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這下,我總算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搗鼓老半天,敢情他們是給自己提前墓穴。
對此,我沒有搭理他們,就看了看另外四人,她們四人一直皺著眉頭,臉色沉得有些可怕。
「石夫人,你們這是?」我朝石柳問了一句。
「地是好地,只是…陪葬恐怕有點問題。」她說。
「什麼問題?」我問。
「死者以安為先,而蘇夢珂卻要找人陪葬,你說的焱氣是一個原因,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死者不甘心,要鬧事。」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棺材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一聽這話,我心裡一愣,不甘心?我記得蘇小林說過,夢珂是心甘情願為老巫婆去死,怎麼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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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風葬(26)
當下,我就問石柳,「你怎麼看出死者不甘心?」
她微微一愣,伸手朝棺材內指了指,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她指的是王初瑤右胸的位置,一雙手護在那個位置,就對她說:「沒啥異常啊!」
她罷了罷手,「在你們外人看來,沒什麼異常,而在我們苗族看來,問題大了去,首先,我敢確定一點,這小姑娘的心臟應該跟常人不一樣,常人的心臟在人體左側胸腔第二肋間隙到第四肋間隙之間,而這小姑娘的心臟應該在右側胸腔的第三肋,正是她手護的那個位置。」
聽她這麼一說,我朝王初瑤身上看了過去,就發現,她雙手看似護住右胸,實則離右胸還有些小距離,倘若不仔細看的話,很難分辨出來,就問那石柳,「就算她心臟在右側,這與陪葬有什麼關係?」
她笑了笑,解釋道:「心臟,在尋常人眼裡,只是人身體中最重要的一個器官,而在我們苗人眼裡,它不但是最重要的一個器官,還是最靠近神靈的地方。正所謂,相由心生,惡由心生,善由心生,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心衍生而來。據我苗族的一些記載,神靈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而是在心上,就如民間一些關於神仙的傳言,個個都是由凡夫俗子修煉而出,他們修的是什麼?不是身子,不是道,而是心,心至善,或至惡,都有一番不同的際遇,善者,成為民間正義的化身,萬民朝拜,惡者,成為民間罪惡的化身,萬民唾棄。所以,無論是凡夫俗子,還是神靈,心,至關重要。」
說著,她指了指王初瑤右胸邊上,繼續道:「你看,這小姑娘雙手護在心臟的位置,則說明,她的心逐漸被吞噬,她要護住心臟,至於她的心,被誰吞噬,很顯然,應該是蘇夢珂。」
聽完她的話,我感覺以前的人生觀被顛覆了,以我們的傳統來看,大凡神靈都在天上,就如民間說的,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這些神靈悉數在天上的凌霄寶殿。
不過,想到每個地方的信仰不一樣,在這個問題我沒有深問她,就問她怎麼看出是蘇夢珂在作祟。她告訴我,苗族這邊辦喪事,第一件事就是用紅紙貼在死者心臟的位置,一是為了鎮住死者的鬼魂,讓其不要搗亂,二是怕死者的鬼魂跑了出來,找活人陪葬。
聽著她的話,我整個人都懵了,先前入殮時,我是按照我們那邊的習俗來辦,並沒有在蘇夢珂心臟貼啥紅紙,就問她:「可有破解之法?」
她想了一下,說:「有兩個辦法,一是破了這姑娘的處女身,讓其身子沾點陽氣,二是用穢物破了這口棺材,讓其失去一些氣場,切斷他們之間的焱氣,除了這兩種方法,再無第三種可能。」
我有些為難了,她說的第一個辦法顯然不可能,那特麼跟強/奸有啥差別?至於第二種辦法,更加扯淡了,夢珂生前太苦了,怎忍再破壞她的棺材。
那石柳見我沒說話,歎了一口氣,說:「陳九,辦法我告訴你了,至於用哪一種,你自己看著辦。另外,蘇夢珂的墓穴,最好就地挖坑埋了,不宜再移動。」
說完,她跟邊上另外三名女人用苗語交談了一會兒。
大概談了十來分鐘時間,那石柳走到我面前,開口道:「我們剛才商量了一會兒,考慮到蘇夢珂能給萬名塔帶來一處祿地,我們決定湊些錢給蘇夢珂辦喪事,對了,還有一點你要注意,這場喪事,切莫用她娘家的一分錢,不然會壞了綵頭。」
我嗯了一聲,朝她們說了一聲謝謝,也沒再跟她們說什麼,就將她們引出帳篷,再次朝她們說了一聲謝謝。
隨後,石柳她們跟圍在外面的那些村民說了一些話,大致上是,事出有因,靈堂就設在這。
原本那些村民有些吵鬧,說是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能將靈堂設在這,直到那石柳說出祿地時,那些村民才停止吵鬧,一個個諂媚的跟我打招呼,讓我把夢珂的墓穴旁邊的地方寫上他們的名字。
