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也對。」徐花妍笑了笑，道：「正因為這個，才讓我們有跡可尋。」
「江博士，挑戰書的在哪兒發現的，有沒有監拍到不可能的小賊？」我慨歎的道：「這傢伙也算個人才，生前失敗那麼多次，竟然沒一個摸清他身份的。」
「挑戰書被貼在萬達的玻璃門，當時正對此處的監控恰好壞了，周圍的監控，你們知道的，人流量大，無可辨識。」江無流解釋道。
徐花妍站起身道：「事不宜遲，離八點半還剩兩個小時，我們先趕到現場看看吧。」
「這件事警方已經隱蔽介入，把萬達廣場清場了，現在連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所以到了地方不用遮遮掩掩的。」江無流接著按慣例吩咐了事宜，便掰動輪椅返回自己的研究室。
而城北那邊的死街，摘星手和劍癡、寧疏影也在往市中心的萬達趕。
我們四個全副武裝，乘坐升降梯來上方門前，讓我意外的是，秦鬼冥發動車子時，蒼井地竟然說自己會開車，他屁股沒好利索，坐著疼，就給了一個機會。
只見駕駛位的蒼井地有板有眼的操作，車子穩穩地駛在路上，我細思恐極的道：「蒼老師，你啥時候學會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蒼井地吹了個口哨，「看的多了就會了。」
「對此，我只能說羨慕。」我倚在椅背，一點點把始作俑者為一隻靈獸的推測說與他聽。
蒼井地聽完時，面色忽變，他一個不穩差點把車開上樹！
所幸我眼疾手快的探腳踩住了剎車，疑惑問道：「蒼老師，你這是咋了？千萬別說對方像你蒼天教當年的護門靈獸，我知道你愛亂認親戚的。」
徐花妍和秦鬼冥被晃的磕到了腦袋，紛紛想找這傢伙算賬。
「牛小二啊！變性妍啊！熬夜冥啊！」蒼井地痛心疾首的道：「快，快，我要調頭回部門，你們不同意我就自己下了！咱這不是去調查的，而是送命的！」
「什麼情況？」我們面面相覷，為毛蒼井地聽完現場採集的線索和推測，就跟一個慫包似得，靈獸固然強大，可也不至於把身為古代大教嫡系的他嚇得聞風喪膽吧？
這時，我腦袋中靈光一閃，觀對方反應，必然所有見聞，因此，我們推測極可能有誤，始作俑者並非靈獸，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可怕……
我心裡頭七上八下，猶豫不決的道：「難道，你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豈止是知道，簡直太知道了！」蒼井地拍著胸口，他深為忌憚的道：「聽老師一句，我們回家好不……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前晚為什麼你們經歷過的地下通道和基地、礦場會消失，卻沒有任何法陣、禁制、真元機關的佈置跡象。完了，完了，它掙脫了封印，大災難，大災難啊！我們就算逃過眼前，將來也會因此喪命的。」
「說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不用急，慢點給我們解釋。」徐花妍捏住對方脖子，她淡淡的威脅道：「說！」
「大姐，大哥們，那不是靈獸，而是一隻強大無雙的凶獸！」蒼井地神情誇張，他額頭冷汗狂流的說：「不僅如此，還是近古四凶之首，它體內可自辟一空間，所以食量極大，無所不吃，卻也偏好美食。如果放任它無限制的生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腳下的大地早晚會被其完全吃掉，當然，吃完了之後由於它沒有可以待的地方，也會死的，但它不會管那麼多，只會拿點美食當開胃小菜，再亂吃一通，想想就知道多恐怖了。」
兇手？
近古四凶之首……這近古指的並非離古代和近代的變換時代，而是說三皇五帝那時候。我不禁好奇的道：「聽著確實有點挺恐怖，介紹這半天了，它究竟是什麼凶獸？」
「饕餮……」蒼井地嗓音哆嗦。
「饕餮？」我眼中充滿了霧水，「這兩個字也算耳熟能詳了，我一直以為是神話故事，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凶獸？就算有，真的有這麼詭異……讓偌大的建築憑空消失？要知道，記載中的饕餮也就那樣吧，沒啥凶的。」
