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雖然他的腦海中依然記得張潘妮最後話沒說完就閉上眼睛的一幕,但他總希望事情還有轉機,希望能夠從張楠的口中聽到張潘妮無恙的消息
「你說的是老書記請來的那個女警,她沒事,在你們隔壁休息呢」張楠還沒來及開口說話,司火仁就回答了呂秋實的問題
「她沒事?」呂秋實雖說很希望聽到張潘妮安然無恙的消息,但當他聽到後,卻很難相信,「她真的沒事?那她傷得重不重?」
「她只不過是體力有些透支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大傷,只有你傷得最重」這回是張楠回答了呂秋實的問題
她其實很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鬼王去哪了,她很難相信憑借呂秋實和張潘妮二人聯手能夠散了鬼魔可是如果鬼魔不是被二人散掉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呂張二人呢?
她不相信憑借呂秋實啟動自己布下的陣法就能夠散掉鬼魔,即使是她來啟動二十八星宿除魔陣,也不能保證散掉鬼魔
但她現在沒法問,因為董校長和李主任這樣的普通人就在一旁,她不清楚這兩個人是否知道他們校園有鬼一事,只能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潘妮她沒有受傷?」呂秋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衝了出去
不論司火仁和張楠如何說張潘妮無礙,他都要自己親眼看一看,因為他無法忘記張潘妮那沒有說完的「兩清」
看到呂秋實如此衝動,張楠也追了過去,宿舍內只剩下了司火仁和董校長等人
「你們也先回去,這件事情到此就算結束了,想想看怎麼能夠給那名被害學生的家長一個滿意的答覆」司火仁揮了揮手,趕走了董校長和李主任,自己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了枕頭旁邊的一根黑乎乎的破鐵條上
呂秋實衝出房間,直接撞開了隔壁宿舍的大門,卻發現這個宿舍內空無一人,根本沒有張潘妮的身影,呂秋實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瞬間他就明白了,一切都是謊言,是司火仁和張楠為了怕自己傷心難過而苦心編造出來的善意謊言
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呂秋實的實現模糊了,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彿被壓上了一塊巨石,呼吸越來越艱難,不由自主的用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
「胖子,那是我的房間,張潘妮在你宿舍的另一邊」隨後而至的張楠的一句話使得呂秋實再度燃起了已經熄滅的希望火種
他發瘋一般跑向自己宿舍的另一邊,硬生生的撞開了房門,只看見張潘妮躺在宿舍內的單人床上,雙目微閉,呼吸平穩
「誰」守在張潘妮床邊的葉立鵬聽到門被人粗魯的撞開驟然站起身,正準備發火
可看到來人是呂秋實的時候,他的語氣變了:「呂秋實?怎麼是你?你幹什麼呢?潘妮在休息,你不要把她吵醒了」
葉立鵬心裡有些迷茫,他現在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麼在深海市的時候,孫建波明明知道呂秋實是死活人,卻故作不知情在經歷了昨晚的死裡逃生之後,他發現自己也很難把呂秋實同那個將會使得天下大亂的死活人聯繫到一起
昨天晚上雖然他不知道呂秋實依靠什麼趕走或者散掉了鬼魔老祖,但卻知道如果沒有呂秋實,或者說沒有呂秋實的捨身相救,他們誰都活不了
如果現在給他一個除掉呂秋實的機會,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下得去手了
「潘妮,張潘妮她不要緊?」呂秋實壓低了聲音,赤著腳到葉立鵬身邊他本想走到張潘妮的床頭,仔細端詳張潘妮的傷勢,可是看到張潘妮床邊的葉立鵬,最終忍住了心中的這個念頭
葉立鵬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張潘妮,又轉過頭來面對呂秋實,同樣小聲的說道:「沒事,她的傷勢並不重,學校的校醫來過了,說是疲勞過度,有些體力透支,只要好好休養一番就可以了」
「那就好,那就好」呂秋實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不過看到葉立鵬看著自己,臉上的開心很快就消失了:「那個,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我身上有點疼」
葉立鵬這才看到呂秋實上身纏繞的白色繃帶已經有多處被鮮血滲成了紅色,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樣,不要緊?」
「我沒事,嘶,啊,真的沒事」呂秋實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本想強撐,可是卻牽扯到了崩裂的傷口,「那我先回去了」
葉立鵬其實知道呂秋實的傷勢,看到呂秋實轉身要走,他叫住了呂秋實:「呂秋實,昨晚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潘妮,也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看著呂秋實離去的背影,葉立鵬心裡感歎道,如果他不是死活人的話,那該多好可他如果不是死活人的話,那我還能有機會和潘妮在一起麼?
