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去去去,我們弟兄兩個,才不要你那些靠吃死人而來的不義之財!」沒等孬崽說完,大毛就氣咻咻的說,「你今天就把這個事說清就行啦,就是我大哥問你的,為什麼你躲在裡面嚇人?」
「是是是,我這就交待清楚,」那孬崽倒是直爽,竹筒子倒豆子一般講了起來:
我哪會故意鑽進去嚇你們啊,又不是撐得發慌?閒得蛋疼!我是看這座墳洞,隱隱約約有金氣衝出,嘿嘿,不是想再搞一點零花錢嘛!
幹我們這行的,不是像你們認為的那麼差勁兒。俗話說盜亦有道,何況我們只盜死人財呢,比那些殺人越貨?坑蒙拐騙的要仁義多了。只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個別同行破壞棺材?亂扔屍體而已,孬崽我從來不幹那事,只取錢財?不壞屍體......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個墳洞應有不少金銀珠寶的,沒想到它還設個疑塚,外面的棺材只是一個假象,實際上裡面別說金銀珠寶,就是連屍體的一根毛也不會有的!對我們這行的來講,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這裡的陪葬品肯定很豐厚!
於是我就鑿開了一個洞,點了個蠟燭一看,喲!孬崽我幹這行好歹也有十來年的光景了,棺材死人的怪事見的不少,就是沒看到過這種情況!
那個棺材,竟然不是平放在地上,而且小頭向上?大頭向下,直楞楞的豎在那裡!
天爺啊,這是怎麼回事?!是他的家人故意這樣安葬他的?還是它自己連棺材帶人站在那裡的?
同行的師傅?同道都沒有講過這種情況,那幾本破書上面也隻字未提!我不敢亂動,在那立起來的棺材旁徘徊起來......
考慮好久,我覺得如果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要知道,現在幹我們這行的是越來越多,而值錢的古墓可是越來越少啊!好容易找到這個地方,實在是捨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到手的東西拱手讓人!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不假!這輩子我認字不多,大道理不懂,只相信一個真理,那就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既然來到這兒,不管它是千年殭屍,還是萬年鬼王,老子不為其它,只是借它金銀一用!
想到這,我用傢伙戳了戳那具棺材,嗯,有貨!上等的柏木棺材,厚實沉甸,憑我多年的經驗完全可以認準,這一票幹好了,下半輩子就是什麼都不幹,也能過上上等人的日子----以前多人合夥,分多分少的,沒撈到多少真東西,這一下,就我一個人,嘿嘿!那是被窩裡放屁---獨吞!
費了好大的勁,我才將那棺材蓋打開。一開蓋子,裡面是珠光寶氣?直晃人眼哪!我哪裡再顧上裡面的屍體什麼樣的,只感到他頭下腳上的,很是礙我的事兒!
我就用傢伙將它的腳撥開,取下身上帶的袋子,準備雙手猛抓一陣,哈哈哈!眼看富貴就在眼前,我一個人在那裡面忍不住笑了起來!
唉!不是好事多磨,而是樂極生悲啊!我只顧得那大把的金銀珠寶,卻忽視了那具極為罕見的屍體!
正在我瞪大雙眼大撈金銀的時候,腳下卻被什麼牢牢的拴住了,像是鐵箍粗繩一樣,越弄越緊,疼得我丟掉了袋子,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具頭朝下的屍體,竟然雙手緊緊的摟住了我的小腿!
再經常與屍體打交道也不行啊,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血肉之軀,幹這行十來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而且旁邊又沒人來幫我,加上那個墳洞中陰森森?黑漆漆的,我一下掙不開,恐懼到了極點,就暈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有一條像狗一樣的東西,將我驚醒了,雖然那具屍體壓在我身上,但它畢竟沒有詐起來,我拚命的推開它,想跑出來,可惜我不知在裡面昏了多長時間,渾身像棉花一樣,沒有一點力氣了,要不是那條狗竄進來驚醒我,恐怕我就完蛋了!
「你這個狗崽子!娘的老子救了你,你倒說是狗驚醒了你,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拉你出來!」聽那孬崽講到這,大毛就氣呼呼的罵了起來!顯然,孬崽誤把那只赤狐當成了一條狗!
「誤會誤會,真該掌嘴!」孬崽連忙笑著解釋,「我說是的在那裡面驚醒我的;救我出來的,當然是你們倆啦......」
............
