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嗯,我們就叫他怪物,你們馬上給我測出這隻怪物的精確位置!」赫爾布魯斯又向船員們命令。
要從海市蜃樓虛景測出實體位置不易卻也絕非難事,有了最新儀器的配合,那怕是遠在數千里之處,科學家們都能很快找到實體。赫爾布魯斯在駕駛室內來回的走,詢問了好幾次結果,可有關人員一直沒能推算出來。
「怎麼這麼久!」赫爾布魯斯再次詢問,
「對不起,布魯斯,光學探測儀好像出了問題,顯示實體坐標就是我們的船下方,可是我們用雷達又探不到東西……」
「怎麼會這樣,放小型探測艇下去。」好不容易遇上蜃景,赫爾布魯斯那會讓機會白白消失。
這時劉婷和徐玲玲也來到了駕駛室,劉婷向蕭傑問道:「找到沒有?」
蕭傑聳了聳肩回道:「看來這錢不好賺。」言下之意就是還沒找到。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誰都有過這種體會,心中的期盼值越高就覺得時間越難熬,小型探測艇被放下去一個多小時,不斷回報下潛深度,從一百米到五百米都沒有任何發現,如此巨大的一艘船究竟上那去了?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六章一語驚醒夢中人
「會不會是因為扇形透射的關係,讓一艘極小的船通過數百米的散光被放大了?」赫爾布魯斯思考半天說出心中想法。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其原理和放大鏡照出的東西一樣,若是那樣,上千米的深度,那這艘船還能有多大,指不定還不如一艘小型民用漁船。
「如果我們要找的是普通小船倒說得過去,但我們要找的是鄭和寶船,大家不會覺得很不合理嗎?我記得鄭和當年七下西洋,每次都帶數萬人出行,所以鄭和的船不會這麼小,除非我們發現的是別的東西。」蕭傑低頭沉思過後提出中間的不合理性。
「小型潛艇繼續搜索,你們馬上去調查所有有關鄭和船隊的資料。」赫爾布魯斯再發號施令,駕駛室中的另外四人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很快四人把一大堆資料扛了過來,附帶兩台筆記本電腦。
其實這些資料赫爾布魯斯已看過多次,能把當中重要部份倒背如流,再多看一次亦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把所有資料合上,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們弄錯了……」
蕭傑拿過擺在桌面的資料粗略翻了幾頁,豁然看到當中的一段,鄭和駕船長四十四丈,闊一十八丈,共有四層,船上九桅可掛十二帆,錨重有數千斤,需二同時拉動方能啟航。按此數據粗略計算,鄭和寶船長約148米,寬60米左右。雖然與海市蜃樓中的虛景略有偏差,但相差並不是很大。
看著手中的資料,蕭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們發現的沉船虛影確實屬於鄭和船隊,篤定的向赫爾布魯斯說:「我依然堅持那是鄭和寶船。」
赫爾布魯斯這回真的徹底絕望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非常希望那是鄭和的船,按數據而言這本身就是不能可能事,要知道古代造船和現在不一樣,他們必須有一樣至為重要的東西,才能在此基礎上建造如此龐大的巨艦。」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龍骨。」
「既然你知道,怎麼還敢如此肯定那是艘古船,不是我對貴國的歷史文明有所懷疑,但很多歷史資料都會有一定成度的誇大,至於這些明史文獻誇大了多少,我就不好說了。」
