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徐馳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鬼嬰。醫院裡的老余指點我來找你,說你能幫上忙。」
「原來是他,難怪了。」元真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徐馳看不出元真的意思,只好接著問道:「老先生,請救我兄弟一命。」說著,徐馳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看到徐馳準備繼續磕頭,元真便開口道:「好了,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你磕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出手的。」
聽到這事情有門,徐馳大喜,追問道:「還請老先生直言,只要我能辦的到,我一定不會皺一下眉頭。」
「又不是讓你去送命,你說的這麼嚴重幹嘛?你也知道,我們道門有道門的規矩,不是說幫就能幫的。」說著,元真看著徐馳。
「那先生的意思是不壞了規矩就可以幫我嗎?」雖然之前那老莫告訴自己這個元真性格很古怪,現在想來應該是門規的原因更多一些。
「不錯,孺子可教也!」說著,元真滿意的點了點頭。眼裡都要迸出火星來一般,死死的盯著徐馳,看的徐馳心裡直發寒。
「那先生要我做什麼呢?」徐馳知道要他出手,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不過,不知道這個元真會說出個什麼條件來呢?
「要你入我門來,如何?」說著,元真瞇了瞇眼,閃過一絲狡黠的眼神。
「什麼,讓我入道門?」徐馳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元真要的條件竟然要是自己出家修道。
「你不願意嗎?」元真還是那種眼神看著徐馳,好像很有把握一樣。
徐馳搖了搖頭,說道:「要我入門可以,不過要跟我講清楚你門裡的清規戒律。」徐馳隱約知道,現在許多道門佛門都對外廣招弟子,而且個個都有不錯的待遇,還實行上班制,一天八個小時,不管私生活。當然,他們的門坎也不低,要求要本科學歷以上,英語要過六級等等。
「這個我還不便細說,不過可以告訴你我這一門對你絕對不會有任何約束,你不必擔心。」元真好像看透了徐馳的那點小心思一般,把徐馳的話給頂了回去。
「讓我想想……」
「想想你的兄弟……」
「我再想想……」
「你的兄弟可不能再等……」
「你狠,我入門還不成嗎?」徐馳沒有想到,這個元真竟然拿著陳博逸來威脅自己。其實,他剛聽到元真那麼說的時候,自己就有一點點心動。
這一切,都是因為從墓室裡回來之後,讓徐馳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道門真的十分神奇,那些法器並不是真的拿來「表演」用的,而是對某些東西的確十分有作用。所以,徐馳就想好好瞭解那些奇術。
「這是你的生辰八字,沒有什麼問題就把你的五個手印印上去,我好跟老祖宗們通報一聲。」說著,元真嘿嘿一笑,完全是奸計得逞的樣子。
徐馳也知道自己著了道了,對方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備好了,絕對不是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的。他猜想,從那次遇到這個元真之後,說不定他就在算計著把自己引入他那師門當中去了。
越想徐馳越覺得吃虧,早知道自己應該跟這個外表和藹可親而骨子裡狡猾的元真好好砍砍價。
接過那張寫著自己生辰八字的黃紙,跟備好的印泥,徐馳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的手印給蓋上去了。
對他而言,答應的事就絕不能反悔。特別是這樣事還關乎著陳博逸的安全,他更不能說話不算話了。
「行了,我先通報一聲,再給你掰掰我們洞玄宗。」說完之後,元真道長笑嘻嘻的接過徐馳遞來的那張黃紙走到角落,掏出一把打火機把那黃紙給燒了。
燒完黃紙之後,元真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小子,以後你生是我們洞玄宗的人,死是我們洞玄宗的鬼了。你放心,我已經跟底下的師祖們打個招呼了,就算你哪天不幸下去了,也有人罩著不是。」說著,那元真抖了抖身,好像剛噓噓完,而不是剛燒完紙符。
徐馳感覺自己臉上有無數條黑線,心道:這哪裡性格古怪,這根本就是一個老瘋子,我怎麼就瞎了眼讓他騙過了一次,還以為他是什麼得道高人。
想到當初自己在八仙宮所見之人,徐馳怎麼也沒有辦法把他跟眼前滿口糊話的元真聯繫在一起。
面具啊面具,你的威力為何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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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洞玄門人第48章洞玄宗
「坐下。」說著,元真指著那地上說道。
徐馳也沒敢發表意見,只好乖乖的盤腿坐著。
看著那元真,徐馳不知怎麼的就生出一絲感慨來,那是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韶華不返的滄桑感。
想當年,這個元真肯定是走盡大江南北,出入陰陽,來去如風。
「小子,你現在已經算是我們洞玄宗的弟了了。很有幸運,你成了我們洞玄宗有記載以來的第二百五十個弟子。」
「二百五?」
「別廢話,接著聽我說。」說完,元真在徐馳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徐馳摸了摸發疼的腦門,不敢有他想。
「我洞玄宗鑽研醫、命、卜、相、風水各類玄學。我們洞玄門中人非佛非道非釋非儒,無清規戒律、尊三界五行、有七情六慾。行事助人,只講一個緣份跟能力。這些,你明白了嗎?」說著,那元真道長就站了起來。
「明白。」徐馳點了點頭,心想:這洞玄門要真沒有什麼清規戒律,那你怎麼不娶妻生子,讓他拜入洞玄宗,何必費這麼多苦心找弟子呢?
