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這樣啊!」那石柳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你們找到了隱龍脈的龍脈之處?」
他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千年松樹根的位置,說:「喏,就在那。」
那石柳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泥土,皺眉道:「沒啥驚奇之處啊,怎麼會是隱龍脈的龍脈,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這地方就是隱龍脈的龍脈!」我捶了捶腦袋,強忍心中的苦澀,朝她解釋道:「隱龍脈之所以難找,一是隱,二是常見,所謂常見,從表面來看跟普通地方沒什麼差別,唯有找準它的中心,方能看出它的驚奇,就如風水所說,淨者為生,尖削者為死,散脈取聚處為生,顯脈取隱處為奇,散脈取聚好看,惟顯取隱,非法眼不知,而俗眼避之。」
說著,我彎腰在先前那小洞內抓了一把泥巴,遞到石柳手上,繼續道:「你看看表面的泥土跟地層內的泥土有啥差別。」
她接過泥土,面色一愣,「好像要暖和一些。」
我點了點頭,說:「這就是隱龍脈的驚奇之處,按照常規看法來說,濕潤的泥土比乾燥的泥土要涼一些,而隱龍脈恰好相反,乾燥的泥土比濕潤的泥土要涼一些,世人以為墓穴有水,是不吉之兆,然而,隱龍脈可以跳出這種常規說法,水越多,死者下輩子越富有,要知道,有些情況下,水即是財,有水便有財。」
那石柳聽完我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小九,你不是八仙麼,怎麼會精通風水?」
「是啊,小九,我記得喬婆婆說,你是八仙,只負責抬棺,怎麼會懂得這麼深奧的東西?」另一人詫異道。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咋跟她們說,畢竟,教我風水方面的知識有兩人,嚴格來說有三人,一是老秀才,二是老英雄,三是蔣爺給我的那本陰宅秘笈。
如果說,老秀才領我入了風水的門,算是我小學老師,老英雄的那本手札算是我初中老師,而蔣爺給我的陰宅秘笈則是我的高中老師。
當下,我將話題扯開,就問石柳:「這處地方,你們可商量妥當了?」
她微微一愣,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就朝她邊上的包二花跟麻巫師招了招手。
那兩人不情願的走了出來,先開口的是包二花,她朝我歉意的笑了笑,說:「小九啊,先前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想佔有隱龍脈,經過石柳姐跟眾位前輩的開導,我醒悟了,還望你莫跟我這農村婦人見識。」
我罷了罷手,說:「您說的是哪裡話,這處地方本身歸萬名塔所有,您想佔有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小九唐突了,以外人的身份佔據這地方了。」
「小九,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我們萬名塔的女婿,也算半個萬名塔的人,怎麼能說是外人呢,倒是我跟二花,仗著本地人的身份欺負你,這是我的不對,還望你莫放在心上。」那麻巫師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聽著他們的話,我納悶的很,石柳到底跟他們說啥了,怎麼會這麼大變化?直到後來遇到師傅,我將疑惑問了出來,他笑著跟我說了六個字,人的名,樹的影。我本來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想了一下才知道,她們不是不想要隱龍脈,而是怕師傅。
隨後,我們又說了幾句,由於時間有限,我沒跟她們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表達了一下感謝,便隻身之人回靈堂。至於陳天男,我怕有人徒生禍心,畢竟,隱龍脈這種風水地誘惑太大,就讓他在邊上守著,又讓他將千年松附近的一些殘渣收拾一番,他問我要不要將樹根拔出來,我告訴他,千年松的樹根能讓棺材接受地層的地氣,有利於夢珂下輩子的出身,就讓他千萬別動樹根,將地面以上的樹木弄平即可。