「劉老大,這也算是你親身經歷的?」小李聽劉老大講到這兒,立馬跳起來質疑說,「你連裡面豎起來的那個棺材什麼樣子都沒看到,也說不明白為什麼那屍體會摟人的腳,就算是你親身經歷的?」
「呵呵,小李兄弟,一是大哥我打獵不盜墓,進那裡面去幹什麼?二是親身經歷而解釋不清原因的事,多了去了。就像龜馱碑這件怪事,你小李可是親身經歷了,但你能說清是怎麼回事兒嗎?」劉老大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小李問得張口結舌!
不知不覺的,天已放亮。不但那張床一動未動,就連那股黑煙今夜也未曾出現。這就說明,我們當初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而那個龜馱碑,正是此事的「罪魁禍首」!
這一下,等到我們回營向團長一報告,整團人馬全部沸騰起來了!那架勢簡直比全殲渡邊聯隊還要厲害!因為打仗是軍人的天職,而解決那些神神鬼鬼的怪事,卻是我們的「副業」!
以後的事不用多講,酒肉犒勞自是難免。但令人沒有想到是的,一場普通的慶功酒會,也會帶來些意想不到的靈異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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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酒鬼(1)
本來我們打退渡邊聯隊,就是大功一件;加上捎帶著又給周圍百姓解決了幾件怪事,當地鄉紳?官長自是犒勞豐厚。
慶功會上,大家是開懷敞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狗蛋突然身體一陣發抖,手裡的酒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塊!
「怎麼啦,狗蛋兄弟?喝不了就別喝了,就你那酒量,今天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我知道狗蛋的酒量不行,加上今天地方鄉紳頻頻敬酒,他應該已經喝到勁了。
「好酒?好酒哇,再給我拿個大碗來!」這個狗蛋,頓了頓身體,喝得聲音都變腔兒了,還要再換大碗。
旁邊的鄉紳連忙遞過來滿滿一碗,那狗蛋倒也豪爽,接過去根本不帶客套的,端碗仰脖兒?一飲而盡,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心裡不住的嘀咕起來:這個狗蛋,一向酒量比我還相差不少,今天竟然如此神勇海量,難道以前是真人不露相?還是近來酒量大增?
「嘖嘖,好酒哇,再來幾碗!」那狗蛋自己動手,從戰友手裡搶過酒罈,斟滿一大碗,又是一氣兒見底,惹得周圍的戰友都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狗蛋,佩服不已。
更令人打心底裡佩服,甚至是羨慕?嫉妒的是,那狗蛋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自斟自飲?頭都不抬,不一會兒功夫,那罈陳年烈酒竟然被他喝得壇底兒朝天啦。
這一下,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是深感事情不對。我和狗蛋?大傻,那是穿開襠褲時就在一塊玩的,就憑他的酒量,別說大傻,和我拼酒他還不是對手,今天竟然技壓群雄?勇冠三軍,就是我和大傻兩個聯手,也遠遠沒法和他匹敵!
我抬頭看看天,這太陽還是東昇西落,並沒有從西邊出來啊。人家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這狗蛋兄弟在一夜之間,酒量如此急增,怎麼不令人歎服不已!
我和大傻?劉老大一塊走了過去。
「狗蛋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少喝點吧。」
「嗯,兩位賢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喝酒豈能不暢懷盡興乎?何況這裡美酒甚多,一味勸阻,是何道理啊?」那狗蛋又喝了一大碗,用手背擦了擦嘴,反而文縐縐的嫌我和劉老大多事起來,真是三碗酒下肚,白丁變狀元,裝起斯文來了。
「兩位賢弟?我呸,誰是你賢弟?喝酒喝得腔調兒都變了,連大哥我也不認得了?睜大眼睛看清楚點兒,我是你劉哥!」劉老大對狗蛋顯然又氣又急。
「是啊,劉老大說的對,我說狗蛋兄弟,你就別再喝了!」我拍了拍狗蛋的肩膀。
那狗蛋顯然知道了自己酒後失態,認錯人?說錯話了,誤把劉老大當成了新兵蛋子。他立即低頭不語,但手上卻是未停,又拿過一罈酒,滿滿的倒了一碗,蠻有氣勢的一飲而盡?咂舌回味起來。
加上這壇,狗蛋至少喝有兩壇,比那當年景陽崗上打虎的武松,酒量還要厲害許多。這下別說知根知底的我們幾個,就連團長和眾鄉紳也大感異常,這陳年烈酒,入口如刀?下肚如火,別說乾乾瘦瘦的狗蛋,就是膀大腰圓?身高體闊的魯智深在世,也不過如此啊!
