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她竟然說話了,我一陣驚訝,她能看到我?汗!怎麼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她看不到我怎麼可能向我走過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一次,我說了一句更白癡的話,像我這樣只剩下一顆頭顱的人,能不奇怪嗎?而且還是個栩栩如生的大活人,從她那一雙大眼睛中,我就已經看到了眼瞳中折射的映像。
「我覺得很奇怪耶,一顆頭顱居然能活到現在,而且還能說話,你知道嗎?在這裡我還是第一次見哦。」
咦!她居然能聽到我說話!她睜大著雙眼看著我,說出的話讓我一陣哭笑不得,奇怪?她怎麼說出的話像小孩子一樣的天真、可愛。
我差點就想說:你才奇怪呢?一絲不掛的,以為是在開展覽秀身材啊?我趕緊掩飾,雖然只剩下意識,可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怎樣?是不是已經表露出來,面對不知名的事物,還是小心為妙,搞不好她又是什麼新人類中未發現的絕跡物種,萬一是危險屬性,那可就搞大了。
她見我沒有說話,伸手過來想捧起我的人頭。
突然尖叫一聲,急忙的蹦跳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尖叫聲嚇得我有些慌亂。
「蟲…蟲…蟲…」她膽顫心驚的叫道。
該死的蟲,我破口大罵。此時,二三十條紅線頭怪蟲緩緩地從頭顱裡爬了出來,那情形噁心之極,更何況眼前還蹲著一位美女,女人不怕蟲那可是天下奇聞,難怪她會如此的緊張和尖叫。
她是嚇壞了,只見她緊閉雙眼,發顫的手向我伸來,一陣陣的魔法噴襲而來,天昏地暗,嚇了我一跳。
那紅線頭怪蟲被魔法燃燒化成了灰燼,地面又恢復了平靜,「厲害!」此時一陣激動,比起老大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不停的拍著胸口,平心靜氣後又蹲在我的面前,「咦?你怎麼流鼻血了?」
我靠,你擺那樣的姿勢,我能不流鼻血嗎?我真想大罵一頓,她卻捧起了頭顱,放在手心中與我平視,她睜大著雙眼,伸過頭來與我只有三寸的距離,看了許久,「冰中人,你好奇怪哦!」
又來了,這話你要說多少遍,我趕緊轉移話題,「美女,你叫什麼名字?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口氣問出所有問題。
她看我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然後高興的說道:「你的問題好多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花魁,你呢?」
花魁?我念了一句,然後雙眼瞪了她一下,「還沒有回答完我剛才的問題。」她竟然無視我的眼神。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四十九章等待的人
不知道是我被嚇傻了,還是她太天真,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是要準備去見閻王爺了,還管那麼多俗事幹什麼。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她剛才是從對面穿籐而來,那邊的方向不正是珍妮公主等四人在潭水沐浴的方向嗎?
