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胖子」
林冰認出了天空中的人,轉向許光超,驚奇的問道:「那是怎麼回事,我姐夫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許光超心中苦澀,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難道他能說那是呂秋實的靈魂實體化?
空中的呂秋實似乎沒有聽到底下眾人的聲音,他呆了片刻,一頭紮向腳下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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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胖子說你能幫他,你倒是上啊,別光這麼叫,沒用的」綠毛落在黑子的背上,指揮黑子
「汪汪汪」
可是黑子除了狂吠,什麼都不會
呂秋實看了看不遠處的一狗一鳥,咧開嘴,得意的笑著說:「那個胖子還挺有意思的啊,捉鬼還帶著你們兩個東西」
「爺不是東西」綠毛雖然害怕,但依然爭辯道,「你把胖子怎麼樣了?」
「嘿嘿,你說呢,我現在不就是那個胖子麼」呂秋實伸伸胳膊抬抬腿,活動活動,史文業要盡快適應這具身體
「不可能,你絕對沒有奪舍成功,爺都沒有感受到那股靈魂消散的力量」
對啊,史文業也有點奇怪,傳他奪舍之術的傢伙曾經跟他說過奪舍的利弊還有經過,他進入呂秋實的**後遭到了呂秋實魂魄的強烈抵抗
他用瘟氣裹住呂秋實的靈魂,想用瘟氣侵害呂秋實的靈魂,並最終將其消散,同時也做好了靈魂消散帶來的能量衝擊的準備,拼著本命之氣大損也要成功奪舍
可結果卻是呂秋實的靈魂消散了,能量衝擊卻沒有出現,他很容易的就奪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怎麼跟他告訴我的不一樣啊?不管了,反正這具身體現在是我的了,而且我的本命之氣也沒有損失
史文業不願再想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他對那只綠毛鸚鵡產生了興趣:「你也知道奪舍?你怎麼知道奪舍後會有靈魂消散的力量?」
「爺的事你管不著,你告訴爺,胖子的靈魂呢?」
「哼,既然你不說,那留著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了」史文業面露崢嶸,週身泛起灰氣,準備對綠毛下手
黑子哼唧一聲,夾著尾巴掉頭就跑,甩掉了背上的綠毛
「媽的,這回爺虧大發了」
此刻的綠毛卻沒有了慌張,張開翅膀飛在空中,頭頂的黑冠隱隱發亮
「嗯?你個鳥貨,還想反抗?」史文業嘲笑道,「咦,怎麼又跑了?」
就在史文業說話的空擋,綠毛忽然轉身飛走,邊飛邊嚷嚷:「這回好了,你死定了胖子上,爺挺你」
史文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夾雜著生死的氣勢壓頂而來,一隻手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給老子滾出去」
伴隨著一聲暴喝,史文業被震出了呂秋實的身體,摔倒在地,翻滾到一邊他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去,只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呂秋實,一個攤在地上,一個昂首而立,怒視著他
「靈魂實體化」史文業脫口而出,「你的靈魂沒有消散?怎麼你實體化的靈魂是這個樣子?」
這是呂秋實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靈魂的特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的記憶在他的靈魂被史文業的瘟氣裹住後就斷了,下一刻的記憶就是發現自己在天空中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史文業佔據,所以他甦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史文業趕出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要將手掌按在史文業的頭頂?為什麼這樣做能夠將史文業趕出自己的身體?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本能的反應,完全不是他自己控制的
不過現在他沒有心情思考這些,也沒有心情思考什麼叫做「靈魂實體化」,他現在只想把史文業帶給自己的痛苦加倍還給對方,絕不能讓他消散的太容易了,絕不
