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快按住他"師父說道,我和張師父還有小柔一擁而上,他們兩個人壓住了小周的手,我抱住了他那雙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那腳死死的按在地上.
師父摸出一個一截細細的紅線,紅線下面拴著一個釘子樣的東西,那東西並不是平常的釘子,是沖墨斗盒上面用來固定線頭的.這釘子是從一個木匠手裡討來的,他用了幾十年,早就已經用做過無數次的定位,測量,和定點了.在找附身的鬼魂位置有著特別的好的作用.
師父把那釘子豎著自然下垂在小周平躺的身上方,口中不停的念著咒語,腳上有規律的踩著小罡步.過了一會,而是一聲:"定",就把那釘子懸浮在小周的右腳大腿的位置.師父的手沒抖,但是那釘子卻抖的嗡嗡作響起來.聲音很小,但是也足夠讓我們看型聽聲了.
師父摸了摸那釘子發聲的那個位置說道:"終於找到你了".他說完之後,左手一張符咒猛的拍在了小周右腳大腿上面.然後放下手中的紅線,從包裡面抽出一根一尺多一點的柳樹枝來.對著那張符咒的位置猛的就抽打了過去.
這裡我要和大家說一下,一般被附身了的人,身上是有個硬塊的,指不定在那個位置,那個硬塊摸起來是沒有什麼感覺的,顏色青色發黑.大小不定,有的就花生那麼大,有的有核桃那麼大,因魂而異.也就是說,如果你最近老是感覺做什麼都沒精神,同時晚上還會經常做噩夢,甚至有的時候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昏昏沉沉的.那就你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了.到處摸摸看,到底有沒有這種硬塊,如果有,就要找個人幫忙處理一下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七下柳樹枝抽打發出來的聲音,每一下都伴隨著師父的一句四字口訣.一套下來之後,周大哥啊的大聲叫了一聲,隨即就昏死了過去.緊接著紅繩一段.房間的門邊傳來"彭"的一聲巨響.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只有師父處事不驚.摸出一把硃砂香灰走到門邊就一把對著門撒了過去.
無聲,那香灰留撒出之後,在門後面清晰的留下了一個人形的乾淨的地方,顯然剛才那個靈神就在這個地方,灰灑出之後,有的自由落體掉在了地上,有的留在空中做著橫向運動,師父大喝一聲:想跑?又舉起手中那短短的柳樹枝,開始追尋著那停留在空中的香灰的軌跡抽打著.邊打邊念著咒,其實也不算咒,這種打魂的時候念的東西很隨便.沒有專門的咒語,只是憑自身的喜好來念,師父念的是:"作惡,附身,該打."他一直重複著三個詞,他每一下都打嚴實了,但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們默默的站在房間中間,看著師父一直在追著那附身的靈神打.
過了分把鍾左右,師父又一把香灰撒了出去,然後指著那香灰運動的軌跡,氣喘吁吁的說:"你繼續,這靈神不一般,估計要打一會兒."說完把手中的柳樹枝丟給了我.
我一把抓住那柳樹枝,學著師父的樣子,睜大了眼睛找到空中一層薄薄的香灰飛的位置.定好之後兩步追了過去,就開始抽打起來,我也是邊念邊抽打,但是我念的和師父不一樣.我念的只有兩個字:"再跑,再跑,再跑."對於這種附身的靈神,我憐憫不起來,只想著先好好教訓它一頓.反正這柳樹枝頭也打不散這靈神.
第122章陰蠱〔三〕為若干同學合力湊齊8888磨鐵幣加更一那個房間不小.打了大概有個四五分鐘,我都有點累了,我邊打邊問師父:"怎麼還沒現身啊,要打到啥時候,轉頭一看,師父居然和那張師父在角落的茶几上開始抽起煙來.
師父彈了一下煙灰,然後又拿起桌上的羅盤看了看說道:"別急,快了,你這點事情都堅持不住,以後還怎麼幹大事?繼續打,不要停."
"我說了我要幹大事了嗎?你再跑,你再跑"我不滿的抱怨了一句,然後又開始幹起這體力活來,站在張師父身邊的小柔捂著嘴笑了一下說:"要不要我來幫你打?"
我說:"不用不用,我體力多的是,只是這活兒比較無聊,我師父也說了,快出來了.就不勞煩了."說完之後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用力的抽打著空中那團薄薄的香灰.開玩笑,有我在,這種費體力的事情哪兒能讓你一個柔弱女子動手.
