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到了晚上12點,楊隊長再次向所有警員們發出提高戒備的指令,但是一直堅持到了凌晨1點,一切依舊如初。
武警們開始變的有些焦躁起來,剛開始來的時候,只是接到命令說要消滅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可是守著一堆燒得就剩下黑土的殘垣斷壁將近一天一夜,連個歹徒的影子也沒見到,難道這片焦黑的廢墟上會出現歹徒?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探照燈亮如白晝,把孫家老宅廢墟照的比大白天還亮堂。楊隊長依舊不死心的帶著幾個警員在孫家老宅的廢墟裡走來走去,尋找著線索。
就在大家都感到百無聊賴的時候,孫家灶台的上的破鐵鍋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那個灶台在矮牆的後面,是個死角,並沒有人對它進行太多的關注。
一個警員有點內急,想跑到矮牆後面小解一下,他剛剛解開褲腰帶,卻被眼前情景給嚇的硬是把尿給尿到了褲子裡。
只見一個怪物渾身白毛,披頭散髮,爪子上的彎鉤指甲有半尺長,滿臉黑灰和血污,白森森的獠牙露在外面,正從灶台裡往外爬,它半個身子已經爬出了灶台。這不是白天襲擊他們的女屍還會是誰。
「隊長,有情況!」他幾乎是慘叫的向老楊匯報了自己的發現,一下子,所有人都如同觸了電一樣高度緊張。
「快往外跑!」老楊扭過頭來大聲叫道。但是為時已晚,一股陰風刮過,那陰煞飛出灶台,它的速度明顯比白天快了許多倍,兩個爪子直直的捅進了小伙子的胸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利爪釘死在焦黑的磚牆上。
所有的警員們看的目瞪口呆,連滾帶爬的拼了命往外跑,那陰煞拔出釘在牆上的爪子,輕輕一扯,那名警員就被活生生的給撕成了兩半,鮮血如同炸開的熱水袋一樣,噴灑了陰煞滿臉和一身,它似乎對這種鮮血淋身的感覺很受用,陶醉的抬起頭吐出黑氣。
就在它陶醉於年輕小伙子熱氣騰騰的鮮血時,楊隊長和所帶的幾個人爭取到了寶貴的逃跑時間。武警們鎖定好了目標,自動步槍的子彈如同流星雨一樣射出,這種高強度穿透的子彈,就算是鋼板也能打出個窟窿,加上這麼密集的火力,如果打在一般人身上,他早就成稀泥了,但是打在這個女屍身上,它只渾身亂抖,並沒有能將它消滅的意思。
那陰煞怪叫著向人群飛了過來,武警們哪裡見過這個架勢,依舊是集中火力向它開槍,但是它速度太快,大部分子彈都沒有打中它。
只見它抓住一個武警的腦袋,一聲慘叫後,那名武警的腦袋被它給捏爆了,腦漿子流得滿地都是,紅的白的,粘的稀的一片一片。
它的速度實在太快,如同閃電一般,跟白天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即使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二十幾個人受了傷,有幾個刑警沒有穿防彈衣,當下就被開膛破肚,整個現場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如同地獄森羅殿一樣,慘不忍睹。
「快用火焰噴射器!」老楊嘶吼道。
瞬間兩股火舌噴射而出,但是它速度太快,並沒有完全命中,只是它的頭髮被火焰給撩了一下。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火焰噴射器和打火機的原理不盡相同,那東西是直接把高能燃料給噴出去,所以陰煞頭髮上的火焰不是隨便一抖就能熄滅的,火苗子立刻在它的頭上燃燒了起來。
這一招果然管用,它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扭過身子,又飛快的鑽進了牆根下的灶台。
驚魂未定的武警們終於明白了老楊為什麼要調動那麼多的警力,這他媽簡直就是個魔頭。
在確定火焰噴射器對付這怪物有效以後,這兩台火焰噴射器就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大家緊緊圍繞在端著噴射器的那兩個武警的周圍。
