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瑪德,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上次就是你這雜碎叫人打老子,讓老子住了一個月的醫院,這段時間派出所管的嚴,老子一直沒去找你尋仇,沒想到你小子吃了豹子膽,竟然敢來桂子村,還tm向我打聽高佬。」
他猙獰的吼了一聲,又朝我腹部砸了幾拳,我心裡只想知道高佬的消息,不敢還手,任他打我。
打了七八拳後,他鬆開我肩膀,將我推倒在地,一腳踩在我胸口,說:「老子只有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上次的醫藥費跟營養費一共三萬,立馬給老子。第二個條件,那場百萬喪事你跟主家去打招呼,就說你陳九沒本事辦那場喪事,讓老子帶兄弟們去辦。」
說著,他腳下一用力,踩的我胸口隱隱作痛,我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問他:「高佬到底找過你沒?」
「呵呵!」他冷笑一聲,蹲下身,一把掐住我喉嚨,讓我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冷聲道:「高佬那雜碎幾個小時前來找老子,真tm抬棺材抬壞腦子了,竟然讓老子借人給你,老子給他關在牛欄去了。」
高佬在我心中的地位跟老王一樣,我一直拿他們當我半個師傅,一聽被關在牛欄,也不曉得哪來的力氣,揮手就是一拳砸在劉凱臉上,怒道:「你tm不配當八仙,簡直就是畜生,高佬一把年紀了,你把關在牛欄,以後讓他拿什麼見人。」(在我們那邊關牛欄是大忌,罵人就是一句,你tm小時候關過牛欄吧!)
因為是含怒出手,這一拳幾乎耗盡我所有體力,就見到他滿嘴鮮血,兩顆門牙掉了出來。
他朝地面吐了一口鮮血,面色猙獰的有些可怕,罵道:「瑪德,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人?」
說著,他掏出一把匕首頂住我的喉結,說:「自從你這雜碎出現後,我生意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幾乎快斷了財路,無論走到哪個村子,都聽人在議論你這雜碎,瑪德,再這樣搞幾個月,老子跟兄弟們只能喝西北風了,而你這雜碎卻混的風生水起。」
他越說越氣憤,匕首刺進我皮膚,畫了一道細微的口子,鮮血從裡面流了出來。
「劉哥,大正月的見紅不好吧!先將他關牛欄去,那香港老闆見陳八仙沒出現,應該會另外找人,到時候咱們去辦喪事就行了。」他旁邊一中年大漢提醒道。
「是啊,劉哥,咱們只是求財,有啥私人恩怨等這場喪事結束才說,您要是覺得不解恨,可以先將他關在牛欄,過幾天再來好好收拾他!」另一名中年大漢說。
「這樣不好吧!現在鎮政府正在打壓喪事這一塊,對我們意見也挺大,咱們將陳八仙關在牛欄,那就相當於綁架了,到時候鎮政府查下來,咱們肯定要蹲號子。」說話這人帶著一副眼鏡,看那樣子應該念過幾年書,比其他人有文化。
「老董,你怕毛線啊,咱們劉哥的後台是水雲真人,在縣裡都排的上號,鎮政府那些人哪裡敢惹咱們劉哥。」那人一臉獻媚的看著劉凱,說:「劉哥,你覺得是這個道理不?咱家那牛欄,以前關了很多不聽話的八仙,也沒見出過事。」
他們幾個人商量一番,劉凱冷靜下來,拿開刺在我喉結的匕首,惡聲道:「小子,今天算你幸運,等辦完喪事,老子再來收拾你,讓你知道這東興鎮的喪事是誰說了算,趕緊給香港老闆打個電話,就說你接不了這喪事。」
我沒有理會他,咬牙問了一句,「你把高佬關在哪?」
「喲霍!還強上了!」劉凱讓旁邊幾個人摁住我四肢,用匕首在我手腕的位置拍了幾下,說:「趕緊打電話,別耽誤老子們發財,不然挑了你手筋。」
「你tm到底把高佬關在哪?」我怒吼了一聲。
他面色一沉,用匕首的手柄在我胸口戳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我四肢猛地一用力,掙脫出那幾個人的手臂,趁劉凱不注意之際,一把奪過他的匕首,朝著他大腿就刺了下去,怒吼道:「你tm把高佬關在哪?」
那邊上幾個人將我圍了起來,罵:「陳八仙,你趕緊放了劉哥,不然別想活著走出去。」
「小子,你看清楚,現在是在桂子村,咱們桂子村在東興鎮那是赫赫有名,不是我們村子名字好聽,而是我們村子的人彪悍,沒一個孬種,今天你敢再動劉哥一下,我們就敢私設刑堂,把你小子活剝了,就連高佬那老雜碎,也別想活著。」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威脅,心裡只想知道高佬在哪,帶他離開桂子村,我用匕首抵住劉凱喉結,問他:「高佬在哪?」