又使勁打了兩三分鐘的樣子,那團薄薄的香灰開始凝實起來,那個靈神也慢慢的顯現出來,穿的是一聲黑色的苗家服飾,頭上沒有帶頭飾.臉色已經不是慘白了,而是佈滿了一條條紅的發紫的印子.看上去和畫在上面的一樣.對它的五官沒有造成任何的變形,這些印子是在剛才被抽打的.它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站在那房間的一個角落裡.怔怔的看著我.
隨著這靈神的慢慢現形,師父把手中的煙蒂丟在煙灰缸裡面,從布包裡面拿出一張符,起身走了過來.口中說道:"你終於現行了,"然後最終開始念定魂咒."邊念邊走,走到這靈神身邊的時候剛好念完,隨手把手中的符咒拍在了那靈神的胸口.同時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塊不大的銅鏡,打開之後在上面畫了幾個收魂的符.引魂,收魂,困魂.一氣呵成.師父行雲流水的把這靈神收到了他的銅鏡裡面.又在上面打了一道符,然後用紅線給捆了好幾圈,順手丟進了自己的布包裡面.捫心自問一句,如果換我來做這件事情,起碼要折騰大半宿.
師父收好這魂之後,喃喃自語的說道:"回去好好給你做場法事,能不能超度的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這也太簡單了吧,真是枉費我跑這麼遠了,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我不來,我做的這些就要師父來做,他那把老骨頭,怎麼能吃得消.這麼一想,嗯,這一趟來的非常值當.
師父說完之後,周大哥就醒過來了,他除了臉色有點不好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異常,他看到我的時候突然大聲的說道:"誒?劉老弟,x師父,你們怎麼過來了?"小柔把事情快速的和周大哥描述了一遍.周大哥趕忙站起身來,對著我和師父鞠了一躬,嘴裡說著:謝謝,謝謝.
我見事情搞完了,就開口說道:"師父,張師父,既然事情已經搞完了,那我們吃飯去吧?今天沒怎麼吃,還消耗這麼多體力,早就前胸貼後背了."
師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吃,那走吧老張,我給小周驅下邪氣,然後我們就去吃飯,邊吃邊聊,看看這件事情該怎麼搞?"
誒?什麼事情?事情不是搞完了麼?師父這麼一說,我又開始疑惑了.什麼叫這件事情該怎麼搞?難道我們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因為另外的事情?轉頭望向師父,師父正在唸咒化符水.我不好打擾,又疑惑的看著張師父.
張師父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呵呵一笑說道:"小劉,事情還沒有開始呢,這附身只是小事,接下來還有更加嚴重的事情要處理,難道你師父沒有和你說嗎?"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完全不像承認這老頭居然不和我說,之前是他和我說做事之前要先有個判斷,這下到了他身上的事情,居然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我還以為這大功告成可以全身而退了.
周大哥把師父給他化符水一口氣喝了下去,臉色慢慢的好了起來.說了聲謝謝之後呵呵的朝著我走了過來.近身之後,他一拍我的肩膀說道:"今天我請客,老弟你愛吃啥愛喝啥隨便點.多少都算我的.聽說你有點酒量,我們來大戰一番."
聽到周大哥這句話,我頓時拋開了師父沒有和我說這件事情的埋怨情緒,也呵呵一笑拍了一把周大哥說道:"好,那你找個正宗的本地菜館,味道接地氣的.我陪兩位長輩好好喝幾杯,你在旁邊看著,因為你現在還不適合喝酒.哈哈哈!"
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情特別爽,就是一個水平和你差不多的人要和你決鬥,你們都拿上寶劍之後,你突然告訴他,這把劍你不能用,然後給他一塊抹布.他還不得不接受.
周大哥剛剛被驅了邪,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開車,我那個時候連駕照都沒考完,張師父要和師父聊天,也不能去開,最後開車的任務落到了小柔的身上,開始我還猶猶豫豫的不怎麼想上去,但是等車開動之後才發現,這個妹子可以,手動擋的麵包車開的那叫一個穩,加速和剎車都很平穩.如果在這車廂裡面請一根香,在不開窗的情況下,這香飄出來的煙,都可能是筆直的.
到了吃飯的地方,那是個農家小院,環境還可以,而且還有包廂,最適合我們這一行人來這裡晚上聊鬼話了.
