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你懂玉?」呂秋實有些吃驚,說實話,他和程麗麗是好朋友,但是對於程麗麗的家世根本就沒有打探過
「懂一點吧,畢竟我們家就是倒騰玉石翡翠的」程麗麗把玩過了玉鐲,又把它還回呂秋實的手裡,「胖子,你這玉鐲從哪兒弄得,值不少錢吧」
張潘妮和劉恆兩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呂秋實,做夢也想不到他會用這個玉鐲當生日禮物送給張潘妮
他們見過這個玉鐲,更瞭解這個玉鐲的不凡,不說別的,光是劉恆就被這個玉鐲救了好幾回了
這還是那個膽小怕死的胖子麼?
「胖子,這是你以前借給過我的玉鐲?」劉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希望聽到呂秋實的親口回答
「胖子,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張潘妮拒絕道,她清楚這個玉鐲的法力,道家出身的她清楚地感應到了這個玉鐲上蘊含著的道家法力,「我不能要,這個是可以保命用的」
呂秋實第一次在張潘妮面前展露出強悍的一面他一把抓過張潘妮的盈盈玉手,毫不遲疑的將玉鐲戴在了她的手上,這才說道:「送給你,好好保留,小心照顧自己」
張潘妮有些感動,他是怕自己會出事,就像防空洞裡發生的事情他在擔心自己,所以把他的保命法寶送給了自己
張潘妮的眼睛有些紅了,可這是不是就表明,他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呢?
劉恆也納悶,呂秋實這麼在意張潘妮,把那個玉鐲都送給了她,可是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麼亂呢,整理一下會死啊
一直盯著玉鐲看的程麗麗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句話脫口而出:「胖子,這個玉鐲和你送給小雪的怎麼那麼像呢?」
說完之後,程麗麗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急忙摀住嘴,趴在劉恆懷裡,不敢再看呂秋實
呂秋實哭笑不得的看著鴕鳥狀的程麗麗,砸吧幾下嘴,沒有說話程麗麗向來心直口快,沒心沒肺的,能怪她麼?
林雪這個名字,張潘妮早就通過程麗麗知道了,而且她也清楚了呂秋實和林雪的過去聽到程麗麗說林雪也有一個同樣的玉鐲,她有些激動,瞟了呂秋實一樣,她冷冷的說道:
「這算是彌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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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第二天上午十點才到達北市,下了火車,呂秋實隨便找了個借口,逃也似地離開了眾人,避開了張潘妮帶刺的目光
回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卻聽見屋內傳出尖銳的聲音:「你個挨千刀的小黑狗,爺不過是在你家窗台落個腳,休息一下,你竟敢把爺綁架了」
「汪」
「行,算你有種,你等著,等爺養足精神,看爺怎麼折磨你」
「汪汪」
「喲呵,爺混了這麼久,還真沒受過這種氣,反了天了你」
「汪汪汪」
家裡有賊這是呂秋實的第一反應
他慢慢的把鑰匙插入鎖眼,小心的轉動,然後慢慢的推開了門,這時候屋裡又傳出來一聲更加尖銳的喊聲:
「門口的白癡,你磨蹭什麼呢還不趕快進來看看你家的狗,口水把爺的衣服都弄濕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有必要那麼小心了呂秋實推開大門,將背後的背包扔在客廳的桌子上,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打算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還沒有素質的惡賊
「進來了就快點不然爺不僅讓你賠衣服,還要告你謀殺」
你自己想要快點死,可就怪不得我了呂秋實打定主意,活動活動手指,嘎崩嘎崩響,走到臥室門口,一腳踹開了木門
臥室裡別有任何變化,還是向他走之前那樣亂黑子趴在窗台上,朝著呂秋實搖了搖尾巴
一切都很正常,可問題在於——沒有人
「人呢?」
「你眼瞎了」
聲音來自於黑子的嘴裡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三二章爺以後跟你混了
「黑子,你會說話?」
