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該死的傅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下手竟然這麼狠!動輒要人性命,簡直可恨。
楊哥和我處的不錯,出來打圓場,道:「這也是意外,宋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
宋僑明道:「這覺是沒法睡了,譚老闆他們也該到了吧?」
說什麼來什麼,沒多說,黑暗中赫然出現了燈光,直直朝著我們營地所在靠近過來。藉著燈光細看,來人正是周玄業和譚刃兩人。這二人也是累的夠嗆,看起來很是狼狽,雙方一見面,話都來不及多說,譚刃一看營地的亂景,驚訝道:「怎麼回事?」
快嘴的二毛立刻將整件事情講了一遍,周玄業和譚刃面面相覷,顯然也是沒料到。
我覺得愧疚,道:「周哥,對不起,我沒想到姓傅的這麼狠,連累大家了。」
周玄業微微皺眉,道:「他不是衝著你來的。」
不是衝著我?不是衝著我又怎麼會讓人專程來殺我?
譚刃看向周玄業,對他說:「他是衝著你來的,殺雞儆猴。」這話一說,我立刻明白了,我就是那隻雞,周玄業就是那隻猴。姓傅的對我下手,不單單是因為我和他的私怨,還因為周玄業拒絕了他,所以想拿我開刀,給周玄業一些顏色看看。
第四十二章進入密支那
譚刃這門一說,讓我如夢初醒,一旁的宋僑明焦急道:「老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個交待。」
周玄業面露歉意之森,道:「抱歉,這是私人恩怨,牽扯到你們,我也很過意不去。」
順子道:「那現在總得有個解決辦法吧?他們萬一一直跟著我們,一直搗亂,豈不是……」
二毛連忙點頭,說:「剛才一番交戰我就看出來了,這幫人是真的起了殺心,這地方人煙罕至,殺人太簡單了,如果任由他們在後面跟蹤,遲早會被他們尋找到機會。」畢竟現在是敵在暗,我在明的狀態,二毛的分析不無道理。
周玄業臉色不太好看,說這件事他會處理,天色天晚,還是就地休息,畢竟我們已經走了一天**,即便現在被中途打斷,也不可能再接著走下去了,身體素質根本不允許。
緊接著,周玄業掏出了電話,這地方信號不好,他乾脆爬到了一棵樹上打,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是給誰打的,很快,通過周玄業和對付的對話,我就猜出的電話那頭的人的身份。
應該是傅楠,周玄業在給他打電話。
「別使絆子,你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談。」最終,周玄業以這句話做了結尾,掛了電話後,他下了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道:「那批人退了,咱們不用操心,接下來安心完成任務就行了。」
「周哥,你答應他了?」
周玄業看了我一眼,一臉你根本不瞭解我的模樣,說道:「怎麼可能,這是緩兵之計,總不能讓那一堆蒼蠅一直跟著我們。」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眾人按照之前的順序輪守休息,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們便起**,草草吃了些東西,一行人便背起裝備出發,人人都想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時候,真正可怕的不是危險的自然環境,而是人群。這片原始叢林的環境雖然並不惡劣,但這裡駐紮著的人,卻讓我有種不想多留一刻的衝動,只想著趕緊進入密支那。
當天晚上,下午,我們進入了緬甸區域,由於是原始叢林,所以這裡沒有明確的國界分割線,眾人也是根據我們的時期和腳程預估出來的。進入這片區域後,周圍就真的是人煙罕至了,越往前走,環境越是惡劣,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腐的味道,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都戴上了防毒面罩,一個個的都看不見臉,只能看到眼睛,隔著防毒面罩說話,聲音也有些悶悶的。
