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呂施主,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啊」二樓的欄杆處出現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和尚,他笑瞇瞇的看著獵物一般的呂秋實,譏諷的說道
「你是和尚麼,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我呸」呂秋實一面插科打諢,一面把目光瞟向了他進來的地方,想要找個機會逃離
可是早有兩個僧人堵在了那裡,就連大門口也站著兩個僧人
「呂秋實,我兒子陳莫在什麼地方」二樓那個尖嘴猴腮的和尚左邊出現了一個威嚴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和陳莫的長相有幾分相似,正是陳莫的父親陳偉林
「你是?你們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來,還有陳莫的失蹤不是我幹的」
「呂施主,你殺人奸屍,妄圖斷人姻緣,婚禮上破壞不成,事後又綁走了陳莫施主,如今你三半夜又摸上門來,老僧問你,你這一回又想害誰」陳偉林的左邊出現了一個白眉老僧,這個老和尚面無表情的看著呂秋實,言辭卻異常的激烈
呂秋實看清了最後出現的這個老和尚後,身形一顫,向後退了半步,目光停留在老和尚的臉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陳偉林本來就認為一切的事情都是呂秋實做的,如今老和尚說完那些話後,呂秋實居然沒有反駁,那不就代表是默認了麼
「呂秋實,把我兒子放了,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陳偉林雙掌敲擊了幾下,一樓一些原本關閉的房間門忽的打開,大約有一二十個身強體壯看上去就是保鏢一類的人分別從房間內湧了出來,分散於僧人的周邊,將呂秋實嚴嚴實實的圍在了客廳中間
呂秋實並沒有在意散佈在他周邊的和尚和保鏢,他的目光凝聚在二樓老和尚的臉上,強行壓制了起伏不定的心情後,開口說道:「是你,慧法?為什麼?」
呂秋實的話使得一樓的眾多灰衣僧人全部抬起頭看向了二樓的老和尚,就連二樓尖嘴猴腮的僧人也扭頭看向了被呂秋實稱為「慧法」的老和尚
被呂秋實稱為「慧法」的老和尚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讓人尋味的笑容,饒有興趣的看著臉上流露出憤怒的呂秋實
呂秋實此時真的憤怒了,再一次的背叛、再一次的陰謀算計讓他心中燃燒起了熊熊烈火,剎那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什麼慧法會突然出現在深海市,為什麼慧法會把他從醫院救出來,為什麼慧法曾經會莫名其妙的接觸他,這一切如今都有了一個答案
他需要朋友,這種朋友指的不是普通人中的朋友,而是身具法力的朋友,能夠在他需要支持的時候幫他一把
慧法之前的種種舉動的確讓他把慧法看做了自己的朋友,可是今晚看到的一切使得他心痛萬分
難道說所有的修行者對自己都是這種態度麼?
突然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過年的時候慧法曾經說過去三山市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父母,而今天看來,他根本是想以自己的父母為人質來對付自己
呂秋實正想質問慧法自己的父母如今怎麼樣了,卻聽到慧法說道:「阿彌陀佛,旁人暫且推開,本寺弟子布金剛伏魔陣」
一二十個保鏢看到陳偉林揮了一下手,迅退到一邊,三五成群的堵在了門窗處,嚴防呂秋實藉機逃脫
一樓的灰衣僧人聽到慧法的話,在呂秋實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迅分佈於呂秋實的四周不同的地方,然後盤膝坐下,雙手合十,一小串念珠掛在拇指與食指中間,高聲念道: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這是金剛經開經偈佛家的經書大多都是勸人行善的,金剛經也不例外,也是導人向善的可是這些灰衣僧人的站位卻是有講究的,他們的站位暗含二十八星宿排列,是大殺陣