呂秋實好奇的看著黑子,他知道黑子是地府派到他身邊的,可是如果一隻能夠說話的狗被別人發現了,那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啊
不穩重啊,地府的十個老傢伙辦事太不穩重了
呂秋實搖搖頭,對黑子說道:「黑子,過來,別趴在窗台上,還有以後不許再其他人面前說話,不然我也幫不了你咦,紗窗怎麼破了個洞?」
黑子縱身一躍,從窗台上跳下來,跑到呂秋實的身邊,搖著尾巴撒歡,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時候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這個白癡你要是再不讓你家的惡狗把爺吐出來,可就別怪爺不客氣了」
呂秋實這才發現,原來不是黑子再說話他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黑子的腦袋,示意黑子把嘴張開
黑子不情願的張開嘴,就看見一隻鸚鵡撲稜著翅膀,從黑子的嘴裡飛了出來,落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口中罵罵咧咧:
「爺要去告你們,也不過是在你家窗台上落腳休息,你們竟然綁架爺,還意欲撕票,呸呸,該死的狗,該死的口水,呸呸呸」
這只鸚鵡體形不大,也就是呂秋實拳頭大小,圓圓的頭上頂著黑色的羽冠,玲瓏的身體上長著一身綠色的羽毛,光滑油亮,長長的尾巴就像一把利劍,橫在它身後,最有創意的是尾巴末端竟然像燕尾一般分叉了
當然排除掉它渾身濕滑粘稠的黑子口水,噁心吧唧的,這只鸚鵡還是很可愛的
會說話的鸚鵡?呂秋實盯著鸚鵡,眼珠打轉,心裡在考慮這只鸚鵡能夠賣多少錢
停在沙發靠背上的鸚鵡展開翅膀,在空中不停地忽扇,想要擺脫掉黏糊在身上的口水,看到呂秋實的表情,有些不待見:「我說,那個眼珠打轉的胖子,我勸你少打鬼主意,爺可不是好欺負的,你趕快把爺身上的髒東西弄掉,爺就算原諒你了」
呂秋實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自己說的話那只奇怪的鸚鵡能夠聽懂麼?
鸚鵡看到呂秋實沒有動作,又扯起那尖銳的嗓門喊道:「你個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胖子,趕快的,還有給爺弄點吃的聽清楚了,別拿你家狗吃的東西糊弄我,我剛才只不過隨便嘗了點它飯盆裡的飯,連肉都沒有,米飯也就是用菜湯泡過的,臉肉味都沒有,根本不是人吃的」
「你個偷狗食的賊鳥」黑子吃的那都是呂秋實吃剩下的,呂秋實聽了鸚鵡的話大罵道,順手撿起掛在牆上的蒼蠅拍,朝著鸚鵡抽了過去
不滿歸不滿,呂秋實還是讓鸚鵡站在蒼蠅拍上,把它端到了衛生間,用洗腳盆盛了點溫水,將鸚鵡抖了進去,讓它自己梳理自己的羽毛
這次出去也有三四天了,沒有出去遛狗,把黑子憋壞了,還好黑子已經知道自己去衛生間方便了,不至於弄得滿屋子狗屎
帶著黑子在小區溜躂了半個小時,黑子伸著舌頭吐著粗氣,顛顛兒的跟在呂秋實的**後面回了家
進了客廳,黑子衝著桌子上汪汪直叫,呂秋實也睜大了眼睛
洗乾淨了羽毛的綠毛鸚鵡一隻爪子站在桌子上,另一隻爪子踩著一根火腿腸,鋒利的喙戳破了火腿腸的包裝,拚命從裡面剜出肉來,吃的正香旁邊正是他回來時順手放在桌子上的背包,不過背包的拉鏈已經打開了
這鸚鵡也太能幹了吧呂秋實用手把鸚鵡不拉到一邊,拿著背包和火腿腸走進臥室,順手把火腿腸扔進黑子的飯盆裡,全然不顧綠毛鸚鵡的抱怨,點了根香煙,抱著背包坐在了沙發上
黑子興奮的撲到自己的飯盆上,用身體把飯盆捂得嚴嚴實實,開始享用每餐
沒錯,就是每餐黑子自打被呂秋實收養後還真沒有吃過火腿腸,基本上每頓都是呂秋實吃剩下的,除了偶爾的幾片肉,就都是菜湯或者肉湯泡飯了可憐的黑子,萬惡的呂秋實
綠毛鸚鵡跟著呂秋實飛了進來,正確的說應該是跟著火腿腸飛了進來,它小心的看著黑子的飯盆,始終沒有機會從狗嘴奪食,於是它又飛到沙發扶手上,仰臉看著呂秋實
「胖子,從爺嘴裡搶吃的是怎麼個意思?」
呂秋實饒有興趣的看著綠毛鸚鵡,他可以確定這只鸚鵡不簡單,最起碼它不是單純的鸚鵡學舌,它又自己的思考,能夠明白人類的語言和動作,換句話說它不過是個投胎到鸚鵡身體裡的人而已
不過他想再確認一下,以便將來能夠賣個好價錢:「你能聽懂我的話麼?」
「你這不廢話麼爺是誰?」鸚鵡給了呂秋實一個鄙夷的眼光
呂秋實深吸口煙,低頭對著綠毛鸚鵡噴了過去
綠毛鸚鵡用一隻翅膀遮住頭,連連咳湊,好容易等煙霧消散,它放下翅膀準備開罵,卻看見呂秋實手裡拿著一根火腿腸在眼前晃蕩
它伸出爪子,露出兩根腳趾頭,滿臉不屑的對呂秋實說道:「一根火腿腸就算賠罪了?少跟爺來這套,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鳥,告訴你,兩根,沒得商量」
「想吃麼?」呂秋實賤賤的笑著,把手裡的火腿腸又丟到了黑子的飯盆裡
