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雖然很不好意思再次麻煩他老人家,可我們這次確實真的需要他指點迷津,無奈之下,劉老大也只得硬著頭皮試上一試。
找郝團長簡單一說,郝團長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一間淨室、一桌酒菜對他們團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
到了晚上,我們幾個人在一間偏僻淨室之中,圍著一桌酒菜,按照老酒鬼所說的辦法請他前來一敘。
過不多時,老酒鬼果然如約而至,只是還沒等我們開口問候,杜老伯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這駐地不遠處,可是有一隻好大的怪鳥啊,那東西叫做瘢淺O∩佟⒛訓靡患?.....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劉老大自然接著杜老伯的話問道,我們此番請老伯前來,就是為了那只裰攏恢歉齬幟襝衷諍未Γ課頤竅胍蛩呂礎?br>杜老伯笑道,那種東西非常機敏靈活,而且速度奇快,更有一雙在夜裡視物如同白晝的血紅怪眼,恐怕你們還沒有接近它,它早已看到你們而展翅高飛啦......
霍排長連忙篩滿酒端到杜老伯面前,請他先喝上兩杯再說。
因為他這次並未借用狗蛋兄弟的身體,所以也只是做了個喝酒的動作,聞聞酒香而已。
酒過三巡,我們再次提出裰攏胍櫸扯爬喜傅鬩歡夢頤淺裟侵還幟瘛?br>杜老伯就告訴我們說,那裨俅廈骼骱Γ暇怪徊還侵直餉拔鋃眩鑾矣治闖刪曬鄭十奘裁捶ㄊ醯佬校勻徊皇悄忝喬古諶緦止畝允幀?br>來的時候我特意瞧了瞧那只極不常見的瘢⑾炙嬲骱Φ牡胤絞牽蛆雕根本就不是一隻簡單的怪鳥,而是有鬼魂附在了它的身上,換句話說,就是有人的鬼魂借用了竦哪裉宥?......
聽杜老伯如此一說,劉老大急忙問道,那個附在襠砩系墓砘輳降資歉鍪裁賜嬉斬裁蠢險液巒懦塹穆櫸常?br>杜老伯說,看那個樣子,那傢伙應該是個淹死鬼,渾身濕漉漉的,像似溺水而亡的樣子,而且穿的是東洋軍服,應該是個日本鬼魂!
怪不得那廝如此仇恨郝團長他們,原來是個小日本鬼心不死,想要報復啊------郝團長他們並未招惹瘢皆謁砩系男∪氈荊勻皇峭春蘚巒懦塹模皇嗆巒懦手詰垢輳嗆芸贍莧勻慌歎嵩諫僥現蕁?br>「劉老大,你說那個淹死的東洋鬼子,會不會是武田玄木啊?」小李兄弟突然插嘴說。
「嗯,這極有可能!」劉老大說,「只有那個武田玄木,是被我們設計淹死在了城南的河裡,而且那傢伙作為東洋神官,可能還是有些本事的!」
「它娘的!武田玄木那傢伙活著的時候傷天害理,就是他派人害死了吳隊與少武,沒想到他死不悔改,陰魂不回它東洋老家,反而附在一隻怪鳥身上,想要報復郝團長他們呢!」大傻兄弟叫道,「這次一定要像劉老大你們當年對付白眼狼那樣,打得它生不如死、魂飛魄散!」
「呵呵,你們說的有些道理,那廝看起來確實不像個普通的亡魂,可能就是生前做過神鬼之職的術士!」杜老伯這樣一說,我們就更加認定,附在那只襠砩媳ǜ從諶說模褪悄歉鑫涮鐨荊?br>提起武田玄木,我們幾個立即是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逮到那只瘢盟澇諑胰兄攏?br>「杜老伯,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想想辦法,讓我們除掉那個東洋神官的鬼魂,最好讓它魂飛魄散、永墜地獄!」劉老大請求道。
杜老伯笑道:「這個嘛,易雖不易,卻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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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虐殺(6)
通過老酒鬼杜歡伯的一席話,讓我們知道了偷襲山南州國軍的怪物,就是一隻非常罕見的瘛?br>更不巧的是,那個被我們設計淹死的東洋神官、也就是武田玄木的未散陰魂,又陰差陽錯地恰好附在那只襠砩希獠毆室獗ǜ雌低睹韉暮巒懦俊?br>怪不得那東西除了凶殘凌厲之外,還似乎對郝團長他們非常瞭解一般,只在暗中偷襲報復,而不正面交鋒,讓郝團長他們有刀有槍沒處用力。
正當杜老伯笑瞇瞇地告訴我們說,除掉那只瘢淙徊皇嗆莧菀祝匆簿悄尋溜攏幕盎刮此低輳捅淮笊敵值芨蚨狹恕?br>大傻兄弟的意思是說,事不宜遲、夜長夢多,既然杜老伯知道那竦鈉萇碇兀尾話抵兄傅愀頤牽夢頤欽餼腿慌怕儀勾蛩呂矗?br>杜老伯搖著頭說,看來你沒有聽清楚老夫剛才所講的話,那只褚凰旃盅郟諞估錕炊魅繽字繅話悖忝腔姑揮薪詠謁繅芽吹僥忝嵌鉤岣叻桑運嵌猿逄斐幔Q奐渚馱詘裸鎦猓忝竊趺創蛩浪?br>而且說不定弄巧成拙、打草驚蛇,讓那窀有⌒木瑁院笠氤羲炊蚜?.....
