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掃帚前端精準的拍中其臀部。
只見秦鬼冥齜牙咧嘴的跳起三米高,他落在一個樹杈,雙手一邊揉屁股一邊說:「秦兄,你這一下子怎麼打得這麼疼?」
我神秘兮兮的道:「底牌。」
突然,口袋內的手機響動,我拿起來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聽時意識到是七情上了機主的身,「我們在一家網吧的單間呢,目標還在那家院子內,據陳俊的小弟來報,晾屍桿新掛了兩具無毛屍體,但之前的七具卻被剃刀手取下來拖入了房間……」
第0140章:小死
拖入房間……我追問道:「然後呢?」
「並排擺放在那,沒有再動它們。」七情控制機主說道:「剃刀手坐在屍體們的身前,閉著眼睛念叨著晦澀的咒語,陳俊的小弟聽不清楚。」
「那龍一姝呢?」
「折磨和逼問王大寶,整得死去活來。王大寶都沒有人樣了。」七情唏噓不已的道:「一個天位中期的上師,竟然受了這等屈辱。」
「好的,我知道了,有情況再來匯報。」我掛了電話,新掛上去的兩具應該我昨天看見的,由於我的出現,剃刀手現在才處理好。而之前的七具已經結束了這晾曬的步驟,那剃刀手下一步將對屍體做什麼呢?
我撿起一根消失蘑菇,放入口腔嚼碎,來到蒼天教廢墟。跑到江無流的門前,「江博士,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對方還在院子沒有離開?」江無流掰動輪椅拉開了門。
「嗯,反而還掛了兩具屍體,此前晾曬的七具收回房間擺放,剃刀手唸咒。」我說完分析的道:「由此可見,對方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擔心事情敗露。」
「看來剃刀手的依仗也許與無毛屍體有關。」江無流猜測的說:「他大有可能在煉製某種屍類。聶初,你通知眾人,今晚行動時。務必小心防範,如果察覺到苗頭不對,立刻放棄營救王大寶,撤離!」
我點頭道:「哦……」
「晴柔珠可遇不可求,如果得到了最好,如果得不到,小雯還有屍傀體。」江無流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安慰道:「只要是她,無論哪種方式復生,不都是你心裡的她嗎?」
我眼睛一亮,「江博士講的對。」
小雯無論通過什麼復活,只要活了,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也不知道過了近五個月,現在屍傀狀態的她情況如何。
我一邊往東南角走,一邊翻出口袋裡的戒指。深深的看了幾眼,再次放回口袋,它已然成為我心中對於小雯的寄托,想她時就拿出來看一看,溫故那一段難忘的相戀時光。
我來到鬼樹林,徐花妍正在樹梢上探視花衣娘娘,她讓我和秦鬼冥閉上眼睛,說要換衣服,我猜花衣娘娘應該是吃飽了。
過了一會兒,徐花妍換裝完畢,兵之靈幻化為一件很漂亮的針織初冬外套和緊身黑褶褲,配上她的頭髮,靚麗氣質展露無餘。
我驚訝的道:「花衣娘娘現在能化為全身裝扮了?」
「神奇。」秦鬼冥羨慕不已的道:「這有兵之靈的衣服法物真適合不愛洗衣服又愛買衣服的敗家懶女人啊。」
「黑閹犬,你什麼意思!」
徐花妍怒目圓睜的道:「我怎麼不愛洗衣服和敗家了?」
「咳。他又沒說你,是你不打自招。」我翻了個白眼,道:「她每天還能自動清潔,不知天下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呢。我說花妍小妹妹,你得到花衣娘娘,還有我們的功勞,是不是要分紅?」
「想分紅?」徐花妍指間纏繞的髮絲一亮,她朝我撲了過來,「請你吃戒情絲!」
我站在那不動,任由戒情絲纏的手觸到我肩膀,接著徐花妍「哎喲」一聲,捂著手指退開,我威風四射的道:「難道你忘了嘛,畫皮門的攻擊對我無效。」
「討厭死了。」徐花妍一生氣,身上衣服竟然幻化為帶有尖刺的護身軟甲。花衣娘娘的聲音響起,「扎他。」叼帥麗亡。
徐花妍臉上掛笑,她掩耳不及迅雷的道:「疾風術,現!」
我猝不及防的被她撞到後背,這感覺就跟碰到刺蝟一樣,疼得我一下子跳到了樹上,「拜託,別用如此陰損的招數可好?」
「哇擦,這衣服不僅省了清洗和一大筆開銷,還TM能防狼!」秦鬼冥目瞪口呆的說道:「跪求淘寶同款。」
我正打算諷刺兩句時,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眼睛餘光瞥見放置《死亡筆記》的樹梢上竟然……空了!