「頭,剛才是不是胖子哦,呂秋實來了?他怎麼樣,傷得重麼?」床上的張潘妮醒了
只是張潘妮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呂秋實的傷勢,這多少讓葉立鵬的心裡有些酸酸的
可是很快葉立鵬心中的酸楚就變成了驚愕,因為張潘妮繼續說道:「頭,我們的婚事」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五四六章事已了,疑雲猶在
石門市私立實驗中學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事情的結局雖然不能令呂秋實滿意,但張潘妮的死而復生卻讓他欣喜不已
當他確定張潘妮無恙後,欣喜之餘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疑惑,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張潘妮替他挨下了鬼魔那致命一爪後,最終香消玉損,可為什麼她居然會死而復生了呢?
在隨後與司火仁的交談中,呂秋實終於想起來了他在北市送給張潘妮的那枚戒指,那枚地府送給他,具備保命功效的戒指
看來真的是一飲一啄,皆由天定啊
同時司火仁也告訴了他,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一切
按照司火仁的說法,他原本在外地,後來聽說了學校發生的綁架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結果他連夜趕到學校的時候,卻發現教職工宿舍樓內充滿了鬼氣,所以他急忙趕了過去等他趕到宿舍內的時候,發現鬼魔胸口插著一根鐵條模樣的東西,魂魄虛浮,眼看就要魂飛魄散了
而呂秋實昏倒在一旁,身上傷痕纍纍血跡斑斑,反而張潘妮雖說倒在一片血泊中,卻沒有傷,也沒有什麼大礙
對於司火仁的話,呂秋實有些懷疑,因為整個十樓都被鬼魔布下了結界,司火仁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由於他心中對司火仁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他很快就為自己的這個疑惑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鬼魔被自己的破魂打成了重傷,不但神志恍惚,甚至已到了魂飛魄散的邊緣,那麼很有可能他布下的結界也消失了,所以司火仁才能夠順利的進入
總之人就是這樣,當自己認為一個人是好人的時候,會自發的為對方所做的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找出合理的解釋,呂秋實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令他疑惑不已,那就是他發現自己的黑白雙魚似乎恢復了,不但如此,他的實力好像又強了不少,因為他傷勢的恢復度快了許多
只是這些他誰也不敢去問,包括司火仁在內雖然他對司火仁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但司火仁是修行中人,他不能把自己的死活人身份說出去,否則會發生什麼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心中奇怪,甚至懷疑自己實力的提升是因為黑白雙魚被毀之後,自行重生造成的
沒有辦法,雖然所有人和鬼都說他是死活人,可是他卻是對死活人瞭解最少的一個他不確定這個黑白雙魚是否會自行重生,也不確定黑白雙魚的毀後重生是否會增加自己的實力,但是他在祁連鄉墓葬死而復生後,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所以很難說自己現在的變化是不是黑白雙魚重生帶來的
況且他也不敢再去實驗一回,找個鬼或者修行者,把他的黑白雙魚再毀掉一回,那種由內而外的劇烈疼痛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至於石門市私立實驗中學自身的問題,他實在是不願意多想了,總之有名學生被害的事情是紙包不住火的,最終傳到了社會上,只是不知道校方採取了什麼方法去澄清他沒興趣知道
而那個被**的女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董校長還是欺騙了他究竟是誰**了自己,那個女生知道的一清二楚,並且沒有和校方妥協,在其父母回到石門市後,女生報警了,而那個禽獸老師正是已經神志不清的體育老師沈建斌
這個禽獸老師那天晚上以吃藥為借口,哄騙這個女生吃下了安眠藥,然後拿著司機的鑰匙,開了校車的門,**了這個女生,只是當他正準備把女生抱回去的時候,碰到了鬼魔老祖,被嚇瘋了
至於鬼魔老祖為什麼要綁架學生,並且把呂秋實捲入進來,張潘妮、張楠還有葉立鵬都不清楚,只有呂秋實自己心中依稀猜出了原因
在和張潘妮、葉立鵬分別的時候,他托葉立鵬轉告張天凱一句話,以後不要再給他打什麼電話了,至於原因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的
通過和鬼魔的交談,以及葉立鵬告訴他的,就在他待在石門市私立實驗中學的這段日子裡,各地發生的靈異事件頻率達到了最高峰,呂秋實已經猜出來,逾輝一夥的收集估計已經到了尾聲,甚至就在這幾天裡結束了
鬼魔老祖的做法無外乎就是擔心自己會在這幾天破壞他們的收尾計劃,所以才用那個辦法,把自己困在了學校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對方白白損失了一個鬼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為了拖住自己,這值當麼?