赫爾布魯斯的懷疑是有理據的,全世界的學者都對鄭和寶船保留著不同的猜疑,其中最大的疑點集中在寶船的實際面積上,要知道古代的任何一艘艦船都必須有一根完整堅硬的龍骨做為全船的支撐,其作用等同於建造木房時的長梁。
龍骨是古代船體底部連接船首和船尾的最重要構件,均由一條木紋挺直,沒有節子的長方形截面木條製成,主要作用於承受船體的縱向彎曲力矩,使船身更堅固,抗禦海上的強大的風浪。其於的船體構件全都得在龍骨的基礎上完成,也就是說龍骨有多長這艘船就只能有多長。龍骨作為中國古代造船業中的一項重大發明,對世界船舶業都有深遠的影響。而歐洲船隻於十九世紀初才開始採用這種龍骨結構,比中國晚了數百年。
鄭和的船隊有兩百多艘船,是一支特混聯合船隊。其中有寶船數艘,均長在140米,那麼就必須由幾根140多米長的參天巨木作為全船的基礎。140米巨木豎起來相當於四十五層高樓那麼高,而且要木紋挺直,沒有節子,這如何可能又該上那去找?更何況眾人所發現的這個怪物比鄭和寶船還要長上八十米,將其立起來和上海交通銀行大廈幾乎一般高。
蕭傑往下深想也覺得不可思議,可直覺的還是認為那就是鄭和寶船,至少也是中國古船。
「如果你一直堅持,那我請問你,船去那了,總不成被海底地表給吞了吧。」赫爾布魯斯略帶譏諷的說道。
「地表吞了……地表吞了…….對,對,就是被地表吞了,你馬上派人去查這幾百看來,印度洋地殼運動的記錄!」
赫爾布魯斯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蕭傑腦中靈光一閃,興奮的沖赫爾布魯斯大叫。
和蕭傑一樣,赫爾布魯斯也被蕭傑的話所提醒,若是和自己無意中說的那樣,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這個怪物很有可能在無數次地殼運動中被深埋入海洋地底深處。
「馬上去查印度洋地殼運動的記錄!」赫爾布魯斯喊聲又起,這一天他一直在不停的發號施令,很有領導動動嘴,下屬跑斷腿的味兒。
得到的結果不甚滿意,許多次地殼運動都未能如實的記載,不過地殼運動每天都在發生,只是過於輕微讓人感覺不出來。印度洋最近的一次地殼大運動發生在七年前,2004年12月26日印尼蘇門答臘島北部以西近海發生9級特大地震引發印度洋大海嘯,整場大海嘯席捲南亞、東南亞。數個國家受到波及,共有二十餘萬人傷亡。
「不用查了,讓我直接下去,或許能到探測器去不了的地方看看。」看著赫爾布魯斯等人將拿來的資料一本本翻閱,蕭傑都覺得累。
「你下去!現在可刮著颱風,不適合進行深海潛水。」赫爾布魯斯愣了一下,直接拒絕。
「那怎麼辦,等你們把這些書翻破,沒點冒險精神,你們還是不是尋寶人?」蕭傑一句話將赫爾布魯斯的嘴堵死。
這話蕭傑說得有點過,船上眾人誰沒歷過多次生死磨難,正因為如此赫爾布魯斯才變得比任何人更謹慎。那和膽小怯懦不同,尋寶人會根據不同的地點環境,做出最理性的計劃安排,確保完成任務的同時又最大限度保證自己和同伴的生命安全。
聽到蕭傑的話,赫爾布魯斯有些不滿,硬聲道:「我不允許任何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你請我來的意思是什麼,一件花瓶,一個會動的擺設!」蕭傑倔脾氣上來,誰說什麼他都不聽,來到這裡如果不把迷題解開,還不如當初就不來。等事後想想,蕭傑也覺得赫爾布魯斯的話是對的,並主動誠摯的跑去道歉。
「布魯斯先生,就讓我和阿傑一起下水吧,你不相信我們也要相信古希長老和丹尼爾聖騎士。」這時劉婷站出來打圓場,並主動提出下水請求。
「你!」
「你!」
赫爾布魯斯和蕭傑同時叫出,特別是赫爾布魯斯驚訝的望著劉婷,一個文靜秀氣的中國女孩,美麗的眸子中透著堅決與自信,那份自信很大成度來致於她身邊的蕭傑,因為她看蕭傑時的眼神,充滿了信任。
劉婷把嘴巴湊到蕭傑耳邊,吐著幽幽的香氣,細聲說道:「別忘了我不用呼吸。」
