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她把錢裝在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外面寫了大大的三個字:謝謝你!
把紅包提給我的時候,順便還把護身符也退還給我。我說這東西我還有。你留著做個紀念吧,那個纏著你的靈,是個好靈,為他祈禱吧!
第19章流浪老者
在我們的世界裡,總有些樂善好施的人。他們助人為樂,樂此不疲。看到別人有困難,就愛施以援手,去幫助別人。這樣的人是在積累福報,就算此生不能大富大貴,下輩子也會得好命。
在靈界,也有一些靈神,是為了修人世間未修完的陰德。而停留在人間,它們用自己的手段,去讓人避開危險。事後靜靜的離去,不害人,不纏人,也不出來嚇人。這類靈神幫人的手段就是讓人迷路,有的人懂得自己破解了,而沒有自己破解的過一段時間也會自動解除,事後無晦。
而那些迷的久的人並不是因為危險沒有過去,而是因為有的靈神會有點調皮,多玩一會兒而已。這類靈神我們成為盜路鬼,也有的地方叫倒路鬼,而它們的行為我們叫做鬼打牆…
科學上的解釋是鬼打牆是人的一種意識朦朧的狀態,會讓人走路出現偏差,最後走路一直在繞圈,對於這種解釋,我是認同的,那是這個現象形成條件就是必須範圍要廣,至少也要2-3公里才會形成這種現象,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事人喝醉了,走路偏差太大。但是與的時候我們走在小巷子裡,或者很直的道路上,也會碰到怎麼走都走不出情況,那這個就沒法用科學解釋了,就算再怎麼偏差,走反了也是能被發現的。這種情況,如果還要用科學來解釋,就有點解釋不清了。
有的人覺得鬼打牆和鬼遮眼是一個概念,其實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鬼打牆大多數情況下是讓你避開危險,而鬼遮眼的大多數情況是讓你看不到某些危險然後讓你陷入危險。當然也不排除有的靈神尋求幫助而特意盜路,一般人很少能碰到這種情況,行內的人碰到的比較多。
前者是救人行善,後者是害人作惡。
我有個朋友前段時間就在開車的時候遇到鬼遮眼,在一個紅綠燈路口,紅燈的時候看不到前面的車,以為前面沒有車,直直的撞了上去,等到撞上後才發現原來前面是有一台紅色的車。他視力很,也沒喝酒,精神也很穩定,也不睏。所以碰到鬼打牆是福,碰到鬼遮眼就算你倒霉了。可能有的人會問,你憑什麼說鬼打牆沒有害啊。其實很簡單,除了讓你迷路耽誤一點時間外,它並沒有什麼地方傷害到你,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了。
今晚說的是一件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一個關於鬼打牆的故事,它有沒有把我帶離危險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是有的,所以後面我幫它做的事情,我是懷著一顆報答感恩的心態去做的,即使那天晚上荒郊野外的我在車上睡了一晚,我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愉快。
好像是去年的農曆七月份,也就是中元節的時候,具體哪一天我忘記了,原諒我對時間並不敏感。有一天在黃埔區和朋友聚餐,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黃埔到番禺,我喜歡走環城上南沙港快速然後從番禺的金山大道出,雖然不是最近的,但是卻是最不堵車的,由於經常走那條路,所以路線很熟悉。
我是十點多一點到了環城上面的,上了環城的時候我就感覺車內氣氛有點不對,因為我開的fm。我平時很喜歡聽的一個電台,但是每次我調到那個頻道的時候,就會自動跳開,我以為是電台串頻道了也沒有去管那麼多,然後就開了cd,但是每首歌都放不了一分鐘就自動跳到下一首。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會想到會有靈神上了我車,因為我的車上面是有佛牌和辟邪的東西的,一般的靈神是進不來的,就算進來了也待不住。
