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而且屍香魔芋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絕不是通過人的五感來製造幻覺,只要你看過它一眼,記住了它那妖艷的顏色,在一定的距離內,都會被它迷惑,只是距離越遠,這種幻覺的力量就越小。
即使最後活下來一兩個人,也會因為親手殺了自己的同伴而精神崩潰,那麼精絕女王的秘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真他娘的歹毒啊。
這時胖子已經把第二隻石匣中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本羊皮製成的古書,我估計先知的啟示,還有失落的精絕古國,以及鬼洞的秘密,都在這本書裡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沉默的啟示

我正欲瞧瞧羊皮冊中有些什麼,卻想起來Shirley楊還被綁著撂在地上,便把羊皮冊先放下,準備給她解開,雖然她夢中反覆夢見鬼洞這件事蹊蹺異常,但是她應該不會是被惡靈付體,或者妖怪女王轉世,這麼對待她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
Shirley楊被綁翻在地,臉上曾了不少灰土,再加上她的眼淚,跟唱京劇的大花臉差不多了,她見我靠近便生氣的說:「死老胡,快把我解開。」
我把事情的經過對她說了一遍,一咬牙,打了Shirley楊一個耳光,然後把捆住她雙手的皮帶解開。
我說:「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你打還我就是了,打幾個隨便。」說完側過頭去,等著Shirley楊動手抽我耳光,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估計她不打掉我兩顆門牙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想到Shirley楊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卻沒動手打我,只說:「現在我不想你計較,這筆帳以後再算,先想辦法脫身要緊。」
Shirley楊取出隨身便攜袋裡的一個小盒,裡面是個小小藥丸,打開後在自己鼻子前吸了一下,又遞給我兩片,讓我和胖子也分別聞一聞。
Shirley楊說:「這是一種高濃提煉的酒精臭耆,氣味強烈,能夠通過鼻黏膜刺激大腦神經前葉,使人頭腦保持清醒,可以用來輔助戒毒,抵消毒癮,國外探險家去野外都會帶上幾粒,以防萬一,在飢餓疲勞的極限,可以刺激腦神經,不至於昏迷,但是短時間內不宜多用,否則會產生強烈的負作用,至於對魔花的幻覺管不管用,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屍香魔芋是通過五感來使人產生幻覺,而這些幻像都來自於大腦中樞,Shirley楊的這種刺激性藥物,應該多少能起到一些克制幻覺的作用。
我給了胖子一粒,自己也打開,馬上對準鼻孔一吸,一股奇臭難聞的氣息衝進了鼻腔,嗆得我連聲咳嗽,不過隨即覺得原本發沉的頭腦,輕鬆了許多,十分舒服。
我說:「有這種好東西,為何不早些拿出來用,在石樑上給我們幾粒,早就把那株妖花連根拔了,也不至於現在被埋在這裡,進退兩難。」
Shirley楊道:「當時你從石樑上跑回來,說出原由,我們才知道屍香魔芋會使上了石樑的人產生幻覺,隨後就遭到了無數黑蛇的襲擊,只不過那麼短短的幾分鐘,更不知道那些蛇也是魔花製造出的幻象,另外我看那屍象魔芋不會這麼簡單,它有一種直指人心的魔力,若是離得太近,我想這種藥物也不會起太大作用。」
進入先聖墓穴的五個人,只有陳葉二人神智不清,一個是受了刺激,另一個是昏迷不醒,現在葉亦心已經死了,陳教授瘋瘋顛顛的,他不會被屍香魔芋所迷惑了,他的樣子讓我們聯想到之前曾進入過精絕古城遺跡的英國探險隊,那支探險隊唯一的倖存者是個瘋子,他肯定也是見到了同伴們自相殘殺的慘狀,受到了過度的刺激導致。
而陳教授則是由於在一天之內,心情大起大落,先是傷心助手郝愛國之死,又在精絕遺跡中找到一個又一個驚喜的重大發現,突然又見到他自己的兩個學生慘死,這麼大喜大悲對人的神經打擊是非常大的,更何況他年事已高,最後終於神經崩潰,徹底瘋了。
想到這些,我表情沉重的點點頭,對Shirley楊說道:「那死人花當真了得,還好咱們之間親密團結,才不至中了它的離間之計,沒有出現自相殘殺的慘劇,現在想想,也真後怕,不過總算胡大和先聖保佑,沒有釀成大錯。」
Shirley楊忽然把臉一沉,道:「胡八一,你也太奸滑了,把自己的過錯推得一乾二淨,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你不僅騙我,不同我講實話,還懷疑我是……是什麼妖怪,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感受?你知道被你們兩個壞蛋象綁牲口一樣綁住,等著你們審問宰殺是什麼感受嗎?」
