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山姆歎了一口氣後無奈地再次轉過頭看向那幅畫像,這時候他發現剛剛還在流血的那幅畫像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被消滅之後都是會這樣子消滅了的嗎?」
山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帶著對消滅鬼魂的不安心情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只是踏出一步,他就感覺到有什麼異常。一個黑影如果幻覺一般在他的眼前閃過,嚇了山姆一跳。
那個黑影沒有多久之前他剛進入到盥洗室的時候在盥洗室的窗口遇到過的那個黑影。這個黑影現在再次如同幻覺一般的在山姆面前閃過,但是馬上不見了。山姆愣在那裡,左右四周觀望,並沒有再次看到那個黑影的存在。
他摸著下巴小聲說:「難道這又是幻覺嗎?」
「過來這裡……」一個在山姆腦海裡面的聲音出現,那聲音詭異而奸險,又像是催眠曲一樣。
山姆垂下雙手,帶著空洞的目光看向這房間裡的一個雜物角落。
「是什麼東西嗎?」山姆說道。
他不自覺地向那裡走去,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地響起那個不知道來自哪裡的聲音,聲音裡面的那個人有些興奮。
當山姆走到那個雜物堆的時候,他面對著一塊被灰布包裹著的站立在那裡的長形物。
腦海中的聲音說道:「掀開它,掀開它……」
「掀開它。」
山姆沒有猶豫地將灰布一下子地拉了下來,露出裡面的那塊長體鏡。
山姆站在鏡子前,看著那面鏡子。鏡子裡面反映著現在的房間的黑暗,還有此時目光空洞的山姆自己。山姆用手電照向那面鏡子,在反光的情況中,鏡子裡面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鏡子裡面的世界出現了被火焰燃燒著的大地,還有黑暗覆蓋著的天空。那悲慘的世界就像地獄一般。
沒錯,那就是地獄。
已經走到一樓的任瀟灑感覺到了二樓那個房間裡面的不對勁,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危險氣息,他馬上地轉過身向從二樓的樓梯跑去。
「那是什麼東西!好強!」
任瀟灑無比的緊張,他感覺到,還在那個房間裡面的山姆也不知道會不會馬上被這股危險氣息的存在殺死。
原本鏡子裡面的山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打著白色領帶的年輕男子。他的頭髮是蒼白的,眼眼也是白色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他的容貌就像任瀟灑一樣帥氣。但是有著不同的氣質,就像看外表也能夠看出他是一個外表乾淨內心無比可怕的存在。
地獄中的惡魔,惡魔少將純白。
「嘻嘻嘻嘻嘻嘻……」純白帶著詭異的笑聲和表情對山姆說:「人類,真的是夠弱的。現在,就借你的身體用一用吧。」
純白伸出手,按在鏡子面。
山姆沒有反應地站在那裡,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自我的意識。他也伸出手,手掌按在鏡子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任瀟灑快速地衝進房間當中。在腳步還沒能夠完全停下來的瞬間,他就以驚人的觀察能力掃視了這房間裡面的情況。當然也在瞬間當中看到了山姆和鏡子。
雖然還沒有完全瞭解到什麼情況,甚至鏡子裡面的有著什麼東西也沒有完全看清楚,他立馬就取出腰間的那根短鐵棍,向著鏡子拋去。
鐵棍在空中旋轉地劃過。鏡子裡面的純白看到這樣的情況,嘻嘻嘻地冷笑起來。
「已經太晚了。」
鐵棍砸在鏡子上,瞬間將鏡子砸成粉碎。
灑下滿地的玻璃,鐵棍也在打破牆壁之後插在牆壁上。
呼……呼……呼……
在爆發出短暫的力量之後,任瀟灑喘起氣來。他的目光看向此時正在站在一地的碎片當中的山姆大叔,有些擔心地問:「喂,喂,大叔你還行嗎?」
山姆並沒有下面的回答任瀟灑,他的詭異的變化讓任瀟灑緊張起來。
「嘻嘻嘻嘻嘻……」
一陣不屬於山姆本人的笑聲從山姆的口中發出,山姆帶著詭異的笑聲回過頭看向任瀟灑。此時的山姆他的眼睛變成白色,就像剛剛那個在鏡子裡面的惡魔純白的眼睛一樣。