「呵呵!」劉凱冷笑一聲,非常淡定地瞥了我一眼,說:「陳九,我劉凱能混到今日的地步,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子,每個捅我刀子的八仙,都睡在棺材裡被我抬上山了。不然,我也壟斷不了東興鎮的喪事,你陳九將會是下一個被我抬上山的八仙。」
這番不熱不冷的話讓我心裡害怕極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抬棺匠,沒有後台,也沒有勢力,更加沒有劉凱那股狠勁,性格甚至有些懦弱。
但是,高佬在我心裡就好比是父親,我決不允許他被關在牛欄,讓他沒面目見人,也顧不上心裡的害怕,舉著匕首就朝劉凱另一條大腿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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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陽棺(28)
隨著我匕首刺下去,鮮血順著匕首流了出來,劉凱吃痛一聲,面目猙獰的看著我,冷笑道:「小子,別以為郎高那兔崽子給你撐腰,老子就不敢弄死你。」
看到他這副表情,居然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人不但是八仙更特麼像黑份子,完全是那種不把生命當一回的人,我一個抬棺匠哪敢跟他比,唯有手中的匕首給我帶來一絲安全感。
這時,周圍好幾個人向前邁了幾步,離我只有三尺距離,嘴裡叫罵著讓我放開劉凱。
我緊了緊手中的匕首,顫音說:「你們再過來我就捅他脖子。」
「小子,你今天只有兩條可走,要麼捅死我,要麼被我捅死。」劉凱對於我的威脅,絲毫沒放在身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聲音非常冷。
「我不想鬧出人命案,你把高佬放了,我便放了你!」想到高佬還關在牛欄,我語氣硬了幾分。
「呵呵!」他冷笑著沒說話說話,但是,他的動作卻讓我大吃一驚,他手肘猛地向後戳向我胸口,我手下一鬆,匕首掉在地面。
我正準備彎腰揀匕首,他一拳砸在我後背。緊接著,周圍那些人走了過來,對我就是一番拳打腳踢,我雙手抱頭,捲縮著身子,嘴裡一直呻yin著同一句話,「放了高佬,有啥事衝我來。」
打了大概四五分鐘的樣子,劉凱吼了一句,「你們全部讓開,讓老子來弄死他。」
說著,他右手舉著匕首對照我心臟的位置就準備刺下去,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從我身上摸出手機,面色一沉,道:「小子,趕緊跟閻十七那小子說,你辦不了這場喪事。」
說完,他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我朝手機看了一眼,是閻十七的電話,我也沒想那麼多,接通電話,說:「我在桂子村有點事,這場喪事我辦不了,你讓余老闆另請他人吧。」說到事這個字的時候,我咬字特別重。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就說:「陳八仙,咱們可是簽了合約,你單方面毀約,按照合約來說就要賠償我們三十萬損失費,你可要想清楚。」
我正準備說話,劉凱一把奪過手機,掛斷電話,將電池坼了出去,把手機丟給我,笑了笑,說:「算你小子識相,今天暫時放過你,辦完這場喪事,再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兄弟們,把他丟牛欄跟高佬那廢物關一起,咱們準備去鎮子接喪事,一百萬吶!咱們能賺好幾十萬哈!」劉凱朝四周那些人喊了一聲,笑的特別燦爛。
隨後,我被他們抬著丟在牛欄,這牛欄不是很大,大概七八個平方,裡面關著一頭水牛,高佬捲縮著身子蹲在牛欄的一角,見我被關了進來後,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說:「陳八仙,你咋被關進來了?」
我抬眼看了高佬一眼,就見到他渾身上下髒兮兮、蓬頭散髮、臉上有些沒有乾透的血漬,一雙手臂無力的垂在那,看那樣式應該是斷了,我連滾帶爬的來到高佬身前,急道:「高佬,你手怎麼了?他們是不是把你手打斷了。」
他點了點頭,說:「先別管我,你咋跑桂子村來了,又怎麼被關到牛欄來了,沒傷著哪吧?鎮上的喪事可還等著你去主持大局,你被關到這裡來了,那喪事咋辦嘍?」
聽著他的話,我面色沉了下來,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心裡特別苦澀,從我走進抬棺匠這一行開始,高佬給我的感覺是,話不多,卻是我們這伙八仙中最有主意的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能保持冷清,算得上是我們的智囊。
