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韓美萬分疑慮地問:「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能有什麼事?都住了一學期了」
「那她的夢遊症是怎麼回事?」
善愛說:「是假象,一直以來給我們的假象」
韓美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她為什麼半夜總要出去了!」
善愛側臉凝視著她,韓美說:「我看過一本鬼小說,說是死掉的冤魂在午夜的時候總要去她埋葬的地方轉一圈,往埋葬自己的地方捧一掌黃土」
「那這麼說饒雪麗是埋在操場了?」
「應該是」
善愛說:「你看的都是小說,是人虛構的東西,你也相信」
韓美無從反駁她的話,搖搖頭,歎歎氣,自知理虧,便不語了。
遠遠就看見學校上空籠罩著一層飄飛的灰塵,彷彿一個偌大的黃色帆布帳篷駐紮在了那裡,從中傳來噪雜吵鬧的喧嘩聲。
這一天晚上回到宿舍裡,兩人心思重重,彼此都知道在想著什麼,唯獨王艷還蒙在鼓裡,一無所知,這樣也好,倒也能夠很快地進入香甜的夢境。
饒雪麗似乎已經知道了她們的行蹤,一回宿舍就問她們:「你們兩今下午去哪了?打掃衛生也不回來?」
韓美一顆驚慌不安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嚥了口唾沫,裝模作樣的看書,順便『噢』了聲,不敢正視饒雪麗。
善愛做好了思想準備,說:「下午我們出去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已經打掃完了,怎麼樣,灰塵飄揚吧?」
饒雪麗的雙眼就像兩顆玻璃球一樣閃著明亮而冰冷的光,凝視了她片刻,說:「灰塵太多了,煙山吐霧的,差點把人活埋了
第108章: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 (108)
氣氛被她們心中不安的恐慌搞的特別安靜,還沒有熄燈,所有人就躺在了床上,韓美內衣裡汗液直流,黏乎乎的,額頭的汗水更是往外冒,胳膊一動,腋窩裡就咕唧咕唧作響,實在不行了,才去洗手間沖了涼,涼水沖過後,竟然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時刻都擔憂饒雪麗突然在她身後現了原形凝著她詭異的笑。
停電沒多久,寢室裡就剩下了打鼾聲和風扇搖曳的聲音,善愛和韓美其實是假裝睡著,等到午夜的時候饒雪麗起來出去了。
韓美掀開毯子大口地喘著氣,說:「她出去了」
善愛說:「你快睡下,別讓她知道了,一會回來看她手指頭上有沒有土!」
倆人躺在床上喘氣,風扇在天花板上嘎吱嘎吱地緩慢搖曳著,也扇不出一絲涼風來,月光異常的皓潔,柔柔地穿過茫茫夜空,落進了寢室,彷彿碎銀一般鋪瀉在地板上,風扇影子投射在地上,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轉動著。
過了一刻左右,饒雪麗站到了寢室門口,地板上映了她長長的影子,長髮一飄一飄,彷彿一個仙子輕盈地踏進了寢室,整個寢室被月光照的通亮,她的白色睡衣上有些黃色的塵土斑點,她將袖子一抖,柔軟的衣袖滑到了胳膊肘,露出了慘白的小臂與手掌,伸在半空凝眼而視,在她看自己手指的同時,她們也在暗暗看著,她的掌心向上,佈滿一層灰塵,她們兩躲在毯子裡看不見她的掌心,只能看見她的十指指尖上有些許泥土,可就是這點,已經驗證了韓美的話,她真是一個冤魂。
她轉身上床的一瞬間,善愛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腳在哪裡,她也沒有脫鞋,其實鬼魂是根本沒有腳的。
柔軟的衣襟在空中擺出了優美的曲線。
學校牆外人家的狗汪汪的叫吠了幾聲。
據說半夜狗叫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有人經過,一種是嗅到了鬼魂的氣息。
夜空靜謐,世界彷彿沉睡了一般。
三十三章節
空氣在顫抖,彷彿整個天空都在燃燒,時至七月,空氣真的似乎燃燒一樣,遠遠看去,像是流水一樣輕逸的擺動。
