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劉匕聽完我說道,驚訝的說道:"劉哥,你不會想去惹陰差吧?據我推測,你絕對不是那個陰差的對手,不是我看低你,你根本惹不起它."
"我沒說要去惹它,我只是想看看,如果這陰差真的向生魂索賄,那我就不怕它."我說道,說是這麼說,其實我還真的不夠陰差看的.我只是覺得事情很蹊蹺,更重要的是,我擔心沐雪.不把整個事情看在眼裡,我總是不放心.
第164章紙錢(十七)
見我這麼說,劉匕才鬆了一口氣,它認真的看著我說道:「劉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惹那個陰差,鏡頭拍完你就跟著他們回去,不要停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
我疑惑的看著劉匕,不知道它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有那麼嚴重嗎?陰差我也不是沒見過,我不去惹它,它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不過轉念一想,劉匕難的這麼認真的說一次話,應該不是危言聳聽。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一切到時候再說。劉匕沒有再和我說話的意思,只是走到床邊把傘收了起來,然後把我的銅鏡交給我說道:「劉哥,銅鏡還你,謝謝啊。」
我本想說銅鏡留給你,給沐雪用,不過好像如果我不引魂,沐雪是進不去的。
我接過銅鏡放進布包,抬頭看了看飄在空中自顧自在玩的沐雪說道:「小沐雪,來我們一起玩。」說完我就作勢張牙舞爪的去抓她,它眼睛一亮嘴巴一張,就從原地飄到了床上面的空氣中。
我不依不饒的吼叫著跳上床,她又飄衣櫃邊,眼睛彎成個完美的月牙形,嘴巴一張一合的笑的很甜。雖然她發不出聲音來但是看著她的神態,彷彿聽到了一陣陣銀鈴般小女孩歡快的笑聲,一陣一陣,直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我雖然連對象都沒有,但是看到沐雪這般摸樣,心裡都開始父愛氾濫,不禁的感歎要是以後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
和沐雪玩了一陣,我感覺有點累了,她還有意未盡的看著我,我坐在椅子上,微微喘著粗氣。從布包裡面拿出一枚平時用來引魂的銅錢,墓穴裡面挖出來的極陰之物,又拿出一截沒有煉製過的紅繩,穿過銅錢做成了一個掛飾。對著暮雪招了招手,她呼的一下飄到了我面前,很明顯她知道我拿出的是好東西。我把銅錢掛在她脖子上對她說:「這個東西送給你,以後你從傘裡面出來玩的時候就帶著,可以保證你不會累。」
沐雪帶上銅錢,向後退了一步,又向我鞠了一躬,我不知道這孩子是和誰學的鞠躬,又或許她表達不出謝意,只能用鞠躬來明示。
沐雪鞠完躬就歡快的撲到了劉匕的懷裡,劉匕開心的問道:「妹妹,這個哥哥人好吧?還送你禮物,以後多和他親近,多要點禮物。」
沐雪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我無語的看著劉匕,這小子還真的是會算計啊。
……
和小林子聊天一直聊到晚上10點,聊的是它在陰間的一些事情。直到小林子給我打來電話,說要出發了,我這才提醒劉匕該去辦事了。
劉匕撐開油紙傘,叫沐雪進去,本來爬在床上玩銅錢的沐雪聽到劉匕的呼喚之後嗖的一下就鑽進了油紙傘裡面。留下了銅錢在外面。劉匕收起油紙傘,輕輕的撫摸了兩下,把銅錢纏在傘上。塞進了一個大背包裡面。
出門的時候,一台商務車已經停在招待所門口的路邊了,車上依舊是原先的那些人,一個導演,兩個攝像,加小林子,還有那個燈光組的,加上我和李大爺。一行七人開著車頂著圓月就朝著墳場旁邊的十字路口駛去。
一路上,氣氛很沉重,除了其中一個攝影師和那個燈光組的哥們不知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鏡頭沒有那麼簡單。不過好在是真的拍攝,所以也不是很彆扭。
十一點左右,我們到大了拍攝地點,那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去,很郊區的一塊地,那個墳場應該是村裡哪個家族的墳場。墳包不多,但是攝影師可以用他們的拍攝角度來拍的像很多的樣子。