可,現在,他竟然被人活生生地打斷一雙手臂,就算是這種情況,他依舊沒有關心自己的斷臂,反而是關心我跟喪事,這就是高佬,一個實實在在的農民、一個把喪事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八仙。想到這裡,我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相比高佬而言,我顯得那麼懦弱、沒出息。
「別tm管什麼喪事了,你手到底怎樣了?」我扶著高佬,讓他坐在我腳上。
「陳八仙,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的手算什麼事,咱們做八仙的,一生就靠死人吃飯,喪事才是大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這話的時候,時不時會吃痛一聲。
看著他這虛弱的樣子,不知道為啥,眼淚又流了出來,總覺得這一切是我害的,若不是我接下這場喪事,高佬也不會這樣,像他這樣上了年紀的人,手臂一旦斷了,終生都難復原,就算治好,手臂也會留下隱疾,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樣,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你哭嘛咯嘍,流淚是女人的事,咱們是大老爺們,再說,我只是手臂斷了,又沒死,別整的跟哭喪一樣,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高佬笑罵一聲,想伸手打我,卻發現手臂使不上力。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再說話,緊握拳頭,雙眼死死地盯著牛欄門口,那門是用七八根拳頭大的木條做成,外面用鐵絲做了一把鎖架子,一把大銅鎖將門鎖了起來。
我站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掰了掰木條,紋絲不動,又掰了掰那銅鎖,也是那般。
高佬搖了搖頭,說:「別費那個力氣了,這牛欄以前關了很多八仙,劉凱身邊那些八仙,除了他本村那七八個人,其他那些八仙有幾個沒被他關過?所以,這牛欄牢固的很。」
我扭過頭,問:「那些八仙被關在牛欄,也不報警?」
「報了,抓進去幾天又放了出來,他就是用這個牛欄將那些八仙治的服服帖帖,這才想要壟斷咱們鎮子的喪事。」高佬說。
「瑪德。」我怒罵一聲,一腳踹在牛欄的木門上,身後那水牛好似被嚇到,叫了幾聲。
我扭過頭在那大水牛身上瞥了一眼,愣了一下,腦中想起一個主意,走到高佬面前,將他扶到牛欄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說:「我有辦法能出去了。」
第177章陽棺(29)
高佬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問:「什麼辦法?」
我伸手指了指那水牛,說:「讓它帶我們出去。」
說完,我也沒給他解釋,在牛欄找了一塊石子照著水牛屁股就扔了過去。
那水牛被石頭這麼一砸,朝著牛欄外面奔去,也不曉得它吃什麼長大的,抬起前腳就往門上踹,一連踹了幾下,那木門鬆動了一些。
「陳八仙,你這是找死啊,一旦水牛發起瘋來,咱倆會讓它活生生地踩死。」高佬在一旁急道。
「搏一搏,萬一讓它撞開木門,咱倆就能逃出去。」我跟他說了一句,在地面尋了一塊大號的石子又扔了過去,一連扔了七八塊石子,那水牛像發瘋一樣朝木門撞去。
直到最後一塊石子砸在水牛屁股上,那搖搖欲墜的木門『匡當』的一聲掉在地面。
讓我不可思議的是,那水牛撞開木門後,並沒有從牛欄走出去,而是充滿靈性的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走吧!』。
我微微一愣,太不可思議了,什麼時候水牛也變得這麼有靈性了?
愣了一會兒,我從地面背起高佬,剛出牛欄門口,就聞到一股很淡的屍臭味,回過頭看去,就見到那水牛虛弱地倒在地面,嘴裡大口大口地呼吸。
「咋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暈了,還莫名其妙的出現一股屍臭味?」我嘀咕一聲。
高佬想了一下,笑道:「應該是鎮上那死者在幫你,你仔細聞聞,這屍臭味是不是跟靈堂一模一樣。」
我用力吸了吸空氣,的確跟靈堂那股屍臭味很像,高佬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然咋解釋水牛一直撞木門,不撞我們?
