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我失聲驚呼:「車追命!」
那人冷漠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顯然也認得我,那麼不是車追命還有誰!
第156章唯一選手
我曾經有很多疑問想要問車追命,比如為什麼突然把我丟到了陰陽界,百渡是否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滅魂劍的原型是否故意送給我的等等,但卻沒地方找他。隨著時間推移,有些問題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些問題已經變得無所謂,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了他。
他鄉遇故友,更有千言萬語想要說,我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巴大懷已經先開口了:「你們兩個認識?」
我立即意識到車追命出現在這裡不是要跟我述舊,而是他的身份跟我一樣,我們兩個要決出勝負,勝利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祈雨儀式的比賽。我們相識不會改變這個結果,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說:「可能我認錯了,他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車追命緊接著說:「我沒見過他。」
就連說話的語氣語調都一樣,不是車追命還有誰?也許他這樣說是現在不便與我相認。巴大懷道:「不管你們認識不認識,結果都一樣,只有一個人能參加比武,證明你們的能力給我看看!」
兩邊的守衛同時給我和車追命打開手銬,兩個退到了門口守著,兩個走到巴大懷身邊,與另四個守衛警戒著。
我望了兵器架一眼,又望向車追命。其實我們還有一個選擇:拿了劍之後擊殺守衛和巴大懷,逃離這裡!車追命的劍法和應變能力我是親眼見過的,我一個人做這件事沒有把握,加上他贏面就很大,更重要的是他曾是百渡在人間的殺手,他可能有辦法找到這一界的百渡人員。
車追命也在看向我,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神冷漠,就像真的完全不認識我——不,就算我們真的不認識,現在作為競爭對手,也不該如此無動於衷。我真的有些痛恨他了,現在可不是裝酷的時候啊,你就不能給些暗示麼?
車追命木然走向左側的邊器架,隨手拔了一柄短劍,無所謂得就像從桌子上抽了一張餐巾紙。他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疤,有的是皮鞭抽打出來的,有的是鉻鐵燒出來的,還有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由此可見他曾經受過很多折磨。
我不得不考慮另一個問題,有可能他是做錯了什麼事,被懲罰打入惡鬼界。假如反擊殺死巴大懷不是逃走的最好方法,那麼參加比武獲勝就是唯一的機會,以他一向的冷血和果斷,肯定不會放過殺我的機會。
巴大懷在看著我,我只能走向右邊兵器架,抽出一柄與滅魂劍差不多長短的鋼劍。劍的質量一般,而且劍刃較厚不是很鋒利,可能是守衛們訓練用的。
如果我失敗了,巴大懷很可能會殺了我,估計車追命的處境與我一樣。那麼這次比武分生死與不分生死沒多大差別,沒聯手反抗的話,必須一個人死或者生不如死。車追命幫過我、救過我(也可能害過我),如果有別的選擇,我真不想跟他動手。
車追命劍尖下垂,站著沒動,我無法從他表情看出他在想什麼,但他不急著動手,已經說明了他心裡在猶豫。我還不知道他的意圖,也站著沒動。
「開始!」巴大懷喝了一聲。
我在等著車追命做決定,他好像也在等著我做決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還是站著不動。守衛們開始緊張起來了,一個個握緊了武器,巴大懷也站了起來。
車追命身上突然湧現殺機,身體有如捕食的獵豹猛地躥出,一蓬劍光向我罩來。我看破了他的虛招,擋了個正著,絞著他的劍盪開,橫劃他的胸口。車追命反應極快,腳下不停移動,擋開我的劍反刺我的腹部。我再次擋開了他的劍,他忽退再進,又是好幾道劍光襲來。
以前在人間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殺人,劍法也是這個風格,說是虛招,如果應對不夠及時就會變成實招,剎那間將對手刺出好幾個窟窿。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沉著應戰,守多攻少,因為我還沒有弄清他的真正意圖。
車追命連連搶攻,攻勢之凌利不下於孫二的雙刀,而且劍招虛實相生,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柄劍千變萬化,眼花繚亂。單論招數之精妙,他可以把諸傲游、孫二、巨靈神之輩甩出好幾條街,這絕對是某個名門大派經過無數劍術高手錘練出來的高級劍法。
雖然車追命使用的僅是本身的力量,劍中沒有帶真氣,我還是應付得很吃力,十幾招過後我已經險像環生,被逼到牆角了。我有些怒了,我手下留情,你卻得寸進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心念一動,我的劍中便帶了滅魂劍的能量,散發出冷森森的劍氣。由於蘊含著劍氣,平凡的招數變得不再平凡,兩劍相交之時,我的劍總是能盪開車追命的劍,這樣能有效中斷他連續的攻勢,並露出破綻。他的攻勢一弱,我的反擊立即變多,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車追命不停地遊走,有時沒有出劍也在走位,盡量避免與我硬碰,尋找攻擊的機會。他這種打法與鐵礦守衛們完全不同,能夠達到以巧勝力的效果。
我體內的陰邪能量很難控制,戰鬥時間越久,遇到的壓力越大,激發出來的能量就越多。隨著激發出來的能量增多,我會變得暴戾好殺,而在此狀態下又會激發出更多能量。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極限是多少,很可能我還沒達到極限,就要控制不住先瘋狂了。
數十招過後,我的攻勢越來越強,車追命已落下風,但他憑著巧妙的步法和劍法卻也不會落敗。我暗中觀察他的情況,發現他並沒有像孫二和諸傲游一樣受煞氣衝擊和冰凍,僅是頭頂微有熱氣冒出。這讓我有些驚訝,是他的體質特殊不怕陰煞之氣,還是他有深厚的內功?假如他有深厚的內功,配合他的劍法,只怕剛才不出十招我就落敗了,他為什麼不用?