這裡的林木十分粗壯而高大,那種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隨處可見,腳下根本連泥土都看不到,枯枝落葉,堆積了一層又一層,踩上去很軟,有些地方的樹葉子**的厲害,一腳踩下去就陷入下去,等把腿拔出來時,上面全是淤泥,雖然聞不見那味兒,但光看淤泥的顏色也知道,肯定很臭。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淤泥裡還有很多小生物,一些不知名的細小的蠕蟲攙和在淤泥裡,連帶著泥一起被帶了出來,在腿上蠕動,那情景就別提有多噁心了。
之前唐琳琳還非的跟來,估計她要真來了,哭都哭不出來。
很快,眾人便找了些樹棍兒在手裡拿著,走的時候先用樹棍在前面探路,這才沒有再踩空。我們出發前,都事先做過功課,所以對滇緬叢林裡的環境狀況都有準備,這裡腐葉堆積、毒瘴叢生,有很多看不見的沼澤,人在上面行走,稍不留神就會中招。中國的遠征軍,當年有很大部分人是死於毒瘴所滋生的疾病,剩下的便就是沼澤。
密支那叢林區域,一隻有『動植物寶庫』的稱號,這裡面生存著大象,犀牛,棕熊,黑熊,金錢豹,野牛,野豬等大型野生物,最多的還有各種蛇類,巨蟒,巨蜥等,
但這些大型生物,其實都是可以避開的,最讓人避無可避的就是蟲類,花蚊子、毒蜘蛛、山螞蝗等等,幾乎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它們的蹤影。我們功課做的足,穿的是長筒登山靴,褲子衣服等袖口領口都收的很緊,杜絕了大部分可以被毒蟲偷襲的區域。
在叢林,山螞蝗是可怕的一樣東西。
螞蝗這東西各地都有,但這裡的螞蝗塊頭大,並且數量非常多,宋僑明跟我們說,他爺爺經常會跟他們講起遠征途中的一些事情,其中山螞蝗讓宋僑明映像深刻。
當時撤退進叢林的女兵,有些中途身上來了月經,血腥味兒吸引了螞蝗,簡直讓人發瘋。有一個女兵,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發現自己的同伴臉色青白的僵直的躺在地上,揭開她的衣服一看,身上全是螞蝗,尤其以下體最多,一個個吸的脹鼓鼓的。遠征軍的女兵,由於體力等各方面的原因,幾乎是全軍覆沒。
這也是譚刃堅決不讓唐琳琳來的原因之一,這個叢林,對於男人來說,都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地方,更別說女人了。
我們這批人,全副武裝的在叢林裡行進,由於負重以及臉上不太舒服的防毒面罩,因此大家的話都比較少,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有沒有遠征軍的屍骨。
當然,我們什麼也沒發現,即便真的有屍骨,也早已經被一層層的落葉給覆蓋了。我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尋找那三具放在樹洞裡的遺體。
這地方的植物非常的豐茂,走著走著,周玄業忽然咦了一聲,緊接著轉了個方向,朝右邊而去,又蹲下了身,拿出匕首,似乎在地上挖著什麼。我們其餘人湊近了一看,發現這塊兒地勢稍高的位置沒有那麼多落葉,地面上長了個奇怪的植物,像是菠蘿。
譚刃將它整個兒從土裡挖出來後,我發現果然是菠蘿,野生的那種,好我們平時見到的菠蘿外觀有些差異。周玄業直接削了皮,露出裡面的果肉,雖然沒聞到味兒,但這肉質一看,就讓人有種想吃的**。
這地方的環境,在人看來是惡劣的,但對於植物來說,這裡卻是生存的天堂,所以發育的水分充足,果肉細膩,那味道,絕對是外面比不上的。周玄業分了玻璃,我們一人吃了一小塊兒便繼續上路。
這地方野果野菜很多,當年的遠征軍在缺衣少食的情況下,就是靠著這些野物存活下來的。
我們一直走到了晚上,便找了個地勢稍高的地方紮營。由於周圍樹木太茂密,枯葉深厚,我們根本沒辦法生火,只掛了營燈,又在周圍灑了些自製的硫磺水驅蟲蛇。
