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小娃,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我的這個道術你是不是知道了?」老前輩收住了笑臉,嚴肅的問道。
這一問讓我有點不好回答,看他嚴肅的樣子,似乎是怕在我這個小輩面前丟了面子,我要是說不知道的話,我怕它可能看的出來我撒謊,到時候更加不好收場。而且我知道這個老前輩以前活著的時候肯定特別心高氣傲,要不然絕對不會托大到要想要通過這樣的法子來轉生延壽,這太極端了,極端的有點不可思議。
見我沒說話,這老前輩有點耐不住了:「小娃子,問你話呢,啞巴了?對長輩就是這個態度嗎?」
我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知道,老前輩,您在這裡畫地圈魂,用它們的陰氣來增加自身的陰氣,想要達到一個物極必反的效果,希望可以讓您自己的陰魂還陽。」管他那麼多,實話實說好了,如果我說不知道那他肯定不會信,我都挖出來過它的骷髏頭骨了。隱瞞並不是個好辦法。
老前輩聽我說完,臉色並沒有變化,只是微微的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嗯,你說的對,那你覺得我這個方法行的通嗎?」
這一下把我問住了,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是行不通的,只是看方法夠不夠,手段高不高明。只不過這法子代價太大了,如果換做是我,就算是我能做到,我也不會去做。心裡這樣想,但是嘴上不敢這樣說,我只是說:「所謂陽極必衰,老前輩的這個套路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客觀條件導致了您這次沒有成功。」
我說前半句的話,它還開始微笑著點頭,我說道後面一句的時候,它又恢復嚴肅,我說完之後它立刻反駁道:「誰說沒有成功,我已經感覺到了一絲還陽的希望了,如果再多一倍陰魂給我提供陰氣,我想必然能夠還陽。」
他說的還陽,我一直不理解,不知道是類似借屍還魂這樣的術還是直接能夠從魂體實質化成人,或者又是直接奪人身體,融合靈魂直接變成另外一個人。當然還有其他的方式,但是在我看來,這三種方式應該是可能性最大的,既然這個老前輩把話頭接到這裡了,我就借坡下驢直接問道:「老前輩,不知您說的還陽是用說麼方式?」然後我又把我想的幾種方式說了一下。這三種方式在我看來,第二種最難,應該可以排除掉的。
它搖了搖頭說:「都不是,我的還陽方式是借助我自己的肉身來還陽。這個對你來說太高深,說了估計你也聽不懂。你告訴我,現在還能不能找到資源給我重新圈一些陰魂來讓我繼續吸收陰氣?」
我勒個去,聽到這老前輩的話,我心裡有點發顫,這算什麼啊。這什麼年代,別說找這麼多八字屬陰的的新死之魂很難。就算找到了,人家家人會同意您拿來做這個嗎?退一步說,就算陰魂找夠了,您能找到這麼多老師父重新幫你啟個這麼大的陣嗎?再退一步說,就算找到這麼多個師傅同意幫你佈置這個大困陣您能保證您圈的陣法不被人破壞掉嗎?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前面一切都順利,就算您還陽了那又怎樣?還不是只有短短十幾年的陽壽了?難道您還能長生不死不成?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算您這個法子成功了,您連身份證都沒有,要麼默默無聞的度完陽壽,要麼被警察當成黑戶抓起來,總而言之,這個方法千難萬難,就算成功了也不會有個好的結果。
見我又開始發呆,老前輩開始有點不悅了:「我說你這小娃子,每次問你話你怎吞吞吐吐的,到底能不能找到資源助我一臂之力,為道家法術出一份力?」
見老前輩不高興了,我趕緊說道:「老前輩,我就一個門外漢,您也說,我們偏門偏派的人丁單薄,怎麼可能有那個資源了,而且我和您說,您這個年代這麼久遠的陣,現在的師傅都沒有能力佈置出來,那塞在盒子裡面的符,我連看都看不懂。所以而且現代社會不一樣了,就算您能還陽,也沒有身份證。還不是只能等到增加的陽壽耗盡,一樣會死去。」
「什麼身份證?」老前輩問道,它好像沒有為我說的沒這個資源毫不在意,開始擔心還陽之後的生活了。
這老前輩就這麼自信嗎?
