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旗雲見妹坐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就安慰她道:「好妹妹,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堅持一下,先找到水洗洗,洗完之後,讓親愛的滿足你一切願望。」
四個人全身泥濘,用寶劍將身體的淤泥刮刮,減輕一下重量,踉踉蹌蹌、步履蹣跚地向回走去,途中,遇到一個很小的水坑,旗雲見是積雨所成,就讓雷克、丹花和妹把臉和手洗了一下,自己也洗洗手。
能夠看見路了,雷克的心裡才有些放鬆。
大家又在水坑邊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淤泥,雷克說話了:「我們撿了一條命,但不能帶著污濁上路,回高山海子,洗淨身體和衣服,在海邊宿營。」
晚上七點多,大家經過上山下上,經過了躊躇和彷徨,終於回到了高山海子邊上。
為了防止晚上寒冷,雷克和大家一起,忍受疲勞,砍了很多樹枝和荒草,在一塊岩石夾縫的樹木旁邊,搭起了兩個完整的草房,並且各做了一道簡易門。
有了可以棲身的地方,大家才拖著幾乎邁不動的雙腿來到海子邊上。
風不算大,但也追身透骨。
旗雲、丹花和妹用幾乎麻木的雙手,艱難地脫下衣服,走進冰冷刺骨的海水裡。
由於海子是四周山體合圍而成,故水下都是陡峭的山坡,只能選擇緩坡的地方,雷克不放心她們,怕她們不小心滑倒,或掉進深水,就關照她們要多加小心。
妹見雷克關照完她們就獨自坐在草房前想著心事,她就大喊雷克:「親愛的,你過來,我不敢下水,你扶我一把。」
雷克不好意思過去,雖然平時三個女孩都稱他「親愛的」,但是那僅僅是朋友間感情深厚的一種體現,並非戀人之間正常的語言,他和丹花、妹不是戀人,而是兄妹。
「親愛的,是生命重要還是羞恥重要,你趕緊過來,以防萬一。」旗雲想,她們三個雖然還不是雷克的真正的戀人,但是在心靈上已經不分彼此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幾個人的安全,不要考慮那種隱晦的關係。
雷克想想也對,要是她們真的掉進水中,自己還得過去救她們,照樣要目睹她們的玉體,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什麼羞怯、廉恥只不過是一種偽裝。
雷克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冰冷的海水,凍不住他們的熱情,冷冷的山風,刮不跑他們的意志,冷水的刺激讓他們瞬間精神,災難造成的痛苦又被他們甩在腦後。這就是年輕人的特點,這就是年輕人的秉性。
明月,高高掛在天空,把周圍的一切印成銀白色,夜晚的海子,碧水已經適應了夜空,把湛藍隱去,蒙上了黑色的面紗。然而,月亮不願看到海水是黑色的,就把一個影子投入其中,使它變為橙色,使海子仍像白天一樣艷麗,仍像白天一樣誘人。
遠處是粼粼的波光,兩隻月亮相互輝映,像情人一樣纏纏綿綿,傾訴夜話。近處,原始的、沉睡的,唯美的光彩綻放,誘人的輪廓現形。四個人都脫掉衣服,用純淨的海水沖洗著青春的肌膚,他們彼此的目光是真誠的,聖潔的。他們彼此的牽手是甜蜜的、高尚的。
四個人相互幫助,在海邊洗淨了身體,他們演繹了「死亡谷」中的「聖潔海灘」。
旗雲、丹花和妹又將繩索、四人的鞋子和全部衣服在海裡洗淨,擰乾,拿到草屋旁,在兩顆樹上拴起繩子,又用另一根繩索把鞋子和衣服綁在上面,然後就全部鑽進了草屋。
三個女孩要雷克與她們同住一起,雷克沒有同意,玩笑歸玩笑,傾心歸傾心,但是,愛——是唯一的,是清澈的,是純潔的。
火機已經打不著火,無炕無被、無衣遮體,取暖保溫的唯一方法就是相互擁抱在一起。
三個女孩可以這樣,苦就苦了雷克,他只好用那些並不乾爽的草蓋住自己的身體,以維持身體的溫度。
這一夜,山邊草屋裡的潮冷被他們的熱情烘乾,兩個相鄰的草屋裡,四顆心緊緊的連在一起。
……
次日清晨,陽光早早送來一抹紅霞,在年輕人的天空塗抹色彩,就像他們的人生一樣,不希望平淡,陽光也悟透了他們的心境,給他們創造了一個斑斕的世界。
大家穿好衣服,眼睛裡仍蕩漾著昨夜海灘的感動,同時也閃爍著對明天的憧憬。
望著三個女孩走向海邊洗臉的背影,雷克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時候是美。
