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跟化天卦師一樣胡咧咧了。」爺爺驅趕似得揮著手,「我把找到的這本禁書『銷毀』掉,趕快回綠芷峰跟那對苦命鴛鴦說這關於魂心聖鼎的消息吧,我去追九幽門主了,按這貨的秉性,十有八九在護門法陣外琢磨咋拉我入伙呢。」
第0408章:大衍龍槍!
爺爺說完便化為一縷風離開了藏書閣,我沒急著走,繞著書架逛了一圈兒,想看下畫皮門的藏書如何,主要是嫌自己槍法太爛,畢竟不能光指望群攻的「星殺三式」和不知何時能徹底掌握住的化境戰技。多幾樣傍身終究是不壓身的。
我三選兩挑,視線鎖定了一本封皮破了連線都斷裂的舊書。換一般情況下,我根本不會多看它一眼的,現在停留,完全因為書側寫了一個字,「槍!」
這個字寫的龍飛鳳舞,彷彿蘊含著一種槍的意境,我不禁陶醉了,過了一刻鐘才緩過神來,猛然發現自己對於槍這種兵刃,有了一種全新的領悟!
無疑,寫下此字的武者深諳槍道,故此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蘊含著屬於他自己的道。我意識到這本舊書不簡單,立刻將其抽了下來,封皮上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了,我只能勉強辨認出一個繁體的「龍」字,它和書側的「槍」字顯然是同一人所書,雖然蘊含著同樣的意境,但我第二次看就沒有多大的感覺,就像面對一個美女,第一次驚艷接著就習以為常了。
我翻開了第一頁,上邊用細毛筆勾勒出一個小人,他持著一柄靈蛇槍。單腳踏地,槍身貼背,槍刃猶如蛇頭,而猩紅的槍尖像極了毒蛇吐信子,極具殺傷力!
這是此套槍術的起手式,名為:「靈蛇向月。」旁邊標注了一堆晦澀的小字,我耐著心花了半個小時,總算能按照標注把「靈蛇向月」練的有模有樣了。役節帥號。
我迫不及待的翻到了第二頁,這個小人單手將靈蛇槍托於頭頂三分,腰部緊收,臀部微提,雙腿呈欲要前衝的姿勢。「蛇心照大江!」
栩栩如生的圖案,我彷彿感受到了一陣強大的槍勢鋪面而來,太震撼了,心臟咚咚狂跳了許久仍然無法平復,槍還能這麼比劃,跟它一比,我以前耍槍完全是亂打,它這動作……得有很大的肢體韌度才能施展。
我試著演練了一刻鐘,腰快累斷了……
媽的!
我就不信邪了。繼續練!
我拿著藏書閣的大長掃把,努力的想征服這個動作,急不可耐的想學會這第二式,因為它實在太吸引我了,「蛇心照大江」不是殺招,卻將自身的威勢和手中的槍融於一體,形成了「槍勢」並將其發揮到極致,讓同級別的敵手看了生出畏懼之心,對方不戰自敗都有可能!