史文業害怕了,他被對方一掌震出體外,這超出了他的想像傳授他奪舍之術的傢伙告訴過他,只要奪舍成功,他就完全能夠掌控身軀,即使面對所謂的地府緝鬼衛,也不用害怕
可如今他被一掌震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被奪舍的人的靈魂居然實體化了,這又怎麼解釋
「你想怎麼樣?」他膽顫心驚的問道
呂秋實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你說呢」
拳風伴隨著聲音同時傳到史文業的耳邊,直接飛了出去這一拳跟剛開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剛開始呂秋實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他最多只是感覺到靈魂深處的疼痛,可這一拳,除了靈魂深處的疼痛外,還感覺到魂魄不穩的跡象
他急忙化去身形,消失在空氣中,他想像當初那樣,躲開呂秋實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
現在的呂秋實是個靈魂,實體化的靈魂,死活人之魂可憐的史文業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死活人,當然呂秋實也不明白不過這並不妨礙呂秋實輕易地發現隱身的史文業
「啊」
史文業大叫一聲,躺在呂秋實的腳下,顯出了身形
呂秋實笑的更邪惡了,他的方式很簡單,只是用拳頭,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史文業的身上,帶有節奏感的
這樣打下去,我會被他活活打的魂飛魄散啊
史文業不想魂飛魄散,他捨不得這個花花綠綠充滿誘惑的世界,想到呂秋實是因為自己害死了那個女孩才會遷怒自己,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住,住手,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史文業的喊聲讓呂秋實想起了林雪失蹤的魂魄,他停下手,挪開了踩在史文業身上的腳,冷冷的說道:「說」
「你這麼恨我不就是因為屋子裡的那個女孩被我害死了麼」
「你還敢提這件事」呂秋實又是一拳
「啊,噗」史文業噴出一口綠色液體,可憐巴巴的求情道:「先別打,先別打,你聽我把話說完」
「說」
「我只是個殺手,這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對吧」
「媽的,你廢話那麼多」呂秋實再次狠狠的把腳踏在了史文業的胸口
「噗,咳咳咳」
「胖子,打得好,爺挺你讓這個混蛋剛才還敢嚇唬爺」綠毛看到呂秋實完全掌控了局面,晃晃悠悠的飛到了呂秋實的身邊黑子也親暱的蹭著呂秋實的褲腿
「我說,我說,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我真的就魂飛魄散了」史文業苦苦哀求,他不是沒有想過趁著呂秋實鬆開腿的時候逃跑,只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勇氣了
「我是個殺手,我很少無故殺人,我一般都是接受了別人的委託才去害人的」史文業不敢換氣,一口氣說出來,生怕自己說的慢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讓你來害死雪兒的,是誰」呂秋實掐著史文業的脖子,就向拎著一隻小雞,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害雪兒的」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一五九章七月雪殤之撼動上蒼的屠天
「說,是誰讓你來害雪兒的」
「我不知道」
「操,你敢耍我」呂秋實勃然大怒,空著的手就要打向史文業
「你聽我說完,我還有要說的」史文業實在是怕到了極點,這個以靈魂狀態出現的胖子根本就是個暴力狂
「是當初有人出錢讓我來的」
史文業看到呂秋實放下了手,急忙將事情的原委講述出來
聽完了史文業的講述,加上今天上午林冰告訴呂秋實的關於林雪患病前後的事情,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在防空洞事件發生之前,史文業接了一個任務,纏住林向東,讓林向東慢慢死去,死於疾病他是瘟鬼,這是他的特長
如果一個人突然死了,不論死因如何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一個人染上了不治之症,他的死就很容易被周圍人所接受了所以他的生意非常好
他接到這個任務後,有時間就會纏著林向東,不只是林向東,連林向東身邊的人都被殃及林雪就是其中一個
林雪的身體從小就比較差,抵抗能力弱,經常會得病過完年開學的時候,林雪病了,這只是正常的生病