長期以來劉婷都放任蕭傑去做任何一件好奇而又危險的事,說一點也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表現出更多的信任和支持。如今她人就在身邊,絕不會讓蕭傑獨自去犯險,其實沒來時她早就盤算好,只是一直沒說出。
倆人相處時間不短,蕭傑就算再白癡也能讀懂劉婷的心思,一時激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劉婷攬入懷中,輕柔的說了句:「謝謝!」
這是蕭傑第三次抱自己,劉婷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臉頰紅得快可以滴出血來,這傢伙真是不懂感情,完全沒有顧及到徐玲玲的感受,只好用幽怨的眼神瞟了眼蕭傑。
望著身邊的倆人,徐玲玲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是酸楚還是開心,是嫉妒還是高興,出於對蕭傑和劉婷兩種不同的情感,徐玲玲迷茫了。
「好吧,如果你們執意要下去。」赫爾布魯斯開口,想到丹尼爾向他介紹蕭傑時的態度推崇有嘉,而且這天氣還沒壞到下不了水的程度,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們不能超過兩百米水深。」
出於安全考量,丹尼爾限定兩百米水深是因為往下的海底氣壓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威脅,這次本來是打算讓法瑞爾和阿弗萊克下水的,既然蕭傑強烈要求,他也不好再過多阻撓。
過了會在船員的幫助下,蕭傑和劉婷都穿好了潛水服來到甲板入水口,赫爾布魯斯再次詢問倆人是否放棄,依然得到同樣的回答,無奈之下唯有豎起大拇指,這是預祝潛水員潛水成功,便望著蕭傑倆人先後跳入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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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七章海底遇險
入夜過半,月上高空,環顧海面,一望無際,這時雨稍稍小了一點,風浪也不算太大,蕭傑倆人前後腳進到水中,抬頭望向水面上透入的一絲光亮,有一種「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的感覺,身邊的一切玄奇神秘,彷彿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藉著水下探照燈射出的一道光柱,蕭傑能勉強看到前方百多米處的景物,大海的壯闊蔚為此時根本無法用肉眼直觀感受。在船上學了些簡單的手語,蕭傑向下比劃,示意繼續下潛。相比各大海溝這裡算不了什麼,剛才在儀器上已知道,大約有五百多米的高度。但海底與水面不同,且不算潛藏著的各種危險,就算游過身邊的一條小魚,身後極可能跟著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如同山裡的野蜂,冷不防也嚇你一大跳,絕對沒有電視上看的那麼可愛,只有真的到了海裡才懂。
這兩年來蕭傑和水打過不少交通,深知欺山莫欺水這個道理,此處是浩瀚無際的大海,地球生命的孕肓者,絕不能有半點大意,迅速向下游動的同時,張開神識探查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
下潛至一百五十米,赫爾布魯斯在上邊透過無線電開始不斷的提醒,可蕭傑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詢問了下劉婷情況如何。劉婷回答表示無恙,倆人又繼續向深處下潛,很快就來到赫爾布魯斯限定的兩百米深處。
