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記得泰國前總理它信也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有人能夠讓我下台,但只要國王說一句話,我將立即辭職。」以此可見,普密在泰國的地位何等尊高,絕不是外界所傳的傀儡君王。
蕭傑三人紛紛向普密回了個禮,表示對他的尊敬,然後才向他問起事情的因由。
「七年多前,我們的機要人員獲得一封駐中國北京大使館發回的郵件,上邊詳細的提到了金三角秘藏的事情。於是我便找到了龍普年,請他幫忙尋找地穴中的寶物並要求帶回泰國,沒想到那一次行動讓大師痛失四位心愛的弟子,做為他的朋友,我一樣感到深深的愧疚。」普密說完再次向安賽迪行了個禮。
「難道你們追查具體的消息來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派人出去了嗎?」
普密一聲長歎:「接到秘函,離多國緝毒行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我們只是簡單的核實了下便匆匆的派出了行動小組,本以為以他們幾人的實力找樣東西並不困難,可是結果卻令人痛心。要怪就怪那樣東西對我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讓我一時被利益蒙蔽了雙眼。」
眾所周之,世界僅存的二十五個皇室,以泰國皇室最富有,僅普密一人(不含妻子兒女)的總資產就高達三百億美金然後才是文萊國王和沙特國王。能讓他都如此癡狂的東西可想而以會是多麼的神奇寶物。
蕭傑無法否認,當他知道金三角地穴中埋藏的東西是什麼時,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心情也很難平復下來。
「那事後你們派出的增援小組得到了什麼情報,還那位神秘失蹤的降頭師,難道以泰國皇室的能力都無法查出?」
普密搖了搖頭:「當年派出的幾名增援人員最後只帶回了幾具胞族遺體,而龍普年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怎麼會不盡全力,可惜七年時間,我們仍就毫無頭緒,就連那封秘函內容是從何得來的都成了個迷。」
蕭傑聞言大驚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說?」
「事後我們開始追查消息的來源,可是發出秘函的兩個知情人員都在一夜間離奇死掉明知事有蹊蹺,可惜沒有任何確實證據,也就只好就此作罷。」
一個是泰國的高僧,一個是泰國君王,且不論他們的言談舉止,以他們的身份也不需要聯合起來撒謊,否則直接拒之不見就算了。
蕭傑本以為這次來也免不了一場惡戰,看來現如今到是可以免了。
問完要問的事情,蕭傑起身向安賽迪和普密行禮告辭,至於毛金全委託幫辦的事只好和他說聲對不起了。
正準備離開,普密卻對蕭傑說道:「不知道蕭先生有空嗎,我想請你到皇室一聚。」
蕭傑回身驚望普密,一個國王和一個平民小子有什麼好談的難不成他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自己。
「陛下還有什麼話不妨在這直說,蕭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不懂得什麼皇宮禮儀只怕去到那裡會惹眾人笑話。」
其實這是蕭傑的推托之詞,既然在這裡見到普密,就是說他有心跟蹤自己,而那位殺手也有可能是他派來的。若是去到皇宮,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普密年過八旬,登基六十餘載,有什麼人和事是他沒見過的。見到蕭傑的神情,呵呵的笑了下:「蕭先生大可以放心,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閒聊而以,絕對不會危及對方的安全,這是泰國皇室的保證。」
普密言語誠懇,態度友善,連泰國皇室都搬了出來,不去的話就不光是不給普密面子,甚至是不給泰國面子,那麼問題就不一樣了。
在泰國,皇室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泰國人對皇室也非常的尊敬,因此到訪的遊客也應該謹慎的展現出對國王皇后以及皇室成員的尊敬。