我就直接把音響關了,然而過了沒幾秒,又自己打開了,這個時候,我覺得,應該不是音響的問題了,副駕駛沒人,我回頭看了看後座也沒人,正當我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我通過車內的那個後視鏡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頭部輪廓,好像就坐在我後面。因為我車裡面的內飾是全黑的,那個頭卻是淺黃的,我也仔細看了看,只能看到個輪廓,卻看不清楚臉,我知道這是遇到靈神了。
開了一段時間,我看那個輪廓沒有動,我也沒有理會,覺得可能是搭個順風車,我甚至還問它,兄弟,哪裡下?然而它並沒有理我。我也沒有繼續問它,因為我看到了前面500米,南沙港,番禺右轉箭頭的牌子了。當時車速並不快,我打開了音響,我說我放周傑倫的歌一起聽,你不要讓我奇怪的事發生了。
我感覺開了差不多一千米了,居然還是沒有發現轉南沙港的那個入口,這條路我走了不下十次了,根本不存在會走錯的可能,當時我想著反正前面還有一個上華南快速的入口,也一樣可以回番禺,可是就當我覺得快要到那個路口的時候,我依然沒有發現能上華快的路口甚至連指示路牌都沒看到。
這個時候我真有些急了,因為我當時很睏了,想早點睡覺,我把音樂關了,通過後視鏡看了看那個模糊的輪廓,說道:不是你在玩我吧?大哥。問完我就一直瞄那個頭型的輪廓,它居然輕微的點了點頭。頓時我就無語了,想停在路邊和它好好理論理論,但是一時有沒找到合適的停車的地方。我要直接停在路邊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怕經過的車輛懷疑我在做什麼車震之類的刺激事,所以我直接找了一個小道下了環城,準備找個地方掉頭回去。
當我下了環城的時候,我發現那邊的路我根本就不熟悉,已經到了一個荒涼的地方,有田有地,地理還種了菜。我把車停下來,轉頭看向後座,卻沒有看到什麼。我又看後視鏡,後視鏡裡面卻能看到那個頭型的輪廓。唉,又要玩我,又不給我看到,還拒絕和我溝通。於是我把掛在車內的佛牌和四面佛取了下來收到右手邊的小儲物盒裡面,然後打開導航,邊搜索邊說,我開導航,你要去什麼地方你就自己控制,我聽你的走。
雖然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控制我的導航,而且我導航的地方也是我住的小區,但是它不和我說。我也只能這樣了。!弄好之後我又發動了車,跟著導航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一個房子比較少的村子裡面,那個地方叫什麼我不知道,住戶比較少,但是有很多廠房。裡面的路錯綜複雜,我就一直跟著導航走,走了大概半小時,我發現我真是在原地打轉。有的地方只是左轉,我馬上左轉了之後又提示重新規劃路線。本來還有20來公里的距離,我走了半小時。發現離目的地才近了一公里。
說實話。當時我已經很睏了,心裡也莫名火起。看了後視鏡裡面,那個頭還在,還是一樣的模糊,並沒有因為我把辟邪的東西收起來了而變得清晰。我就變開邊嘀咕,說了很多服軟的話,什麼大哥別鬧了,我真的要回去睡覺了,我知道你為我擋災了,我也謝謝你,但是你一直這麼玩下去我也扛不住啊,我現在要破你的打牆,謝謝你啊!說完我靠邊停車下車了。
破鬼打牆的方法很簡單,很多人也都會,下車蹲地上抽根煙,或者隨地撒泡尿,留點溫度在外面就可以了。當然我並沒有隨地大小便,我默默的點了根寂寞開始抽起來。邊抽變自言自語,大哥你玩夠了就回去吧,你晚上不睡覺我還要休息呢。今天沒有帶紙錢,下次有緣再碰上的話我給你燒點紙錢算感謝你了好不?就那麼得吧得吧說了一根煙的時間。
煙抽完之後我回到了車上,按道理應該是要走的,我看了看後座,也看了看後視鏡,那個黃色的輪廓已經消失了。我鬆了口氣,打開窗還神經病的向外面吼了一聲,謝謝啊!那語氣和范偉一個調調,然後開心的就走了,開了沒兩分鐘,習慣性的瞟了下後面。讓我惱火的是,它又上車…難道它沒走?還是又跟上來了。而且音響又莫名其妙的打開了,好像在告訴我,沒錯,又是我。我又來了。嘿嘿嘿!