一個小時……
我氣喘吁吁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終於練完了!我左手黏住書頁想翻開時,忽然右手按住了手背,此刻已經四點半了,我必須得停下回綠芷峰找陳俊、蕭沐簡說正事,只怪這槍書太吸引人了,練起來跟吃了粉似得難以自控。
我粗略的翻了下這本書,有三十六頁,總計五組槍招,分別是三攻一守,還有一個道是逃跑時用的。看來以後閒著的時候有事幹了,一頁比一頁難,沒有幾個月我是無法初窺門道的。
我拿著它來到看管藏書閣的長老身前,「這本,我藉著用用。」
這長老是那天被千紅櫻點到名字的,她神色惶恐的道:「不……不是借,想什麼時候還都行,您開心就好。」
呃……她嚇到了。
「其實,我是一個好孩子。」我摸著鼻子尷尬的把書掖入懷中離開了主峰,一路狂奔掠過了懸天索橋,我衝到了徐花妍的院子,陳俊沒在,估計跟屍王老婆看風景去了。我靜心意念感知了下,他離此的並不遠,我順著感應很快在一口池塘旁的躺椅上找到了二者,「蕭姐姐、陳俊,你們真悠哉啊。」
「牛老大,你打擾到鯉魚睡覺了。」陳俊單手搭在蕭沐簡的小腹,滿眼色瞇瞇的。
我鄙夷的說:「還鯉魚呢,我看是鮑魚才對。」
「咳……」蕭沐簡清了清嗓子,她的冰塊臉彷彿完全融化,溫暖的美顏極為動人,「牛二,你來是想說關於魂心聖鼎的事情?這麼快有眉目了?」
我點了點頭,「不過有點難辦,涉及到諸多因素,我們沒有太大的把握得手,爺爺說盡力為你們爭取。」
「哦?它在哪位強者的手上?」蕭沐簡好奇不已。
事情繁雜,光靠說的起碼舌頭要累抽筋。我想到自己現在是大地位了,試探性的平著伸出手掌,擠出了一份充滿相關記憶的真元印記,一分為二,拋給了對方,「全在這兒。」
蕭沐簡和陳俊用了一刻鐘消化完畢,紛紛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我靜靜的等待。
過了一會兒,陳俊開口說道:「牛老大,茲事體大,真的太大了!我一切聽蕭姐姐的意思。」
我翻了個白眼,有了媳婦忘了老大,再說,你丫的還沒有恢復前生記憶呢,現在等於空手套艷屍!
「如果來不及參與這次的頂尖上師聯手闖禁區,就先對付百煉門吧。」蕭沐簡透明的眸子折射著陽光,「我討厭亂世,嚮往安寧,所以……嗯。」
「好,你的意思我懂了。」
我微微一笑,「謝謝你的深明大義。」
「誰讓我經歷過那種生靈塗炭的歲月呢。」蕭沐簡說完便依偎在陳俊的胸口,她輕笑的道:「好了牛二,你沒事的話快走吧。」
「得!」
我立刻調頭離開,拐了一個彎時,我祭出了口袋中的兩枚招鬼棋,漩渦湧動,鬼體雙雙顯化,大鼻涕鬼左顧右盼的道:「牛老大,又要打架了嗎?真是奇怪了,我和瑩瑩小姐已經一天沒有看到玩糞的傢伙了。」
「現在他有了蕭沐簡,應該會很少回棋內空間。」我伸出手指著來時的那邊,「喏,就在那池塘旁。」
大鼻涕鬼和大姨媽鬼探頭一看,二鬼瞬間驚呆了。
大鼻涕鬼詫異的說:「蕭女神怎麼會看上玩糞的……」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吧。」大姨媽鬼笑了笑,「這傢伙變心跟翻書一樣,昨天之前還死粘著我不放,此時卻懷抱別的女子,哎,男的不能信啊!」
「親愛的瑩瑩小姐,你還有泡哥!」大鼻涕鬼單膝跪地,「那玩糞的總算不壞我好事了,我會對你好的,一心一意,矢志不渝!」
我把大致情況一講,二鬼旋即釋然,我讓這倆鬼手下自由活動了,下一刻二者就衝向了池塘邊當電燈泡,笑的我岔氣著回了房間,然而望向床上時,我驚訝極了,紫劫長槍分為三段,立在那一頁半的《死亡筆記》上方,仔細一瞧,雙方之間隔了一厘米的間隙,槍身的三個接口處分別往下流著淡淡的白色光華,我感受到了大怨嬰的氣息,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霧狸正在給小死傳輸怨靈靈屍,不過小死卻吸收的極為緩慢,半天不看到有一點攝入,這可把我急壞了,連忙意念傳音道:「霧姐,一頁半的小死在吸收靈屍嗎?怎麼我看不到……」
「放心。」
霧狸匯報的說:「之前的兩個小時,她吃的加在一塊,約有一塊指甲大小。好消息是,現在一個小時,就吸入了這麼多呢,她靈身恢復的越多,吸收的速度就會變快。」
我湊到近前,果然那殘缺的半頁顏色變得好看點兒了,貌似也多了一塊紙。甭管怎麼說,這就是一種看得見的希望!
