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你這不是開我玩笑嘛,老子學的是服裝設計,跟你那廠子的經理有五毛錢關係?」徐馳猜自己的是兄弟是想拉自己一把,不過他真不是要靠著兄弟才能活的人。
「別介,兄弟你有什麼本事我還不清楚的嗎?讓你當經理算是委屈你的啦,說吧,你應是不應?」陳博逸又是捶了徐馳一拳,臉上的表情特嚴肅。
「你都這麼說,我要不是答應,還是你兄弟嗎?不過,我還得跟我二伯學點東西,時間上可就不好辦?」對於自己兄弟的要求,徐馳不答應不行,答應也不行,乾脆就挑明了說。
「我不也說了,跟著你跟你二伯學點東西。再者,廠裡平時也沒有什麼大事,業務那邊有人在做,質量那邊也有人抓,你擔心什麼?」陳博逸高興的笑了笑,終於鬆了口氣。
「聽你這麼說,你是專門請我這個閒人來陪你學藝啊?」徐馳好氣沒氣的拍了拍陳博逸的肩膀,心想這小子孩還是沒有變啊,做起事來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要不是自己太瞭解,還以為他在逗自己玩呢。
「具體讓你做什麼也不急不是,現在關鍵是趕去醫院啊。」說著,陳博逸加快了腳步,粗氣喘的更厲害了。
看著自己的兄弟,徐馳怎麼也不相信這小子是從軍隊裡下來。怎麼可能一年時間,這小子就喘成這樣?
難不成,這小子一年就把自己掏空了?
不可能啊,這小子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在軍中受了傷?;
第3章世上有鬼嗎?
一輛新出的牧馬人正停在水泥路上,好像朝著徐馳在招手。
「你小子行啊,都搞上車了。」徐馳用力拍了拍陳博逸的肩頭,這輛新出的3.8L的牧馬人似乎到八十萬左右,這小子可真捨得下本啊。
「怎麼樣,酷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輛這樣的車嗎,嘿嘿。走,上車過過癮去。」說著,陳博逸帶著徐馳就跳上了這輛雙門越野車。
「行了,別費話了,趕醫院再說!」按著徐馳對陳博逸的瞭解,這小子肯定又得亂吹一通,說這車是他怎麼怎麼買的,花了多大多大的功夫。
「哥哥喲,你也不用這麼著吧。行行行,老爺子的命要緊。」說著,陳博逸發動車子,強勁有力的引擎聲在風中呼響。
徐馳這人有一毛病,坐別人開的車他的心就特懸,非得自己開才安生。可是,他才報考駕證不久,所以也沒跟那陳博逸開口。
車上,兩個沉默不語。
陳博逸一直跟著徐馳從小學上到高中畢業,自然知道這小子一上了車就什麼話都不說。其實他不知道,徐弛是心裡懸著不想說話,並不是陳博逸想像中的那種習慣。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出現在了一間特護病房之中。
「老爸,徐馳來看你了。」陳博逸握著陳爸的手,好像他能聽到一般,自顧的說著。
徐馳走近一看,陳爸臉上帶著一股紅潤,就像好熟睡一般,呼吸均勻。看了一會,徐馳發現陳爸的表情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裡也說不上來。總之,他是不對勁的。
房間裡還有兩張床,一張床上扔著幾本雜誌,上面還有些女人性感的圖片。不用看,就知道那張床是陳博逸睡的,被子是新的,但沒有整理。
「你睡那張床吧,一會我讓人送張被子過來,這醫院的味道不好聞。」陳博逸泡了兩杯速融咖啡,遞一杯給徐馳,正是他們喜愛的牌子。
「不必了,我不介意。」徐馳接過杯子,往椅子上一坐,眼睛一直停留在陳爸身上。他與自己前些日子見到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不能跟自己開玩笑了。
「阿逸,你說你爸昏迷跟墓地真的有關係嗎?」徐馳看了一眼陳博逸,十分嚴肅的說著。
陳博逸頭一歪,對著徐馳說道:「要是以前,我怎麼都不會相信這兩件完全搭不上邊的事有聯繫,但是……」說到這裡,陳博逸故意頓了頓,又好像回憶起什麼事情一樣。
「但是什麼?」徐馳明顯感覺到陳博逸話語背後隱藏著一件事,一件足以讓他改觀的事情。
在徐馳的印像之中,陳博逸是一個非常有主見,而且略微有些固執的人。想要他對一件事情改觀,是非常難的。
「兄弟,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嗎?」陳博逸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意思是說:我當過那麼多年兵,為什麼回來才一年就弱成這樣子。
徐馳原本就好奇,聽他這麼一說就更加想知道了,連忙說道:「別買關子了,快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陳博逸邊敲著桌子,邊問向徐馳:「兄弟,你相信這世界有鬼嗎?」
世界上有鬼?
