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這時,一名老僧走近前來對著盧太官合掌施禮,盧太官見狀急忙還禮。
「遠方的施主,這尊兩千多年前的玉佛,是1434年間在暹羅清萊府的一座佛塔中發現的,當時玉佛全身塗了一層石灰,人們以為是一尊泥塑佛像,後來佛像鼻尖上的石灰剝落,這才發現是一尊世所罕見的玉佛。此後它便成為了印度、斯里蘭卡、老撾、緬甸和我們泰國之間的爭奪對象,幾經戰亂遷徙,在老撾境內就曾供奉了226年之久。1778年暹羅軍北伐,征服萬象,才又將玉佛迎回。拉瑪一世王朝在曼谷建立新都後,玉佛於1784年被請至玉佛寺供奉至今。1949年5月11日,暹羅更名『泰國』,這尊玉佛飽含著一部暹羅悲壯的歷史,是泰國人的民族圖騰與驕傲。」老僧以漢語平和的向盧太官說道。
盧太官微微躬身行禮,恭敬道:「大師,請原諒,盧某受教了,請原諒我們的魯莽與不敬,這位老爺子的精神有些問題。」
老僧微微一笑,道:「聽說你們要見崇笛.虎大師,請他領你們去吧。」遂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小沙彌。
盧太官道謝後,拽著戀戀不捨的吳老爺子出了玉佛大殿,眾人跟上那個小沙彌,駕車一路直奔湄南河,去見崇笛.虎大師。
湄南河,又稱昭披耶河,泰文意為「河流之母」,源於泰國西北部的撣邦高原,上游由兩條自北向南的河流——賓河、難河在那空沙旺匯合後,始稱湄南河,於曼谷附近流進了曼谷灣,注入太平洋。
湄南河穿過曼谷市區,河面上可見搖著船槳來回穿梭的小販,有的船賣水果蔬菜,有的賣手工藝品鮮花串,也有賣泰國菜的船上餐館。載著觀光客的小船和這些水上攤販侷促地擠在水面上,雖然水似乎就要漫到船緣上來,但船主與買家還是可以隔著船身就交易起來,船家攬客的吆喝聲、觀光客或附近居民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落,熱鬧非凡。
河畔是連綿不絕的伸向水面而建的小木屋,幢幢大小樣式不同,顏色風格各異,有的剛剛刷上鮮亮的油漆,而有的已看出年久失修。每座小木屋前的平台都用木柵欄圍了起來,留下一條通往水面的木板路,屋門前開滿了鮮花,長長的花枝越過木柵欄上垂向水面,就像一面面花牆。木柵欄上晾著許多洗淨的衣服,宛如萬國旗隨河風飄揚,有婦人在洗衣撈魚,也有人懶散的躺在竹椅上曬著陽光,十分恬適。
小沙彌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幢很大的木屋前,高高的柵欄,院內種滿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有的枝頭上開著艷麗奇異的花朵,都是中原難以見到的,寒生知道,這些都是一些罕見的珍貴藥材。
一位清瘦戴著眼鏡的敦厚老者正蹲在地上為花草剪枝,見有人至,緩緩立起身來。
「崇笛.虎大師,有遠方客人到訪。」小沙彌恭敬的施禮道。
大師柔和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微微一笑用泰語說道:「請入內。」
乃頌差翻譯過後,帶著盧太官等人隨著老者走進了木屋裡。
一隻斑斕猛虎蹲伏在木板地面上,目光炯炯的盯著來人。
「大師,這……」盧太官吃驚的望著崇笛.虎大師,身後的馮生輕輕的按住了腰間的手qiang。
「她的名字叫做『友』,虎友……」大師微微一笑道,「久遠以前,有國王太子名摩訶薩埵,在山野竹林見一母虎,飢餓耗弱,奄奄一息。太子生起大慈悲心,以尖銳荊棘刺腕淌血,供母虎舔噬,五隻幼虎圍繞母虎,如稚嫩小兒,嗷嗷待哺,一時間感動得大地震動,天雨眾華,這是釋迦牟尼佛前身修行菩薩道的本生故事。」
「如此說來,大師伏虎在側,乃是不忘佛祖捨生成仁之意。」盧太官虔誠的說道。
「然,佛祖捨身飼虎,生命的真諦在於,人身難得,此生已得,當行利他以自利,這才是捨身的意義之所在。人之於死,悲痛難捨,是人不了解法,故為情所困,以為有我與我所擁有是真實,因而生出貪愛執著煩惱痛苦。凡夫眼裡驚天動地的捨身,菩薩所思所行,卻只是滴水入海,而為一味……」崇笛.虎大師循循解釋說道。
