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這個女人,到底是我的什麼人?
第六十二章
懷裡的韓彩琳在沉沉地昏睡,我看了看她豐滿得快要撐爆胸罩的雪白胸部,青綠色的血管隱約可見,心裡一點邪念和慾望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生死相依感覺。
我的精神和體力也到了極限,一股股強烈的睡意不斷侵襲,可我依舊強大精神,武士刀就放在身邊,一刻也不敢放鬆。通道的前方深幽漆黑,帶著莫名的未知恐懼和壓迫,我必須時刻警惕著突發的危機。
時間概念在地底下其實很淡薄,略微推算了一下,此時應該是晚上的八九點樣子,從中午進入地底,雖然沒吃什麼東西補充過體能,但正常情況下也就一頓不吃,可經歷著這麼多的生死逃亡,體力已經消耗得乾乾淨淨。
韓彩琳醒過來幾次,口中低低地說口渴要喝水,我想出去尋找出路,可既不能丟下她,抱著她一路尋找也是不現實的事情,她知道出路,卻又意識不清,行動不能。通道裡除了廢棄的腐朽木料,沒發現有別的東西,別說是尿,我口唇乾裂,連餵她一點口水也做不到。
這是油盡燈枯的節奏,我把韓彩琳抱得更緊了一些,委屈得有點想落淚,這種走到了窮途末路之後的相依為命感更加的強烈。
聽說在沙漠中旅行的人,在缺水的情況下,會在口中含一顆小石子,以刺激口腔分泌唾液,緩解乾渴。
我看了看周圍的地面,小石子倒是有很多,但看了看上面的血跡,就完全沒了想把這些石子含在嘴裡的慾望,更被說韓彩琳還在昏迷之中,萬一她把石子嚥了下去怎麼辦?
想了想,我把食指伸到嘴裡潤了潤,然後伸進了韓彩琳的嘴裡,雖然有點噁心,但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是希望她能快點甦醒,兩個人相互扶持,走出這困境。
食指傳來越加強烈的吮吸力,韓彩琳就像剛戒奶的小孩突然叼到一個飽滿多汁的奶子,用力地吮吸著我的手指。
看著她的臉,我突然覺得這個性感風騷,骨子裡又凶狠毒辣,深藏不露而且極有可能殺人如麻的女人,她堅強的表面下是一顆渴望關心與呵護的純女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幹,我只是憑著內心最真實的感覺,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汗水早就被她滾燙的額頭蒸乾了,有種別樣的清爽和溫熱,和舒服。
她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我濕潤的紅眼眶,竟然露出了笑容,這種笑容讓我覺得是迴光返照的表現,我臉上的疼惜就更為濃烈起來。
感受到她想掙扎著坐起來,我輕輕地將她扶起,身體盡量貼近她,最大限度地減小她的疼痛。
她的左手離開了一直按壓著的肩膀,溫柔地將手掌貼在我的胸膛上,整個人靠在我身上,輕微的溫熱呼吸浸潤著我的胸口,我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裡。
不知是牽動了傷口還是別的原因,她的身體輕顫了一下,但臉還是滿足地貼在我的胸膛,一線滾燙的淚水在我身體上慢慢滑落下去。
患難見真情,我跟她本來沒有過多的交集和男女情誼,對她,我內心深處更多的是警惕和忌憚,當然,還有迷惑和看不透。
而此刻,我們就這麼緊緊相擁,像在享受著生命的最後時光。
我們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都擁有強大的求生慾望,擁抱到了最後,眼淚也干了,她又陷入了迷糊的狀態,只是口中一直喊渴。
我右臂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表面滲出的鮮血很快就凝固住,傷勢也不再惡化,可看到她緊擰的美貌,痛苦的表情和蒼白的臉,我再也不想有所保留。
將她靠在我身上,我拿起了武士刀,咬著牙用刀刃將右臂上的傷口刮開,這種痛苦比剛才撕傷口上粘著的繃帶還要強烈萬分。
可看到鮮紅的血液流出來,我卻有種變態的喜悅,不想浪費一滴鮮血,我將右臂傷口放到了韓彩琳的嘴上。
她的唇很乾,但被鮮血浸潤之後開始迫切地吮吸起來,我能感受到鮮血從右臂傷口不斷流失,而韓彩琳的臉色也好轉起來,可能是錯覺,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我知道,這樣做絕對是有效的。
感受著血液被瘋狂吮吸,我似乎看到自己的生命力也不斷在流逝著,眼前的場景也開始搖晃模糊,我看到了安茹萱最後的道別手勢,想起以前跟她打鬧玩笑的種種。欠她的,就當補償在韓彩琳身上吧,反正我也不一定能活多久了。
從無意中得到老爹的筆記開始,我就一直徘徊在夢與現實的邊緣,分不清真實和虛幻,這一次,我睡得很沉,沒有做夢,只是恍惚之間聽到韓彩琳哭著呼喊我的名字。
我覺得有點開心,因為自己再也不用承受這些該死的夢,可又覺得有點憂傷,沒有了這些夢,我要怎麼樣才能再次見到不知生死的安茹萱?