我猛地一個激靈,跳到那棵樹上,胡亂的在雜草中翻弄,惶恐的道:「我的筆記本呢?難道有人來偷走了?」
「聶兄!」
秦鬼冥跳了上來,他眼色大變,「沒了?」
徐花妍難以置信的說:「不可能吧,我早上看花衣娘娘的時候,還看見那個裂紋筆記本在的。」她低下頭詢問道:「花衣,你看見了嗎?」
「沒有。」
「那有人來過嗎?」我急聲問道。
花衣娘娘無語的說:「你們仨一直在這,哪有人來過。」
「它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我一拳打在樹幹,稀里嘩啦的掉了不少葉子。徐花妍和秦鬼冥也不可能動手腳,因為死亡筆記早前就已經恢復了相對重力。
我擰緊眉毛,腦細胞想死了一大半,想不通《死亡筆記》為何會無端不見。
「聶兄,別想了,可能兵之靈醒來無聊,自己悄無聲息的散步了。」秦鬼冥把下巴墊在樹枝上說道。
徐花妍有板有眼的說:「連花衣都沒有注意到筆記本何時不見的,看來它確實是自己跑的。也許看穿了你的猥瑣本質,打算重新尋主人了。」
這時,大鼻涕鬼出來了,他「噗突」著兩桿清澈的鼻涕,「聶老大,那個啥,陳俊老弟何時回來?我甚是想念。」
火眼羅剎也離開了廢墟,他兩張嘴巴張動,「最後三瓶炫邁已經吃完,再不回來我可憋死了。」
「憋死了……」
「今晚你們會見到的。」秦鬼冥揮動手臂,撿起兩根消失蘑菇把這兩隻天鬼趕回了廢墟,「唉,他們這天鬼當的太失敗了,竟然天天圍著只食糞鬼轉悠。」
「秦兄,我很不能理解,筆記本消失前,我一直待在鬼樹林,它卻連招呼也不打。」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來《死亡筆記》在我出道時就跟在身側,二來它數次救了我的命,也算患難與共了。
徐花妍聳了下肩膀道:「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
「聶鍋鍋,泥萌在找我嗎?」一道稚嫩清亮的聲音傳入鬼樹林,我睜大眼睛看往這方向,只見一個不到一米的小女孩漸漸走近,她穿著白色的公主裙,小手中抓著一根五彩斑斕的棒棒糖,粉嫩的舌尖一舔一舔的。
宛如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小公主。
徐花妍掐住了我脖子,「孽畜,你老實交代,哪拐來的孩子?」
「哇擦,小蘿莉耶!音輕體柔易推倒!」秦鬼冥忍不住衝上前,雙手扶住小蘿莉,「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跟聶兄什麼關係?」
「抱歉哦,我不想跟醜的人交流。」小蘿莉說完,秦鬼冥被打擊的瞬間石化,她乖巧的退開半米,繞過他走向我們這邊,她舌尖繞著棒棒糖邊緣舔了個半弧,「聶鍋鍋。」
我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
她家大人怎麼想的,竟然放心讓一個孩子獨自來鬼樹林。
小蘿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是你的小死啊。」
我被驚的栽倒在地,連忙起身和徐花妍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眼,「小死?」
小蘿莉側過腦袋,我注意到她的耳垂上紮了只耳釘,這枚嵌的紅寶石內,有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死」字。
徐花妍不屑的道:「完了完了,孽畜已經把毒手伸向了低齡小可愛。」
「小死。」
我抱住兵之靈說,「我一直以為是小正太呢,話說剛才你幹嘛不見了?」
「聶鍋鍋,騙鬼啦你,我在孕養之時,就按你心裡想的所化。」小死枕著我膝蓋,她笑盈盈的道:「之前醒來時,我就恢復了,但覺得這裡鬼氣好多,於是想繼續睡,今天醒來就發覺自己孕養完畢,我幻化了形態,卻沒有衣服,嗚嗚,好羞羞……我就跑到市裡挑了一件,泥萌覺得好看嗎?」
第0141章:夜襲!
