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九哥,我會在天上保佑你跟天哥。』
『九哥,咱們八仙不求人。』
『九哥,你是我一輩子的九哥。』
我心如刀絞,掙脫掉老王的手臂,就往醫院外衝去,準備替郭胖子報仇。
「小九,這事叔叔不怪你,小胖子已經是成年人,他選擇跟你一起當八仙,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他的命。」郭胖子的父親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叔叔!」我跪了下去,哭著說:「都是我害的,是我揍了那八仙,讓郭胖子受到連累。」
「忍著,大老爺們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小胖子交給你。」郭胖子的父親將我拉起,使勁的拍了拍我肩頭。
「我們的公安人員已經去緝拿劉凱那夥人,你私自去尋仇就觸犯了法律,等待你的將會是牢獄之災。」郎高在一旁沉著臉對我說,「你身上的傷也不少,好好去養傷吧!」
「是啊,小九,醫生說不是你護著小胖子的頭,他現在已經死了,說起來叔叔還要謝謝你。」郭胖子的父親在一旁安慰道。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雙眼無神的看著門頭上的急救燈,在漫長的等待中過去了五六個小時,郭胖子被推了出來,他渾身上下幾乎全部用紗布包裹著。
看到郭胖子這個樣子的時候,頓時之間我又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我正準備開口說話,護士對我罷了罷手,說:「病人暫時脫離危險期,不要打擾他休息。」說著,就把郭胖子推倒高護病房,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聽著這話,我們眾人都鬆出一口氣,雖然只是暫時脫離危險期,但比剛才那忐忑不安的等待要強上數萬倍,沒過多久,郭胖子的父親皺著眉頭跟郎高離開,郭胖子的母親守在病房外面,我被老王扶回房間。
在房間內,我問了老王一些關於劉凱的事,他告訴我,那劉凱是另一夥八仙的頭子,跟老王不對頭,以前因為抬棺材的事沒少鬧矛盾,好在老王長相有點嚇人,勉勉強強能鎮住他們,但,在他們手頭上沒少吃虧。
劉凱敢這麼囂張,唯一的憑仗他那姐夫,水雲真人,值得一提的是,水雲真人就是那天在堂屋揍我的那道士,據說他在道士圈內人緣不錯,我們鎮子附近百八十里一旦有喪事,他都會去,這些年撈了不少錢,就養了一夥打手,準備將附近的喪事壟斷下來。
說到這裡,老王非常氣憤,一掌拍在床頭旁邊的櫃子,怒道:「越來越不像話了,現在各行各業都出現壟斷,沒想到喪事這一塊竟然也會出現壟斷這種事,若是我們這伙八仙答應加入他們,以後的喪事要多少錢都是他們說了算,太氣人了,一心只想著主家口袋的鈔票,一點也不尊重風俗禮儀。」
聽到這裡,我才明白事情的緣由,敢情我跟郭胖子這一頓不是白挨,而是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我就問老王,「咱們這一夥有多少願意跟他們對著幹?」
「八仙有六個,中立的有兩三個,他們那一夥有十來個,道士只有一個保持中立,但,平常也是偏向劉凱那一夥人,畢竟這社會很現實,什麼都是錢說了算。」老王挨著我坐了下來,給我遞了一根煙,歉意的說:「我們當初看你會六丁六甲的葬經,就打算推你出來做頭子,跟他們爭一爭,沒想到第一樁喪事就鬧出這麼多事。」
他停了一會兒,朝我笑了笑,說:「不過,因為這次的喪事,你在咱們坳子村附近名聲可是大振,大家都知道我們坳子村出了一個陳八仙,年紀輕輕喪事辦的好,棺材抬得好,懂得又多,辦事負責,人長的有些小帥,都說以後有啥喪事都找你,現在你都成了咱們坳子村的婦女之友,劉寡婦去你家找你好幾次了。」
忽然,老王大笑起來,「哈哈哈,劉寡婦去你家找你,把你父親那個起啊,吹鬍子瞪眼的,拿著掃帚罵罵咧的趕了出去,想起這個就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一想到劉寡婦那尊容,我心裡有股想吐的感覺,也沒顧及老王在身旁,『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惹得老王在一旁大笑不已。
