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眾人此時都看向另一邊樹梢上的我和張天宗,我們已經打了不下半個時辰,張天宗看到孟浩被殺,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一劍橫斬,這一劍很顯然用了全力。
我猛然彈起,腳下的樹木盡皆倒塌,從中間斷裂一層,我傳音給李相宇道:「先破解燃燈寺的禁制,拿到無心燈,這一次我不會跟你搶的!」
李相宇點了點頭,小聲嘟囔著著:「還算你有良心。」
此時的燃燈寺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大家都看得出這寺廟出現的古怪,連寺廟周圍的泥土都是剛剛翻出的新泥,很明顯寺廟是常年埋在土裡,剛剛出土而已!
但是眾人都試了半天也沒能將寺廟打開,這寺廟擁有的禁制雖然不會致命,但是任何高手想要以道氣強行打開都無法成功。
南宮煜看著半開半掩的燃燈寺寺門,手指輕輕點了點,一波水一般的光華蕩漾,但是他只能講手指戳進這股微光中半指深就再不能深入,南宮煜孟浩一個寸拳轟過去,自己被震退了五六步。
「不行,這寺廟太古怪了,找不到禁制在哪裡,可以反彈任何等級的力量。」南宮煜說道。
幾名和尚上前唸咒,念的正是燃燈古佛咒,但是寺廟的大門也沒有半點反應。
而此時,忽然一聲轟隆震響傳來,山崗的另一邊,邪道人浮雲生從滕樹林中倒飛而出,身上道氣環繞,火光從他前放撲來。
一隻正在燃燒著火焰的紙紮人從遠處衝來,手裡提著一把冒火的大刀。
那紙紮人一刀劈向浮雲生,刀光所及,萬物俱焚,浮雲生身上青光湛湛,一掌將火刀劈碎,他一拳轟向紙紮人的頭部時,忽然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就連忙收手後退。
「怎麼會這樣?」浮雲生大禍不解,打鬥到現在,凡是他想要近身解決紙紮人,就立馬會有一種威脅感,彷彿攻擊紙紮人就是攻擊自己,硬是要遠距離將紙紮人擊毀才可以。
徐九幽的指尖微動,操控著紙紮人與浮雲生大戰起來。
徐九幽看著飛退到遠處的浮雲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浮雲生,你這樣畏畏縮縮的要打到什麼時候?」
浮雲生呵呵嗤笑道:「徐九幽,你說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弄幾個紙人傀儡和我打了半天,自己躲在暗處,說我畏畏縮縮?」
徐九幽說道:「那好,那好,我就光明正大和你打一場,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
徐九幽嘿嘿笑了一聲,手指放了下來,衝向浮雲生的紙紮火人化為飛灰,散落滿地。
徐九幽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浮雲生的後方,一隻點向他身後的大穴,浮雲生哼了一聲,雙臂一展,道氣迸發,徐九幽被震飛。
徐九幽身在空中突然拐了個彎,變得鬼影重重,他一步鬼蓮華,出現在浮雲生的面前,手心上有一隻奇怪的圓形鬼圖拍向浮雲生,浮雲生未敢硬接,一掌印在徐九幽的胸膛上,徐九幽慘叫,倒飛出去。
浮雲生大喜,身形交錯,移形換位,一拳將徐九幽砸在地上,擰斷了他的脖子。
可是徐九幽卻露出詭異的笑容,浮雲生在看被他按在地上徐九幽哪裡還是他本人,分明就是一隻燒給死人用的黑色紙人!
