂秋實的寬厚待遇
「小白臉，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是啊，要不說現在我們緝鬼衛的兄弟都懷疑你前世是某個閻君的親戚，太照顧你了，只讓你戴罪立功，緝拿逃犯，卻沒有限定時間，只告誡你以後不能再犯，卻沒有說再犯的下場，嘖嘖，我就不明白了，難道真的是向人類所說的外來的和尚會唸經麼？」
「你拉倒吧，怎麼變得怪話連天的」
「對了，閻君還說了，為了幫助你早日緝拿逃犯，很快會派人到你身邊協助你，同時也是保護你，真不明白，諸位閻君怎麼就那麼看重你呢？」
「好了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得趕快回去，都過了五天了，還不知道人間怎麼樣了呢」
「呵呵，胖子，有句話我得跟你說一下，咱倆在這嘮了半天了，人間已經過去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