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他一愣,低聲道:「蓮姑在。」
「鬆開!」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不受控制,只想弄死那老巫婆。
他沒有動,支吾道:「我…我…,她…她…。」
我冷笑一聲,沒再理會他,抬步就朝老巫婆那個方向衝了過去,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弄死她,不能讓她再碰夢珂的屍體。
有人說,人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很容易犯下彌天大錯,這話絲毫沒錯,那時的我,已經徹徹底底的喪失理智,因此造成了彌天大錯,甚至給自己招來三個月牢獄之災。現在回憶起那時,用三個月牢獄之災換那時的痛快,值了。因為我是人,有七情六慾,也有自己的底線,倘若那時,我坐視不理,親眼看著蘇夢珂的屍體被老巫婆一刀一刀地割爛,我不能原諒自己,一輩子都不能。
那老巫婆好像沒想到我會朝她衝過來,她是愣了愣,緊接著,便用匕首對準蘇夢珂另一邊臉,冷笑道:「陳九,有本事別開口,有本事別過來,有本事再裝下去啊,你信不信本尊這一刀下去,她的屍體立馬凹成一張人皮。」
「你敢!」我怒吼一聲,腳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幾分,一邊跑著,我一邊奮力的掙脫背後的繩子,哪裡曉得,那繩子越掙扎越緊。
情急之下,我一頭朝那老巫婆撞了上去,『匡當』一聲,那老巫婆朝後退了幾步。
一見這情況,我沖邊上發愣的陳天男吼了一句:「愣著幹嗎啊,快將夢珂帶出去。」
「好…」那陳天男好像被眼前的一幕嚇愣了,回過神來,立馬朝我跑了過來,他想替我解開繩子,我說了一句,別管我,先將夢珂帶過去。
就在這時,那老巫婆不怒反笑,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格外尖銳,「陳九,好一個陳九,先前看你不太願意跟蘇蘇結婚,便以為你對蘇蘇沒感情,沒想到…哈哈,如此甚好,甚好,正符合人遁的要求,本尊今天便讓你們做一對鬼夫妻。」
說完,那老巫婆席地而坐,嘴裡開始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她語速特別快,快到讓人只能聽到聲音,根本看不到她嘴唇在動。
「不好,她在招蠱。」青玄子吼了一句,「快阻止她。」
一聽這話,我急了,長生不老這種東西不存在,蠱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而老巫婆在蠱這方面好像挺厲害的,萬一讓她招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這夥人估計都得交待在這。
當下,我立馬朝老巫婆喊了一句:「這世上根本沒有老生不老,有的只是天理昭昭,倘若你再執迷不悟,老天早晚會收了你。」
話音剛落,那老巫婆抬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特別冷,「算命的說本尊只能活十六歲,你們憑什麼能活七八十歲,憑什麼,既然這天不願本尊活在世間,本尊便殺人延壽。」
瘋了,她徹底瘋了,我已經不知道跟她說什麼了,這麼一個瘋子,偏偏在蠱術方面有天賦,這就好比賣農藥的忽然改行賣飲料了,讓人為之抓狂。
「小九,先滿足她的要求。」青玄子朝我喊了一聲。
我嗯了一聲,對於蠱這種東西,我是打心眼裡害怕,只好對老巫婆說:「停下你的動作,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訴你。」
她滿意的笑了笑,也沒站起身,就問我:「你在哪看到的三遁?」
對於這種瘋子,我自然不會跟她說真話,便瞎扯了一頓,「一位百歲老人告訴我,他說,天地人三遁有延壽之功效,天遁即頂天之柱,上刻黑燕,共計一百零八,意為取上天之靈,補己之三魂,地遁即千年之松,內養黑燕,共計一百零八,意為吸大地之靈,補己之七魄,人遁即陰婚之喪氣,紅白相沖,滋生濁氣,以濁氣化血肉,三遁齊用,人不可見,惟卯時之柱頂,匯三遁,可得長生之身。」
我這番話全是瞎編的,都是根據這幾天看到的東西而編,那頂天之柱說的是萬名塔廣場那根燕塔,千年松就是千年松,至於陰婚,那是因為陰婚必須弄完,不然對蘇夢珂下輩子不好。正所謂真亦假,假亦真,我這番話真假摻半,我相信老巫婆應該會信我。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地,那老巫婆就開口了,她說:「怎麼跟我看到的有格入?」