劉老大連忙請教說,那麼,依您老人家的意思,應該怎樣才能除掉它呢?
杜老伯非常神秘地告訴我們說,要想除掉那只振翅可沖雲霄、疾飛快如閃電的瘢匭朐擻靡恢置小吧撩隕慊輟鋇姆ㄊ酰Q奐浣栽危緩竽忝且磺咕桶閹呂矗O碌氖戮塗茨忝竊敢庠趺湊諏耍?br>「閃迷攝魂的法術?可是我們當中沒有人會那種旁門左道啊?」劉老大攤開雙手,表示為難。
「呵呵,別說你們不會,就連霍排長的師父,他一樣不懂;當然,老夫也是只聞其名、知其厲害,自己亦是對那種法術一竅不通的,」杜老伯說,「不過嘛,既然老夫提及那種法術,這個世上自有人會!」
「什麼人會那種法術?他現在在哪裡?」大傻兄弟急切地問道,恨不得馬上起身,去請那高人前來相助。
「會那個法術的老妖婆啊,她就住在離朱雀城不遠的地方,叫做寡婦嶺的山洞裡!」杜老伯頗為自信地說。
老妖婆?寡婦嶺?杜老伯話音剛落,我們幾個已是噓唏一片!
因為那道寡婦嶺我們已經去過了,就在前幾天為了處理望江樓黃掌櫃一案,特地冒險前往寡婦嶺,而且十多個男子漢、十多條槍的,硬是莫名其妙地栽在了那個老怪物手中,差點兒把小命都丟在那裡。
「怎麼?你們聽說過那道寡婦嶺?」杜老伯吃驚地問。
「嘿嘿,何止聽說過而已,我們幾個前幾天還曾親自去過寡婦嶺,並且見到了那個老妖婆!」霍排長得意地說。
霍排長這樣一說,反倒讓杜老伯驚愕得愣在了那裡:「你們,你們沒有撒謊哄騙老夫?你們當真去過那道寡婦嶺、並且見到了那個老妖婆?」
「呵呵,霍排長說的全是實話,劉某可以替他擔保!因為前幾天我們一塊去的那道寡婦嶺,真的見到了那個老怪物!」劉老大說,「不過嘛,說起來真是丟死人,我們那麼多人差點兒餵了老怪物彖養的群狼巨蟒啊!」
「哦,原來是這樣!」杜老伯頗為讚歎地說,「你們能夠從那個老妖婆手下活著出來,這真是太陽西出、公雞下蛋的事兒啊,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呵呵,純屬僥倖而已!當時真的是差點兒把命丟在那個鬼地方!」劉老大說,「那個老怪物,可真是有一套,我們那麼多人攜刀帶槍的,在她面前竟然根本就沒有反手之力......」
提起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我們現在還是深感心有餘悸。
不過,經老酒鬼這樣一提醒,我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我們手持刀槍,卻被她施展什麼邪道妖法,讓我們瞬間失去了知覺,根本就沒有反手一擊的能力。
那麼,難道那個寡婦嶺的老怪物,她所施用的法術,就是老酒鬼所用的閃迷攝魂法麼?如果是那樣的話,要是由她出面施展那套法術,倒是對付竦木冒旆ǎ?br>只不過,她那個老怪物,性格偏執刁鑽、視人如若豬狗,怎麼可能請得動她?說不定再去寡婦嶺,碰到她一時心情不好,把我們當作了喂狼的東西亦有可能。
劉老大聽了杜老伯的話先是一喜,然後臉上立即是黯然失色,對老酒鬼說,杜老伯說的沒錯,那寡婦嶺的老怪物是有套法術能夠懾人心魄,只是她經歷淒慘、心性乖張,視人如同草芥、動則以人飼狼,又有誰能使得動她?