任瀟灑被這雙奇特的眼睛所震撼了,他心裡不由的對眼前這個已經不是山姆的東西感到害怕。
「貪狼,撒旦有任務交給你哦。」惡魔冷笑地對任瀟灑說道。
惡魔任務
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存在,讓任瀟灑感到異常的壓迫感。
他冷冷地對現在的山姆問道:「你是誰?」
純白帶著開玩笑般的口氣對任瀟灑說道:「不用緊張,我來到人間界之後的實力可不是你的對手。打個比方吧,現在我的戰鬥力是三百,你的戰鬥力是一千,這樣說你放心吧?」
眼前這個傢伙的口氣完全的不把任瀟灑放在眼裡,不是高傲,而是簡單的就沒有在乎一切。
面對這個傢伙的無形中的囂張,任瀟灑不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什麼?從你說的撒旦、人間界這樣的話裡,你是想說你是惡魔嗎?」
山姆得意地用手指指著自己,好笑地說:「對哦,我就是惡魔,十分凶殘的惡魔。」
「現在正在被你附體的那個人類呢?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是在擔心這個人類嗎?哈哈哈哈……」純白自顧自的捂著腹部大笑起來。
看著他這樣噁心的笑容,任瀟灑真想現在就衝上去狠揍這個傢伙一頓。不過不可以,因為並不清楚山姆現在怎麼樣。
純白在笑了一會之後終於忍住了笑意,對任瀟灑說:「真是失禮了,哈哈。因為地獄裡面能夠找到的讓人笑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作為惡魔,不是笑不出來就是笑得有些變態,總之沒有一個像你們人類那麼有意思,我難得出一次差就讓我笑個夠吧,希望你能夠理解。哦不,反正你早晚也會理解的。」
口中的那根煙幾乎要咬斷,任瀟灑不客氣地再次對純白說:「我說,現在這個被你附身的人類是什麼情況?」
純白在收拾好心情之後,終於能夠好好說話起來。
「這個人類嗎?也沒有什麼事,當然,前提是我會乖乖離開不做什麼事。」純白頗有威脅的意味說道。
他從地面上拾起一塊碎玻璃,在眼前比劃比劃,一邊對任瀟灑說道:「如果我要是來心情了,將這個人類的身體上留下什麼威脅到生命的傷口,那麼等我離開這個人的身體之後這個人類自然也會死。呵呵,被惡魔附身過的人類可是會下地獄的哦。」
「你這是什麼意思?」任瀟灑語氣冰冷地說。
純白卻是像是天真地說:「我只是陳述事實,可沒有說什麼針對你的意思哦,希望你不要誤解。」
「真是囉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想怎麼樣?」
「就像剛剛說的那些話一樣,找你,撒旦有任務交給你。」
任瀟灑遲疑地說:「你之前叫過我做貪狼,是吧?你那樣的說法,意思是我以前是你們的一員嗎?」
純白嘲笑地說:「你還真是冷靜嘛,完全正確!」
貪狼……
任瀟灑沉思開來,回憶起了三年前的時候,他和西嵐還有紅羽一起進入過的那個幻境之書世界裡面。在那裡,他遇到過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存在的第三鬼神邪火,那時候他也叫過一次任瀟灑他做貪狼。
貪狼,這個出現在他身上的再次的名號,讓任瀟灑原本不怎麼在意的心覺得有些好奇。
看出任瀟灑對以前的自己有些好奇,純白繼續說道:「以前的你可是很威風的,不管在哪裡,天堂地獄,或者還是後來的冥界,你都是一個很強的存在。那時候就覺得你的將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現在看來,也沒有預想當中那麼差。嘻嘻嘻嘻嘻嘻……不過現在的你還是和以前的你挺像的,無論的性格還是樣子。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不給你一些改變,說不定還真會重新成為天使。」
任瀟灑按下好奇的內心,不爽地問純白:「天使,你說我會成為天使?真是笑話。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前世居然會是天使,我覺得還是真是奇怪了。我曾經從一個通靈人裡面聽說過這一世的力量是與前世的力量有所聯繫的,我現在的充滿的邪惡的力量難道就是與我以前的天使力量有關嗎?甚至如你所說的,我會帶關這樣的力量成為天使嗎?」