當時我就火了。是真的火了。我吼了句你tm到底要幹嘛啊?什麼話髒我說什麼,然而並沒什麼鬼用!實在沒辦法了,我就開始念驅鬼咒,準確的來說不是念,而是用吼的。咒語吼了沒幾句,就聽到有東西拍打座椅的聲音。啪啪的,啪了三聲我就停住了。我知道它在抗拒。而且那個咒確實很能折磨它,它居然沒有下車,反而在抗拒。這個時候我就知道,它應該是有事要我幫忙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啊。
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愛鬧你就鬧吧。我把音樂打開。聲音開得很大。又把窗戶打開。跟著傑倫的調調開始唱起歌來。那首歌叫"以父之名"。唱起來和唸咒似得。
剛唱了一小段,就聽到"啪"的一聲大響,把我嚇了一跳。由於我吼出慣性來了,直接跟著調調改編歌詞吼了起來:這又不是唸咒,我這是在唱歌,你到底要啪到什麼時候…還沒吼完我發現不對,這感覺好像是爆胎了!
停好車,我下去檢查看了看,果然是爆胎了!!!!!!!我拿出應急燈,到處看了看。
遠處還有房子,但是這個地方是個荒涼的地方,旁邊是快菜地,還有一條小溪,另外一邊是平坦的,上面有塊立起來石頭,我自己照了照,那哪是什麼石頭,分明是一塊石碑,石碑後面是個小墳包,上面還壓了一個花圈。
原來是座新墳,但是碑上面卻沒有雕刻文字,而且墳包也很小。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甚至連燒過紙的痕跡都沒有,像那種隨便安葬草草鳥事的一樣,這是一座無名墳墓,還是新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看到那座新墳的時候,我的心裡很疑惑,這個墳包所屬應該不是跟我車的盜路鬼所有。
首先,它上車的地點就不對,雖然我知道在這個地方突然爆胎應該不是巧合。其次,如果是一個新墳,魂魄應該只會在附近遊蕩,我不確定它有沒有過頭七,但是肯定是沒有進過科儀超度的,因為附近連燒香燒紙的痕跡都沒有。最關鍵的是墓碑上門沒有銘文,連最基本的姓氏都沒有,但是花圈又是怎麼回事?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這樣的靈魂是沒有被陰差帶走的概率還是有的,如果這個靈魂還在這裡,再加上盜路的那個靈,那麼就是說我這附近有兩個靈神。盜路的那個是不會攻擊我的,那麼那個新魂有沒有攻擊性我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也感覺不困了。也許是出於好奇,或者是出於職業習慣,我很想弄懂這個新墳是怎麼回事,拋開這些思緒,我能直接瞭解信息的途徑無疑就是喊魂了。可是我沒有出活。並沒有隨時攜帶喊魂的工具,而且送魂的工具也沒有,除了車上幾張臨時應急用的攻擊性的符,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看了看遠處的那座房子也不像個小賣部,就算是個小賣部,也不會有紙錢香燭之類的東西賣,更何況還需要米。想了想,我只能回家拿了。可是車爆胎了,又開不動。而且當時已經12點多了,荒郊野外,根本叫不到車。
想了想,只能自己把備胎換上然後回家拿了東西再過來了,為了防止又爆胎,我特意上了車,想看看那個盜路的靈會不會跟上來。如果跟上來了,我就和它商量一下,我並不是要袖手旁觀。我回去拿東西,很快就會過來。當我上了車,把車裡面的燈打開,然後通過後視鏡看到後座,它果然上來了。我趕緊和它說,我知道你帶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是不是那座新墳?說完我緊緊的盯著後視鏡裡面,那個靈果然低了低頭。
我又接著說:我得和他溝通,但是它現在應該是現身不了的,所以我要回家拿道具喊魂出來。你不要再搞我車。我很快就回來,可以嗎?大哥?