我們也是連連點頭、隨聲附和,表示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確實是讓人頭疼,沒人願意前去請她。
霍排長更是直言不諱地說,寡婦嶺的老怪物已是不同常人心性,根本不可能指望她能聽人訴求、出手相助。
杜老伯聽了我們的一番話,笑呵呵地告訴我們說,水牛、黃牛力大無窮,卻被農夫老老實實地牽著鼻子耕田拉犁;獅子、老虎稱王稱霸,一樣被馬戲之人馴得服服帖帖;你們這些敢死之士,同樣被上峰長官一句話跑得磨破腳板兒......
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絕對厲害、不可馴服的東西。更何況她本一介巫婆而已,怎麼可能沒有辦法讓她出面幫忙?
雖然杜老伯講得似有道理,但我們始終認為,請那寡婦嶺老怪物出手相助,恐怕比直接剷除那只窕掛幟尋歟?br>杜老伯見我們仍是猶豫不決、面露難色,就對我們說,虧得你們一個個還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呢,怎麼連一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明白呢?要知道自古以來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只要給予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可能連個出手幫忙都做不到呢?
俗話說想要取之、必先予之,想要釣條魚還要先餵它點兒誘餌呢,更何況只要價碼夠大,自能請得小鬼推磨、真神下凡,何況一巫門老嫗乎......
「杜老伯的意思是說,讓我們酬以重金,讓她動心前來麼?」霍排長不解地說,「別說我們這些窮當兵的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是長官撥款,估計那個老怪物也是難以動心!」
我們也是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霍排長的話,畢竟那寡婦嶺的老怪物,身為巫門中人,並不十分重視身外之物的!
「你們呀,還真是想的太簡單了!老夫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又沒有說讓你們賄以金銀財箔?」杜老伯笑道,「常言說的好啊,對於醉鬼,瓊漿玉液不如清水一杯;對於饑漢,黃金萬兩不如白飯一碗。寡婦嶺的老怪物雖不愛財,這世上自有能夠打動她心的東西......」
「什麼東西能夠打動那老怪物的心,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地出山相助呢,杜老伯?」劉老大非常好奇地問道。
「非金非銀、非珠非玉,而是人!」杜老伯非常肯定地說,「只有人,才能讓那個老妖婆感激涕零、甘願效力!」
「人?什麼樣的人呢?」劉老大緊緊追問,「難道是她當年的授業恩師麼?按他的年紀推算,估計應該早已不在人世了!」
「呵呵,她師父的生死下落老夫倒是不知,不過,老夫卻知道一個當年與她走散的同胞兄弟!」杜老伯說。
原來,當時那老怪物與家人在逃難之時,其中一個弟弟隨其母親一塊,與她和一個老僕走散了。
而那個老怪物雖然歷經坎坷、心性大變,但親情不失,多少年來仍在探尋與其走散親人的下落,只可惜她那個弟弟,為了避免惹禍上身,早已隱姓改名、客居他鄉。
如果我們幾個能夠幫她找到那個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她肯定是感激涕零。到那個時候,我們幫她完成了一個夙願,算是有恩於她,再請她出手幫忙,剷除一隻怪鳥,那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想到這兒,我們覺得如此大費周折、比較麻煩,但成功的把握更大些。要是能夠得到寡婦嶺老怪物的幫助,除去一隻瘢塹比皇鞘鎂盼鵲氖隆?br>劉老大忙問老酒鬼,那個老怪物的弟弟,他現居何處、姓甚名誰?要是太遠的話,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畢竟郝團長這事兒不宜久拖。
老酒鬼告訴我們說,他之所以建議我們去找那老怪物的弟弟,就是因為他離此甚近,出城向西不過幾十里,有一片水泊之處,喚作盤龍蕩,那裡有個名叫的邢四海的漁民,其實就是寡婦嶺老妖婆的親弟弟。
只是那個邢四海,隱名埋姓多年,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他當年的往事,自然不容易向你們坦露實情。
所以你們找到他以後,務必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想法讓他相信你們,他才有可能坦露心跡、回首往事。
對了,那邢四海原本姓左,其父就是清末拚死鎮壓孫文革命軍的左擒虎左將軍,雖然並非滿人,卻對滿族清庭忠貞不渝......