我一愣,連忙說:「大道三千,各家有各家的法門,你所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所聽聞的,也未必是真的。正所謂,道家三千神仙,佛家三千菩薩,無論道法還是佛法都有相同之處,我所講的東西,跟你所看到的內容只要有些苟同,便足以證明我沒騙你。」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而是掏出一張羊皮,那羊皮看上去頗為陳舊,約摸一個巴掌大,右上角的位置有些破損。
她在那羊皮上盯了老長一會兒時間,忽然,她抬起頭瞥了我一眼,問道:「千年松內的黑燕以血肉餵養,是否效果更加?」
我想了一下,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主要是我不知道她在試探我,還是真不知道,一旦是試探,我若回答錯了,那老巫婆十之**會立馬生氣。
瑪德,入行這麼久,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瘋子,真特麼難死人。
那老巫婆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她聲音有點冷,沒一絲感情在裡面,「小子,想忽悠本尊,你還嫩了點,本尊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誰tm忽悠你了,千年松乃香料之樹,有燃香之效,其香溢百里,此為吉,而你卻將如此吉樹,用血肉飼養燕子,此舉有違天合,那效果自然會變差。」我急了,信口開河地扯了一段。
說完,我死死地看著老巫婆,一旦她神色有異,我立馬衝上去弄死她,以絕後患。
第573章收鳥(94)
聞言,那老巫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在我身上看了看,大概看了七八秒鐘,她忽然笑了起來,笑的特別歡,「哈哈哈,這世間果然有長生不老,本尊的夢想馬上要成真了,熬了十多年,總算熬到盡頭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鬆出一口氣,若是剛才答錯了,又特麼倒霉了,好在運氣還算可以,居然蒙對了。不過,也算不上蒙,我那番回答是根據天地正氣四個字回答,千年松乃吉祥之樹,卻被老巫婆在樹心養了一群食人肉的燕子,這違背了天理,應該會有影響。
隨後,老巫婆對我態度和善了一些,又問了我幾個關於長生不老的話,我一一告訴她,不過我所回答的問題,大致上跟她現在所做的事有些苟同。本來我想從她嘴裡問出那個跟我長的一樣的人,哪裡曉得,一提到那人,她態度立馬變了,這讓我差點沒抓狂。
我們大概聊了十來句,眼瞧老巫婆沒完沒了的問下去,我有些我不耐煩了,就催了她一句,「丑時已過,再不結陰婚,恐怕人遁就要失效了。」
她一愣,連忙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是時候結陰婚了。」
我心頭一喜,這老巫婆咋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說話?莫不是腦子被長生不老燒壞了?
帶著這種疑惑,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根據三遁而言,蘇小林沒必要犧牲,你看,是不是可以放過他?」
話音剛落,她抬起頭瞥了我一眼,臉色沉了下去,「三遁乃遁法,而蘇小林則是氣,三遁在,氣必須在,否則的話,我長生不老之身會受到影響。」
一聽這話,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去形容她,就覺得老巫婆已經成魔了,在她腦子裡估計只有一個想法,長生不老,至於其它事,恐怕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這也沒辦法,當一個人沉迷在某件事當中,無論外界怎樣勸阻,已惘然。就如某新聞說的,某青少年,為了上網打遊戲的十塊錢,用菜刀將親生父母剁死,正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或許是性格使然,又或許是某件事刺激到內心深處,才會犯下如此彌天大罪。
而蓮姑姑的情況,跟新聞上某青少年差不多,對長生不老深信不疑,又或許她小時候算命先生告訴她,只有十六年的壽元,才讓她性子大變。說實話,我很想知道她小時候是誰替她算的命,到底是算命先生為了騙錢,故意這樣說,還是她命理真的只有十六歲?這仍是個謎團。
那老巫婆見我沒說話,她又說:「陳九,看在你跟本尊一樣,相信世上有老生不老的份上。本尊可以考慮放你離開萬名塔,甚至將蘇家所有財產悉數轉到你名下,作為回報,你必須全力助本尊施展三遁,一旦本尊成功,本尊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替你復活蘇蘇。」