隨後,我又問了老王我父母的情況,他說,我父親聽到我不用蹲號子,高興得很,給老王送了一瓶白酒算是感謝,不過,老王並沒有把我挨揍的事情告訴父親,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們隨意的又聊了一會兒,我讓老王替我去趟墓碑店找那老闆拿三萬塊錢,欠著八仙的工資,心裡總是不舒服,老王點了點頭也沒說啥,就去了。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功夫,老王就回來了,他笑瞇瞇地坐在我旁邊,從兜裡掏出三萬塊放在我手裡,說:「九伢子啊,沒想到啊,你竟然跟那活神仙搭上關係了,以後咱們底氣更足了。」
我跟老王打交道一段時間,知道他很少誇人,對我的評價也只是一句不錯,那老闆竟然讓他誇成活神仙,就問他:「那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王神秘的笑了笑,說:「這人來咱們鎮子也就一年的時間吧,我在他店子買過墓碑,有幸跟他喝了幾杯茶,在他口中我知道他是河北保定曲陽縣人士,叫蔣天生,師承黃石公一脈,精通石雕、書法、風水,本來他在咱們鎮上也沒啥名氣,今年剛開春的時候,北京下來一個高官找他打一塊墓碑,被拒絕了,從那後,他才被我們大家熟悉,鎮子上很多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就是水雲真人看見他,也要彎著腰喊聲蔣爺。」
第49章相遇
我聽著老王的講敘,心中對那蔣爺也是好奇,京官都能拒絕,無論是身份還是背景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那麼問題就來了,這麼牛氣沖天的一個人怎麼會來我們這種小鎮子?我將心中的疑惑對老王講了出來。
他興奮得有些發顫,從兜裡掏出一封黃皮信,激動的說:「答案可能在這裡面。」
我大大迷惑,「這是什麼東西?」
「去墓碑店的時候,蔣爺去外地處理一些事情了,他員工將三萬塊錢跟這封信讓我轉交給你。」老王將黃皮信遞給我。
我接過黃皮信,上面寫著陳八仙親啟,從字跡來看應該是蔣爺親筆寫的,坼開信奉,裡面是一張普通信紙,上面的內容很短,恭喜你通過考驗,明年開春之際來曲陽找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去墓碑店找阿大他們幾兄弟,或許他們心情好的時候,會替你解決。
「怎麼樣?怎麼樣?信上怎麼說?」老王在一旁激動的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我明白老王為什麼這麼激動,他是希望我攀上蔣爺這顆大樹,從而制衡劉凱跟水雲真人那群道士,可,這信上的內容說的很迷糊,就拿恭喜你通過考驗這話來說,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師傅要收徒弟,但,又有另外一層意思,恭喜我通過考驗,能拿走那三萬塊錢。
到底蔣爺指的是哪一層意思,我不能確定,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能拜蔣爺為師,那是萬幸之極,但想到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抬棺匠,他是連京官都能拒絕的大人物,兩者相差太大,我可沒傻到相信什麼有緣人,這社會很現實、很殘酷,沒有足夠的利益,不可能拜個牛氣沖天的師傅。
唸書的時候,我幻想過拜少林寺得道高僧為師,學得一身絕世武功,從此仗劍走天涯,打抱不平,殘酷的是,高僧向我伸了伸手,『三萬學費,沒錢出門左拐』。
我將我分析出來的結果告訴老王,他心情有些低落,歎了一口氣,說:「有這層關係,總比沒有好!只要我們做的足夠好,我相信以後我們的『生意』肯定會好起來。」
看著老王這幅表情,我也沒說什麼,拿出幾千塊錢讓老王替我將八仙的工資付了,又給我父母捎去一萬,自己留下一萬來塊錢防身,畢竟這次醫藥費肯定不是一筆小數目。
待老王走後,我去了一趟郭胖子的病房門口,他還在裡面靜靜地躺著,我跟他母親隨便嘮了一會兒家常,塞了一千塊錢給她,說:「阿姨,這是郭耀祖的第一筆工資。」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的表情,她先是一愣,隨後眼淚就出來了,緊緊地拽著一千塊錢,生怕會飛走一般,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我兒子長大了,賺錢了,不再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小胖子了。」
這一千塊錢對郭胖子的家庭來說,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但,對一位母親來說,卻是最重的一份禮物,它不僅僅是錢,而是一位母親的希望,試問,哪個父母不是望子成龍?