我趕緊追問:「花魁,你剛才進來之時在那邊看到我朋友了嗎?」
「她們是你朋友啊?長得還真漂亮。」
「是啊!她們就是我的朋友,她們走了嗎?」我極力的控制著激動,在不瞭解對方的底細之前,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嗯,走了,在我出來的時侯,她們就走了。」花魁確認的點了點頭。
這下我總算是放心了,舒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柔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哦?」花魁閃動著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對我說道。
剛才一陣心急,只顧露茜她們的安危,忘了回答她的問題,看來她也不像是個壞人,「我叫騰龍。」
「騰龍?」花魁輕輕的在嘴邊念了兩次,好像在思考什麼。
在這種地方,想不到還有人類,可真是讓人驚奇,記得珍妮公主曾說過,人類的起源是在猿宗時代,然而這三疊世紀卻在侏羅紀時代的前面,中間跳隔了謾長的歲月,竟然還會有進化得如此完美的人類存在,看來歷史的教科書要重新改寫,重新開始考究人類學了。
先不說猿宗時代人類像猿猴,全身披著毛髮,赤裸不遮衣,不食人間煙火,而眼前的這位美女,是怎麼一個道理呢?應該抓回去,讓歷史學家們考證一下,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就想發笑。轉念一想:騰龍啊,騰龍,就要到陰曹地府報道了,你還掂記著那筆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金幣,看來你這一生都是窮光蛋了,俗話說得好,要拿得起,放得下,有一顆平常心,那才叫真大夫。
死前的悔悟,才知道今天完全是那寶石給害的,不過……
未等我想下去,花魁看了我許久,一臉複雜的表情,似乎在做什麼決定,「騰龍,你想繼續活下去嗎?」
活下去?怎麼她會突然問起這麼沒頭沒惱的問題,說到生命,誰不想天長地久,最好是與世長壽,我騰龍雖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丟掉性命,要是能選擇,我還真期待那天之龍究竟是何寶物?竟然路上會有那麼多的凶險,九死一生都還不知道寶藏在什麼地方,「當然,如果上天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她說三個字,我要活。」
一想到大話西遊裡的那段獨白,可是讓人心酸痛死,對於性命如此重要的事情,借用一下我想他也不會介意。轉念一想,死人復活,說出來誰會相信,說到能治癒傷口,那倒不假,我想起了露茜的契約幻帝,他就能將百事通等三人的傷口治好。
花魁也知道我不相信,她沉默了許久,「騰龍,你有深愛的人嗎?」
深愛的人?這是什麼假設,這和生命應該不存在什麼關係吧!我驚訝的看著她,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的溫柔與淒涼,那是深愛過後相思的痛苦與煎熬,難道她……我沒有在想下去,說到最深愛的人,我自己也不明白,也不清楚,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花魁見我許久沒有回話,淒然的一笑,好像讀懂了我心中的那一片迷惑,「只有相遇、相處,共患難之時,才能讀懂心中的那一份牽掛。」
「騰龍,給你講個故事。」她那凝肅的神情漸漸被一種幸福所包容,眼神中透露著溫柔的愛憐和迷惘,緩緩啟開故事。
「很多年以前,這裡是未開荒之境,黑暗、陰寒,到處充滿了邪惡,此時花靈仙子下界鋪栽光明正好路過,一粒種子不小心掉落到了這裡,歲月漫長,種子發芽,終於靠自己的力量在黑暗的世界裡享有一片天空,花叢、樹木、溪水、芳草,青春的生命在蓬勃發展,然而一位邪魔的到來,卻打破了這裡的寧靜,花海勝景,芳草依人,邪魔已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然而這裡卻住著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孩,就在那如詩如畫的春天邂逅了邪魔。」
「在那段日子裡,邪魔飲酒舞刀,而女孩在旁撫琴唱詞,兩人情發內心,互結山盟海誓,不離不棄,那是女孩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記得那天清晨,女孩做好豐盛的早餐,卻怎麼也不見邪魔的身影,這一等天枯歲月,望盡秋水,女孩始終在等,相信邪魔一定會回來,卻沒有想到……」
花魁沒有在繼續說下去,那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深情,我聽得也是一陣感動,好傻的女孩,「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很想知道他們的結果,彼此深愛的人,上天應該給予祝福。
「沒有想到卻等到了你。」
「等到了我?」我瞪著雙眼,有點不敢相信「難道…難道故事中的女孩就是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與我扯上了關係?按照世紀的年代不同,那已經是千千萬萬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可是未來才出生的,怎麼可能有關聯?