「你們不能繼續下潛了,在周邊找找,如果沒有什麼發現,請迅速潛返。」赫爾布魯斯的聲音又傳來,這一次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下潛至此,蕭傑確實感到些許壓力存在,潛水服無作用力的向內貼上身子,如同裡外兩層穿的都是緊身衣,不過還不能對蕭傑照成什麼傷害。
沒理會赫爾布魯斯,蕭傑用神識向劉婷傳話:「你還行嗎?」
身為一個靈體,劉婷比蕭傑更適合呆在水裡,這點水壓根本感受不到,搖了搖手回道:「沒事,我們繼續吧。」
這片海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平坦,四面如丘陵起伏無序,千川萬壑,怪石林立,彷彿是一處被挖掘過的地面。怪石下有無數條地裂延伸,覆蓋著厚厚的海沙淤泥,若非仔細端瞧你很難發現,說明這裡曾經發生過強烈的地殼運動,致使海底岩層向外翻開。
越往下魚群反而變得越少,黑濛濛的一片,如同死透了一樣,令人感到莫明的恐懼和格外的好奇。偶爾有些能發光的魚類經過,就像幽冥裡的鬼火飄飛不定,你若是靠前一些才猛然發,個打個都長著張醜惡的面孔,露出鋒利的尖牙,令人生不出丁點喜歡之意,從安全起見,最好和它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當下潛到大約五百多米處,赫爾布魯斯已經無法用無線電與倆人進行通話,只能透過裝在蕭傑身上的攝影機看到倆人身邊的景象。此時此刻站在船上的一群人也無心好奇蕭傑倆人是怎麼抵禦深海水壓,全都把目光鎖定在屏幕上,身為一個尋寶人,探險家,對事物的好奇都不會比蕭傑小。
蕭傑領頭在四周找了一下,來到一處巨大的地裂前,用探照燈向內探照,從上邊看不清裡邊的情況,只能硬頂著頭皮繼續下潛。要知道陽光可以分為七種顏色,不同的顏色頻率透射的深度也不一樣,紅光最明亮可透射度最淺,大約只能在入水幾米左右。橙黃色光能照到十至三十米的深度,潛水員通常都是在這片光帶活動。綠光可超過一百米,而藍光差不多能達到深海五百米左右。說來也怪,裂縫上邊算是有些光亮卻看不了多遠,到了裂縫裡邊四周變得更暗,這探照燈倒照得更透實,光柱所到之處,百米之內所有景物清晰可見,再加上倆人遠勝於常人的感觀,倒沒有丁點不適。
蕭傑順著光柱望去,四面全是斷裂的痕跡,應證了先前的猜測,這裡曾發生過很多次地殼運動。裂縫寬大筆直向下如高崖聳立,用探照燈無法看到底部,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從中穿梭,卻沒有一條會主動攻擊身邊的其它生物,自顧的游著,倒也相安無事。
望著眼前的一切,蕭傑微微有些走神,忽然感到有人輕輕碰了下自己,轉身望去原來是劉婷。她可不比蕭傑,望著這片黑暗無底的深海裂縫,心中難免有些害怕,緊張的問道:「還要下去嗎?」
「下,當然下了!」
入到寶山豈能空手而回,當蕭傑遇上奇異事物的時候,回答永遠都是一樣,笑著一個猛子又快速下潛。
大約又下潛百多米,筆直的斷面漸漸變得向內傾斜,蜿蜒而下,蕭傑估摸著下邊會是一個寬闊處,許不定寶船就在下邊。可是這時倆人手上的探照燈突然滅了,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水壓造成,總之再也沒有亮起來。
光源一滅,海底頓時變得漆黑一片,所有的一切瞬間從你眼前消逝,如同被這片黑暗的深海吞噬了一般。蕭傑靠著神識游到劉婷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在不停的顫抖。
「怎麼辦?」劉婷向蕭傑詢問,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能怎麼辦,涼拌炒雞蛋唄!」蕭傑這時還有心情打趣,停了下接著又說道:「回去吧,明個再弄幾個質量好些的手電下來。」說完拉著劉婷就想往上游,沒有了光照,靠著神識,這點距離他還是有把握能游回去的。