晚上紮了營帳,衣服一脫,褶皺或者細縫裡儘是一些小蟲子,螞蝗也有一兩隻,看的我幾乎要抓狂。將衣服上的東西清理乾淨,進入帳篷後,我們便將帳篷給拉嚴實了,除了側邊的通風孔,帳篷被完全封閉了。
由於人數多,所以我們用的是四人一頂的大帳篷,這個帳篷裡有我、周玄業、譚刃極宋僑明,分兩人一班守夜,一人守一個半小時,我和宋僑明守最後一班,所以時間還早。
徒步了一整天,這會兒安心的往帳篷裡一躺,往睡袋裡一鑽,那滋味兒別提有多美了。譚刃和周玄業兩人在紙上寫寫畫畫,計算著我們的進度,按照他們的估算,按照我們現行的速度,要進入野人山區域,至少還需要五天左右。
其實如果單純的算直線距離,根本要不了那麼久,但這裡的環境決定了前進速度。
野人山橫隔在中、印、緬交界處,高山峻嶺,湍流絕谷,綿亙上千里。
哪裡原始森林密佈,叢草籐蔓漫山遍野,如果沒有開路先鋒,絕對是寸步難行,我們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野人山區域,但周圍茂密的植被,也已經是豐茂過頭。
身處其中,人的視線被壓抑到了極致,你往往只能看到一米左右的距離,一米外往往都是熱帶雨林特有的闊葉植被。這裡根本沒有路,我們走的就是『野路』,靠著指南針在這片完全沒有路的林子裡穿梭,時不時的就會看到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在遠處,這時候,我們又得趕緊繞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五天其實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第四十三章
我們現在有現代化的裝備,都已經進行的舉步維艱,根本不要說當年斷糧半個多月的遠征軍了。那時候的國民軍,沒有經受過野外生存訓練,所以很多人都因為飢餓誤食了有毒的野果野菜而死。
我縮在睡袋裡,聽幾人規劃線路,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也不知多久,我覺得周圍開始變得稍微有些擠,大概是譚刃他們三個都睡了,是個大老爺們縮在一個帳篷裡,睡的肯定沒那麼舒服,但由於太過疲憊,我也只是醒了一下,又翻身睡了。
也不知多久,一陣急風驟雨的聲音將眾人給驚醒來,熱帶叢林地區,風雨變幻本來就無常,這突入起來的雨,對我們來說到沒什麼影響,但苦了外面守夜的二人。
宋僑明立刻拉開了帳篷,探出半張臉沖外面的兩人喊道:「別守了,回帳篷吧。」守夜主要是為了預防野獸,這大風大雨的,野獸也都躲在洞穴裡,所以也就沒了這層顧慮。
我看見兩個人的影子在帳篷上一閃而過,看樣子應該是鑽進帳篷裡去了。宋僑明喊完,擦了擦臉上的水,又縮進了帳篷裡,只聽得驟雨打著帳篷【辟里啪啦作響,外面的營燈也被風吹的晃來晃去,周圍的樹影搖曳的投在帳篷上,張牙舞爪,如同鬼爪。
這就是我們紮營為什麼要選擇高地的原因,一來避開腐葉,而來防止雨水灌進來,這場雨並沒有帶給我們太多影響,守夜的人進入帳篷後,眾人沒多久就又睡著了。
這不能說是我們警惕性低,而是白天太累了,沒有進入過原始熱帶雨林的人,是絕對無法想像出這種環境的,每走一步路,都是一次破壞,必須要用手裡的匕首、砍刀或者棍子將周圍的植物給弄開,這地方沒有路,全靠人一步一步走出來,體力消耗非常的大,便是找現在這塊紮營的高地,我們也找了很久,如果不是偶爾能看到一些被動物踐踏出來的路,恐怕行進情況還會更艱難。
我們睡的迷迷糊糊,停止了守夜,原想著有撒硫磺水,又是大雨,沒有什麼野獸出來,但我們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雨水,早就將硫磺水給沖刷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們是被一聲驚叫給吵醒的。