我又鞠了一躬說道:「老前輩,您先別管身份證,我和您實話實說,我現在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源來幫您做這件事情。而且您說您通過自己的肉身來復原,您的肉身在哪兒?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保存著?」
唉,先和它繞著吧,最好能繞道天亮,到時候再找師父商量看怎麼辦,這事情太大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這老前輩經過這麼多年的陰氣聚集,早就不是我能夠抗衡的了,它人又固執,如果我一不小心惹怒了它,說不定它能一怒之下把我的身體搶了去。這種事情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所以我只能一邊看似配合的配合著它,一邊拖延時間。
「你沒有病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哼,你明天找這裡資格比較老的老師傅們都過來一趟,我來和他們說,有什麼的不動的道法,我來教就是。」老前輩淡淡的說道,似乎對這件事情的成功勢在必得。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老前輩您的遺體在哪兒啊?這麼多年了,難道還能保存?」
我話一問完,那個老前輩開始有點自豪了起來,它說道:「我雖然窮盡一生都沒有找到更直接延壽和轉生的方法,但是在保存遺體這樣的事情上,對我來說卻沒有任何難度。我的遺體現在就在這座山背面的一座巖洞裡面,我特殊的法門把遺體保存的很好,只要我的魂魄達到條件,就能重回身體達到還陽的目的。」
我若有所訴的哦了一聲,然後又繼續問道:「那啟陣位的骷髏頭難道不是您的?」
它笑了笑說道:「是我的,如果沒有我自己的頭顱,是無法控制陰魂和儲存陰氣的。」
「那您的遺體還怎麼還原?你遺體保存的再好,頭都沒有了也是白搭把?」我的問題不斷的問出,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拿出手機看了看,離天亮好早。
老前輩看我對它的法門很感興趣,也許是因為它太久沒有找人說話了,突然來我這麼個冤大頭,它也開始回答的越來越認真:「其實,有身體就夠了,至於頭的話到時候可以用別的法子修復出來。歸更到底還是一句話,只要陰氣到達一個程度,別說凝實一個頭了,就算凝視一個身體都沒什麼不可能的。」
「那老前輩,您說的用自己的遺體來還原,萬一您的遺體在這麼多年中被人無意之間破壞了,已成纍纍白骨,那還能還陽麼?」又能學到東西,又能消耗時間,這樣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老前輩繼續說道:「這個法術就是針對這個法子的,如果遺體沒有了,那自然也就還不了陽了,只不過你放心,我的遺體藏得好著呢,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我呵呵一笑,心裡想著,還藏得好,巖洞裡面也叫好,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我就鑽遍了村中的所有巖洞,雖然這個村子的我沒來過,但是這個村子也肯定有很多和我一樣活潑好動的有為少年,他們會放過巖洞不鑽?
「怎麼?不信?要不要我帶你去看一下?就在那邊不遠處。」老前輩對我說道,就開始準備往放著他自己的遺體方向走,其實我知道,它自己心裡也並不放心,就算在隱蔽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難免會有什麼不定性的因素出現。
第192章遷墳(十四)
老前輩說要帶我去看看,我當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已經四點多了,再晃悠會兒估計天就亮了,天一亮我就不用這麼被動了。姑且不說這老前輩會不會對我發難,就算是不發難,它的想法也不會因為我的建議而改變,終究來說,還是輩分和實力問題,在它面前,我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見我答應下來,老前輩二話沒說,就直接朝前面走去,我也轉了一個身,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老前輩開始幾步還是用走的,後面就直接飄離了地面,而且越飄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絲毫不顧及我這個只能靠雙腳走路的人。
可能它也知道馬上就要天亮了,不抓緊點時間過去怕趕不回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敢在故意拖延時間了,在道法上已經被他看不起了,在這方面再不加點勁就太遜了,畢竟這關乎到恰靈的聲譽。
兩條腿在路上跑的再快,也趕不上它飄的速度,而且山中漆黑,我只能靠手機的照射,又沒有路,很多時候都是走著走著發現前面走不通,要麼要爬石頭,要麼就要繞路,總之走的很辛苦。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老前輩看我速度實在太慢,只是和我說朝著西方一直走,大概還有一里地,到了之後喊它,它自然會出現。
