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說完,老王雙手抱拳朝著東方作了三個揖,然後又吩咐我們把手臂上的毛巾扯下來,就在我們扯掉毛巾的一瞬間,嚴格來說,是我扯掉毛巾的那一刻,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見那小男孩伸手指著墓穴,尖叫一聲,「媽媽丫,有怪物!」我順著小男孩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看到墓穴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可怕的小洞,洞內鑽出來不計其數的螻蟻。
這些螻蟻說不盡的古怪,拇指大小,色狀青碧,還泛著慘碧色的螢光,好似夜晚的螢火蟲,見到我們兇猛地撲了過來,嚇得我們幾個尖叫起來,丟下手中的手帕就跑,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都跑到老王身後,在我們心中老王就是主心骨。
老王臉色一沉,大罵道:「瞧瞧你們這副慫樣,不過是個頭大了一些的螻蟻,有么子好怕的,趕快弄死它們!」
八仙們顫顫巍巍的站在老王身後,愣是不敢上前,把老王氣的牙都歪了,指著八仙們罵了起來,「耽誤吉時,看死者找你們麻煩不!」
這話一出,八仙們你看我,我看你,要是死者真來找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從地面撿起挖墓穴留下的鋤頭,朝墓穴走了過去。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上不是,不上也不是,最後一咬牙,順手撈起一把鋤頭,跟著八仙們的腳步走了過去,啥動作也沒有,照著那些怪怪的螻蟻就砸了過去,只聽到砰砰異響不斷,火花四濺。
那些螻蟻好似是鐵質的,一鋤頭拍下去,鏗鏘有聲,非但沒拍死,反而拍進了泥土裡,我也顧不上那麼多,逮著那些螻蟻拚命的拍,有幾個膽大的八仙,更是拿著火把猛地朝螻蟻洞穴掃去。
螻蟻雖然兇猛,好在我們幾個八仙比較齊心,經過一番奮勇搏鬥,怪螻蟻終於招架不住,四散而逃。
「九伢子,你過來看看這是么子東西!」我剛放下鋤頭,就聽到老王的聲音。
第4章六丁六甲
我一聽,以為有啥好東西,連忙站起身跳下墓穴,一看,老王手裡拿著一張約摸巴掌大小的黃麻紙,前部分被火燒了一些,上面寫著一些看不懂的漢隸字體,大體上我只能認識兩個字,六什麼六什麼。(輸入法的限制,漢隸六打不出來,只能簡化。)
我接過黃麻紙看了半天,楞了半晌,這什麼東西?從成色上來看,應該是『古董』,我便皺著眉頭將認識的那兩個字告訴老王,問他古時候有沒有什麼東西叫六什麼六什麼的。
「六什麼,六什麼!」老王一愣,沉思一會兒,一掌拍在大腿上,語氣特別激動,說:「難道…難道是六丁六甲?」
在場的八仙們都是文盲,識字最多的就是老王,不過,他也就認識大、上、下、天這四個字,唯一有高學問的非我莫屬,所以,老王又將問題拋向我。
一聽到六丁六甲這個字,我整個人都懵了,唸書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歷史,在歷史人物中,最崇拜的莫過於諸葛亮,他未出茅廬便知天下三分,火燒葫蘆峪、七擒孟獲、六出祁山、空城智退司馬懿,這些劇情我甚至能倒背如流。
其中,周瑜跟司馬懿的一句話,讓我對諸葛亮的崇拜更是達到一個癡狂的地步,他們說『孔明是異人,識得六丁六甲妖法!』。
正是這麼一句話,讓我在念高中的時候無心學業,一心只想找到六丁六甲這本古籍,我曾經在各大圖書館四處尋找有關六丁六甲的消息,最後的收穫卻是寥寥無幾,沒想到此時,六丁六甲的古本竟然就在我眼前,這種心情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老王,這東西可以送給我嗎?」我壓著心中的激動,盡量讓語氣平緩一些。
八仙們一個個都是老江湖,我這毛頭小子的神色哪能騙過他們的眼睛,老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不過作為條件,要我給他們講一講六丁六甲的事宜。
我一看八仙們有興趣聽六丁六甲的事,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在學校的時候,我癡迷六丁六甲,經常跟同學講六丁六甲這本古籍一定存在,哪知那群孫子一個個都諷刺我,說啥六丁六甲是陳壽在《三國誌》杜撰出來的,讓我不要在土樓裡造飛機,異想天開。
因為這事,我跟同學的關係鬧得很僵,倘若我一個人能幹過所有同學,我絲毫不懷疑會揍他們一頓,在高二那一學期,因為六丁六甲的事就連談了一年多時間的女朋友也被人挖了牆角,別tm提有多鬱悶了。