又看著它低了低頭,我趕緊打開後備箱,拿出備胎。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換好,應急燈都快沒電了,那個時候已經一點多了…我滿腦子都想著那個新墳的事情,本來我也可以撒手不管的,但是既然讓我碰上了,那這個也算緣,是緣三分熟,所以我很樂意瞭解這個靈神的事情,即使這個活沒有任何報酬。
收好東西之後,那個爆的胎我都沒有放上車,直接上了車就往家裡開,這個時候導航卻一切正常了。由於時間很晚了,我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開到了家裡,趕緊上了樓拿了平時出活的那個包,就又開了回去,因為那個地方的路其實並不複雜,而且回來的時候我也特意記下了路,所以過去到那個新墳的地方我並沒有迷路,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剛好是丑時,也就是凌晨,個時候喊魂要比子時還輕鬆些,但是對於操作者來說也危險些,因為這個時候操作者會比較困乏容易控制不住意識,輕鬆和危險也是相對的,就想五五開和四六開一樣,並沒有相差多少,所以我也沒有顧忌那麼多。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我趕緊拿了東西擺了喊魂的陣,正當我要起魂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是有兩個靈神在身邊,一下全部喊出來了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並不是怕它們一起對付我,只是我帶的祭品不夠,怕對它們的不尊重,所以我又轉身回到了車裡,想把那個盜路的引到車上困住,再去喊魂。
可是我思維是縝密的,但是效果卻不如我所想,它並沒有跟上來,這個時候我也有點納悶了,難道說那個盜路的靈已經離去了嗎?想到這裡,我趕緊拿出羅盤來找。從羅盤的反應來看,附近確實還有兩個靈,但是它為什麼不跟我上車,難道它已經知道我要困它了嗎?這個時候我也不能用引魂的方法來引導它上車。
有必要說一下引魂,喊魂,帶魂三種方法都不一樣,效果也不一樣。這裡我也不做解釋了,想了很多方法把想把它們分開都不行,我又有點迷茫了。
還是那句老話,車到山前必有路。當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什麼辦法都想的出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我還真是機智。我假裝收拾東西丟到車上,邊收拾邊說,這事我也管不了了,我先回家睡覺了,你要不開心你就跟著我吧。然後直接上了車,沒錯,我就是想把它騙上來。
上了車我打開車內的燈,把羅盤放到儀表盤上面。發動汽車的時候,我發現羅盤猛的抖動了幾下,然後我從後視鏡裡面一看,那個熟悉的圓形輪廓果然上車了。我趕忙把車開出幾百米遠,然後停下,它還在車上。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心裡是很得意,原來這樣也行,雖然我騙了你,但是希望你能夠理解我也沒管那麼多,就直接把它定在了後面,至於怎麼定的,和前面的手法一樣。這裡也不多說了,一切搞定之後,我拿好東西下了車,還在四個門上甚至後備箱上各打了一張符…防止它跑出來。
做好這些,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我趕緊拿起東西超那個新墳跑了過去,因為我得趕在卯時之前把事情做完,到了墳邊,我開始找魂,因為需要確認一個大概的位置。喊魂的範圍不能太大,因為這荒郊野外的,範圍大了容易喊到其他不相干的靈。即使概率很小,但是也不無可能,如果喊來一個還好說,喊來幾個就麻煩了,說不定就見不到隔天的太陽了。其實那個時候心裡也是很害怕的,因為那個地方有小溪,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有個小橋,橋下聚陰,而且農田和菜地也形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十字路口,想必大家都知道那種地方是遊魂最喜歡的地方。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照了個水碗,由於那個地方沒有路燈,光靠包裡的手電,光照也不是很夠。不過還在沒風,所以點上紅蠟燭,也能提供一些光源。我把手電放在石碑上面,然後點了紅蠟燭,在前面照了個水碗。看了結果之後我鬆了一口氣,這附近確實只有一個靈神,而且離我很近,這下我也放下心來,擺好東西開始起咒喊魂。
