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我聽到爺爺這麼說,心中也是一驚,真龍之大不可衡量,眾生在真龍的眼裡就是螻蟻,玉俑若是鑽了進去,難道爺爺也鑽了進去?
爺爺感歎了一聲說:「活了大半輩子,差點沒給嚇死,我追著那玉俑進了真龍的嘴裡,看見裡面竟然都是大紅棺材,密密麻麻擺滿在真龍的體內,那玉俑沒想到我敢追來,也不知道動了什麼東西,讓真龍忽然像是復活了一般動了起來,我在一陣震盪中昏迷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崑崙山的腳下,於是從那天起,便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情,同時也在尋找長生的秘密,長生秘術只有上半卷,下半卷卻不知道為何遺失了,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不想要打破人間的平衡,也許是出於其他目的。」
爺爺的話讓我震驚不已,如此之多的大紅棺材,難道裡面都是玉俑?這手筆,也太誇張了,王家村的老井裡,到底是什麼人布的一個彌天大陣?我開口問爺爺是否有線索。
爺爺搖了搖頭說道:「我查了幾年也沒有查出來,後來陷入了一處古地,被困了兩年才出來,還好裡面極大,又長了不少奇怪的果子,我的煙斗也就是那時候掉的。」
我這才發現爺爺心愛的大煙桿子不見了。
爺爺繼續說道:「總之,王家村地下的大陣輕一輕二不能動,你太師祖是一代陣法大師,不可能研究一生也沒有一點著落,以我猜測,你師傅定是隱瞞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不然兩個道術驚天的老傢伙怎麼可能會守在一個破村子裡一輩子?當初你師傅吳真人不止一次說王家村的老樹是陣眼,陣眼一但遭到破壞,就會啟發王家村地下的大陣,導致陰陽失衡,後來陳三天那幫兔崽子砍樹死了,我就將計就計布了個三九供天的小陣,誰知道一點作用也沒有,反倒是將老井裡的一條大蛇驚了出來。」
「是小時候將我嚇到的那條黑蛇?」我問道,當初我被黑蛇嚇得魂不附體發了高燒差點一命嗚呼,後來是爺爺帶著全村人將那黑蛇打死的。
爺爺搖了搖頭說:「那條小蛇還算不得什麼,我說的那條黑蛇模樣古怪,即便是沒有龍墓裡的蛟龍大,體型也差不多了,而且蛇類兇猛無比,一不小心被纏到就死了,當時我是使用陰陽令才將那黑蛇殺死的,那黑色陰氣重,個頭也太大,我怕嚇著村民便把它焚燬了。。」
聽了爺爺的話,我想起當初我發著高燒突然被一股詭異的波動驚醒,然後看向窗戶外面,我透過窗戶看到雷雨中一條黑色的影子落下來,後來沒過多久,爺爺全身淋濕從外面進門,問我有沒有事,我沒有回頭,爺爺看到我完好無損地站在窗戶邊,便回頭走了出去,我們都看見爺爺的腳印上都是血。
我忽然有些害怕起來,王家村的地下到底是什麼人在那裡布了一個這麼龐大而持久的大陣,師傅不止一次說過,這種陣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即便是姚廣孝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將他的龍墓建在王家村大陣的旁邊。
爺爺說他在老井下面的時候,看到的我是真實的我,這就說明了,布下這個彌天大陣的人觸碰了玄門中人最大的禁忌,時光?
我想起自己的身體裡面還有時光卷軸的力量,那股詭異的力量附著在我的血骨之上,當初即便是小雪的死對我造成如此之大的刺激我也沒有觸動得了時光力量,一隻黑色小字險些讓我身死道消,而這個在王家村布下大陣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個人,能強到將真龍都抓得住,還抓來幾千隻屍犼,便是舉國之力也不過如此吧?