說句心裡話,我有些後悔將郭胖子帶進八仙這看不到前景的行業,我怕傷了一位母親的心,我怕毀了郭胖子的人生,因為,連我自己都看不到抬棺材有何前途可言。
安慰她幾句,我一個人回到病房,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心中儘是苦澀,我不後悔走進八仙這個行業,我後悔的是看到八仙裡面有那麼多利慾熏心的小人。
一時之間,我有些迷茫,不知道將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有些時候,命運往往就是如此捉弄人,就在這時候,我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病房外傳來一陣噪雜的吵鬧聲,我走出病房一看,很多人圍在一起,爭先恐後的朝對面病房看去、有醫生、道士、和尚、就連乞丐都有,不過引起我注意的卻是站在最外面的一對祖孫。
這對祖孫,年老的是一位年僅八旬的老奶奶,一看身上的穿扮應該是苗族人,滿臉褶子,眼神顯得格外深邃,背駝的有些離譜,用一首詩來形容最恰當不過,『口在胸膛耳垂肩,仰面難得觀日月,側身才可見青天,臥似心字缺三點,立如彎弓少一弦,死後裝殮省棺廓,籠屜之內即長眠。』
她旁邊站的是一位十**歲的少女,約摸一米六七的身高,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一雙帶點淺綠色的眸子,清澈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見而心生憐惜,一雙朱唇笑若嫣然,齊腰的長髮自然的順在背後,相比唸書時期的校花,這少女要略勝幾分。
我有些愣了,忍不住歎了一句,好漂亮,不知是我聲音太大還是怎麼回事,那女人好似聽見了,她回頭瞥了我一眼,淡淡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她的下一句話,讓我對她好感直線下降,她說:「草擬大爺,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嗎?」罵完,還特麼挑釁的瞥了我一眼。
我勒個擦,這是招惹誰了,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睛長在我身上,愛看哪是我的自由!」說完,不再搭理她,無論美醜,我覺得心靈美才是最重要的,像她這種女人,一看就是仗著幾分姿色,刁蠻撒潑。
「草,你這流氓,看完姑奶奶,竟然還敢耍橫,我喬伊絲不會放過你。」那女人對著我罵罵咧咧。
真特麼白瞎喬伊絲這麼好聽的名字,我回頭瞪了她一眼,向旁邊走去,打算找人問問那間病房發生什麼事。那女人見我沒理她,在後面罵了一會兒,被她旁邊那位老人制止住了。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位護士,瞧她胸前的身份牌瞥了一眼,張媛媛,我攔了她一下,問:「請問,那間病房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多人圍在那?」
「你不知道?」張媛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看白癡一樣,我點了點頭,說不知道。
第50章蠱師(上)
「你真不知道?」張媛媛愣了愣,在我身上打量一眼,眼神變得特別怪異。
「大姐,我真不知道。」我醉了,咋女人都這麼不可理喻。
她正準備開口,看那架勢是打算再問,我快哭了,「大姐,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張媛媛歉意的笑了笑,給我將情況介紹了一番。
她告訴我,對面病房的『病人』叫王潔,大一在校學生,跟普普通通的學生沒啥兩樣,可有一點非常奇怪,簡直是世間罕見,沒有脈搏、沒有心跳,卻能開口說話,吃東西,就是四肢動不了。
「我靠,不是吧!沒有脈搏沒有心跳她是怎麼活下來的?」聽完後,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特麼太奇怪了,何止世間罕見,簡直是天下少有的奇聞異事。
她瞪了我一眼,說:「以醫院的角度來說,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往往是以心跳是否跳動為基本,可那女生不但沒死,反而活得特別好,我們院裡好多醫生看過了,都說那女生是死人。」