「哦,有一點差點忘了說。那就是,不能以自身手段背天背地背道,不可住貪得無厭,不得喜名好利、不得肆無忌憚,不然必遭天譴,你得好自為知。」其實,他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就算不遭天譴,我也會親自料理了你。
「明白了。」徐馳正要站起來,然後那元真如瘦如柴的手卻搭在自己肩上,像是千斤之重一般,讓徐馳動也動不得一分。
「你那電視劇的白看的,裡面的人做了某些宗派的弟子是像你這樣的嗎?」說著,那元真吹了吹鬍子。
徐馳只感覺眼前一黑,這算是什麼事啊。
「弟子明白,謝師尊教誨。」說著,便乖乖的行了一禮,活脫脫是演古裝劇的。
好像很滿意了一點,元真捋了捋鬚道:「好徒兒,我這元真的道號不過是在紫雲觀的道號罷了,在別的地方我可能叫玄元、道心。不過,在洞玄宗內我的法號是葬玄,俗名李延,你可記住了?」
「弟子記住了。」徐馳對於入門一事,本以為還有什麼儀式之類的,卻沒有想到這個李延幾句話就說完了。
「明白就好,以後出去切不可提洞玄宗三字,更不能說你入了我洞玄宗,記下沒有?」這時候,李延一臉嚴肅。
「那我的家人呢,也不能知道?」徐馳原本還想跟他家人通個氣,說自己入了什麼什麼門派的,可是看情況,這個李延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入了這個洞玄宗。
「自然不可。現在整個洞玄宗就四個人,另外兩個,一個是你師伯,他遠在國外也不知道我收了你這麼個徒弟,還有一個是你師叔,她已經知道我收了你為徒了,但是目前並不打算讓你知道她是誰。除了我們門內,你不得告訴任何人你入了我洞玄宗。」
「好了,我記下了。現在,師父大人,可以救我的兄弟了吧?」徐馳只所以加入什麼洞玄宗,無非就是為了救陳博逸一命。現在既然自己成了洞玄宗的一份子,他自然就要那李延快點救那陳博逸了。
「你急什麼,打個電話回去不就行了。什麼狗屁鬼嬰,讓人昏迷三天已經算了不起了。」說著,李延從兜裡摸出手機扔給了徐馳。
快速撥了一個號碼,那一頭立馬響起了陳博逸那特有的笑聲罵道:「你小子死哪去了,不會拋下我拜什麼高人為師去了吧。我可聽我爹說了,你跟我命犯什麼識來著,你可別想就這樣躲開我啊,現在你怎麼說也是我的下屬吧!」
聽到陳博逸這一張串的話,徐弛終於鬆了口氣。
「沒啥,我過段時間就回來了。先不說了,我現在有點忙。」說著,徐馳就把電話給按了。
「師父,你存心詐我入門啊!」徐馳現在知道了,那個陳博逸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也根本沒有因為什麼鬼嬰而中了相同的病毒。
李延嘿嘿一笑,說道:「徒兒啊,話不能這麼說。想當日,我早把方法給你,誰叫你不用呢?」
這還能怪誰,只怪自己太小心了。
想想,自己既然入了門,那就絕對沒有反悔的可能了。而且,這個洞玄門除了四個人知道,不等同於別人不知道的一個門派嗎,入了跟沒入差不多。
徐馳感覺,這樣一個傳承了幾千年的門派,肯定有非常深厚的底蘊,一定有各種奇術雜學可以讓自己學的。
想到那些東西,徐馳就是一陣興奮。
「徒兒啊,你可能要在這裡住上三個月了,先出去給人家打個招呼,能帶來的就帶來吧。這三個月裡,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你。」說完之後,李延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你把咱洞玄宗的五寶都得去了,也算是緣份。不過,我先幫你保管著先。」
什麼,那五樣東西是洞玄宗的?徐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得來的五樣寶貝竟然是洞玄宗的,難不成自己跟這個洞玄宗真有的緣?