蕭傑在心中暗罵了句:薑還是老的辣啊,一句話就把你給堵死了。
「好吧,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泰國大皇宮緊鄰湄南河,是曼谷市內最輝煌的建築群。始建於78年,總面積約為8萬平方米。雖然拉瑪八世在這裡被刺之後,拉瑪九世(現任國王普密)把居所搬到了大皇宮東面的集拉達宮居住,不過平時的加冕典禮和宮廷慶祝還是會在這裡舉行。
普密給了蕭傑相當充溢的準備時間,直到第二天才派人開車到毛金全的海邊別墅把蕭傑一行人請到了他目前居住的集拉達宮。
集拉達王宮雖身處鬧市,卻十分幽靜,宮殿內部建築融合了泰國、歐洲及中國的建築精華。宮殿內富麗堂皇,華貴大氣自然無需多說。
由於舉行的是私人宴會,所以沒有太多的泰國名流到來,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要講的。在泰國的正式宴會場所,衣著必須乾淨,短袖或是無袖,還有短於膝蓋以上的裙子熱褲都是不可以的。如果有僧人在場,女性最好適當遠離,甚至不能觸碰。如果送禮的話只要是佛像,無論大小,損壞與否,都被視為是神聖的禮物,必須欣然接受。
蕭傑生性最怕麻煩,要不是事先答應,打死他,他都不會來。相當委屈的說了句:「走吧,趕鴨子上架也就這麼一回。」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謀權第九章權場渾水
國王普密宴請蕭傑的事讓毛金全大吃了一驚,而且連他一塊請到了皇宮,另外還有毛金全在泰國最大的對頭,海軍總司令蓬薩。
蓬薩出生在軍旅世家,從小在軍隊中長大,如今年過六十,算是戎馬一生,為人性格硬朗,軍人作風極強,是明顯的鷹派人物。
而在泰國,海軍人數佔據了軍隊人數的三分之一,遠要比陸軍多出幾萬人,所以海軍司令的實權相較也就大過陸軍司令,更何況毛金全還是個陸軍參謀。
不過毛金全這個陸軍參謀非同小可,站在前台的陸軍司令其實是他的親信傀儡,所以與蓬薩真正對著干的人則是毛金全。
在泰國人眼中,不管毛金全現在的位置有多高,總還是個亂黨份子,隨時有可能被人踩下來,最後淪為階下囚。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毛金全得把更多的實權抓在手上,從某種角度來說,毛金全的做法一點也沒錯。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只可惜蓬薩與毛金全的政見不合,在他背後還有一個宗教領袖安賽迪撐腰,想要扳倒蓬薩,就不得不先扳倒安賽迪。
皇室宮庭在歷史上是何等超然的存在,那是一國之君安居就寢的地方,國民對它只能頂禮膜拜,卑躬屈膝。縱然是徐玲玲這種豪門千金來到這裡也不免有些惶恐,更何況是劉婷,從索菲塔那裡聽到一大堆的宮庭禮儀,緊張得連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生怕一不小心摔跤,引出國際笑話。
阿德拉和加百利則是一副泰然之色,在兩百多年前他們曾經帶領法國革命軍攻佔巴士底獄,推翻了當時的法國皇帝,完成法國歷史史詩般的大轉變。此話說起來像是在吹牛,不過歷史早已默默的記錄下了一切。如今只是來泰國皇宮轉一圈,他們當是有人請客免費旅遊。
進到皇宮,普密就把毛金全和蓬薩晾在了一邊,然後直等到安賽迪到來他才帶著蕭傑一塊進到書房。
普密的書房已經不能用氣派來形容金銀在這裡均不過是一些平常之物,就連茶几上的煙灰缸都綠得讓人心動,如果能捎帶出去,一定能賣上個好價錢。
如今蕭傑對金錢的渴求已經遠遠不同從前,正所謂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在書房內普密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拉著蕭傑與安賽迪侃侃而談閒話家常。差不多有兩個鍾之後,普密才向蕭傑問道:「聽說蕭先生以前參過軍,不知道你對一個國家的軍事與政治有什麼看法。」
這話如果是問別人或許還有得講,問蕭傑他連個屁都答不上來。不過蕭傑明白普密的意思,在此期間多多少少知道了點毛金全與蓬薩的恩怨。這倆人一但真打起來,對泰國人民和泰國經濟都是極重的打擊。