蒼井地糾正的道：「不是消失了，是吃了。」
「吃了！你是說，它吃了商業街那家音像店？」我詫異極了，總算明白了何為無所不吃。旋即，我擔憂的道：「按你所描述的饕餮，那音像店內的人呢？還有前晚的通道、基地、礦場的膏藥島上師、礦工們呢？都被吃了？」
「饕餮是喜歡吃人的。」蒼井地石破驚天的道：「如果它心情好，也許會把連同建築捲入的人類，囚禁在體內空間，閒來無事時用烹飪美食的方法一個一個的試驗，直到做出它滿意的佳餚為止。」
倘若這樣，也許隨著建築消失的人們死傷會降到最低，徐花妍接著問道：「那如果它心情不好呢？」
「混著建築的土，嘎崩嘎崩嚼著吃掉……」蒼井地雞皮疙瘩都起到了臉上，「這種事，在我們那時候，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凶獸的心情陰晴難測，誰知道它啥時候心情好心情孬。饕餮確實喜歡在選一個能控制的人類當探子，以避開對它有威脅的地聖作亂。」
我擔憂的說：「大事不妙，膏藥島上師是死是生無所謂，地下礦場內可有一千多己方的男人啊。萬一趕上它心情差，連通道、基地、礦場啥的啪啦吃掉……」
「狗屁！前晚困在所謂地下基地內的人，相對來說較為安全！」蒼井地難以淡定的咆哮道：「因為，那兒就是饕餮的體內啊！」
第0254章：大災難的開端！（下）
「什麼？！」我驚懼不已的道：「你確定沒有開玩笑？」
蒼井地搖動腦袋。
萬沒想到地下通道和基地、礦場均為饕餮體內的一部分！我之前還以為那是古時哪個上師文明遺留在此，放著逆天的礦場卻不挖，不明不白的撤離了……
我心有餘悸的道：「想不到啊，竟然到凶獸饕餮的體內玩了一圈兒。」
「意思是說，會掀開的地皮，其實是饕餮的嘴巴？」徐花妍有點犯懵的道：「天啦。牛二說的通道該不會是饕餮食道吧……」
神秘的「地下通道」確實很異常，不僅堅硬，還極為平滑，像撐開似得，如果真是凶獸食道，就能解釋通這「鬼斧神工」的情況了。
陳俊跳了出來，他滿眼掛笑的道：「我大糞無雙俊，有生之年能在饕餮體內甩糞，大鼻涕君也甩了鼻涕，這牛皮夠吹一萬年的，值了！」
「快回去待著。」我疑惑的說：「可為什麼遇見那種麵包車就會自動打開呢？不僅如此，饕餮體內為什麼會有克制上師和鬼類的黑色礦質……怪不得那麼難開採。」
「也許是車身放了特殊物質，恰好能啟動饕餮偽裝的嘴巴。」秦鬼冥推測了下。他笑瞇瞇的道：「至於黑色礦質，哈哈，挺像吃的雜了衍生出來的結石。案情越來越有趣了啊，真想親自見識見識饕餮體內是怎樣的。」
「喂喂，不要想太多，饕餮可不是好玩的東西，它是近古四凶之首啊！你們現在記載的。凶性估計還不比真實的饕餮千分之一。酷愛美食倒是真的。」蒼井地看完了我手機上查到的資料，他倚在那兒望著天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徐花妍伏在我耳畔，她輕聲道：「牛二，他在想什麼？」
「回憶關於饕餮的事吧。」我聳了聳肩膀。好奇的道：「鬼徹老頭在這兒待了六七十年，地下礦場始終寂靜如斯，沒有任何的變動，看來這只凶獸饕餮在此蟄伏已久，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也猜不到。話說回來，它為何前晚突然開始動了呢，接著沒多久挑了一個『代言人』，搞出建築消失事件。有點突然了，莫非與我們和膏藥島上師通道大張旗鼓的抗衡有所關聯？」
秦鬼冥猜測說道：「動靜那麼大，興許把沉睡中的饕餮吵醒了？」
「不會吧。」我本能的搖了搖頭，饕餮復出的原因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關於饕餮的事情，我們暫且擱在一旁。」徐花妍提議的道：「蒼井地之前也說了，饕餮這等級別的生物，只有地聖或者好多地聖能對付。現如今哪有地聖，充其量只有一大批尋求突破機緣的大天位上師。所以，饕餮真的打算無止境的吃，那這場大災難，遲早要波及到整個地球，我們就算此時打道回府，躲的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不如對江叔隱瞞一會兒，咱按原計劃不變，到萬達廣場探下情況，主動多掌握點相關的訊息。」