本來以為會直接喊道石碑前面,但是等魂喊出來的時候,即時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嚇了一跳,喊出來的靈魂並沒有面對我,而是背對著我。在我的右前方,也就是墳包的旁邊,也不是站著,而是蹲著。之所以把我嚇了一跳,是因為他背對著蹲著,我怕它突然轉過頭來,讓我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我說的出乎意料的東西不是那種舌頭老長,眼珠掉出來,七竅流血的樣子,而是那種怨氣很重戾氣不化的感覺。因為我是被帶到這裡來的,我並不知道它是需要幫助,還是要害人。如果是這樣,那我只能拔腿就跑了,因為能指揮別的靈神引人過來的靈神是我碰不得的。
好人有好報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我出自一片善心,自然也不會也我惡果。我喊出來它的之後的三分鐘之內我沒有說話,而它也蹲在那個地方,除了抽泣,也沒有什麼反應。既然這樣,那麼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如果它是怨靈,早就對我動手了,既然沒有反應,那麼就是在等著我去問話,它應該知道我是在幫它,看它的身形,應該是個50歲以上的老年人。
我試探著問了問:老伯,我知道您迷了路,我是來幫您的,如果您接受我的幫助,就站起來轉過身來。它聽我這麼一說,好像並沒有什麼遲疑,然後慢慢的站起來,轉過了身來。
由於光源並不是很充足,而且我也不能拿手電筒直接去照它,所以我看不清楚它的臉,能看到的只是一個佝僂的身體。有點駝背,頭髮也不短,看造型,很像是一個流浪的人,就和大街上乞討的老人差不多,很是可憐。
它往前走了兩步,和我的距離拉近了一點,這也使我更加能夠看得清楚一點它。慘白的皮膚依舊遮不住它那一張慈祥的臉,而且還帶著笑容。就像路邊乞討的老人討好般的看著每一個路人,希望路人能施捨給他幾毛幾塊錢來解決下一頓的溫飽問題一樣。我看了有點心酸。
它即使已經逝去。可是依舊保持著這種笑容,那是它唯一能向路人付出的東西---微笑。也是最後能夠依賴的東西,即使很多人不屑這種微笑。
我說:老伯,您知道您已經死了嗎?我的語氣很慢,有點哽咽。它還是面帶微笑的說:小伙子,我知道我已經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應該去哪裡,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累贅,沒有一個穩定的地方,沒想到死了以後還是沒了歸屬。說話帶著很重的河南腔,也許是河南那邊的人。流浪到廣州。雖然原話不是這樣,但是意思是這樣的。
我說:老伯,我可以把您送到您該去的地方,我們生前不認識,我很抱歉用這種方法來和您認識。
它說:沒有關係,我只想離開這個世界,我身前受過很多陌生人的幫助,卻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來報答他們。本來以為死後也就瞭解了,卻沒有想到,死後依舊還需要麻煩別人,如果你能幫我離開這個世界,那就謝謝你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又一陣酸楚。有的人雖然窮,但是受人恩惠卻無時無刻的想著去報答別人。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不到萬不得已,生怕給別人添麻煩。而有的人很有錢,卻還是想方設法的去向別人索取,甚至不惜不擇手段,時刻想著如何去算計別人。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會差別會這麼大?
