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祝祺呀,那個寒生還沒有回來麼?或許他有辦法醫治小兵。」黃乾穗問道。
「還沒有回來。」孟祝琪沮喪的回答。
「荊院長辦公室和宿舍那兒也都已經留了條子,他探親一回到婺源,就要他即刻趕過來。」黃乾穗拿起了飯碗。
「小兵,吃飯吧。」孟祝祺無奈的說道。
話未落音,孟紅兵早已一把抓起連皮的母豬哼哼,顧不得燙嘴,直接往嘴裡塞,汁水濺了一桌子。
黃乾穗厭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哈哈,報應啊,真的是報應啊……」身後忽然傳來了嘲諷的聲音,朱彪出現在了餐廳門口,手中握著一把擼子槍。
「朱彪!」黃乾穗和孟祝琪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只有孟紅兵仍在埋頭吞食。
「你還沒有死?」孟祝琪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怎麼會死呢?菜花的仇還沒報。」朱彪忿忿的說道。
「朱彪同志,我們政府與你之間肯定是產生了一些誤會,但這都是人民內部之間的矛盾嘛,請你把槍放下,否則矛盾就會轉化了。」黃乾穗嚴厲的說道。
朱彪晃動著槍口,瞄瞄這個,指指那個,簡直是開心之極。
「呸!你們孟家父子兩個禽獸害死了菜花,還有你,黃乾穗,竟讓人殺我滅口,老天有眼,今天該是償命的時候了。」朱彪咬牙切齒的說道。
「慢,孟五他倆呢?」黃乾穗急忙問道。
「死了,被那些神龜吃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了,你們統統給我把褲子脫下來。」朱彪槍口點著他們說道。
「你要幹什麼?」黃乾穗的聲音打著顫。
朱彪精神亢奮的扭曲了臉,獰笑著說道:「我要先把你們都閹了。」
冷汗開始從黃乾穗的額頭上一粒粒的滴落,雙腿也打起了顫,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朱彪,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我都會答應你。」
朱彪沒有搭理他,轉向孟祝琪冷笑道:「孟主任,麻煩你來解開你姐夫的褲子,如果不想我馬上斃了你兒子的話。」說罷槍口瞄向了孟紅兵的腦袋。
「我解,我解。」孟祝琪哆嗦著手伸向了黃乾穗的腰帶。
黃乾穗身子往後躲,卻被自己的小舅子一把拽住了,硬是被解下了腰帶,褪下了褲子和褲衩,露出多肉的下體。
「還有他!」朱彪槍口指了指孟紅兵道。
孟紅兵抬眼望望朱彪,嘻嘻一笑,道:「我自己脫,」隨即麻利之極的褪去了下身褲子,竟然連褲衩都沒穿,「我還要脫。」說罷又三下五除二的將上身的所有衣物除去,赤裸裸的站在了朱彪的面前,那碩大的陽具竟然是勃起的。
朱彪厭惡的瞥了一眼之後,對孟祝琪道:「該你了。」
孟祝琪此刻什麼也不敢多想,迅速的脫光下身。
「靠牆站成一排。」朱彪命令道。
三個人老老實實的靠著牆壁站直了,只有孟紅兵扭頭左右看看他倆人打蔫的陽具,嘻嘻直笑。
窗戶外面的乾老大看了直搖頭,簡直是胡鬧,看來這裡是用不著我了,待我索性去順手牽羊找點錢出來,自己荷包裡早已空空如也了,想到此,便朝正房臥室那邊摸去。
朱彪拽過一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上面,晃動著手槍,看著自己的仇人渾身打著哆嗦,驚恐萬狀的樣子,心裡是無比的暢快。
菜花,若是你能夠親眼看見他們的衰樣,那該多解恨啊。
「說,你們是怎麼勒死菜花的?」朱彪厲聲質問道。
孟祝祺急忙搖頭道:「是沈菜花她自己感到沒面子而偷偷上吊的。」
「胡說!」朱彪怒道,眼睛裡呈現出一種血紅的顏色。
「是我爸爸抓緊她的手,我拿麻繩把那個小淫婦勒死的……」孟紅兵這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並且伸出了舌頭,翻出眼白,身子抖動著,模仿沈菜花臨死前痛苦的樣子。
朱彪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撲上前去,一把抓住孟紅兵勃起的陽具,手槍抵住其下身「砰」的就是一槍……
孟紅兵慘叫一聲,兩個睪丸已經被子彈瞬間擊的粉碎,鮮血四濺,躺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我要你們斷子絕孫!」朱彪血貫瞳仁,面目扭曲,瘋狂的將槍口按在孟祝琪的陽具上開了一槍。
孟祝琪也倒下了,下體處血肉模糊。
黃乾穗臉色煞白,嘴唇發抖,兩股戰戰,「嘩」的一聲,小便失禁了……