當他離開學校的時候,司火仁送他了兩套法寶,一是南斗六寶針,一是北斗七絕針這兩套法寶也可以說是一套法寶,南斗主生,所以南斗六寶針主防禦,北斗主死,所以北斗七絕針主攻擊,當相互配合同時施展,才能夠發揮其最大的功效
呂秋實沒見過北斗七絕針,但卻在幾年前初識司火仁的時候,見過司火仁用南斗六寶針替劉恆和程麗麗招魂,知道這套法寶的珍貴之處,所以他堅決不肯收下
不過在司火仁的堅持下,想到自己今後可能面臨的危險,加上自己依舊沒有什麼像樣的法寶,最終收了下來,並且非常輕鬆的學會了駕馭的手法和口訣,快的讓呂秋實不敢相信
至於他手中最厲害的法寶破魂,他目前還無法真正駕馭,只是憑借破魂自身對靈魂的攻擊能力勉強使用不過想到那晚他手握破魂看到的虛景時,他心中有種感覺,或許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他就能夠真正掌握破魂的駕馭法門,到了那個時候,他也能像虛景中的那個白袍人一樣,大殺四方,從而真正保護自己最親近的人
回到牛家渠的二層小樓裡後,呂秋實曾經試圖再次進入那個虛景中,看清楚白袍人是如何駕馭破魂脫手而出的,可惜失敗了甚至他模仿那晚的場景,劃破了自己的手心,滿手是血的握著破魂,也沒有成功
他的心情有些沮喪,不過很快他就從沮喪中擺脫出來,只是心情卻變成了擔憂和焦急
因為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林衛國打來的電話,在電話中,林衛國告訴他,林冰病了,而且病的非常嚴重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五四七章趕赴林家
得知林冰重病的消息,呂秋實第一時間想到了張楠告訴自己的奪命鴛鴦鐲的傳說,以及那個所謂的詛咒
他慌了,連忙去找青皮幫他訂了兩張當天洛雲市飛往林冰老家遼西省清平市的機票,然後和張楠一起登上了飛往清平的飛機
上了飛機之前,他不停的給林冰撥打手機,可是林冰根本不接他的電話回想起林衛國給他打電話時的聲音和語氣,是他懷疑林冰根本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像林雪那樣,有鬼纏身
上了飛機後,呂秋實無法繼續撥打林冰的電話,於是對坐在他身旁的張楠說道:「張楠,你再跟我講一遍那個什麼奪命鴛鴦鐲的典故」
張楠也擔心林冰是因為受到了奪命鴛鴦鐲的詛咒,所以她再次講述了一遍奪命鴛鴦鐲的典故後,認真的看著呂秋實,反問道:「呂秋實,你愛冰冰麼?」
「我當然愛她了,不然我能打算和她結婚麼?」呂秋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張潘妮呢?」張楠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丟出了這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呂秋實了
那句話張楠雖然只說了一遍,可是卻在呂秋實的耳邊不停地迴響,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敲打著他的內心
石門市私立實驗中學那晚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腦中閃過,尤其是張潘妮替他挨了鬼魔老祖的那一爪,還有張潘妮口溢鮮血斷斷續續的想要說出「兩清」的場景是猶如烙印在了他的心中一般,久久不曾散去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我還亂想什麼林冰如今危在旦夕,我怎麼還能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呂秋實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把那一幅幅的畫面從腦海中晃去,然後抓住一旁閉目養神的張楠問道:「告訴我,如果真的是奪命鴛鴦鐲的詛咒,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得了她?」
張楠睜開眼睛,看著一臉期待的呂秋實,猶豫了半天,低沉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在詛咒沒有靈驗之前,如果你能夠真正的愛上她,那麼這個詛咒就不會發生,但如果這個詛咒已經發生了,你再愛上她的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化解這個詛咒了」