徐九幽一腳踢向浮雲生的面門,浮雲生雙手格擋,被踢飛出去,穩穩地站在一塊山石上面。
浮雲生說道:「當年老道尊真應該將廣東丁春甲一脈的人滅了,尤其是你個老傢伙,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當年一個小嘍囉的你變得這麼麻煩。」
徐九幽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那老東西有眼不識泰山,放著丁掌門那樣的絕頂天才不收為徒,卻偏要收孔德成那頭蠢豬,如今他們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還不是到了我們的時代!」
此時我在樹梢上和張天宗正在對峙,沒再動手,聽到徐九幽如此說,轉而看向他說道:「道尊一門不可辱,徐九幽,我師傅當年既然可以不殺你,即便他仙逝,他的門人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徐九幽轉頭看向樹梢上的我嘿嘿笑了聲說道:「你這半吊子的能耐以為老夫會放在眼裡麼?要我的命你還差的遠了,再者老夫說的話難道不是事實嗎,道尊收了一個廢物作為大弟子!」
我攥著拳頭說道:「道尊一門向來不是以資質作為收徒依舊,孔德成之所以能成為道尊的大弟子,也並不是因為他是孔子的後人,而是因為他賢德忠孝,即便他晚年身居台灣,著書立說,整個大陸的人也都對他尊敬有加,你算什麼東西如此品評他?」
「道尊有眼不識泰山這是事實,管他什麼孔子後人,若是當年收了丁春甲和老夫,又怎會落得個後繼無人,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撐門面!」徐九幽恥笑道。
我大怒,說道:「我二師兄是當朝將軍袁門隱,三師兄是苗疆鎮山碑龍玄貞,你要是覺得自己天才,大可以去挑戰他們試試,不必在此吹噓自己多天才,一個靠年齡堆積起來的老不死而已!」
第416章斬九幽
眾人聽到我如此說,都驚訝起來。
「什麼,國家的大將軍竟然是老道尊的二徒弟?!」有人驚呼出聲。
「這消息真是太令人震撼了,袁將軍可是督國戰神,沒想到竟然是老道尊的徒弟,怪不得這麼厲害!」
「還有苗疆鎮山碑龍玄貞。這個人我也早有耳聞,傳說他是苗疆之主。多少年前就已經死了,難道他還活著嗎?」
「苗疆鎮山碑的名聲在我中原之地倒是其次,不過十幾年前從苗疆走出一對夫婦。正是大名鼎鼎的黑白雙俠,黑俠也姓龍,不知道他們與龍玄貞是什麼關係?」
徐九幽接著我的話哈哈笑道:「結果呢?連道尊死的當天他們也沒一個出現的,傳位儀式也弄得虎頭蛇尾的,只能請左道人前來壓陣。」
我惱怒無比,瞳孔中紅芒乍現,徐九幽當即悶哼一聲。腦中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同時我的腦中也有同樣的聲音出現。
「跟老夫比神識,你以為自己的神識有多高!」徐九幽瞪著我說道。
神識的攻擊果然不能連續使用,並且對高手的限制並不是很大。我的神識稍微高於徐九幽一些。可他畢竟是掌門級的高手,想要以神識攻擊將他重創,以我目前的神識強度還有些火候欠缺。
但是即便火候欠缺也讓我證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我的神識無人能比,哪怕是徐九幽這等高手,修煉六七十年也不過如此。
徐九幽表面逞強,心中還是無比震撼的,我能以神識傷到他,說明他的神識是比我弱的,這怎能讓他不心驚?
我從樹上飛下來,向徐九幽走去,張天宗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再和我動手,徐九幽說道:「道尊莫不是腦子燒了,跟我動手,直取其辱,莫不要以為仗著自己道尊的身份老夫就不殺你!」
「道尊。」浮雲生也臉色詫異不明白我想要做什麼。
我加快腳步,猛然衝向徐九幽,徐九幽臉色似笑非笑道:「喲呵!諸位同道可以看好了,不是我徐九幽以大欺小,而是道尊仗著自己的身份以為我不敢動手,新道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諸位可不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這」一群老一輩的高手都不明白我為何這麼衝動,這些老一輩的高手心中尊重強者,都對老道尊心懷尊敬,而新道尊為老道尊的的關門弟子,因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同輩相爭,道尊若是亡了,那是道尊的實力不濟,不予追究。但若是老一輩的襲殺新道尊,定然要插手管上一管,可眼下新道尊竟然主動和老一輩的人動手,這讓眾人還如何管?
