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我點了點頭，龍玄身上頓時湧出法力，變成一把長劍，劍氣將我包裹在裡面，直接朝著終南山深處飛去。
我估計龍玄現在的修為已經不止是人劍合一了吧，就跟御劍飛行差不多，我心裡挺羨慕的，暗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龍玄這等修為，化成長劍，破空而去，天大地大，那還不是扔我馳騁嗎？
龍玄用劍氣帶著我，沒有飛多久，就到了終南山的深處。終南山乃是道家發祥地之一，當年全真道的開派祖師王重陽就是在這裡開宗立派，創立了全真道。
整個山脈中雲霧繚繞，有種進入了仙家聖地的感覺，這山裡鍾靈毓秀，靈氣十足，在這些地方修煉，的確比在俗世中事半功倍。
呈現在我眼前的乃是一步步石頭砌成的台階，龍玄說：「這裡其實是終南山的後山了，前山是旅遊勝地，遊客比較多，我們全真道的道場在後山中，你看這石碑，乃是當年王重陽祖師親自立的。」
果然，在台階的旁邊聳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這石碑好似天然渾成一般，在石碑上刻著四個字：「太上玄門。」
這四個字，龍飛鳳舞，銀鉤鐵畫，每一筆，每一劃都深入石頭裡面，彷彿這四個字就蘊含了一種強大的意念似的。
「果然不愧為是玄門正宗，天下道門執牛耳者。」我由衷的感歎道。
龍玄說：「據說當年王重陽祖師在終南山潛心修道，有一天忽然感悟到道家真諦，於是拔劍就在這塊石碑上刻下了太上玄門四個字，從此在終南山開宗立派。你看這四個字，一氣呵成，蘊含了王重陽祖師對道的理解。」
我圍繞著這石碑看了許久，越看就越是入迷。龍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道：「走吧，這是青雲梯，登上這青雲梯，上面就是全真道的道場所在了。」
青雲梯一共九十九階，一直延伸到了雲霧繚繞的雲裡，我跟著龍玄一起踏上了青雲梯，朝著這天下道門聖地前進。
走了一半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雲氣在我們身旁，真的讓人有種登上青雲的錯覺。走完了青雲梯，首先看到的就是全真道的山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匾，書寫著玄門正宗四個字，門口有兩個穿著道服的道童，看年紀，這兩個道童不過十二三歲，正在掃地。
看到龍玄，兩位道童立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見過大師兄。」
龍玄摸了摸兩個道童的腦袋，踩著我跨了進去。這山上的道觀頗多，全真道也不愧是天下玄門領袖，門中的弟子著實不少，一大早，不少道士已經在練功了，有的盤坐在山崖邊呼吸吐納，有的則是擺出金雞獨立的奇怪姿勢，好生怪異。
所有人見著龍玄，五一不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大師兄。
龍玄在全真道地位很高，修為更是翹楚，走在全真道的聖地中，給我感覺就是截然不同，看看那些道門世家，以及靈台寺，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輩，世俗味和銅臭味兒很重。
而整個全真道聖地，靈氣環繞，檀香裊裊，一片清淨，祥和，即便是再浮躁的人，到了這裡，我想都能平靜下心情來。
龍玄領著我往山裡走去，終於走到一間看上去挺不起眼的道觀面前，上面掛著一張牌匾，寫的是「返璞歸真」四個字。
龍玄說：「我師父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我微微一愣說：「我自己進去？你不去嗎？」龍玄笑道：「師父要見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進去吧。」
聽龍玄這麼一說，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上了台階，心裡真是緊張到了極點，我這不是第一次看到道虛真人了，上一次在水溝坡，道虛真人出現過一次，不過龍玄說上次那也只不過是道虛真人的分身，並不是本尊。
我腦海中浮現過無數的念頭，總算是走到了門外，我抬起手來想敲門，又覺得有些不妥，猶豫彷徨著。
這時候，房間裡倒是傳出來一道聲音說：「既然到了，就進來吧，在門外站著作甚？」
這聲音平靜祥和，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但又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我定了定神，這才推開了房間門走了進去。
第六章魔君
這房間並不大，裡面檀香裊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房間那邊是一道簾子。道虛真人應該就坐在簾子的後面，我沒有貿然掀開簾子進去，而是站在簾子前面。微微彎腰，恭恭敬敬的說道：「後生晚輩，見過道虛真人。」
簾子後面的道虛真人淡淡的說道：「無須多禮，坐下吧。」
我旁邊放著一個蒲團，我盤膝坐下後，道虛真人說：「傷勢可好些了？」
「多謝道虛真人掛懷，已無大礙，要不是龍師兄出手相救，晚輩這條命恐怕是保不住了。」我感激的說道。道虛真人說：「這是你們二人之間的緣分，說不定以後你也會幫到他。」