對此,我跟他們客套一番,直到中午十一點,才將那群人打發走。
待他們走後,我叫上郎高跟陳天男,我們三人守在棺材前開始商量夢珂的喪事,我先是將石柳的話,告訴他們,就讓他們幫忙想辦法。
他們聽後,那陳天男率先開口,他說:「九哥,這是好事啊,名正言順的跟美女發生關係。」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王初瑤那小妮子長的挺漂亮,身材也好,是個男人都會對她有點想法,以我看,九哥,你把她睡了唄!」
「滾!」我衝他吼了一句,就說:「你tm能不能給老子正經點,說正事!」
「這就是正事啊!那石柳不是說了麼,要麼把王初瑤的處女身破了,要麼用穢物破了這口棺材,並沒有第三種方法。以你對嫂子的感情,肯定不會破壞棺材,那只剩下一個破了王初瑤的處女身。」他一本正經的說。
「天男,別瞎鬧,以陳九的性子,絕對不會幹那種事。再者說,你看著棺材內的王姑娘,還行麼?」郎高在邊上插了一句話。
「有啥不行的,女人嘛,關了燈都是一個樣子。」說著,那陳天男朝棺材內瞥了一眼,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咋回事,他立馬夾緊雙腿,說:「九哥,你當我啥話也沒說。」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就問郎高:「郎所長,你有啥看法?」
他朝我罷了罷手,說:「陳九,以後別叫我郎所長,叫五筒。」
說著,他問我要了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看法嘛,肯定有點,那石柳不是說了麼,這一切源於蘇姑娘的不甘心,咱們只需找出她為什麼不甘心,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還有就是,以苗族這邊的習俗,入殮時,應該在死者心臟的位置貼上一塊紅紙,咱們可以做些儀式,在蘇姑娘身上貼上一張紅紙,另外,無視她們的話,按照你以前的思路,在喪事上用散靈試試。」
第617章風葬(27)
聽完郎高的話,我想了一下,他的話都說在點子上,正所謂十里不同俗,每個地方的喪事習俗,多多少少有些差別,就如在心臟貼紅紙,在我們衡陽那邊,是沒有這個習俗。
基於風俗各異,很多事情處理過程完全不一樣,而那石柳說的兩種辦法是按照萬名塔的規矩。不過,那兩種方法在我看來,第一種完全沒有任何依據,至於第二種辦法,跟我們那邊倒有點像。
考慮一番,我對郎高跟陳天男,說:「你們看這樣行不,咱們先找夢珂不甘心的原因,再在喪事上用散靈試試?」
「九哥,我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哪怕你說屎是香的,我也信。」那陳天男嬉皮笑臉道。
我瞪了他一眼,將眼神拋向郎高。
他點了點頭,說:「目前只有這樣了,不過,陳九,我可得給你提個醒,這事關係到王姑娘的性命,你一定要想清楚,一個不小心就是一條人命。」
聽著他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老王,剛入行那會,第一次抬棺材,遇到棺材中有活人,那時的老王語重深長的跟我說,「九伢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睇,你當了八仙以後,一定要認認真真的檢查死者,切莫誤把假死當真死,埋了活人,可是我們八仙的罪孽。」
而眼下這種情況,跟那時候有點像,一個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直到此時,我才明白過來,我們八仙看似抬抬棺材就行了,實則,並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八仙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太多,多到無法用詞語表述,就像幾年後,有一人打笑我們八仙,說,天是棺材蓋,地是棺材板,喜怒哀樂事,全在棺材裡。
當下,我沖郎高慎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她死,我自裁謝罪。」
「九哥,你…不會說真的吧?」那陳天男驚呼一聲。
我沒有理他,而是開始考慮蘇夢珂不甘心的原因,結陰婚那天夜裡,蘇小林說,夢珂是為了成全老巫婆的夢想心甘情願為其死,而老巫婆卻說,蘇夢珂並不是心甘情願為其死,而是毀容了,認為沒臉見我,才會成全老巫婆的夢想,基於他們的對話,我當時便認為蘇夢珂的死,可能是出自孝道,才心甘情願為老巫婆死。(詳細請看,收鳥92)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蘇夢珂死的不甘心,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出自孝道,心甘情願為老巫婆死,可能存在另一種原因,又或者說,老巫婆跟蘇夢珂說了什麼,她才會為其死?
假如真是這樣,老巫婆到底跟蘇夢珂說了什麼,才會導致現在蘇夢珂認為自己死的不甘心?