那是大家團結一致戰勝困難的時候,那是走出大悲大痛的時候,那是為情為意捨生忘死的時候,那是為了情、為了愛、為了信念水ru相融的時候,昨夜海灘的聖潔之浴就是人性淳樸的演繹,就是人性率真的回歸。
第五十五章 魔窟煉獄
山腹中的積水大廳,鮑斯對大家講述了他看見的「他」,不,是他看見的一個場景,那是一個血腥的場景,也是一個駭人的場景。
在格雷斯手舉火把尋找婁一龍等人走出山洞後,鮑斯一個人站在空空的積水大廳,面對黑暗包圍,面對周圍的寂靜無聲,他感到了恐懼。
他不僅僅恐懼黑暗,他恐懼這裡的一切,包括白色盒子裡曾祖母的遺體。
他認為那個遺體有點問題,並不是懷疑那個遺體是誰,而是感覺那個遺體中暗暗湧動著什麼東西。
鮑斯一秒一秒地承受黑暗帶來的壓抑。
突然,他的正前方光亮一閃。
他看見一個很大的洞窟,那個洞窟呈半圓形,中間是一個空空的大廳,頂上是圓形穹廬,周圍是三層迴廊。
每一層都有一些持有槍械的武裝人員,押解著很多光著身子的男男女女,從迴廊中間的一個洞窟走出,沿著半圓形迴廊慢慢行進。他們排著凌亂的隊伍,各個垂頭喪氣,狼狽不堪,依次通過迴廊的一個拱門,進入房間之前,那些人皮膚的顏色都是正常的,當從那個房間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成了紅色,而且身體的皮膚收縮、下陷,形成很多褶皺,彷彿身體被抽出了脂肪。當他們走到另一側的時候,又進入一個類似的洞窟。
迴廊上的人全部消失。
鮑斯因那些走出房間之人的枯萎而震驚,是什麼原因讓那些人全身赤紅,是什麼原因讓那些人身體萎縮?他站在水中暗暗叫苦,眼前的景像是過去事情的真實再現,還是自己大腦受到干擾隨機形成的幻影,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時,先前的一幕又發生了,不過這次那些武裝人員押解的是身體變紅和萎縮的人,他們可能在洞窟裡轉了一圈,又回到原來的出口。
那些人還是和上次一樣,沿著環形迴廊走向前,紛紛通過那些隱藏的房間,再次走出去的時候,每個人都只剩下一張皮包著那副骨架,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和走路的姿勢看,他們好像有了力量,各個眼睛放光,各個神采飛揚,一個個就像吸食了大麻的煙鬼。當所有人員消失在對面那個洞窟之後,停頓了一段時間,又出現了第三次。
這一次和上兩次更有不同,那些人的輪廓已不再清晰,看上去僅僅是個虛幻的影像,走路的速度很快,往往還有彼此的身體交叉,但是看上去互不影響,彷彿他們的身體根本就不存在。
那些人又進了隱藏的房間。
鮑斯沒有看見他們走出房間,只看見房間的另一側和那個洞窟之間的牆壁總在變形,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星雲形成的黑洞,從房間到洞窟不斷閃動。
鮑斯就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裡呆立著,直到格雷斯用手推了一下他,他才有所清醒,但是轉頭一看,推他的人是一個紅色的、皮膚萎縮的人,於是,他舉刀就砍。多虧格雷斯眼疾手快,否則將釀成悲劇。
格雷斯的身體的確被血水染紅,但是鮑斯把他和剛才的幻境聯繫在一起。
格雷斯和婁一龍、郭海坪、相雨霏聽了鮑斯的講述,本來各個都萎靡不振,現在更加狼狽,他們都覺得那種情景可能就是過去情景的再現,他們多次遭遇的魔幻風影可能就是那些無辜的人被施了魔法而成,由此看來,鮑斯和格雷斯的曾祖母也有可能是被施了魔法,此處不僅僅恐怖,簡直就是一個血腥的魔窟煉獄,隨時都可能被魔鬼奪去魂魄,需盡快找到出口,速速逃命。
格雷斯不再考慮鮑斯的所見所聞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和婁一龍商量,怎樣找到出去的洞口。
婁一龍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鮑斯的頭頂有一條線,但是現在,那條線沒有了,好像是自己又回升到空中,他懷疑鮑斯不是看到了什麼影像,而是產生了幻覺,而那種幻覺的產生極有可能和上面的絲線有關。想到這裡,他又聯想起上次曾經用手觸摸了其中一個球體,才打開了另一條通道,有沒有可能觸動那些球體才能打開出口呢?