"老張,你說的那個土屋在哪兒?離這裡遠嗎?"菜上齊之後,包房裡面再無其他人進出,師父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問的我有點一頭霧水的,什麼土屋?我怎麼聽不懂?不過聽不懂歸聽不懂,長輩說話,晚輩還是聽著為好.
"在上堡鄉的聯盟村那邊的一座偏僻的山上,那個土屋荒廢了很多年了,我們趕屍經常走的是夜路偏路,白天就找地方投宿,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義莊了,我們白天走不了,就只能找些山洞啊,廢棄掉的寺廟啊庵堂什麼的."張師傅回答道.
"那你就確定了那土屋裡面有很多靈神嗎?"師父又問了出來.
什麼?很多靈神?這到底是要鬧哪樣,聽到聯盟村的時候我還在奇怪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如此霸氣,在聽到很多靈神的時候,我心裡不禁嘎達一下,怪不得這周大哥被附身的事情過的這麼快,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事啊.我看了一樣周大哥,他在認真的把玩著桌上的白酒杯.
張師父端起酒杯和師父碰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很確定,做我們這一行的,雖然不抓鬼收魂,可是鬼怪什麼的見得還是不少,心中自然也有個判斷.而且那裡面應該不止有鬼,而且還有人在裡面養蠱."
誒?不對啊,我聽說蠱要寄生在有生機的動物或者人裡面養才對啊,為啥這養蠱的跑到一個滿是靈神的地方去養,這養出來的蠱是什麼用途自然不用我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嘛,這種地方養蠱要說是為了拿出來行醫致病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其中必然有什麼陰謀,和師父在一起久了,聽到的爾虞我詐的故事也多.思維不知不覺久改變了,看事情總會看的很深.
"你是說養"陰蠱"的?"還是師父見多識廣,問出來的東西都是我沒聽過的.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還有陰蠱這麼一回事,此時求知慾強的我還是忍不住問道:"師父,什麼是陰蠱啊?怎麼聽上去很邪門的樣子."
師父呵呵一笑,沒有說話,用眼睛看著小柔說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問小柔姑娘,她就是一個養蠱人."
原來如此,我說這小柔姑娘怎麼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原來是個養蠱人啊,不過她那時候也就二十來歲,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蠱師.不過即使這樣,在蠱這一方面,她應該懂得要比我多很多.
第123章陰蠱〔四〕
我微笑著看著小柔姑娘,眼裡的求知慾奔湧而出,小柔姑娘呵呵一笑說道:"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這個陰蠱啊,是養蠱屆裡面很邪門也很偏門的一種,學起來難度很大,因為這陰蠱不是用有生機的物體來寄養,而是用陰魂來培育的.這對養蠱師的要求很高,一般人沒有這個能耐."
我震驚了,用陰魂來養蠱,這是哪門子說法,陰魂的陰氣沖天,這蠱蟲喜陰沒有錯,但是如果真的放在陰魂身上,恐怕是生存不下來吧?我帶著疑惑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張師父,他倆一起點著頭,似乎很贊同這小柔姑娘的說法.
我沒有說話,小柔繼續說道:"其實陰蠱在很久以前是寄生在墳墓裡面的屍體而形成的,有的人為了防止盜墓賊,會在裡面用墳墓的陰氣來養寫陰蠱,所以之前一段時間很多修路挖到墳墓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種了些陰蠱之毒.事後或多或少的健康會受些影響,主要是會造成大片的皮膚潰爛.但是我們現在說的陰蠱和這種陰蠱就不一樣了.很多有心之人,開始動歪腦筋,聯合一些懂鬼神之術的人用陰魂來養蠱,這種蠱出來就不是那墳墓裡面的野生蠱能比的.用這東西害起人來就真的是難辦了."
"嗯,那我大概有個概念了."說完這句,我又埋頭吃起菜來.
張師父繼續說道:"陰蠱這東西我也不是很懂,本來也不想接觸,但是我們之前接了兩個客戶,路過那個土屋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這一片我比較熟悉,知道前面也沒有落腳點,就帶著徒弟去拿土屋裡面準備歇腳.我們把客戶安置好之後就準備煮點東西吃了睡覺,開始還好,沒有什麼異常.等到睡著之後,才發現很不對勁."張師父所說的客戶,就是屍體.
"怎麼呢?"師父問道.