下了車,按照我和劉匕之前商量的,他們去準備拍攝,我從包裡把油紙傘拿出來。這是屬於它的東西。
他們都去準備佈景拍攝,清空東西之後我又上了車,沒有心思看他們拍攝,我從包裡取出了祛陰的符化了一碗符水,放在車上,然後又把沐雪放了出來,在確認了只有我能看到她之後,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小林子佈置好東西,就退出了攝像機的範圍,機器也都架好準備開機,導演看了看我,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又看了看不遠處李大爺,李大爺回頭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就蹲了下去開始燒紙錢。
開機拍攝一切正常,我把小林子拉到一邊說道:「等下李大爺回道車上之後,會突然昏厥十幾分鐘,車上我放了一碗符水,等他醒了你把符水給他喝了就好了。拍完之後你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收拾好,離開這個地方,你記住,如果導演叫你開回來看看,你不要答應他,只管離開。有什麼事情我可能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我明天早上天亮之後沒有給你打電話,那你就過來找我一趟。」
小林子說:「好,事情很嚴重嗎?怎麼聽上去很危險,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我嘿嘿一笑:「不用,我只是留下來看看熱鬧而已,別擔心。」
小林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導演身邊,靜靜的盯著屏幕,同樣的地方,上次的拍攝可是驚心動魄的,這難免不讓他感到好奇。不過好在從開始到結束,並沒有拍到什麼東西,我鬆了口氣,小林子也鬆了口氣,不過導演的表情凝重,似乎沒有拍到他想要的。
鏡頭拍完,被劉匕附身的李大爺快步走到導演面前陰冷著表情說:「趕緊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裡。」而且用的是劉匕自己的聲音。導演聽到劉匕的聲音之後,猛的一下站起來,開始快速的指揮這大家收拾東西,李大爺第一個來到車上,看到上面的那碗符水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轉頭看了看我,當它看到我和沐雪站在外面的時候,它搖了搖頭,直接上了車。
現場很快被清理乾淨,除了我,大家紛紛上了車。導演問我為什麼不上來,我說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導演點了點頭,小林子開著車一溜煙的跑了。
車走後,劉匕慢慢的在停車的位置現形出來,只是深沉的說了一句:「劉哥,你不應該留下來的,好在它現在還沒來。」
「怎麼還沒來?不是說會在旁邊看麼?」我一遍看著四週一邊問到。
劉匕沒有回答我,只是說:「劉哥,我先帶沐雪去拿錢,你找個地方躲好吧,我們約好今晚給錢的,它應該快到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大約十米外的地方剛好有一塊很大的石頭,我快速的閃身躲到了石頭後面,藉著亮堂的月光,看著劉匕帶著沐雪蹲在剛才燒完之前的地方開始扒拉著飛灰。
看了一分來鐘,劉匕和沐雪都站了起來,沐雪手裡捧著我看不到的紙錢,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劉匕摸摸沐雪的頭,笑了笑。然後又朝著周圍四處張望著。想必是哪個陰差還沒到。
我不敢眨眼,聚精會神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對兄妹倆,劉匕顯得很緊張,沐雪倒是沒有緊張,到處張望著,沐雪倒是很平靜,沒有任何肢體上的動作。