「狗蛋兄弟,千萬不能再喝了!」我急得拍了拍狗蛋的肩膀,急切的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別說是陳年烈酒,就算是白開水,肚子也裝不下了,聽我的話,回去休息休息吧!」
「狗蛋?呵呵,這麼俗不可耐的名字?」狗蛋又灌下一碗白酒,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像不認識我一樣。
「過來,小胡兄弟,」劉老大衝我招招手,示意我一邊講話。我跟著劉老大走到離狗蛋一丈開外的距離,劉老大的一席話讓我驚心動魄:「小胡兄弟,你發現沒有,這個狗蛋可不是喝多了的問題,你看看,聲音都不像他的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喝多了,走了腔調兒。可現在,他竟然連狗蛋這個名字都不知道,也不認識我們倆,說話還文縐縐的,是不是鬼魂附體啊!」
「那,那怎麼辦,劉老大?剛才他叫你賢弟,我還以為是他喝醉了扯淡,現在你這麼一說,真像是那回事兒,萬一他......」我聽了劉老大的話,是又驚又怕的,真擔心這個狗蛋再出什麼問題。要知道,當初在山洞裡,慘死的小猴子兄弟就是借他的身體還魂報信的,說明他的八字真是不硬,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就麻煩了。
「這樣吧,我們倆過去先攔住不讓他再喝,你套套他的話,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附體的,再見機行事吧!」劉老大小聲的吩咐我。
「咳,這位兄弟,你是哪個部份的?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我們這兒喝酒啊?」我走了過去,拍著狗蛋的肩膀,明知故問起來,惹得周圍的弟兄們哈哈大笑,說是狗蛋他再喝兩罈,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是誰啊。劉老大忙擺手制止其他戰友的打趣嘲笑。
「兄弟?哈哈哈,誰是你兄弟!老夫路過貴地,聞到酒香沖天?玉液誘人,惹得雅興大發?酒癮難捺,不過討幾罈酒水潤潤喉嚨而已,」狗蛋邊喝邊說,「諸位不必驚慌,再喝一罈,老夫這就走人,不再叨擾!」
那狗蛋一番話,說得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癡癡的看著他自斟自飲,連下酒菜都不動一口。
「您老慢慢喝,這兒美酒多的是。能不能打擾一下,請問仙家何人?為何到此?」劉老大像換了個人一樣,對著狗蛋兄弟畢恭畢敬的施禮相問,一邊問,一邊倒了一碗酒,對著狗蛋雙手奉上。
劉老大那虔誠的動作?恭敬的話語,不是對長官神佛,而是對著自己的兄弟狗蛋,搞得眾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專等那作為下屬的狗蛋如何回答。
那狗蛋雖然口稱「豈敢豈敢,折煞老夫也」,卻也接過劉老大雙手奉上的酒碗,毫不含糊,又是一飲而盡......
【第一百三十四章】酒鬼(2)
等到狗蛋將酒喝完,放下酒碗,就衝著劉老大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說:「老夫這廂有禮了,承蒙錯愛,感激不盡!老夫生前性喜美酒,年邁死於杯中之物。本應痛改前非,無奈堪比劉伶,本性難移啊,見笑見笑;雖然身死,仍對此物倍加依賴,今天聞香留步,借酒暢飲,實乃興甚......」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能否請教大仙名諱?另外那幾壇烈酒畢竟進入了我狗蛋兄弟肚中,不知礙事不礙事?」
「呵呵,區區一酒鬼而已,何稱大仙?至於名諱,不說也罷,免作後輩笑談之恥;那杯中之物雖進汝弟之腹,但酒魂老夫帶走矣!告辭告辭,後會有期......」
狗蛋說完這些,突然趴在了桌子上面,我和劉老大趕緊扶住他,避免摔倒,一邊輕聲叫道:「快醒醒,狗蛋兄弟!」
過了一會兒,那狗蛋像是大夢剛醒一樣,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說道:「啊,好累!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喝起酒來了啊?」
「哈哈哈......」周圍的弟兄們是哄堂大笑,剛才自己還喝酒如飲牛的,這會兒竟然說什麼我們怎麼喝起酒來了,除了扯淡,還有什麼?明明是自己當婊子,怪人家不貞潔!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狗蛋兄弟,醒來就好,現在頭暈不暈?」劉老大揮手制止了大家的哄笑,關切的問狗蛋說。
不要說是劉老大,我和大傻?小李,也是十分替狗蛋擔心,畢竟那麼多烈酒下肚,不要說是勁頭很大的陳年佳釀,就算是街頭小店裡面兌水的劣酒,幾壇下去也是如同火燒,讓人難以忍受!