張師父說:"我睡著之後就做了個夢,這夢境非常的真實,我夢到我徒弟和那兩個客戶都變成了一個個滿身是血洞的人,那每一個血洞裡面都爬著一條蜈蚣.他們表情非常痛苦,哭著喊著求我救他們.在夢裡,我不知道怎麼辦,這樣的事情我根本沒有碰到過,過了一會兒,他們三個一起朝著我圍了過來,兩個客戶按著我的雙手,我徒弟用雙手使勁兒掐住的我脖子,後面我就窒息被憋醒了,我醒來之後兩個客戶已經不見了.我徒弟也坐在我身邊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這個時候小周已經被鬼附身了?"師父問道.
張師父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是的,我叫他都沒反應,只有拉著他走,他才會跟著走,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老張,那你怎麼知道那土屋裡面有很多鬼的?"師父又問了出來.這也是我想問的.
"因為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了!進去的時候還沒到五點鐘,徒弟打開那土屋的門之後,我拿手電照到了,裡面密密麻麻的得有十多個,有些還是穿著舊社會的裝束.只是它們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一開始我以為是太累了看花眼,也沒在意.後面徒弟被附身了之後,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那十多個不是我看花了眼,而是真的鬼."張師父語出驚人的說道.
其實也對,要換我,我也會覺得我看花了眼.這怎麼可能,一間房子裡面有十多個靈神,而且還有穿著舊社會衣服的,不是因為這麼多靈神不能一起出現在這土磚屋裡面,只是這麼多靈神聚集在一起,那陰氣肯定特別強盛,任何人開門的時候都能感覺的到異樣.這種異樣是不可能讓他們敢隨便進去的.
"這麼多,還有穿著舊社會衣服的.這件事情不簡單啊.先不說陰蠱,光那十幾個靈神就有點難辦啊.就那個附身的靈神強度就不小,房間裡面佈滿符咒,那柳樹枝還是我師父傳下來的打魂枝,威力非同小可,普通的靈神打個一分鐘早就受不了要現形的.如果老張你說的這十幾個靈神都是這個強度的話,那就憑我和我徒弟兩個人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師父驚訝的說道.
"啊?你都沒把握嗎?"張師父說,"那我們怎麼辦,我不是要和那養陰蠱的人作對,只是我那兩個客戶我一定要找回來才行.我走屍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丟失過客戶.人死為大,這遺體可是丟不得的啊."
"這樣吧,我也只是個判斷,我們等會兒過去看一下情況,然後再商量什麼怎麼搞."師父說.
"嗯,"
"好."
大家一致同意,再也沒有說這件事情,因為決定等下要去拿土屋看看,所以也沒有再喝酒.吃完飯之後周大哥主動買了單,我們又回到酒店把布包拿上.一行人才坐著麵包車朝著那土屋方向走去.
這個村叫做聯盟村,很普通的一個村子,周圍眾山環繞,那土屋所在的山已經離村裡有一段距離了,而且通往那座山的路也很不不好走,坑坑窪窪.到了那山腳下的時候,師父的臉色又不好了.起來,顯然是受不了這樣的顛簸.我給師父吃了點薑片,師父緩了一下說:"走吧,我們去看看這神奇的土屋."我看了看表,那個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那馬路不好走,山路更加不好走,好在那土屋並不遠,走了二十來分鐘,手電也就能遠遠的掃到那土屋的輪廓了.
在離土屋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師父說:"等一下"說完之後就拿著那強光手電遠遠的照起了那土屋來.那土屋只有一層,而且只有兩個房間.屋頂蓋得是瓦片.瓦片也已經破破爛爛了.屋後有一條小溝渠.整棟房子都是用黃色的大土磚砌成的.由於年代已久,那兩扇木門已經變成黑色的了.這個房子沒有窗,那兩扇黑門鑲嵌在那土屋前,就像一雙陰暗的陰間看著外面.附近偶爾傳出咕咕的鳥叫聲,整個屋子顯得死氣沉沉.
師父又拿出羅盤仔細看了看,沒什麼反應,然後說道:"再往前走走看."又走了大概二十米,師父一擺手說道:"停."此時離那土屋只有十多米的距離了.師父眼睛盯著羅盤,一臉驚恐的說道:"不能再往前走了."然後把手伸進布包裡面,摸出了一小把黃豆,在上面畫了十多個手咒,隨手撒了出去.
那一把黃豆得有二三十顆.黃豆落地之後有的開始慢慢變黑.師父拿著手電開始在地上慢慢的查找了起來.嘴裡數著數字."一,二,三……十三."師父一直數到十三,才停了下來.