我趕緊說道：「龍師兄道法高深，一身修為已經是年輕一輩中第一人，我道行淺薄，怎麼會幫得上龍師兄呢。」道虛真人說：「世間之事，變化無窮，誰也說不準。且人力有所盡，未來的事。倒也難說得很，你可知道。貧道今日找你前來所為何事？」
我搖了搖頭說道：「道虛真人德高望重，親自召見晚輩，實在是受寵若驚，但的確不知道有什麼事？還請道虛真人明示。」
道虛真人說：「你到簾子後面來吧。」
我這才從蒲團上站起來，然後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道虛真人穿著一件選青色道袍，手裡拿著拂塵，仙風道骨，盤膝坐在蒲團上，在他的背後掛著一幅太極八卦圖，上面寫了一個「道」字。
道虛真人坐在蒲團上，就坐在那裡，彷彿跟天地融為一體似的。我盤膝坐下，上次看到的只是道虛真人的分身，而此時此刻見到本尊，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他沒有那種天下道門領袖的霸氣和威嚴，反而給人的感覺就是平靜，彷彿正是道家核心思想中的無為，不爭。
道虛真人微笑著說：「我這個糟老頭子形象，是不是讓你有些失望了？」
我趕緊說道：「不敢！道虛真人道法高深。晚輩不敢窺視一二。」我說的倒是心裡話，別看道虛真人一臉慈祥的樣子，但我不敢用眼神去直視他。
道虛真人說：「周青小友，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我知道我是曾經某個很厲害的人的轉世之身，不過那個人是誰，我並不清楚，今日正想請教道虛真人，還望道虛真人為我解惑。」
道虛真人點了點頭說：「也罷，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有權利知道。」我立即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道虛真人的話，他終於要解開我的身世之謎了。
道虛真人目光有些深邃，幽幽說道：「大約在三百餘年前，那時候魔門式微，天下正道大昌，道門和佛門聯手對魔門數次圍剿，終於讓魔門徹底元氣大傷，紛紛躲避起來，不敢在出世。就在大家都以為魔門從此一蹶不振的時候，魔門之中卻突然出現一個天才人物，此人橫空出世，修為強橫，短短數次，竟然將已經苟延殘喘的魔門整合起來，自稱魔君。道門和佛門得到消息，立即派出了雙方的傑出底子前去查探。」
「魔君實力強橫，佛道兩門排除數十名弟子，竟然無一生還，盡數隕落在了魔君手裡。此時震驚天下，道門和佛門立即聯合起來，當即商議一定要除掉魔君，否則魔門在他的帶領之下，只怕要死灰復燃，而且魔君殘暴，殺人如麻，魔門在他手裡，只怕天下都要生靈塗炭。魔君的修為的確堪稱魔門第一人，數次大戰中，魔門雖然損失了不少人，但佛門兩門也是死傷無數，包括我們全真道，上清茅山道，都死了很多門人弟子以及長老。」
我心驚不已，要知道，當時的情況是魔門式微，天下正道大昌，佛道聯手，居然沒有佔到便宜，反而門人弟子死傷無數，可見這個魔君的實力已經強橫到了什麼程度。
「魔君這麼厲害嗎？那後來呢？」我好奇的問道。
道虛真人捋了捋鬍須說道：「道門和佛門自然不肯罷手，誓要將魔君擊殺，雙方大戰更加激烈。魔君先於佛門三位高僧約戰，一場大戰，異常慘烈，三位佛門高僧戰死。時隔半月，魔君再次約戰道門，在華山之巔，當時全真道，上清茅山道以及龍虎山正一道三位掌教真人同時出手，茅山道與全真道的掌教戰死，只有正一道掌教僥倖留得半條命，逃回龍虎山，兩次大戰，佛道兩門高手幾乎盡數隕落，魔君之威，勢不可擋。」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張大了嘴吧，這魔君太厲害了啊，先後和佛門高僧以及道門三位掌教交手，儼然已經成了天下第一了。
「這魔君也太厲害了啊，那後來怎麼樣了啊？」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面的事，更可以想像當初的戰鬥何其慘烈，魔君的簡直就是魔威滔天。
道虛真人幽幽說道：「魔君當時已經號稱天下第一了，正道哀嚎，魔君已經無人可以匹敵，天下即將迎來一場生靈塗炭的浩劫。魔君當時放出了豪言壯語，半月之內，要率領魔門，盡數滅掉佛道兩門，統一天下。然而就在這時候，一位隱士突然出現了，此人來歷頗為神秘，應該是一名散修人士，他單槍匹馬殺入魔門總壇，與魔君展開一場惡鬥，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最終魔君慘敗，這名隱士為天下除去了一名大魔頭。經此連續大戰，正道也是元氣大傷，無力再圍剿魔門，魔門失去了魔君，也不敢再出來鬧事，雙方迎來了上百年的和平期，直到後來正道漸漸發展起來，又圍剿了魔門幾次，才有了今天的情況。」
道虛真人講完之後，我心裡卻久久不能平息下去，當時若不是正道出了一名散修，只怕如今已經是魔門的天下了，哪裡會有道門三大聖地以及佛門四大聖地？
「這名散修之士後來怎麼樣了？」我忍不住問道。
道虛真人說：「這名散修返回之後，來到我們全真道，將一些秘密告訴了全真道的長老，他與魔君一戰，同樣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而魔君其實並未真正的死去，而是因為不敵，所以選擇了兵解轉世，在他兵解之前，發下毒誓說，三百年之後，會再次捲土重來。散修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同樣兵解轉世了。」系莊引劃。