而石柳那些人,她們說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隱龍脈,要留在那裡研究一番。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拿了人家的地,哪能不同意她們的要求。
路上,我一邊走著,一邊就在想,隱龍脈的龍脈,為什麼會是千年松的樹根,這中間是不是有啥聯繫?想了老半天,也沒弄明白咋回事,最終只能把這種情況定為天意。天意讓老巫婆以千年松飼養吃人的燕子,漸漸地導致蘇夢珂身死,天意又讓蘇夢珂因為千年松而找到隱龍脈的龍脈,有時候想想,人活在世間,上天會讓人遇到一些挫折,而那些挫折或許是為了後面的『彩虹』作鋪墊,又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在挫折中成長,在成長中學會感恩挫折。
花了十幾分鐘時間,我回靈堂,剛到門口,就見到郎高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一見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陳九,你搞什麼鬼啊,馬上快2點了,你咋才回來,你知不知耽擱時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不尊重死者,不尊重習俗,我tm也是服了你,非得踩著點回來。」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找墓穴的時候,出了一點狀態,耽擱了一點時間。」
「你啊你!」那郎高瞪了我一眼,就說:「真不知道咋說你了,我當初怎麼會腦抽的想跟你混。」
我嘿嘿一笑,就問他:「月窟的東西備齊了沒?」
第642章風葬(52)
那郎高聽我這麼一問,點了點頭,就說:「按照你先前的吩咐,已經將月窟所需要的清香、請帖、紙包、白布以及火爐悉數準備好了。」
我嗯了一聲,告訴他:「等會月窟留一人給我就夠了,你到靈堂門口放鞭炮,再讓一部分中年大漢去千年松那邊。」
「千年松?」他一愣,就問我:「去那邊幹嗎?」
「夢珂的墓穴選在那,你讓那些中年大漢幫忙將墓穴弄好,傍晚七點時候,咱們抬棺從這出發。」我朝他解釋一句,我怕他再問下去,就讓他趕緊去辦,我則進入靈堂,開始著手準備月窟。
所謂月窟,是喪事上一種較為少見的儀式,它算是散靈的一個步驟,也算是單獨的一個整體,有些喪事上,倘若死者一而再的為難活人,很多道士會選擇用月窟的方式進行喪事,一則能安撫死者,令死者消除怨氣,二則能讓活人身上多一層護罩,有點類似少林功夫鐵布衫,令怨氣難以靠近活人。當然,這些是民間的傳說,至於能不能讓活人多一層所謂的護罩,肉眼無法分辨,是真是假,亦是模稜兩可的問題。
月窟所需要準備的就如郎高說的那些,十七柱清香、一份請帖、五斤紙包、七尺白布、以及火爐,這請帖跟現實用的請帖沒啥差別,主要是寫上一些天上神靈的尊號,將其請到靈堂內,就如王靈官、馬元帥。而紙包則是用白紙包住一些黃紙,再在白紙上寫著死者的生辰八字,與燒包人的關係,再寫上燒包的時間。
我進入靈堂後,先是檢查了一下郎高所準備的東西,都在,然後將先前的散靈道場坼了,再將那些個木凳疊起來,這疊木凳有講究,不能像普通疊凳子一樣,一條疊著一條,而是用三落一不落的方式疊。
這三落一不落就是第二條凳子放在第一條凳子上,其中的三條凳腿放在第一條凳子的凳面,另一條凳腿需要架空,不能放在凳面上,用老話來解釋,這是祝福死者,祝福死者下輩子,在人生三個階段平平安安,一為出生時,二為結婚時,三為仙逝時。
當我將這些木凳疊成七層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二十,這期間,郎高安排十幾名中年大漢去了千年松那邊,整個靈堂就剩下我、郎高、以及先前散靈跟在郎高身後的小蚊子,至於蘇小林跟萬名塔的一些村民,他們悉數被我趕了出去,畢竟,月窟這種儀式,活人越少越好。
「陳九,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是否可以正式開始?」那郎高見所有事情準備妥當,便走到我邊上,開口道:「對了,時間已經超過兩點,會不會對死者不敬?」