我和秦鬼冥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深沉的動靜打破了沉默。
「本少爺，贊同變性妍的觀點。」蒼井地一反常態的說。
我掏著耳朵，詫異的道：「沒聽錯吧，之前就屬蒼老師嚇得的吵著要回部門，現在卻勇往直前？這比公雞下蛋稀奇多了。」
「公雞不是真的下蛋，而是蛋掉了。」蒼井地發動了車子，他一本正經的道：「想聽聽我們那時代地聖封印饕餮的事情嗎？」
「當然，前提你先把車開好。」徐花妍笑道。
「近古四大凶獸，均只有一隻，所以這只饕餮就是當年的那隻。」蒼井地握住方向盤，他認真的說：「對於饕餮，不能滅殺，只能封印，一次的有效期約為一千年。至於為什麼，要從三皇五帝時說起，當代大能們抓到了饕餮之後，準備殺之。遺憾的是，因為意外發現饕餮自身就和大地同源，如果殺掉，勢必影響地脈，所以唯有封印。本來封印是無期的，然而千年後，饕餮的本命之心重生，變為第二代饕餮，封印就無效了。就這樣，它的每一次在封印中甦醒，將引發一堆禍亂，進而一批地聖強者聯手將其再封印，接著過一千年，本命之心重生，週而復始，循環到了我們那，又是一個千年整，忘了是第幾代饕餮了……」
我心弦被勾動，好奇的問：「於是你們那時代的地聖，把它封了？」
蒼井地點了點頭，又搖晃著下巴，「這一代的饕餮，比以往的都要強。就這樣，天下無論正邪勢力，但凡達到了地聖級別就會主動站了出來，還有幾個隱世的老地聖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約有一百零三位地聖，發起了『百聖封凶』的行動，和饕餮對上了，連追蹤帶廝殺，各施所能，終於成功的將饕餮鬥敗，對方遍體鱗傷，而百聖卻死傷無數，所以打那起，天下有地聖實力的上師，變得少了，蒼天教也因此一躍成為正道第一大正派！」上丸討巴。
「上一次本命之心重生的饕餮，搞死了那麼多地聖強者？」我很不可思議，擔憂的道：「戰鬥力加起來這般強盛，還和它打的兩敗俱傷，咱們去了，恐怕還不夠塞人家牙縫的。」
「擊敗饕餮之後，要進行封印了。」蒼井地張嘴即來，說道：「我參加了那一場觀禮，饕餮很強，一個不甘的眼神就能讓地位的我差點爆體而亡，幸好被父親護住了。」
徐花妍眨著眼睛，「饕餮有多大？」
「大的難以描述，延綿數千米，寬度和高度好像也是。」蒼井地忽然鬆開方向盤比劃完，他急忙握好，「樣子很怪，有像牛羊一樣的角，喘息猶如打雷，渾身充滿了戾氣。饕餮能夠擬人態的，但封印時必須是獸態，將其打入地下深處的空間裂縫，進行封印。那個地方，離蒼天教並不遠，好像就是前晚我們到的那塊區域及其四周。」
「這麼大？」
旋即我便釋然了，饕餮體內都有那種規模，個頭大也無可厚非。
「不對勁兒啊。」徐花妍掰著手指算了下，「上次你們那時代的封印饕餮，到現在不過數百年，離千年之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饕餮竟然打破慣例出世了？」
蒼井地道：「我懷疑是受到了外力因素。」
「該不會和膏藥島上師在此建立基地，並與Q博士密謀大肆開採黑色礦質有關？」我驚疑不定的道：「破壞了饕餮體內的構造，刺激了它……」
「倘若是真的，膏藥鬼子和Q博士那坨狗屎便為挑起大災難的直接因素！」秦鬼冥手指間的塔羅牌翻飛，他一邊占卜一邊道：「不過饕餮這次復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吞食，就一個音像店……胃口是不是有點小了？」
「它在試探這個時代，接著得寸進尺，沒看不可能的小賊已經下挑戰書要偷什麼達廣場了嗎？」蒼井地目視前方，他推測的說：「雖然我對這地方沒有概念，不過瞧你們的重視程度，就知道規模不小。一次做的比一次大，如果沒有地聖來制止，饕餮將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我意念一動，道：「話說其餘的近古三凶都有誰？去了哪兒？」
「渾沌、窮奇和檮杌，全被古時強大的地聖殺死了，屍骨血肉均被煉製為法物、法陣之類的。」蒼井地解釋的說：「饕餮之所以與大地同源，是因為它太貪吃了，沒得吃時大肆啃食土地，借此強化和壯大自身，不知誤食吃了多少地脈。假如殺死它，被吃掉的部分地脈也會隨之消逝，反之，不殺的話，地脈在它體內和在外邊，作用是相同的。也因為它誤食部分地脈的緣故，讓其擁有了在大地穿梭的能力。」