「我當然愛她了我們都決定明年結婚了」對於張楠的這個問題,他始終都只有這一句話,蒼白無力的一句話
張楠白了他一眼,終於忍不住了,說道:「你愛她?那我問你,你手上帶著的鴛鴦鐲有沒有被喚醒?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手上的鴛鴦鐲早就應當被喚醒了」
「你說什麼?還有這種說法?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張楠沒有再搭理自欺欺人的呂秋實,而是別過頭,看向窗外,不再回答呂秋實一句話
「難道真的是詛咒?真的是詛咒?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救小丫頭?」呂秋實愣住了,不停的喃喃自語,引得附近的少量乘客將不滿和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啊我有辦法了」呂秋實突然大叫一聲,如果不是繫著安全帶,他恐怕已經跳了起來
「你小點聲」張楠看到周圍的乘客紛紛扭頭觀看,連忙摁住呂秋實,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張楠,我有辦法破這個什麼狗屁詛咒了」呂秋實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壓低了聲音,興奮的小聲說道
張楠看到呂秋實如此興奮,不像作假的樣子,心中也是好奇:「有什麼辦法?」
「我告訴你,我」呂秋實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的辦法不能告訴任何人,以為那涉及到他地府編外緝鬼衛的身份
他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也很直接,那就是如果林冰真的逃不過奪命鴛鴦鐲的詛咒,在黑白無常來帶走她的魂魄時,他跟著一起返回地府然後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方式,都要強迫秦廣王同意林冰還陽,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冰像林雪一樣,大好年華香消玉損
等到飛機到達清平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呂秋實和張楠打了一輛車直奔林冰的家
來到林冰家樓下的時候,呂秋實的驚鬼鈴響了可由於心中牽掛林冰的病情,呂秋實根本就沒有在意,快的跑上樓去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只是一臉愁容,神情也非常黯淡她剛打開門,還沒看清門外是誰的時候,呂秋實已經衝了進去由於不知道林冰在哪一個房間,他只能站在客廳裡大聲的喊著林冰的名字
「呂秋實,你怎麼來了?」原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消沉的抽著煙的林衛國認出了呂秋實,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是上午十點多給呂秋實打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將呂秋實狠狠的臭罵了一頓,質問他是如何照顧林冰的,林冰的病已經到了晚期,而呂秋實居然毫不知情
「叔叔,林冰呢?她在哪兒?她現在怎麼樣?」呂秋實也看到了林衛國,彷彿發現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抓著林衛國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林衛國還沒來及張口說話,剛剛給呂秋實開門的中年婦女突然撲了過來,對著呂秋實邊哭邊喊,又挖又撓:「你這個混蛋,都是你不但害了我一個女兒,現在又害了我最後一個女兒,我們林家究竟欠你什麼了,你要這樣坑害我們家」
張楠急忙上前,試圖讓林冰的母親冷靜下來,同時安慰道:「阿姨,你誤會胖子了,他也很擔心林冰,一聽到林冰病了,就坐飛機趕來了」
「你知道什麼」林冰的母親高聲喊道,手中的動作不停,在呂秋實的臉上、手臂上留下了一條條常常的血痕,「如果不是他纏著雪兒不放,冰冰也不會認識他,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你這個挨千殺的死胖子,你還我女兒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