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確實,一但水雨霜出了這大山,回去之後將東西交給她上面的人,只怕京城那位爺也沒辦法了。如此一來,要想達成目地,所有的一切,就必須在山裡解決。
京城的人,現在肯定是想找到水雨霜,將東西奪回來,順道直接把她給滅了。而水雨霜,這女人不簡單,我懷疑她可能也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因為根據馮鬼手的說法,後半截路,水雨霜和他基本是在撿漏,躲在後面沒有出面,有雷都是京城的人去膛,因此京城那幫人折損很大,真正從古墓裡出來的,就剩下四個,而且都有傷,水雨霜心機很深,擅使詭計,倘若來些陰的,未嘗不能將那四人給弄死。
我聽到此處,便說:「管他們怎麼樣,只要別把我們牽扯進去就行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馮鬼手狼吞虎嚥,吃著東西,說:「跟你們一起出山,不過出去之後得躲一陣子,我這麼扔下水當家的,她要是死了還好,要沒死,我就慘了。」
旁邊的柯仙姑一聽,很是意外,說:「這話怎麼說的,她死了反倒對你有好處?」
馮鬼手嚥下了最後一口肉乾,咕嘟咕嘟灌了兩口水,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水家這一代的直系中,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倒斗這一行,是玩命的勾當,一個不小心,全家都要被誅連,所謂的當家人,其實就是一個領頭的人,雖然得到的最多,權利最大,但出了事,承擔的責任也越大。」
正因為當家人牽扯到整個家族的利益,和一般的繼承家業有所區別。一般的家庭,是直接轉移財產給下一輩,而這種動輒全軍覆沒的高危職業,則是要選出最有能力的人,因為這關係到所有人的生死,即便是家中父母,也沒有做主的權利,因為整個家族的人都盯著。假如你偏愛長子,想把家業托付給長子,但這長子不成氣候怎麼辦?讓全族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一個不成器的人手裡?
即便父母願意,家族的勢力也不會同意,所以歷來,這種直系都屬於『超生一族』,就跟古時候的皇子們爭皇位差不多,兄弟多,能勝出的,必然是強者。
水家上面三個哥哥,下面兩個妹妹,最初表現最好的,是家裡的老三。據說這老三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算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但這老三,不知是被誰給暗算,最後竟然雙腿癱瘓了。
一個廢人能當家主嗎?
當然不行。
剩下的競爭就在餘下的四個人中展開,四人中,老才十來歲,完全沒有競爭力。剩下的就是老大、老二還有水雨霜。
水雨霜為人很是低調,看起來實力平平,沒有一點兒出彩的地方,在出任當家人之前,就是個不起眼的姑娘,沒人把她放在心上,所以爭奪的最為激烈的,是老大和老二之間的戰爭。
他們的爭奪,當然不是古代的暗殺那一套,想做當家人?可以,只要能把家族的利益最大化,管你是好是壞。所以老大和老二幹勁十足。
這盜墓世家,行事風格是很穩重的,誰知後來好幾次,竟然都被條子給盯上了,家族中、手底下,好幾個人都蹲了監牢,就像是被什麼人盯上了一樣。
從那之後,水家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動當中,做賊的最怕什麼?當然是被上面的人給盯上啊,特別是,當暗中有股勢力一直盯著你,你一動,就馬上會被抓進牢裡時,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老大和老二都陷入了一種狂躁之中,他們手底下的人,好幾個被抓的,都是旁系的兄弟,在二人的操持下,兄弟們反而蹲了大牢,那些當父母的,能忍嗎?旁系的姑叔伯姨,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老大老二妄圖使些錢,把被抓進去的兄弟們提前放出來。
這招平時挺靈的,現在卻不靈了,那幫官兒突然都變得清正廉明瞭。
