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從福州到永安的大巴車上,人不多,小眉跟小豆子坐在一起,小眉每天被我用精血來餵養,已經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樣了,除非是學道之人,或者天生具有陰陽眼的人,否則是看不出來的。
小眉古靈精怪,小豆子則是老實巴交,經常給小眉捉弄,倒也樂得見到兩人如此。我上車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我夢見這輛大巴車出了事故,經過山路的時候,掉下山崖,所有人都死了。
我嚇得從夢裡驚醒過來,一頭的虛汗。紅毛哥在旁邊悠哉的聽著歌,我捅了捅他的手臂小聲的把剛才那個夢說了一下。
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做個夢是很正常的。但我如今在道術一途也是初窺門徑,按照龍玄所說是不會輕易做夢的,一旦做夢,那就是心血來潮了。
所謂心血來潮,就是道家天人感應中最粗淺的一種。比如,有人站在我背後想要害我,我會提前有預感。普通人偶爾也會有心血來潮的感覺,譬如眼皮跳,多半是要走霉運出事,夢境本來就是心血來潮的一種表現方式。
我們所謂的解夢,也就是古人根據天人感應,模擬各種夢境所得出來的經驗。
紅毛哥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問我今天幾號,然後自己默算了一下說道:「今天是危日,咱們剛才出發的點剛好踩到了陰陽轉換的時候,這車怕是要出事。」
紅毛哥不會無的放矢,再加上我自己的心血來潮,我也擔心出車禍,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前方去找售票員說:「大姐,咱們是不是找個服務區休息一下?」
售票員大姐用閩南話說:「車子晚點了,我們等會兒還要從永安載客回來,等到了三明再休息。」
我趕緊說:「這車等會兒極有可能要出事,依我看還是停下來休息比較好。」我這一說,把人家售票員給惹生氣了,罵了我一頓,車上不少人都跟著罵我,還好紅毛哥及時出來站出來說:「不好意思,我這朋友腦子有點問題,大家見諒,見諒。」說著就趕緊把我拉回了座位。
我說:「你拉我幹啥。」紅毛哥說:「我不拉你,等會兒人家打死你,誰讓你這麼貿然去胡說八道的,誰信你啊。」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真要是出點啥事,這一車人咋辦?」我跟紅毛哥正商量咋辦呢,車子駛出了高速路口,貌似是到了一個小地方,要去載客,也有人下車的。
紅毛哥說:「好機會,咱們趕緊下車吧,離開這車就沒事了。」
我卻把紅毛哥給拽了回來說道:「那怎麼行,咱們明知道這車要出事,還見死不救啊。」
紅毛哥說:「你管這麼多閒事幹嘛?」我搖了搖頭,不願離開,心裡想著堅決的辦法,我不走,紅毛哥自然也走不了,這時候,一個上車的乘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給紅毛哥使了個眼色。
這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吧,他背著個包,一臉鬍渣,看上起很滄桑。平常人自然看不出什麼來,但我一眼就看到他印堂發黑,肩膀上還趴著個面色蒼白,頭髮長長的女鬼,女鬼眼睛中帶著一點點紅芒,是一隻怨鬼。
一直和小豆子玩耍的小眉感應到了,看了一眼男子肩膀上的怨鬼,那女怨鬼似乎也不怕小眉,呲牙咧嘴的挑釁著。
小眉哪裡忍得住,立馬就要撲過去,我瞪了她一眼,才阻止了她。
紅毛哥說:「這男的今天必死無疑,問題估計就出在他的身上。」他叉剛劃。
這時候車子已經調頭又進入了高速路,那名男子坐在前面,一言不發,週身都是死氣環繞,我決定過去試探一下,就離開座位緩緩走過去。
男子肩頭的女鬼對我揮了揮修長的爪子表示威脅,我就跟假裝沒看到似的,嘴裡叼了一支煙,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說:「大哥,借個火。」
這男子很敏感,一下子站了起來說:「滾!滾開!」我手中悄悄捏出印結,準備先把這只怨鬼給控制住,卻不料怨鬼剎那間就上了男子的身。
我意識到不好,冷喝道:「大家小心!」同時掏出一張符要貼上去,男子力氣很大,使勁推了我一下之後,從包裡拿出一串東西,當場就把車上所有的人嚇壞了。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串土製地雷,大約有十來個吧,真要是引爆了,全車的人無一倖免。
第三章車禍
這名男子被鬼上身,控制了思想,他一隻手扣著引線,只要一拉,這些土製地雷就會爆炸。整個車也就完了。
全車的人嚇得驚慌失措,車上一片混亂,開車的司機手一抖,車子在高速路上立即劇烈擺動了一下,我都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知道,在不想辦法,這男的絕對會炸了這輛車的,因為現在控制他的是那一隻厲鬼,而不是他自己。
「小眉!」我冷喝了一聲,這時候必須讓小眉出手了,小眉身軀一閃,直接鑽進了男子的身體中,我趁機默念定身咒,冷喝了一聲定字,同時手中的符菉一下子拍在男子的眉心。然後用收魂咒一下子將上身的女鬼硬生生給拉了出來!
