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我們是離家三兄弟,是木離前輩的朋友,恰巧見過你,又恰巧路過。」離巴嫩微笑回答,心中尋思很快就可以到木離那領賞錢。
蕭傑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老木離的朋友,那就錯不了了,因為老木離也是個妖怪,他曾經因為喝醉酒而誤現真身,把蕭傑狠狠的嚇了一跳,不過事後木離沒有半點隱晦,還教了蕭傑識別妖怪的本事。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走了,不要和別人說認識我們。」
離巴嫩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離耀祥給一把拉住,拽著他就往離明站著的方向走。走出好遠離巴嫩才開口問道:「二哥,怎麼就這樣走了,不用帶他去三足鱉那嗎?」
「讓他知道是我們幫的就行了,和人類扯上太多關係沒好處。」
離鼠三兄弟走後,蕭傑也緊跟著離開,留下了一地的傷患和一群在遠處呆愣人。這算咋回事,地球倒轉了嗎,突然冒出兩個武林高手,如同看武俠片一樣,最後打人者全倒在地上,被打者若無其事的走了。這是爆炸性的新聞,跨時代的新聞,在這片傳開,這小子保管火。
不過蕭傑可沒有他們那麼樂觀,慢慢走回家,一路上想了不下百條理由,臨到房外憂鬱了下敲開家門,進到裡邊看到父親,腦子變回一片空白,把所有想好的詞都給忘了。
「這是怎麼了?」韋廣才看著滿身傷痕的蕭傑,驚奇的問起。
「我……我和別人打架了……」甭管誰先惹起的事,打架就是不好,蕭傑害怕父親生氣,低下了頭。
「中學生打架,能打成這樣!」
韋廣才又不是傻子,他小時候也不是沒和別人幹過架,傷打成這樣,絕不像小孩所為,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可是有天天練武的。
「你和幾個人打?」
「十一個……」李鋒沒有直接動手,所以蕭傑只算是十一個人。
「十一個孩子打你一個,你們的同班同學?為了什麼事!?」
要說蕭傑主動打人,韋廣才絕不相信,因為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愛惹事的人,欺負人到這份上,韋廣才也火了。
「不,不是同學,是高年級的人和些社會青年,他們好像想向我要錢,我沒在意所以被堵上了。」
「社會青年!」韋廣才越聽越覺得事態嚴重,猛拍了下桌子,桌面上所有東西都跳了起來「走,我們報警去!」
韋廣才剛起身,蕭傑又立刻補充道:「不用了爸,他們全給打倒了。」
「打倒了,你一個人!?」韋廣才驚訝的瞪圓了眼睛,自己沒聽錯吧,兒子的功夫有這麼厲害了。
「不是的爸,我遇上了兩個好人……」蕭傑隨之把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隱去了認識對方的事,謊稱路人見義勇為。
聽完韋廣才心裡舒服了些,這社會上還是有好人的嘛,不過這事牽扯太大,左思右想還是報警的好。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韋廣才打開門,看到外邊站著兩個警察,這倒好,剩了韋廣才多跑一趟,不離十應該就是為這事來的。
韋廣才猜得沒錯,兩個警察剛進到屋,便開門見山的問起,說是這片剛剛發生了嚴重的打架鬥毆案件,十二個人,有七個被折斷了手,五個重傷,是市裡少有的大案,作為整個案件的核心人物,蕭傑免不了要接受詢問。
兩位警察來時只聽說是一個學生和一群社會青年打架,原想這學生會是什麼樣,能把一群人全打殘,等見到蕭傑都不由的多問了幾次:「你就是蕭傑!」
「嗯。」蕭傑天真的眼神顯得特別的無辜,不像是那種會說謊的小孩。
「那和叔叔說說今天發生的事吧~~!」
沒辦法蕭傑又把跟老爸說的話再重複了一次。
兩位警察聽後神情變得和韋廣才一樣驚詫,不過警察的專業素質就是好,只是微微一愣,立刻恍過神來,對韋廣才說:「如果照你兒子這麼說,這應該不只是一樁刑事鬥毆案件,還帶有黑社會性質,我們回去後會立刻展開全面調查,以保證每一位公民,學生的合法權益與安全。」