我點了點頭,看著它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心裡琢磨著我啥時候能有這技能,那就好了。
朝著西方一直走,走了大概一里地的說話已經滿頭大汗了,這個地方是該風口位置,風比其它地方要大,而且時不時的有陰風刮過,雖然很微弱,但是我知道這個地方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安靜,至少有些孤魂野鬼在這邊遊蕩,不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會互相打攪。
抬頭看了看天,已經微微的泛點灰色了,天已經濛濛亮了,我心裡一喜,總算是熬到了這個時候。
剛準備喊老前輩,它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用那種慢慢凝實靈體的方式。
我恭恭敬敬的對著他鞠了一躬,它只是淡淡的指著一個地方說道:「看到了嗎?我的遺體就在那個洞裡面。」
我順著老前輩手指方向看過去,這哪裡有什麼洞?那分明就是一個石堆啊,我疑惑的看著老前輩說道:「老前輩,晚輩眼拙,並沒有發現哪裡有洞口。」
它沒有解釋,只是身體往上微微一升,就飄到了那個石堆之上,我趕緊跟了過去。
來到石堆旁,它說道:「小娃子,你把這塊,這塊,還有這塊石頭搬開,就能找到洞口了。」
我看了看那堆石頭,又看了看老前輩,確定它沒有在開玩笑的說話,就彎腰下蹲,準備抬起那塊石頭來,同時心裡想著,這雞鳴聲怎麼還聽不到。難道現在還不到時間?放下手機就準備動手搬石。
雙手放在冰冷的石頭上一用力,居然搬不動。這老前輩不會是在忽悠我的吧?剛想詢問一聲,只見老前輩一直搖頭說道:「你真的看不出這裡的門道?」
我搖了搖頭,這就一堆破石頭能有什麼門道?搖頭表不知,老前輩哀歎一口氣:「現在的學道之人竟然孤陋寡聞到了這個程度,你先把這塊石頭前移三寸。然後把那塊石頭搬開,再把這塊石頭左移一寸,再把這塊石頭……」
隨著老前輩的一步一步指導,還真別說,這原本是一堆的亂石,竟然被我很輕鬆的就移開了。其實看破不抵半文錢,這無非就是一些魯班契合的法門,特殊形狀的石頭按照不同方位擺出一個看上去很自然的亂石,然後配合上石頭嵌入土中的深淺和一些碎石的掩飾,看起來平淡無奇,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門道。
心裡不禁感歎這玄學的神奇,說實話,老前輩我問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的說話我還真的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但是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的蹊蹺,經過它這麼一指點,我才算恍然大悟,這些法門,就連我這個行內人也完全不能窺視一二,浩瀚世界,到底是有多少未知的東西。
石頭搬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裡面貌似很深,斜著嵌入山中,洞口很小,堪堪只夠一個人爬入。
天越來越亮,東方泛著魚肚白,心裡納悶這個時候應該早就過了雞鳴時間了,這老前輩怎麼還和沒事人似的。難道它連天亮都不怕?
就在我疑惑這一點的時候,一陣陰風劃過身邊,那老前輩已經飄進了洞口裡面。我正躊躇著是不是要爬進去用什麼樣的方式爬進去的時候,洞口裡面傳來老前輩的聲音:「小娃子,別擋在洞口。」我一車側身,老前輩就猛然飄出,陰風吹的我衣角頭髮晃動,這一次的陰風,比以前都要猛烈一些。
我還沒來的及詢問,老前輩自顧自的往哪平底飄去,嘴裡不斷的念叨著:「罷了,罷了……」
我心裡疑惑無比,不知道它看到了什麼,我想進去看看,又想去詢問老前輩怎麼這個反應。遠處的雞鳴聲隱約的傳了過來,心裡想著,難道是天亮了,老前輩先回去那個屬於它的陣法中了?太抬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又看了看雞鳴方向。這村子裡面的雞怎麼變得這麼懶了?怎麼這個時候了才打鳴?
站在原地左右躊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已然天亮。想馬上通過老前輩得到一點什麼信息恐怕不行了,要不要下去看看?可是這麼隱秘的地方,洞裡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到時候連個給我收屍的人都沒有。拿出電話看了看,已經沒電關機了。
還是不要那麼衝動的好,至少先問問師父的意見。把石頭復原之後朝著山下走去,一夜沒睡,已經感覺很疲憊了。
走到山下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留著一頭黃髮的青年牽著一頭大水牛經過,手中拿著手機和一個自拍桿不斷的在拍照,拍了自己又拍牛,拍完牛又合影,搞的像他不是來放牛而是來拍照取景的一般。什麼時候開始,水牛伯伯也變成用來裝逼的工具了?