當然,旁邊驚慌失措的人根本看不到這個女鬼,我動作也快,比較隱秘的就把女鬼給鎮住了。這名男子是被鬼糾纏太久了,導致陽氣虛脫,鬼氣纏身,再加上剛才怨鬼上身,這會兒直接暈了過去。
有驚無險的解決了麻煩,全身的人這才穩定下來,向我致謝,我只是笑了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至於那個怨鬼,被我用符菉鎮壓起來,無法作亂。
車子到了三明之後,該男子就被送去了派出所。我做回自己的座位,紅毛哥說:「這下你心裡爽了?」
我笑道:「不是心裡爽,而是我不會心裡難受。」紅毛哥翻了翻白眼,沒有搭理我。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我都以為解決了女鬼,這下應該沒事了。結果誰知道從三明到永安的路上,還是出事了。
三明到永安的有一段高速路維修,所以只能提前離開高速路。走省道。省道路況不好,有一段路還是傍山險路,剛進傍山險路沒多久,我就眼皮開始跳了了起來。
這又是心血來潮的徵兆,我站起身來提醒司機小心點,司機大哥用憋足的普通話說:「小伙子放心吧,以前還沒修高速路的時候,我就經常跑這條山路,閉著眼睛我都能開。」
他這話剛說完沒兩分鐘,砰的一聲巨響。這是劇烈的撞擊,大巴車接著就發生了側翻,小豆子和小眉我倒是不擔心,紅毛哥反應得很快,一下子抱住了腦袋,但是車上其他很多乘客就遭殃了。
大巴車是被山上忽然滾落下來的一塊大石頭給砸中了,位置在前方,我和紅毛哥都坐在後面,反應也快,饒是如此,我的腦袋也是撞到了前面的椅子上。
撞擊的力度很大,大巴車直接從道路上翻滾下去,下面是一條乾涸的河溝,約莫有二十多米高吧,全是亂石雜草。
車子裡亂成了一片,我和紅毛哥都死死拽著椅子,我摔得七暈八素的,身上受了不小的撞擊,車上慘叫聲一片。
紅毛哥是最先站起身來的,大巴車徹底的側翻在山溝裡,車裡一片狼藉,車子也徹底變形了,紅毛哥揉了揉額頭,他的額頭上見血了,我左臂,額頭都受了傷,腦袋還昏沉沉,身上還有多處撞傷。
我大聲叫著:「小豆子!」這時候,小豆子從後面鑽了出來說:「爹爹,我在這裡。」小豆子雖然白天沒有力量,但是身體刀槍不入,一點事兒都沒有,小眉自然也沒有受傷。
車山的乘客可就慘了,我檢查了一下,坐在前面的乘客,包括司機,進氣少出氣多,估計是沒救了,坐在後面的乘客也都受了重傷,估計等救護車來的話,也沒命了。
我情緒有些低落,終究是沒能避免這一場事故啊,紅毛哥說:「先報警救人吧。」看著這些受傷的人,流血不止,我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我和紅毛哥也是盡了力了,救出來不到十人,其中只有兩個受傷稍微輕一點,其他全是重傷,司機和售票員都已經死了,那一刻,我深深的明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我想挽救這一車人的性命,卻沒有做到。
我和紅毛哥躺在地上,累得不行,我心情有些沉重。紅毛哥點了一支煙扔給我,又給自己點了一支吸了兩口之後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想救人,但定數就是如此,絕非你我可以輕易改變的。他們這些人的陽壽,就該到這裡,生死簿上早有定數,你我之力,絕對難以逆天而行,所以你明白為什麼我不願出手了吧?」
我猛吸了兩口煙,這才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地面前,我們終究是太渺小啊,照你這麼說,什麼事都只能順其自然嘍?」
紅毛哥說:「要不然呢?就比如珞珈被抓,這就是定數,你如果想要把她的靈魂拘回來,就要付出更多,更慘的代價。我今天也可以通過手段來讓他們避開這一場災禍,但是接下來要付出代價的人就是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來,手指一下子把半截煙頭給彈飛了出去說道:「明白了,但並不代表我接受,若事事都逆來順受,修道何用?不如做個平凡人罷了!」
救護車來得很快,我們隨同救護車一起被送到了永安的醫院,我跟紅毛哥都是輕傷,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就離開了。
永安別名又叫燕城,據紅毛哥所說,從貢川鎮往西有一片,群山連綿,裡面很多地方中年人跡罕至,而在這裡面有一片絕地,稱之為養屍絕地。
這裡的人,鮮有和都市裡面的人來往,他們就生活在山脈裡。這些人很排外,個個都有著不弱的本事,並且在養屍絕地裡很多危險地方,曾經有不少探險隊曾經深入這片養屍絕地,試圖探索秘密,結果全都死在這裡面了。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紅毛哥雖說要順其自然,可我偏偏要嘗試。這就是人,敢於反抗一切,打破一切規則,否則跟普通的動物有什麼區別。