不,如果他是受懲罰被打入惡鬼界,能力一定受到了限制,不可能用以前的內功,那只能是他體質特殊。
我的殺戮慾望越來越強,激發的劍氣也越來越強,車追命幾乎只有逃命的份,勝負已分,只是我暫時還殺不了他。其實我不想殺他,在盡量控制著自己,等巴大懷叫停,可是巴大懷一直不叫停。我好幾次借轉身的機會看向他,他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絲毫沒有把車追命的生死放在心上。
再過十幾招,我幾乎就要失控發狂了,車追命突然一個踉蹌停步,我想變招已經來不及,劍尖從他左胸刺入,直透右背出來。急速的動作停止了,激盪的劍氣也消失了,我猛地變清醒了很多。車追劍是故意的,他並沒有虛弱到站不穩的程度,而且我沒有刺中他的心臟,中劍之後他完全有可能刺我一劍,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好!」巴大懷叫了聲好,輕輕鼓掌。
我望著車追命的眼睛,他也在看著我,此時他眼中是有表情的,像是某種欣慰,似乎在說:小子,做得不錯。或者說:你終於變強了。
我愣在那兒,在這陌生又孤單的世界,我意外遇到了一個曾經的恩人和老朋友,但卻殺了他,這是什麼滋味?如果他是故意讓我,就是別有深意,那麼我現在就不能多說什麼,不能讓巴大懷知道我認識他,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車追命的嘴裡開始噴出血水,嘴唇動了動,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是「保重」兩個字。接著他垂下了眼光,連著咯血,他不可能再說什麼了,這樣只有痛苦,所以我拔劍,看著他胸口噴出大量鮮血倒了下去。
我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劍,車追命會復活的,如果巴大懷沒想讓他永遠消失,我就一定有再見到他的機會。我在心中暗下決定,我一定會再找到他,把所有疑問問清楚,並把我欠他的還給他!
巴大懷說:「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比武是在五天後,這五天你可以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可以對守衛說,總之要保持最好的狀態。」
五天,人間就是五個月啊,可是現在我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認命。我很想問他會不會放過車追命,但強忍住了。我不問,車追命還有再活下去的機會,我要是問了,巴大懷反而可能讓車追命消失。
我丟下了劍,守衛給我戴上手銬,帶著我往外走,我沒有再看車追命一眼。
回到昨晚過夜的地下室,不一會兒有人送飯過來,比昨天的要豐盛得多,有酒有肉有水果。酒是葡萄酒,肉是烤羊腿,水果是四分之一個西瓜,皮如翡翠,瓤似紅玉,鮮翠欲滴。我簡直不敢想像,在這個遍地焦土的世界,居然能見到西瓜!