我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很不清晰,可我能感受得到臉上充滿了愛的微笑,我努力想看清這張臉,想抓住,不讓她離開,我很願意相信,這就是我即將要見到的安茹萱。
這張臉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笑著,看著我,像一種靈魂的呼喚。不能召之即來,卻又揮之不去。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是安茹萱的鬼魂,在召喚我,讓我陪她走向下一輩子,可我堅決地否定了。
我不希望這是她的鬼魂,我不願意跟她投胎下輩子,我不願意在下輩子裡去愛她,我寧願相信她仍未死去,我要的,是這輩子的長相廝守。
或許是這份堅決,讓我徹底醒了過來,而那張模糊的臉龐也逐漸清晰,卻是韓彩琳驚喜的臉孔。
看到我醒來,她又流下了眼淚,感覺她在碰到我之前從未流過懦弱的淚水,此刻被我激發了,要將女人一輩子需要流的淚都一次流乾淨的樣子。
她動情地吻了我,吻在我乾裂的嘴唇上,舌頭送進來一股甘甜充沛的玉液,我的舌頭不斷纏繞著口中小蛇一般的清涼甘甜舌頭,然後將上面的玉液送進咽喉。
慾望和渴求,能將一個平凡的男人推上霸主梟雄的巔峰寶座,同樣能喚起一個瀕死男人的求生之心。
哪怕建立了無數豐功偉業盛世乾坤的康熙大帝,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我還欠著安茹萱的債沒還清,更不想在人生中最旺盛和最青春的時期悄然消逝。
我的手撫摸著韓彩琳豐滿的胸部,很想跟她享受魚水,哪怕下一刻就要死去,可惜我的身體並不允許我這麼做,一個男人最大的無奈和挫敗應該就是四個字,有心無力。不論年紀,不論地位和權勢財富。這是男人永遠的痛。
韓彩琳並沒有拒絕,也沒有絲毫的羞澀,只是熱烈地回應著我,甚至將柔軟的手輕輕地伸進了我的褲子。如果一次親密接觸能激發我的身體潛能,喚回消逝的生命力,我相信她會毫不猶豫地迎合我。
男人本色,這句話能流傳那麼久,並非沒有道理,在我下腹遊走撫摸的手始終是激發了我強烈的慾望。
我沒來由地想起一個網上的段子。
兄弟就是50年後,你老了躺在床上,我問你喝水不?你搖頭。吃水果不?你還是搖頭。我再問:給你找個妞?你睜大眼睛,眼裡閃著淚花:兄弟,扶我起來試試!