"裡面有十三個靈神."師父說完之後又想了一下:"而且都和那附身的靈神差不多強度,得再叫個幫手才行."
"叫誰?要不要我再找個收魂師父來?"張師父問到師父搖搖頭說:"不用,我叫老潘過來,先回去吧,我今天很累,晚上做不了事,晚上先回去休息.明天等他到了再說."
師父說的老潘,是個正統的道家傳人,和師父交情很深,他們兩個年輕的時候共同處理過很多事情,彼此知根知底,配合默契,他們加在一起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這個潘師父我也見過幾次,能力和師父是一個級別的.很強.他還有一個徒弟,那徒弟是個虎背熊腰的黑胖子,不但精神分裂沒頭腦,而且做事一根筋.他的名字叫肖爺.
"師父,你叫潘師傅來,那肖xx來不來?"我問到,內心還是希望那貨來的,當時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是卻臭味相投的很,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們八字相吸,注定做一輩子的摯友.
"他肯定會來啊,他都沒出師,肯定和師父一起行動的.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他肯定要跟過來的."師父說完就轉身往回走.
第124章陰蠱〔五〕
聽到肖爺也要來,我頓時就又開心了起來,至少一些髒活累活有人搶著幹了,我嘿嘿一笑對著周大哥說:"明天給你介紹一個逗比朋友."周大哥臉色一變,盈盈的笑著說道:"那感情好啊."
師父和張師父走在前面,小柔緊跟在他們後面,周大哥也扭頭往回走,我又看了那土屋一眼,心裡不禁聯想著裡面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那兩具屍體會還在不在裡面?
在路上,師父就給潘師傅打電話,得知已經關機了.師父睡覺會關機,這徒弟可不會,我趕緊掏出電話給肖爺打了過去,這小子睡覺可從來沒有關手機的習慣.
電話嘟了一聲之後就被接通了,這貨應該還沒睡在玩手機呢.
"劉老大,真深更半夜的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寂寞了?"肖爺懶散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帶著點興奮.
"肖爺,你師父睡了啊?你把手機給他,我師父找他老人家有點事情."我開口說道.
"好的,稍等一下.他是已經睡了,我去叫他."肖爺說完,手機裡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我把手機給師父,師父結果之後,就喂了一聲,我說要等一下,潘師傅已經睡了,肖x過去叫他了.
沒一會兒,師父說道:"老潘嗎,碰到個硬茬,我搞不定啊,你明天過來一趟吧.嗯,對,有點遠,在瀘溪這邊.對,好."短短幾句話,甚至連什麼這次的事情提都沒有提,潘師傅就答應明天過來.這就是信任,一種相處多年建立的信任.
……
第二天中午,我們又去了那土屋一次,師父和張師父去拜訪當地的老友去了,沒有一起過來.來的只有我,周大哥,還有小柔三人,這次我們直接進去了那房子裡面,白天當然不怕鬼,而且那屋頂已經有點破破爛爛了,上面直射下來的幾束陽光讓屋子裡面顯得不是那麼的陰暗.土屋有兩扇門,其中一扇上面上了把銅鎖,打不開.我們就進去了張師父他們進去的那扇門.
門比較破舊了,但是依然牢牢的釘在門框上,只是推門的聲音有點大,有點像恐怖電影裡面的那種開門聲.進門之後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些破舊的瓦片之外什麼都沒有.灰塵倒是挺多.屋頂上結了很多的蜘蛛網.這房間是在右邊,左邊的牆上同樣有一扇門,門上同樣是上了一把銅鎖,這扇門是通往隔壁那個房間的.
大家在這房子裡面四處查看著,我對那把銅鎖比較感興趣,就上去摸了摸,看有沒有鎖死.就當我的左手接觸到那把銅鎖的時候,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瞬間傳到了指尖.我趕忙把手縮了回來並且啊的叫了一聲.那冰冷的感覺有點奇怪,來的很快.像是上面有只大螞蟻咬了我一口一樣.
聽到我的叫聲,周大哥走了過來問我怎麼了,而小柔沒有過來,而是看著牆角的一個罐子愣神.周大哥過來就抓住我的手紋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這銅鎖有點奇怪,也不知道這房間裡面是什麼東西.要不我們砸開看看吧?