我說:老伯,您還有什麼心願嗎?可以和我說,生前不能請您吃頓飯,我現在想為您做點事情。它想了想,笑著對我說:謝謝你了小伙子,我一個人孤獨了一輩子,早就沒有什麼牽掛了。能活這麼多歲我就很滿足了,這個世界對我很好,我感謝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人,就連這個墳,也是一個陌生的路人給我挖的。還給我一個花圈,也算有人送終了,而我卻不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只是希望他們好人有好報。
它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一件事情,我說給您下葬的這個人發現您死了,為什麼沒報警,而是私自給您下葬了呢?它說:那個人是附近的一個農民,我就住在那邊菜園子的草棚裡面,平時也幫著農戶做點事情,那個菜園是那個農戶的。我生前和農戶說過很多次,如果我哪天死了,就隨便找個地方把我買了就好了這個時候我一切都明白了,那個農戶是個好人,和老伯聊了那麼多,由於時間很晚了,我感覺我也有點吃不消了。我說老伯,我也不耽誤您了,我現在送您去您該去的地方,多看一眼這個世界吧,願您來世有個好的命運。
送走老伯之後,在墳前祭拜了一下。然後簡單的做了一下超度儀式,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張帶著微笑慢慢消失的慈祥的臉。做完後面的事情,我收拾好東西,手電已經差不多沒有電了。我回到車上。撤掉那些符,解開了困在裡面的靈神。
說到,大哥,事情辦妥了,您請便吧。盜路的靈神是不需要我來送的,它們不是不知道該魂歸何處,只是需要留下來幫助一些人來積累陰德,德滿自離。
它走後,本想直接回家,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但是手電已經徹底沒電了,我就打下座椅,和衣而睡。等到天亮之後,我去了那個菜園子裡的茅草屋,找到了一些老伯的遺物,一些破舊的衣物,碗筷和一個塑料盒子,裡面還有些零碎的錢,一塊的,五角的,還有很多一角的。數了數,不到二十塊。我把這些東西都用一個袋子裝起來,然後去吃了個早餐,等到附近的一家買紙錢香燭的店開門之後,用那些零碎的錢全部買了紙錢,然後回到那個墳包把紙錢和那些東西都燒給了那個老伯,本想自己掏錢多買點紙錢,但是老伯不願意再給人添麻煩,我也不願讓老伯內心增添愧疚。
看著那個空蕩蕩的墓碑,我想這個石碑上沒有文字也好。他平平淡淡的來,清清白白的走。也許對他來說,未嘗就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雖然現在很多乞討的人都是好吃懶做之輩,但是如果有看到那麼些失去勞動能力的老人,在路邊乞討。微笑的看著每一個路人,如果你手頭不緊,多多少少幫助他們一下。幾塊零錢,幾個麵包,或者一瓶礦泉水。也許這些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卻能帶給他們一種對你的感恩甚至是他們自己生存下去的勇氣。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好事做多了,福報自然也來得快。當然那些擁有勞動能力的乞討者卻根本不值得去施捨。各位朋友真假自辯,善惡自分。
第20章尾款
6月11號下午三點多吧,我正在陽台看書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陌生的號碼有點牴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接的,除非對方發短訊來表明身份,如果是熟悉的人,我就給回過去,但是前天我卻接了,因為感覺號碼有點熟悉。
電話接通之後,對方就喊我小時候的小名。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後,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是和我同村的一位老哥,也姓劉但是和我不是一個家族的,他們家族是中山劉,而我門家族是文成劉。所以並不熟悉,而且比我要大六七歲,所以算不上同齡人了。自然也不能玩到一起去,當我們還在玩假的過家家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玩真的過家家了。所以雖然是同村,但是我並不熟悉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有這麼個人,他的存在僅僅是在我小時候的腦海裡。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久沒有聯繫的人,而且根本不熟悉,這個時候打給我,我只能祈禱他不是問我借錢,我問他什麼事情的時候,他想了一下說,你現在還在做殺公師傅(我們那邊的稱呼)麼?
我說:偶爾。怎麼了?