韓彩琳的呼吸帶著甜膩的血腥味,讓我感受到一種最為原始的求生氣息,像靈智尚未開化的野獸,我的手貼在了她飽滿的身體上。
看著我眼中的渴求,韓彩琳沒有風情萬種,沒有風騷入骨,而像個久別的新婚妻子,沒有羞澀,反而有點急切地解開了她的胸罩。
這層薄薄的膜終究還是被捅破,我們的身體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身上的疼痛激發出更多的渴求和慾望,希望情慾能讓我們忘卻痛楚,重獲新生。
周星星不也能看著歐美愛情動作片,然後讓袁詠儀用錘子螺絲刀幫他挑出子彈頭嗎?不管愛情受挫,事業失敗,還是學業無成,生活潦倒,色永遠是麻醉一個男人最實用的手段。
自從貼上韓彩琳赤裸的身體之後,我的手也不痛了,腰也好多了,體力也恢復了不少,精神也煥發了,活下去也有希望了,簡直是現在一貼頂過去五貼。
韓彩琳喝了我的血之後,精神好了很多,整個人也恢復了很多力氣,輕柔地脫下我的褲子之後,跨坐在了我的身上。
旁邊的火堆搖曳燃燒,兩條相互交纏上下扭動的影子投在通道石壁上。
箇中滋味,我就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了。只知道在兩人共度巔峰之時,我身體和心裡的灰暗頹敗和絕望,全都隨著快感噴射了出來。
就像跑步減肥的女胖子,覺得自己再也跑不動的時候,突然有人給她看了看骨感美女的比基尼照片,她覺得自己堅持一下還能跑個五公里。
第六十三章
我們這是用生命在歡愛嗎?並不是,問我為什麼,我也無法確切地告訴你,我只知道,兩人身體都鬆弛下來之後,我抱著她,覺得很舒服。
如果說此刻沒有絲毫尷尬,那是假話。韓彩琳還坐在我的身上,快感過後,我的身體又疼了起來,想叫她下來,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心裡更是捨不得,這麼一個豐滿軟肉火熱的美人赤裸相擁,是男人都不想讓她穿上衣服。
韓彩琳心思細膩,默默地背著我穿好了衣物,所謂的衣物如今也就只剩下黑色的胸罩,可總算是聊勝於無。穿上了之後反而多了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感,我這次是真的有心無力了。
我知道這並不是愛情,回想起來似乎有點稀里糊塗的味道,可我總想起在卲飛宇家,她的眼淚,她所說的話,似乎我跟她之間曾經有過什麼故事。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事情是不會撼動安茹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只能說,環境和情緒到了,自然而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跟感情無關,是生死相依之後的水乳交融吧,雖然有點不太負責任,但確實如此。
為了轉移話題化解尷尬,我主動問起了左弘聖為什麼會重新年輕起來,還是因為他本來就年輕,之前的老態只是一種偽裝。
而韓彩琳的回答也讓我震撼不已。
血色水晶棺裡是左炫明的真身,是真身,而不是屍身!理論上來講,裡面的左炫明還存在生命的特徵!
這絕對是超越了我的認知和想像範圍了的,我不是看盜墓小說看到癡迷的人,但這種荒誕的情形我實在不敢相信。
左炫明靠著玉像收集來的鮮血和混一教的秘藥,一直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也就是說,水晶棺中的左炫明還是活的!
而左弘聖之所以會變年輕,是因為他得到了拓跋建木墓葬中最貴重的東西,至於什麼東西,韓彩琳也語焉不詳。
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我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也就跟著出來了,韓彩琳口中的出路到底在哪裡?