警察走後,蕭傑的母親和姐姐陸續回到家,見蕭傑的樣子,聽到韋廣才的話,均不由的對此事表示極大的憤慨,不過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總算是大快人心。
吃過晚飯,韋廣才把蕭傑叫到房中,從衣櫃底拿出幾本泛黃的藍皮書交給蕭傑。
「這些是你塵伯伯當年留下來的,他說等你上了初中再給你,現在看來正好合適。」
蕭傑接過書,好奇的翻了幾頁,裡邊全是道家咒法與心法綱要,很多都是他看不懂的東西,再多翻了幾頁轉念一想,老木離不是說他修過道嗎,向他請教一定沒問題。
第二天來到學校,昨個的事果然早已迅速傳來,鬧得滿校鼎沸,就連高中部的人都跑過來看這個神奇小子。
蕭傑長這麼大從來沒被這麼多人盯著看,一時很不習慣,直等到上課鈴響,人潮才散去。覃敏算是近水樓台,課堂上不斷打聽昨天的事。「聽說你昨天被好心人救了,你的運氣可真好啊,這幫人算是間接栽在你手上,你知道那倆位高人是誰嗎?」
蕭傑無語的笑了笑,他怎麼可能說認識,更不可能說對方是妖怪,這話也要有人信才行。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十九章學習道法
接連鬧騰了幾天,學生們的熱乎勁才過,其間警察也多次來校走訪,最後給出個結果,把李鋒一群人定性為黑社會團伙,等待他們的將是來嚴厲的審判、牢獄的生涯。不過見義勇為過當的兩個人仍沒找到,時間一長也就不了了之。
至從拿到道家咒訣綱要,蕭傑完全被裡邊的內容給迷住,每天做完作業都要把書拿出來翻一翻,且不管看不看得懂,力求能把書中的內容銘記於心。既然是南柏子整理出來的綱要,遠要比原本咒訣容易懂,多看了幾遍也從中看出了些竅門。
從第一冊開始,裡邊是道家的心法與蕭傑修練的佛家心法同為練氣的功夫,不過佛家心法更剛猛厚重,蕭傑修行了六年的佛家也不想再更換別類。塵珩說過天下武學心法千萬,其實都是同途異路,最終皆要回歸自然,萬法歸宗才是大臻之境。
第二冊是套功夫秘籍,只有五招,看似簡單,每一招又有上百種變化。這本蕭傑打算好好習讀,裡邊的東西比塵珩教的入門南拳強太多,學會了就不至於被人揍得這麼慘。
第三冊內各類咒術要訣、結印方式,配合心法能產生各種效果,還能用來降妖除魔。裡邊的東西既深又玄,初看一遍就深深的把蕭傑吸引住。
第四冊是些符咒圖紋,大多還是與降妖除魔有關,畫符人的修為越高,符咒的功效也就越強,裡邊的符咒只要死記硬背就好。
到了週末,蕭傑早早來到魚峰山邊等待木離,剛見到人就拿出四本書嚷嚷道:「教我東西,教我東西!」
蕭傑一向恬靜沉穩,很少會這麼興奮,沒頭沒腦的把四本書遞給木離。
木離接過四本書,先看了眼外皮,再翻開來看,神色立變,迅速把書收好低聲問道:「這些書你那來的?」
「老和尚留給我的,我爸前些天才拿出來。」
「噓,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小點聲嗎,來來,先和我回家,有什麼話回到家裡再說。」
書中內容可不一般,全是正統的道家心法和某派的密傳,不像是佛門之物。木離一路嘀咕難不成還有道家的人想授藝於蕭傑,這書的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急於求成的邪魔歪道們。古人說懷璧其罪,是指有好東西都是一種罪過,所以這事半點張揚不得。
木離的家離魚峰山沒多遠,走十分鐘就到。回到家中木離先把門窗關好,拉上布簾,再次問道:「你確定這是老和尚留下給你的?」
蕭傑點了點頭:「我爸是這麼說的。」
木離微微發愣:「你這小子運氣不是一般的好,看來不止一人想助你得道。」
「成仙嗎?我可沒那麼大志向,你自己修不就成了。」蕭傑回答,修仙的事木離和他說了不下百次,但每次提及這事,木離都會哀聲長歎。
「哎~~~,不提這個了,你有什麼地方看不懂的,我盡可能教你,就是不知道這佛家心法和道家法術會不會有衝突。」
從此木離便將書中內容一一代為傳授給蕭傑。蕭傑也每週都會去找木離,在他家中修練,這書當然還是由蕭傑保管,木離也不願拿,畢竟現在只有符咒那本對他稍有些用。冥冥中注定了要他毀去永生求仙夢想,助這小子得道。木離每每想起不禁莞爾,六道眾生講的就是一個緣字。