武警們緩緩向那個灶台的方向移動,一切又好像恢復了平靜,那陰煞鑽進灶台後就不見蹤跡了。
當人們離近一看時發現,這個灶台下面有一個黑乎乎深深不見底的地洞,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原來在灶台上坐著的破鐵鍋被掀翻在地。
楊隊長此時恍然大悟,難怪白天找不到那陰煞的蹤跡,原來它早就已經鑽進地道遁逃了,烈火和陽光自然傷不到它。
武警們將火焰噴射器對準灶台下地洞裡噴射出一股股濃烈的火焰,裡面瞬間跟鍋爐一樣燃燒了起來,把地洞照的通明,濃濃的黑煙冒出,可以看見裡面曲徑幽深,卻不知道有多深。
第十七章搜尋陰女
為了防止陰煞再從洞中鑽出來害人,老楊趁著洞中火勢正猛,和警員們一起把那個灶台用兵工鏟給拆了,又派人從工地上找來了幾塊厚厚的水泥板,把洞口給封死,最後又找來一堆柴火和玉米桿,在那個石板上升起了篝火。
悶熱的夏夜裡,熊熊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可是所有人的內心卻如同掉進冰窖裡一樣冷。
這一天一夜裡經歷的所有事情,已經讓這群警察們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那陰煞能打一個洞,難道就不能再打一個洞嗎?這樣的念頭不用楊隊長提醒,就已經迅速的在人們的腦海裡蔓延開來。每一個人都高度緊張,甚至生怕自己的腳底板會鑽出一隻如同尖刀一樣的爪子把自己給撕碎。
大家此時都不敢再單獨的行動了,緊密的聚集在篝火旁,手持火焰噴射器的警察左邊右邊乃至身後都緊貼著其他同事,幫他留意四周的動靜。
這種焦灼的堅持就這樣持續著,篝火中燃燒的霹靂啪嚓的聲音,伴隨著草叢中的蟲叫,讓人覺得時間的推延變的是那麼的緩慢,天空中偶爾響起幾聲貓頭鷹詭異刺耳的叫聲,更是增加了警察們內心的焦躁不安。
幾個同事的死屍就那樣腸肚大開的橫躺在院子裡,凌晨3-4點,一陣晚風吹過,警察們並沒有因為這清涼的晚風而感覺到有一絲的涼爽,反而是被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內臟發出的奇怪臭味強烈的刺激著大腦,讓恐懼和緊張充斥了整個內心。
一直持續到東方破曉,這場人魔較量總算暫時告一段落。
清晨,警員們忙著打掃戰場,死者被蓋上白布抬走,看著這些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年輕生命就這樣消失,楊隊長感覺到無比的心痛和千斤的壓力。
一天之內,死了這麼多警察,建國以來也沒有出現過這麼邪乎的案件。而且,那個罪魁元兇遁入地下,根本無從捉捕,如果調來挖土機大動土木,不說追不上那怪物遁地的速度,勢必也會造成老百姓更多的猜疑和騷動。
就在楊隊長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大早起來看熱鬧的老陳,隔著老遠伸長脖子往這邊兒看,他不但看,而且嘴裡還沒心沒肺的瞎嚷嚷:「警察同志!怎麼樣了,那屍變的女屍被消滅了沒有」。
楊隊長一聽這話,腦子跟過了電一樣,稍微放鬆些的神經立刻又繃緊了起來。
看著鄰村街上逐漸多起來的人群,楊隊長怒吼道:「快!把那個人給我抓起帶過來,不要讓他再胡說八道!」
幾個武警立刻就衝過去,把老陳的嘴給摀住,跟抓小雞似的把他扭起帶了過來。
老陳也被警察們如此強硬的作風給嚇得出了一身汗。本來他還想貧嘴幾句君子動口不動手,但是在楊隊長犀利的眼神下,他被嚇的縮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們追捕的是一個屍變的女屍?」楊隊長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陳。
老陳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慫到了極點,面對楊隊長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他差點尿褲子裡。