走過他的身邊,他叫住我說:「老哥,能不能幫我拍一張照片?」雖然極度不情願,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話都懶得說,現在感覺腦袋有點發暈,就想睡覺。
接過他的手機,他嘿嘿的說道:「等下我爬到牛背上擺幾個pose,你給我抓拍,要自然些哦。」
我無奈的點點頭,說快點吧,我趕時間。他唉了一身,走到牛的右側,雙手一抓牛背,雙腿一瞪就從右邊跨了上去,鵝黃色的緊身褲襠部發出刺啦一聲響,就從左邊掉了下來。看的我一陣蛋疼。
他嘿嘿的笑著說:別急別急,我再來一次。
這次爬上去沒有立刻掉下來,在他雙手剛離開牛背的時候,牛軀一動,他有啊啊啊的從上面滑了下來。
我關掉它的照相機,按開了撥號按鈕和他說到:「你別著急,慢慢來,我用你手機打個電話。」說完之後就撥了師父的號碼過去。
一邊看著那個黃發少年折騰著大水牛,一邊聽著嘟嘟嘟的撥號聲,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喜感。
師父接通之後,我快速的和師父大致的說了一下情況,師父沉吟了一會兒,也沒有給什麼說法。那邊的黃發青年就急了:「快點啊,快點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沒有理會他,和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師父說:「要麼這樣吧,我給潘師傅打個電話,你們下午去那個巖洞裡面看看那個老前輩的遺體有沒有異樣。到時候你聽潘師傅定奪,潘師傅的紅頭利是你來出,這已經是你的事情了。」
我滿口答應,迅速掛了電話,抓緊時間給那黃發青年拍了幾張牛逼哄哄的照片。角度很好,給他裝逼用應該足夠了。
第193章遷墳(十五)為推薦票過五千加更
告別這個有著放蕩不羈性格的黃發青年,我繼續往回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精疲力盡了,一晚上的忙活,陰風不斷,這讓我的精力飛速下降,剛進家門的時候把我媽嚇了一跳,她說:「你臉色怎麼這麼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尷尬的摸了摸臉,說道:「沒事,就是昨晚一夜沒睡累著了,吃完飯睡一覺就好了。」
我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唉了一聲,搖了搖頭就進廚房炒菜,當初進這一行的時候我媽是支持的,她以為我的工作是和村裡那些做科儀的道士是一個性質的,哪成想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她兒子糊里糊塗的就變成了一個抓鬼的道士。知道真相之後她是萬分拒絕的,後面我連著解釋了好幾天,還帶她一起去送了一個魂,當然那是比較平常的送魂,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這才讓她接受我繼續做這一行。
只不過她不知道就算是鬼魂,也有善惡凶和之分。
洗完澡吃完飯躺在床上,手機充上電一開機我就迫不及待的給潘師傅打了個電話,電話裡潘師傅告訴我他等會兒就過來。我千恩萬謝的同時心裡也有點打鼓,這潘師傅不比師父,有的時候特別愛捉弄我,就像我愛捉弄肖爺一樣。別到時候給我出什麼難題就難堪了。不過潘師傅家離我家比較遠,要過來的話至少也要個兩三個小時,起床給潘師傅準備了一個稍大的紅包。封完之後又想起二師傅的那個紅包也還沒有給過去,又找了一個紅包,把二師父的那個紅包也準備了。看著兩個鼓鼓的紅包,心裡一陣肉疼,這趟活出的,一分錢沒賺還倒貼這麼多。
……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潘師傅似乎還沒有到。他來過我們家,和我爺爺也認識,所有並不用去接。下了樓家裡沒人,爸媽都出門了。我們老家是不吃中午飯的,所以中午往往是大家幹農活的時候。給我媽媽打了個電話,說我下午不回家吃飯,然後又給潘師傅打了個電話叫他直接去二師父家。收拾好東西,提上一條煙兩瓶酒騎上摩托車就往二師父家裡駛去。
二師父倒沒有出去,因為他主業是給人看風水和主持葬禮法事,所有他並沒有種植農作物,平時就是種種菜養養雞,日子也算過得清閒,就是孤單了一些。
二師父見我來了樂呵呵的張羅著要我去炒兩個菜,我們爺倆好好喝點。我趕緊說道:「喝是不喝了,那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不過我是該給您好好做頓飯吃了,您就等著吧。等下潘師傅也要過來,你們老哥倆也可以好好聊聊。」
二師父喜笑顏開:「老潘可是稀客啊,我再去稱兩斤肉,你在家裡煮飯。」說完之後就出了門,腳步輕盈,邊走邊哼著調調,顯得特別開心。二師父膝下無子,也沒有老伴。幾十年了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家裡偶爾來一兩個人,能讓它開心很久。