吞食地脈……
《鬼道夫手札》中記載稱，地脈相當於大地的血液，若是地脈損失過大，整片大地都將被影響，變得毫無生力，植物、農作物成活率大幅度降低，地震、海嘯頻率加劇！
地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我能明白古代上師只封不殺饕餮的做法，擔心殺死它會致其體內的地脈殉葬，故此，退而求次的每隔一千年，封印一次饕餮！
「饕餮還真是活祖宗啊。」徐花妍歎息道：「蒼老師，畢竟你經歷過一次封印的觀禮，它有沒有啥弱點？」
「我只觀禮，也沒參與抓它。」蒼井地稍作思考，道：「蒼天教廢墟下估計有當時蒼天教地聖的手札備份，回頭我們去挖下，有可能記了點。不過每次都是沿用借鑒千年乃至數千年前先輩地聖們的封印秘術，屢試不爽。這完整的封印秘術，畢竟我只是個地位而已，不知道它被哪一個隱蔽小門派持有了，只記得對方是專門為了傳承針對於饕餮的封印秘術而建立的，或許早已湮滅在歷史中了。」
「忽然有種莫名悲哀的感覺。」我心說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時至今日失傳了？為了不被饕餮覆滅大地，為了不讓大地變得貧瘠，多少代地聖前赴後繼的付出和犧牲，換來了繁華的後世……自私自利的多了，無私的少了，難道這一次的饕餮之災，注定要對現代上師或者所有人類來一個毀滅性的教訓嗎？！
第0255章：清場神技！
沒多久，蒼井地按我指的路徑，把車子停在了萬達廣場的附近街道。我們紛紛跳下車，這裡已然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把警方劃開的警戒線裹了個嚴實，不明真相的群眾竟然在圍觀。
由於官方的高度重視和清場。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全在刨根問底，以至於挑戰書的事情被當時通過玻璃門注意到它的顧客傳播了出來，越傳越邪乎……
如此大量的警力佈防，群眾們覺得挑戰書裡的內容，很有可能變成真的。
所以無數人跑到萬達附近，想親眼見證一下。
「看熱鬧不嫌事大。」徐花妍冷哼的道：「就這規模的圍觀人潮，咱們怎麼會無所顧忌的施展法門。」
「淡定，對此我早已司空見慣了。」我聯繫了下在此負責的警頭，按對方提示，帶著蒼井地、徐花妍、秦鬼冥繞到另一側，走入了一條平時不開放的應急備用通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萬千人海。
我們出來時。位於建築內部，無人管理的舖位擺滿了光鮮亮麗的貨物，蒼井地看得直流口水，他想順手牽羊，被徐花妍狠狠地擰了下胳膊，「不要貪小便宜。」
等出了前門，我看到警頭在此等候，他走上前，雙方確認了身份。他把挑戰書遞交了過來。
警頭唏噓的說：「這字裡行間，對方怎麼看怎麼像異想天開的小賊，我們卻興師動眾的重視了。」
「沒辦法，之前同樣的事情發生過一次了，好歹對方目標較小，就沒多少人關注。」我疊好挑戰書，道：「現在能不能把群眾們散掉？萬一真被『偷』了，無數人親眼看到，會像拋入水裡的石頭，激起的浪花越散越廣，影響有多大你是知道的。」
「軟的不行。硬來也不行，我束手無策啊。」警頭鬱悶不已。
我點頭表示理解。詢問道：「我能不能用自己的方法驅逐他們？絕對不會造成死傷的。」
「哦？牛上師。說來聽聽。」警頭也是老油條，極為謹慎。
「用鬼。」
我神秘的一笑，「大糞無雙鬼和大鼻涕鬼，引動四周的排泄物和眾人的鼻涕。」
借此機會正好也讓資源大為減少的鬼中雙賤客補充下庫存。
警頭不知道這兩種鬼什麼概念，他半信半疑的道：「真的不會有事？」
「放心，頂多就是噁心點兒。」秦鬼冥拍著對方肩膀。
警頭稍有猶豫的說：「嗯……如有萬全的把握，隨意弄吧。」
「好的，你讓警力們全部往回退十米，以免誤傷。」我吩咐完，背過身拿出了三枚招鬼棋，低吼道：「現！現！現！」
漩渦湧動。
七情、陳俊、大鼻涕君分別現身！
「霍！牛老大，這麼多人啊！」大鼻涕鬼吞嚥著口水，「鼻涕，鼻涕……我彷彿看見了好多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