接著我又將在北京城的時候,看到的鎖龍井裡的那條堪比山巒的龍影跟爺爺講了,爺爺說:「你現在還是太弱,最好不要碰這些關於龍的事情,鎖龍井的名聲這麼大,裡面真有東西的話,余懸樑不可能不去調查,這一切可能都是一個陰謀,只是暫時還沒有鋪開而已,眼下京城裡的姚家到處在找咱們爺孫倆,你姐姐上次的行為已經讓余懸樑起了疑心,接下來你一定要步步為營,不要被他們算計到了,否則咱們王家和姚家的世仇便不能有個了斷。」
我點了點頭,如今自己的實力對比姚家來說還是太弱,若是被他們抓到只有死路一條。
我說:「爺爺,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爸爸吧,他也一定很想你。」
爺爺聽到我的話嗯了一聲,眼神有些擔心地看著遠處,我看不出爺爺在擔心什麼,我就像是小時候一樣,站在爺爺身邊,默不作聲起來。
第168章離別
我和爺爺告別之後,回到了我和雪猿住的雪峰山洞,那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但我回去的時候雪猿卻沒睡,像是專門在等我一般。
在往常,雪猿都是到點就睡。作息時間比人都要準時,多年來已經成了習慣。
雪猿將我領到山洞的後方,然後跪在虛雲大師的佛像前虔誠地磕著頭,它似乎是知道了我要走了一樣。
我又看到在虛雲大師佛龕的兩旁那四句詩: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心中不覺一陣感懷。
第二天早上,我和平常一樣起床,將自己的床鋪收拾平整,獸皮衣物折疊好放在床頭,用大缸承裝的雪水洗臉刷牙,然後來到洞外與猿兄一起迎霞吐納清晨的第一縷氣。
我在入定中。看到雪猿將虛雲的納衣披在我的身上,我醒來之後,看見雪猿依然在入定之中,我感覺自己的五感比以前強上很多,似乎可以更加看清這個世界,看清雪花的結構,看清北風的軌跡和萬物的變化,身體也不像之前那般感到冰冷,就像是有一層暖雲將我護住一般。
我起身來到石屋內,這才發現桌上的納衣已經化成了飛灰,這納衣是虛雲百年修行留下的東西。
過了沒多久,我聽到姬子爭在雪峰之下喊我的聲音,便來到絕壁邊上,正看見他一群人已經準備好了要離開這裡。
「猿兄。」我向依然在盤坐的雪猿喊了一聲,怕它會因為我的離去而傷心。
雪猿指著身後山洞中的大鍋,示意裡面有煮好的雪參。一如平常。
我躍下雪峰之後與眾人匯合,這才知道爺爺一大早的時候已經下了長白山,他老人家不喜兒女情長的場面。
爺爺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大傻告訴我要將長生秘術練得得心應手,直到體內的脈門都貫通。
經過一夜的思慮,李青山準備帶著他的隊伍先回京一趟休整幾天,姬子爭也說想要回京一趟。大傻問我要不要回一趟家裡,他出來也這麼久了,準備回去跟師傅他們報個信兒,我讓大傻替我給師傅和父親母親捎個話,讓他們放心。
目前來說我還不來回王家村,王家村有師傅坐鎮,即便姚家查到了那裡也要掂量自己的實力,但我若是回去反而會使得事情變得棘手,姚家知道我的行蹤便會不顧一切將我剷除,當初姚家家主姚落英看到我的悟道漣漪生出極大的殺意。他一定是怕我將來會對姚家造成威脅。
而宋剛也決定回家鄉看一下,眾人都商量好了去向,準備下山,然而這時候,雪猿忽然從封頂跳了下來,它指著宋剛說:「吱吱。」
眾人不明所以,都望向宋剛,宋剛也一臉納悶,他怒著嘴,把臉拌得跟猴子一樣,說:「吱吱!」
雪猿見宋剛竟然嘲笑它,一時間有些惱火,我忙勸住雪猿說:「猿兄息怒,我跟他說。」
宋剛吃了佛門至寶的真佛舍利。擁有了金剛不壞之身,當初這真佛舍利本是雪猿留給陳十三的,但是陳十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吃了也無法續命,便沒有浪費,將真佛舍利和長生的秘密一起藏在了雪妖冰宮的供台上,當陳十三見到宋剛的金剛不壞之身後大為吃驚,他臨死之前對雪猿說:「猿兄,那孩子不錯,加以培養,將來會成為佛門武道的頂樑柱。」
雪猿一直記著陳十三的話。宋剛得了金剛不壞之身但是卻空有一身金剛蠻力,不懂得運用,就連我爺爺都如此說,若是一身神力運用不得當,就會走火入魔,所以它才想要將宋剛留下來教導教導,哪知道宋剛仗著雪猿脾氣好就跟它吱吱起來了。
我說:「宋剛,猿兄想要收你為徒,教你點本事,陳十三前輩跟著它一年就成了絕世高手,我跟著猿兄學了才幾天實力也大增,你吃了佛門至寶畢竟是與我佛有緣的。」