潘師傅到的時候二師父也剛好稱肉回來,進了廚房把肉丟給我又出去招呼潘師傅去了,還和我說剛才碰到了劉健的父親,他們家裡鬧鬼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還叫我謝謝你。我微笑著接過肉,開始洗切起來。
這頓飯沒喝酒,但是氣氛也很好,二師父和潘師傅許久沒見,聊起來就沒完沒了,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撐著天色還早,我趕緊提醒潘師傅要早點過去看看了。天沒黑的時候去看那老前輩的遺體不會受到老前輩的陰魂干擾,如果天黑了說不定那老前輩就會再去放遺體的巖洞裡面。
潘師傅和肖爺一個脾氣:「無妨無妨,這老前輩畢竟只是個鬼魂,我們堂堂道士,還能怕了個鬼魂不成?」
我試探著說:「可是那老前輩吸收七個陰魂的陰氣已經快百年了,你確定無妨嗎?」
「你這麼一說,還真不確定,那好吧,張師傅我們下次再敘,正事要緊。謝謝款待。」潘師傅猶意未盡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乾坤袋就和我一起出了門。
告別了二師父,我領著潘師傅朝著那個巖洞的地方走去,半小時的步行就來到了那個洞口的位置,由於石頭已經被我復原了,所有我故作神秘的指著那堆亂石問潘師傅:「這堆石頭您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潘師傅低頭不語,隨即自己蹲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洞口移開了,邊移邊說道:「這種法門還真是很久沒有見到了,不過好在我以前看過。」
我心裡不禁的暗暗豎起大拇指,這玩意我見都沒見過。
洞口移開,潘師傅說進去吧,看看咱們的老前輩的遺體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我點了點頭,拿出手電斜躺著就滑了進去,潘師傅緊隨其後也跟著鑽了下來。
進來之後才發現裡面和我們小時候鑽過的巖洞不一樣,裡面的空間不小,但是只有一個空間,並沒有看到其他的通道,四處照了照,都是一些鐘乳石和倒立的筍石,裡面有滴滴滴的水滴聲,偶爾有一兩隻蝙蝠飛過,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更加不要說那個老前輩的遺體了。
鑽過巖洞的朋友應該知道,一般的巖洞裡面的溫度冬暖夏涼,很舒服。不過我們剛進去之後,就感覺到不一樣,在這巖洞裡面呆著不但沒有一點舒服的感覺,反而有點讓人窒息。按道理來說不會這樣,這深山老林裡面,氧氣濃郁,而且這洞口也不深,肯定不會有缺氧的感覺。
我疑惑的看了看潘師傅,他似乎也有點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說分頭找找吧,看看那個老前輩的遺體在哪兒。
我點了點頭,跨上一塊過膝大石朝著巖洞裡面的右邊走去,潘師傅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習慣性的拿出了桃木劍就朝著左邊走去。
心裡沒底,我也拿出一些防身的符咒捏在手上,本來以為這裡面應該和鬼事無關,我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甚至連羅盤都沒有下,但是看潘師傅那認真的樣子,我也不禁跟著緊張了起來。
當我捏出符咒的時候,潘師傅立刻又收起了桃木劍,表情輕鬆的說道:「呵呵,你這麼緊張幹嘛,我只是拿出來玩玩而已。」
我心裡鄙視了這老爺子一下,我就緊張怎麼了。
巖洞裡面沒有路,都是一些高高低低的石頭和泥土,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找尋遺體,找了一圈之後,居然沒有發現老前輩的遺體。潘師傅說:「這不對啊,肯定是用什麼法門隱藏起來了,待我試探一下。」
潘師傅話一說完,就蹲在地上,從他的乾坤袋裡面拿出一個大大的桃木釘打進了泥土裡面,然後又取出七根貢香點燃之後均勻的插在了桃木釘子周圍。做完這些之後他在自己的乾坤袋裡面翻找了一會最後拿出一張符,用桃木劍刺破點燃在空中快速的揮舞了一下,只見燃燒完全的符紙化成一快快黑灰散落在桃木釘周圍。
七根貢香猛然的亮了一下,就好像被人用力吹了一口氣一般,隨後香頭上的煙開始不在是直立的上飄,而是緩緩的彎了起來,後面全部橫著朝一個方向飄去。
後面我才知道,這小法術是用來尋屍的,需要的條件很苛刻,所以很少用的到,這次在地底下,又是封閉的空間,而且附近二十米內是有屍體的,所以才能湊效。
潘師傅用手電照著貢香的煙,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我也毫不遲疑幾步走了上去,用手電照了照貢香飄去的方向,心裡不禁感到奇怪。
第194章遷墳(十六)
那貢香的煙飄向的地方是一潭水池,說是水池也不算,因為只有單人床大小,只不過形狀很不規則,看起來像是個小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