又過了大約三分鐘,我看到劉匕對著一個方向開始說這什麼,然後沐雪捧起雙手,把一些我看不到的東西高高捧起。我知道,這是哪個陰差到了只是我看不到而已,劉匕和沐雪是主動讓我看到的,那個陰差可沒有讓主動讓我看到。不過看不到也無所謂,我只是個路人甲,只是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沐雪舉起手又放下,劉匕一個勁的點頭哈腰著,似乎在和陰差交流,我靜靜的等著,等著他們的交易早點結束,不管那個陰差是不是違反了陰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只希望沐雪的生魂不要被抓走,如果被抓走了那就真的沒救了。想到這裡,我從布包裡面摸出那瓶牛眼淚,擰開蓋子,萬一要出什麼亂子,我第一時間開眼。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劉匕停止了點頭哈腰,楞楞的站在那裡沒有動,沐雪突然往劉匕身上湊,雙手手掌慢慢的放在臉上,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我心裡一驚,莫非要出什麼亂子。
就在我心裡還在嘀咕的時候,我看到本來站在劉匕身邊的沐雪突然猛地一下倒飛了出去,劉匕看了一眼沐雪,然後很憤怒的朝著前面的空氣撲了過去。
劉匕撲過去的速度很快,倒飛回來的速度同樣快,就想是小孩子和大人打架一樣,一腳就能被踹出好幾米遠。
不好,這怎麼打起來了!我趕緊一抹眼睛唸咒開眼,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我看到了一幕讓我非常氣憤的場景。
劉匕躺在地上,憤怒的嚎叫著,沐雪躺在它旁邊一米遠處長著嘴巴似乎在哭泣,她的脖子上纏著一根又黑又粗鐵鏈,鐵鏈的另外一端由一隻寬大衣袖下面的手握住。這隻手的主人一腳踩在劉匕的胸口之上,劉匕拚命的掙扎著。
看清楚了情況之後,我趕緊從包裡面抓了一大把硃砂灰,手裡攥著兩張打鬼符,又往鞋子裡面塞了一張打鬼符,低頭在上面畫了幾個手咒。
抬起頭一看,那個鐵鏈主人似乎還在順斥著劉匕,劉匕拚命的反抗,只見那鐵鏈主人手上猛的一用力,就把沐雪的生魂強行帶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硬生生的把沐雪的生魂從右邊摔倒了左邊,而且力道不小。
看到這情景,我怒不可揭,咆哮著就從石頭後面衝了出來。
第165章紙錢(十八)
從做一行開始,師父就千叮呤萬囑咐一句話:不管碰到什麼情況,絕對不能對陰差動手。我之所以對那個鐵鏈主人動手,是因為師父還告訴過我另外一句話:陰差你是看不清楚他的實體的,就算抹了牛眼淚或者是用咒語開了眼,你也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當然,一些老師父就不一定了,他們道行高。
當時聽到劉匕說陰差的時候,其實我只是抱著看一看的態度,當我清楚的看到那個鐵鏈主人凝結成實體的時候,我就明白過來了,這哪裡是什麼陰差,分明就是一個冒牌貨。
不過即使是冒牌貨,我應該也威脅不到它,只不過它的舉動讓我失去了理智。有的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有種憤怒是不計代價的,就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我衝出去的時候,那冒牌陰差就轉過了頭來,沒有一如既往的慘白,而是臉上帶著淡淡的青色,差不多和劉匕的油紙傘是一個顏色,頭髮猶如枯草一般參差不齊,塌鼻樑佔了差不多半張臉,厚厚的嘴唇,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窩讓人看了不禁有點發慌。丑,其醜無比,比肖爺還醜。
我的氣勢洶洶並沒有給它帶來什麼影響,它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在它眼裡,或許我只是個跳樑小丑。
這對我來說是種極大的侮辱,從業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無視我的靈神,我嘴裡快速的念著打鬼咒,捏著符咒的右手變幻了一個手決,在握著硃砂香灰的左手上不斷的畫著手咒。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隱約的聽到了劉匕叫我不要過去,這可不是它說了算,既然已經衝了出來,再往回跑就不是我的風格,而且這貨分明是個假陰差,還不至於讓我不顧一切的退縮。