口中誦念金剛經,可保自身不為鬼邪所侵,被困在陣中的鬼魅妖邪很難能夠突破借助佛門金剛的諸多僧人,只能處於陣中,被佛法淨化
呂秋實對陣法有簡單的瞭解,而且他特殊的體質無懼在修行界中被視為第一邪陣的八卦煉魂陣,所以他認為這個所謂的金剛伏魔陣他同樣能夠對付
可是當灰衣僧人繼續誦念金剛經正文的時候,呂秋實感覺到,這個陣法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四四六章深海風雲篇之身陷金剛伏魔陣下
呂秋實能夠施展一些法術,是因為他以人身聚鬼力,歸根結底他施展法術的根基是鬼力,而修行界中,佛道兩門有很多法術都是專門克制鬼力的
以前呂秋實之所以能夠無懼佛道兩門的法術,完全是因為他是人類的身體,並且體內的鬼力從不會外逸
可是今晚的這個金剛伏魔陣不同,諸多灰衣僧人先以金剛經的無上法力禁錮了呂秋實的身體,強行將呂秋實的身體與體內的鬼力剝離開來,然後用暗含二十八星宿的殺陣對付呂秋實體內的鬼力
這樣一來,呂秋實的處境就堪憂了
他能夠施展的法術基本上都是對付鬼的,能對付普通人的只有袖中的破魂和黑白雙目可是除非他要把整個別墅裡的人全部殺光,否則他根本不敢施展黑白雙目
至於說破魂,他根本動彈不得,不要說用破魂抽打那些佈陣的和尚,就連想把破魂從袖中抽出來都做不到
漸漸地,呂秋實感覺到似乎有千萬根細入牛毛的針透過自己身上的毛細血孔刺入自己的身體中,身體內傳來的疼痛猶如一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的骨血
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裡不成?
看到呂秋實的臉色變得慘白,豆大的汗水爬滿了額頭,陳偉林有些擔憂了:「明空大師,能不能先讓他說出犬子的下落再對付他,看他的樣子,我怕他隨時可能會死的」
陳偉林並不擔心呂秋實的死活,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獨生子陳莫的下落萬一呂秋實死在這裡,那陳莫的下落豈不是再沒有人知道了?
他不敢跟自己左邊的被呂秋實稱為「慧法」的老僧說話,只是哀求自己右手邊的尖嘴猴腮的和尚明空
明空也做不了主,他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師傅
「陳施主大可放寬心態,老僧擔保貴公子不久之後定能夠平安歸來」慧法的目光停留在身陷金剛伏魔陣中的呂秋實的身上,隨意的說道
陳偉林聽到慧法這般說辭,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貌似平凡的老和尚的名聲,既然他都說了自己兒子沒事,而且這個老和尚臉上的表情輕鬆,他相信陳莫一定會平安返回
其實他並不知道,慧法雖然看上去風輕雲淡,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可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裡漸漸泛起了不安
他對呂秋實是有一定瞭解的,一個身具鬼力、覺醒了死活人之身的普通人,目前還不能完全成為死活人,憑借他的諸多弟子布下的金剛伏魔陣按道理來說早就應當將呂秋實度化了
可呂秋實雖然面露痛苦,身形也搖搖欲墜,可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並沒有被度化的跡象
這讓慧法心中有幾分震驚,難道說呂秋實身上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麼?人老成精的他沒有把內心的震驚表現在臉上,他同樣迎著呂秋實的目光看向呂秋實,仿若要找到呂秋實身上不為他知道的秘密
呂秋實此時已經感覺到體內的疼痛不僅僅是從他的骨血處傳來,他的靈魂同樣受到了煎熬
不能再這樣被動了,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是要死在這裡了我絕對不能死,絕對不能
他輕咬舌尖,使得自己強打精神,身體輕輕一震,想要破除金剛經的束縛,將自己袖中的破魂抽出來
可是那些佈陣的灰衣僧人已經看出呂秋實想要破除金剛經的束縛,一方面開始轉動手中的念珠,另一方面,加大了誦經的聲音