念頭至此,我朝著那水牛作了一個揖,說了一聲謝謝。背著高佬就往村外走去,好在我們運氣還算可以,出村的時候並沒有遇到桂子村的村民。
出村後,我沿著大馬路往鎮子趕去,雖說桂子村離鎮上沒多遠。但是,我背著高佬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整片天地陷入黑暗,一盞盞昏暗的燈火亮起,我才看到鎮子的輪廓。
「陳八仙,你身子有傷,休息一會再走吧!」高佬在背後提醒道。
「嗯!」我點了點頭,背著一個體重近150的中年漢子,的確吃力,更何況我身體還有些傷。
我在馬路一旁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先扶高佬坐下去,掏出煙,給他點燃一根,自己再點燃一根,深吸一口,說:「高佬,等會送你去醫院,這場喪事你就別管了,讓我來吧!」
他歎了一口氣,說:「本以為能找劉凱借人,哪裡曉得那畜生…唉,這場百萬喪事,不知有多少人想參合進來分一杯羹,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過來嘍!又到哪裡請十六個八仙來抬棺材。」
我沉默一會兒,說:「應該可以,人手方面請的差不多了,還有四天才送死者上山下葬,這四天時間應該能請到抬棺材的八仙,對了,你還沒說你跟劉凱怎麼起衝突的?」
「哎!我哪能跟他起么子衝突,就是找他借十個八仙抬龍柩,那畜生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叫人就把我雙手打斷了,揚言說跟你有關係的人,都要打斷一雙手。」高佬吸了一口煙,因為他雙手不能動,煙蒂叼在嘴上,猛地嗆了一嗓子。
我拍了拍他後背,也沒說話,心裡在考慮怎樣去搞垮劉凱,不把他弄倒,我身邊的八仙肯定會出事。論武力,他們有涉黑的嫌疑在裡面,我一普通老百姓哪裡鬥得過他們,難道再次請阿大幫忙?那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等他好了,還是會發現類似的事情。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主意。
高佬見我愣在那,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說:「陳八仙,你別亂想什麼?千萬別想著去報仇,咱們應該相信鎮政府會給老百姓主持公道,回到鎮子,我先去一趟派出所報案,我這雙手是活生生被劉凱打斷,就算不能關他十年八載,至少五六天還是要關的,等他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那場喪事已經結束了。這期間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辦喪事,只有你不分心,才能保證喪事不會出現問題。」
聽著這話,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去形容自己心裡的想法,用手緊了緊他肩膀,說:「你先去醫院看手,別耽誤治療時間,劉凱的事我心裡有數。」
高佬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說「你年輕人有什麼數我能不明白?無非是打斷他一雙手給我報仇,陳八仙,不是我說你,上次郭胖子被劉凱拿刀砍傷,也就老王相信不是你幹的,我們八仙哪個不知道是你幹的?你啊,你啊,就是太年輕,不懂這個世道,趕緊收起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咱們走法律途徑讓那劉凱受到法律制裁,如果真想幫我報仇,就跟郎所長打一聲招呼,讓他頂住上頭的壓力,把劉凱關久點。」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升起一個念頭,只要按照這個念頭來辦,應該能搞垮劉凱,想著、想著、我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高佬疑惑的問。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心中卻肯定了那個念頭,既然劉凱一而再打我身邊的八仙,也怪不得我不講行規道義了。
打定心中那個念頭,我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跟高佬聊了幾句,背著他就往鎮子走去。
剛走幾步,一輛四個圈圈的黑色小車停在我面前,搖下車窗玻璃,從裡面探出來一個人頭,定晴瞧去,是閻十七。
閻十七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在我們身上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怒道:「陳八仙,你跑哪去了,這喪事辦得好好的,怎麼無緣無故不辦了。現在來了好幾個八仙都說你怕死,不敢辦喪事,他們搶著要辦喪事,若不是我們小姐點名道姓讓你來辦喪事,早就將喪事讓給別人辦了,你不要以為自己有點本領就耍大牌,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要拿著合約去法院告你了。」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肯定是劉凱他們幾個去找余老闆了,本以為回到鎮子肯定要解釋一番,哪裡曉得余倩那麼看重我,我讓他消消氣,問他咋會來這邊找我。
他說:「我們小姐弔孝出現了一點問題,你電話又打不通,我想起你上午跟我說在桂子村有事,這不開車去桂子村找你麼?」
我心頭一緊,連忙問:「弔孝出啥事了?」
第178章陽棺(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