大家坐在悶熱的宿舍裡猜測饒雪麗應該會去哪裡,她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回來睡覺了,其實善愛與韓美各自心裡都有眉目,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有王艷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用擔心,宿舍太熱了,人家一定是和男朋友去外面睡覺了」
善愛說:「也不說一聲,讓大家擔心」,心裡卻想,她會不會就在我們旁邊正凝視著。
韓美心神不定地說:「她都兩天不來上課了,老師怎麼也不管呀?」
王艷不屑道:「都快放假了,學校都亂糟糟的了,誰還管的過來,班裡都幾個人不來上課了」
第109章: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 (109)
她們雖這樣種種猜測,但韓美與善愛也知道另外的原因,卻不知道她們這樣說是裝給誰看,饒雪麗不出現了,她們心裡卻越來越恐慌了。
韓美與善愛私下商量,要用招魂的方法讓她出現,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們特意沒有去上自習,拿來七根紅色的蠟燭,吃飯的碗裡接了滿滿一碗清水。
六根蠟燭在地上擺成一個圈,另一根插在中間,蠟燭全部點燃,一碗清水放在旁邊,晚風吹進了寢室,燭火搖曳的差點被熄滅,善愛起身去拉住了窗簾,又把門緊閉上。
一切就緒後,善愛問韓美:「這樣行麼?你這是在哪裡學來的?」
韓美看了一眼地上的陣勢,底氣不足地說:「我也不知道,沒有試過,經常在小說裡看見有這樣的方法」
善愛不免對她的話有些好笑,輕呵呵的笑了幾聲,說:「搞得是不是有點迷信呢?」
「迷信也要半信半疑,難道你的那些經歷還是假的嗎?那天晚上我可是真看見了她手指上沒有指甲,而且她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你說不是鬼是什麼?」
善愛不明白蠟燭為什麼要七根,問她:「為什麼一株蠟燭要插中間呢?」
韓美自傲地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中間這一支是冤魂來棲身休息的,冤魂一到,這根蠟燭的燭火會比其他的六根都要黯淡」
善愛又問:「那這滿滿一碗水呢?是鬼魂用來喝的吧?」
「鬼魂才不喝呢,人家要喝也要喝健力寶或者可口可樂的!」,韓美嘻嘻的開起了玩笑,不知不覺,心中的驚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善愛倒是認真了起來,眉頭一直,問:「說真的,這水是什麼作用?」
韓美笑容收斂住,歎氣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點撥道:「如果有冤魂靠近,碗裡的水面會出現波動,水就會灑出碗的」
善愛想想也是,自己雖然經歷過那麼多不願再回憶的事,可是對這些奇門歪術卻一竅不通,甚至孤陋寡聞。
時間伴隨著兩人漫無邊際的閒聊一分一秒的過去,靠窗桌子上鬧鐘的秒鐘喀嚓喀嚓走動著,大樓裡可能除了她們兩就沒有別人了,晚自習還沒下,沒有學生回來。
韓美被善愛的一個玩笑惹的大笑起來,善愛怕管理員發現寢室有人滯留,示意道:「小聲的,小心被管理員發現了,一看這陣勢,還一位咱們兩是搞迷信的呢!」
韓美摀住嘴笑得前伏後昂,過了片刻,還笑意未盡,欲說什麼,突然看見善愛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蠟燭看。
韓美急了,也朝地上的燭火看,有兩根蠟燭的火焰先是開始輕輕的擺動,緊接著劇烈的搖曳,彷彿是誰在跟前朝著火焰吹氣,燭火開始變的黯淡下來,可是她們兩個人的嘴唇都緊緊合著,是風吹?不可能,其他五根蠟燭的火焰依舊旺盛的燃燒著。
第110章: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 (110)
韓美眉頭緊皺,心悸不已,悄聲道:「善愛,不會是真的來了吧?」
善愛抬眼示意她不要出聲,有了小小的聲響,碗裡的水面開始像下雨時的湖面一樣泛起了圈圈漣漪,慢慢地就變得波濤洶湧起來,碗裡的水激盪出了碗沿,灑了一地。
她們兩的心彷彿掛在了拉緊的箭弦上,緊張的似乎要飛出胸腔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剩下的就是寂靜了,這兩根蠟燭的燭火越來越暗,幾乎快要熄滅了,碗裡的水也快全部灑出來了。