「道尊莫不是瘋了?那浮雲生是幾十年前的高手,都不能將徐九幽怎麼著,他這不是送死嗎?」有人詫異道。
「難道說,就在今天又會換新道尊?我等將有機會登上神壇,接受萬眾膜拜!」有人興奮說道。
「王陽這是要幹什麼,他瘋了嗎?」小狼王擔心道。
「應該沒事,他即便是打不過自保也沒問題,再說了從陰山鬼谷出來之後,你沒發現他做事情越發神秘,修煉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比以前自信了很多,似乎很多事情他都像是有所準備過一樣。」姬子爭說道。
「他不會修煉了占卜之術吧?」南宮煜說道,預知是耗命的術,一般要配合養生術才可以修煉,不然的話尋常的占卜都要耗費生命,萬一洩露了天機,就會遭到天譴。
龍可兒說道:「王陽哥哥不會這種術,占卜之術只是《易經》中的小道,窺測不了天機,我太爺爺其實也不擅長預知,都是別人瞎傳的,想要真正的預知,怕是要有什麼秘本,太陰觀沒這些門道的。」
「丫頭,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李相宇問道。
「苗疆鎮山碑龍玄貞是我爺爺啊,吳真人會的都傳給他了。」龍可兒說道。
「那你剛剛說的太爺爺是誰?」李相宇有點懵了。嗎頁叉亡。
「吳真人呀!我爹和我都隨著太祖母姓,龍家谷的姓。」龍可兒說道。
「你這親戚攀得也太大了吧?」小狼王也有點不相信。
龍可兒切了一聲說道:「不信就算了,總之我也是太陰觀的一份子。」
「拉倒吧你!」李相宇說道。
「臭胖子!」老可兒打了一下李相宇,李相宇立馬犯賤似的叫了一聲,把龍可兒嚇得花容失色,面紅耳赤。
而此時的我正衝向徐九幽,眼看著離徐九幽不到百米的距離,徐九幽說道:「你若再不停下,休怪老夫出手要了你的命!」
「老東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本事!」我吼道。
徐九幽哼了一聲,袖袍展動,一張白色的小紙人飄出。
小紙人在空中被風吹的響動,慢慢展開,頃刻間化成了一隻與正常人大小的紙人,紙人的的面部表情展開,栩栩如生,就像一個活人一樣。
「我就用最簡單的紙人術教訓教訓你,省得不知天高地厚,當個傀儡道尊還以為自己多大能耐!」
徐九幽言語譏諷,手指擺動,那紙紮人一拳向我打開。
我從紙紮人的旁邊經過,紙紮人頃刻間燃氣大火,我的手中捏著從紙紮人身上取出的一張道符,將之捏碎。
「咦?」徐九幽驚咦一聲,似乎沒有想到我可以這麼容易就破解了他的紙人術。
我衝到徐九幽的面前,拳光烈烈,裹著混沌之氣轟向徐九幽,徐九幽袖袍一揮,我向後倒飛,但是徐九幽卻悶哼一聲,倒退了十幾步,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你找死!」徐九幽大怒,身上爆發出極強的道氣,幻影重重,地上幾個方位依次出現他的身影。
身影穩定之後,來到我的面前,我捏著他的脖子,砰然捏斷。
眾人大驚失色,徐九幽竟然被我捏斷了脖子。
就連邪道人浮雲生也目露驚奇之色,喃喃自語道:「他是怎麼破解的?」
躺在我腳下的並不是徐九幽,而是紙紮人。
徐九幽就站在不遠處,此時臉色難堪,說道:「你是怎麼破除我的紙人之術?」
徐九幽縱橫玄門幾十年,若不是同輩高手,和他動手就沒有不死的,因為他的紙人之術無人能解,沒人可以看得出來紙人之術的真偽,都以為徐九幽本人近身攻擊,一旦將紙人打破,自己必然是會受到紙人所受的同等傷害。