想著,我猛地想起陰婚的初衷,當時老巫婆口口聲聲要復活蘇夢珂,難道…老巫婆當初給蘇夢珂許下的承諾便是,復活她?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怔,如果真是這樣,蘇夢珂並不是心甘情願為老巫婆死,而是她們之間存在某種利益關係。
一想起這個,我發現我先前大錯特錯,錯在把夢珂想的太好,把她當成世間少有的聖人,試問當今社會,有幾人願意為了自己母親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而白白的犧牲自己的性命,捫心自問,假如我母親說,她要長生不老,我會不會為了她這句話就去死?
答應是否定的,我的第一反應,母親信了邪教,只會耐心的開導她,並不會為了一句長生不老,白白的犧牲自己的性命。而蘇夢珂跟我一樣,活在當下的社會,她沒理由白白犧牲的自己的性命,唯一讓她犧牲的可能是,老巫婆騙了她,這才是人性,這才符合人的正常思維,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人。
念頭至此,我朝棺材內瞥了一眼,又看了看郎高,將心中的想法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陳九,如果真相就如你猜的這般,蘇姑娘的名譽可就沒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先前我們都以為夢珂很可憐,為了她母親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犧牲自己的性命,再加上她一系列遭遇,令我們對她憐惜的很,就覺得,整件事,她一直處於弱勢群體,人的天性是憐惜弱勢群體。
就如街邊,一個老人跟年輕打架,從表面上看,無論事情真相如何,肯定是年輕人的錯,而事實真相卻是,那老人脾氣沖,看著年輕人蹲在街邊吃盒飯,說是影響市容,上去就是拳腳相加。試問,作為旁觀者,看到老人跟年輕人打架,你認為誰錯了?
想通這點,我對郎高說,「人無完人,夢珂就算真的跟老巫婆之間存在利益關係,她依舊是我妻子,這是不變的事實。」
他瞥了我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人啊!這輩子就是活的矛盾,在各種利益之間糾纏著,就連死後,還存在著利益關係,當真應了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點了點頭,說:「若不是為了利,你我也不會出現在萬名塔,又如我們哪天連溫飽也解決不了,哪裡會餓著肚子給人抬棺。」
他嗯了一聲,「這就是社會吧!大小全看利。」
因為我的這番猜測,我們三人興致不是很高,這也沒辦法,畢竟,剛才那番猜測,算是完全毀了夢珂先前可憐的形象。
隨後,我們幾人又聊了一些夢珂的事,我越發確定我的猜測是對的,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夢珂為什麼會死後不甘心,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老巫婆為什麼一直說復活蘇夢珂,想必她們之間是真的存在某種利益關係,至於到底是什麼利益關係,由於兩人皆死,我並不知道。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辦好蘇夢珂的喪事。
我們聊了一會兒,那郎高忽然就問我,「陳九,說了這麼多,怎樣才能化解蘇姑娘的不甘?」
我想了一下,說:「替她把喪事辦大點,多做一些法事,希望這樣能行得通,實在不行,只能做次惡人。」
第618章風葬(28)
「做次惡人?」那郎高詫異一聲,就說:「陳九,你打算幹什麼?不會是…弄死王姑娘吧?」
我搖了搖頭,說:「實在不行,只能讓死者受點委屈,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初瑤就這樣埋了吧!」
他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就把先前的問題提了出來,他說:「陳九,你說把喪事做大點,哪來的費用?」
我告訴他,萬名塔的人會湊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咱們這些人再湊湊,實在不行,只好找郭胖子借點錢。
隨後,我們開始湊錢,那陳天男將那些中年大漢身上搜的乾乾淨淨,一共湊出來一萬一千塊錢,由於不知道萬名塔能湊來多少錢,我只好給郭胖子打了一個電話,找他借了三萬,一共是四萬一千塊錢。
那郭胖子不知是開公司賺錢了,還是咋回事,不到幾分鐘時間,便給我轉了四萬,說另外一萬是他的禮金。對此,我沒有拒絕,禮金這東西就是這樣,今天我辦酒,你給我一萬,明天對方辦酒,總得加點還回去。
有了這些錢,我們沒閒著,開始著手準備喪事,先是讓郎高去請一些戲班子,今晚為夢珂熱鬧下氣氛。然後又讓郎高給陳天男列一份喪事需要用到的東西,再讓陳天男帶著那些中年大漢出去買東西。至於伙食問題,我去了一趟萬名塔的酒店,跟那酒店談好價錢,讓他們包辦一天半的伙食,價錢是八千,食材他們全包。