他說:我們廠裡出了點事情,老闆懷疑有靈神在作怪。所以問我們能不能找到做這種事情的人,我就想到你,我打電話回老家才問到你的電話的。
我說:哥哥你先說說什麼事情,我分析分析再說……
他出來工作已經有十多年。在一家電子廠。當個小組長,混的很一般,我們那邊大多數進工廠的老鄉都聚集在那邊,就是著名的深圳市寶安區,當然並不是在富士康,你們不要多想,工廠名字保密。
經過他的描述,事情大概是這樣的,他們廠新起了一間廠房,設備剛運進去不久,還沒完全安裝好,所以晚上會安排值守人員來看管這些設備,但是連續三天換了不同的看守人員都向上面反應,廠房裡面晚上動靜很大,好像有人,但是廠房是上鎖的,外面窗戶也完好無損,不大可能有人從外面進去。
第一天晚上以為是遭賊了,所以看守人員組織了幾個人進去看,但是裡面什麼都沒有。到了第二天,裡面不但有動靜,而且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這可把當時那個守夜的人嚇到了。趕緊又打電話叫了一幫人過來,打開了廠房的門,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既然什麼都沒有找到,而且也沒有人出現什麼意外,所以領導也沒有重視,只是覺得是值夜班的人看花眼或者聽岔了。
然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我那個老鄉去值守的時候,因為經過前兩天的事情,所以他特意還叫了另外一個人陪同他一起。他們在那間新廠房大門的旁邊一個臨時的集裝箱房裡面住,到了半夜12點的時候,廠房裡面就又開始鬧動靜。動靜不是一般的大,各種敲敲打打,零件散落的聲音,而且還伴隨著哭喊聲,就像裡面有絕世高手在決鬥一樣。辟里啪啦的!
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膽子大還是想表現表現,他們拿著手電壯這膽子慢慢接近廠房附近的一扇窗戶。然後想往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他們手電照著窗子,剛把頭湊上去的時候,就看到窗戶邊出現了一個人,確切的說,他們只看到一個頭。那個頭臉色慘白,而且眼角還留著血。在被他們手電照著的時候,還長著嘴啊啊啊的吼了幾聲…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也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換做是我的話,也會被嚇到。我聽說過嚇人的靈神,也見過想嚇我的靈神,但是很少聽過這種在視覺和聽覺上雙重嚇人的靈神,這是要把人往死裡嚇啊!
他說到這裡語氣也有點顫抖,好像驚魂未定一樣。我趕緊開了句玩笑說:臥槽,哈哈哈。你們沒有被嚇尿嗎?
他聽我這麼說,又沒那麼緊張了。然後苦笑了一下又接著說,當時我們看到之後確實嚇得屁股尿流,連爬帶跑就衝了出去,直接跑回了宿舍,也沒有看廠房的膽量了。
回了宿舍第二天也就是給我打電話的這天早上一大早就和領導說了這個事情,起初領導是不信的,以為他信口雌黃。後面找來了其他兩個人,發現他們的口徑完全一致,就真的把這個事情當做事情來看了,由於那個老闆比較信鬼神,好像有些人越是有錢就越信這個,同時也相信他手底下的人應該沒有理由信口雌黃,這幾天也沒有見裡面丟東西,他排除了是賊的可能性,就知道有可能是鬧鬼了……然後當場就問,我那個老鄉能不能找到做這一行的人,他說他們村子裡有一個,好像在廣州,說的就是我。然後他老闆說,那你聯繫他一下,看能不能來幫忙看看,錢的事情好說。
聽到這裡,我趕緊問,錢的事情真的好說嗎?劉哥說是的,他老闆原話是這樣的。我說那現在你們三個身體有什麼異樣嗎?他說除了被嚇的有點慘,其他倒沒什麼。我又問他,你們看到幾個?就一個嗎?他說,看到一個就嚇壞了,哪裡還敢繼續看,具體有幾個也不清楚了!我說好吧,你先發個地址給我,如果我去,就回個電話給你。五分鐘之內給你答覆!