出於家人的關心,她搬到林向東的別墅養病,林向東也經常來別墅看她林雪手上的玉鐲遇到纏繞在林向東身上的鬼氣,產生了異象,林雪就明白屋子裡有鬼了
起初她告訴家人說有鬼,可惜沒有人相信,她提出換個地方養病又被拒絕,憂急之下,病情加重她以為鬼是來害她的,就對林冰說過,只有呂秋實才能救她於是才會有林冰去同方房產中介尋找呂秋實的事情可惜呂秋實誤以為林雪只是普通的病,拒絕了林冰的請求
如果當時呂秋實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去看望林雪,那麼林雪還是有救的,可惜
接著就發生了防空洞事件在這件事中,如果呂秋實沒有放走史文業,那麼林雪還能得救,可惜
史文業從防空洞逃離後,就躲在了林向東的別墅裡,一方面可以完成委託,一方面是養傷養傷期間,委託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傳授了他奪舍之術
沒有過多久,林向東也病了,他是被瘟鬼害的林雪無意中想起了自己曾經和呂秋實在教堂發下的誓言,誤以為這是老天對她背叛誓言的懲罰,她不想因此連累林冰,於是將呂秋實送給她的保命玉鐲交給了林冰
沒有了玉鐲的林雪,由於身體虛弱,為瘟氣所染,最先離開了人世林家的所有出入別墅的人,都染上了鬼氣,只不過時間較短,沒有顯現出來只有林冰,她一直在照顧姐姐林雪,如果不是林雪把玉鐲給了她,她現在也會向林向東一樣,病入膏肓
整個過程中,呂秋實其實有兩次機會保住林雪的性命,結果都被他錯失了
呂秋實的淚水流了下來,他懊悔萬分,林雪的生命就這樣從他手指的縫隙中悄然而逝了
雪兒好可憐瘟鬼本來是想害死林向東的,卻殃及了她;自己本來是能夠救她的,可機會卻都被自己放掉了
怎麼會這樣啊曾幾何時自己還曾抱怨老天為什麼那天沒有上班,沒有聽見他和雪兒的盟誓,致使他們無奈分離;現在他只恨老天為什麼耳朵那麼靈,要知道人間的盟誓很多都是做不得數的
他無力的鬆開掐著史文業的手,垂下頭,跪倒在地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紅色的斑痕,他的靈魂在滴血
呂秋實猛的抬起頭,雙手捶胸仰天長嘯:「天啊,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有什麼儘管衝我來,為什麼要牽連雪兒為什麼」
「老天,你瞎了眼麼人間那麼多為非作歹的人你不管,那麼多窮凶極惡的鬼你不管,為什麼偏偏要去管那隨口說出的誓言」
呂秋實揚手指天,破口大罵:「賊老天,你還我雪兒命來你還我雪兒命來」
「我呂秋實以我之名,以我之血,以我之身,以我之魂發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呂秋實當代天而行,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世間善惡由我判罰,我名屠天屠盡天下該死之人,屠盡天下該死之鬼」
萬里無雲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了驚雷,隨著呂秋實的罵聲和誓言,一聲比一聲震耳,一聲比一聲驚心
別墅外的林家眾人癡癡的看著天空,沒有人知道天上的旱雷代表什麼意思,只是憂心別墅裡的結局
第一次,呂秋實對於他們來說顯得那麼重要,只有呂秋實贏了,他們才能繼續生存下去他們在默默的祈禱,祈禱呂秋實的勝利
林冰是一個例外,她堅信她的姐夫能夠替姐姐報仇,能夠除掉那個害死姐姐的惡鬼
許光超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別墅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希望天雷示警多少應該能夠引起修行中人的注意
別墅裡的史文業傻傻的看著瘋狂的呂秋實,早已忘記逃跑雖然他是鬼,不願接受地府的管轄,但他也不敢向呂秋實那樣口出狂言,還什麼代天而行,更自稱屠天的
呂秋實擦掉臉上的血淚,站起身,目光平視史文業他知道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明白
他雙目通紅,鋒利的眼神刀子般刺向史文業:「說,雪兒的魂魄呢?」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的都說了」史文業低著頭慢慢向後退縮,不敢面對呂秋實的目光
「你真的不知道?」呂秋實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噗通」一聲,史文業跪在呂秋實面前,磕頭乞饒道:「大爺,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呂秋實強忍憤怒,閉上眼睛,開始沉思,他需要想清楚該如何懲處史文業,如何能讓史文業痛苦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