我沒有理會劉匕越來越大的勸退聲,在即將要碰到那個冒牌陰差的時候一把香灰撒了過去,緊接著右手的符咒不顧一切的往它身上貼。嘴裡的咒語不斷的變換著。
它依舊沒動,就算是硃砂香灰全部灑在了它的身上,它只是渾身抖了一下而已,兩張打鬼符打到它身上的時候它才鬆開了踩著劉匕的腳,堪堪往後退了兩步,手一揮把繞在沐雪脖子上的鐵鏈給收了回來。就那麼疑惑的看著我,嘴巴一咧說道:「霍霍,還是個小道士。」
它話一說完,身軀猛的一抖,那兩張貼在它身上的打鬼符就猶如秋天的落葉,慢慢的飄到了地上。
我心裡一緊,這下完蛋了,這到底是碰到了一個啥玩意,怎麼這麼凶?看到這個情況我後悔那麼衝動了,它打劉匕和沐雪,至少不會打散它們,我這一主動惹了它,它就算把我弄個半死,也不算有違天道。畢竟是我主動冒犯它的。
這裡要說一下,靈神傷人都是有個因果在這裡的,如果說靈神不顧青紅皂白的去傷害人,那就是犯了天道,輕則被壓往十八層地獄去受盡折磨,重則引來天雷劈的魂飛魄散。但是如果有個因果,那就不一樣了。就像現在,我主動攻擊了它,那麼就是對他種下了一個因,就會得到一個來自它的果,至於這個果是什麼,由它說了算,只要不把我弄死,它怎麼幹都行。
事已至此,再去和解也無濟於事了,因為我看到它笑了,笑的很陰險。劉匕看到這裡,趕緊爬了起來,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一頭就載在了地上磕著頭。頭都不敢抬的說:「陰差大人,陰差大人,我這朋友不懂事冒犯了您,請您恕罪,繞過他這一次。只要您繞過他這一次,我把我的傘給您。絕無二話。」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剛才劉匕和沐雪被這冒牌陰差打,是因為那把油紙傘。八成是劉匕不想給它,所以這冒牌陰差才動手的。這tm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冒牌陰差沒有理會劉匕的話,只是咧著嘴巴看著我,慢慢的說道:「放過他?那我不是白被打了一頓?你放心吧,我不會弄死它,還有,那把傘你本來就必須給我的,這並不能成為你和我交易的條件。」說完之後它也不在廢話,手中的鐵鏈一揚,鐵鏈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甩了過來。
鐵鏈未到,就感覺一股強勁的陰風向我掃了過來,我渾身打了個寒顫,本來想要躲開的身體頓時有些遲鈍了起來。心裡不禁的罵著髒話,這tm到底是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厲害?
身體雖然變得遲鈍了些,但是還是能行動,我一個側身,那鐵鏈沒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抽在了我的左手腕上,鐵鏈看著很真實,但是抽到身上的時候卻又沒有被鐵鏈抽到的感覺,沒有疼痛也沒有巨大的衝擊力,有的只是一種觸電般的感覺,那感覺轉瞬即逝。隨即而來的事情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因為我猛然發現,我的左手沒有什麼知覺了。沒錯,就和打了很大劑量的麻藥在手上一樣,別說抬手了,就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我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它,它的這一出手,讓我害怕,讓我心裡跌倒了谷底,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信心。就算是以前我的五猖老爺抽我,也只是慢慢的卸力,從來不會一下就讓我的左手失去了知覺。本來以為我九三制服不了它,也能讓它有所忌憚,可是事實證明,我在它這裡,真的只是個跳樑小丑。
第一鞭下去,沒有收到它想要的效果,緊接著它又揚起了手中的鐵鏈做出一副要繼續抽我的樣子,我本能性的往後退了幾步,怔怔的看著它,開始是恐懼,恐懼的是它的強大,看著它毫無任何想要留情的意思,我也想明白了,既然這麼咄咄逼人,那我也只能和你拼了。反正橫豎是被你整,我還不如賭一把。
它見我後退了幾步,呵呵一笑說道,你以為你能跑嗎?