花魁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你!邪魔離開之時,留下書信說我們將來能否再次相逢,會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他的名字就叫騰龍。」
「不會吧!」這樣的事情也有?難道那老邪魔會算命?這也太神了,竟然能猜到我會來,連名字都記下了,這故事讓我傻了眼。
花魁沒有理會我,神情有些失望「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普通人。」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清楚,早在之前老大就說了很多遍,唉,我心中一陣感歎,誰叫我一出生就沒有魔源力。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五十章復活
說到力量,我是一臉的沮喪,花魁在一旁沉思,一對堅挺的乳峰頂在我前面,意識陷入慾海中一陣浮沉,真想不到三疊世紀,還有此尤物。
我不停的喘著氣,「這些怪蟲,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希望能以此問題的談話轉移我的注意力,一具美女的胴體在眼前,恐怕就是正人君子也不能坐懷不亂,實在是太誘惑人了,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
花魁的思緒總算是讓我拉了回來,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裡經過改造本是一個平衡的空間,由於黑暗勢力的蔓延,倒致異常的變化,氣候極端相向,生物間互相殘殺,自然規律已經被顛倒,所以蜜蜂和蝴蝶的結晶體想利用你的身體進行異變,以達到一統眾物的目的,被排斥的生物對其進行破壞,所以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哦」似乎已有些明白。「剛才我好像看到兩條和自己長得很像的白影,那是怎麼一回事?」
「兩條白影?不是只有一條?」花魁驚奇的看著我,恢復了表情,「那是你的魂魄已經被地獄使者牛頭馬面所勾去,看情形你是要下地獄十八層了,看來你在世之時,也不是什麼好人。」說完,她瞪了我一眼。
沒有嗎?在腦海中明明記得是兩條白影,那蛇身人頭的妖怪究竟是誰?難道是我看錯了,還真懷疑自己得了妄想症,驚嚇過度,容易產生幻覺。
「奇怪!你不是普通人嗎?怎麼被地獄使者勾去了魂魄,而且沒有了身體,你還能有意識,可真是奇跡!」花魁仔細的打量著我,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
「我怎麼知道。」我一陣無語,顯得特別的落寞,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我可以幫你恢復身體,但是……」
「真的?」我一聽非常的高興,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你別高興太早,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要是能重鑄身體復活,別說是條件,就算讓我減短一百年的壽命也願意,不過,看她的臉色,好像這條件有點不尋常,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慎重。
「你幫我找一個人。」
找人?難道會是故事中的邪魔?這算什麼條件,朋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別說給我重鑄身體,就算不幫我這個忙,我也願意幫忙,於是信誓旦旦的答應:「你放心,找人,就算他入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沒說完,你要找的人非同尋常,他不是普通人,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邪魔。」
殺人不眨眼的邪魔?我心中一驚,找人找不到也就算了,可是對方偏偏是一個殺人的魔頭,找到了他,我就得死,這可怎麼辦啊?忽然又想到可以多活幾年,這豈不是美事,他娘的,這好像也不是賠本生意,於是我決定:「好!管他是什麼牛頭蛇神,這莊交易成交。」
「那好,我相信你。」
「不用我發誓?」這也太簡單了吧!難道說古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
只見花魁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命,誰也勉強不了。」
未等我說話,花魁已經開始行動,說到重鑄身體,怎麼鑄?我還真的很奇怪,我睜大眼睛看著,這千古奇聞讓我碰上了,看清楚點將來回去也好著一本回憶錄,我看就叫《神學》。
我看到花魁的身體飄出一道白影,難道是她的魂魄?她在向我招手,我只覺得一陣輕飄飄的感覺浮上了空中,她正面對著我,雙手結印,有點像救世觀音的模式,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她在念什麼,如果我沒有猜錯,她一定是在念施展法術的咒語,記得老大曾說過,每種技能都有它自身特定的咒語和梵文。