「你當是我想吃的?我當時正說話,是誰杵了我一下自己掉嘴裡的!」宋剛理直氣壯地說。「不過好在救了我一命,要教也咱爺爺教我,要不然讓大傻哥教我也行,哪能跟一隻猴子學本事,它又不是孫悟空。」
「吱吱!」雪猿隱隱有些發怒看著宋剛說道。
宋剛說:「吱也沒用,剛爺我是不可能拜你為師的,我敬你是條猴子,咱倆井水不犯河水,我可是聽陽仔說你給他吃了一個月的雪蘿蔔,那我到時候還不天天放蘿蔔屁!」
姬子爭杵了一下宋剛說:「雪猿是猿,而且已經通靈,並不是猴子。」
宋剛說:「孫悟空都是猴子,為什麼猿猴就不是猴子了,想要我跟它學本事也行,它會下棋嗎?」
我說:「會!猿兄的棋藝精湛!」
宋剛臉上吃憋,改口說:「只可惜我喜歡打撲克,它不會吧?我就跟著大傻哥學就行了。」
宋剛說著就挽起大傻的手,有些扭捏。
大傻把宋剛推到一邊說:「俺不會打撲克。」
眾人哈哈大笑,李青山也勸宋剛說:「宋剛兄弟,雪猿乃是一代佛猿,本領驚天,跟著它學本事多少人都夢寐以求,你是擔心什麼嗎?」
宋剛說道:「看你說的,動物成精了,那還不嚇人嗎,當初在老爺嶺一隻貓臉老太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它都活了那麼久了,哪天我被它吃了你們誰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茫茫大雪的天兒,住在幾十米的絕壁上面,吃不飽穿不暖的,我要是想吃蔥油餅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姬子爭推了推眼鏡說道。
「你事情少,那你留下來!」宋剛說道。「還有那個挨千刀的小武,也不知道死哪裡去了,自從上次給他燒了頭髮,我這頭就沒長出來過,我招誰惹誰了,好好一個大小伙子我不娶媳婦兒了?」
又是一番爭論之後,宋剛還是一百個不願意留下來,一會是雪山上的環境不適宜,一會是怕猴年馬月也下不來,一會是自己在這裡水土不服,跟雪猿的性格合不來。
最後,雪猿將宋剛攥著將他強行留下來,而我們一行人漸行漸遠,宋剛起初暴跳如雷,後來就只能一臉幽怨,我轉頭對宋剛說:「剛子,你就安心在這與猿兄學本事吧,上次在小武家裡,我說我看到了我們的未來,你是第一個死的。」
「那你也不能讓個成了精的大猴子來教我哪,我從小就對這玩意怕!」宋剛說著就要哭了,可是它聽見雪猿的嘴裡發出野獸的警告,立馬瞪大了眼睛,語氣緩和而討好地對雪猿說:「猿兄,您這是?」
砰砰!
雪猿兩錘下去,將宋剛錘到了雪裡,他有金剛不壞之身,當然不可能打壞,一向脾氣溫和的雪猿這一次也是被宋剛的油嘴滑舌給惹毛了。
我抱拳對雪猿道:「猿兄,保重了,幫我將我的兄弟教好!」
雪猿點了點頭,將宋剛從雪裡拎出來,拖著他回了雪峰。
我們一行人到了山下的時候,看到幾處冒著炊煙的人家,便分批在這些人家裡都吃了頓熱飯,這長白山上每年都會有一些旅遊團帶著遊客前來遊玩,都是到長白山的小雪丘上看雪景,遊客們吃飯的時候要麼就是自己生火煮飯,要麼就是在這些村民家裡吃。
長白山下的村民很少,都是一些老房子,一般也都是隱居的人會選擇住在這裡,遊客若是到這些村民們家裡吃飯,都會給他們一些錢和衣服,李青山的隊伍走的時候,將諸多東西都留給了這些村民。
這些雪山下的村民近年來越發減少,估計再過些年頭也就沒人會在這樣天寒地凍的環境下生活下來,村民們說這些年來環境越發不好,長白山也不太平,年輕人都到城市裡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孤老病殘,等過幾年大家死得乾淨了,這裡也就絕了戶。
我們告別了村民,又走了一天的路才到一個極偏遠的小鎮,雇了一輛車將我們送到可以坐大巴的城鎮上。
又過了幾天的路程,我們到了京城,我和姬子爭向李青山告了別便匆匆離去,姬子爭要回家看望他的爸爸,我不能跟去,姚家的眼線眾多,若是被發現會對他們家帶來滅頂之災。
我決定先去找劉項飛。低醫鳥圾。
第169章消失的劉項飛
到了北京我和姬子爭告別之後,直接去了東直門大街,當初我和劉項飛在北新橋附近租的房子到現在還沒到期,我想,兩個月過去了,劉項飛的日子應該好過了一些。
當初我離開北京之前曾讓父親將咱老王家的《鑒寶十六法門》的口訣發給劉項飛的手機裡。劉項飛只要按照口訣去鑒別一些玉石,即便再沒天賦應該也會像父親那樣在古玩玉器的行當裡吃得開。
我到了北新橋的時候特意望了一眼鎖龍井,爺爺讓我不要再觸碰關於龍的任何事情,當初我魂魄出竅險些被井裡的龍影嚇死,哪裡還敢去招惹它。
王家村的老井裡面有一條真龍屍是被人以屍犼鎮殺的,這鎖龍井裡面的是怎麼回事,是它本來就在裡面沉睡,還是說同樣被人鎮封於此?