劉匕看我吃了虧,也顧不得求饒,衝過去就抱住了它的雙腿,大聲的說道:「劉哥,你快走,先離開這裡。它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你先走。陰差大人,算我求你,你要什麼我都去給你弄。」劉匕說完,本來躺在地上的沐雪也爬了起來,快速的飄到了冒牌陰差的身後,小小的手抱住了它的脖子,精緻的臉上漏出了難以忘懷的憤怒。
「算了吧,劉匕,你給它弄什麼都滿足不了它,還有,它不是什麼陰差大人,它就是一冒牌陰差,你被騙了。」我說完之後,把右手中指的指腹放在牙齒中間,一狠心一咬牙就把中指咬開了一小塊兒肉,鑽心的疼痛從指間傳來。鮮紅的血從手指中流出出,不多,但是夠用了。
「霍霍,果然有兩下子,竟然知道我不是真的陰差,不過即使這樣那又如何?你以為你今天晚上能跑掉嗎?」它自動無視掉了背上的沐雪和腳邊的劉匕。
「誰說我要跑了。」我冷冷的看著它說道。在額頭上面點了一下,又擼開了被麻痺了的左手衣袖,在上面畫了一個血符。走手上瞬間傳來溫熱的感覺,我用力的控制著左手,沒幾秒鐘,就感覺手能動了,握了握拳感覺手上的陰氣基本已經差不多被驅散了。
左手伸進布包裡面,摸出一截墨斗線拉開,用右手咬破了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一端,然後左手用力一拉被捏住的一端,又是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指尖傳來。看著墨斗線上面基本上每一寸都沾有了血,這才鬆了一口氣,恨恨的看著不遠處的冒牌陰差。
劉匕看著我一副要死磕的樣子,抱著冒牌陰差雙腳的手猛地往後一用力,嘴裡說道:「尼瑪個b的,居然是個假陰差。沐雪,讓開。」
劉匕話還沒說完,只見沐雪又一次飛了出去,並不是沐雪聽到劉匕的話自己飄開的,而是被那冒牌陰差抬手一抓丟了出去的,它這一丟應該是卯足了勁兒,如果沐雪還是昨天那個狀態沒有得到貢香和銅鏡滋養的話,估計這一丟差不多就要生魂飛散了。
在沐雪飛出去的同時冒牌陰差也被劉匕的那抱腿一摔給摔了個四肢朝天,劉匕顯然是想明白了,如果是陰差,再給它幾個膽子它也不敢動它,可是這不是陰差,雖然它知道打不過,但是也不會束手就擒。何況著陰差還冒牌陰差被劉匕摔倒的時候,我三指捏著墨斗線,凌空畫了一個大大的困鬼符,一刻也不敢耽擱的朝著冒牌陰差衝了過去。
不得不說那冒牌陰差確實厲害,在剛剛倒地之時就左手一撐地面,一個翻身就擺脫了緊緊抱住它雙腿的劉匕,緊接著又是一腳蹬出,踢開了想要繼續撲向它的劉匕。劉匕被踹的往後飛,擦著我的左手就飛了出去。
就在我和劉匕擦肩而過的同時,我感覺我的右邊又有一個靈神和我一樣也朝著那冒牌陰差衝了過去。
我顧不得右邊的靈神是誰,既然是朝著冒牌陰差衝過去的,應該不是敵人。冒牌陰差的腳剛剛收回,還沒有來的急站起身來的。我就衝到了它的面前,雙手緊緊的拉住墨斗線的兩端,它也顧不得起身,手中的鐵鏈又是一揚,朝著我抽了過來……
第166章紙錢(十九)
又是一股陰風迎面吹來,我身體一頓,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我也不知道是它是用了什麼手段,本能性的用左手擋在了頭上面。左手上面是畫了血咒的,並不懼怕它的陰氣。
一陣轉瞬即逝的電擊感傳來,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我知道我的手擋住了它的鐵鏈,在那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鐵鏈被彈開了,眼前本來模糊的視線,也猛然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眼前的情景讓我看的呆了一下,僅僅是呆了那麼一下,因為我看到一個穿著壽衣的靈神撲在了那個冒牌陰差的身上。這個穿著壽衣的靈神,應該就是剛才從我右手邊衝過去的靈神。
沒有停,這麼個天賜良機,我哪裡能錯過?雙手緊緊的拉著墨斗線,一個箭步衝到還沒有爬起來的冒牌陰差身後,右手一繞它就緊緊的勒住了它的脖子。它怒吼一聲,一巴掌就拍開了撲在它身上的壽衣靈神。怒吼著,掙扎著。我死死的抓住墨斗線,用膝蓋頂著它的背部,死不鬆手。
墨斗線隨著它的掙扎傳來巨大的拉力,勒的我雙手生疼。我手中的墨斗線,一向對靈神是最有殺傷力的,何況還是勒住了脖子,雖然靈神是不用呼吸的,但是脖子是它們最脆弱的地方,而且還被我勒住了。更何況,這上面還被我加持了大咒和抹了血,雖然我不是什麼神靈轉世,但是好歹我也學道這麼多年,血液也不比常人。就這個強度,一般的靈神早就應該趴地上抽搐了,可這冒牌陰差倒好,除了有點被束縛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實質性的傷害。