我打算再瞅一會兒的,霧狸把我攆走了,說我的人類氣息打擾她們的靈能傳輸。我聳肩來到院子,媽的,真是孤家寡人了。隨著實力和圈子的不斷提升,我面對的敵人也越來越強大,不能任由時間荒廢了,抓緊時間練槍法,強一點是一點,於是我拜訪了一下綠芷峰主,要來一把玄級的地火槍,窩在院子裡鞏固著「蛇心照大江。」
真槍在手,威勢一下子就出來了,我這才掌握了此式的十之一二,產生的槍勢就隔空懾斷了一株手腕粗的小樹,我心說以後不當上師了,街頭表演絕活也能養家餬口。如果被創出這槍法的主人知道我的想法,他一定會被氣的跳出墳墓!
這本未知槍書的前六頁為一組槍招,統稱「冥蛇噬月」!
花了一刻鐘,蛇心照大江練得有了樣子,我翻到第三頁,「七寸非死穴」,眾所周知,打蛇盯七寸,然而這一式貫徹的意思是利用自身的弱點成為優勢,用槍時故意將自身破綻放大,讓敵人往這空擋打,而自己提前防範,發動刁鑽詭異的致命一擊,想想都覺得心悸,萬一敵人速度過快,我來不及防禦,豈不是挖坑自跳了?不過我認真的看了二十次標注,終於發現了「七寸非死穴」的另一重含義,若對方攻速快或者攻擊強於自己,則將槍身往回一拉即可破除危機,因為這一式在對方角度看起來是空擋,實際上自己輕易就能填死,這簡直就是用智商耍大槍!
練,一定要練!
我唰唰的揮動地火槍,如瘋如魔,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只欠缺一絲火候就能練成功的時候,血之狂鐮、蒼井地推開院子門進來,這叔侄倆望了過來,一下子就愣住了!
血之狂鐮脫口而出說:「七寸非死穴?」
我耳朵一動,他竟然一語道破了槍式名稱,難道我所練的槍書很有來頭?我退出了狀態,一邊擦著汗珠一邊問道:「輝叔,您知道這槍法?」
「《大衍龍槍》!」血之狂鐮像看怪物似得說:「哪學來的?」旋即,他注意到了地上的槍書,以真元隔空攝取到手,翻了幾下,他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這是大衍地聖的手寫原本!」
確實封皮上有一個龍的繁體字。
我再傻也知道能讓一個古時強大地聖如此失態的槍書是什麼概念,沒想到畫皮門藏書閣的隨意一抽,竟然得到了寶貝,這氣運沒誰了!
「偶了個像,你看我這嫉妒的眼神,怕不怕?」蒼井地咆哮說,「大衍龍槍啊!靈蛇化龍啊!創此槍書者,曾經僅憑一槍之威,把一個強大的邪派勢力夷為平地啊!還曾經一槍沒出,就震懾死三位上等勢力的地聖啊!你這本槍書……就是傳說中的傳說!」
我好奇問道:「輝叔,這位大衍地聖是……?」
「蚩尤死後第三個千年的一位超等地聖,槍術冠絕古今,一生鑽研槍之一道,他比你前生的李郁真造詣更深。」血之狂鐮把大衍龍槍放回原位,他感慨萬分的說:「據說創造了五本槍書,其中一本《大衍龍槍》下落不明,卻有無數的仿本,只臨摹了其形,卻無槍意,因此沒有一個真正的練成過《大衍龍槍》的,這本槍書如果練完,據說能以蛇逆龍!」
我如獲至寶的抱起這本舊書,「為什麼您一眼就辨認出它是手寫原本?」
「第三十六頁下方,遺有一個大衍地聖的真元印記,這是無法模仿的。」血之狂鐮的瞳孔中突然充滿了同情,「但是,牛二你要有心裡準備,這槍術雖然極為強大,可大衍地聖臨消失前,他說過一句,得《大衍龍槍》者,開始研習就放不下了,不僅如此,如果一年內無法將其練就九分火候,槍者則會經脈自斷、真元消失、道消魂滅!」
第0409章:催命槍書!