當天我們就從永安直接坐車去了貢川鎮,這裡當地居民比較多,鎮上的環境還算不錯,我們隨便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要進山裡去,肯定需要準備一些必需品,我讓紅毛哥可以不用跟著我去,可紅毛哥卻說:「我這人就喜歡冒險,養屍絕地早就聽說過了,去見識見識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就從貢川鎮出發,朝著西部山脈進發,由於很少人會進去,所以我們也弄不到地圖啥的,只能帶這個指南針,憑著感覺走。
快到中午的時候吧,我就正式踏入了山脈中,沿著小路進山,紅毛哥走在最前面,小眉牽著小豆子走中間,我則是走在最後,我們手裡拿著開山刀,方便砍開一些草叢。
這山裡的確是人跡罕至啊,越走就越難走了,有些地方的草叢半人高,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鳥兒。
中午我們隨便吃了點餅乾,又繼續前進。大山裡總有些陰氣重的地方,難免會遇到些野鬼,不過有著小眉的氣勢在,尋常的鬼也不敢靠近,只能躲得遠遠的。
下午傍晚時候吧,前面的山谷裡出現了一個村莊,不過這村莊很小啊,一眼看去,約莫就只有十來戶人家。我笑道在:「我還真以為這山裡沒人呢,今晚不用風餐露宿了,咱們去借助一晚吧。」
紅毛哥沉聲說道:「不太對勁,你仔細看看這村莊上空,陰氣聚集,一般人哪敢住在這地方?」
我皺了皺眉頭說:「難道是養屍絕地的人?我們這麼快就到了嗎?」紅毛哥說:「不好說,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走吧。」他叉宏弟。
我們朝著村莊裡走去,結果剛走到村莊外面,我就嚇了一大跳!
第四章吊屍
進村口只有一條路,在村口有一顆已經枯萎的老槐樹,上面一片樹葉都沒有,只有幾隻烏鴉站在樹枝上。
而在其中一根橫著的樹枝上,卻掛著一個人!
此人全身裹著麻布。一根繩子綁住了脖子,就這樣吊在老槐樹上,猛的一看,的確是挺嚇人的。
我嚥了口吐沫說道:「這人上吊自盡了,在槐樹上吊死,是要成吊死鬼的。這村莊看上去有點邪乎啊。」
紅毛哥也收起了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這會兒是傍晚時分,村莊裡的氣氛顯得非常詭異,周圍更是安靜得可怕,只有老槐樹上的兩隻烏鴉,偶爾發出叫聲,刺激著人的神經。
我瞧瞧的拿出一張符菉捏在手心,稍有不對勁,我就會出手。紅毛哥走在前面。就在我精神高度集中而緊張的時候,忽然卡嚓一下,給我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紅毛哥踩到一根樹枝了,我雖然也見過了寫世面,可突然間來帶養屍絕地這個陌生而詭異的地方,心裡自然有些害怕,紅毛哥的本事在我之上,他都小心翼翼起來,我哪裡還敢掉以輕心。
我們走到了老槐樹下,依然看不清楚這個吊死的人長什麼樣子,全身都裹著麻布,穿著布鞋,我仔細觀察著老槐樹周圍,並沒有看到有陰鬼出現,這才微微放心下來說:「咱們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
紅毛哥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好像是有點太緊張了,這裡應該只是個小村莊。住這些居民,很少跟外界來往,不過這屍體掛在村子外面,沒人管。這好像沒道理啊。」
紅毛哥的想法跟我一樣,我思索了片刻說道:「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說不定這是村子裡的風俗呢,咱們先進村子裡去看看情況。不過這個點,村裡人怎麼還沒有開始做飯?」他叉邊亡。
我們這有才往村子裡走去,整個村子顯得很荒涼,而且一眼看去,最嚇人的是村子裡起碼掛著有一二十具老槐樹上這種全身裹著麻布的屍體。這一幕,看得人頭皮有些發麻。
難道說,這村子裡一個活人都沒有?可他們又為什麼要上吊自盡呢?我跟紅毛哥都不敢冒然踏入村子裡,生怕觸動了某些禁忌的東西,惹來禍端。
紅毛哥看了一眼我旁邊的小眉,小眉冷哼道:「你看我幹啥?我可不進去啊。這村子陰氣森森的樣子。我害怕。」
紅毛哥不客氣的說道:「你個屁啊!你就是個鬼,你有啥好怕的,你先進去看看情況。」小眉拋了個白眼,不願意進去,她眼珠子狡黠的轉了轉,然後捏著小豆子肉乎乎的臉蛋說:「豆子,你怕不?」
小豆子皺了皺鼻子,揮著拳頭說:「有爹爹在,我才不怕。」
小眉說:「你不怕啊,那你先進去看看。」小豆子撓了撓腦門說:「為啥我進去啊?紅毛叔叔明明是叫你進去。」小豆子看來也不傻。
小眉想了一下說:「因為我害怕呀,你不是不怕嗎?那你進去呀。」小豆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想小眉說得有沒有道理,然後又看向我說:「爹爹,我要進去嗎?」
