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怎麼,我們今天晚上才見過面,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女孩主動說道,「現在我介紹一下,我叫伊婷」
「呃,我叫呂秋實」呂秋實有點擔心,不知道晚上在任函安家裡見過的女鬼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是不是通靈者?」伊婷的鼻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滿
「這個」呂秋實不知道給怎麼回答,他擔心自己回答不好會招致殺身之禍,他想先弄清楚女鬼問這個的目的,「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是不是通靈者有什麼不同麼,嘿嘿」
說這話,呂秋實拍了拍床邊
這是一個暗號,是對黑子的暗號,意思是讓黑子上到他的床上
黑子沒有辜負呂秋實的厚望,從窩窩裡爬出來,躥上了床呂秋實一把抱住黑子,這時候他的膽量大了許多
既然這傢伙是地府的十個老傢伙派到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那應當很厲害吧
「好可愛的狗狗啊」伊婷眼睛一亮,滿是歡喜的看著黑子
打死呂秋實都想不到伊婷會有這種反應,怎麼她不是應該害怕黑子麼?即使是一隻普通的黑狗,她也應該害怕啊?
伊婷似乎看出了呂秋實的困惑,嘴角微翹,露出兩個酒窩,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會害怕這只黑狗啊?」
呂秋實點點頭
伊婷好奇的看著呂秋實,說道:「你真有意思,你是通靈者啊,難道你還不知道如果不是黑狗血,鬼是不害怕的這麼可愛的狗狗,難道你會放它的血麼?」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害怕這個地府派到我身邊的保鏢兼看護著呂秋實真想這麼問一句,但是他忍住了,換了一句:「什麼是通靈者?」
「你不明白?你應該就是通靈者啊怎麼會不明白呢」
「我真的不明白,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通靈者是什麼」呂秋實也不害怕伊婷了,反而想一個學生一樣,迫切的想弄明白一些涉及到人鬼之間的東西
伊婷想了想,說道:「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能夠感應到鬼的存在;是不是有時候還可以看見鬼,還可以和鬼交流,即使鬼並沒有在你面前顯形」
呂秋實點點頭,伊婷說的沒有錯不過他能感應到鬼的存在是因為他有洗髓身和驚鬼鈴;在鬼還沒有顯形的時候,他能先看到鬼,並且和鬼交流是因為他有陰陽眼
這些都是鍾馗給他的,和通靈者沒有任何關係啊
看到呂秋實點頭承認,伊婷很肯定的告訴呂秋實:「你看,你都承認了,說明你就是一個通靈者,可能你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呂秋實也不想辯解什麼,把黑子抓的緊一些,開口問道:「好吧,就算我是你說的通靈者,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太好了」伊婷聽到呂秋實親口承認,歡快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幫幫我吧,我求求你,幫幫我」
呂秋實真的是有點懵了,伊婷已經能夠化形了,而且實力要高於他,怎麼她還要求自己幫忙呢,難道說她要自己幫她殺了任函安?
想到這裡,呂秋實急忙搖頭:「不行,我不能幫你,殺人時犯法的,我絕對不會做」
「殺人?」伊婷很好奇,「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幫我殺人了?」
「你不是想然我幫你殺掉任函安麼?」
「沒有啊,」伊婷的臉色變了一下,「我好容易才找到他,我怎麼可能殺掉他我是想讓你幫我,幫我帶些話給他,讓他看見我不要跑,我很想他」
呂秋實無語,事情全都擰了,是伊婷在騙他還是任函安在說謊?