就在這二人被逼的無暇互鬥,水家風雨飄搖之際,水雨霜竟然把那幫兄弟給弄出來了,直到這時,眾人才開始打量這個平日裡無甚建樹的姑娘。
後來,水雨霜發起了大招,開始下鬥,奇怪的是,她帶的鬥,幾乎無往不利,之前一直盯著水家的那股勢力,居然不再出動了。
水家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聯想到那股勢力肯定和水雨霜有關係,這姑娘,不聲不響,背後竟然依靠上了這麼一座靠山。如果不讓她上位,而讓老大和老二上位,只怕水家立刻就會恢復之前的模樣,自己的兒孫,保不準又被逮住由頭送到牢裡。
水雨霜當家沒幾個月,老大就在斗裡出了事。這老大是最長的,經驗和身手也是幾人中最好的,同去下斗的夥計們都沒事,偏偏就老大死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女人就是個狼心狗肺、六親不認的,老二也不知是被她清除隱患的手段給嚇到了,還是另有打算,從那之後,就規規矩矩,很少露面了。
但馮鬼手在水家待了一段時間了,後來暗地裡才發現,那水家老二並不死心,其實已經在暗暗佈局,想把水雨霜給弄死。
有道是權欲迷人眼,世族大家之中,為了各自的利益,這種暗地裡的廝殺,實屬平常,只是馮鬼手說的這番話,還是讓我震驚。我雖然知道水雨霜心狠手辣,但我完全無法想像,這女人,居然連自己的大哥都能下手。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震驚,馮鬼手道:「那水家,其實最有實力的是老三,他出意外,斷了雙腿,實在蹊蹺。最開始都查不出是誰幹的,後來再一想,八成就是水雨霜下的手了。」
緊接著,他又道:「水家的老,十多歲的年紀,水雨霜估計是看她年紀小,所以沒有下手,但也不讓她接觸家族勢力,十多歲,就把人打發到國外留學了。這女人,厲害是厲害,也給水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但行事風格太過於狠辣歹毒,剷除異己的手段太過明目張膽,所以人心向背,只要有手那麼一推,肯定就跌的萬劫不復。」
我道:「所以你才說,水雨霜死了對你最好。」
馮鬼手點頭,道:「我這次為了逃命,跟她翻臉,她要是活著出去,以她斬草除根,呲牙必報的個性,我肯定要完;但她要是死了,水家立刻就能換當家人,水家老二肯定不會找我的麻煩。」
我先是覺得唏噓,後來不知怎麼,又想到了傅楠。眾人攘攘皆為利往,假如我生活在那種環境中,只怕也不知要跟傅楠掐成什麼樣。
說話間,我抬腕看了看手錶,是凌晨的一點多。馮鬼手說完,八成是累了,縮到了一邊,很快就睡的鼾聲如雷。我經過這番打岔,想到一些事情,心裡頗有些感慨,躺在地上,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腦子裡時不時閃過一些東西,想到了當時在棺材裡,水雨霜直接扔下我逃命的背影,又想到了在巽宮裡挺和諧的相處,便覺得人真是善變的東西,前一刻笑嘻嘻的,一但涉及到利益,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迷迷糊糊間,我一會兒想到了譚刃的事情,一會兒想到周玄業的事,一會兒又想起了很久之前遇到的沈蘭,這一年多以來所遇到的人和事,如同片段般,時不時的冒出來。
其餘人都睡了,就我思緒紛亂,還睜著眼睛難以入眠,而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那木門雖然被撞散了,但為了擋風,我們還是將之豎立在門邊,由於不對稱,所以下方露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空隙。此刻,藉著火光,透過那個空隙,便能看見門外的地面上,有一團似乎蠕動著的黑影。
我心裡咯登一下,緩緩起身,瞇著眼睛細看,想瞧清那是個什麼東西。
第五十九章樹後的人
這一動,那蠕動著的黑影,彷彿有所感應似的,猛地頓住了,緊接著,它猛地轉過了頭,我一看,竟然是不久前的那隻大狸貓。
它怎麼在這兒?
一看是狸貓,我也不怕了,放鬆警惕,立即走到門口。那狸貓也不怕人,看了我一會兒,就自顧自干自己的事兒,這時我才看到,原來它竟然在用爪子劃拉地上的土,像是在挖坑,而那挖坑的位置,不正好是我們不久前埋『歲屍』的地方嗎?