我捂著腦袋說:「唉呦,不好,我頭又疼了,我得先坐下休息一會兒,胖子你快拿那本先聖的羊皮冊子給楊大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脫困的良策。」說完藉機溜到陳教授旁邊,不敢再和Shirley楊說話。
還好Shirley楊畢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女人,見我溜開,也就不再追究,端起先聖的羊皮古冊一頁頁的觀看。
我暗暗叫苦,以她的個性,以後須饒我不過,今天的事做絕了,又死了那麼多人,我和胖子那筆辛苦錢算是又泡湯了,他***,俺老胡怎麼如此命苦,喝口涼水都塞牙。
我又好奇那本古冊中有什麼內容,見Shirley楊的神色一臉鄭重,瞧不出是喜是憂,先聖既然能預見到我們回來他的墓穴,並且打開石匣,那麼他一定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東西,那究竟是什麼呢?我再也按捺不住,出聲相詢:「小孩子先聖的書中是什麼內容?」
Shirley楊手捧羊皮古冊,邊看邊說:「都是先聖畫的圖畫,似乎有很多關於鬼洞的內容。」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什麼鬼洞,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出路,但是又不好催促Shirley楊,只能耐著性子聽她說話。
Shirley楊說:「從頭看才能搞清楚來龍去脈,否則最後的圖畫未必能夠解讀出來,這開頭的部分是講古西域有座神山,也就是咱們現在所處的扎格拉瑪山,這座山四周河道密佈,動植物繁多,這裡居住這四個部落……」
我跟胖子對望了一眼,心想這美國妮子還要從頭講開始,真夠急人的,我們倆心急如焚,想趕緊知道如何才能離開這窄小壓抑的墓室,卻都不敢開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得坐立不安。
只聽Shirley楊繼續說:「好景不長,人們在扎格拉瑪山中發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沒有人能下到洞底,所有的人都想搞清楚洞中是個什麼世界,四個部落中有一位大祭司,他命人造了一隻玉石眼球,希望能通過真神的力量,來看清這個無底洞是吉祥的還是邪惡的,隨著一次大型的祭典,不但沒有看清楚無底洞下有什麼東西,反而招惹得災難開始降臨,首先是大祭司雙眼暴盲,死於非命,隨後附近出現了一種威脅人畜安全的怪蛇,這種蛇的數量很多,它們頭上的長著一隻怪眼,毒性猛烈,害死了無數人畜。四個部落推舉出兩位被真神眷顧的聖者,帶著部族中的勇士,殺死了母蛇,這是一隻長著人首蛇身,並有四肢的怪物,它會孵出眼球一樣的卵,每隻卵可以產生數百條怪蛇,如果任其繁衍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和胖子聽到這裡,都驚奇不已:「乖乖,古代還真有這麼種長人頭的怪蛇啊,還好咱們沒遇到,不然還真不好對付。」
Shirley楊說:「想必先聖除蛇是確有其事,不過人首蛇身的蛇獸卻未必便真有,古代人通常都會對重要事件進行過度的神化渲染,就像中國的炎帝黃帝與蚩尤之間的戰爭,也許只不過是部族之間數百人的械鬥,但是在古代的記載中,就被描畫成了波瀾壯闊,甚至連眾神百獸都加入進去的超級大戰。」
我豎起大姆指讚道:「果然是高見,不知後事如何?可否盡快分解?」
Shirley楊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蛇獸被掃蕩乾淨,先聖把群蛇的屍體扔進扎格拉瑪山下的無底洞,聖者同過神喻得知,這個洞窟是一個災禍之洞,而玉石眼球已經開啟了災禍的大門。在這之後,其中一個部落裡誕生了先知,也就是這位擁有預言能力的小孩。嗯……再接下來就是先知對扎格拉瑪山以後的預言了,部族中的先聖死後,就被埋葬在了扎格拉瑪山,先知通過儀式能預言幾千年之後的重大事件,但是其範圍僅限於扎格拉瑪山附近,這可能是由於部族中被視為神一樣的先聖埋葬在這裡,先知的能力都是被兩位先聖和真神賜與的。」
總算是到正題了,我仔細聽著Shirley楊的話,能不能從這鬼地方出去,就看先知是怎樣預言的了,生存與死亡的答案即將揭曉,我的心跳稍微有些加快了。
Shirley楊道:「別這麼緊張,剛才我翻了一遍,後邊好像有啟示可以讓咱們離開扎格拉瑪,不過需要結合前面的內容參詳,你們別急,咱們一步一步的來。」
就在全神貫注之時,忽見陳教授瞪起雙眼指著Shirley楊手中的羊皮古冊說:「千萬不要看後邊的內容。」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撞邪

撞邪
陳教授的聲音變得非常尖銳刺耳,墓室內本就狹窄,更顯得他的聲音淒厲異常,我和胖子三人心下都是疑惑不解,教授瘋了倒也罷了,怎麼突然之間連聲音都改變了?