如果是伊婷騙他,為什麼?要知道伊婷的鬼力是高於他的,他根本不是對手,伊婷騙他幹什麼,伊婷的實力這麼高,想做什麼自己不就做了
如果是任函安在說謊,目的是什麼?十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啊雖說現在只給了兩萬的定金,那也沒有聽說有誰扔出去兩萬塊錢,就為了找人聽他的謊話
「你等下,慢慢說,」呂秋實整理了思路,繼續說道,「你和任函安認識麼?我的意思是你死之前」
或許是聽到呂秋實的話裡有個死字,勾起了伊婷傷心地回憶,她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捋了捋頭髮,神情明顯暗淡的說道:「我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以前的?多久以前的?」呂秋實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們是前年聖誕節的時候認識的,情人節的時候我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伊婷閉上了雙眼,沉浸於美好的回憶中
前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呢?哦,我和雪兒一起度過的平安夜,在教堂守夜當零點鐘聲響起的時候,我們共同用生命許下一個願望,希望我們能夠永遠不分離
聽著伊婷的話,呂秋實也陷入了回憶中可是我們最終還是分開了,誓言沒有一點點的用處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上面,心中抱怨道:難道那天你沒有上班麼
「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我們分手了,而不到兩個月後,也就是今年的情人節那天,我離開了人世我要把我最美麗的時刻留給他,讓他永遠記得我最美麗的樣子」
終於伊婷講述完了她活著的時候和任函安之間的故事,睜開眼,平靜的看著呂秋實
「你是說今年情人節的時候,由於任函安和你分手,所以你殉情自殺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一七章淒美愛情之初撩真相面紗
「不是,我們之間分手時我提出來的」伊婷搖搖頭否定了呂秋實的話
「你提出來的?」呂秋實有些不相信,按照任函安的說法,都是他甩人,從來沒有人甩過他「為什麼?」
伊婷苦苦的笑了:「因為我患了絕症去年十月份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後來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在我們相識一週年的日子,選擇了分手然後在我成為他女人一週年的日子,我選擇了離開我很傻吧」
「不,這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很浪漫還有你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呂秋實心中的天平漸漸地想在伊婷倒去,他現在有些懷疑至始至終都是任函安在欺騙他
說什麼長髮遮臉,白玉赤腳,大紅睡衣;說什麼天天噩夢;說什麼鏡中鬼影,通通都是任函安為了讓自己和許光超幫他除去伊婷鬼魂的借口
他已經膩煩了伊婷,相信即使伊婷不提出分手,估計不用多久他也會提出分手,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而伊婷,一個實力遠遠高於他的女鬼,顯然用不著太多的理由和借口來騙他,如果伊婷真想利用他來做什麼事情,完全可以直接用武力威脅,這樣不是更加簡單麼
此時此刻,呂秋實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把懷裡的黑子往地上一丟,走到伊婷面前,一臉鄭重的說道:「伊婷,你是個好女孩,只要你不讓我做殺人放火這一類犯法的事情,我都幫你,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伊婷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興奮,只是略帶欣喜的說道:「我先謝謝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哦,我叫呂秋實,」他撓了撓頭,「那個,你可以叫我胖子,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
「朋友麼,我已經好久沒有朋友了」伊婷有些惆悵,淡淡的說道:「自從我死後,我就不停地在找他,我曾經在朋友的面前顯形,但是結果你懂得,我在這座城市發瘋般的找他,沒有一個朋友」
說道這裡,伊婷站起身,摯誠的看著呂秋實:「謝謝你,還好你是一個通靈者,你不害怕我,肯幫我,還願意成為我的朋友,一個人和一個鬼成為朋友,不是件很奇妙的事麼」
「別這麼客氣,伊婷,你還沒說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是這樣的,一個月以前,我好容易才找到他,可是我不敢現身見他,怕嚇著他本來我只想就靜靜地待在他身邊,雖然他看不見我,但是我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到他,這樣我就滿足了」伊婷輕柔的講述起來
「可是我發現,我很難接近他,每當我接近他的時候,我都產生一種危險地感覺,而他身上有一種氣息非常的排斥我」
「你等等,」呂秋實打斷了伊婷的話,「不對吧,你是鬼啊,想要接近人應當很容易啊,還有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個普通人能夠有排斥鬼的氣息」