純白嘻嘻地冷笑,說道:「天使與惡魔的界限並沒有你想得那麼明確的,正義與邪惡,那只是愚蠢的人類的想法。從來就沒有正義與邪惡的存在,有的只是庸人的一番情願。你的力量看起來邪惡,但是其中到底是怎麼的一種力量呢?前世的你不明白,這一世的你也因為這種力量而疑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你還是對力量有著很大的興趣,嘻嘻嘻嘻……對對對,有了力量,什麼正義與邪惡,那就是由你說了算。」
任瀟灑內心一震,他聽到純白的說法之後表面上雖然極為不屑一顧,但是內心卻是在思考和認同著純白所說的這一番話。
正義與邪惡,任瀟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分不清界限。或者應該說,這個界限從來就沒有清楚過。
在任瀟灑片刻的思考之後,純白對他說道:「好了,再說我就要被罰了。畢竟以前我還是挺欣賞你的,現在也請你不要讓我失望。儘管可以隨心所欲,追求你的力量。」
任瀟灑嘴角的香煙已經燃盡,他將煙頭丟在地上,重新取出一根香煙:「哼,你所說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在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純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這奇怪的神色被任瀟灑看在眼裡,他感到奇怪,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惡魔,是因為什麼樣的事情而有現在這樣的表情。
「喂!」任瀟灑不客氣地對純白說。
純白臉上滿是厭倦地說:「撒旦交給你的任務是幫助我們地獄,召喚一個惡魔來人間界。」
召喚惡魔?
純白十分不悅地說:「一個十分噁心的惡魔,他媽的,真是噁心到爆炸了。根據規則,惡魔無法直接來到人間界,像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例子。以我的方式來到人間,只能夠寄附到普通人類的身體裡面,實體還是在地獄。」
「而這一次,撒旦的打算是……召喚實體惡魔來到人間。」
純白說起話來很是隨便,就像是說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一樣。
任瀟灑叨著香煙,緊盯著純白問:「召喚實體惡魔?你們打算做什麼?」
純白看向別處,如同自我嘲笑,又像自暴自棄地抬起雙手說道:「聽說是要征服人間界,嘛,這樣高級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只是一個低級的少將而已,像征服人間界這樣的大事當然是由大將級的惡魔來幹。」
任瀟灑看著現在純白詭異的樣子和話語感到十分的奇怪。
這個傢伙是在對我暗示一些什麼嗎?又或者是說……陷阱?
「你們覺得我會幫助你們地獄幹這樣的事情嗎?」任瀟灑說道。
純白從自嘲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對任瀟灑說:「這個我倒是覺得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聯繫到你一些有興趣的事情,我保證……」
紅羽的早晨
西嵐正在認真地用長勺子攪拌鍋裡正在煮的弱,鍋裡的粥傳出來陣陣誘人食慾的香味充滿整間廚房。
就像平常那樣,西嵐早早地穿好了衣服,洗刷好後開始給一家子做早餐。
他的頭髮弄得乾爽,衣服也是整整齊齊,臉上帶著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微笑,讓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的和諧。
正在趴在西嵐肩膀上的紅衣雙手捧著臉,兩隻小腿在有節律地踢著西嵐的肩膀,正在十分期待地看著西嵐正在煮的粥。
作為一隻鬼魂,自然是不需要吃東西。不過紅衣卻是一直都是準時在西嵐的家裡吃早午晚三餐,有時還會有些甜點之類的。
正如紅羽所說的,在浪費糧食。
看著這鍋粥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做好,西嵐對肩膀的紅衣說:「去,叫嫂子起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