「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間醫院?」我問。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那女生在學校上體育課,好像是運動過度,忽然昏迷,然後四肢就動不了,她父母帶她在走遍城裡大醫院走,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說那女生是死人。最後錢花的差不多了就把她接回鄉下,但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家裡死去吧?就把她送到我們醫院來了,算是等死吧!」說著,張媛媛朝那間病房看了一眼,說:「一聽說我們醫院有這樣的人,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來,最後醫院沒辦法了,就禁止這些人白天進來,只有晚上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才能進來。」
我順著她的眼光朝那間病房看了看,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都想往裡面擠,看不到病房內是什麼情況,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8點過7分,難怪先前怎麼沒有這麼多人,我指了指那些和尚、道士,問她:「這些和尚、道士又是怎麼回事?」
「唉!」張媛媛歎了一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她父母見醫生沒辦法治療,就請了一些道士、和尚來看看,符水喝了不少,法事做了不少,沒一點起色,都說那女生沒有生命線,應該一出生就死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活到現在了,若不是看著她父母可憐,醫院是不允許這些和尚、道士進來,也不會讓很多人趁機混進來把醫院吵得像菜市場一樣。」
「是不是鬼上身啊?」我弱弱得問了一句,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在醫院說鬼,這不是找罵麼。
果然,她臉色一板,皺著眉頭,說:「你這人腦子進水了吧!都21世紀了哪來的鬼,少在這裡造謠,就算這世間有鬼,鎮上最厲害的神棍水雲真人都來看過了,說那女生陽氣盛,不可能是鬼上身。」
這就奇怪了,從醫學上來說,那女生是死人,從玄學上來說,那女生陽氣盛不可能是鬼上身,那現在這種情況又怎麼解釋?
「謝謝啊!」我朝她道了一聲謝,就往那間病房內擠出,打算見見那女生長長見識,畢竟這種沒有生命線、沒有心跳、沒有脈搏卻能活著的人,太少太少了,幾乎就是醫學、玄學的奇跡。
都說人倒霉,喝涼水也能塞牙,我特麼才擠進去一點點,就跟那潑辣美女喬伊絲擠到一塊了,也不知後面哪個缺德鬼,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手就那麼隨意擺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拍在她屁股上。
「非禮啦!」喬伊絲尖叫著一聲,轉身看到我站在那,啥話也沒說,抬腳就朝我褲襠踹來。
「擦,好狠毒的女人!」我猛地朝後退,人太多根本退不動,好在退了那麼一點點,她一腳落在我大腿上,特別疼,這女的好像會武功,腳下勁道很大。
瑪德,我好像遇到剋星了,她一腳不中,第二腳又來了,這下,我有些慌了,真讓她踹中,我這輩子算是廢了。
「絲絲,別鬧了,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那人不是故意的。」不遠處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對我來說,這聲音宛如天籟一般,我發誓,這輩子從來沒覺得一個蒼老的聲音有這麼好聽。
我轉過身一看,說話之人是先前站在喬伊絲旁邊的那位老奶奶,看著她那滿臉的褶子,覺得格外親切。
「那也不行,他摸了我屁股就要廢了他!」喬伊絲面色一沉,從腰間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竹筒,看成色有些年頭,她伸手進去搗鼓一會兒,從裡面掏出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有點像蜈蚣,但,絕對不是蜈蚣,它身體的長度只有2公分左右,前頭一對觸角特別大,幾乎比整個身子還要長一些。