看著八仙們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tm差點就哭了,這麼多年了,總算找到知音了,久旱逢甘霖吶!我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幾口,跟他們說,中國玄學一直有五術之說,分別是山、醫、命、卜、相,而這五術都是源自易經。
從易經上演變出來的玄學書籍更是不甚其數,其中又以奇門遁甲、梅花易數、三命通、北斗真經、太乙神數最為出名,像六丁六甲這類書籍,若不是出了諸葛亮這人,恐怕早已湮滅在歷史長河中。
六丁六甲在五術中有些特殊,它涉及的範圍較廣,五術都會一些,按照我的判斷,我將它分在五術中的相,所謂的相,又分了幾種,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以及字相,像諸葛亮學的就是名相。
而老王手中的這張黃麻紙,其實是六丁六甲中的番外,葬經篇,對於玄學五術絲毫沒有提及。
當然,對於六丁六甲,很多人有不同的意見,有人說,六丁六甲其實就是六丁神和六甲神的合稱,道經中說他們最初是真武大帝的部將,後來,經常被道士所役使。
也有人說,六丁六甲是一種陣法,乃茅山宗的鎮山之寶,傳聞茅山宗劉混康受徽宗極尊崇,敕令擴建茅山元符觀為「元符萬寧宮」,並賜劉混康九老仙都君玉印、玉劍,又親書《六甲神符》賜之。
至於《三國誌》所說的,諸葛亮識六丁六甲妖法,在那些老教授眼中,只是作者的一個語氣詞,並沒有歷史依據。
「真是這樣?」老王看著我,問道。
說句心裡話,倘若沒有眼前這張黃麻紙,我心裡也沒有底,但是,現在麼,我底氣十分足,狠狠的點了點頭,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給你!」老王抽了一口煙,將黃麻紙丟給我,說:「既然這殘頁是講葬禮,我們幾個粗漢又不識字,就送給你了,你個伢子,一定要好好學學老祖宗的東西,將來八仙這個行業,還要靠你們年輕人。不然我們幾個老骨頭死後,這棺材都沒人抬了。」
我接過黃麻紙,將衣服脫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包著黃麻紙,輕輕地放在地面,生怕它最受一點點破壞,這一幕看的八仙們哈哈大笑。
「笑么子笑,馬上就要天亮了!趕緊把龍柩下葬。」老王笑罵一聲,領著八仙們將棺材微微抬起,徐徐地向墓穴移動。
移到墓穴後,我們不能用肩膀抬棺材,只能用雙手托住龍架的最末端,這托龍架是最費力氣的活,一不小心手臂就會脫臼。
我小心翼翼的托著龍架,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猙獰,這錢果真不是那麼好賺。
費了好大勁道,總算將棺材放入墓穴,老王叫我們幾個八仙轉過身,讓小男孩跪在墓穴燒了一些黃紙,又讓小男孩捧了一捧泥土撒在棺材上。
然後,老王殺了一隻公雞,將雞血塗在棺材上,最後讓我們將泥土覆蓋在棺材上,當我們將墳墓堆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老王跟其他幾個八仙,已經疲憊不堪,虛弱的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抽著煙,我可沒他們那副閒心,放下鋤頭,就拿起黃麻紙,準備研究一番。
剛彎下腰,我就聞到一股非常怪異的味道,就像死魚死貓屍體腐爛的那種臭味,讓人作嘔。
緊接著,我腦袋『嗡』的一聲,身子重重的砸在地面,四肢不停的抽搐,嘴裡白沫不停地噴出去,想開口呼救,卻發現喉嚨好似被人掐住一般,根本發出聲。
第5章中邪
這一幕將老王等人嚇了一跳,老王將我裹在懷裡,用力掐我人中,嘴裡急道:「九伢子,你么子了,莫嚇老子噶!」
「莫不是中邪了?」旁邊一八仙們說。
聽著這話,老王面色一緊,掏出一塊楠木,在我膻中穴擂了幾下,說:「這事太邪乎了,趕緊抬回村子,請老秀才來看看!」
老王嘴裡的老秀才是我們村子有名的懶漢,也是我們村子唯一懂行事的,快一百歲的人,身子骨還特別硬朗,年輕的時候一心想著學道不肯下地幹活,後來道沒學成,反倒過了娶親的年齡,便打了一輩子單身,生活也是極為窮困潦倒,平常生活都是靠我們村子的村民接濟,這才活了下來。
好在老秀才平常看的書籍較多,懂得自然也多,我們村子附近有人辦紅白喜事的時候,總喜歡叫他找個吉日,偶爾請他看看風水,他也正好借此打打牙祭。
至於那秀才的頭銜,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來講,他是宣統年間的秀才,奈何命薄,清朝覆滅,他才沒了功名,我們村子的人,對此也是褒貶不一。不過,我們看他上了年紀,不想跟他爭論,就承認他秀才的身份。