我試探著問道虛真人：「三百年前的事，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道虛真人點了點頭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就是魔君兵解轉世之身。」
「什麼？」我震驚不已，差點從蒲團上站起來，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似的，好半響我才難以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是魔君轉世？道虛真人，這是不是弄錯了？」
道虛真人歎了口氣說：「我也許希望是錯了，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那位前輩散修在兵解之前，曾經留下了一件法寶幻滅珠。只要魔君轉世之身重現，幻滅珠就會出現異象。二十餘年前，幻滅珠曾經出現異象，我就知道魔君回來了。現在要辨別你是不是魔君轉世倒也很簡單，只需要滴一滴血在這幻滅珠上，如果幻滅珠出現異象，那麼你就是魔君轉世之身了，如果你不是，幻滅珠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說著，道虛真人從袖袍中取出一顆灰色的珠子，這珠子有拳頭大小，裡面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道虛真人把幻滅珠放在我的面前說道：「來吧，你願意試一試嗎？」
第七章仰天崖
我看了一眼道虛真人，說實話，我心裡有些發虛呢，聽道虛真人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那魔君絕對是滿手血腥的大魔頭。我可不想是他的轉世之身，我有些猶豫，不敢伸出自己的手。
道虛真人倒是顯得很淡定。他說道：「無妨，不管你是否去驗證，你若是，誰也改變不了，你若不是，那豈不是更好？」
我點了點頭之後說道：「多謝真人提點。晚輩愚鈍了。」
道虛真人說的有道理，如果我是，我不驗證，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如果不是，那我心裡會更加輕鬆，如果是，我恐怕是難以走出終南山了吧，像我這種大魔頭，既然不能縱虎歸山，必須要提前扼殺。
我也總算是明白了，龍玄說我現在出去有危險，看來龍玄對我的身份也知道一些。
我伸出手指。輕輕一劃，中指上劃出一道口子，頓時有鮮血流了出來，滴在幻滅珠上，我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看著幻滅珠，我的鮮血滴在幻滅珠上，幻滅珠光芒一閃，頓時就把鮮血給吸收了進去。系腸斤亡。
不消片刻，幻滅珠直接從道虛真人手中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不斷旋轉著，我心裡都涼了半截，這算是有異象吧？
果然，幻滅珠漂浮在空中，發出炫目的光芒。然後從投射的光芒之中，出現一道身影，正是我身體中的那道虛影，身穿天芒戰甲，手持幽冥魔劍，一雙眼睛閃爍著紅色的光芒，週身魔氣環繞，一看就是大魔頭的感覺。
片刻後，幻滅珠上的異象消失，落回到了道虛真人手中，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剛才那一幕已經足以證明這一切了，我就是魔君轉世，我的前世乃是一個大魔頭。
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道虛真人用拂塵在我的身上掃了一下，我頓時醒悟過來了，但依然有氣無力的說道：「真人，為什麼會這樣？」
道虛真人慈祥的說道：「這乃是命中注定的事，你逃避不了。」
我低著頭說道：「可是我不想做魔頭，我也不想殺人。從我接觸修煉以來，雖說殺過不少人，但他們都是該死之人，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我注定只能做個魔頭？道虛真人，我是不是不能離開終南山了，要被處死在這裡？」
我心裡很是煎熬和痛苦，道虛真人說道：「如果我要處死你，你會害怕嗎？」
我毫不避諱的說：「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就這樣死了，我不能瞑目。」
道虛真人捋了捋鬍須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的前世是魔頭，那是前世，而不是今生。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了，你品性還算不錯，目前來看，你跟魔君天壤之別，但未來之事，誰也無法預測，尤其是你是黑色命氣，你未來的命數，我根本看不到。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位散修前輩兵解之前就說過，三百年這個輪迴劫，無法避免，他也沒有能力阻止或者殺了你，而關於魔君的來歷，無人知道。眼下，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我趕緊問，有哪兩條路？道虛真人說：「第一，我用全真道的秘術，將你徹底擊殺，抹除你的靈魂。第二，就是你要永遠留在終南山，終身不得離開半步，這樣可以保全一條性命，至於你的仇，我會讓龍玄去幫你處理。」