驚叫來源於誰不清楚,但總之不是來自於我們的帳篷,幾乎這一瞬間,我們四個都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去判斷這個聲音屬於誰,緊接著才坐了起來。
很顯然,是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了。
這時,其餘帳篷裡有人大喊:「**,什麼鬼東西!」
與此同時,我旁邊的宋僑明也跟著倒抽一口涼氣,惺忪的睡眼,猛然睜大了,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的帳篷。
外面的雨已經挺了,只是還有風,吹得營燈飄來蕩去,留下一堆黑暗的影子。但不是樹木的影子,還是一個個活動的影子,它們呈長條形,數量很多,幾乎可以用密密麻麻來形容,挨挨擠擠的爬在我們的帳篷上。
我以為是一些很小的蛇,但蛇的身軀並沒有這麼短,很快,通過投下來的影子,我判斷道:「是蜈蚣,很多蜈蚣。」
宋僑明道:「不是有硫磺水……」他話沒說完,自己就回過未來,不由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道:「該死,肯定是下雨沖掉了。」
譚刃顯得格外冷靜,道:「這蜈蚣比普通的蜈蚣,體型可大多了。」
周玄業微微點頭,道:「像小蛇一樣大。」
緊接著,周玄業喊道:「大家有沒有事!」他這話是衝著其它帳篷裡的人喊的,我們現在都在帳篷裡,帳篷只有通氣孔是敞開的,其餘都是封閉的,所以根本看不到其餘人的情況。
之前那聲驚叫怪嚇人的,也不知有沒有人受傷。
很快,我聽到胖子回道:「沒人受傷,你們怎麼樣!」
宋僑明道:「沒事兒!把硫磺水拿出來,趕緊用上!」
我們一共紮了三頂帳篷,每個帳篷睡四人,第三個帳篷只睡兩人,另一半空出來堆裝備,剩下的兩個人守夜,輪換著來。現在雖然沒人守夜,擠擠挨挨的湊合著睡,但大部分裝備都在第三頂帳篷裡,我們手裡頭卻沒有對付這些蜈蚣的東西。
因為知道滇緬叢林的環境,所以驅蟲類的物品攜帶了挺多,但這些東西卻都不再我們的帳篷裡,我們的帳篷裡唯一放著的裝備包是周玄業的一個隨身包,裡面都是裝著他自己的一些傢伙什,因此現在,也只能靠第三頂帳篷裡的人了。
通過聲音,我判斷出,第三點呢帳篷裡,睡的是楊哥還有另外三個隊友,那三人平時雖然話不多,但還是挺靠譜的,宋僑明說話,其中一個叫狄榮的回道:「大家等著,我們馬上就到。」
這頭,周玄業道:「穿衣服,將褲腿袖口都紮好,防毒面罩戴上。」雖然這蜈蚣密密麻麻來勢洶洶,但我們有的衣服都是較為結實的布料,而且本身就為了防止毒蟲有收口設計,所以只要注意一下,也不打緊。
當下,我們四人穿戴起來,那收拾好一切,宋僑明將帳篷的拉鏈一拉,率先鑽了出去,我緊跟其後。
就著營燈,只見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出來了,和我們一樣,都是全副武裝,手上都戴著皮手套,沒有露出一絲皮肉。那邊的狄榮四人,正在狂撒硫磺水,而我們這些人一出來,周圍的蜈蚣就跟嗅到了美食似的,立刻開始順著腳往我們身上爬。
之前在帳篷裡,我們能看到的只有黑影,現在出來後,看見了實體,更加覺得頭皮發麻。只見這些蜈蚣,小的有手指長,大的有二十多厘米,腹足密密麻麻,爬起來非常快。
它們數量眾多,將我們的營地都攻佔了,營燈可以照見的範圍內,到處都是蜈蚣。
宋僑明罵道:「他***,咱們難不成進了蜈蚣窩?」宋僑明出生環境並不富裕,是白手起家的,所以身上的市井氣很重,穿的再得體,罵起人來也毫不含糊,有時候說起髒話來,我都有些招架不住。
說話間,那些蜈蚣直往身上爬,它們速度太快,我們為了不讓它們近身,只能不停的用腳踩,一邊踩,一邊朝楊哥幾人靠近。這硫磺水果然有用,楊哥等人周圍的蜈蚣都跟害怕似的退到了很遠。
我們幾人聚集到了這片安全區域,總算是擺脫這些蜈蚣了,這時,狄榮道:「好傢伙,太多了,用了整整一瓶。」話音剛落,我發現不對勁,這些蜈蚣雖然沒有爬上來,但也沒走,就在我們附近不遠的地方爬來爬去,彷彿守株待兔似的,有一種在圍攻我們的錯覺。
我不由道:「老闆,蜈蚣這玩意兒又沒腦子,平白無故的,圍攻我們幹什麼?」難不成這滇緬叢林裡的蜈蚣,還想嘗嘗人肉是什麼滋味兒?