我一直在想車追命,猜測他做錯了什麼事被打入惡鬼界,到了這個世界又經歷了什麼,巴大懷會不會讓他活下去?我沒有向守衛要任何東西,相對來說現在的食物已經足夠好了,物質的享受雖然誘人,卻不能打動我,如果我能回人間,這些東西又算什麼東西?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吃完晚飯我終於把車追命丟到一邊不再想了,正準備靜坐冥想,這時守衛又來了,打開了鐵門。
我轉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美貌女子,簡直像夜明珠掉落瓦粒堆,剎那間陰暗沉悶的地下室變亮了。
第157章傾國之色
我不是沒有見過美女,拿中立的角度來說玉瓷就是美女,萌萌、柳盈香都是美女,但我所有認識的美女都不及眼前這個耀眼。什麼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羞花閉月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一定要找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傾國傾城。
明艷、溫婉、嫵媚、嬌柔……當這些合併到一處,產生了一種讓人想要不惜一切保護她、呵護她的念頭。我敢說她只要一個眼神,就會有無數男人去為她拚命,但這雙能顛倒眾生的眼睛,現在卻帶著疲憊和麻木。這種疲憊不是來自於身體的勞累,而是對人生的絕望和無奈,在礦中我見過了太多這種眼神。
我愣在那兒,頭腦有些短路,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絕色美女出現在我眼前。鐵門立即就關上了,美女留在了裡面,木然地望著我,舉手開始脫衣服。她外面披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衫,裡面只有一件同樣很薄的淺黃色褻衣,雙手這麼一拉,白衫就整件掉下來了。
我剎那間就明白她是來幹什麼的了,與我今天吃的美食是一樣道理,只是在另一方面來滿足我。對惡鬼界的絕大多數賤鬼來說,這方面的需求跟水和食物一樣強烈。
那美女手法熟練之極,衣服也像是為了方便脫下來而穿,三兩下就脫了個精光,面對著我沒有半點羞澀之狀。她的身體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誘人之處就不必多說了,但是我毫無慾念,甚至有些厭惡。有情有欲才是人性,無情有欲那是動物的本能,她這樣做,是把自己當成待宰的羊羔,還是把我當成一隻發情的公豬?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冷冷地問。
「奴家奉命到這裡來取悅官人。」美女的聲音有如黃鶯出谷,琴弦輕顫,絕對是我生前死後所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我揮了揮手:「把衣服穿上。」
美女有些意外,站著不動:「官人看不上奴家麼?」
「我不需要你侍侯。」
美女露出楚楚可憐之狀:「官人若是不要奴家,奴家要受到罰懲的。」
我皺了皺眉頭:「你是奉命來取悅我對不對?按我的話做就是取悅我,違背我的意願那就是觸怒我了!」
美女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這時卻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側過了身背對著火把的光穿衣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的身體都美麗之極,隨著她的動作,顯現的曲線和輕微顫動極度誘人。儘管我沒有多想,心跳還是加快了,甚至有了些生理反應。
美女穿好了衣服,掃了我一眼,眼光掠過了我鼓起的短褲,她絕對非常瞭解男人。
安靜了近半分鐘,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我沒話找話說:「你叫怎麼名字?」
美女盈盈一禮:「奴家藝名圓圓。」
她說藝名,再看她閱人無數的樣子,難道是從花柳院來的?我問:「你在花柳院工作?」
圓圓「撲哧」一笑,有如牡丹綻放,嬌艷絕倫,但緊接著又有些黯然和自卑:「奴家確實是從花柳院來,但談不上『工作』二字,只是任人踐踏的殘花敗柳。」
她一露愁容,就像是天地都變暗了,我在心裡暗歎,真是紅顏薄命:「以你的容貌氣質,怎會淪落到花柳院?」
圓圓欲言又止:「官人動問,奴家不敢不答,但奴家來此之前,受命不能與官人多說話。」
我有些惱怒:「為什麼不能跟我說話?」
圓圓低垂著頭:「請官人不要為難奴家。」
她肯定是巴大懷叫來的,不讓她多說話的當然也是巴大懷,他怕我知道什麼?
這時我的不良狀態已經平復下來,自然了許多,指向唯一的椅子:「請坐。」
「多謝官人。」圓圓又像古代女子一樣行了一禮,走到椅子邊坐下,略側對著我。
為了不再尷尬,我主動找話說:「不要叫我官人,之前我是一個礦工,現在還只是一個死囚,比你的處境還糟糕。」
圓圓再次露出了點笑容:「官人並非稱有公職之人,奴僕稱主,妻妾稱夫,商販稱客都可稱為官人。」
汗,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呢,《水滸傳》裡面就有好多人是這樣稱呼的,莫非她是宋朝人?
「你是宋朝人?」
「不是,奴家是明朝人。」
明朝?那離現在不是很久啊,我問:「冒昧問一句,你可不像是大奸大惡的人,怎會被打入惡鬼界?」
圓圓有些猶豫,眼神變得悠遠,過了一會兒有些茫然和淒楚地說:「有兩個男人為了我打仗,死了千千萬萬人,甚至斷送了一個國家,毀滅了一個民族……我罪孽深重,當然要入地獄。」
我很驚訝,明朝之後只經歷了清朝和民國,斷送了一個國家,毀滅了一個民族,那不是指清兵入關嗎?而且她又自稱圓圓,那不就是「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嗎?我居然遇到了史歷上著名的美女,這怎麼可能?