這徐九幽的道術實際上並不是紙人之術,或許說在紙人之術上加了一層靈魂互換的邪術,那紙人裡面有一道秘符,在旁人接觸紙人的一瞬間,秘符啟動,可以將那人的神魂短時間內拉出來,這樣,當紙人受到傷害的時候,神魂撕裂,肉身自然也就死亡了。
這樣的術能騙得了別人卻不能騙我,障眼法而已,當我看見一道像極了他身影的紙紮人飛來的時候,神識中可以清洗地感受到紙紮人中的道符,而且飛來的人根本一點靈魂波動也沒有,更沒有半點神識,我道氣延展,將那秘符震碎,紙紮人自然就可以破解。
徐九幽向來引以為傲的道術被我破了,當下臉色拉了下來,眼中露出濃重的殺氣,因為我是知道他道術的秘密的,他的神識雖然不比我弱太多,但是終究還是弱了,破解他的道術輕而易舉。
徐九幽身形恍惚,一隻大手忽然向我壓來,大有隻手遮天之勢,欲將我一掌拍死。
「今天就拿你試試劍!」我說道,侮辱道尊一脈的人必須死,即便我不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也要將他重創。
我袖中的寸芒小劍飛出,眾人只感覺一股殺機襲上心頭,這寸芒原本是魔劍,被煉化不知多少年,封存在七重懸棺之中,被我取得之時,劍身成為寸芒,而魔劍的劍魂卻存於我的靈魂之中。
整片山崗忽然顫動起來,我的神魂之中,魔劍劍魂倏然飛出,融入了寸芒之中,此時原本天色已經傍晚,但是魔劍寸芒卻使整個山崗都燃氣火光,炙熱之感讓所有人都後退,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徐九幽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他感到了一股讓他心悸的大恐怖!
我持劍斬向徐九幽的大手,彷彿整片羅剎山都震動了一下!
「啊!」慘叫聲傳來,徐九幽捂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臂從空中掉落。
417章寸芒之威
魔劍寸芒出,整片羅剎山都地動山搖,空氣中散發炙熱之力,讓人心生恐慌。
天空雲波詭譎,風雲暗動。
一劍劈出,虛空出現一道裂縫。這一劍劈得極其艱難,就好比槳在水中划動。嗎女麗技。
一聲慘叫傳來,一條手臂從空中衰落。徐九幽躺在地上,渾身衣服殘破,被寸芒劍光和虛空裂縫之力險些撕碎。
「這是,什麼劍?」
所有人都陷入了驚恐之中,因為剛剛那一劍之威簡直是驚天動地,一旦這劍光斬到他們,那就必死無疑。
徐九幽面露驚慌,他的身前到處都是散落的紙人,但是這些紙人如今都被斬成碎片。那是他的救命紙人,替他擋住了大部分劍光的襲擊。
魔劍寸芒顫抖,似乎是隱隱有種嗜血的衝動,我又是一劍斬向徐九幽,徐九幽驚駭欲死,他兩手結印,手心溢出黑光,口中念道:「太乙行陰,鬼影重重,本命傀儡,汝死吾生。遁!」
一隻黑色的巨型紙人傀儡突然從他的身上人立而起,徐九幽突然鑽入地面以下,劍光掃過,巨型紙人傀儡四分五裂,身後山崗周邊的巨樹盡皆傾倒。
「這小鬼手裡的劍到底是怎麼回事?」暗中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小聲說道:「無論那劍怎樣,首先這個人不能留!」
咻!
一根穿空裂月的飛針飛向我的耳後,我兩根手指猛然一夾,飛針竟然險些從我的指尖穿出,針尖釘入我的耳後,破了一層皮。
「走,他中了毒針必死無疑!」暗中又一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