所幸南柏在書中註解詳細,木離又有些底子,能理解當中道義精要,勉勉強強總算是把難點都解釋通。卻說木離的修為無法再長,但三百年道行還在,教蕭傑的同時自己也受益不淺,最少學到些道家除妖秘咒符紋,對以後幫人看院鎮宅很有幫助。
蕭傑的悟性很高,半個月能把四本書的內容全部銘記於心,三個月融會貫通,剩下的時間只是用專心修習,一年以後已基本能把佛家心法融入到道家法術中,常練多用也不覺得有何不妥,這時蕭傑已是初二年紀學生。
一年前的事情不知被翻過多少頁,人類的善忘導致很容易揭去傷疤就忘了疼,幾個小團伙又跳了出來,還是幹著一樣的事,讓三中的教學環境再次回落低谷。
這天下午,剛響下課鈴就有三個高一生來到教室外,把兩張紙條遞了進來,同桌覃敏得了一張,蕭傑自己也得了一張。
接過紙條,蕭傑忍不住暗暗發笑:都說狗改不了吃屎,人怎麼也都改不了這些惡習,雖然蕭傑也是人,可他不認同這種萬年不變的卑劣作法。既然收到條紙就走一趟吧,否則這幫人除了會打人還會給你使小絆子,冷不禽偷偷把你書包扔了,單車扎洞,那才叫麻煩。
覃敏接到紙條立刻跑到三人身邊,小聲的問:「劉哥,我這個月有交錢的,怎麼還要找我?」
「找你不行嗎,少那麼多廢話,一會跟著來就行。」
倆人的聲音不高,但躲不過蕭傑的耳朵,看來覃敏已是老於此道,不過是被欺負的道。這幫人收保護費也是挑人來的,尖子班的學生們時刻有老師關看著,他們不敢妄動,愛鬧的學生他們也不找,怕節外生技,就剩普通班的人最好下手,而且是膽小怕事,老實八交的最好。
「去就去吧,你就當去開會行了。」蕭傑突然走過來拍了拍覃敏的後肩。
收到紙條的人從來沒有誰會顯如此輕鬆,來送紙條的人心裡打了個小突,對蕭傑上下打量了會,很快神色又轉了回來,滿臉的不屑。聽聞這小子去年也被叫了去,最後命好被人救了,就不知道他今天還有沒有這麼好的命。
至從去年出了事,桐古嶺上加裝了幾盞路燈和警示標語,無非是提醒不要隨意上山,保證自我人身安全之類的話,但是牌子沒豎幾天就被這群混子們拿去當板凳墊屁股。
丘嶺上聚集了一群人,一個個拽不拉嘰的樣,衣服隨意鬆散,好像只有如此才能顯出他們有多牛B,蕭傑雖然比他們都小卻顯得比他們還成熟,忍不住嘀咕了句:「這麼大一群人一點也不成熟。」
「小子你說什麼!」送紙條的人離得最近,隱約聽到些,轉頭罵道。
蕭傑沒有回答,不是怕了,因為沒那必要,真正厲害的人反而不會刻意顯擺張揚。有句老話怎麼說的,愛叫的狗不厲害,厲害的狗不愛叫,差不多就是一個道理吧。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二十章裡邊是炸彈!
和蕭傑、覃敏一塊被帶來的還有四個人,有三個是初一學生,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難免會害怕,身子不停的顫抖,眸子中現出薄薄的水霧。
「羅哥,人都帶來了。」送紙條的人來到丘嶺上神氣活現的表情全消,換上一幅忠狗的樣子,對一個社會青年笑道。
這人讓蕭傑覺得有些面熟,努力的想了下脫口而出:「你是羅亮的哥!」
沒錯,這人正是蕭傑小學同學羅亮的哥哥羅剛,很多年前還堵過蕭傑。見被帶來的學生中有人叫起自己的名字,羅剛有些驚訝,定眼看去想了下,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
「是你小子啊!」
當年羅剛可是被木離叫去的妖怪給嚇了個夠,事後沒敢再招惹蕭傑,轉眼六七年,沒想到會再遇見。今時不同往日,羅剛讀完初中後就跟人在道上混,現今也是市裡紅棍級的人物(道上能叫得出名號的人),無巧不巧,李鋒就是他手下小弟,這回可以新仇舊恨一塊報了。
「劉子,你辦事挺能幹嘛!」羅剛高興的表揚了聲送紙條的人,走向蕭傑笑道:「小子,今天你的運氣可真好。」
遇到你們這群人能好嗎,蕭傑想著沒說出來,去年被人打得像豬頭,不單是學藝未精,主要還是經驗太少,心裡有些緊張。這一年裡功夫應該是有些長進,就不知能抵多少個人,而且今天來的也比去年多,基本都是社會上的人,不能拿高中生來比。
羅剛笑著伸手叫人拿過一個袋子,從袋子中拿出幾個用透明膠袋封好的小紙包,交給被帶來的學生,恐嚇道:「你們幫我把手上的東西送到上邊寫著的地址去,東西送到,以後就沒你們什麼事,若是弄丟了,那你們也不用在這讀書了。」