突然,花魁暴睜雙眼,面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臉都扭曲了起來,難道說這讓死人復活違反了天道,要受嗤心的折磨,我一陣大驚,想要阻止,可是卻動彈不得,也無法說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情形不太妙,就在我要繼續掙扎時,一道飄零韻彩的光芒向我飄來,我激動浮燥的心立即匯入大海,恢復了平靜。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太熟悉了,卻又一時記不起來,花香?只聞到一縷縷的清香飄來,浸入心田,那種溫馨令人陶醉。
韻彩的光芒環繞在我的身旁,我就像一個未出世的嬰兒被完全封閉裹在胎盤裡,那種溫暖、充實的感覺讓我一陣困乏,耳旁不停的傳來夢想般的搖籃曲,漸漸的…漸漸的閉上雙眼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一片昏暗,這裡是哪裡?從黑暗的深處飄來了一道白影,她正對著我微笑,是花魁,穿上白色的長袍漂亮多了。
「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卻只有一片黑暗,「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通往黑暗與光明的中站。」
黑暗與光明的中站?我怎麼到這裡來了,仰躺了許久想坐直身體,我動了動手,咦!我一陣驚訝,不知何時,我已經恢復了身體,看著全身赤裸的自己,竟然完好無缺。
花魁看著我,不停的喘著氣,「想不到重鑄後你的身體竟然如此的精美誘人,連我都忍不住要動了春心慾念。」
花魁那喘息的聲音像悅耳的呻吟,令我心中蕩起漣漪,那傢伙竟然當著她的面跳了起來,我疾手按住,它卻是極不安份,我一臉的尷尬,花魁看得已是滿面通紅,嬌吟喘息,故做鎮定,「騰龍,你已是再世為人,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點著頭站了起來,感覺到完好的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花魁,你放心吧!騰龍能再次復活都由你一手創造,邪魔之事,我一定替你辦到。」
「騰龍,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邪魔,替我捎個口信,就說我一直在這裡等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花魁幽怨的眼神讓我讀懂了那一份思念的淒涼與憧憬,此時我除了祝福和點頭答應,只能歎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秦始皇之墓〔外篇〕天之龍寶藏第五十一章阿鼻道三刀
「放心吧!你的話我一定帶到。」我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卻又怕捅穿她最後的希望,如果真是那樣,會讓她感到更淒涼,那絕對是一場很殘忍的景象,癡等歲月枯黃,那種相思的痛苦,不是現在的我所能體會。
其實花魁也知道,漭漭山河,天廣物博,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對方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不願去提起結果,但心中仍抱著一絲幻想,也正是那如星星之火般的希望照亮著前方迷濛的路,才能如此堅持的等待。
「騰龍,我們出去吧。」
花魁露出勉強的笑容,拉著我的手一起走進了黑暗。
眼前黑暗的世界不知道它是通向何方?花魁曾說這裡是黑暗與光明的中站,也許前方不遠處就是出口,我仔細的打量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她穿著白色的長袍和拉著我的手,恐怕我就像被困在黑籠裡的野獸,永遠迷失在這裡。
只感覺一直往前走,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我一陣高興,「快看,出口。」腳下加快了步伐,不停的往光線處跑,光線越來越明亮,洞口也越來越大,看見了,看見了,忍不住激動的心情,重生後的光明世界,是那樣的渴望。
我停住了腳步,眼前的情形雖然是光明的世界,可我們卻身在半空,低頭一看,那種身臨其境的萬丈懸崖,讓人一陣的頭暈,太高了,就這樣下去非得摔成粉身碎骨。
我想詢問花魁,她拉著我的手搶了先,「騰龍,這只不過是我的意識之境,在看到回憶之前,我想告訴你幾件事情。」
「什麼事情?」光明已在腳下,有什麼事情非得在這裡說,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此事有點不尋常。
半空中的風很大,呼嘯而過輕掠著花魁輕柔的髮絲,她沒有轉過頭來,只是一味深情的看著眼前的遠景,「騰龍,你知道白虎星嗎?」
白虎星?怎麼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對於白虎星的說法在江湖上行走也略有耳聞,據說白是指女人,虎是指凶者,星是指相貌,三字合併就是指擁有白虎星的女人是紅顏禍水,命運極端多變,會連累旁人,是屬於禁忌中的上術,也就是血光之災的主犯。
我將所知道和聽聞而來的說了一遍,對於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道是真是假?江湖中有人以相字、相貌,招搖撞騙,席捲錢財的江湖術士多不勝數,對於傳言不信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