蕭傑撓頭笑了笑:「陛下這可是為難我了,不過中國古代有個叫將相和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叫藺相如的大臣與廉頗將軍從不和變成好友。其意是指同為一國之臣,和則互利,分則同敗,所以在我看來門外的兩人若是能言歸於好,便能讓泰國的經濟繼續繁榮穩定下去。」
普密眼中露出一份欣賞之色,呵呵笑道:「蕭先生年紀雖小,卻聰明得很才來泰國幾天就看出了苗頭,只可惜外邊的兩人不懂。」
蕭傑微笑著說:「不是他們不懂,而是陛下沒給他們一個底,他們各自想要什麼其實陛下心裡應該明白得很,只要陛下一句話很多事情都可以解決。」
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蕭傑不是政黨高層人員,自然無法看得像普密這麼通透。
泰國皇室之所以長盛不衰主要有賴於普密這六十多年的把持得度,由於沒有兵權,所以他很少干涉經濟與政治問題,只是必要的時候才會出來說一兩句話。但是表面的風光就必須要有許多的付出,英明的絕斷,甚至是殘忍的做法。
在這件事上普密少的就是一個契機,而如今機會來了,安賽迪作為蓬薩的背後支持者,蕭傑作為毛金全的攻擊手段,只要把這兩個人處理得當,毛金全和蓬薩也會暫時消停下來。不過普密不知道蕭傑的態度,還以為蕭傑是完全站在毛金全一邊的。
「如果我想請蕭先生退出他們倆人的爭鬥,不知道蕭先生有什麼意見。」
蕭傑不懂普密是什麼意思,只道是他想從自己這裡探出毛金全的底,隨口說了句:「安賽迪大師不插手這事,我也可以不管。」
「哦!」普密沒想到蕭傑這麼好說話,把頭轉向安賽迪:「龍普年怎麼看。」
安賽迪雙手合十,淡淡道:「早在幾年前我就放下了一切,只想專心參禪,如今這事完全與老僧無關。」
「謝謝倆們。」
普密對安賽迪和蕭傑深深的行了個禮,然後開懷大笑打開了書房大門,領頭回到皇宮大殿,像完全沒事似的,參加完整個宴席,直至深夜才宣佈散場。
宴席一散,毛金全就拉著蕭傑往他家走,因為他很想知道,那兩個小時,蕭傑和安賽迪還有普密國王在書房裡究竟談了些什麼。
無奈之下,蕭傑只好讓阿德拉送劉婷幾人先回去,自己則和加百利去到了毛金全的府邸。
來到毛金全家是布差開的門,看到布差,加百利不由的微微楞了下,也沒多說和蕭傑又進到了毛金全的書房。
可惜蕭傑在裡邊說了半天,說得越詳細,毛金全越是迷惑,神情越發凝重,連問了幾次:「你們真的只是閒聊而以?」
「對,就是普通的閒聊。不過陛下最後問我是否願退出你和蓬薩之間的爭鬥,我說安賽迪不插手此事,我也不會再管,之後陛下便笑著離開了書房。」
再次確認答案,毛金全沒在多問,就此別過蕭傑,看來心中已經另有計較。
回到毛金全的海邊別墅,加百利向蕭傑說了句:「如果我沒認錯,毛府管家就是殺死殺手的人,不過毛金全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你看要不要私下知會他一聲。」
蕭傑搖了搖手說道:「自古皇權高官爭鬥都凶險異常,我們此番任務完成,沒必要再趟這灘渾水,而且我相信毛金全也不是呆瓜,還有很多手段可以使。至於我們嘛,痛痛快快玩幾天,然後打道回府。」
加百利聽見高興的笑道:「好啊,那我可以把索菲塔弄上手了。」
蕭傑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是弄上床才對吧,你這傢伙真是越老越風流!」
加百利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在血族裡邊,我還年輕得很!」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一章又見老爺子
南國寒冬沒有大雪飄零,白雪皚皚的景色,雖然透著一股刺骨的寒風,街上仍是一片繁鬧的氣氛,這也許和南方人熱情好動的性格有關。
婚事早已定好,拜堂的時間卻一拖再拖,因為蕭傑想在此之前把懸在心裡七年的疑案解決,將幕後黑手繩之以法,以慰戰友和兄弟在天之靈,這是一個男人,一個軍人該負有的責任。
從美國和日本、泰國回來,加上大力幫查到的線索,所有種種加到一起,蕭傑心中大致有了個底,幕後黑手原來一直就在大家身旁,只是誰都不願去相信,但事情總要有個了結,該面對的最終還是要面對。