「我要『虎友』……」鬼嬰沈才華光著小屁股,蹣跚的朝著那只碩大的孟加拉虎走了過去。
孟加拉虎昂起碩大的腦袋,虎視眈眈的盯著走上前來的嬰兒,但隨即目光漸漸的變得柔和了,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沈才華一下,引得鬼嬰「咯咯」的笑個不停。
寒生明知道小才華不會有事,但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和忐忑不安。
「才華,才華,千萬不要過去!它是害蟲……」嘟嘟在一旁拍打著翅膀尖叫了起來。
飛僵吳老爺子低著腦袋,眼睛從黃軍帽上的兩個窟窿眼兒裡不住的打量著崇笛.虎大師。
大師微微一笑,說道:「今天老衲有幸見到來自中原的殭屍,實屬有緣。」
盧太官聞言一驚,知道瞞不過這位得道高僧,於是承認道:「這老爺子是在下的先祖,清朝同治年間的人。」
「大清水師提督,官居當朝一品,羞山吳家榜是也。」吳老爺子見盧太官說不清楚,索性自我介紹了起來。
崇笛.虎大師雙眼微睨,不動聲色的問道:「今日諸位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乃頌差將大師的話翻譯給盧太官。
「蒙拉差翁.炳。」盧太官說道。
大師的眉毛一動,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口中說道:「蒙拉差翁.炳?東南亞最邪惡的降頭師,你們問他做什麼?」
「降頭師蒙拉差翁.炳劫持了一名不滿週歲的中國女嬰。」盧太官實事求是的回答道。
「哦,有這等事?」崇笛.虎大師望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此人原本皇室遠親,隱居雨林數十年,自創一種極厲害的『血降頭』,堪稱東南亞第一降,無人可解,行蹤飄忽不定,亦無人可知。」
寒生上前一步施禮道:「大師,方才聽您說起釋迦牟尼佛捨身飼虎的本生故事,深受感動,我們受那被劫持的女嬰母親臨終所托,一定要找到孩子帶回中原,您是一位正直的高僧,請您無論如何給予指點。」
崇笛.虎大師看了看寒生,沉吟著說道:「那蒙拉差翁.炳的血降邪惡異常,泰國的降頭師們無人敢去招惹他,你們強行與其對敵,老的老,小的小,恐怕反遭血光之災啊。」
吳老爺子聞言勃然大怒,猛地一跺腳,朗聲說道:「本提督久經沙場,斬長毛無數,有萬夫不當之勇,老夫就不信,一個暹羅巫師,怕他作甚?」
崇笛.虎大師微微頜首,對盧太官緩緩說道:「這位殭屍祖宗可有能夠克制『血降頭』的奇特法術麼?」
乃頌差將原話翻譯過來。
盧太官想了想,遂問老爺子:「老祖宗,您身懷最厲害的是那種功夫?」
「相女學。」吳老爺子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正文第三百九十三章
崇笛.虎大師愣了一下,開口問道:「不知這『相女學』有何妙用?」
盧太官趕緊擺手制止,但吳老爺子早已如數家珍的自行報起招式來了:「第一招『撓首弄姿』,第二招『引舌出洞』,一般人大都會倒在第三招的『笑臉相迎』上,再加上『嗷嗷待哺』和……」
「老祖宗……別胡說了。」盧太官面紅耳赤的截住了老爺子的話頭。
「沒有胡說,這些都是本提督自己悟出的。」吳老爺子漲紅了臉爭辯道。
馮生心下明白,暗自發笑,隨即想起了小水流佳子,唉,真是個尤物啊。
崇笛.虎大師含蓄的一笑,只道是盧太官不願向外人洩露,於是說道:「中原的飛僵自是有功力的,但仍然還是敵不過血降頭,你們其他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寒生站出來說道:「在下曾與蒙拉差翁.炳交過手,他抖出的血蚤對我不起作用。」
大師吃驚的望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詫異的問道:「你知道『血蚤』?敢問你是中原何門何派,學的什麼道術?」
寒生搖了搖頭,道:「我沒學過什麼門派,在下只是一名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崇笛.虎大師不明就裡,面現疑問之色。
