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想到這裡,他匆匆的穿好衣服,敲開了陶芸和落秋的房門,看著有些不滿的陶芸快說道:「陶芸,馭鬼門的人剛才聯繫我了,今晚十點,甘山森林公園望夫亭見面」
睡眼朦朧的陶芸對呂秋實這麼早擾她清夢的舉動本來是十分的不滿,撅著小嘴打開了臥室木門,可是當她聽完了呂秋實的話後,整個人就像呂秋實剛才那樣,瞬間清醒萬分
「他們剛給你打的電話?你不會騙我,真的是今晚十點在甘山森林公園望夫亭見面?」呂秋實過於配合的態度不禁讓陶芸有些起疑
呂秋實瞟了眼躺在床上被窩裡的落秋,一語雙關的說道:「我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們的視線中麼,還有什麼必要騙你?記得,通知那些該通知的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明顯看到被窩裡的落秋動了一下,心中確定落秋聽明白了自己的話,接著說道:「陶芸,你趕快準備一下,一會陪我去一趟甘山森林公園,我需要確定一下路線和環境以及買一張那裡的地圖,你快一點啊,中午之前我們必須返回」
深海市警察局監控室內,昨晚當值的人是孔峰,從呂秋實接到電話起,他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顯示器,當呂秋實跟陶芸說完準備去甘山森林公園後,他立刻給張天凱、張潘妮和葉立鵬打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監控室內四個人全部到齊,而呂秋實和陶芸已經離開了屋子,只剩下了落秋沒有過多久,落秋也匆匆洗漱完畢離開了
「她去什麼地方?張局,我們要不要派人跟著她?」張潘妮看著自己的叔叔張天凱問道
張天凱怪異的看了張潘妮一眼,搖了搖頭:「不要動她,呂秋實的那些話應當是想通過陶芸來轉告我們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通過呂秋實誘出馭鬼門,然後將其一網打盡,現在不適宜橫生枝節」
可張潘妮並不打算放棄,她繼續堅持道:「張局,這個落秋身上肯定有著什麼不為我們知道的秘密,趁著這個機會秘密傳喚她,完全可以把她身上的秘密挖出來
重要的是,你們不是懷疑落秋是馭鬼門安插在呂秋實身邊的釘子麼?為什麼這樣放過她,難道你們就不怕她藉著這個機會跑了麼?」
看著張潘妮的情緒有些激動,張天凱皺了皺眉頭,他感覺到張潘妮表現出來的對落秋的明顯敵意,他懷疑這是因為昨晚呂秋實親暱的擁著落秋造成的他很害怕張潘妮會因此而回想起一些被塵封的記憶,那樣的話,對於自己的侄女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突然想到了呂秋實昨晚和陶芸說的那句話,轉過身背對著張潘妮說道:「張潘妮同志,為了能夠好的偵破這件靈異案件,我命令你,從現在開始,你二十四小時待在警局待命,不許參加今晚的行動」
「為什麼?」張潘妮一下子跳了起來,「叔叔,你為什麼不讓我參加,你瞭解我的,有鬼出現,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我一定要參與這件案子的偵破工作」
張天凱依舊背對著張潘妮,毫不動搖的說道:「正是為了這件案子能夠成功偵破,我們能夠成功的剷除馭鬼門,所以我才不允許你參與要知道,呂秋實可是提出了條件,指名道姓的不讓你插手」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四五九章深海風雲篇之暴風至烏雲壓頂下
張天凱依舊背對著張潘妮,毫不動搖的說道:「正是為了這件案子能夠成功偵破,我們能夠成功的剷除馭鬼門,所以我才不允許你參與要知道,呂秋實可是提出了條件,指名道姓的不讓你插手」
「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去」張潘妮的倔勁兒也上來了,她從張天凱身後繞到了前面,盯著張天凱的雙眼,「叔叔,我今晚一定要去」
張天凱太瞭解自己的侄女了,只要是涉及到鬼的案件,又或者是哪裡出現了鬼,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的可是這一次,他不能讓張潘妮去或者說他不願意張潘妮再次見到呂秋實
看著自己叔叔一句話不說,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張潘妮咬著牙,猛一跺腳,氣鼓鼓的甩門而出
張天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一頭霧水的葉立鵬和孔峰兩人,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張局,為什麼不讓潘妮去啊,還有關於對落秋的傳訊,總不會是呂秋實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孔峰著實不明白張天凱的意思,看到張潘妮離開,就忍不住發問了
「瘋子,你不要多問了,我肯定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呂秋實怎麼說我怎麼做不讓潘妮去是為了大家好,你一會兒派兩個人跟著她,防止她自己偷偷跑去還有落秋肯定不是馭鬼門的人,不然馭鬼門也不至於打電話給呂秋實了」