我瞬間凌亂了,什麼叫樂極生悲?這就是!彷彿由雲端跌到了谷底般……以為得到了一本牛到不行的槍書,卻發現是一枚定時炸彈!開始修煉了之後就不能中途放棄,一年之內還必須將其練到九分火候,否則將身死魂死!如果天賦不行的,呵呵了。就等著一年過完等死吧!
起初我還懷疑血之狂鐮說的,然而靜心一感受。靈魂之中好像有什麼籠罩住,猶如一團氣霧般無法看穿,這應該便為修煉此槍書產生的時間限制。和鬼物立了陰約似得!
我雙手顫抖的捧著這本《大衍龍槍》,心說老天您究竟是護我啊還是害我呢?如果有選擇,我說什麼也不會手賤的練習《大衍龍槍》!
蒼井地渴求的道:「牛二,你還練不練了啊,要不轉讓給我如何?傳說中的《大衍龍槍》雖然有很大的可能到期了沒有練到九分火候而死,但還有幾率達成這目標的啊,若是成就此槍術。越級戰鬥輕而易舉!」
「你真這麼想要啊,那我們一同修煉好了。」我無所謂的道,這並非拉他下水,因為正好有一個同伴練習。彼此每天練完之餘說一下感悟。極有可能事半功倍……
「不可。」血之狂鐮立刻阻攔道:「井地,牛二,你們不知道,大衍龍槍同一時間只能有一個人研習,因為開始上手了,就被視為大衍地聖的准接班人,除非過了一年沒有達到目標而死,才能換另一個來練。」
我狐疑的說:「還有這說?」
「大衍地聖奪天地之造化,通過大衍二字即可看出他對於規則的操控力。」血之狂鐮深為忌憚的道:「故此,雖然有槍書,牛二不死,這本槍書就如同廢書,別人拿去研習只會落得身死的下場。」
「汗……」蒼井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偶了個像,我不能跟你一塊耍槍了,我還是老實的選一樣兵刃吧。」
我心中的鬱悶無以復加,九成的火候宛如一座大山般壓在胸口喘不過來氣兒。我意念一動,道:「輝叔,如果一年之內我練到了要求的目標,會如何?」
「據說會得到大衍地聖的傳承。」血之狂鐮若有所思的說:「不過,大衍地聖之後,再無一人練就真正的大衍龍槍,每次接手來研習的,絕大多數花了一年的時間天天刻苦練習,卻還是死了,境界最高的,貌似只掌握了八分半的火候。即便如此,上師和槍道追求者們仍然對於《大衍龍槍》趨之若鶩,不過忘了什麼時候起,真正的《大衍龍槍》就不知所蹤了……有傳言說某位上師練了它,一年即將期滿時已然沒有完成目標的可能時,就將之徹底毀了。」
蒼井地補刀的道:「古時上師界流傳著一句話,以前我不太懂,今天聽了輝叔深入的剖析,我算完全知道了。」嗎反溝扛。
「什麼話?」我擰緊眉毛。
蒼井地似笑非笑的說:「如果你真的恨一個人,就送對方真正的《大衍龍槍》吧!」
我眼珠子快翻歪了,咬牙說道:「奈何它不知為毛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了畫皮門。還被我不小心撿到,這就算了,我什麼也不知情中就練了!」
不要看我一個下午沒到就練了三式,等於整本書的十二分之一,殊不知任何功法都是開始簡單如喝水,後邊難如上青天,難度均以幾何的倍數提升!