我連連晃動陳教授的肩膀,想讓他清醒一點,誰知他的喊聲越來越大,揮舞著雙臂:「不要出去,不要出去。」邊喊邊拚命的拉扯我的胳膊。
我擔心陳教授瘋瘋顛顛的做出什麼威脅到大伙安全的舉動,便讓胖子過來幫忙,和我一起把陳教授按倒在地。
Shirley楊怕我們倆弄傷了教授,急忙過來阻止,哪知陳教授見她過來,忽然伸出手臂,奪過Shirley楊手中的羊皮古冊,扯掉最後一頁,張口便咬。
那幾千年前的羊皮何等古舊,自然是咬不動,陳教授卻不管不顧,只是一個勁的把羊皮塞進嘴裡狂嚼不止。
陳教授自從在石樑上受了刺激之後,就是又癡又傻,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歇斯底里,神經崩潰的人是不可能再受魔芋花幻覺控制的,難道是被惡靈付體了?他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裡逃生?
胖子把教授嘴中的古羊皮扯了出來,羊皮倒沒事,陳教授的口中已滿是鮮血,為了預防萬一,我們只好把他暫時捆起來。
我最關心羊皮冊的最後一頁有沒有損壞,倘若有逃出生天的方法,應該就在這最後一頁,要是被陳教授嚼壞了,那倒也難辦。
最後一頁羊皮冊上沾了不少陳教授的口水,還有他牙床上的血跡,卻沒有任何圖案符號之類的內容,一片空白。
我對Shirley楊說:「糟了,先知的預言讓陳老爺子舔沒了。」
Shirley楊道:「你別擔心,先知的羊皮冊最後一頁,本就什麼內容也沒有。」
我對自己剛才的驚慌失措有些後悔,今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處處不順,搞得我心浮氣燥,說什麼也冷靜不下來,總覺得這墓室裡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過先知的預言精確無比,他自然也會料到瘋了的陳教授會做出什麼舉動,所以羊皮冊的最後一頁是空白的,看來我們在這石室中的一舉一動,都早已是注定會發生的事,多想也是沒用,乾脆就橫下心來,順其自然好了。
我和胖子夾著陳教授坐下,讓Shirley楊接著剛才的內容講下去,陳教授被我們倆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只是不停的掙扎,卻不再喊叫了。
Shirley楊繼續講解羊皮冊中的預言:「先知預言在他死後八百年,他的部族早已為了躲避災難,遷徙到了遙遠的東方,而扎格拉瑪山又迎來了一個新的部落,這個部落來自西邊的沙漠,他們在山中發現了鬼洞,部族中的巫師宣稱這裡是魔神居住的場所,這個部族便是精絕國的前身,精絕女王長了一雙能看到陰間的鬼眼,她掌握了用玉眼祭器召喚黑蛇惡靈的儀式,用此征服了周邊的十餘個鄰國,他們這些異教徒的暴行激怒了真神,真神把這座山連同附近的地域都交給了魔鬼,沙漠吞沒了他們的城市,這個國家所有的人畜以及鬼洞中黑蛇的惡靈,都將被深深的埋入地下。」
胖子焦躁起來,再也忍耐不住,催促Shirley楊快說後邊的內容,早一刻離開這壓抑的墓穴也是好的。
Shirley楊說:「最後就是對咱們這些進入先知墓室的四個人的啟示了……啟示中預示,會有四的倖存者因為山體崩裂而進入墓室,其中的一個人是先聖部族中的後裔……」
我奇道:「後裔?是不是就是指擁有以前那個遠古部族的血統,既然沒有具體說是誰,我想還是你的可能性最大,否則我和胖子怎麼沒有夢到過鬼洞呢?而且你可能還繼承了一些你們那個部族的預感能力,提前見到了將來你注定會去的地方。」
胖子也贊同的說:「沒錯,那絕對就是楊大小姐了,老胡咱倆以前沒注意,她的鼻子有點鷹勾,眼睛也稍微有點發藍,咱還當她在美國呆時間長了就那樣,現在看起來,她還是繼承了她祖先的血統,打根兒上就不是中國人。」
我怕胖子說話太沖,又把Shirley楊惹急了,忙道:「這身世還真夠離奇的,不過你怎麼又姓楊呢?」