這一下呂秋實再也扛不住了,直接摔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心灰意冷的呂秋實已經放棄了反抗,骨血傳來的痛苦他還能夠咬牙堅持,可是靈魂深處的痛苦使得他已經全無反抗之力
就在他閉目等死的時候,體內的鬼力徹底爆發了
滔天的鬼氣毫無控制的不停地衝擊著諸多灰衣僧人佈置的陣法,盤坐於大廳的僧人們臉上均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就連站在二樓的陳偉林也突然感覺到週身陰冷冰涼
慧法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心中暗道:這才對麼,這應當是垂死的掙扎了,鬼力損耗殆盡後,下一步損耗的就應當是呂秋實的生命了
他伸手取下了掛於自己胸前的一串佛珠,朝著陣法中央丟了過去佛珠出手的時候,他雙手合什,口中唸唸有詞,佛珠在空中閃爍著淡黃色的光芒,懸於半空,蓋在了呂秋實的正上方
呂秋實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不停地損耗,他的鬼力一方面來自於地府的賜予,但多的是他掌握吞噬後,憑借吞噬鬼眾攫取來的
如今這些力量在佛家法術的消磨下正逐漸消耗,他不由得心中苦笑:看來有些力量來的容易去的也容易啊,不知道今天還有誰能救我了
陳偉林吞嚥了幾口唾液,強行平穩了心境雖然他也見過不少風雨,但是今天的場面完全是不一樣的
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等這回事情了卻之後,一定與普濟寺講的關係拉的近一些,無論如何也和這群普濟寺的和尚打好關係
都說那個老和尚佛法高深法力無邊,以前是因為人云亦云才會對這些僧人恭恭敬敬,用金錢來換得心中的安定可是今天他真的是開了眼了,不說一個人被什麼所謂的陣法困在陣中動彈不得,僅僅是那串懸在空中閃爍著淡黃色光芒的佛珠就出了陳偉林的理解
他看了身邊的明空一眼,彎下腰,在明空的耳邊輕聲說道:「明空大師,等您把我兒子從呂秋實的手中救出來後,我一定出資,為貴寺的佛像鑄造金身,另外還有很多事情將來都需要麻煩大師你,將來還請大師多多關照」
明空自然是聽懂了陳偉林話中隱含的意思,他笑著點點頭,目光再度轉向了呂秋實
這時候一樓的一個房間內突然跑出來一個年輕男人,站在樓下對著陳偉林喊道:「老闆,又有一個女人闖進了院子裡」
陳偉林認出這個年輕人是負責整個別墅監控系統的,於是他對堵在門口的幾個保鏢喊道:「你們去看看是什麼人,能趕走就趕走好了,現在我不想多事」
門口的幾個保鏢剛剛轉過身拉開別墅大門,準備去院落裡將那個不之客趕走,可是他們卻都愣住了,然後一步步的倒退著回到了別墅內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四四七章深海風雲篇之潘妮醒刨根問底
爛尾樓群鬼事件後第二天上午,深海市中心醫院的一間特級病房內,公安局局長張天凱、刑警隊隊長孔峰、專案組的葉立鵬等三人都關心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張潘妮
張潘妮被送到醫院後一直昏迷不醒,張天凱安排了專門的女警陪護在張潘妮的床前今天早上聽說張潘妮醒了後,他便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
出乎他的意料,孔峰和葉立鵬等人比他來得還早,他們都是一同經歷過爛尾樓群鬼圍攻的當事人,生死之間彼此建立了比較深厚的感情,孔峰早就叮囑陪床的女警,只要張潘妮醒過來第一時間通知他,所以他和葉立鵬等人也到了
「潘妮,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跟叔叔說」此時的張天凱完全沒有公安局長的模樣,關切的語氣和眼神讓孔峰彷彿剛剛認識張天凱一般
張潘妮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叔叔,我沒什麼事情,昨天應當是體力嚴重透支,你們不用來看我了,局裡事情那麼多,又趕上這種案子,肯定急需人手,你們快回去」
「沒事,妮妮,現在暫時不會很忙,已經有呂秋實衝在前頭,我們只需要等待陶芸的消息就可以了」
張天凱在和陶芸通過電話後,思索了一段時間就把葉立鵬三人叫到了辦公室他毫不隱瞞的把跟陶芸在電話裡的說的話告訴了三人,並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他建議警方和呂秋實合作,一同聯手對付在人間作惡的鬼祟注意,他說的不是和深海市警方聯手對付這些在深海作祟的惡鬼,而是和警方聯手對付在人間作惡的鬼祟