我罷了罷手,說:「從進入靈堂那刻起,就算進入喪事當中,算不上對死者不敬。」
說完這話,我看了看面前七層高的小木凳,歪歪扭扭的,只要一起微風,便能將其吹倒,更別說等下來的一系列儀式,坦誠說,我是第一次舉辦這麼高難度的儀式,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呼!」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準備鞭炮。他回意過來,拿著一封鞭炮便站在靈堂門口的位置,我又讓小蚊子腰繫七尺白布,雙手捧著火爐站在七層木凳的右邊,我則拿過清香、請帖、紙包站在七層木凳的左邊,再將這些東西放在腳下。
做好這一切,我再次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放鞭炮。
很快,那郎高點燃一封鞭炮,一陣辟里啪啦聲響起,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燃放鞭炮的煙霧特別多,悉數朝靈堂內飄了進來,將整間靈堂熏得煙霧繚繞。
一看這情況,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一句,不好,這次的月窟搞不好會出事。
當下,我也不敢大意,不待鞭炮聲停止,便朝棺材那個方向喊了一聲,「活有活人法,死有死人規,月上窟窿台,前世恩怨清。」
喊完這話,我右腳重重地跺在地面,又朝郎高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繼續放鞭炮。
不到三秒鐘時間,鞭炮聲再次響起,這次鞭炮燃燒出來的煙霧,有一半飄進靈堂內,另一半朝靈堂外飄了過去,令我不可思議的是,不知是鞭炮聲震到七層木凳還是咋回事,那木凳居然晃動起來,隱約有種傾倒的趨向。
與此同時,棺材內傳出一股極其濃烈的腐臭味,嚇得我哪裡顧得上繼續喊話,連忙朝棺材那個方向跑了過去,低頭一看,王初瑤整張臉上呈現一種特別奇怪的顏色,那顏色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說是黑色吧,它有點泛藍,說是藍色吧,它又帶點紅色。
一看這情況,我伸手摸了一下王初瑤的臉,入手的感覺異常的冰冷,鼻子處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咋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夢珂不願用月窟的儀式,硬要王初瑤陪葬?
腦子閃過這念頭,我又探了探王初瑤胸口的位置,心跳極其微弱,兩秒鐘跳動一次的樣子。
我有些急了,立馬收回手,就準備給死者燒點黃紙。
忽然,我眼尖的看到王初瑤右胸位置的衣服居然裂開一條縫隙,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膚。瞬間,那白花花的肌膚逐漸被黑色吞噬,慢慢的,慢慢的,那黑色越來越多,不到一分鐘時間,原本白花花的肌膚,已經變得黑不溜秋。
看到這裡,我懵了,這tm太玄幻了,怎麼有點像小說的情節,我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便在她右胸的位置撕開一道口子,就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她整個右胸被黑色纏繞,定晴一看,那黑色有點像燕子,尾部呈現一種燕尾蝶,燕子的頭部靠近她右/胸上面那個粉色的點,燕子的嘴微微張開,好似要將那粉色點吞噬。
見此,我以為產生幻覺了,死勁揉了揉眼睛,沒錯,王初瑤右胸的位置的確存在一隻黑色燕子。
第643章風葬(53)
這下,我有些納悶了,在萬名塔廣場時,她說右胸有點瘙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而我先前也有這種感覺,難道?
我一把扯開自己衣服,看了看左胸的位置,跟王初瑤的情況一模一樣,上面有只黑色的燕子。瑪德,活見鬼了,不會真如喬伊絲說的那般,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我跟王初瑤是至情至聖的情侶?
不可能吧,我跟王初瑤相識才多久?別說情侶,就連關係好點的朋友都不算上,頂多算是普通朋友那種,何來情侶之說?