寒生笑了笑,解釋道:「就是鄉下土郎中。」
「哦,原來是個中醫,你對泰國的降頭術瞭解多少?」大師和顏悅色的問道。
「所知甚少,請大師明示。」寒生實事求是的回答。
崇笛.虎點點頭,說道:「降頭術雖然種類繁雜,但不外乎四大類,是:用術法、用藥術、役鬼法和藥術法。用術法,如牛皮降、愛情降、拆散降、紅絲扣降頭術、燭陰術和偷魄法等;用藥術包括失音降頭術、麻瘋棉和降頭藥油;役鬼法有拘捕新魂法、拘捕舊鬼術、降頭喚魂術和畜養鬼物術等等;藥術法則主要是使用屍油了。
降頭術是一種可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術,如果修煉得當,便可成為一位德高望重的降頭師。成功的降頭師,因他己成正果,所以他的良心是永不泯滅的,從不作害人的行為,且專心救人,為人醫病,隱居深山,難得一見。也有的降頭師,因善惡一念之差,就變成了『絲羅瓶』,日夜四出修煉害人的降頭術。他會在三更半夜尋覓那家死了人,就在白日跟蹤,看屍體埋葬何處,原來當人臨死時,屍體裡就有臭味冒出,衝入雲霄。當『絲羅瓶』半夜其魂出遊時,一嗅到死人的氣味,便會降下頭來,查明喪家住址,於白天出葬時,跟蹤墓場地扯,偷挖墳洞,到夜裡便潛去吸食死屍的腦髓,心臟,如系童男女,便偷取其頭連腸肚回家,用符咒煉成『人頭附肚童神』,養在家裡以供驅使。」
「豈不是有點類似於中原的『中陰吸屍大法』了麼?」寒生脫口而出道。
崇笛.虎大師驚訝的看著寒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蒙拉差翁.炳的獨門『血降頭』威力遠遠超過『絲羅瓶』,也勝過那些深入簡出的正道降頭師,近年來,東南亞的泰國、緬甸、越南、老撾、柬埔寨以及南洋的印尼、菲律賓等國的正邪兩道上,接連失蹤了一些降頭師,據說都是被蒙拉差翁.炳的血蚤叮了,受控於『血降頭』,供其驅使。」
「那麼泰國警方為什麼去不抓捕他呢?」寒生不解的問道。
崇笛.虎大師苦笑了一下,說道:「蒙拉差翁.炳曾揚言,若是警方干預,他就將血蚤撒進皇宮之內,舉國不得安寧……」
「如此邪惡的壞人,更是要除掉。」寒生恨恨道。
「是啊,老衲猜測,蒙拉差翁.炳定是相中了你們的這個小女嬰,繼承他的衣缽,準備培養出來一個年輕的曠世女魔頭。」大師憂心忡忡的說道。
寒生聞言心中越發著急:「大師,事情緊迫,請您務必告之蒙拉差翁.炳的下落。」
崇笛.虎大師長歎一聲道:「罷了,妖魔當世,殘害蒼生,老衲豈能旁觀?如今且隨你們同行,死生自是定數。」
盧太官見大師肯願意同去尋找蒙拉差翁.炳,頓時心釋,連忙道謝。
「小郎中,且隨老衲來。」崇笛.虎大師招呼著寒生來到了長滿奇花異草的院子裡。
「你認識這些藥草麼?」大師問道,乃頌差在一旁翻譯著。
寒生仔細的看了看,指著一株淺綠色的窄葉草,回憶著藥書中的記載說道:「這好像是鶴子草,其花曲塵,色淺綠,葉如柳而短,夏花,南人稱之媚草,采之曝干以代面靨,形如飛鶴,翅尾嘴足,無所不具。此蔓生,至春月生二蟲,只食其葉,越女收蟲於妝奩中,養之如蠶,摘其草飼之,蟲老不食而蛻,為蝶,亦黃色,婦女收而帶之,謂之媚蝶。」
崇笛.虎大師點點頭,又指指旁邊的一株頭如彈,尾若鳥尾,見人兩片竟自合攏的的怪草,眼睛望著寒生。
寒生笑了,說道:「大師,這個我知道,名為『無風獨搖草』,在中原稱之為『獨活』。」
「請觀合攏之葉內。」大師含笑道。
寒生手指輕輕捻開那兩片合攏在一起的葉子,發現了裡面有一隻金色的小甲蟲,兩根長長的觸鬚在不停地晃動著,甚是機靈。
「此乃『千里叩頭媚蟲』,是老衲專門飼養用於追蹤血蚤的。」崇笛.虎大師微笑道。
「追蹤血蚤?這麼說,大師早已經在做剿滅蒙拉差翁.炳的準備了?」寒生驚訝的問道。
「是啊,對付蒙拉差翁.炳必須一擊成功,否則讓他捲土重來的話,便會累及許多無辜。」大師歎道。
「對付血蚤可以使用『六六六』粉或者『敵百蟲』、『敵敵畏』之類的滅蟲藥嗎?」寒生問道。
崇笛.虎大師問明了這是產自中國的殺蟲劑後,遂搖搖頭道:「蒙拉差翁.炳的血蚤不怕任何化學藥品。」
「那怎麼辦呢?」寒生的蠅眼曾經看見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吸血鬼」,飛散出來形同血霧狀,十分可怕。