早在幾天前,當他提出和呂秋實聯手偵破被葉立鵬等人拒絕後,他就向相關部門遞交了一份書面報告,直言不諱的指出呂秋實的能力以及對於破解世間眾多靈異案件的重要性
相關部門的回復是昨天上午才到的,讓張天凱吃驚的是呂秋實早已進入了相關部門的視線,起因就是過年時在火車上發生的詭異事件
相關部門完全贊成張天凱的提議,並且授權張天凱全權處理與呂秋實有關的事宜對於這種具有特殊本領異於常人的人,是一定要控制在政府手中的,這叫減少社會不穩定因素
所以張天凱不用再顧慮太多,直接告訴葉立鵬三人,對呂秋實的追捕從此明緊暗松,抽調部分警力調查陳莫和落秋的下落同時向上頭申請調集人手,盡快抽調多的靈異警察來對付深海隨時可能發生的靈異事件
爛尾樓群鬼圍攻事件讓葉立鵬三人明白,警方目前對於偵破深海系列靈異案件的警力遠遠不足雖然張天凱已經將深海市所有靈異警察抽調至市局,可是總人數也不過十餘人,相比於爛尾樓內上千的惡鬼還遠遠不夠
可是外省市的靈異警察借調至深海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只能等待呂秋實自行挖掘真相反正陶芸跟在呂秋實的身邊,如果發現了什麼重要問題,陶芸自然會想辦法通知警方的
只是葉立鵬對於給呂秋實這麼大的活動空間還是有些不滿,而龔長義根本就不願意放過呂秋實,只有孫建波完全贊同張天凱的建議
不過相關部門既然已經授意張天凱全權負責呂秋實這一案件,他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所以今天大家居然都有時間來醫院看望張潘妮
「呂秋實?」張潘妮聽到這個名字後眼睛出現了片刻的迷離,很快她看著眾人問道:「昨天上午在那幢爛尾樓裡,我記得我昏迷之前,有個人替我擋住了一個化形鬼的攻擊,那個人是不是呂秋實?」
問完這句話後,她緊張的盯著眾人,心裡總覺得那一幕似乎以前經歷過,而且以前經歷的類似場景同樣是呂秋實救了她
特別是呂秋實說的那句「潘妮,我愛你」是讓她心裡煩躁不安的同時又感覺到心中似乎有個遺憾瞭解了
在她的印象中,應當是從來沒有見過呂秋實的,可是為什麼在爛尾樓內見到呂秋實後她會那樣的感覺?
另外,她昏迷之前,被人抱在空中摔落在地的一幕在她腦海中救救無法散去她每次想到這一幕,心中總是泛起酸澀的感覺,她想哭
她總感覺,那個在她昏迷前出現的人,就是她心尖的那個模糊身影,所以她要確定究竟是誰救了她
張天凱的臉色變了幾變,在眾人的凝視下,他尷尬的咳湊了一聲,肯定的說道:「妮妮,你怎麼會認為是呂秋實呢?昨天上午在爛尾樓救你的人不是他,是小葉,葉立鵬」
在場的人中除了葉立鵬,還有孔峰是親眼目睹了事實真相的,回到警局後,他把爛尾樓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匯報給了張天凱,包括呂秋實在緊要關頭救下張潘妮的舉動
除此之外,孫建波和龔長義同樣都從孔峰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現在他們聽到張天凱如此說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孔峰和孫建波一臉驚愕的看著張天凱,想不通為什麼堂堂一個警察局長居然公然用謊言欺騙自己的侄女;但是龔長義的目光卻轉向了孔峰,流露出懷疑的神色
張潘妮不是很相信張天凱的話,她把目光轉向了愣在床尾的葉立鵬:「頭,真的是你麼?是你救了我?」
張潘妮的問話聲音依舊很輕,可是葉立鵬聽在耳朵裡卻感覺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自己心頭
他也親眼看到了呂秋實不顧自身安危救下張潘妮的一幕,雖然他一直暗戀著張潘妮,知道這是一個天大的良機,可是他是一個警察,是一個有尊嚴的修行者,他不屑用這種冒名頂替下三濫的手段去追求張潘妮
他想開口否認,可是昨天下午在張天凱的辦公室內,張天凱跟他的單獨談話讓他生生的將話憋回了口中
他低著頭,遲遲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思索一個問題一般,沒有聽見張潘妮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