Shirley楊有點無法接受這件事,搖頭道:「不知道,我家中歷代都是華人,也許是我母親那邊的血緣,我外公的鷹勾鼻子就比較明顯……不管先知啟示錄中所說的後裔是誰,現在都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後邊的啟示中顯示,先聖會為本族的後代,指點出一條逃生的道路,但是千萬不要將羊皮冊子掉落在地上,羊皮冊掉在地上之時,便是沙暴開始之時,介時黃沙將再次吞沒精絕古城和扎格拉瑪神山,而神山這一次被沙海掩埋,將直到時間的盡頭。」
我趕緊提醒Shirley楊:「那可千萬別讓這羊皮冊子落到地上,否則會立刻刮起大沙暴,咱們還沒等離開,便連同這神山一起埋入地下了。再後邊還有什麼內容?」
Shirley楊道:「這就是最後一部分,後邊沒有了,先聖會指點一條逃生的道路?你看看先聖遺骸上有沒有什麼線索。」
Shirley楊知道這本羊皮冊就像個定時炸彈,在沒離開扎格拉瑪山之前,無論如何不能和地面接觸,否則先知的預言中的大沙暴就會發生,於是把身上的便攜包打開,準備把羊皮冊裝進去,以策萬一。
我們剛剛把話說完,原本被我和胖子二人夾在中間的陳教授,突然生出一股怪力,怪叫著掙脫開來,衝向Shirley楊,只聽他高聲尖叫著:「永遠也別想離開!」
我們三個人被陳教授的叫聲震住了,並不是因為他喊叫的聲音刺耳,這時候聽得分明,陳教授淒厲的叫聲,與剛剛死去的葉亦心好像。
趁著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這一兩秒鐘,陳教授已經把Shirley楊手中的羊皮冊打落,可以把整座城市和神山都吞沒的大沙暴立刻就要來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脫出

脫出
陳教授突然出手,把先知的羊皮古冊奪過來,往地上便摔,我們想要伸手阻止,卻為時已晚,根本來不及了。
事出突然,只能以奇招應變,是生是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我抬腳便踢向即將垂直落在地上的羊皮冊,把它像個皮球一樣橫向踢了出去。
羊皮冊被我踢出去的方向剛好是胖子站的位置,胖子也不敢怠慢,奈何羊皮冊的飛行軌跡太低,也來不及彎下腰去接,只得也用腳踢開,不敢讓它落地。
那墓室內本就狹窄低矮,這兩下好似耍雜技一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是由於腎上腺素的原因,這幾秒鐘的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胖子這一腳把羊皮古冊踢了起來,斜斜的向上,直奔Shirley楊面門飛來,眼看Shirley楊就要伸手接住,陳教授突然一身手,趕在她前面抓住了羊皮冊子,順勢就要再次往地上摔落。」
此時只見一個寬大的人影揉身直上,把陳教授撲倒在地,原來是胖子見形勢不妙,使出被視為禁忌的終極絕技「重型肉盾」,一下撲倒了陳教授。
我也連忙趕到近前,劈手奪過了陳教授手中的「定時炸彈」,這本能決定眾人命運的羊皮冊終於沒有落在地上。
Shirley楊一把推開胖子:「教授都多大歲數了,你想把他砸死啊,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償命。」說著便給被胖子壓得嘴歪眼斜的陳教授推宮過血,胖子這一身肥肉,好懸沒要了老頭子的命。
我把羊皮冊小心翼翼的裝進自己腰間掛的便攜袋中,隨後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你們有沒有發覺,這陳老爺子十分古怪?我聽他說話,怎麼有幾分像是葉亦心?」
胖子說:「是啊,莫不是被那小妞的亡魂纏上了?這妮子死得委屈,怕咱們都走了沒人給她做伴,就想留下咱們,說起來倒也可憐。」
我罵道:「去你***,人鬼殊途,她生前是咱們的同伴,現在已經死了又想拉咱們做伴,這是一種小女人自私自利的想法,不值得同情,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