「老衲養了一些專門克制血蚤的小生物,只不過數量還不夠。」大師拉著寒生的手回到了木屋內。
崇笛.虎大師帶著寒生走進了內室,看到了一層層的木隔板架子,上面有好多瓦罐。
「你看。」大師輕輕的掀開了一隻瓦罐的蓋子。
朦朧的光線下,罐子裡面有無數個米粒大小白色的小生物在蠕動著……
寒生悄悄地睜開了蠅眼,那些菱形的白色的小生物一下子變得清晰了,它們約有1毫米大小,有三對足,前足細長,其餘兩對有鉤形巨爪,胸腹相連無明顯分界,腹部短寬,略似螃蟹,頭上生著一根尖尖的口器……
「陰虱!」寒生輕聲驚呼道。
「不錯,這是陰虱,不過是一種經過特殊培育的陰虱。」崇笛.虎大師頜首道。
寒生知道,陰虱是一種專門寄生在人體陰毛和肛門周圍體毛上的小蟲子,比頭虱和體虱略小,以吸食人的血液為生。在中原衛生條件不好,經常不洗澡的女性身體隱秘處時常可見,畏光喜陰,不但奇癢,而且還可傳染回歸熱和斑疹傷寒等疾病。
「陰虱如何對付血蚤呢?它們的動作緩慢,而血蚤彈跳卻是極為靈活……」寒生不解的問道。
大師微微一笑,解釋說道:「你是郎中,對中原的易經多少應有所瞭解吧?萬物都分陰陽,同性斥,異性吸,雖同為吸血的寄生蟲,但蚤為陽,虱為陰,它們之間不排斥,況且此陰虱乃是以人血餵養,加以『童胎屍油』,血蚤沒理由不上鉤的。」
「我還是不明白。」寒生靦腆的說道。
「很簡單,血蚤嗅到陰虱的特殊味道,必會蜂擁而上吸食陰虱,然後中毒身亡,」崇笛.虎大師解釋道,「只是不知道蒙拉差翁.炳究竟有多少血蚤,陰虱夠不夠用,事已至此,只有與之一拼了。」
寒生走出內室,對盧太官商量說道:「崇笛.虎大師決定與我們一道同行,他有一些必要的東西要攜帶上,我們的吉普車坐不下了,看來需要再去搞一輛車來。」
盧太官點點頭,隨即掏出兩沓美元來,命乃頌差速去購買一輛車來,約一個時辰之後,乃頌差開著輛日本產的麵包車回到了木屋前。
中午吃過便餐後,眾人開始將那些盛有陰虱的瓦罐小心的裝箱,並搬進了車內,同時那只名「友」的大孟加拉虎也跳上了麵包車伏在了後座上。在小才華的一再堅持下,寒生帶著他、吸子筒和嘟嘟坐進了麵包車,那鬼嬰則笑嘻嘻的依偎在了「虎友」的身旁,他倆竟十分的投緣和熟絡。
「蒙拉差翁.炳皇室家族在泰國北部清邁府因他暖山區有一座已有百多年的舊行宮,地點十分的隱秘,他肯定是帶著女嬰隱藏在了那裡。」崇笛.虎大師臨上車時方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盧太官命令乃頌差的美式吉普車打頭,馮生駕駛著麵包車緊隨其後,先駛往呵叻高原山區的烏隆基地,與馬丁少校的僱傭軍救援小隊會合,然後乘坐UH-1D直升機突襲清邁府因他暖山區的行宮。
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曼谷市區,向北方呵叻高原急駛去,「愛麗絲」行動正式展開了。
正文第三百九十四章
天空中雲層低沉,一架美制UH-1D直升機沿著泰國與老撾琅勃拉邦的邊境山區低空飛行,方向為西北,直奔北部清邁府與緬甸撣邦高原接壤的因他暖山區。
機師布萊爾與馬丁少校坐於駕駛艙內,他倆原本是美國陸軍第一騎兵師第229直升機突擊大隊的軍官,久經沙場,在東南亞呆了好些年,現在戰爭結束了,可是兩人都不願意退役後回去自己的家鄉,陽光明媚的佛羅里達奧蘭多,那兒是有錢人的天堂。香港的盧太官通過經紀人找到了他們,拿出100萬美金,要其組織一支僱傭軍,解救一名女嬰,武器彈藥、通訊器材以及直升飛機均由盧太官另外提供。這次任務比起以往經歷過的那些與越共之間的廝殺,可以說就是一次愜意的旅遊度假,一個民間降頭師而已,隨便一支烏齊衝鋒qiang就足以搞定,100萬美金得來是輕而易舉,等再回到佛羅里達陽光海岸的時候也算是富人了,誰還敢小看他倆呢?想到這兒,馬丁少校微微的笑出了聲。
「馬丁,烏隆到清邁府的達楠嶺直線飛行距離約300英里,因他暖山海拔高度8481呎,那個泰國老和尚要我們在Inthanon,Mount濱河邊的翁桂附近降落,大約一小時後到達那兒。」布萊爾指著飛行地圖坐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