「是真的,」伊婷看到呂秋實不相信她的話,有些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好的,好的,你繼續說,你把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或許我就能明白了」呂秋實不願意跟伊婷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後來,我嘗試了各種方法來接近他,最終讓我找到了一個可以接近他的方法,入夢」
「就是說你進入他的夢裡,然後和他見面?這不是魘鬼的絕招麼?」說好聽一些,現在的呂秋實就像一個海綿一樣,拚命地再吸收各種關於人與鬼之間的知識
「不是只有魘鬼才會入夢,只要鬼的精神意念足夠高,都可以,只不過魘鬼的入夢是他們的絕招,威力也比較大」
伊婷也是太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不論呂秋實有什麼問題,她都有足夠的耐心來回答
看到呂秋實明白後,她繼續說道:「雖然我很難進入他的夢裡」
「等一下,」呂秋實再度打斷了伊婷的話,「為什麼你很難進入他的夢裡,我經歷過魘鬼入夢,他當時很容易就進入了我的夢裡,而且之前我還是醒著的」
「我不是說過了麼,入夢時魘鬼的絕招,威力大,不論你是否睡著,他都可以讓你入睡,並且輕而易舉的進入你的夢裡可是我不行,我必須要等到他睡著,然後在黎明時分,他身上那種排斥我的氣息最弱的時候,才能夠進入」
「你們應當見著面了吧」
「沒錯,我們的確見著面了可是他看到我就跑,而我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夢裡不能說話,只能在後面追,可是怎麼也追不上是不是他討厭我了?」伊婷楚楚可憐的望著呂秋實,「是不是我變成鬼以後變醜了?」
呂秋實沒有說話,只是心想:如果按照任函安的說法,你那麼恐怖的樣子,我見到了我也跑
他不想現在就把這句話告訴伊婷,因為他現在依舊不能確定究竟是誰在說謊
「不,你現在仍然很漂亮,至少我眼前的呢是」終究呂秋實熬不過那幽怨的眼神,糊弄了一下
「謝謝你,」得到呂秋實的肯定,伊婷稍稍安定一些,繼續輕聲講道:「一連幾次都在夢裡失敗,我只好放棄了,但是當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心痛」
呂秋實拿出了一顆煙,向伊婷示意了一下,看到伊婷不介意他抽煙,坐在床邊抽了起來
伊婷也坐在了沙發上,朝著呂秋實善意的點點頭:「其實你不必介意我,我是個女鬼,根本不會吸收二手煙」
「嗯,你接著講,我對你的事情很好奇」
「終於,我決定在他面前顯形了」
「他知道你死了麼?」
伊婷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估計他應該不知道」
「那你不怕嚇壞他?」
伊婷的樣子有些無奈:「當時我太想讓他見到我,已經忘記了他會不會害怕不過我並沒有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我現在他家衛生間的鏡子上用意念使他看到'親愛的安安,我愛你',然後又在他上網的時候用意念使他看到同樣的話,可是」
「可是他被嚇壞了,對麼?」呂秋實接口說道,「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找到我們,他以為他被惡鬼纏身,命不久矣,希望我們能夠救他」
「他被嚇昏的樣子,我都看到了,我沒有想到他會被嚇昏,我以為他看到安安兩個字的時候就會想到我」伊婷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的魯莽嚇壞了任函安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
「他有很多女人我知道,但是他曾經跟我說過,他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能夠叫他安安」
呂秋實無語了,這真是天作孽猶可言,自作孽不可活啊
任函安當初欺騙伊婷的一句話,他說過就忘了,可是伊婷即使死了一年多也仍然記得,她天真的以為任函安一定能夠憑借這兩個字記起她,可是她錯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這是呂秋實第三次提出這個問題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一八章淒美愛情之你認識伊婷麼
「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雖說呂秋實內心的天平已經漸漸偏向伊婷了,但不代表他就完全相信伊婷
任函安的話和伊婷的話出入太多了,在沒有完全明朗的時候,誰都可能是騙子,或者一人一鬼都是騙子
這個問題呂秋實已經問過兩遍了,而伊婷都沒有明確的回答他必須弄明白伊婷究竟想讓他做什麼,這樣他才能嘗試著向真向再邁進一步
「我想見他,我想讓他看見我的時候不再害怕,我想和他說說話,我想問他是否還記得我,我需要你的幫助」伊婷一口氣說出所有的要求,靜靜地看著呂秋實,等待呂秋實的回答
呂秋實低頭想了想,他在想伊婷這些要求的可行程度有多大,該如何操作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伊婷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呂秋實,而呂秋實則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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