「昨天向你們報案的那個人,是我兄弟,他是個道士,他看出……那裡面……有屍變的女屍,」老陳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
就這樣,我被老陳8分錢一斤的給出賣了,此時的他內心極其複雜,雖然他不願意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透露太多關於我的事情,但是面對楊隊長如此高壓的審問,平時只知道侃大山抽煙喝酒的陳老闆只怕是連小時候豁尿泥的事兒都不敢隱瞞。
其實,我一點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即使他不說,當我知道這陰煞並沒有被消滅後,也會自告奮勇的站出來,向警方請纓。因為,畢竟這是我的故鄉,這裡的人,都是我的父老鄉親,我不能容忍鄉親們再受到這邪物的傷害。
聽了楊隊長的講訴,我心中惡寒不已,我萬萬沒想到這個陰煞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難對付,看來書中的關於母女凶陰煞兇猛難纏的記載果真不假。
兩天前的晚上,我夜探孫宅的行為確實有些太魯莽了。我本以為憑借自己身手矯健,探明虛實之後可以想出應對的辦法。但是沒想到一個破洗臉盆子差點要了我的命。
在沒有佈陣的情況下,光憑借幾個道家心法,是根本無法對付那母女凶陰煞的,如果我動作稍微慢了一點,被它發現了我的所在,哪裡還能有我的命在呢。
「康平同志,你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對付這個怪物?」已經遭遇兩次死中得活的楊隊長此時真的是一籌莫展了。
我結合他所描述的情節和書中的一些提示,反覆思考了一會兒,對他說道:「楊隊長,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事情還是跟你說明白了好點,這個陰煞就是以前的孫家媳婦,被他丈夫害死後肚子裡還懷著個女娃,成了母女凶陰煞,也叫老陰凶,母女凶最厲害的地方在於陰女至陰之氣感應陰母,形成純陰煞氣護體,你們昨天晚上那麼密集的火力都無法把她制服,就是這個原因,目前只有找到陰女,將其封鎖,打破二者陰氣互通的格局,方能分而治之。」
「行!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能除掉這個禍害,不要再讓他害人就行,」此時的楊隊長可以說已經把我當成了解決這個棘手案子的救命稻草,他自己的辦法已經用盡,唯今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從楊隊長的描述中,並沒有提及昨天發現陰女的蹤跡。因此我可以判斷,她一定是把陰女給藏起來了。
現在目標很明確,找到陰女是解決這一系列難題的鑰匙,然而,說的輕巧,做起來又談何容易呢。前幾日我和老陳去過孫家媳婦的墳看過,因為覺察不到一絲陰氣,誤以為那孫家媳婦已經入土為安,魂魄早已離去,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一個空塚。
讓人頭疼的是,書中並沒有記載這母女凶陰煞居然會遁地啊,現在它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形勢對我們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前幾日,那些孩子們莫名其妙的丟失,看來也是它遁地所為,這該死的陰煞盜取了孩童的心肝,吸收了至純的少陽和少陰之氣,一顆要勝過成人的十顆,難怪它這麼快就把自己練成屍魔,可是它既然能遁地去老百姓家裡偷孩子,恐怕這地下早已被它挖的四通八達了。
現在是大白天,有陽光的地方就不會有危險,一定要趁這個時間確定好陰女的藏身之處,不然到了晚上就壞菜了。
就在我苦苦思索如何找到那對兒母女陰煞的時候,有一隻大灰老鼠在光天化日之下從牆根裡竄了出來,鑽進另一個老百姓家裡不見了。
我沉思片刻,腦中瞬間靈光一顯,心中就有了主意。
在我們生活的世界上,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每一個人類聚集的場所,也同生命一樣是有自己的氣脈流向的。如果你是個細心的人,你會發現,你所在的縣城也好,鄉村也好,所有動物打的洞穴內部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出入的。