聽了杜老伯指點得如此詳細,我們幾個自是非常感謝。只可惜重任在肩、並未解決,不像在慶功會上那樣無事一身輕、開懷暢飲,所以他老人家安排完畢,早早告辭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們幾個將此事的進展情況如實向郝團長作了匯報,郝團長表示理解,並對那個武田玄木極為痛恨,那廝生前就對郝團長施以毒咒,讓他差點自焚成灰;死後為鬼,仍然妄圖偷襲謀害。
故而郝團長決心逮到它以後,非要將它嘗盡酷刑而死、方能得解心頭之恨。
所以郝團長聽了我們的方案以後,連忙催促我們前去盤龍蕩,想法兒早點逮到那只瘢簿褪俏涮鐨盡?br>我們幾個辭別郝團長,騎馬直奔盤龍蕩而去,恨不得馬上找到邢四海,領他和我們一塊前往寡婦嶺,讓他們姐弟闊別重逢------然後再幫我們擒到那只怪鳥。
等我們趕到盤龍蕩一看,好一窪水泊葦蕩!煙波浩渺的水泊之上,幾處露出水面的小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蘆葦,周圍片片蓮葉、朵朵荷花,紅綠相映、水天一色,讓人頓感猶如人間仙境......
盤龍蕩的岸邊,賣魚和蓮藕、菱角的人倒是不少,我們上前打聽,問他們哪位是邢四海,那些人卻是紛紛搖頭,不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自己不是邢四海,還是邢四海根本就沒有住在這盤龍蕩。
只有一位賣菱角的大嫂悄悄地問我們說,你們幾個找那邢四海有什麼事兒?是好事還是壞事兒啊?
我們看到那位大嫂的表情,這才啞然失笑,原來現在適逢亂世,而我們幾個攜刀帶槍的打聽一介漁民,他們擔心對邢四海不利,這才不肯指認呢。
小李兄弟趕快上前笑瞇瞇地解釋說,當然是好事、是好事,我們幾個是堂堂正正的國軍,又不是什麼鬼子偽軍的,怎麼可能找他有什麼壞事兒呢......
聽小李如此一說,那位大嫂這才告訴我們,邢四海不在岸上住,他們全家都是住在盤龍蕩的荒島上面,那兒全是水路,等會兒她們賣完鮮魚蓮藕,就用船捎帶我們一塊過去。
我們只能耐心等待,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他們賣完了東西,準備駕船重入盤龍蕩。
那位大嫂招呼我們坐上了一條較大的漁船,開始向盤龍蕩中心劃去。
漁夫們見我們幾個雖然帶有刀槍,卻是言語客氣、彬彬有禮,根本沒有一絲半點兒的兵痞之氣,慢慢的也就和我們交談起來。
提起來那個邢四海,其中一個黑瘦的漢子告我們,邢四海那人不愛說話,對人雖然說比較熱心,但總是不太願意與人打成一片,顯得頗有心事、存有戒心一般。而且除了一身打漁的本事之外,似乎很懂國術深藏不露。
劉老大問道,你們都到這岸邊賣魚換錢,那邢四海為何沒有上岸呢?
黑瘦漢子告訴我們,最近一段邢四海都沒有打漁,聽說是得了重病,正在臥床將養。
一路說笑侃談,不知不覺就到了一片較大的小島邊兒,黑瘦漢子說,邢四海就在這上面住,到前面礁石旁邊,你們就可上岸了。
站在船上望去,小島上蘆葦深處,隱隱約約出現幾間草房,晾曬著漁網和其它家什,顯得是非常普通恬靜。
我們上岸以後,看到一條高大的黑犬衝我們呲牙咧嘴、狂叫不止,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後生,喝住了黑犬。看到我們幾個肩挎長槍,那後生露出驚駭的神色。
劉老大趕快問道,邢老大在家麼?
那後生遲疑不決,既不說這就是邢四海的家,也沒有說不是,想必是對我們心懷警惕吧。
霍排長連忙微笑著解釋,說我們幾個全是抗日國軍,今天特意前來拜訪邢老大,絕對並無惡意,你們儘管放心等等。
那後生對我們審視了一番,或者是看我們果然並非凶神惡煞似的硬衝上前,而是面帶微笑、非常和氣的緣故,這才點頭告訴我們說,其父臥病在床,請我們跟他上去。
沿著一條窄窄的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我們跟隨那後生來到小島中心地勢較高的一排草房面前。
草房邊上幾位家眷正在忙著補網,看到我們幾個面帶微笑地走來,連忙略顯怯意地將我們讓進屋內就坐。
倒上茶水以後,其中一位年紀較長的婦女就問我們,軍爺何來、有何見教?可是要尋些大魚水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