蜈蚣這東西是群居的,我一時間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正如同宋僑明所說,我們扎錯了營,進了蜈蚣窩了。
就著營燈,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半,總體來說這**睡的還是不錯的,如果沒被這些蜈蚣打擾就更好了。譚刃也看了看時間,便道:」收拾收拾營地,別再這兒多留了。「
我們的另外兩頂帳篷,都被蜈蚣給佔領了,狄榮立刻又拿出另一瓶硫磺水在前面開路,很快,蜈蚣都退到了營地外圍,我們開始收拾帳篷和裝備。由於下過一場大雨,因此腳下的泥土都是黏糊糊的,稍不注意腳下便會打滑,再加上我們又是再高地上,一打滑就得往下滾,剛好滾到附近得蜈蚣堆裡。
收拾完帳篷和裝備,已經是五點多了,如果是在深圳,這時候的天應該已經是麻麻亮了,但這原始叢林裡,山高林密,微弱的天光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因此林子裡依舊是黑乎乎一片。
我提著營燈,其餘人打開了手電筒,四下照射之下,發現這些蜈蚣還是在周圍遊蕩。我們的行進路線,是一路向北,可現在不論是東南西北,都是這些小蜈蚣的底盤。
宋僑明啐了一聲,說早知道這地方有這麼多蜈蚣,硫磺水就該多帶一些。我們才第一天進入叢林裡,消耗就這麼大,接下來可怎麼辦?其實現在的戶外裝備裡,有很多專門的驅蟲產品,方便攜帶,但這硫磺水是老配方,效果極佳,只是因為是液體,用瓶子裝,我們並沒有攜帶的太多。
按照這個消耗速度,確實不夠。
楊哥說道:「咱們還有硫蛋呢。」
我道:「這地方根本沒辦法生火,硫蛋也沒什麼用。」那玩意兒得放在火裡燒才能發揮出最大得作用。
說話間,狄榮在前方開路,一路逼退那些小蜈蚣往前走。**的大雨,讓路變得更加難走了,一腳下去,樹葉子裡直冒水,我們的靴子是防水的,但遠征以及最初打仗的時候,都是穿的草鞋,就是長征也是穿草鞋。遠征軍後期還好點,第一批是穿草鞋入緬的,和英軍匯合後,被英軍戲稱為『草鞋軍』,後來換上了英國人提供的裝備,情況大為好轉。
但那時候的鞋子能有多好,在滇緬叢林裡,每個人都有一雙爛腳,那是被積水和淤泥泡爛的腳,有些走到後面,就完全是赤腳。
我現在穿著防水靴,都覺得走起路來難受,更不用說當時的遠征軍了。
看著腳下踩出的一汪黑水,我心裡一陣發熱,由衷的噶感激和崇敬那些先烈們。
第四十四章匯合
走出一段距離後,那些小蜈蚣卻依然沒有放棄,遠遠的跟著我們,爬動間,發出一連串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讓我們很是納悶,然而沒多久,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變的急促起來,與此同時,我們左手邊的植被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彷彿有什麼大傢伙在靠近。
這會兒周圍太暗,看東西不甚清楚,就著手電筒一閃而過的光芒,我猛地發現,在那片闊葉植物後面,似乎躲了什麼東西,暗紅色,塊頭很大。
下一刻,這東西就直接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整個人從植被中鑽了出來!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