我笑了笑,既沒同意,也沒反對,我不是瘋子,我沒傻到相信世上有復活跟長生不老,就對她說:「先結陰婚再說,剩下的事,再商量。」
她想了一下,說:「也行!」
由於老巫婆信了我的話,我們一眾人開始舉辦陰婚,我先是將青玄子手臂上的繩子解開,後是讓老巫婆想辦法把蘇夢珂凹陷下去的地方補上去,她沒任何猶豫立馬答應下來。不過,她用的辦法,卻讓我有些反感,她是往蘇夢珂身子裡面塞了一些蠱蟲,我問她這樣是不是玷污屍體了,她說她的蠱蟲能更好的保護蘇夢珂人皮,我本來有些不信,可,她說了一句令我信服的話,她說:「木乃伊之所以能保存上千年,原因在於屍體內放了一些棕櫚(zong,lv),而我這種蠱蟲,比那棕櫚更強。」
好吧!我這方面缺乏,而她是蠱中高手,應該比我懂,再者說,既然已經準備正式陰婚,她應該不會再在蘇夢珂屍體上動手腳。
還真別說,老巫婆將那蠱蟲放進去以後,蘇夢珂頭頂的位置立馬凸了出來,看上去跟先前沒啥差別。令我糾結的是,夢珂臉上那道疤痕,再加上以前的槍傷,讓她整張臉看上去顯得格外猙獰。而蘇夢珂生前愛美,若是這樣結陰婚,肯定有些不妥當,無奈之下,我找了一些膠水,將那割開的疤痕粘起來。
乍一看,比剛才好看一些,但是,相比蘇夢珂以前的容顏,這張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看到這裡,我心裡些澀澀的,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就覺得命運好似跟她開了一個玩笑,給了她一個富有的家庭,卻沒給她一對正常的父母。或許,這就是人生,又或許,父輩的冤債轉到她身上,正所謂父債子還,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弄好蘇夢珂的臉,我情緒有些低落,就讓陳天男幫著他們佈置法壇之類的東西,我則找了一處角落,蹲了下去,掏出煙,靜靜地點燃,深深吸了幾口,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一句話,男人抽煙,抽的不是味道,而是煩惱,而是辛酸。
大概抽了三四支煙,那青玄子喊了我一聲,「小九,法壇已經弄好,可以開始儀式了。」
我丟掉煙蒂,站起身,朝青玄子看去,就見到他身前擺了一張小號的八仙桌,上面擺了幾樣簡單的貢品,最前面是兩張照片,一張是黑白照,一張是彩照,黑白照是蘇夢珂生前的樣子,彩照是我的,照片上的我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衣,是我在曲陽時的樣子,想必,這照片是蘇夢珂以前拍的。
在兩張照片之間是一盞香爐,插著三根清香,那清香沒有點燃,旁邊放了一根紅絲綢。
我歎了一口氣,朝青玄子走了過去,剛到他面前,他指了指那紅絲綢,說:「小九,將紅絲綢綁在照片上,一邊一個,不要打死結。」
我明白他的意思,將照片用紅絲綢拴起來,意為月老牽紅線,我想也沒想立馬將絲綢綁好,一端綁在我照片上,一端綁在蘇夢珂照片,
做好這事,青玄子給我遞了一隻活雞公,讓我抱在手裡,說是辟邪。
對此,老巫婆頗有微詞,一把奪走公雞,二話沒說,直接將那公雞脖子擰斷,再將公雞遞給我,說:「既然是陰婚,哪能用活物。」
一聽這話,我火了,結陰婚都會抱只活公雞,這樣做,一則能辟邪,二則,公雞陽氣重,能驅除一些晦氣。畢竟,陰婚是紅白喜事混雜,在很大程度上會偏向白事那邊,這就導致,陰婚過程中,會鬧一些怪事,甚至會鬧出人命案,而公雞的作用,就是震懾附近的孤魂野鬼,讓其不敢來搗亂。
現在公雞被老巫婆弄死,這讓我怒火中燒。當下,我冷聲問她:「我也是活物,要不要連我一起弄死?」
第574章收鳥(95)
「呵呵!」那老巫婆冷笑一聲,「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
「來啊!你tm來弄死我啊!」我衝著她吼了一句,「你tm到底知不知道,倘若不按照正常儀式辦陰婚,附近的孤魂野鬼會找上來,就連夢珂在陰間也會過的不安寧。」
吼完這話,我整個人都快氣炸了,就準備朝老巫婆衝過去。那青玄子一把拉住我,衝我搖了搖頭,「小九,萬事依她,蘇姑娘那方面,我有辦法讓她不收干擾,只是…你恐怕要受點委屈。」
「什麼委屈?」我壓下心中的怒火,沒好氣地問道。
「你還沒碰過女人吧?」他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牽手算不算。」我疑惑地回了一句,他怎麼平白無故問這個。
「不算,小道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跟女人那啥。」他尷尬的笑了笑。
「那啥是啥?」我實在不懂他的意思。
「草!」他火了,沒好氣地說:「就是上床。」
我有些懵了,這青玄子太沒個正行了,現在是啥時候,他竟然有空問我這個問題,我瞪了他一眼,就說:「平白無故問這個幹嗎?」