「你是陳圓圓?」
圓圓點了點頭,似乎不想再說了。
我不是研究歷史的,對那段歷史不太瞭解,但我敢肯定男人為了搶女人而打仗,罪過不應該算在女人身上。她長得漂亮難道是她的錯?她被搶來搶去本身就是受害者,當時明朝、義軍、清兵三方混戰,強者為尊,只有手握重兵的人能說得上話,她一個弱女子能左右得了誰?
我說:「你只是別人挑起戰爭的借口,就算沒有你,明朝一樣會滅亡,這是他們自己腐敗所致;沒有你吳三桂還是會降清,他能統領千軍萬馬,難道還會分不清輕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權力和地位著想。」
陳圓圓瞪大了眼睛望著我,驚喜、感激、淒楚兼而有之,兩行眼淚滾落下來,接著嗚咽道:「可憐奴家含冤難辯,背千古罵名,今日始遇知音。想不到我與官人相見不過一刻,所言不過數語,官人對我瞭解之深卻勝過了所有人。」
「呃,我也只是設身處地,有感而發。」我在心裡苦笑,惡靈入侵陰陽界根本不是我的錯,卻把罪名扣到我的頭上,與陳圓圓一樣冤,所以才能有感而發。
人以為鬼神無所不知,受到冤屈總會求助於鬼神,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個清白。豈不知鬼神同樣有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同樣被命運操控,他們只是另一個層次的人而己。我敢說地獄才是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因為所有壞蛋和被冤枉的人聚在這裡,三世因果,轉世輪迴,此中是非誰能算得清?據說閻王有十個,就是十個也忙不過來啊!
陳圓圓欲言又止,望了一眼鐵門外面,外面不遠處有兩個守衛,他們能聽到我們聲音。如果我們沒完沒了地聊,可能陳圓圓會受到懲罰,巴大懷肯定不喜歡我和陳圓圓成為知己好友。
房間裡面安靜了下來,我看看她,她看看我。聊天不能聊,我又不想跟她做那件事,於是就變得沒事可做,有些尷尬。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首先我對玉瓷始終專一,對其他女人只會像看花一樣欣賞,儘管生理上有強烈的需求也不想去碰。第二,陳圓圓只是花柳院的姑娘,似乎我跟她春風一度,過不留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現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世和痛苦,我怎能再落井下石?第三,我想到了蘇紫衿,本來我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卻不知不覺留了情,最終變成了心裡一道深深的疤痕,現在陳圓圓與蘇紫衿的位置很相似,我可不能把她變成第二個蘇紫衿。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不會碰她,不會對她產生好感,也不能讓她對我產生好感。僵了一會兒我說:「你可以走了。」
陳圓圓又看了鐵門一眼:「巴大人已經付了一整夜的錢,奴家這麼早離開恐怕不好。」
我知道她不走不僅是因為巴大懷,她自己也想留下。像她這樣的絕色美女,找她的客人肯定排著長隊,回到花柳院就要沒完沒了地接客,待在這裡不論我有沒有碰她,都比回去強。
我已經下定決心不讓她對我產生好感了,所以不再多說,很不客氣地躺到唯一的床上,面朝牆壁,冷硬地說:「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陳圓圓應了一聲是,石室內開始了漫長的安靜。許久之後,插在門口的火把熄滅了,兩個守衛可能是聽不到好戲沒耐心了,腳步聲遠去。
我還是躺著不動,陳圓圓站了起來,摸黑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在我旁邊躺了下來。她這是要幹什麼,坐累了想躺一躺,還是想要主動勾引我麼?不,她應該不會這麼幹。
躺了有兩三分鐘,陳圓圓側過身,與我同一個姿勢,並挪近靠到了我背上。我光著上身,她只穿著很薄的衣裳,所以她身軀的溫暖、柔軟和彈性都可以清晰感覺到,讓我有一種觸電了的感覺。我正想要推開她,她的臉已經貼到了我耳邊,聲音輕得像蚊子:「官人是要參加祈雨儀式的比武嗎?」
我有些意外,答道:「是。」
她幾乎是在咬著我的耳朵說:「如果有別的選擇就不要參加。」
我立即問:「為什麼?」
陳圓圓道:「我不能多說。」
現在沒有守衛在旁邊,為什麼不能說,又為什麼不能參加?
我想到了左陽,我與蘇紫衿之間發生的事他都知道,那麼惡鬼界能力強的高層人物,也有可能知道陳圓圓對我說了什麼,她這樣說已經是在冒極大的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