況且,「靈蛇向月」、「蛇心照大江」、「七寸非死穴」我所掌握的程度並不高,也許沒有時間的沉澱和戰鬥的磨礪,很難增加!甚至一直空有其形態卻不具備其意境都有可能……
我打了個寒顫,看來畫皮門藏書閣的歷任管理者也不知道《大衍龍槍》的來歷,覺得是本功法書還價值未知,就隨手扔在書架上了,反正畫皮門的諸多法門均以「柔」為主,用不上槍的,所以此前並沒有誰發現這個事,結果把我坑了!
這算倒霉屬性觸發了嗎?
血之狂鐮和蒼井地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進入了房間。我在院子裡繼續埋頭苦練《大衍龍槍》,畢竟時間有限,這次完全不是為了變強,而是保命!
悲劇的是,也許是心態釋然,第四式的「冥蛇纏尾」直到月亮取代太陽爬上天空,我始終練不到位,不是這偏了就是那撇不過來,操之過急卻起了反效果,我狠心一扭,把腰部拉傷了,癱倒在草地上呼呼大喘……
滿腦子都是一年,還剩364天,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樣全心全意的推演《大衍龍槍》!我似乎懂了大衍地聖的用意,之所以限定了時間,十有八九是為了考驗接班人的心性,這一關過不去,必死無疑!可……誰又能把生命真正的置之度外呢?
矛盾相向,恐怕每一個練《大衍龍槍》的,均知道這個理兒卻掙脫不了怪圈,所以,我一時也做不到。
我待真元修復了身體,跑到血之狂鐮的窗前,「輝叔,能給我講一講以前練這本真的《大衍龍槍》者的事情嗎?」
「我沒有親眼見過,因為那時它已經消失了,所有關於《大衍龍槍》都是聽來的。」血之狂鐮微笑說道:「有的比我早幾百年,有的一二千年。」
我點了點頭,聊了約有一刻鐘,知道了概況。
當初追求《大衍龍槍》的人大致能分為四類:第一種,為了獲得大衍地聖的傳承,動機就不純;第二種,純粹的追求至精至深的槍道,俗稱練槍瘋子;第三種,過於自負,覺得自己天子縱橫,就這玩意有什麼難的?出於挑戰的心態,結果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可謂天才短命;第四種,像蒼井地說的,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認識的熟人或者自以為大賺的交易坑了。
而我這種自己誤打誤撞的練了大衍龍槍的,此前並無先例,還是第一次發生。
無論哪一種,都有中途自知無望放棄的,然後充分規劃了剩餘不滿一年的餘生,算是「幸福」的死了。其實這樣的做法很聰明,沒日沒夜搏一個毫無可能的未來,終究達不到目標,什麼也沒有得到和享受的孤獨死掉。
以我的情況,顯然不可能閉關衝擊九分火候,因為滅百煉門、救小雯、取魂心聖鼎等,無論哪件事情都不能推脫。
過一天,少一天,離死期也會拉近。
但就這麼認命等死,也不是我的性格,於是我衝到綠芷峰主的院子,討來筆紙,寫了一封遺書。洋洋灑灑寫了五千字,落筆時,我心裡的陰霾掃掉了一半,早作準備好了,不然到時候死了卻沒有一個字留給眾人就晚了。我將這封遺書折疊好,用真元印記封住交由綠芷峰主,拜託的說:「今天起,一年零一個月之後,如果我沒有自己把它取走,就將其給徐花妍。」
「好的。」綠芷峰主沒有多想,把信紙藏入抽屜鎖住。
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著,接下來的一年內對自己來說只有十個字,「有事時辦事,沒事時練槍。」
我努力的保持平靜,練著「冥蛇纏尾」,稍微有了一丁點進展時,我耳中一動,響起了爺爺的隔空真元傳音,「初兒,你師父拖家帶口的回來了。」
師父?
拖家帶口……
《死亡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