「可是張局,即使落秋不是馭鬼門的人,她也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就像潘妮說的那樣,落秋身上肯定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傳喚她?」這回說話的是葉立鵬
「不用了,以後,所有與落秋有關的事情你們都不要插手,這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起的」張天凱的聲音有些消沉,他低下了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願想起的事情
葉立鵬眼睛一亮:「張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張天凱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目光中露出渴望神情的葉立鵬,心中暗讚他的確已經知道了落秋的身份,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呂秋實那晚去廢棄工廠見得到底是誰
黑西裝,白襯衣,還打了一條大紅領帶,這麼明顯的特徵,他的哥哥張天白怎麼可能忘記
前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家族講述深海市發生的靈異案件以及張潘妮和呂秋實相見這一情況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呂秋實去見這種裝扮的人,張天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廢了他一身道行的鬼王逾輝
張天凱知道落秋身後站著的龐然大物是鬼王逾輝後,當即決定不再參與到落秋和呂秋實之間中
他知道逾輝是千年前死活人手下的倖存至今的八大鬼王之一,人間的修行者根本沒有能夠與其對抗的,所以逾輝和呂秋實關係親近也可以理解
呂秋實是死活人這件事情,自家老祖紫陽真人既然說了「千年之後,死活人再現,是開始也是終結,張家後人無需擔憂,不得與其為敵」,那他們張家自然也不會在針對呂秋實展開任何的算計
至於呂秋實讓逾輝廢了張天白一身道法這件事情,的確讓張家人對呂秋實心懷憤恨可是考慮到呂秋實幫助張家找回了遺失數百年的傳家之寶,也算是兩相抵消了
當然紫陽真人還留下了一句話「吾曾推算出族中後輩當與其有一段情緣,但只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切不可執迷其中,反害了自家性命」
所以,張家想盡辦法阻止張潘妮和呂秋實在一起,這才會有張天凱無論如何不允許張潘妮今晚去甘山深林公園
「張局,落秋到底什麼人,是誰的人?」葉立鵬看到張天凱久久沒有說話,再次問道
「小葉啊,你不要再問了,總之你記住我是為了你好深海這邊的事情了結以後,你回去跟你家長輩說一聲,準備提親,早點和潘妮完婚,你也不要再惦記呂秋實的事情了」
葉立鵬喜歡張潘妮,把張潘妮嫁給葉立鵬這件事情張天凱已經和逍遙子還有張天白都商量過了
這兩個年輕人的結合,不但能夠拉近張家以及葉家之間的關係,還能夠徹底斷絕張潘妮和呂秋實今後可能發生的故事,況且葉立鵬也是人中龍鳳,與張潘妮也算相配,所以,逍遙子和張天白都同意了張天凱的意見
「哦,我知道了,」葉立鵬難得的臉紅了個通透,說話也不那麼利索了,「張叔,我,我會聽你的吩咐,按照你說的去辦」
張天凱以為葉立鵬也答應了不再想著對付呂秋實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當葉立鵬聽到讓他準備和張潘妮結婚後,整個人就有一點懵了,根本沒有聽見張天凱說的最後一句話
「好了,閒話不說了,我們三個開始商量一下今晚的安排,首先一點,瘋子,你記得通知一下公園那邊,讓他們中午十二點起停止買票,下午四點之前清園閉門」
呂秋實和落秋在路邊隨便買了點吃的,便由陶芸開車,兩個人直奔深海市甘山森林公園
買了一張公園的風景分佈圖,二人很容易來到了位於一處山崖頂端的望夫亭
地圖上,望夫亭所在的山崖只有一條大路可以上來,海拔有二百多米,崖頂是一處空曠的開闊地,開闊地中間建了一座八角小亭,在山崖邊上,有一塊酷似婦人形狀的巨石,似在向著遠方眺望
而望夫亭名字的由來也正是取自這個巨石
此時望夫亭周圍有不少擺小攤賣紀念品的,一些遊客正在挑選呂秋實站在巨石旁邊,四處打量了一下,忽然對陶芸說道:「來一趟不容易,我去買點紀念品,你要什麼,我送給你」
「有病」陶芸心中奇怪,都什麼時候了,呂秋實居然還有心情買什麼紀念品,「你不看看這周圍的環境麼,要知道晚上你就要在這裡和他們見面了」
呂秋實似乎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回答道:「這裡這麼空曠,一眼就看完了,還有什麼可看的?你要是不買,我去選幾樣好了」
陶芸總覺得呂秋實有點不對勁,不過她沒有多想什麼,而是自己在崖頂四處走動,一邊打量著崖頂的佈局,一邊偷眼觀察呂秋實,想看出呂秋實究竟要幹什麼