倘若不是情侶,為什麼我們胸口會出現同樣的燕子?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想不明白咋回事,索性也懶得再想,就找了一張黃紙擋在她右胸的位置,再次探了探她鼻息,奇怪的是,她呼吸異常正常,探了探心跳,跟正常人沒啥差別。
奇了怪了,剛才還是要死不活,怎麼那黑色燕子一冒出來,呼吸什麼的,都變得順暢了,令我詫異的事情還是後面,原本她臉色異常難看,而現在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淡了下去。
不到一會兒功夫,她整張臉已經變成原先的白皙、紅嫩,與正常人沒任何差別。只是,她眼睛一直緊閉著,我輕聲叫了幾聲,她眼睛依舊緊閉著。
見此,我心頭鬆出一口氣,心中就在想,這月窟的儀式剛開始,她右胸就冒出一支燕子,還有先前有些搖晃的七層木凳也安靜下來了,難道這兩者有啥關聯不可?
當下,我沒在棺材前過多停留,再次朝郎高打個眼色,示意他燃燒第三封鞭炮。
很快,鞭炮聲響起。
待鞭炮聲停止,我先是怔了怔神色,朝東方作三個揖,再朝棺材作三個揖,最後再朝那七層木凳作揖,開口吟道:「甲不開倉,財物耗盡,乙不栽植,千株不長,丙不修灶,必見火殃,丁不剃頭,頭主生瘡,戊不受田,田主不祥,乙不破券,二主並亡,庚不經絡,織機虛張,辛不合醬,主人不償……,定宜進畜,入學名揚,執可捕捉,盜賊難藏,開可求治,針灸不祥,閉不豎造,只許安康。」
念完這話,我彎腰拿起三柱清香,點燃,朝七層木凳作三個揖,再將其中一株清香插在棺材前的供桌上,另一株插在棺材尾部,最後一柱清香插在七層木凳最下方,再在那個位置燒了三個紙包。
待燒完那三個紙包,我示意郎高放鞭炮。
大概等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郎高放了一封鞭炮,我再次拿起三柱清香,又依照先前的方法,將三柱清香分別插在、供桌、棺材、七層木凳下面,一連做了三次,插了九柱清香。
做好這個,我特意跑到棺材前看了一下王初瑤的變化,她恢復的非常好,臉色也是愈來愈紅嫩。
看到這種情況,我心裡舒暢的很,這月窟辦得很順利。
於是,我再次彎腰拿起五根清香,這次的清香並不是用來燒的,而是有大作用,也是整個月窟過程中最為重要的環節,叫傳香,有傳祥的意思在裡面,意思是陽間人通過清香,替死者傳送一份吉祥,倘若清香能順利穿過七層木凳的空隙,掉進對面的火爐中,則證明,死者收到這份吉祥,對死者下輩子的出身有好處。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右手持清香,腳下微微跨開一些,猛吸一口氣,朝七層木凳的縫隙丟了過去,那清香脫手而出,逕直朝縫隙的位置穿了過去,正好落在火爐內。
隨著這第一柱清香順利落入火爐內,我一連丟了五柱清香,悉數順利的落入火爐內,這讓站在門口的郎高目瞪口呆,就朝我說:「陳九,你咋練得,這麼好的眼色?讓我來的話,絕對沒這麼順利。」
我笑了笑,罷手道:「這是喪事順利,倘若不順利,就算全國射擊冠軍來丟清香,未必會丟的進去。」
「為何?」他疑惑道。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迷信,可能是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著清香吧!」我朝他解釋一句,就讓他再燃燒一封鞭炮。
他點了點頭,點燃鞭炮,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鞭炮很長,燃放的時間也較久,足足放了十分鐘時間,鞭炮聲才停下來。
隨後,我將火爐端了過來,又將剩下的紙包、請帖放入火爐內,再將火爐放在棺材尾部。按照月窟的儀式的來說,這火爐的東西要放入棺材,隨同夢珂一起下葬,但,現在情況不同,一是王初瑤還沒醒,二是夢珂並不會埋入泥土之下。所以,我打算將火爐內這些東西燒了。
當下,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張黃紙,再將黃紙丟進火爐內。很快,火爐內燃燒起熊熊大火,火勢燃燒的特別好,不一會兒功夫,火爐內的那些東西便燒的乾乾淨淨,就連紙屑都沒剩下。
看到這裡,我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從入行以來,從未辦過這麼順利的喪事,每次的喪事,多多少少都會出點怪事,不是死者有怨氣,就是主家會找我們點事,而這場喪事異常的順利,順利到我簡直不敢相信。
說實話,還未辦喪事之前,我以為這場喪事肯定會怪事百出,而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難道是隱龍脈的緣故?