「哦,我要撒尿,快快快,讓一讓!」狗蛋迷糊過來了,右手按住小腹,彎著腰;左手分開眾人,一溜兒煙的向廁所衝去,那步伐?那速度,簡直像是聽到了衝鋒號一樣,根本不像是剛剛喝下幾壇烈酒的人!
這一下,包括我和劉老大,全都狂笑不止,不但但是狗蛋那滑稽的動作,更重要的是,看來那幾罈酒,真的像那酒鬼所說的,酒魂他帶走,只留些水在狗蛋肚子裡,讓我們也放心多了!
「咳,真是什麼怪事都有啊,我老劉自認為見多識廣,經歷怪事不少,今天也不得不佩服那酒鬼的厲害!」劉老大是連連搖頭?感歎不已!
「老劉啊老劉,一向是你見多識廣的,這類事兒你也沒見過?沒聽說過?」團長插話道。
「是這樣的,團長。借屍還魂?奪魂附體這類事兒,我當然聽說過不少,也親眼看到過幾次,我說的是這麼大的酒量,死後還能借體痛飲的事,確實沒聽說過?更沒有親眼看到過。」
「哈哈哈,老劉啊老劉,這次你終於不是前知八百年?後知數百載的姜子牙?諸葛亮啦,」團長好像很慶幸一樣,樂不可支的笑個不停。
其實男人就是這樣,處處要比別人強,哪方面都不願意甘落人後的。說起來這也難怪他,自從我們幾個加入該團以來,劉老大各方面都顯得老成持重,見多識廣?頗有主意,以前的老團長,也就是現在的李師長,對他也是極為器重的,這也難免讓以前的趙營長?現在的團長趙勝龍羨慕不已。今天難得聽劉老大承認自己沒經歷過?更沒見過,不由得心花怒放?得意非凡。
「團長,這類的怪事兒,你以前聽說過嗎?」劉老大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老劉啊,這類的事兒,我趙某豈止是聽說過而已?親身經歷?親身經歷的!」團長自豪的說,「要不,我趁著酒興,給大伙講講?」
「好啊好啊,團長快點兒講......」周圍的弟兄們一片叫好聲,盼望著團長講些怪事以供消遣。那個年代,沒有電視電腦的,生活極是單調乏味,碰到個螞蟻搬家?狗咬架一類的事兒,還樂此不疲的看上半天,更何況那些頗有吸引力的奇聞怪事,當然是迫不及待的催促團長快點兒講。
「咳,靜一下?靜一下,你們幾個,對,就是你們二營的弟兄們,靠近一點兒,今天也聽聽我趙某給你們講個故事,是親身經歷的故事啊!」團長清了清嗓子,招呼眾人安靜?靠近,就開始講了起來:
咳,酒這個東西嘛,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除了金錢?女人和鴉片,這世上就沒有酒這東西離男人最近啦。但是呢,酒有各種檔次,人的酒量也是千差萬別,有的人千杯不醉,剛才你們也看到了,狗蛋,不,就是附在狗蛋身上的那個酒鬼,娘的人都喝死了,還念念不忘酒的好處,借用人家的身體還能再干幾壇呢!但也有人聞酒即飽?沾酒即倒的,別的我不知道,我當年的一個老夥計,也是發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十七八的壯小伙,虎背熊腰?力大無窮的,就是對酒沒招兒。
對了,他外號叫「酒見愁」,意思就是他看見酒就發愁,聞酒即飽?沾酒即倒啊;賣酒的人看到他也是發愁----都像他那樣滴酒不沾的,人家賣酒的全部餓死啦!
酒見愁這人,生就了一幅好身板兒,豹頭環眼?粗胳膊壯腿兒的,幾百斤的石磙,抱起來健步如飛,很是厲害。當然飯量也是大得嚇人,一頓飯三五個大饅頭,就像是老虎吃個小螞蚱一樣。
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為人豪爽?膽大心雄的酒見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把酒拿。一碰到紅白喜事,或者是弟兄們酒菜款待,他就由猛虎變成了小兔子,由厲婆婆變成了小媳婦兒,立馬在我們面前矮了半頭,能躲就躲?能藏就藏的。這一點兒讓他顏面盡失?好不氣惱!