可惜呂秋實的舉動很正常,他基本上是一個攤位挨著一個攤位的挑選,時不時的還蹲在攤位上和擺小攤的商販聊上兩句,距離她也越來越遠,直到他在一個攤位上買了一堆紀念品的時候,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當呂秋實買完東西站起來的時候,陶芸忽然發現呂秋實從耳邊拿下了手機,她認為自己終於弄明白了呂秋實的真實目的,立刻快的跑了過去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四六零章深海風雲篇之再設局暗傳消息
「呂秋實,你給誰打電話呢?」陶芸快步跑到呂秋實身邊,「是落秋還是三刀?」
在她想來,呂秋實在深海能聯繫的人不外乎就這兩個了,不論這個時候呂秋實給誰打電話都是值得懷疑的
因為呂秋實是設計支走了自己才打的電話,按照自己的推算,呂秋實至少有七八分鐘的時間在打電話打了這麼長的時間,那麼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呂秋實白了陶芸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不過是打了個電話而已,你至於這麼緊張麼?」
「那你有必要故意把我支開,偷偷摸摸的打電話麼?」陶芸心裡正後悔的要命,早就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憨傻的胖子一肚子花花腸子,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防備呢
呂秋實有些無語,陶芸現在幾乎把自己看成了罪犯,自己的任何舉動好像都應當讓她知道似的他沒有理會陶芸的咄咄不休,轉身順著大路朝著山下走去
當他走出深海市甘山森林公園大門的時候,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陶芸:「我算是怕了你了,你自己看」
陶芸毫不客氣的結果呂秋實手中的手機,迅翻查通話記錄,她發現呂秋實剛才在崖頂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居然打了五六個電話,第一個是114查號台,後面跟著的是兩個座機電話,接著是兩個手機號碼
「你都打給誰了?我再打過去你不反對?」她嘴上雖然在徵求著呂秋實的意見,可是拇指已經按在了重撥鍵上
呂秋實撇了撇嘴,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過當陶芸把手機貼在耳朵旁邊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只是沒有讓陶芸發現而已
手機剛剛接通,陶芸的臉色就變了,因為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深海市公安局長張天凱暴怒的聲音:
「呂秋實我警告你不要太狂了不要以為離了張屠夫,我們警察就得吃帶毛豬了我告訴你,你現在依舊是黃鳳紅和於淼被殺一案的重要嫌疑人,你信不信我這就讓人逮捕你」
陶芸不敢再聽下去了,她掛斷了手機,看著呂秋實忍俊不禁的樣子,惱怒的說道:「呂秋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為什麼給張局打電話?還有你跟他說了什麼,怎麼會把他氣成那樣?」
「哈哈哈哈」呂秋實終於笑了出來,不過他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結束,繼續擠兌著陶芸,「還有一個手機號,你也可以打打那個
不過我先跟你說清楚啊,那個是我打錯的,我本來是想給張天凱打電話的,好容易通過114又找到了市公安局的電話,輾轉了幾次才問到了張天凱的手機號,結果第一次撥打給打錯了,你可以再打一回,我估計對方聽到你是個女的,他不會像對待我那麼凶的」
「無聊」陶芸把手中的手機狠狠的拍在了呂秋實的手裡,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呂秋實拿回手機後,看著她的背影,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這個小丫頭還真不好糊弄心口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當他正準備把手機放回衣兜裡的時候,陶芸忽然又折返回來了
「怎麼,是要打電話核實一下麼?諾,給你」呂秋實面上不動聲色的把手機遞給陶芸,可是心裡卻不由得有些緊張
還好陶芸似乎已經認定呂秋實是為了戲耍自己,她沒有接呂秋實遞過來的手機,反而盯著呂秋實狐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給張局打電話?難道你就不怕你的手機號碼被我們知道麼?」
得知陶芸不是為了核實那個手機號,呂秋實心中徹底輕鬆了,他看著陶芸笑瞇瞇的說道:「你把我從陳家別墅救回來後,我昏迷了一夜,這段時間足夠你們做很多事情了」
說完話,呂秋實邁開八字步,大搖大擺的朝著停車場走去而他身後的陶芸卻被呂秋實的這句話驚住了,她看著呂秋實的背影,仔細琢磨著呂秋實的話,心中不由得擔心:難道這個傢伙發現什麼了?他知道自己被我們徹底監控了?