交出了東西之後,徐馳帶著驚駭的心情離開了石洞,回到了他跟老莫來的地方。
看到徐馳出現,老莫立馬就迎了上來,問道:「怎麼樣,那元真道長同意了沒有?」
徐馳此時的腦海裡還在想著那墓室裡的那個會發光的道長,猜想著他跟洞玄宗的關係,聽到老莫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說道:「哦,他答應是答應了,不過要我幫他砍三個月的柴。」
「什麼,你才三個月,我可砍了十……」老莫後面的聲音細弱蚊蠅,徐馳根本聽不到。
不過,就算老莫說的再大聲,徐馳也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的思緒根本就沒有在這裡。
兩個回到老莫家之後,徐馳也發現那葉小竹送自己的手機已經充滿電了。換上卡,徐馳有些躊躇的撥了一個號碼。
「爸,是我!」
「小馳啊,你跑哪去了,也跟家裡細說一聲就走了,吃了沒有啊?」
「爸,我現在在浙江呢,剛吃過,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知道就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三、四個月,你們兩要照顧好自己。」
「三四個月啊,挺久的。不過你在外面一切小心啊,要吃好,穿曖,手頭緊了跟我吱一聲。你媽那邊我會去說的,你放心吧。你上學這幾年,我們老兩口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放心吧,孩子大了總要放出去闖的,儘管去吧!」
接下來,徐馳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只是沒有由來的,他感覺到一絲恐慌。
換成別人,早就在畢業之後順順當當的找份工作,談個合適的女朋友然後介紹給自己的父母了吧。
而自己呢,畢業半年了,每天都是往山上跑,去看什麼風水。雖然他的老爸還很支持,可是徐馳有時心裡卻格外的難受。
為人子女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父母過的好點呢?哪個不希望自己能有些本事,讓含辛茹苦把我們拉扯大的父母享享清福呢?
惆悵了一陣,徐馳打點好一切,背上背包跟老莫夫婦兩道了個別。
「小馳啊,過幾天我們就要下山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啊。你放心,紫雲觀的那些前輩都很好說話的,不會為難你的。」老莫看著徐馳,說了一些讓他感覺有些莫名奇妙的話來。
難不成,這個老莫也求過紫雲觀裡的道長一些什麼事,然後對方真的要求他砍多久的柴?
「莫伯伯,你們以後不住這裡了?」徐馳傻頭傻腦的問了一句。
老莫回過頭看了看那座老房子,笑了笑,說道:「也不瞞你說,我跟你一樣是有求於紫雲觀的道長,為此我在這山上砍了十年柴。」
「十年?」這也太狠了吧,一個人有多少個十年啊,竟然為了一件事用十年的時間來還。
「你感覺很久是嗎,但是我卻感覺很值。所以說,紫雲觀的那些道長都很好,你放心吧。只要做好你份內的事,你所求的他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說著,老莫輕輕的拍了拍徐馳的肩膀,然後摟著他的老婆走回到了屋裡。
看著兩人的背影,徐馳不由的一愣。剛才這個老莫,絕對不是那種簡單的農夫,他之前肯定是個大人物。不過,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為了一件事情而在此耗費了十年光陰,而且沒有一點兒後悔之意,的確讓徐馳好奇是什麼事件可以讓老莫下那麼大的代價。
聽著那門「吱嘎」一聲關起來,徐馳摸了摸鼻子,轉過身子就朝著紫雲觀走去,開始他人間煉獄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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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入障
空谷幽幽,花香瀰漫。
就在這大好風光之中,徐馳上半身脫的精光,哆哆嗦嗦的站著,有些怨言的罵道:「你個老怪物,怎麼不脫光了啊!」
徐馳嘴中的那個老怪物,除了李延再無他人。
今天是徐馳接受李延訓練的第一天,早上四點多他就被李延拉到這裡,說什麼訓練。結果,徐馳就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那裡兩個小時多,凍的他差點沒衝過去把李延身上的衣服全扒下來套自己身上。
不遠處的李延瞇著眼睛,手裡抓著一瓶二鍋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徐馳打顫的樣子,好似在瞅一齣好戲。
《葬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