機場外寒風蕭瑟,調皮的捲動著劉婷與徐玲玲頭上的青絲,一左一右緊緊依偎在蕭傑身旁,誰也沒有多做挽留,她們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解決,蕭傑的良心將永遠不安。作為他的另一半,那怕是三分之一,只要能默默的守護在他心中就行。
「答應我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劉婷抬起頭,眼中露出萬分的不捨,自從蕭傑將她點醒的那一天起,她的心早已屬於這個喜歡撓頭傻笑的男人。
「早點回來,我等著你繼續給我講故事。」徐玲玲的話很簡單,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只能化做一句叮囑,她們從一個小故事開始認識,又一起經歷過許多故事,在徐玲玲心中那些過往已經不再是一個個故事,而是一種溫馨,一片幸福。
臨別的一刻感覺就像電影的場景,容易引起眾人善感的愁絲,簡單的和木離等到人相作告別·蕭傑終於登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與廣西相比,北京的氣溫明顯寒冷了許多,也許是剛下過大雪的原故,機場外的樹技還穿著聖潔的白衫。
走出機場,一輛掛著軍牌的豪華轎車緩緩駛到蕭傑身邊,從裡邊下來一個人,豁然是蕭傑曾經最好的戰友——盧大力。
此時的大力早已由後台轉到前台·化身一變·變成了位名副其實的軍人,肩膀上是兩槓兩星閃亮的肩章,代表著他的軍銜,一名中校軍官。
大力的出現立刻引來周邊旁人的注目,不光是他的身高體型,還有他的年紀與軍職,看樣子還不滿三十歲就混到了這個級別·將來想必又是一名高級將領。
「不錯啊大力,穿上了虎皮果樣似模似樣。」蕭傑說著對大力伸出一個拳頭。
大力隨即也仲出了一個拳頭,狠狠的打在蕭傑的拳上,呵呵笑道:「如果你願意回來·職位一定不會比我低。」
「算了,我這次回來只打算解決事情·家中還有人在等著我。」
沉默了會,大力無奈的聳肩說道:「算了,有得必有失,要是讓我用兩個美人換兩顆星,我也不願意。不過我很高興,我們倆兄弟又能再一次並肩作戰。」
蕭傑抬手拍了下大力的肩頭,這麼多年他還是只能拍到大力的肩頭,大力則能輕易的弄亂他的頭髮。
「走吧,路上和我說說你最新收集到的情報資料。」
按蕭傑的意思,大力把車開得很慢·先在北京城兜了一圈。因為蕭傑每次到北京都是匆匆而過,連祖國的首都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如果你在地穴石碑上載抄的刻紋沒錯,相信那傢伙這幾年一定是在著手搭建基台,否著他光有神石也起不了作用。」大力一邊開車·一邊向蕭傑說最新收到的消息。
「是麼,那六處打算怎麼辦?」
「上邊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因為還不知道他把神石收在什麼地方,只要弄清楚神石所在,上邊就會下命令抓人。」
對於六處的行事作風蕭傑甚為瞭解,就算明知道對方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他們也會想盡辦法確保收穫利益。
「不說了,該什麼時候動手,知會我一聲就行。」
懶得再參和到官場的決策當中,蕭傑把目光轉到了車窗外的沿途景色上。
大力見蕭傑不想再提六處內的事,索性轉了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
「這一次老爺子也來了。」
果然一提到老爺子,蕭傑的興趣又轉了回來,向大力問道:「老爺子不是早就退下了嗎,這次怎麼又出山了。」
大力回答道:「老爺子這一次是秘密出山的,處裡沒幾個人知道,不過他老人家想見你,所以才讓我先帶你到他那。」
「哦,算起來,老爺子與這件事也有很多關聯,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提早隱退。」
倆人口中的老爺子正是原來六處的處長丘萬全,因為金三角的事一下失去了六名得力戰將,讓他內心愧疚萬分,所以提早辭去了六處的職務,回到深山中安享晚年。
而此時當年的懸案在蕭傑的一再追查下露出了端倪,幕手黑手竟然與他有關,當然再也坐不住了,便偷偷的回到了北京。
在北京市內轉了一大圈,大力最後把車開進一處部隊大院內,隨即倆人來到一幢二層小樓前。
「走吧,老爺子在裡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