比如,把一個螞蟻窩給搬出來做橫切面,觀看裡面蟻洞內部的走向,你會發現洞穴內部螞蟻進入的方向是一個固定的方向,你再刨開一個老鼠洞觀察,只要是本地的鼠洞,老鼠洞延伸的方向一定也是這個方向,這個方向就是這個地區的陽氣所流通的方向,與之相對應的方位也就是這個地區的生門。
當然,不同的縣市,生門的方向不盡相同,有些朝東南,有些朝西北,但是只要在一個地區,方圓百里之內,生門的方向就會嚴格一致。
按照這個道理,以此類推,想那母女陰煞修的就是純陰煞氣,它如果打洞棲身,所順延的方向一定是和陽氣生門相反的陰氣聚集方位相一致,即是死門的方向。
想到這裡,我立刻讓楊隊長組織警員們到老百姓的家裡找老鼠洞。警員們雖然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只要能盡快將這場噩夢結束,他們什麼也願意幹。
不一會,他們就在附近人家的院子裡,找到了5個老鼠洞,在我的指揮下,他們一個一個的往下挖,挖到一米深的時候,整個鼠洞的方向走勢就可以基本確定了。
通過我對這5個鼠洞方向的觀測,再結合奇門之中陰陽順逆,二至九宮的方法,很快的就確定了溝子村的陰氣流通的死門方向是西偏南30度。也就是說,不管那陰母如何挖洞,所有的分支最終將會向西南方向彙集。
之前能在老孫家宅子裡看見陰母喂陰女,說明陰煞生前所在之地對於它來說是一個經常活動的地點。只要沿著孫家灶台的方向一直向西南方向挖,必然可以找到陰女藏身之處。
我掏出羅盤,從老孫家的灶台朝著西偏南30度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楊隊長和大批警員們則全副武裝的跟在我的後面。
第十八章索命鬼柳
隨著我不停的向前走,事情終於露出了一些端倪,因為當我走出幾百米後,手中羅盤出現了一些抖動的跡象,而且,我越往設定的方向走,抖動的幅度和頻率就越明顯,看來一切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我們正在一步步的接近陰女。
出了村子,我們又往西南方向走了大約800米,穿過了一片莊稼地,來到了一個小山坳面前,此處雖然是小山坳,但是格局卻和溝子村所處的山溝完全不同。溝子村的位置是在山的南面,而這個山坳卻是在山的北面,它所背靠的山和溝子村所背靠的山屬於同一條山脈的兩個不同分支。
由於山坳格局屬於坐南朝北,這裡陽光照射較少,山坳裡的植物也多以喜陰植物為主。
在山坳的左前方還有一個臭水塘子,由於所處地勢較低,溝子村的生活廢水基本都流向這裡,上面漂浮著一堆垃圾,塘子裡的髒水常年蒸發不完,即使在最炎熱的7-8月份,大部分面積也是處於一種稀泥狀態。
當我們剛剛步入山坳裡時,手中的羅盤抖得跟觸了電一樣,看來陰女的藏身之地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見我不走了,楊隊長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神色緊張。
「康平同志,穿上這個吧,」
老楊伸手遞過來一件防彈衣,神色凝重的看著我。
「要不是這防彈衣,昨天晚上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夜裡的經歷已經讓他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和馬虎,在我和老楊的身後除了大批的荷槍實彈的武警以外,10個身壯如牛的小伙子抬著今天緊急調過來的10台火焰噴射器嚴陣以待。
其實,在這陽光充足的白天,陰煞是不能傷人的,但是面對楊隊長嚴肅的勸告,我還是乖乖的穿上了它,畢竟人家是為我好。
我用「陣」字訣催動蓮花生大士六道金剛咒心法後,瞬間對氣息的感覺靈敏了許多倍,此時我看到,一道一道黑色陰氣由遠及近的,跟輕煙一樣都向山坳裡的一顆粗大的柳樹飄去,越靠近柳樹,陰氣越是濃重,團團濃烈的陰氣如同漩渦一樣彙集到樹根之處。
那陰女的藏身之所不在這裡,又會在何處。越來越接近陰煞的巢穴,我反而越來越感覺到有些緊張。