老王和一眾八仙們將我抬回村子,父親一見我的情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敢讓母親讓知道我的情況,就將我直接抬到老秀才門口。
不過,父親是明事理的人,並沒有責怪老王,反倒安慰起老王,讓他不要自責,又對其他八仙表示一番感謝,將他們勸走,留下老王搭把手。
老秀才家的大門緊閉著,裡面傳來老秀才那特有的之乎者也的聲音,父親聽著這聲音,頓時火就來了,自家兒子現在生死不知,老傢伙還有興致念這玩意。
也顧不上老王的拉扯,一腳踹在門頭上,這木門本來就是年代久遠,肯定經不住父親這一腳,『匡當』一聲就破了一道口子。
或許是父親鬧出的動靜過大,一腳下去,老秀才的院子裡就傳來人聲,是老秀才的聲音:「哪個龜兒子,大白天敲個鬼子門!」
不一會兒工夫,老秀才來到大門前一看,自家大門被人踹了,啥話也沒說,轉身回到家裡,不到一分鐘時間,提著一把柴刀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陳大壯你個龜兒子,老夫惹你啥事了,竟敢坼老夫家門頭,看老夫今天活劈了你這莽夫!」
見老秀才提著柴刀,父親認慫了,悶著頭就跪在老秀才面前,說:「老學究,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家九伢子,他抬棺材都口吐白沫了。」
「你這是來請老夫,還是…打算殺人滅口?」父親坼了他家門頭,老秀才耿耿於懷,所以,語氣也不是那麼好。
老王連忙走上前,將老秀才手中的柴刀拿下,說:「老學究,您老消消氣,您是有真本事的人,別跟老陳計較,他是愛子心切才踹了你家門頭,您老趕緊看看九伢子,完事後,我替您修好門頭,再給您整幾瓶好酒。」
聽著這話,老秀才先前那張沉著的面色總算露出一絲笑容,捋了捋下顎並不多的白鬍鬚,說:「就你這伢子會說話,將他抬進來,讓老夫瞧瞧。」
父親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王,兩人費了一番手腳將我抬了進去,老王又將抬棺材遇到的一些事跟老秀才說了出來,就連那六丁六甲的事都如實的交代了。
老秀才聽後點了點頭,沉思一會兒,罵了起來:「獨眼龍,你這是要害死人啊,虧你抬了那麼多棺材,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你知道死者的生辰八字?你又知道哪些生肖跟死者相沖?老夫看你是掉進錢眼裡了。」
罵完還不解氣,老秀才順手撈起一根棍子照著老王就撲了下去,實打實地撲在他身上。
老王倒也沒有生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說:「下葬太急了,沒來及找您問問,我對不起老陳,對不起九伢子啊!」說著,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在一旁將老王扶起來,緊張的看老秀才問:「有什麼辦法能救九伢子?」
老秀才瞪了父親跟老王一眼,讓父親準備半桶米田共,再用半桶尿液攪拌。
父親哪裡敢怠慢,連忙找來這些東西,整個屋子,瞬間就充斥了臭味,老秀才又命父親將那東西從我頭上淋下。
說來也怪,隨著這糞便淋在頭上,我悠悠地醒了過來,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老王憔悴的臉,之後又看到了父親微腫的眼睛,當目光與他們眼神接觸時,他們的表情立馬變成了驚喜。
「醒了,醒了!」
我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感覺就像虛脫一般,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這麼臭?」
老王正想開口說什麼,就被老秀才攔住了,他說:「獨眼龍,你造的孽需要你親手去了卻這樁事,你去墳場把新墳刨了,再灌幾桶大便到墓穴裡,不然死者還會找九伢子麻煩。」
「這樣做,那墓穴可就廢了,是不是有點絕噶?」聽後,老王不確定的問道。
老秀才瞪了他一眼,說:「這是唯一的辦法,做不做隨你,老夫沒有別的辦法。」
老王有沒有用糞便灌墓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當天晚上夢到一個女人,她面目猙獰的向我索命,說我讓她死後不得安寧,早晚會遭到報應。
第二天,父親帶著我提了兩瓶白酒去看老秀才,表示感謝,也不知咋回事,老秀才居然婉言謝絕了,要知道他平時嗜酒如命,後來聽老王說,他送過去的白酒也被老秀才拒絕了。
父親以為老秀才嫌棄禮不夠重,拿著我抬棺材賺的七百塊錢去了一趟鎮子,除去給母親買藥的錢,還剩下兩百來塊錢,又買了兩瓶高檔的白酒,說是高檔,其實也就是二十來塊錢一瓶的白酒,但是,對於我家來說,這酒的確算得上最高檔的白酒了。