這樣的問題,也許有的人會說相信,但是大部分人不相信。而徐馳,就是那大部分裡的其中一個。
「我信,我還親眼見過。」陳博逸顯然知道徐馳會這麼回答,也沒有再追問他為什麼不相信。
「什麼?」徐馳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兄弟。
這世界上真有鬼,他還見過?怎麼可能!
「沒錯,我見過鬼。我現在成這樣,那是那個東西給害的。也許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不過我的的確確見過。」陳博逸似乎經厲過同樣的談話,對這種別人的不相信與不理解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有絲毫的激動,更加沒有出口反駁。
「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徐馳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之上真的有鬼這麼一回事。若真的有鬼,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嗎?有鬼,不就有仙了?
陳博逸並不在乎此時徐馳的表現,他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爹,緩緩的說道:「那是我退役前的第二十七天,那天我跟賭猴請病假溜出去喝酒……」
……
那一天,X城的天氣有些冷的可怕。但是對於陳博逸跟杜辰(賭猴)這個精壯的老兵來說,這點寒冷算不上什麼。再說了,他們出來前可把軍大衣給帶上了,怎麼也不可能凍著自己。
他們倆人喝到半夜,估摸著差不多點了才回去。
離開酒店之前,陳博逸還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三十六分。
兩人叫了輛車,也沒有打算回營裡頭,所以就去了一家酒店。
那會,杜辰還沒有完全醉,頭腦是清醒的,就是走路有點晃。陳博逸也是一樣,迷迷糊糊的就說了一個地址。
「你們真的要去那裡?」司機聽到地址之後似乎有點不相信,又問了一句。
「不去那能去哪,難不成讓我們睡你們家?」杜辰不滿的瞪了一眼司機,可能是在軍中習慣了跟別人這般說話,一時也沒有改過。
「杜班長,別生氣,別生氣,咱一會接著喝。」說著,把那要站起身的杜辰強按了下去,又轉過頭笑著對司機說道:「開車,開車,別生氣,他喝多了。」
司機摸了摸光頭,嘀咕了一句:「你們都喝多了,大半夜的往那跑。」
杜辰跟陳博逸在車上討論了好一陣子,商量著一會要怎麼怎麼喝,明天要把誰誰拉出來。要麼,就是說起軍中的一些醜事,重複了好幾遍,自己一點都沒有發覺,就好像對方從來沒有聽過一樣。
司機拉過太多這樣的人,喝了酒滿山的跑火車,什麼話都能從他們的嘴裡蹦出來。所以,也沒有怎麼在意,放起了音樂。
也就在這時,杜辰突然說道:「不對啊,我感覺有事發生。」
陳博逸一愣,剛才杜辰還說的高高興興的,怎麼說變就變?
不過作為軍人,反應往往都很迅速的。陳博逸觀察了一下司機,發現並沒有什麼。
「你看,我們在郊區!」杜辰酒似乎醒了幾分,藉著車燈指著外面說道。
「是郊外沒錯。」陳博逸打個激靈,心想:難不成遇到打劫的了?
「師傅,你這是想幹嘛,怎麼把我們兩往郊外拉?」杜辰冷著聲,顯然是跟陳博逸想一塊去了。
「這不是你們的說,紅山刑場嗎?」司機也大為惱火,車子一熄,停著不走了。
這兩小子,不會是假借醉酒,然後把我騙到郊外謀財害命吧?