羅剛這麼一嚇,被帶來的學生們全都害怕的點了點頭,將紙包牢牢抓緊,似生怕這紙包會飛了一樣。
唯獨蕭傑好奇的拿著紙包搖了搖,問道:「裡邊是什麼?」
「好料子,你要不要嘗嘗?」
那時人們對毒品的認識還不是很深,蕭傑也沒能馬上想到那上面,只見羅剛笑得很邪惡,所以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等蕭傑幾人走遠,送紙條的人才和羅剛說:「羅哥,這貨怎麼不讓我們去散,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羅剛老有心計的咧嘴笑了笑:「就是不想讓你們出事,才叫他們去的。相信條子很快就會找上他們,走吧,都回去候著。」
蕭傑拿著紙包,心想不就是送樣東西嗎,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難不成裡邊包的是炸彈,這種情節在電視上常有。想著心裡咯登了下,不禁有些緊張,同時又有些好奇,有一種想馬上拆開的衝動,卻又怕真的是一顆炸彈,不小心引爆弄出大事,那就太對不起父母,白生了個愚蠢的兒子。一時間好奇與害怕兩種想法不斷在蕭傑心中衝撞,令他無比的糾結。
就在這時三個警察突然從遠處衝過來,不由分說的一把按住蕭傑,同聲大吼:「不許動,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不知道,也許是炸彈吧!」蕭傑被突如其來的三人嚇蒙了,按著心中猜測給直接說出。
三個警察微微發愣,互望了眼,線報上不是說毒品嗎,怎麼換成炸彈了,其中一人立刻打開對講面,大聲緊張的報告:「隊長,這邊抓住一個送貨的,但是據他交代裡邊不是毒品,是炸彈!」
「炸彈!你們檢查了嗎……不不,你們馬上把他帶回來再說,千萬別亂動。」
「是,隊長!」
柳州市緝毒緝私大隊辦公室內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叼著只煙不停的來回走動,轉了幾圈忽然停下,猛拍了下桌子,厲聲道:「他娘的,前邊抓到的全都是空殼,這一個竟然是炸彈,看來市裡的毒販子們越來越狡猾了,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立刻給我去查清楚,別讓這批貨給散完了!」
開口說話的人叫龔劍,是柳州市緝毒緝私大隊的大隊長,前幾日接到廣東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一批毒品從香港混過海關,偷偷送到廣西境內,柳州也分到了一小部份,很有可能正在向社會散貨。接到情報龔劍立刻叫齊人馬,召開緊急會議,意指在這批毒品還沒散出去之前給完全堵住,以免流入社會危害世人。
會議結束,龔劍命令所有警力加大了對市內各娛樂場的控管,把目標鎖定在幾個可疑團伙上。接連多天的調查跟蹤,總算掌握到此線索,就在這幾天想要將其一網打盡,誰知狡猾的毒販子們跟他們玩起了迷藏,一個個全縮了起來。直到今天下午,又突然收到線報,有一個叫羅剛的人帶頭出去散貨,等龔劍的手下趕到,羅剛已把貨交由小弟送出去,所幸龔劍的手下動作夠快,沒等送貨的小弟走遠,就一個個全給逮了回來。
可是讓龔劍萬萬沒想到的是,抓回來的人全是不滿十六歲的初中生,而且他們送的根本不是什麼毒品,全他媽的是洗衣粉!最後一個抓到的據說也不是毒品,反而是極具危險性的爆炸物!
這回龔劍怒了,怒不可遏!
沒過多久從辦公室外跑進一人,大聲報告道:「報告大隊長,疑似有爆炸物的包裹送回了。」
「這麼快,好好,馬上請防爆專家來拆彈,我親自去審問那個送炸彈的小子。」
蕭傑這會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刑訊室裡,不太明白為什麼會被警察抓到這地,按理說自己也是受害者。忐忑不安的等了好一陣,刑訊室的門打開,從外邊走進三個人,走在最前邊的那個人,面色懲紅,如同火山隨時噴發。
「就是這小子!?」龔劍以為是個社會小混混,沒料到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