震撼歸震撼,手上的招數可不能停,腦海裡不斷的搜索著我布包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但似乎這次來的時候沒有準備充足,更厲害的法器一件沒帶,當初來的時候以為真的是陰差,帶了也沒用,劉匕它們也用不著什麼法器,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只是幾秒鐘,我的手就有點要斷的感覺,墨斗線可不是它的武器,是實實在在的物件,巨大的力道從上面傳來,若不是我在手上繞了幾圈,說不定早就脫手了。
就在我感覺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看到兩道黑影又撲了過來,定睛一看,是劉匕和那個壽衣靈神,我心裡開心,它們雖然也制不服這冒牌陰差,但是至少能給我緩解壓力。
它們兩個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了上來,就像兩塊石頭一般砸在了冒牌陰差身上,甚至疊加在了一起,本來凝成的實體,都開始變的有點恍恍惚惚,若影若現,甚至看不到它們各自撲的是哪個部位。
冒牌靈神本來就被我勒住了,現在又被兩個靈神撲住身子,更加有點失去了剛才的威猛,不過這劣勢只是暫時的,因為它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大,我的手幾乎已經開始麻木了,如果再繼續下去,就算我堅持的住,那墨斗線也會斷。只要這墨斗線一斷,我敢斷定,劉匕和它那個靈神朋友根本堅持不了三秒鐘。而且按照這事態發展下去,鐵定是這個劇情。
聽著冒牌陰差憤怒的嘶吼,我心一橫,與其這樣下去,不如先傷了它再說。我口中的斷喉咒大聲念出,念的劉匕和那個壽衣靈神都渾身發抖,念完之後左手一送,右手猛地一拉,墨斗線以最快的速度從它的脖子劃過,它猛的一聲尖叫,同時震開了劉匕和壽衣靈神。一個翻身就爬了起來,一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睛凶狠的盯著我,似乎要冒出火來一般。
我嘿嘿一笑,眼裡表現出無盡的蔑視,你強大又如何,我總歸有可以傷害你的地方。雖然沒有打多久,但是打的這麼激烈,早就激發了我內心的好強和不服輸,打的這麼累,我早就想讓它知道我並不只是一直跳樑小丑了。
它眼中的仇恨沒有讓它繼續用鐵鏈攻擊我,或許它傷的太重,已經無法再用那些攻擊手段,又或許它知道那種手段對我沒用了,它站在那裡沒有動,就那麼死死的盯著我,小小的眼睛在深深凹進去的眼窩中,看不清楚要表達一種怎樣的情緒。
它沒動,我自然不敢先動,我差不多已經是手段淨出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這個時候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等到雞鳴時分就算我贏了。跑我是跑不掉了,我只能裝出一副不怕它讓它忌憚。也不知道湊不湊效。
就這麼對視著,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我們誰都沒有動,劉匕起先還在看著,後面也不管了,直接跑去了沐雪的方向去照顧沐雪去了。氣氛突然變得平緩起來,我心裡慶幸,如果這冒牌靈神能一直這樣下去,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好景不長,十多分鐘之後,它慢慢放下了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嘴角又開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它慢慢的拉起了手中的鐵鏈,把它纏在了手上。抬起頭冷眼看著我說道:「我突然想到一個讓你痛苦的辦法。」
這是什麼意思?我當時有點摸不著頭腦,直接問它:「你tm有什麼法子就使出來,別在這裡放狠話,沒啥用。」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不是想好拖延時間的麼,這麼激它很明顯是不符合我的戰略方針的。真是豬腦子啊。
果不其然,我話剛出口它就冷哼一聲飄上了空中,我抬起頭看它,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不過看著陣勢,應該不是小打小鬧那麼簡單。我屏氣凝神,準備迎接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此時的劉匕已經安頓好了沐雪的生魂,應該是放回油紙傘裡面了。它拿著傘走到了我的身後。
「你覺得這貨是想幹啥?」我出聲問道。
劉匕說:「不知道,看不懂,不過看起來好像很厲害,你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朝著空中的冒牌靈神喊道:「你到底要幹啥?欺負我不會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