Shirley楊道:「你們別胡說,這世界上哪有鬼,一定是教授受了太大的刺激,神智不清,所以導致行為失常,倘若有鬼怎麼不上咱們三個的身?偏偏要找陳教授?」
我說:「這你有所不知,現在情況緊急,咱們也不便細講,日後我給你說說我過去的一些經歷,以前我也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後來發現有很多事是說不清的,咱們三個不容易見到鬼,是因為身上都帶著驅鬼僻邪的東西,我這有個黑驢蹄子,胖子身上也有,你脖子上掛著正宗的摸金符,陳教授卻沒這些東西,再加上他神智不清,身上三昧真火不旺,所以容易被侵犯。不信你把我這只黑驢蹄子塞進陳教授的嘴裡,究竟是不是冤魂付體,一試便知。」
Shirley楊說什麼也不肯:「這是人吃的東西嗎,要吃黑驢蹄子你自己吃。」
我心想反正我們的工錢也不指望要了,現在關鍵是能活著出去,任何一個疏忽,都是隱患,必須得用黑驢蹄子試試陳教授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他的表現,決不是失心瘋了那麼簡單。
我不顧Shirley楊的阻攔,硬是把黑驢蹄子塞進陳教授口中,陳教授這時已經不在是先前那種惡狠狠的表情,又恢復了癡傻的狀態,見那黑驢蹄子送到嘴邊,張口便咬,一邊咬著一邊傻笑。
Shirley楊怒道:「你是不是把教授折騰死才肯罷休?快把黑驢蹄子拿開。」我趕緊把黑驢蹄子取了出來,看來是我多心了。
四個人好不容易從剛才那一番慌亂中平靜下來,想起先知的啟示,說是會給我們指點一條逃生的道路,便圍在先知的遺骸前仔仔細細的查看,惟恐遺漏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看了數遍,卻毫無發現,先知的屍體上沒有任何提示性的符號、圖畫、文字、胖子急不可耐,動手在先知的遺骨中摸了個遍,仍然是什麼也沒有。
先知的遺骸呈坐姿,盤腿而坐,一隻手搭在石匣旁,另一隻手平放在膝前,甚至連個指示的手勢都沒有,身上除了腐朽成粉末的衣服,裹了一張羊皮之外,更無一物。
我又遍尋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然而這墓室是在石山中掏出來的,四壁都是頑石,個別地方有些細小的裂縫,伸手一試,能感覺到一絲絲涼風,看來這墓室離山頂也不遠了,剛才山體內部張力傳導產生的壓力,使得墓室裂開了不少細小的縫隙,但是沒有炸藥和工具,想在山石中開出一條逃生的道路,簡直是勢比登天還難。
這間墓室唯一的入口,就是我們進來的那個裂縫,那裡曾經有道石門,我們進來的時候正在躲避落下的無數碎石,外邊的墓道根本沒有仔細看,山體內的破裂,使我們逃生的山隙和墓道連在了一起,然而這條路又已經被碎石堵死,想回去找墓道出去是絕不可能的。
三人急得團團亂轉,忽然腳下一陣晃動,耳中只聽一陣細微的破裂聲從山體中傳出,那聲音越來越響,地面的震動也隨之加劇,看來爆炸導致的山體內部張力傳導,經過前兩次一次比一次大的開裂之後,壓力繼續累加,馬上就會發生第三次山裂,難道先知的啟示就對應在此處?
一陣強烈的晃動,墓室中喀喇喀喇,裂出三條大縫,一條在地面上,另外兩條一左一右,剛好在墓室的兩側,高矮寬窄都可以容得下人通過。
胖子罵道:「***,三選一啊,這小孩先知玩咱們,咱們一人走一邊吧,出去一個也好過都被埋在這山裡。」
Shirley楊指著先知的屍骨說:「先知已經給咱們指明道路了!」她聲音顫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我和胖子低頭一看,地上裂開的大縫使石匣陷了進去一半,先知的屍骨也歪在一旁,右手的手指剛好指著墓室左側裂開的大裂縫。
我們連忙跪下磕頭,感謝先知先聖的保佑,這時從墓室上邊落下的碎石塊越來越大,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墓室中已經無法立足了。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