「什麼紅山刑場,是紅山星場。我呸,難怪我怎麼覺得這麼陰呢!」杜辰狠狠的淬了口痰,眼睛往車窗外瞟了一眼。
「啥,紅光星場?」司機也懵了,這紅光星場他倒聽說過,是挺有名的一娛樂城。怪了,當時聽上去明明是紅光刑場啊。
「快走啊,還愣著幹啥?」陳博逸也明白過來了,可能是司機搞錯地方了,或者是他們喝多了吐字不清了。
「卡,卡,卡!」
發動機似乎有些毛病,響幾下就熄火了。
「別動,你們都別動,外頭有東西!」杜辰臉色一變,立馬制上了司機想要下車的舉動。
陳博逸也是頭一回看到杜辰這樣的表情,不由的問道:「兄弟,怎麼了?這外頭黑漆漆的,哪有什麼東西?」
杜辰並沒有回答陳博逸,而是伸出自己的手臂,然後將手指放入嘴裡一咬。
陳博逸看著杜辰用冒著血的指間在手臂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然後又拿過自己的手,在自己手心畫了一個。
杜辰似乎不過癮,又叫那司機同樣伸出手來,也在他手中畫了一個。
畫完這些,杜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你們要記住,不論今天晚上看到什麼,你們都要忘記,不然以後的日子怕是沒有那麼好過了,嘿嘿!」
「兄弟,你這什麼意思啊?」陳博逸指了指杜辰畫在手心的圖案,十分疑惑的問道。他之前就感覺怪怪的,杜辰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噓,你們記住別把手上的符給抹了,更別下車!」說著,杜辰就開門下了車,並且站在車外又畫了一陣,似乎在畫同樣的圖案。
陳博逸還想開門下車,就聽到杜辰喝道:「陳博逸,給我老實在呆車裡,這是命令!」
聽到命令二字,陳博逸本能的敬了個禮,轟然答道:「是!」
是什麼事,讓杜辰這麼慎重呢?
陳博逸還沒有來得急問,就聽到杜辰用一種極大聲音喝道:「爾等本是應死之人,為何還要在此地聚集,快快散去,不然本尊定斬你們。」
爾等,本尊?
這些古語,怎麼從杜辰嘴裡冒出來了?
陳博逸一時沒敢下車,因為杜辰剛才下了命令。軍人,服從軍令無可厚非,也是天職。所以,陳博逸才沒有下車,而是在車裡觀察外面的情況。只是,杜辰變得有些奇怪,讓陳博逸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他發酒瘋了?;
第4章人不言鬼
「接下來呢?」徐馳的好奇完全被陳博逸給釣起來了,聽他這麼說,興許那時他們真的遇到鬼了。血符,顯然是對付鬼的利器。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
「別急啊兄弟,我人又不會跑了。現在也該吃飯的點了,我讓人送兩份過來。」陳博逸笑了笑,似乎很享受此時徐馳臉上的表情。
「省了吧你,多半又編了。我出去下。」說著,徐馳起身就出去了。
因為,徐馳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他二伯發來的。
小馳,你現在在醫院了吧,到天台來,一個人。
陽台上,一個穿著布衫的中年人,正在陽台看風景。
這個中年人身材高大,看上去卻很瘦,只有一副骨架一般。膚色略黑,留著一些長鬚,身上有一股與現代人格格不入的氣息。
這個人,便是徐馳的二伯徐明龍。
「小馳,你來了。」徐明龍瞇了瞇眼,似乎不習慣夕陽最後刺眼的光芒。
徐馳點了點頭,走到徐明龍旁邊。
下午的時候,自己的三伯答應陳家,就是徐明龍說了些什麼。對於電話裡的內容,徐馳很是好奇。
「剛才我路過那間病房了,算他命好吶,不然也撐不到現在。」徐明龍捋了捋鬚,像是古時的老先生一般。
「那房間有什麼問題嗎?」徐馳不知道自己的二伯為什麼開口就跟自己說這個,他既然到了病房門口,為什麼又不直接叫自己,卻讓自己上天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