想到這裡,他對格雷斯說:「頭頂上有好多用絲線懸掛的球體,我們挨個碰碰,看看能否奏效。」
大家在婁一龍的建議下,紛紛用手觸動那些懸在頭頂的球體,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龍,這些血水都流向外面,我們不能根據血水的流向判斷出口嗎?」相雨霏因為郭海坪的死去而悲傷,又因郭海坪的死而復活而激動,對於她來講,這件事是一個極大的刺激,她沒有在絕望中倒下,反而在危難中變得沉著,從而想到了一個簡單和關鍵的問題。
婁一龍被相雨霏提醒,和大家一起開始測試血水的流向。
結果出來了,血水流動得極為緩慢,他們測出了它流動的方向,但是,沿著水流方向走到盡頭的時候,卻被一面巖壁阻擋。
那面巖壁和其他地方一樣,毫無特殊之處,也沒有任何縫隙,血水就在巖壁的下面流走。婁一龍用匕首撬撬巖壁的底下,沒有找到縫隙。
這裡的巖壁底下就是血水流出的地方,可是,它是怎樣封閉起來的?上次沒有找到這裡,這次找到這裡也是無可奈何,一籌莫展。
婁一龍又用寶劍的劍柄敲敲那面巖壁,聲音尖脆、硬朗,不像一道很薄的石門。他站在那裡愣了半天,最終搖搖頭走開了。
如果不能找到那條血水形成的小溪出口,只能沿著通往山腹深處的通道行走,那樣的結果,不是走到絕壁懸棺就是走到南面的峽口,不管是絕壁和峽口幾乎都是死路。絕壁高懸萬丈,根本不可能下去,那個峽口的外面是奪命草籐的領地,現在又憑空冒出一個專門收集死人屍體的野人,更是他們的強敵。
究竟如何是好啊?
婁一龍號稱小諸葛,此時也沒有了主張。
郭海坪還處於一種似醒非醒的狀態,他的行動還要有人照理。
格雷斯和鮑斯也毫無對策,此時他們想起了雷克的話,心中產生一個共同的想法,看來,雷克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又是一陣搜索和尋找,格雷斯憤怒了,他握著手中的鋼刀不斷砍來砍去,把刀刃都砍壞了,可是仍解不了心中怨憤。看看背簍中的火把和水果所剩無幾,他的眼睛開始發紅,砍夠了石壁,把三隻罈子也全部砍碎,砍碎的罈子裡冒出三股藍色的氣體,升到空中不見了蹤影。格雷斯還不解氣,又開始砍空中的絲線,那些絲線被他盡數砍斷,每斷一根,都在絲線和鋼刀之間產生一束火花。
婁一龍在旁邊看得真切,那上面的絲線果然是金屬物,而且有電,估計是很低的電壓和微弱的電流。這裡是深山老林,人跡罕至,不可能有發電設備,但是,那其中的電流是怎樣產生的?莫非這座山的山體裡面都是鐵礦石,由於地下河流的水脈複雜,形成了強大的磁場,山體的內部被建造成巨大的鐵心狀,所有繞過其中的導線都會帶電?
婁一龍只能這樣分析,但是,他分析之後就想到了那個通往山腹深處的洞窟石門,那道石門是電力驅動嗎?
婁一龍趕緊走到那道石門的邊上,發覺石門的周邊沒有驅動裝置,石門的旋轉部分也很隱蔽,根本就看不出有驅動裝置。面對沒有驅動而自行開啟的石門,婁一龍想到了那種魔幻風影。難道鮑斯所看見的情景是事實,在整個山腹的內部,到處都是那種無影無形的東西,是它們在暗中監視大家,是它們為大家開啟了石門,它們要幹什麼?