我穿過北新橋到了我們租住的地下室,我記得我們的房間號是409,到了409房間卻發現房門緊鎖,劉項飛並不在房裡。此時已經晚上八點了他還沒有回來?
也許他現在還在忙,我藉著樓道內的燈光,將當初藏在門房上的鑰匙拿下來將門打開,屋內一片漆黑看不見光亮,可是我卻隱隱聞到了一股臭味。
燈怎麼不亮?壞了?
我摸索著走到房內的書桌邊上,我記得上面有一盞小檯燈,劉項飛有時睡覺會將小檯燈打開,可是我摸到了小檯燈後,發現檯燈也沒亮。
我從屋裡退了出去,到地下室找到了房東,房東聽我說是409的住戶,便說道:「這都快兩個月,你們沒人來住,第一個月的電費也沒人交,我就把電給掐了。」
我心中大惑不已,問道:「我的朋友兩個月都沒來住嗎?」
「你說那個賣玉的小伙子?」房東問道。
我說:「對。就是他。」
房東說:「我這裡住戶多,但是對那個小伙子印象倒是挺深刻,他每天晚上都是凌晨兩三點才回來,北京城今年不太平,夜裡老死人,所以過了晚上一點我就鎖門的,他每天這麼晚才回來,敲門讓我去開門,大概持續了半個多月。有一次我就說了他一頓,第二天他就給了我一塊玉,也就是從那天晚上起,他就沒再敲過門,我心裡奇怪,白天去敲門他又不在,去收電費的時候才發現電表沒走字兒,已經不在這住了。但是東西都還在屋裡,你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也就沒敢收拾,等你們回來。」
我點了點頭,將電費交給房東,讓她將屋裡的電給續上,然後回了409房間。
我心中疑惑,劉項飛的家境似乎並不好,他如果不在這裡住的話應該會去找房東退還一部分租金的,再者說了他的東西都還在,難道有急事直接回家了?
我回到房間之後,發現房間裡的一切都還在,我的床和他的床一個是東西走向一個是南北走向的,床上都整整齊齊地疊好。包括他破舊的、已經洗得發白的床單也整齊地放在床頭。
劉項飛的生活似乎比我還有調理,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將自己的褲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邊的板凳上,並將褲帶折成三段,放在疊好的褲子上,他的東西都用得很舊也不捨得扔,此時怎麼會將所用東西都扔在這裡?
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循著臭味的來源找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包肉片,肉片被包在塑料袋裡似乎根本就沒吃,此時已經爛成了肉泥,我將袋子扔在外面的垃圾桶裡。然後繼續檢查屋內的東西,這才發現在櫥子下面有一堆已經被燒成灰的紙。
劉項飛在房間內燒紙是做什麼?
我又看向桌上的一本黑色筆記簿,打開之後,筆記上除了第一頁記載了一些內容,剩下的都是空白。
那頁上的內容是:
今天從火車站回來,心裡很傷心。
我又一次被驅逐出了一個小團伙。
雖然王陽說怕我捲入一場仇殺事非之中,可是我知道,還是因為我太沒用,就像這二十六年來我一直都是個廢物一樣。
我還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去讀書上學,我卻只能在村子裡放牛,當我聽到了教書先生在跟學生們講這個充滿玄奇而神秘的世界的時候,我是多麼渴望讀書。
知識可以改變命運,我不想要現在這樣的人生,我想功成名就。
後來,我終於上了學,終於不再戴著草帽迎著烈日去放牛,可是當我看著周圍都比我小很多的孩子,我心中一直在惶恐,為什麼我和他們不一樣?低爪助扛。
我發奮努力地讀書,我想要改變命運,當我以全村最好的成績考到縣城第一中學,又以優異的成績考到第一高中,我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跟我想像的不一樣,我這才意識到,小時候教書先生講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這是一個講究科學和現實的世界,沒錢沒勢,什麼都沒有。
我的努力絲毫改不了現狀,我發現自己無論多麼努力都不再是第一名,我的腦袋並不是多麼聰明,我的成績都是靠沒日沒夜地做卷子積攢起來的。
母親三番兩次來學校找我,讓我不要再上學,家裡已經供不起我,我想要讓自己的成績好一點,想要拿到獎學金,可是我做不到,即便是我沒日沒夜地做習題。
母親勸不動我,便不再給我生活費,我向學校上交的助學申請也一直沒有給我批下來,我餓了兩天後,偷偷地去吃學校食堂的剩飯。
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