我瞪了小眉一眼說:「你個死丫頭,別總是仗著自己聰明就捉弄小豆子。」小眉嘻嘻的笑了起來,衝著我做了個鬼臉。這已經不是小眉第一次捉弄小豆子了,小眉古靈精怪,鬼主意多,而小豆子就比較實在,聽話。基本上我們叫他做啥他就做啥,小眉就不一樣了,這丫頭可奸了,髒累的活兒她支小豆子去幹。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紅毛哥,這村子我看有點詭異,咱們要不就別進去了。」紅毛哥說:「我們今晚沒地方住啊。這山裡晚上蛇蟲鼠蟻很多,我們睡外面不太安全。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村莊,能擋住我們?」
紅毛哥這麼一說,我自然也沒有辦法,便跟他一起往村子裡走去,小眉牽著小豆子就跟在我的身後。
這村裡很荒涼,看樣子是荒廢了有些時間了。
「看來這村子裡真的沒人,咱們隨便找個房間住一晚便罷了。」我觀察了一會兒說道。按說,這村子裡鬼色森森的,至少會有些遊魂野鬼吧,可啥也沒看見,這就反而不對勁了。
越是反常的東西,就越詭異。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這個道理。
我剛說完話,我正對面的一道院子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這當場就給我們嚇了一大跳。驚嚇是屬於神經反應,儘管我最近見過不少詭異而恐怖的事,可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東西,神經會自動反應。
院子門一下子打開,一個身體佝僂,頭髮花白,穿著麻布衣服的老頭子出現在門口,在這荒涼的村子裡,到處都是掛在樹枝上的屍體,卻忽然出現一個老頭,不嚇死人才怪呢。
紅毛哥立即反應過來,冷喝道:「何方鬼怪,躲藏在這裡意欲何為?」
老頭子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而滄桑的說:「你們這些人,又是從何而來啊?老頭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活人了。」
我定睛一看,這老頭子居然不是鬼物,而是實實在在的人,紅毛哥估計也覺得有些尷尬,笑著說:「看花眼了,這完全就是失誤。」
我笑了笑,沒有搭理紅毛哥,而是走過去問道:「老人家,這村子裡就你一個人嗎?」
老頭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我,看他的樣子,我估計得有八十多歲了吧,一張嘴都乾癟下去了。老頭子扁著嘴說:「以前很多人,都走了,就剩下老頭子一個孤家寡人,哪裡也不想去,就留在這村子裡終老嘍。你們四位是幹什麼的?」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是大學生,來旅遊探險的。老爺爺,村裡的人為什麼搬走?還有,這些都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樹枝上掛著的那些屍體。
老頭子歎了口氣,轉過身去說道:「老頭子勸你們啊從哪裡來會哪裡去吧,這山裡可不是隨便探險的。這樹枝上掛著的屍體,都是這些年進山探險的,結果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誰把屍體掛在村裡。村裡的人啊,都嚇壞了。一開始,村民們大著膽子把屍體取下來埋了,結果第二天埋在地下的屍體又自己跑回到樹上吊著。大家會兒都嚇壞了,說是山裡的妖怪作祟,我一把年紀了,走不掉,也不願走,就留了下來。」
我聽完那後著實被震驚到了。我萬萬想不到,這些掛著的屍體,居然是曾經到山裡來探險的人,沒人莫名其妙的掛在這些樹枝上,到底有什麼意圖呢?
我看向紅毛哥,詢問他知不知道,紅毛哥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說:「你別看我,我又不是百曉生,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餵了,周青,你也聽說了,這山裡很奇怪啊,要不咱們不去了?」
我毫不猶豫的說:「你可以倒回去啊,反正我不會回去的。」紅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就開個玩笑,既來之則安之嘛。」
然後我們問老爺爺,可不可以借宿一晚,這會兒天色不早了。老爺爺說:「住是沒有問題,不過你們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可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出門,否則出了事,我這個老頭子那可是不負責的。」
《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