婁一龍的後背開始發冷,反覆的驚魂沒有嚇破膽,但是神經已經岌岌可危。
婁一龍趕緊走回積水大廳,對格雷斯說:「格雷斯先生,看來我們找不到出口了,只能冒死從峽口出去與雷克回合,再行商議對策,假如雷克還在的話。」
格雷斯見婁一龍找不到出口,知道自己也是無奈,面對這種進退兩難的境況,他早有冒險從峽口走出的想法,但是還不願放棄,見婁一龍毅然決然地改變注意,也只好言聽計從,冒險再走峽口。
說走就走,不能再猶豫,否則,將引起更大的麻煩。
因為格雷斯要帶上曾祖母的遺體,只好把他的鋼刀暫時交給了郭海坪,格雷斯抱起那個盛裝曾祖母遺體的白色盒子,讓鮑斯幫忙,把它放到背上,雙臂穿入早就做好的繩索背帶,轉身就走。大家也同時邁動了腳步。
還未等幾個人走出積水大廳,身後就傳來一陣嘩嘩水響,幾個人扭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從那個打撈木箱的水坑裡不斷噴起血水,就像一個紅色燈光照耀的噴泉。水響的同時,還夾雜了陣陣哀嚎。
幾隻血手從噴泉的中央伸出,只露出一段手臂,其餘部分還沒在水中,手指在空中亂抓,紅色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下,那種慘象極為恐怖,彷彿抓住了幾個人的心臟,正在向外拉扯,痛得他們汗水直流。
血手的數量不斷增加,有些已經移動到噴泉的邊緣,手指的方向全部對著他們,好像他們幾個拿走了什麼東西。
哀嚎聲音不斷,血手移動加快,正在接近他們。
婁一龍大喊一聲:「快走!」
第五十六章 血手陣
幾個人跌跌撞撞地向那個能夠走出積水大廳的洞口跑去,身後的血手不斷地移動,那種令人膽寒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彷彿能把山體撕破。
郭海坪似乎已經癡呆,被相雨霏拉著跑在最前面,身後婁一龍火把的光亮把他倆的身影拉長,遠遠地鋪在前面的山洞中,像兩道黑色的波lang,起伏相擁。
由於背負了沉重的白色木箱,格雷斯的腳步顯得沉重,但是他又不能丟棄那個木箱,那裡有他曾祖母的遺骨,他要安全地把它帶回家鄉,這是祖訓,也是寄托。
鮑斯舉著火把跑在最後,因為他還要保護身背曾祖母遺體的格雷斯,他邊跑邊往後看,那些血手移動的速度又加快了,等他們跑出積水大廳的時候,那些血手距離他們不過三五米,看來,那些血手一定是冤死的幽魂,但是為何能在淺淺的水中直立移動,不僅僅是鮑斯不解,其他人也感覺莫名其妙。
黑暗的通道中,相雨霏和婁一龍已經將他們原來放在這裡的東西拾起,兩人同時負擔。五個人手執兩支火把,一前一後把山洞照的通亮。見格雷斯跑得很慢,婁一龍不得不放慢腳步,與格雷斯的速度保持一致,他怕格雷斯掉隊遭到那些血手的襲擊。婁一龍手執寶劍,不斷向後面觀察,忽見那些血手停在積水大廳出口的地方,並沒有追來,也就稍稍放寬了心。
跑在前面的郭海坪突然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一個趔趄就摔倒了,相雨霏正用一隻手拉著郭海坪,被郭海坪摔倒的動作一晃,也跟著倒了下去。由於郭海坪還有些神志不清,他沒有馬上爬起,趴在那裡好像欣賞什麼東西。相雨霏已經起身,剛要伸手去拉郭海坪,發覺郭海坪雙手撐地趴在那裡,把頭高高仰起,正瞪著眼睛看下面的一個東西。
相雨霏一聲尖叫,急忙從身上拔出匕首,俯身就向郭海坪頭部下面的東西刺去。
走在後面的婁一龍和鮑斯突見前面的郭海坪倒在地上,想過去幫忙,他倆緊跑兩步來到郭海坪的身邊,就見郭海坪的雙腳已經被幾隻血手拉住,死死地扣在地上。郭海坪的頭底下也正在伸出血手,向他的面門而去,相雨霏正在把匕首刺將過去。
婁一龍大喊一聲:「郭海坪,趕緊起來。」
郭海坪趴在地上覺得眼下的東西很奇怪,正想好好端詳,沒想到那是幾隻血手,他突然驚醒,剛才那種迷迷濛濛的狀態不翼而飛,他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雙手用力一撐,身體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後面拉住他大腿的幾隻血手楞讓他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但是,血手仍沒有撒開他的雙腿,掛在他的腿上搖來搖去,並不斷從底下融化,最後全部化掉,變成一灘血水,滴落地面。
相雨霏已經把匕首刺入一隻血手之中,然而,那只血手翻腕一扣,就抓住了相雨霏拿著匕首的手腕,死命地拉向地面。
相雨霏由於身體失衡,又栽倒在地。她的手正在被拉向地面的岩石,並且有一半已經沒入岩石之中。
起身的郭海坪一看相雨霏的手被血手拉入岩石之中,一個魚躍又撲到地面,雙手抓住相雨霏的手,硬生生地把相雨霏的手拉了出來。相雨霏那隻手的下部已經沒有了皮肉,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流出,疼得她呲牙咧嘴,拚命尖叫。
後面的婁一龍、格雷斯和和鮑斯也遭到了從地面冒出的血手的攻擊。
由於婁一龍和鮑斯手中是一把寶劍和一把剛刀,兩人就大展身手,唰唰地一陣猛砍,把從地面上冒出的血手全部斬斷。然而,那些血手紛紛從斷處再生,又一起向幾個人的大腿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