朱彪殺紅了眼,已經忘記了自己總共只有三發子彈,又一槍,子彈將黃乾穗的陰莖從中間撕開,打成了兩斷,身體上面餘下的半截子依舊在向外噴射著小股的尿液……
「住手!」餐廳門口有人暴喝一聲。
朱彪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槍。
「喀吧」一聲空響,已經沒有子彈了。
朱彪回身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前胸口一麻,身子一軟便向前撲倒,隨即後頸又挨了重重的一掌,朱彪最後依稀聽到了自己頸骨斷裂的聲音,眼睛一黑,重重的倒下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枚硬幣骨碌碌滾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黃乾穗抬起頭來望著來人,有氣無力的說道:「荊院長,你終於回來啦。」然後身子慢慢萎縮下去,歪倒在尿液和血污中。
那晚,荊太極從香港赤柱半島的春坎角登上了一條正要出港的小漁船,價錢講好為2000元港幣,船上是一對公婆,看見荊太極下身褲子上滿是血污,非常同情,拿出準備自己食用的夜宵和一暖瓶熱水以及船上常備的消炎藥給了他。
南海邊上的捕魚小船一般是在近海灣裡作業,而且都是晚上趁著漲潮和平潮出海,因為海裡的魚類都是夜間覓食的,所以清早,無論捕到多少漁獲都會返回碼頭,白天休息。
小船趁著潮水送荊太極到大陸很快,上岸的時後,天色還未到黎明。
令兩公婆意料不到的是,這位濃眉大眼的偷渡客不但沒有付錢,還剝下來漁公的褲子給自己換上了,那兩公婆搖了搖頭,只得由他去了,這些「大圈仔」是惹不起的。
荊太極一路換乘火車和汽車,晝夜兼程於次日黃昏後趕回到了婺源。他首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發現了塞在門縫下面的紙條,知道黃乾穗肯定是有急事找他。
荊太極首先對自己陰莖上的傷口進行了清洗和包紮,他發現陽公的陳年老痰果然是治傷良藥,傷口已經癒合,絲毫沒有炎症,就是有股子噁心的臭鹹魚味道,連酒精和碘酒都清除不掉那邪味兒。
之後,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匆匆趕往黃乾穗家的那所深宅大院。大門外停著黃主任的那輛吉普車,他向裡望了望,發現了歪倒在後座椅上的司機,已經昏迷過去了。
出事了,荊太極想著,三步並兩步竄上台階,剛一進門,又看見了倒在地上的看門人。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然後衝到了後院,這時,餐廳裡傳出了三聲槍響。荊太極來不及多想,躍至餐廳門口,一眼瞧見了兇手,他一面高聲喝止,一面彈出硬幣,擊中了那人的前胸膻中穴,隨即一掌重手斬在其頸骨上,兇手一聲未吭倒下了。
屋裡的情形令荊太極大吃一驚,黃主任、孟家父子赤裸的下體都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槍聲響起,正在臥室裡翻箱倒櫃,剛剛找到點錢和全國糧票的乾老大著實吃驚不小,不好,這朱彪把事情搞大發了,於是他趕緊退出臥室,朝餐廳這邊趕來,一眼瞥見有人剛剛擊倒了朱彪,從手法上看,此人是個高手無疑,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乾老大在地上抓起一隻小花盆,運足氣力拋向了臥室那邊,「嘩啦」傳出一聲悶響。
荊太極聞聲而動,健步如飛的朝那邊去了。
乾老大閃身進了餐廳,抄起朱彪,跳起一步登上花壇,再隨即越牆而去。
荊太極衝到臥室裡一看,裡面已經翻了個亂七八糟,並未發現有人,不好,中計了!想到此,緊忙返回餐廳一看,那個兇手已經不見了……
乾老大背著朱彪來到了一片竹林之中,將朱彪輕輕放在了草地上,然後仔細探視傷情,發現他脖子折斷,已經不行了,惟心口處尚留一絲餘溫。乾老大掌心按住朱彪後心的靈台穴,將真氣緩緩輸入。靈台穴為督脈第十穴,乃續命之穴,祝由科中歌曰:且記後心靈台穴,下有三宮緊相連,丹田之下海底月,血府周經依湧泉,此穴本是聖人留,隱匿武林少人傳。周循百脈氣精神,祝由通道理深詮。
隨著真氣的灌入,朱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乾老大知道,這只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朱彪的嘴角滲出鮮血,他的臉上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只聽他艱難的說道:「我把他們都給閹了。」