倆人沒游出多遠,突然一陣巨烈的震感傳來,緊接著四周的海水不停翻湧,一波急過一波,恍若濁浪滔天。蕭傑暗驚,難不成運氣背到家了,竟會遇上海底地震。這可是海底,管你有多大的神通,都不是鬧著玩的,除非你是東海龍王。可是海底的暗流似乎不想讓蕭傑倆人離開,翻捲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像無數雙大手推擠著把努力游動的倆人帶到更深的海底。
海底沒有光亮,蕭傑只能靠神識辨別四周的一切,裂縫中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從高處掉落,在水中捲起大小的等的漩渦,如同無數把尖刀能削人筋骨。面對這種天翻地覆的巨變,船上赫爾布魯斯眾人面面相覷,臉色如同一團死灰,大喊著卻只是徒花氣力,眼看一塊巨石從蕭傑上方墜下,沒等眾人驚呼出聲,在這關鍵的時刻,攝影屏幕突然黑了。
「該死的王八蛋!!」赫爾布魯斯用力的捶在屏幕旁的儀器上,這句話不知道是在罵惡劣的天氣,突變的海地運動,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固執己見的蕭傑。
「小心~~~!」劉婷望著頭上掉下的巨石,忍不住高聲大喊,害怕得整個人都貼到蕭傑背後。
眼看巨石落下,避無可避,蕭傑唯有將真氣全聚於手上,對著巨石用力狂轟將其打碎,總算是躲過了一劫,可落下的碎石還是全部打在蕭傑身上。倆人緊緊拉著手,僅靠蕭傑施放出的真氣抵禦所有下落的石塊,疼痛自不用細說,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猛然襲上心頭,令人無法平靜。
被激流不斷翻捲著,也不知被帶了多遠,短短的十多分鐘卻顯得格外的漫長,蕭傑被轉得七葷八素,待震感稍停,好半天才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始終沒放開劉婷的手,他知道這一放可能永遠也找不回劉婷,不由的開始後悔自己的鹵莽。
身處險境,蕭傑又想起徐玲玲那妮子,自己明明答應了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次要是真的葬身海底又怎麼對得起她。原來這就是愛,當你開心時,難過時都會第一時間想起對方,在絕地中蕭傑對感情有了新的感悟。
一路翻滾,直到有股強烈的痛感從背後傳來,倆人才完全停下,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上面。蕭傑用手向後摸了摸,發現背後是一塊很大硬物,而面對著自己的劉婷,小嘴張得老大,用驚異萬狀的眼神,望著蕭傑身後的物體。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八章歸虛之境
隨著劉婷的目光,蕭傑慢慢的轉過頭,神情變得和劉婷一樣,被眼前的事物所傾倒。
之所以用傾倒這個詞,是因為所有的驚訝,詫異都無法用來描述蕭傑此時的心情。進入他眼簾的物體實在太雄偉,太壯觀,太神奇,太不可思議。
一艘船,一艘巨大無比的中國式古船,平穩的沉沒在這片海底裂縫深處。為了能更好的看清它的全貌,蕭傑用真氣破開身邊水流游到遠處眺望。來到遠處,蕭傑的心更加無法平靜,如同驚雷在心中炸起,久久無法停息。
「奇跡,這是一個奇跡!」下水之前赫爾布魯斯等人稱這艘船為怪物,蕭傑此時又稱它為奇跡,足可見這艘船給人帶到的震撼。如果蕭傑沒有認錯,從船形來看,這應該是艘中國宋至明代的巨型「福船」。
福船始現於宋代,由福建省第一個建造而得名。福船底尖,吃水較深,隨著歷史進程到明代時成為主要戰船,但由於船身寬闊,也用於稍帶商品。福船高大如樓,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兩側均有護板。大約均建為四層。下層裝沙土壓艙,使船開得更開穩,次層為士兵住所或是小部份貨倉,三層為操作室、兩邊均有火炮口,第四層,也就是最上邊一層的甲板,多用於海上作戰。船首高昂,裝有堅實粗大的衝擊裝置,乘風直入可以洞穿犁沉敵船。