待燒完那些東西,我問了郎高一下時間,他說,下午五點,就問我剩下的時間要幹嗎,我想了一下,月窟的最後是儀式是將那七層木凳拆下來,當然,這拆木凳不是按照普通的拆法,而是一層一層地往下拆,這過程中不能出現坍塌的情況,一旦坍塌就好比斷橋,斷了陰間與陽間之間的那座橋樑,先前所有燒的東西,會留在陽間。
所以,這拆凳也是一項極為困難的環節,很多人在拆凳的過程中,不知不小心還是怎麼回事,木凳會出現坍塌,導致前面的環節白做了,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很少有人用月窟這種儀式舉辦喪事。
於是,我將拆塔的過程告訴郎高,就讓他找一架人字梯,他說了一聲好,立馬走出靈堂。
等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一架人字梯,那人字梯較為陳舊,好幾處地方有些裂縫,我伸手壓了壓有裂縫的位置,還算牢固,我怕梯子會出現問題,又用力踩了踩,很牢固,這才令我放下心來。
第644章風葬(54)
隨後,我將梯子挨著七層木凳放了下去,又朝東方、棺材兩個方位作了三個揖。緊接著,我讓郎高在門口看著點,別讓外人衝了進來,又讓小蚊子在下方接凳子。
安排好這一切,我朝人字梯爬了上去,很快,我爬到尖端的位置,一手抓住第七條凳子,一手抓住第六條凳子,輕輕地挪下第七條凳子,好在我運氣還算不錯,這過程中並沒有出現意外。
很快,我一口氣拆下五條凳子,就剩下兩條凳子,我心頭不由舒出一口氣,就準備拆最後兩條凳子,就在這時,門外傳到一道聲音,抬頭看去,是陳天男,他滿頭大汗,神色有些著急,一見我,就喊:「九哥,墓穴那邊出問題了。」
我微微一愣,就問他:「什麼情況!」
他擦了擦汗,朝靈堂內走了進來,一邊走著,一邊說:「我們掃到一副骨骸。」
「誰的?」我脫口而出。
「不清楚,聽石柳他們說,好像是蘇大星的骨骸。」那陳天男解釋一句,就走到我邊上,問道:「九哥,現在咋辦?」(蘇大星,蘇大河的哥哥,前文有寫到。)
一聽他的話,我整個人都懵了,好不容易找到隱龍脈,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我也沒想其它的,就問他:「那骨骸可葬在龍脈上?」
他想了一下,說:「離樹根大概兩米的距離,離我們找的位置有些距離。」
聽著這話,我心頭一鬆,只要沒葬在龍脈上就行。
當下,我讓他先到靈堂外面歇息一會兒,我則拆下最後兩條木凳,再將那木凳移動供桌前,又加了一些黃紙在木凳邊上,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這過程異常順利,火勢也是燃燒的非常好,趁燒木凳這個空檔,我找到陳天男,就問他,「天男,我讓你整理樹根附近的地方,你們怎麼會挖到兩米開外的骨骸?」
他死勁晃了晃腦袋,解釋道:「九哥,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也奇怪的很。當時,我按照你的吩咐,將樹根附近的地方清理一番,又將先前千年松燒剩的殘渣清理了一下,那兩米開外的地方,有些樹木燒剩下的灰燼,我便拿掃把掃了一下,我發誓的說,只是輕輕地掃了幾下,那骨骸就露了出來。」
聽著他的話,我陷入沉思當中,只是掃了幾下就露出骨骸,這好像與某種葬法有點相似,在民間一直流傳一句話,說是,死者葬的越深,後人發的越慢,死者葬的越淺,後人發的越快,難道當初蘇大星是按照這種葬法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