我仰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果然啊，道虛真人不會讓我離開終南山了，並且眼下我似乎也沒得選，我猶豫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道虛真人，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也是為了這天下蒼生，好吧，我接受你提出的條件，願意永久留在終南山。」
道虛真人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在終南山後山的仰天崖，那裡是終南山的禁地，也是門人弟子犯錯後面壁思過的地方，你暫時就去仰天崖居住吧，我會定時派人給你送些伙食，仰天崖靈氣充裕，在那裡，你可以修身養性。」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對道虛真人鞠了一躬之後才離開，我並不恨道虛真人，因為他這麼做無可厚非。
我走出道虛真人居住的地方，龍玄在外面等著我呢，看到我，龍玄便問道：「師傅給你說什麼了？」
我搖了搖頭，這時候，屋子裡傳出道虛真人的聲音說：「龍玄，你送周青小友去仰天崖吧。」龍玄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答應下來。
我先讓龍玄送我下山，小豆子和小眉還在山下呢，我自願留在終南山，小豆子和小眉是自由的。龍玄答應下來，劍光一裹，便帶著我飛向了終南山腳下的小山村。小豆子和小眉正在院子裡玩蛐蛐呢，看到我，小豆子跑過來叫道：「爹爹，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呀？」
我把小豆子抱在懷裡，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小豆子，爹爹暫時不能走了，要留在終南山好好修煉道術，你跟著小眉姐姐離開好不好？」
小豆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說：「才不要呢，豆子要陪著爹爹修煉。」
我捏了捏小豆子肉乎乎的小臉蛋，其實我心裡也很捨不得小豆子，在一起這麼久，我真的把他當作了我的兒子看待，我鼻子有些酸酸的說：「乖。爹爹在終南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了，你還小，不應該留在這裡，外面的世界很美好，跟著你小眉姐姐一起出去走走，等你長大了，再回來找爹爹吧。」
小豆子扁了扁嘴說：「爹爹為什麼要留在終南山不離開啊？你不去復活珞珈阿姨了嗎？你不要報仇嗎？」
我倒也沒有隱瞞小豆子，直接說：「豆子啊，爹爹的前世是殺人如麻的魔門大魔頭，這一世爹爹要贖罪，不想再去殺戮了。」
小豆子大聲說：「胡說，爹爹才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魔君，爹爹是大英雄，族人們都在等著你回呢。爹爹，你不是魔君，魔君只不過是你的手下而已。」
我愣了一下笑道：「乖兒子，你不懂。三百年前，爹爹曾經殺了很多人，現在要贖罪，至於復活珞珈阿姨，你龍玄叔叔會去做的。」小豆子似乎有些急了，他說道：「爹爹，你真的不是魔君。」
小豆子和小眉都不願意離開，說是要留在終南山陪我，龍玄這時候勸說道：「既然他們不願意離開，那便都留下吧，正好你一個人在仰天崖也寂寞，有小豆子和小眉陪著你，你倒也不會太寂寞。」
我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龍玄再次帶著我們飛往終南山的後山，這一次直接是去了仰天崖。
這仰天崖無比險峻，從崖底只有一條小路可以爬上去，龍玄直接帶著我去了崖頂，崖頂有著一間道觀，上面風景秀麗，風聲凜凜，四周雲氣翻滾，放眼望去，似乎能把終南山的風景盡收眼底。
龍玄說：「這道觀平時是弟子們犯錯面壁思過之地，你先住下吧，我回去覆命。」
我點了點頭，龍玄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化作一縷劍光離去，我站在山崖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吼聲。
今後的時光，我都將要在這仰天崖渡過了啊。小命是保住了，但卻一輩子只能禁錮在這裡。
小眉走過來說道：「主人，不如我們悄悄離開吧？留在這終南山幹嘛？一點自由都沒有。」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我既然答應了道虛真人，就不能擅自離開，只是希望，我留下來，這天下少一點紛爭，少一些人死吧。」
第八章通幽
仰天崖的道觀中，供奉著全真道的太祖，三清之一的太上道祖。太上道祖的雕像端坐於上面，面前擺著三個蒲團和一些水果供品。
我跪在太上道祖的面前，虔誠了叩拜了三個頭之後說道：「太上道祖。弟子周青，前世殺孽深重，今日承蒙道虛真人指點。自願在全真道聖地修身養性，叨擾太上道祖，弟子實在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