周大哥看了看那銅鎖,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找塊石頭."這個時候小柔走過來說道:"別砸,這房間裡面萬一是這屋子的主人或者周邊的人用來儲存一些廢棄雜物的,你把人家鎖砸了.人家還以為你要偷東西呢."
"額…這個地方還會有人儲存雜物麼?應該不會吧?"手上傳來微微的酥麻的感覺,我一邊用手蹭著衣服,一邊開口問到.
周大哥說道:"那也不一定,這附近不是有些稻田麼,有的老鄉喜歡把稻草啊玉米桿子什麼的先收到這些地方,有時間的話再來挑走,上兩把鎖倒是挺正常的.我看還是不要砸了.等到有必要的時候再說吧."
說的也是,又四處看了看,這裡面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商量著先回去.出了屋門,發現小柔手裡拿著那個小罐子.我問她拿那個罐子幹嘛,小柔說,這個罐子裡面有幾隻還沒成型蠱蟲.我把頭湊了過去,盯著那罐子裡面看了許久,這才說道:"哪裡呢?我怎麼沒看到."手上的酥麻感覺慢慢變得有點癢.,這種感覺不是來自於皮膚的表面,而是來自於皮膚裡面的肌肉甚至是骨頭裡面.這種感覺讓我不斷的用手在身上摩擦著,總想找到那個癢的地方使勁抓幾下,可惜就是找不到.
小柔說:"你肯定看不清,這還是卵,也沒什麼威脅,我拿回去看看,看能不能孵出點什麼來.嘿嘿.你的手怎麼了?
我說有點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碰到什麼東西皮膚過敏了.
山上的植物多且雜,很多植物碰到之後皮膚就會過敏,比如漆樹.有些樹葉下面會隱藏著一些毛毛蟲,有的毛毛蟲一碰到皮膚就會讓皮膚腫起來.而且奇癢無比.這些都是藏在山裡面潛在的威脅.
小柔指著右邊的牆壁說:"那後面有水,你去洗洗看."
我繞道那牆後面,發現那裡果然有口大水缸,缸口已經殘破不堪,底部還完好無損.裡面蓄了很多的雨水.而且還很清澈.我彎下腰來準備洗手.如果是碰到什麼過敏的東西了,用水洗洗也是好的.不至於讓那些東西接觸皮膚太久.
就在我手碰到水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中傳來,就好像把手伸進了滾燙的開水中一般,我慌忙把手抽回,定睛一看可把我嚇了一跳,整隻手從手腕處隔開,手心和手背全部都變成了紅色.這可把我嚇壞了,我趕緊說道:"我靠,這是什麼東西啊?"
周大哥和小柔本來準備走了,聽到我這麼一喊,趕緊走了過來,看到我那雙通紅的手之後,都有點不知所措,周大哥拉起我就走,邊走說:"可能是著了什麼道了,先回縣城,找人看看再說."小柔說:"你現在的手有什麼感覺嗎?"
我說:"好像麻痺了一樣,沒什麼知覺了.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凶."然後我有用右手捏了幾下,還是沒有什麼知覺.當時我真的害怕了,我這左手不會就這麼廢了吧?
小柔表情有點不自然的說道:"可能是水蠱,你碰到的那把鎖肯定有問題,而且那缸裡面的水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水.估計是有人故意放在哪裡的."
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麼心機?這次到底碰到的是什麼玩意啊.還沒交手就中招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似乎千斤重一般,而且那小路顛簸,坐在那麵包車裡面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來.總覺的天旋地轉的.又過了幾分鐘,我開始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左手也不再沒有知覺,而是一直在毫無規則的抖動著,我想努力控制手不要抖,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腦袋裡開始嗡嗡作響.那種感覺很難受.
周大哥開著車快速的穿過村莊,駛上平整的大路.小柔在我身邊坐著,著急問:"劉哥,怎麼了,你怎麼了.別著急,馬上到城裡了."周大爺邊開著邊給他師父打著電話,把發生的事情快速的描述了一遍.我聽著周大哥急促的聲音,意識終於慢慢渙散,整個人就這樣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而且我是被疼醒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站了很多人,除了師父,和周大哥師徒倆和小柔之外,肖爺和潘師傅也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五六十歲陌生人.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唐裝,扣子是盤扣的,就是那種用布做的一個結.衣服上面用金色的印花印出了各種小蟲子的圖案,有蠍子,蜈蚣,螞蟻.毛毛蟲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