韓彩琳臉色紅潤,帶著尚未消褪的潮紅笑著指了指石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左弘聖和那些武士無法打開這道秘門,肯定會從別的地方包抄搜索,而我們剛好回到水晶棺大殿,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神奇的秘藥,使得我們的傷勢能夠短時間之內痊癒!」
韓彩琳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冒險,富貴險中求,據說是這樣,反正現在我們都只剩下半條命,也就不在乎那麼多。
忍痛站了起來,我和韓彩琳相互攙扶,找到通道旁邊的機關,開啟了那道石門!石門的後面,就是決定我們生死的機會。
當探照燈的強光射入通道之時,我們都躲到了一邊,等著可能會衝殺進來的武士,不過還好,沒有動靜。
大喜之下,我們堅持著快步走到了水晶棺大殿。
大殿之中空空蕩蕩,血色水晶棺依舊如同璀璨的紅寶石,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和誘惑力。而地面上居然還有幾個背包,看來左弘聖他們還會回來。
我抓起那幾個背包,扶著韓彩琳再次打開石門回到通道之中,然後將石門關上。
這是我們休養生息的絕好機會,因為背包裡肯定有食物和水,當然,還有急救物品這些戶外生存必備的補給。
翻開背包之後,我們相視而笑,當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次絕地逢生,我們對以後的事態發展就更加地有信心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開始用乾淨的繃帶和藥品給韓彩琳包紮,而她也同樣包紮好我的傷口,兩個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這一切都完成之後,我提出再次回到血色水晶棺大殿,可韓彩琳拒絕了。
因為如果左弘聖他們回來,發現補給品不見了,肯定會懷疑我們回到過大殿,這次他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肯定會留下人手埋伏在周圍,等著我們羊入虎口自投羅網,所以我們要逃脫生天,必須尋找別的出路。
沒想到韓彩琳心思縝密到這個地步,我越發覺得她深不可測,隱隱有種一切以她為首的感覺。
而韓彩琳也沒有辜負我的信任,從背包裡取出手電,帶著我走向了前方的通道,臨走時還細心地把火堆給撲滅了。
「這是修建墓葬時候留下來的運送物料通道,修建完成之後並沒有毀壞,甚至連左弘聖都不知道。」韓彩琳朝我解釋道,穿上迷彩色的戶外裝之後,我又開始有點懷念她完美的胴體了。
「左弘聖不是拓跋建木的弟子嗎?跟左炫明可是同門師兄弟啊,為什麼他不清楚墓葬的細節?而且他為什麼跟外人一樣對墓葬虎視眈眈?莫非拓跋建木和左炫明並未將師門傳承授予他嗎?」我疑惑地問道。
「說對了!左弘聖早早就被驅逐出了師門,當初拓跋建木計劃之所以會被井野將軍發現,是因為有人投誠告密,而這個人,就是左弘聖!」韓彩琳語出驚人,我徹底呆住了。因為左弘聖身上的氣質跟左炫明實在太接近,原來只是道貌岸然的人皮禽獸!
「左炫明知道他的惡行之後,一直以左弘聖為一生必除之仇,根本就不可能將混一教的傳承交給他。在左炫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他將這些都傳給了一個人,這個也是唯一一個逃出了鎮子的人!」韓彩琳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看透我內心一般。
「我爹!」我爹竟然才是拓跋建木和左炫明真正的傳承人!可為什麼他要逃出鎮子,而不是留下來守護這一切呢?
「對!就是你爹庚翰宰!我在庚長老身邊工作了十年,對於這些也只是知道了點皮毛而已,拓跋建木通天徹地,他的傳承絕對能讓一個平凡之人驚艷絕倫,更別說庚長老這種天才人物,得到傳承之後會強大到什麼地步了。所以你不需過多擔憂,長老他絕對不會有事的。」韓彩琳的話讓我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如果這麼說,我爹的本事比那左弘聖還要高明,自然不可能會被害。
反而是我們現在的處境堪憂,步步艱險,如履薄冰。
我也有點明白老爹為什麼要離開鎮子了,左弘聖鵲巢鳩佔,我老爹自然而然逃到外面避難,只是我想不明白神廟和鎮子的人為什麼願意跟隨左弘聖,這其中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那你怎麼會替左弘聖做事?」我問韓彩琳,此刻相互間沒有了猜忌,加上有過了親密接觸,交流起來也就自然得多。
「說來話長,庚長老逃出鎮子之後,憑著通天手段,很快在外面取得很大的成就,他跟左弘聖不同,庚長老其實一直保持著二十幾歲的容貌,你所看到的都是偽裝。這些秘密你母親也知道,而且你母親也同樣有秘密,否則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會捲入這一切當中?」韓彩琳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讓我如此訝異了。
雖然是父母,但一直瞞騙著我,我多少會不舒服,哪個人發現自己父親跟自己一樣年輕還能保持鎮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