我愣了一下,到也不擔心,因為那歲屍埋了足有十米深,倒不怕被這狸貓給挖出來,只不過它這麼挖,到顯得有些奇怪了。我站在門口看,它就在那兒挖,時不時的還會看我一眼,就跟通人性似的,我本就沒什麼睡意,這一看不禁來了精神,便走上前去,道;「哎,狸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話音一落,它挖土的爪子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我,一對兒黃澄澄的大眼睛顯得分外有靈性。
還真能聽的懂?莫非真是什麼成了精的小妖怪不成?山精這類東西,份數天材之列,於人來說傷人命為惡,但於天來說,人命獸命,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周玄業這類人,對待山精鬼怪的態度,並非像電影裡放的那樣,動不動就要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相反,只要不太過於傷天害理,一般是走和平相處的路線。
我看著狸貓似乎能聽懂我的話,更是來了興致,當即蹲下身,道:「你在幹什麼?」
它抖了抖毛,不看我了,回過頭繼續挖土,兩隻爪子動的飛快,竟然已經挖出了一個半米多的坑。我原想著那歲屍埋了十米深,它應該接觸不到,但按照它這個速度,恐怕還真能挖出來。
當下連忙阻止道:「你不會是去挖那個歲屍的吧?肥狸貓我告訴你,這玩意兒不能挖出來,它很厲害的。」我手臂上的燎泡都沒抹藥,只能等著它自己恢復,可不想再把這東西給放出來。
當然,這肥狸貓沒理我,自顧自的挖,見此,我乾脆身伸手,它一邊挖土,我一邊填土。
肥狸貓整個兒毛都炸了一下,停下挖土的動作,轉過頭,衝我叫了一聲。那聲音有點兒像家貓,又有點兒像嬰兒啊啊叫的聲音。
加完,它挖土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並且移動了一下位置,將屁股對著我,沒等我反應過來,它挖出來的土就罩了我滿頭滿臉,明顯是在刻意報復我。
一時間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退了一步,道:「好歹我之前也提醒了你一句算是你的恩人吧,不都說精怪要報恩的嗎,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人?」
狸貓理都不理我,反而挖的更快了,這片刻功夫,竟然挖了有一米深。我覺得不能當成玩笑了,立刻伸手,猛地抓住了那肥狸貓的後脖子,打算將它拽起來,誰知這費狸貓相當重,沒拽起來不說,它後退一伸,直接踹我脖子上,尖利的爪子一劃拉,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痛。
這下我有些火了,心說好你個肥狸貓,竟然這麼有脾氣,我可不講究你了。當即站起身來,雙手去逮它,一下子將它提了起來。
這狸貓頓時掙扎起來,我決定把它送遠一點兒,便逮著它,穿過一片殘羹斷瓦,走到了一片殘破的磚牆處,將它給扔了出去。
狸貓被我一扔,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滿身都是泥巴和落葉,它站起來,衝我齜牙咧嘴,一雙黃澄澄的眼睛,透露著非常明顯的憤怒,但也僅僅是憤怒,沒有什麼凶相。
看樣子這狸貓即便是精怪,也是一隻比較和平的精怪。
「你要是再敢去挖那個洞,下次我就把你扔水裡去。」貓應該都怕水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狸貓不叫了,站在原地看著我,一條蓬鬆的大尾巴高高翹起,算是個比較友好的表示。
我看了它一眼,似乎沒有發飆的跡象,便打著手電筒往回走,走了五六步,回頭一看,發現那狸貓不知何時,竟然跳到了一顆歪倒的老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這狸貓可能不會善罷甘休,但我想不通,它為什麼要去挖那歲屍。
然而,等我走回原地時,卻突然看到了十分驚人的一幕。那個原本被狸貓只挖了一米左右的坑,不知何時,竟然變得極其深,燈光往下一打,絕對超過十米了,而那底部,哪裡還有歲屍的痕跡?
與此同時,我發現旁邊我們寄身的祠堂,居然是黑乎乎一片的,祠堂裡原本是燃燒著篝火的,即便篝火滅了,也應該有火炭渣子,不可能完全漆黑一片。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歲屍出來了,很可能攻擊了其餘人,他們出事了!
但此刻,四下裡靜的出奇,連夏日裡草間的蟲鳴也止住了。即便那歲屍出來,但那玩意兒最多燙傷人,又不吃人,以周玄業等人的能力,不可能毫無反抗之力啊。
可為什麼,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我將燈光往祠堂裡一打,只見祠堂的地面,還放著我們的裝備包,但卻空無一人,原本應該是篝火堆的地方,有很多熄滅散落的柴禾。
這一切都證明,在我走的那段時間裡,應該是發生過什麼的。
長久以來,處於危險邊緣的經驗告訴我,即便眼前的情況看起來再不可思議,但這種時候必須要冷靜。深深吸了口氣,我鎮定了下來,大腦也變得清晰起來,緊繃的神經,更是讓人毫無一點兒睡意,大腦高速運轉了起來。
祠堂內有很多灰塵,所以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我打著手電筒一看,果然看到了很多混亂的腳印,但這些腳印,最後都無一例外是朝著門外而來的。門外是一片略顯潮濕的泥地,由於眾人之前在這一片挖過坑,所以周圍有很多腳印,此刻難以辨別出周玄業等人出了門之後的去向和情況。
但在這些腳印間,卻還有一道痕跡分外醒目。
那是一種條形的痕跡,像某種大型蛇類爬過時留下的。
眼前突然打通的洞、蛇形的痕跡、再加上剛才來挖洞的狸貓,我頓時意識到,周玄業等人遭受的意外,沒準兒和我之前看到的那條大黑蛇有關。
那狸貓明顯是個精怪,一般的蛇絕對不敢吃它,之前那大黑蛇想朝它下嘴,想來也是有些道行的,我之前真是被那蛇的體型給騙了,它雖然比不上沙漠中的那條大蛇,但絕對也不是能一棍子敲死的。
當即,我立刻大喊周玄業等人的名字,打著手電筒在地上搜尋,腳印雖然難以辨別,但那蛇的痕跡卻非常清晰。當下,我衝回祠堂中,拿了武器,這才順著蛇形的印子找了下去。
黑暗中,我大喊周玄業等人的名字,卻並沒有一個人回答我,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出事了,二是走遠了。我丟狸貓用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眾人應該走不了太遠。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第一種情況了。
那大黑蛇究竟是什麼東西,周玄業等人的情況又如何?