福船甲板平坦,龍骨厚實,採用水密隔艙技術提高了船舶的抗沉性。以平衡縱帆作為推進裝置,在橫風甚至逆風下都可以航行,還可以根據風力大小卷放帆面,即使帆面有許多破洞,仍能維持良好的受風效果。懸掛在船尾的尾舵可以控制船行進的方向,並可以跟據水的深淺調整升降。它的泊系工具為四爪鐵錨,將四爪錨放到海底,處於平臥位置,會有一至二爪插入泥沙,具有相當的抓力。起錨時,把船拉到沉錨上方使錨桿豎直,四隻錨爪向上,易於脫離泥沙提出水面。
眾多考古學家據歷史文獻推敲,鄭和下西洋採用的寶船就是福船或福船的改造船型。加上許多資料傳說所指,這艘巨船極有可以就是鄭和的寶船之一。在海中蕭傑只能靠目測,全船不連桅桿,約高二十米,水線在七米高的地方。船身左腰處和尾部各有兩處破損,這應該就是沉船的原因。
受不住心中好奇勁催促,蕭傑快速游回劉婷身旁,拉著她的手往寶船的高處游。
寶船的甲板上滿是水垢和歷史遺留的斑駁痕跡,主桅桿斷了一半,斷口參差不齊,左邊較密,右邊較寬,以蕭傑的經驗判斷應該是受風後向左側斷開,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左舷上方的破損處位置,由於倒下的桅桿在下落時同時受到纜繩牽扯,所以在左側腰部造成致命一擊。但是尾部的破洞雖大,卻看不出是何物所造,因為沉船周邊並無巨石,難不成是下落時被高處的石頭所碰,若是那樣,這艘船又怎麼可能如此平穩的躺在沙土中,感覺就像被人用手輕輕的放在上面。
滿懷著好奇,蕭傑和劉婷來到甲板上的駕駛室,裡邊一切完好,只是有些凌亂,工作用具撒滿一地。利用神識在黑暗中探尋,蕭傑隨手撿起一把古人用的扳手,笑稱這些東西拿到上邊都是古董,能賣出個好價錢。
聽到能賣錢,劉婷的表情立刻變得不同,一家的生活全靠她努力維持著,急忙撿起幾樣想帶回船上。
蕭傑見著笑道:「撿這些多沒意思,既然是寶船一定有更值錢的東西!」
劉婷隨即一想,傻傻笑起,隔著潛水服吐了吐舌頭,乖巧的把工具放回桌上。
駕駛室中沒有太大的發現,倆人又來到駕駛室上方的一間大房裡,與駕駛室一樣大房內滿屋蒼夷,依稀能從房內的擺設看出這裡是船長室,一個航海羅盤和計程儀就倒在屋內的桌邊。
蕭傑撿起航海羅盤,仔細端詳,向劉婷賣弄起學識:「這傢伙了不得,叫航海羅盤,最早用於公元十一世紀,北宋時期。雖算不上四大發明卻也是我國的幾大發明之一,由指南針和司南演變而成。比起剛才那些破扳手,小刀子值錢多了。不過嘛……」蕭傑多看了幾眼,把航海羅盤隨手一扔,接又說道:「說不定別處有還更值錢的東西。」
劉婷跟在後邊笑了笑,蕭傑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感興趣的東西永遠都無所謂。
從甲板到三層操作室,同樣沒有發現任何東西,船體內破損不是很嚴重,大體格局和物件都保存較好,望著所有的東西,倆人不由的連聲讚歎,古人的造船技藝之精妙。慢慢尋去,來到更下邊一層,望著空蕩蕩的水手室,蕭傑總覺得有些不妥,至於是什麼一下又說不上來,接連走過幾間,猛的一顫,轉身向劉婷問道:「婷子,你發現這船有什麼怪異沒?」
劉婷被蕭傑冷不防的一問,弄不懂有何怪異之處,卻見蕭傑神情認真,心裡咯登一下緊張起來。
「屍體啊,船員的屍體都在那!魚又在那!這艘船連個鬼影都沒有,就算被魚吃了,總要留下些骸骨吧!就算船員都跳海了,可這裡是海,怎麼會連條魚也沒有!」
蕭傑說完,劉婷也發覺非常不對,先是驚詫,神情漸變得凝重,牽著蕭傑的手又微微抖起:「這裡會不會有海怪,專吃所有路過生物的海怪……」
劉婷不敢往下說,生怕會從那冒出些兇惡的鬼怪來,也許是害怕,她竟然忘了自己也是一個靈體,鬼魂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