「爺是見過大世面的鳥」鸚鵡在死撐
呂秋實沒有搭理它,從背包裡又拿出了一根火腿腸,丟到了黑子的飯盆裡,自言自語說道:「哎呀,壞了,從外面旅遊回來,本來就沒有幾根了,現在還剩下一根了」
對於黑子來說,今天就算是過年了
「好吧,爺敗了,爺認輸,爺投降,你想幹什麼直說吧」鸚鵡最終敗下陣來,豆大的小眼睛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可憐兮兮的看著呂秋實手裡最後一根火腿腸
呂秋實得意的笑了:「說吧,你是不是能聽懂人類的話?」
「爺天生異稟,能聽懂人類的話有什麼稀奇?」
「哦,那你來我家幹什麼?」
「爺說過了,爺只不過在你家窗台上落腳休息,結果被那該死的黑狗囚禁了,還想撕票」鸚鵡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憤怒了,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呂秋實看到鸚鵡不說實話,作勢要把最後一根火腿腸丟到黑子的盆裡,鸚鵡連忙改口:「好了好了,算爺錯了,爺說還不行爺不過是餓了,看到你家沒有人,想混進你家裡找點吃的」
鸚鵡的聲音越來越小,滿臉哀愁,可是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亢奮起來:「這能怪我麼先是被一群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屁孩拿著彈弓追,後來又被一個猥褻的傢伙拿著個網子趕,我容易麼爺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要不然,哼哼」
呂秋實也覺得這只奇怪的鸚鵡有些可憐,把火腿腸扔到了遠處的地上:「吃吧,可憐的小傢伙」
鸚鵡撲向火腿腸,剛剛站穩,就看見黑子也發現了這最後一根火腿腸,也要奔過來,它一腳踩住火腿腸,開口罵道:「呔你這該死的黑狗,你是不想好活了麼」
說也奇怪,黑子竟然停住了,看了看鸚鵡,跑回了呂秋實腳邊,不停地用頭蹭著呂秋實的小腿,發出嗚咽的聲音,似乎在訴說委屈
綠毛鸚鵡美美的享受完了正跟火腿腸,打了個飽嗝,重新梳理了羽毛,對呂秋實說道:「爺看你這人還不錯,爺決定了,以後就跟你混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一三三章有女來電
張潘妮回到宿舍,坐在床邊,摩挲著手上的玉鐲,心裡感慨萬分
爺爺的話前後不一,讓她矛盾,不知道該相信哪些可是呂秋實送來的生日禮物卻使得他心中的天平完全的倒向了呂秋實一方
一個男人為了她能夠活下來,毫不在惜自己的生命;一個男人為了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將自己的保命法寶送給她,她還能說什麼
回想自己和呂秋實認識以來,呂秋實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直接或間接的除去了許多在人間為非作歹的鬼,他怎麼可能是那個「死活人現,天下亂」中的死活人呢?
不過這個胖子太懦弱了,至少在感情方面太懦弱了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挺大膽的,在任函安的家裡就是
想到自己被呂秋實壓在身下,自己要在呂秋實的臉上,呂秋實痛苦的樣子,張潘妮笑了算了,給他點時間吧,讓他能夠平復一下心情,想清楚如何面對自己的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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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舊是艷陽高照,屋裡的電風扇不停地轉動著,雖然還不到上午十點,也無法帶走屋內的高溫
原本在床上酣睡的呂秋實抹去了臉上的汗水,他被熱醒了
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準備繼續給自己放假的呂秋實決定將這句話進行到底躺在涼席上,歪頭看了眼地上,黑子也是懶散的趴在地上,吐著舌頭,沒精打采的慢著,好像少了點什麼
「綠毛」呂秋實喊了一聲,這是他給鸚鵡起的名字,雖然鸚鵡不同意,但是結果跟廿九被他喊做小白臉一樣
他記得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綠毛放到了黑子的小窩裡,怎麼不見了,難道被黑子偷偷地吃了?
「有病吧一大早的喊什麼喊,爺還想睡覺呢」**的聲音從呂秋實腦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