蛇印一直延伸到了那雜草叢裡,雜草有很明顯的被碾壓的痕跡,並不妨礙我的尋找。沿途慢慢的摸過去,不知不覺,便走出了那片殘破建築的範圍,藉著手電筒的光芒,只見周圍有很多古木山石,行走頗為困難,而那蛇印,到了此地,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地方有很多山石,石頭上長滿了青苔,高度錯落,形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間隙,我心裡琢磨,那大黑蛇,莫非是鑽到某些間隙中去了?
自然生長的蛇類,一般都擅長找天然的間隙當洞穴,那大蛇消失在此處,沒準兒周圍就有石洞。
緊接著我又聯想到,難不成周玄業他們被拖進蛇洞裡了?這個想法讓我後背一陣發毛。
「老闆!阿呆!周哥!柯阿姨!」我不敢耽誤,連忙打著手電筒四下尋找可能有的線索,但一圈喊下來,卻沒有一點兒回應,唯有我自己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冷清。
夏夜的山風其實有些涼,吹的我打了個冷顫,便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有人回了我一聲:「我在這裡!」那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的,我將燈光一打,只見那邊林木茂密,到處都是兩人合抱粗的古木,根本看不到人影。
「是誰?」我多問了一句,應該剛才對方回的太快,音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有些陌生。我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不由得多了個心眼。
我這麼一問,對方卻沒有回應了。
「老闆?」我大喊了一聲,對方依舊沒有回復。
正當我覺得奇怪之時,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竟然探出一張人臉來,那是譚刃的臉,似乎是在偷窺我一樣,說實話,譚刃和偷窺這兩個字根本搭不上邊,因此這瞬間,我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他伸出手,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過去。
我沒動。
「你不是譚刃,你是誰!」
第六十章陷阱
樹後那個人影聽我這麼一說,頭歪了一下,片刻後,整個臉躲回了樹後,沒等我反應過來,又一張人臉探出來,這次卻變成了周玄業。
一時間我目瞪口呆,原本我是不確定的,但這會兒傻子知道樹後的東西有問題了。假如它是什麼山精鬼怪,妄想以此誘騙我過去,那我只能說:這精怪真是蠢到一定境界了。
它又衝我招了招手,我知道吞頭蛇會變化成人臉,但這玩意兒應該不是吞頭蛇,因為吞頭蛇只會變臉,變不出手。我站在原地沒動,拔出了匕首,燈光直直的打過去,和那樹後的東西遙遙相望,我倒要看看,它想打什麼主意。
山精鬼怪雖然能變幻迷惑人心,但面貌是虛幻的,假如變得和某人一模一樣,則說明,它必定是見過那個人的,因此我確定,譚刃等人現在的失蹤,肯定和這玩意兒有關。
我不能到那樹後去,它想將我引過去,鬼知道那樹後是什麼歌情況?
在這樣的情況中僵持了片刻,它慢慢的又縮回了樹後面,我心說這蠢東西,莫非又想換張臉?這次會換成誰?天然呆或者是柯仙姑?
這麼一想,我便靜靜的等待的,誰知等了半晌,那地方竟然沒動靜了。我站在原地,瞇著眼打量半晌,最後反到自己有些急了。這會兒我不知道周玄業等人的情況,心裡沒底,那玩意兒又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我原本是打定主意不上當的,但憋了十多分鐘,便意識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是不過去弄個清楚,就別想知道譚刃他們的下落了。
暗暗罵了聲操蛋,我覺得從側面繞過去,觀察下那樹後是個什麼情況。誰知繞過去後,我發現那樹周圍,是很多連成片的古木,將裡面的情況擋的很嚴實。古木間是有間隙的,燈光透過去,隱約能窺見一些內部的情況,但可見範圍非常小,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
要想真正瞭解裡面的情況,就只能從正面往裡走,這種結構,完全就是一個典型的陷阱。
我糾結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倘若譚刃等人都出了事,那我進去,能對付那玩意兒嗎?但這種糾結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此刻別無選擇,這種情況下,明知是陷阱,也只能闖一闖了。
最後關頭,我不死心的又將譚刃等人喊了一圈,依舊沒人回應我,當下一咬牙,打著手電筒繞回來正面,一手拿手電筒,一手將匕首橫在胸前,一腳踏進了那樹後。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