不過,有的酒席能躲,有的酒席卻是躲也躲不過的。那年過年走親戚的時候,酒見愁就要走新親戚啦,也就是拜見未來的老丈人,按我們當地的規距,對方一定會找幾個陪客,好好喝上幾壇的,這個酒卻是沒辦法逃得掉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酒鬼(3)
沒辦法,那酒見愁就來找我,讓我陪他一塊去,說白了就是讓我充當擋酒牌?大酒缸。這等小事兒對我來講,那是小菜一碟?一石三鳥啊:一是賣他個面子,送酒見愁一個人情;二是新客初到,美酒佳餚那是少不了的;這第三嘛,當時趙某我還是光棍一根,先去見識見識那場面兒,直當是積累經驗?提前鍛煉啦。
雖然趙某酒量不錯,但畢竟我只是個陪客?是個配搭兒,人家酒見愁才是未來的女婿大人;又加上對方實在是熱情如火,我一個人是左衝右突,也只能保證自己不倒,那酒見愁兄弟在對方的軟硬兼施下,也喝有幾杯!
這幾杯酒,要是其他人,根本算不上什麼的。但他酒見愁不一樣啊,他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聞酒即飽?沾酒即倒,不一會兒功夫,就面色發紅,出酒暈倒......
最後搞得我們是飯也沒吃成,又被人家娘家人派人送回家中---酒見愁那身板?那噸位,喝醉後倒在地上,可比一頭死牛還要難弄,我一個人也背不回去啊!
這一下,酒見愁可是糗大了。一向愛面子勝過愛性命的他,賭咒發誓的說,這輩子要是不把酒量練上去,枉做男人。看那樣子,若是酒量提不上來,就要揮刀自宮啦!
但酒量這個東西,雖然後天練習也能錦上添花?起到點兒作用,但它主要靠先天遺傳的。打個比方,那猴子天生就會爬樹,要是老母豬也想爬樹,無論它如何鍛煉,就是累死它也不行啊。所以酒見愁雖然咬牙切齒?橫下心來,不要命的猛灌勤練,但每次都是酒肉穿腸過?人在地上坐---暈倒啊!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話沒錯,但得看是什麼材料。你要是弄個木棒去磨,恐怕你功夫再深也磨不成針,它不是那塊料啊!那酒見愁練習酒量就是這個道理,一個月下來,不但酒量沒上來,毛病倒是上來不少,胃口變差?吃飯不行,很快人就瘦了一圈。
我們幾個?包括他的家人,當然不少勸他,酒這東西,隨緣而已?多喝無益,你又何苦自找罪受呢,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他就是不聽,非要爭口氣,在酒桌上一分高下。
一天傍晚,酒見愁突然來找我,而且帶了一個小口大肚的小瓷瓶,不知裡面裝些什麼東西,蓋子封得嚴嚴的。神神秘秘的說是要我幫他一個忙,還說這件事辦成以後,他的酒量就會突飛猛進了。
「有這等事兒?要是能把你的酒量提上來,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塊痛飲啦。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忙怎麼個幫法?」我當然很高興。
「當然有啦,過來,我告訴您怎麼幫。」酒見愁壓低嗓門兒,示意我過去,小聲的說,「我碰到一個高人,告訴我要想把酒量提上去,必須用酒魅來幫忙!」
「酒魅?酒魅是什麼東西?」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酒見愁,是不是瘋了?還是神經錯亂?走火入魔?
「哎,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酒魅就是,就是,我也說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凡是酒量很大的人,身體裡面都有酒魅這種東西的。」
「操!你不是在扯淡吧?還是喝暈了在胡說?」
「沒騙你的,這事兒對我來說比命都重要,我會胡扯?」
「就算你說的對,人家酒量好的人,身體裡面有酒魅,但誰願意借給你呢?而且這東西也沒法借啊,哦,對了,你是不是認為我酒量可以,想借我的酒魅啊,這可是牆上掛窗簾,沒門!」
「哪能借你的呢,再說就你那酒量,我還真看不上的,說不定你身體裡就沒有那種東西!我說的是,要借別人的酒魅,而且是酒量特別大的人,才會有酒魅的。」
「咳,這,要是人家不信這一套,或者說根本不願意借呢?要我幫你打架還是殺人?你是知道的,犯王法的事,我可是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