心急如焚還是心慌意亂,這種感覺在她們的全身流淌,衣服裡已經有些冷冷的汗液滲出。
寢室的某處發出了微弱的聲響,像是誰在穿著拖鞋走動。
「是在等我嗎?」,饒雪麗悠悠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像是在窗外,又像是在她們身旁。
兩人匆忙地轉過身,四周卻沒有人,一個男子輕輕地笑了幾聲。
「是——是饒雪麗嗎?」,善愛斷斷續續地問道,瞳孔緊緊的繞視著寢室。
「你——你出來」,韓美鼓足了勇氣叫道。
悶熱沉寂的空氣裡傳出了一聲悲涼的歎息,那聲音似乎能將人的心掀翻,有種奇怪的力量,震撼著她們久久忐忑不安的心。
從哪裡傳出來的?從哪裡?,兩人再次環顧寢室一周,昏黃光線裡看不見饒雪麗的影子,牆壁上只是彼此被燭光投射的陰影,燭火劇烈搖曳,兩根蠟燭上的火焰已經低低的壓住,只剩藍色火芯。
「饒雪麗——你——你出來啊!你為什麼躲藏起來?」
「你們真的好傻啊!」
火焰裡浮現出了她的面容,兩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饒雪麗的頭在半截蠟燭的火焰裡出現,眼睛緊緊的閉著,一頭長髮滿天飛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
「你們不是要找我嗎?」她的嘴唇開始說話了,陰陰一笑:「這遊戲好玩嗎?」
「饒雪麗,你,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給你們講過一個故事,那女孩就是我,你們知道麼?」
「那男生就是我」,突然另一支火光低矮的蠟燭上出現了一個男生的頭顱,那是她們曾經見過的男生,開學初送饒雪麗來的男生,那天跳樓的男生也是他。
「你,你——」,韓美後退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滑漉漉的東西,一個趔趄,差點倒地,低頭一看,是兩隻血淋淋的眼球,白色的仁子惡毒的凝視著她。
「為什麼踩我的眼睛?」燭火裡的她怒氣沖沖地喊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韓美趕緊道歉。
「饒雪麗,你不好好作鬼,為什麼要出來作祟?」
第111章: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 (111)
「我被他害了,我的眼睛沒了」,她緊閉的雙眼裡往外滲著殷紅的血液,臉色蒼白如霜。
「我知道你孤獨,所以我跳樓來陪你了」,男生的頭像是炸開了一樣,腦袋裡的東西沿著雙鬢流下來,經火焰一烤,滋滋作響,額前血漿順著短髮漫過眼睛滑下,將整個面門染紅了。
「我和你們一起住了這麼久,我誰也不想傷害」
「你是鬼,我們是人,鬼有鬼的去處,你為什麼陰魂不散?」
窗外突然響起了信猴的鳴叫聲,它已經嗅到了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了,撲閃著翅膀站在外面陽台沿上,窗戶緊閉,它進不來。
「連鳥獸也不讓你們呆在這個世界,你們有你們要去的地方」
「我只想找到我的眼睛」,饒雪麗的頭顱在火光中側過去,面朝那個男生。
「把你的眼睛借給她吧!」
男生的頭顱突然從燭火中飛起,伸出了一隻手掌,兩根手指彷彿鷹爪一樣尖銳地伸向韓美的雙眼,善愛一把掀開了她,一腳踢起地上的眼珠,說:「你的眼睛」
饒雪麗淒厲的怪叫了一聲,奇怪的是,在整個寢室的外面聽起來裡面卻是悄無聲息的。
韓美躲閃時感覺腳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才看見原來是饒雪麗的頭顱,從脖子處斷裂,敦在地板上,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一雙空洞的眼眶裡粘稠的血液汩汩流出來,眼皮一眨,詭異的笑了笑,韓美徹底被嚇得手足無措了,卻不知道哪裡冒出的一股子勇氣,用力一踹,饒雪麗的頭顱就像足球一樣在寢室裡滾動起來,骨碌碌的撞在了牆壁上,張大的口中泉水一樣冒血。
一根蠟燭的火焰重新明艷了起來,那個男生的頭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