我的心都被小死萌化了,連連點頭道:「兩個字,漂亮。」
事實上她幻化的確實為我心中所想,和小雯在一起時,我們就幻想過未來女兒的形象。死亡筆記開始滋生兵之靈之際。可能當時我在回憶往事,誤打誤撞的導致小死變為了甜心蘿莉。
小死慵懶的躺在這,她另一手擺弄著小裙子,「我用筆記本的形態,跳到裙子裡邊,幻化人形時,被掛在了貨架上,不小心讓賣衣服的發現了。」
「哼哼,偷來的?」
「我才沒有呢。」小死撅著嘴巴道:「一個壞人來搶劫,竟然抱著我當人質。我把他制服了,這衣服是警察蜀黍獎勵的,還有這個好吃的糖。」
清新的稚嫩聲音甜酥入骨,我歡喜的不得了。
秦鬼冥跑到近前,他不死心的道:「喂,小蘿莉,我真的很醜嗎?」
小死托著腮,注視了兩三秒,「如果不是我內心強大,早已被你醜哭。」
「我不想做人了。」秦鬼冥崩潰極了。他委屈的道:「讓我抱下你好不好,就這一個心願,求你滿足我一次。」
小死站起身,她攤開雙手,「好吧好吧,看在聶鍋鍋的份上,就抱一下下哦。」
秦鬼冥激動不已的把小死抱了起來,他的笑容還未消掉,「撲通!」猝不及防的栽倒在地,腦袋和肩膀、手臂壓入了地下三分。
小死無辜的在其懷裡掙脫,她拍打著裙子上的灰塵草屑,「我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抱抱……」
秦鬼冥欲哭無淚的道:「幻化為小蘿莉了,竟然也有相對重量?」
「大概半秒的緩衝時間,不放下就自動出現了這屬性。我控制不了。」小死笑著解釋道:「所以那個歹徒拿我當人質真是倒霉透了呢。」
「為何他抱你和讓你躺腿上就沒事?」秦鬼冥憤憤不平。
小死倚在我腿前,「因為我本來就屬於聶鍋鍋的呀~」
「老天待我不公!」秦鬼冥嗚呼的調動真元修復傷勢。
「嘿嘿,千萬不要因為外表就小瞧我哦,筆記裡記的案子我都爛熟於心,還有兇手的作案手段,各種難以揣測的人心,變態的人性,我瞭如指掌。」小死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掰動手指頭,「這個繁華的世界,真的好有趣呢。」
「呃……」我愣愣的說不出話來,《死亡筆記》的初衷是為兇案而存在的,確實不能被小死外表欺騙了。
秦鬼冥深情的看著她,「暗黑小蘿莉。我的菜啊!」
「走開,我要去午睡咯。」小死丟了個白眼,舌頭的速度猶如絞肉機般,「唰、唰、唰」的把棒棒糖舔得只剩下一根木棒,幻化為筆記本形態,往我胸口跳時,不忘伸出一隻小手把衣服抓入筆記內。
我摸出胸口的《死亡筆記》,打開時發現第一頁變了,畫得是一套極具立體感的衣服,下邊驟然出現了一行字:「聶鍋鍋,午安,萌萌噠~!」
我笑了笑,將其掖回胸前。
「笑吧你。」徐花妍戳了下我後腦勺,「今天還練不練了?」
「練!」
我抄起紫劫,跟徐花妍一塊殺向已經恢復如初的秦鬼冥。他叫苦不迭的防守。
……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夜心開車過來,我們停下練習,幫著她把食物運入廢墟。寧疏影和寧綢、江無流早等待多時,我們只吃到七分飽,見時間差不多了,江無流通知動身。
眾人紛紛把防胎毛蠱的符掛在脖前。
我收了大鼻涕鬼,秦鬼冥拿一個袋子封住火眼羅剎。
徐花妍拿袋子裝著影子殺手,我們離開鬼樹林,坐入夜心開來的車。我給之前那號碼回了電話,對方接時,我試探性的問道:「七情?」
「七你妹!」機主唧唧歪歪的罵了句,接著話鋒突變,七情控制住他說道:「小上師,你們已經趕過來了?」
「嗯,沒發現異常狀況吧?」我問道。
「沒有,院子內很安靜,龍一姝逼問王大寶到下午,見沒效果就回自己房間了。」七情匯報的說:「剃刀手一直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但不住嘴的念叨,彷彿不覺疲憊一樣,換成我估計嘴皮子早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