「天吶,錢串子,這女人是蠱師,大家快逃,她身上有蠱毒。」我旁邊一中年道士看見那女人手上的東西,臉色變得煞白,連忙往醫院往逃去。
中國自古以來就是跟風成習,一聽那中年道士的話,也不管錢串子是什麼東西,跟著逃就是對的。
只是一會兒功夫,先前還門庭若市的病房門口,就剩下我跟喬伊絲對視著,本來我也想逃的,看到那女人狠毒的眼神,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天知道這女人會不會趁我逃跑的時候,將那東西扔在我身上,不逃,或許還有一絲機會,畢竟跟她一起的那位老奶奶的態度還是很『友善』。
「自毀雙手,還是讓錢串子嚙你的身體。」她臉色特別沉,聲音更是冰冷的沒一絲感情在裡面,聽著這話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這女人不好惹。
「大姐,我只是想擠進病房看看那女生,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可以問問那位老奶奶,她可以替我作證。」我把希望寄托在那老人身上。
「無論你有意還是無意,摸了我屁股就要付出代價!」她冷冰冰的說,與先前的潑辣相比,現在的她讓我有些膽怯,當然,多半的原因還是她手中的錢串子。
第51章蠱師(下)
作為湖南人,我自然知道我們湖南比較出名的三樣東西,一為鳳凰古城、二為湘西趕屍、三為巫蠱,所以,對於巫蠱我也略懂得一些。
喬伊絲手中的錢串子是蠱的一種,又稱草鞋底,屬於百足蟲,跟蜈蚣有些相似,但是,其毒性卻比蜈蚣更甚,在巫蠱中能排上號。
說到這裡,有些話真的要說說,其實蠱沒有中寫的那麼神奇,像什麼飛天蠱、烙蠱、等等都是杜撰出來的,寫的多了,信的人自然也多,以訛傳訛,以至於談蠱色變,真正的巫蠱雖然有些恐怖,但絕對不是中形容的那般。
還有有些中說,蠱師在苗疆一片地位多麼崇高,那完全是忽悠人,真正的蠱師,絕大多數都是女性,其一生的命運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活著就是一種悲哀』。
就拿一個妙齡少女來說,倘若她要出嫁,就必須接受男方的『查家』,從祖上五代開始查起,但凡有『蠱師』的影子,這樁婚姻百分之百就是沒戲,這女人終生被釘上『蠱師』的名頭。為啥?一個隨時可以下蠱的女人,就好比一顆定時炸彈,試問,你會娶一個定時炸彈嗎?
一旦被釘上『蠱師』的名頭,人人避而遠之,隨之就是風言風語四起,俗話說,『洗腳水毒人不死,惱人心』,這些風言風語對一名蠱師造成的傷害,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最終,這些蠱師為了讓蠱遺傳下去,都會嫁給一些缺胳膊少腿、或智商有些問題的男人。
多數蠱師喜歡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為的就是讓別人敬畏,從而不敢說一些風言風語,其一生的婚姻、生活、親情,都是非常悲催,或許,只有女性才能理解這三樣東西的重要。
言歸正傳,我開始以為她只是拿蠱嚇嚇我,可是看著她的表情跟聲調,一點不像開玩笑,我身子往後慢慢得移了幾步。
「再動,我就出手了!」喬伊絲冷冰冰地說。
「絲絲,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咱們是來救人的。」那位老奶奶走到旁邊,身高大概只到我的腰間,她語氣中充滿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意思。
「奶奶,你怎麼幫著外人來欺負絲絲啊!」喬伊絲嬌羞一聲,那表情十足的小女人,看得我一愣一愣的,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那老奶奶皺了皺眉頭,走到喬伊絲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話,我就看到喬伊絲臉上一片緋紅,真特麼曰了狗了,那麼潑辣的女人竟然會臉紅。
她扭過頭,向我招了招手,說:「過來。」,我真不想過去,但,看到她揚了揚手中的錢串子,只好顫顫巍巍得走了過去,問了一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