乾老大苦笑道:「朱少俠,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麼?」
朱彪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他最後說道:「乾大哥,求你把我送回南山村朱醫生的家裡,那兒有菜花的屍骨,我要和她葬在一起,永世不分離了,是我對不起她的……」
朱彪嚥氣了,臉上依然現出滿足的微笑。
乾老大歎了口氣,雖然這朱彪是一個猥瑣的小人,但臨死前的所作所為還有點男子漢的骨氣,頗有些像關東家裡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乾老大就遂了你的願吧。
乾老大伸出手掌,合上了朱彪的眼皮,將其背在了身後,踏著月光,一路奔南山村而去。
子時時分,乾老大來到了南山村,東頭的朱醫生家已經大門緊閉,四下裡靜寂無聲,人們都已經睡了。
乾老大深含一口真氣,縱身躍上了圍牆,然後跳到了院子裡。
「汪汪……」笨笨和黑妹夫妻倆一同從狗窩裡衝出,圍著乾老大狂吠起來。
廂房的門開了,吳楚山人走了出來,低聲喝問:「什麼人?」
月光下,乾老大輕輕的放下了朱彪的屍身,朗聲說道:「關東乾老大受朱彪的委託,將其屍身送回。」
吳楚山人吃了一驚,忙上前一看,地上的屍體果然是朱彪。
這時,朱醫生也披衣由房內出來,見狀更為驚訝,忙上前搭脈,朱彪已死多時了。
「這是怎麼回事?」朱醫生顫抖著聲音問道。
乾老大說道:「朱彪這小子潛入了縣城一個大院裡,將那裡的三個人都給閹了,自己也賠上了性命。」隨即大致敘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縣城深宅大院是黃乾穗的家,其他兩人肯定是孟家父子,原來他是為沈菜花報仇去了。」朱醫生恍然大悟道。
吳楚山人點頭歎道:「他昨天將沈菜花的屍骨留在這裡,就已有必死之念,沒想到朱彪這麼有骨氣,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否則就勸他留下了。」
乾老大說道:「朱彪臨死之前,要我送他至此,他是想要與沈菜花合葬在一起。」
朱醫生黯然道:「朱彪傷了國家幹部縣太爺,這事情政府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們要盡快把他倆埋了,而且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吳楚山人點點頭,說道:「我連夜找個地方將他倆合葬在一起。」
乾老大拱了拱手,說道:「乾某受托之事已畢,就此告辭。」
「今晚夜已深,何不就此住下,明日再走?」吳楚山人說道。
乾老大笑笑:「後會有期。」轉身一個助跑,躍過了圍牆而去。
「江湖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倒也豪氣。」吳楚山人歎息道。
朱醫生問山人說道:「可我們把他倆葬在什麼去處呢?」
「太極陰暈。」吳楚山人答道。
荊太極查看了黃乾穗和孟家父子的傷勢,他們全部都傷在了下體,真見鬼,怎麼和自己一樣?
他走到了客廳裡,往醫院急救中心打了電話,叫他們迅速派出所有的救護車前來,並且嚴厲的告誡注意保密,不得聲張,重申這是組織原則。
縣醫院總共也只有兩輛救護車,時間不長,站在黃府門前的荊太極就已瞧見那兩輛救護車悄然開過來了,果然,他們連警報器也沒有拉。
「快!」荊太極指揮著救護人員跑到後面餐廳裡,將黃乾穗三人分別抬上了擔架,裸露的下體蓋上了白床單,匆匆抬上救護車。那已經休克的看門人和吉普車司機也一併塞進了救護車裡,由於空間狹窄,那看門人只能斜靠在車廂裡。
荊太極把大門暗鎖撞上,目前先搶救領導要緊,至於是否報警,要看黃主任醒來後的意思了,知情面太廣的話,會影響領導形象,萬一黃主任醒來怪罪自己也不好。
縣醫院手術室,荊太極院長親自來主刀。
第一個是黃乾穗,他的陰莖被子彈打斷,整個龜頭部分一點也沒有了,荊太極看了好一陣心酸,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荊太極來不急給他進行麻醉了,反正黃主任也處於昏迷狀態中,不會知道疼痛的。鋒利的手術刀剜去了被燒灼的包皮和海綿體,尿道口插入了一根導尿管,然後將端面縫合起來,傢伙太短了點,他想。
黃乾穗被推出了手術室,去病房進行靜脈點滴消炎。
第二個是孟祝琪,他的情況要嚴重得多,整個陰莖和睪丸幾乎都給崩掉了,沒辦法,只有將毀壞的陰莖包括陰囊徹底的切除掉,創口進行了縫合。唉,看起來,光溜溜的,像是女性的器官了。荊太極也順手插進去一根導尿管,擺擺手,讓護士將其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