和劉哥通完電話,我大概分析了一下這個事情,姑且不說是不是人為的。主要是他說的靈神出現的方式有點暴力了,我心裡也沒底,如果是靈神作怪,我感覺我不一定搞得定,如果說是人為的話,那我更加搞不定了,畢竟打架不是我的強項更不是我的愛好,但是讓我糾結的是劉哥他老闆說的那句,錢的事好說……
大家不要說我勢利俗氣,不管做哪一行,都需要謀生計,謀生計就需要錢,我沒有其他工作,和大多數人比起來,甚至算是沒有穩定的收入。雖然這行酬金高,但是也不是那麼穩定。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付出就有權利得到回報。在這一點上,我問心無愧。
事實上,大多數城市裡面生活的行內人也都是量利而行,並沒有那麼多免費的義務勞動。因為大家都需要生存,當然農村裡面的相對來說利益看的並不是那麼重,有些隱居的高人已經不看利益了,這個我也不多說了,我怕被行內人圍攻。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當然我也不例外。考慮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去一趟,不管接不接這個活,我總是要去看看再說。萬一只是一起普通的靈神事件呢?還能賺一筆,何樂不為!而且深圳離廣州也不遠。
考慮清楚之後,我給劉哥去了個電話,我說我先去看看再說,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來,他滿口答應,好像鬆了一口氣。當時是下午三點多,我想我要趕緊了。因為不管是開車還是坐高鐵,我都能在晚飯前趕到,這樣還能去那邊找找當地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掛了電話,我收拾好了東西就出門了,本來想去坐高鐵,但是想起南站那高額的停車費,還是咬咬牙直接開車過去了,而且雖然高鐵快,但是有個車,在那邊也方便一些。
到了寶安的時候,才六點多七點不到,確實是餓了,也沒有第一時間聯繫劉哥,先去附近找了間小飯店,我不是那種看環境吃飯的人,因為我相信地道的美食總是藏在巷子裡面的。而且喜歡那種農家樂或者城中村裡面那些人氣高的店,人越多越好。然而並沒有讓我找到滿意的美食,而且時間不等人。草草的吃了個比較偏愛的木桶飯對付了一下,就給劉哥打電話,問他們工廠的地址,他發給我之後,我直接找了過去……
到了他們廠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和另外一個老鄉在門口等了,工廠算是個比較新的工廠還算比較乾淨整潔,那個老鄉也是我們那個鎮的,但是我並不認識。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直接領我去到了他們老闆的辦公室,辦公室有兩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油光滿面的,有一股暴發戶的感覺,我忍不住想去看他的面相來分析他,但是這樣是不禮貌的。
經過劉哥簡單的介紹之後,我們也算熟悉了。那個老闆姓張,聽口音好像是福建那邊的。我也沒有多問,另外一個是第一天晚上在新工廠守夜的工人。
聊了一會兒之後,我開門見山。我問張老闆:你們起地基的時候有沒有挖到棺材或者屍骨什麼的。
他說沒有,如果有的話他肯定知道。
我說那施工過程中,有沒有工人發生意外?也得到他一個否認的答案。
我又問到,那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會不會是什麼人惡作劇。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也…沒有吧?
聽到他這個回答,我就有點疑惑了。其實按道理來說,開廠開到這麼大,要說沒有得罪什麼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多事情都見不得光,他也不會給我分享這些事情。我要的只是他的一個反應,但是他的反應給我反饋的信息就是他有一件事情可以和我說,但是又在猶豫,而且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應該和新起的廠房有關係。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好追問。我得自己去尋找答案,這也是我的責任。我說:那好吧,晚上我去守夜看看,如果張老闆你不放心裡面的設備的話。
你可以找個人和我一起去守夜,他也確實有點不放心,問了問在場的其他三個人。最後還是劉哥選擇和我一起去守夜因為我是他介紹來的,我並沒有因為他對我的懷疑而有什麼想法,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年輕帥氣的牛鼻子老道。
聊完出來之後已經快晚上九點了,工廠裡面失去了白天的喧囂,除了寥寥幾個人在裡面走之外,剩下的就是並不明亮的稀稀拉拉的幾盞路燈,我和劉哥走到了那個新廠房的臨時的集裝箱房裡面,找了個凳子坐下之後,劉哥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抓鬼。我說不管是人是鬼,晚上11點以後再開始,或者等裡面有動靜了再說。
東拉西扯了幾句發現我們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我問劉哥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宵夜攤,我們去擼幾串燒烤。
他說有,我說:走,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因為這一天,我吃的東西確實不多。
他說等他一會兒,他去把車騎過來。
我問他有沒有新廠房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