這個問題不僅是陶芸在考慮,坐在監控室內的張天凱此時也在考慮
不久之前,呂秋實用自己的手機給張天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頗是囂張,指名道姓的告訴張天凱,讓警察今晚不要接近望夫亭,只要在甘山森林公園門口佈置警力就足夠了,不然的話,他不保證今晚警察中不會有人死亡
其實張天凱明白,呂秋實的用意是好的晚上,在森林公園內樹木眾多,環境十分不利於人類,如果警察貿然進入,說不定就會被鬼偷襲
可問題是呂秋實說話的口吻語氣實在是太氣人了,彷彿他是張天凱的領導,之所以讓張天凱這麼做完全是他呂秋實的施捨
好容易控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忽然想到呂秋實應當不是這麼一個狂妄的人,他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給自己打電話呢?還有,他難道不怕手機號碼被自己知道,自己對那個手機號碼採取措施麼?
當然,呂秋實的手機號碼已經被採取措施了,他的每一個通話,對方的號碼都會被記錄下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能夠快的查清是什麼人在和呂秋實通話
可這一切呂秋實應當不知道啊,他為什麼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機號碼洩露呢?除非,除非呂秋實已經知道自己被警方完全監控了
張天凱仔細回想了這幾天呂秋實的一言一行,越想越確定自己的猜測
這時候,監控室內的門被人推開了,葉立鵬和孔峰走了進來
「張局,我們已經和公園那邊的領導說好了,他們同意配合我們,而且在我們離開前就已經停止買票了還有,我們回來之前,在公園門口見到了小陶和呂秋實,不過他們沒有看見我們」
張天凱聽完了孔峰的匯報點了點頭,正待問些公園那邊的情況,卻發現葉立鵬有些欲言又止
「小葉,有什麼話只管說」
葉立鵬猶豫了片刻,才對張天凱說道:「張局,呂秋實是中午十一點五十整離開的公園,我猜測他可能懷疑自己的一舉一動被我們完全監控」
「媽的」張天凱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猛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用懷疑,那個混蛋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根本就不是懷疑」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四六一章深海風雲篇之陶芸槍擊楊百萬
晚上剛過九點,位於深海市郊區的甘山森林公園裡裡外外都是靜悄悄的,只有各種各樣的昆蟲在鳴叫著掛在天空中的半月扯起了朦朧的面紗,羞澀的將昏暗的月光散落在大地,使得公園內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公園的停車場停放著一輛轎車,車內的呂秋實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然後翻出了一個大號的手電筒,對陶芸說道:「走,跟我一起去」
陶芸立刻從車後座的包包裡掏出了一個小型強光手電筒,正準備推開車門,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怎麼會同意我跟你一起去呢?以往你從來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太多」
呂秋實盯著陶芸手中的手電筒看了一會,才悻悻的說道:「如果我不讓你跟著我去你會同意麼?你連手電筒都提前準備好了,我可不想你偷偷的跟著,萬一你有個好歹,張天凱他們還不又得把你的死怪在我的身上」
「你」陶芸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好意的話,呂秋實偏偏要用這種能把人氣的半死的口吻說出來
這段日子的相處,雖然不能說她對呂秋實瞭解很多,但至少有一點她能肯定,呂秋實不是這種說話操蛋的主,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呢?他是故意那麼說的麼?如果是故意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不願意再多想,也不願意再多說,一伸手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