柳樹性屬陰,為四大鬼樹之一,俗話說:「前不栽桑,後不種柳,門前莫有鬼拍手。」這柳樹長在這個地區陰氣聚集的死門之上,真可以說是位的其所。
另外柳樹有養陰的功效,也就是養魂,讓這陰女在此處利用柳樹來吸收天地陰氣,簡直就是蛟龍入海,如魚得水,再沒有比這裡更霸道的養屍地了,只怕是用不了多久,那陰煞就會和千年古僵有一樣的修為了。
就在我反覆思量將陰女困住的辦法時,陰風陣氣,那巨大柳樹的滔滔柳枝如同一根根觸手一樣瞬間變長,把我的手腳和腰肢全部纏住,連人帶起,向樹冠捲去。那根根柳條,如同鋼絲一般,越勒越近,我只感覺到上不來氣,渾身劇痛。
更讓我膽戰心驚的是,那看似翠綠的柳枝上,滲出一種透明的液體,強烈的腐蝕著皮膚,加上緊勒的力道,我身上除了穿防彈衣的部位外,全部被勒的流出了鮮血。而那柳枝見到鮮血居然拚命的吸收,我感覺過不了幾分鐘,我全身的血液就要被它給吸乾。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只在須臾之間,楊隊長驚得是目瞪口呆,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想用火焰噴射器燒柳樹,又怕誤傷了我。可是此時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娘的,集中所用火力打那個柳樹的樹幹!把它給我打折!」
楊隊長情急之下,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嗒嗒嗒……嗒嗒嗒,」幾十把自動步槍的子彈一梭子又是一梭子的射了過去,打的那顆柳樹的樹幹木屑亂飛。但是樹幹太粗,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把它給打折了。樹幹被擊中的部位,流下了黑紅黑紅的液體,散發著一陣陣的濃烈的惡臭。
楊隊長打樹幹,絕對是一個餿主意,因為它每打一顆子彈在柳樹上,那些柳枝就更用力的勒緊我一下,我只感覺見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頭也越來越沉,但是清醒的意識告訴我,絕不能就這樣的昏睡下去。
急中生智!我用自己殘存的力量默念《登涉心法》中最高級的「在」字訣,催動大日如來心咒,三昧耶會附體,瞬間至剛陽氣從身體裡迸發而出,那條條柳枝如同碰見燒紅的鋼棍一樣,紛紛縮回,而我身子一沉,直往下墜。
我就這樣跟一坨爛肉一樣,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差點沒把我的腰給扭折了。
見我脫離了柳枝的控制,楊隊長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抱著我就往外跑。那些柳條被燙縮回去後,又開始如同章魚觸手一般的向我和楊隊長追了過來。
「快用火焰噴射器!」我嘶聲大吼道。
「呼呼……呼呼……」,10條烈焰如同火龍一般噴向了那顆柳樹,高能的燃料瞬間就讓柳樹燃燒了起來,發出「茲茲」的聲音。
然而,令所有人都吃驚的是,這棵柳樹在燃燒的時候所發出的氣味根本就不是燒木頭的味道,而是一種極其噁心熏人的惡臭。濃濃的黑煙從山坳裡如同巨大的柱子一般高高昇起,那股子難聞的味道,鳥獸避之不及。
慘痛教訓已經告訴我,永遠不要自負的低估你的對手,否則付出的代價將會是生命!這次多虧了楊隊長給的防彈衣,不然以那柳樹勒人的速度,根本沒有時間容我催動心法自救。
由於怕它再作怪,楊隊長隔上一小會兒不間斷的用火焰噴射器給它補火,目的是為了盡可能的把它燒乾淨,大火足足燒了有2個小時,樹枝基本上已經全部燒光,只有一個粗粗的半人多高的樹幹,焦黑焦黑的在那裡杵著。
俗話說的好,火能化萬物。這熊熊的烈焰燒燬了這吸陰的鬼柳,散發出滾滾的陰氣,在光天化日之下,重新與陽氣交匯,再入天地循環。
「康平,接下來怎麼辦!楊隊長問道。
我指著那枯黑的樹幹說道:「這陰女就在樹根之下,這顆柳樹就是它的傀儡,我們現在只要往下挖,挖出陰女的藏身之處,將其焚燬就可以了。」
《狼眼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