解決伙食問題後,我在萬名塔找了一名熟悉當地環境的村民,讓他領著我砍了一些柏樹枝,又砍了幾根竹子,打算把帳篷裝扮起來,畢竟,夢珂的棺材在裡面,總不能讓帳篷看似跟平常沒啥差別。
砍完竹子跟柏樹枝,我給那村民掏了五十塊錢,算是他的辛苦費,那村民好像認識我,死活不要錢,說是引路不需要錢。我說,喪事方面,只要動下手腳,紅包必須給,好說歹說,他才收下那五十塊錢,就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讓我有事可以找他。
記下他的號碼,我朝他道了一聲謝,便徑直回到帳篷。
回到帳篷,郎高跟陳天男並沒有回來,帳篷內只有兩名守棺材的中年大漢,我讓他倆幫忙搭建下靈堂,大概花了接近兩小時,總算將靈堂弄好,抬頭一看,這靈堂與平常搭建的有些不一樣,門頭上是用竹子彎成一個半圓,上面扎上一些柏樹枝,每隔一段小距離,是用白紙折成的蓮花,在半圓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張白紙,上面用毛筆寫上『當大事』三字,左右兩側是,低頭迎貴賓,俯首送親人,十個大字。
弄好靈堂,我找來一張八仙桌,放在棺材最前頭的位置,再在上面擺上一個香盅、三牲以及蘇夢珂的黑白照片。由於蘇夢珂年齡偏少,我在她照片的左上角貼了一塊紅紙。
搗鼓好八仙桌,我看了看棺材,按照正常喪事來說,這棺材下面必須要弄兩條長木凳,原因在於,棺材在下葬前,棺材不能落地,避免死者過多吸收陰氣。
但是,這棺材壓根移不動,無奈之下,我只好朝棺材作揖,燒了一些黃紙,再在棺材前將事情的原委訴說一番,懇請當地土地爺能網開一面。至於這番訴說有沒有用,我不知道,就知道在喪事上,有些話必須要說明,這是喪事的習俗,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隨後,我找來一盞長生燈,放在棺材的左側,又朝棺材說了一番緣由,大致上是,由於棺材移不動,只能將長生燈放在棺材旁邊,還望死者莫見怪。
弄好這一切後,我將郎高買回來的那些陰兵跟陰兵頭子擺在靈堂的左右兩側,又在這些陰兵、陰兵頭子身上貼了一條白紙,約摸二指寬,三十公分上,上面用毛筆寫上了一行字,內容是,公元2006年,5月30日,陳門蘇氏供。
貼好白紙後,我想起郎高沒有買散靈所需要的王靈官跟馬元帥,好在他買了竹篾跟白紙,我便試著用竹篾紮了一個紙人,由於技術有限,我扎出來的紙人,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特別是紙人的面相,對於美工課長期不及格的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考驗。
無奈之下,我將小時候畫人的口訣拿了出來,這口訣是,大字不出頭,兩邊掛輪頭,三天不吃飯,打個鹹雞蛋,就這簡單的二十個字,一個人的腦袋畫了出來。
「九哥,你這畫工,真是天下一絕。」邊上那兩名中年大漢,一見剛出爐的紙人,不由感歎一聲。
我瞪了那人一眼,就說:「畫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誠。心誠,哪怕隨便擺個紙人,也能代表王靈官跟馬元帥兩位仙靈。」
說著,我沒再理那人,又按照剛才的方法畫了一個人頭,再在空白的地方寫上,幾個小字,王靈官大人、馬元帥大人。我怕這樣不起作用,又在紙人後腦勺的位置,寫上王靈官跟馬元帥的生辰八字,再在這兩個紙人面前燒了一些黃紙。
做完這個,我拍了拍手,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總算將王靈官跟馬元帥的紙人弄好。沒有任何停留,我將王靈官的紙人放在棺材前端的左側,再將馬元帥的紙人放在棺材前端的右側。
就在這時,那陳天男回來了,剛進門口,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在我臉上盯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那兩尊紙人,緊接著,那貨一手捧著肚皮,一手死勁拍打靈堂的門檻,哈哈大笑道:「九…,九…哥,你畫的這是什麼,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這畫工,哈哈哈,不行,我要去廁所了,笑的肚子太痛了,哈哈哈!」
笑著,那貨竟然轉身就朝外面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笑著。
「滾回來!」我惡聲罵了一句,就說:「笑毛啊,有本事你來畫!」
他一愣,停住身形,就走了過來,一手指著左邊的王靈官紙人,笑道:「九哥,你看看你畫的這個,眼睛用兩個圓圈代替了,鼻子、嘴巴更簡單,竟然用一個『三』字就給代替了,不當畫家白瞎你這個人才。」
第619章風葬(29)
一聽那陳天男的話,我特麼也是醉了,正準備發飆。
他好像看到苗頭不對,立馬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九哥,五筒列出來的清單,悉數買了回來,一共花了七千七百七十七塊七角。」
我一愣,這花錢的數額好像有點問題,怎麼那麼多七,就問他:「你沒記錯?」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