哪知老秀才這次連門都懶得開,就將父親打發走了,父親雖然有時脾氣暴躁了一些,但,他這人是知恩圖報,他認為欠老秀才一條命,一定要送點東西才安心,就讓我蹲在老秀才門口,招呼我一定要把這高檔白酒送給老秀才。
第6章墳場過夜
一連五天,我都蹲在老秀才門口,直到第六天清晨老秀才開門了,我連忙站起來走了進去,啥話也沒說就跪了下去,說心裡話,我以前有些看不起老秀才,但是,他救了我一命,這一跪,應該的。
老秀才將我扶了起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說:「九伢子,這酒我不能要,要了會折陽壽,你倘若真的要感謝老夫,就將那張黃麻紙借我看一眼。」
別說借他看一眼,就是借他研究一年,只要他開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我立馬掏出黃麻紙給老秀才遞了過去。
老秀才接過黃麻紙,瞥了一會兒,臉色變了變,又遞過來給我,說:「九伢子,你得到這東西就是你的福緣,以後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東西,切莫讓葬禮充滿銅臭味!」
聽著這話,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老秀才,這還是我認識的那懶漢嗎?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認識一些漢隸字,就這黃麻紙上記載的東西,我只能大致上猜測是關於葬禮的,可老秀才只是瞥了一會兒,竟然就知道黃麻紙記載的是關於葬禮一類的東西,而且聽他的語氣不像是猜測,而是非常肯定。
「您…」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您…看得懂這上面的東西?」
「咋滴?小看老夫?」老秀才大笑,說:「老夫乃宣統年間的秀才,若不是清朝亡的早,老夫拿個舉人不費吹灰之力,若運氣好一些,中個狀元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像這種漢隸字,當然難不倒老夫。」
說著,老秀才又瞥了我一眼,說:「葬者乘生氣也,生氣即一元運行之氣,在天則周流六虛,在地則發生萬物,天無此則氣無以資,地無此則無異以載,故磅礡乎大化,貫通乎品彙,無處無之,而無時不運也,父母骸骨,為子孫資本,子孫形體,父母之枝,一氣相應,由本而大致也。」
老秀才這話是來源於六丁六甲葬經的開篇,講的就是氣,而這個氣就是道教的無極之氣,六虛指的就是方位,上、下、東、南、西、北六個位置,又稱六位,只要讓這股無極之氣貫通墓穴彙集處,後人才能鴻運壓身。
像道教至高無上的《道德經》,它講究的也是氣,天地之間,一氣而已,這個氣指的是無極,也就是俗稱的一元之氣,一元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大多都有共同之處,無外乎都是氣,而佛教講究的無,大千世界,十方佛國,與生俱來,不知起源,故無始亦無終,可能是從外引進中華大地,在理論上略不同,暫不表述。
「您乃神人也!」我被老秀才驚得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話。
老秀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我的讚歎非常享受,說我是孺子可教,比父親強的不是一點半點,趁著他高興勁沒消,我連忙給他塞了一包煙,讓他將黃麻紙上的內容替我翻譯過來,他倒沒有拒絕。
我們倆在房間待了一整天,方才譯完全文,大約三千字左右,在後來十年的抬棺生涯中,這三千字不知救了我多少次,甚至可以說,沒有這三千字,我墳墓上早已長滿荒草,這三千字於我來說,當真是一字千金。
臨近黃昏的時候,我正準備離開,老秀才叫住我,說:「九伢子,今晚是那女子的頭七,你必須去墳場過夜,只有過了這一關,你才能徹底適應抬棺匠這個活。」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不可說,說了就不靈了,只是讓我帶上一些蠟燭元寶在墳墓守一夜。
說句心裡話,我對那墳場有種莫名的恐懼,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去那裡肯定會發生一些怪事,但是,老秀才既然這樣說了,我只好聽他的吩咐,對於他的話,我是深信不疑。
當即告別老秀才,給他塞了一百塊錢,告訴他這是我的私房錢,並不是抬棺材賺的錢,他才收下,直到此時,我隱隱約約知道老秀才為什麼不肯收下白酒,他是怕那女子報復,畢竟出主意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