「童子身上有股氣,在我們道士眼裡,這股氣稱為『訇氣』,(hong)以訇制陰,能保死者七日內不受孤魂野鬼侵犯。」他習慣性地捋了捋下顎。
「你確定?」我沉聲地問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說:「世上沒多少男人願意將自身的訇氣過渡給屍體,所以,這種方法很早被淘汰,小道見你對蘇姑娘很上心,這才跟你說了出來,小九,你可是童子之身?」
我想也沒想,直接問他:「怎麼過渡?」
「很簡單,儀式過後,你抱著蘇姑娘睡到卯時,再在她嘴上親一口,將你身上的『訇氣』過渡她屍體上,這樣以來,她魂魄在陰間能感受到訇氣,別的鬼物自然不敢親近她。」他看著蘇夢珂的屍體,說了這麼一段話。
我嗯了一下,立馬同意下來。
他好像沒想到我這麼快會同意下來,愣了愣,問道:「小九,這樣做的話,可能會影響你將來的婚姻,畢竟,訇氣乃男人之根本,你將這股訇氣過渡給一個死人,此為大不吉,你先考慮清楚再回答,實在不行,小道再另想他法。」
「不需要了。」我罷了罷手,「夢珂是我妻子,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他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好像還想說什麼,我連忙打斷他,說:「開始辦儀式吧!捨得夜長夢多。」
他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便開始安排人員,他先是讓陳天男拿著幾封鞭炮站在帳篷門口,再讓王初瑤站在蘇夢珂旁邊,後是安排松子一眾保鏢站在帳篷的左右兩側,中間留出一條過道。
安排好這些後,他問老巫婆是坐八仙桌後邊還是怎樣,那老巫婆說,當她不存在就行了,讓青玄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前提是祭祀品不能出現活物。
那青玄子聽老巫婆這麼一說,一直緊繃的臉,鬆了下來,就讓我把手中的公雞交給他,我也沒多想,就把公雞交到他手裡。
只見,他接過公雞,掏出一張黃/色貼在公雞的額頭上,再將公雞往八仙桌底下一扔,嘴裡神神叨叨的念了幾句,又掏出五穀雜糧放在照片兩側,念了一長串咒語,應該是一些淨魂咒之類的東西。
大約念了五分鐘的樣子,那青玄子在我身上瞥了一眼,問我要三根頭髮,我問為什麼,他說,髮根是人之精華,內含人一生的命理,將頭髮燒給蘇夢珂,意思是,告訴她,她在陽間結婚了,那頭髮則是定情信物。
我愣了愣,就問他:「我的定情信物不是那半截手指骨麼?」
他笑了笑,解釋道:「手指骨是隨同她屍體陪葬,頭髮是燒到陰間,兩者本質不同。」
聽他這麼一說,我沒再問他,便拔了三根頭髮遞給他。
他接過頭髮,用一張黃紙包了起來,嘴裡念道:「湖南省,湘西自治州,鳳凰鎮,龍城村(註:萬名塔的官方名字是龍城村)女子蘇夢珂,於今日下嫁湖南省,衡陽市,衡南縣,東興鎮,坳子村人士陳九,倆人志向相同,愛好相似,年齡相近,文化相當,感情相投,心心相印,性格相融,語言相通,平等相待,有事相商,故此,倆人結為夫妻。奈何天公不作美,紅顏遭人妒,蘇小姐不幸早逝,無奈之下,只能行陰婚一事,還望陳蘇二家祖上有靈,庇佑這對新人,來世有段好姻緣,」
念完這話,他朝門口瞥了一眼,說:「天男,點鞭炮。」
那陳天男點了點頭,點燃一封鞭炮,一陣『辟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
待鞭炮聲停止,那青玄子朝八仙桌彎了彎腰,嘴裡繼續念道:「小道青玄子受陳九之托,前來舉辦陰婚儀式,還望土地老爺行個方便,打開土地之門,讓這對新人相互交個定情物。」
念完,他再次彎了彎腰,點燃一些黃紙,朝東方彎了彎腰,輕聲念道:「黃紙半斤,略表心意。」
待黃紙燒到一半的時候,那青玄子皺了皺眉頭,嘀咕道:「怪事了,咋會這樣。」
我有些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就問他:「道長,有什麼不妥?」
他沉聲道:「按說,燒黃紙的時候,火焰應該朝東方偏,意思是土地同意陰婚,願意替新人傳遞定情信物,而現在這火焰,卻是朝西方偏。」
說著,他指了指那黃紙的火焰。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火焰的確朝西方偏,而且偏的很離譜,就像什麼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我起先以為刮西風的緣故,便伸手探了探風向,令我納悶的,這帳篷內就連一絲絲微風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東風,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