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姓水的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因為她的原因,現在我這一幫兄弟朋友都跟著受罪,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一但和旱魃正面對戰,那就是生死一線。
這麼大的恩怨,我怎麼可能當沒有發生過。
水雨霜,讓她拿槍還行,拿菜刀實在是勉強,磕磕絆絆做了一頓飯,手上多出了好幾道口子,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船上的人都是kb計劃調過來的人,和水雨霜沒有什麼聯繫,這次她孤家寡人,沒有幫手,面對著的都是『上司』,日子著實不好過。
接下來的時間,我主要的工作就是給水雨霜穿小鞋以及找茬兒,她一開始還能穩得住,後來穩不住要動武的時候,被周玄業迅速撂倒,直接扔進了海裡面。
很快,我和周玄業,被其餘人打上了『辣手摧花』的標籤。
水雨霜被我這麼一收拾,也意識到今非昔比了,一下午的功夫,就乖順無比,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周玄業見此,卻說道:「能屈能伸,這女人心機太深了,天顧,你啊,就別找她麻煩了。這種人,要麼斬草除根,如果做不到,最好輕易不要招惹,否則以後一但有機會,隨時都可能報仇。」
我道:「接下來咱們的行動這麼凶險,她能不能活下來可不一定。」
周玄業皺了一下眉,道;「你起了殺心?」緊接著,他目光緊緊的盯著我,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沒想到,你會有這種想法,太讓人意外了。」
我道;「我沒有起殺心,我也不會對她下黑手,但說實話,如果那個旱魃能殺了她,我還是挺高興的。」
周玄業沉默了片刻,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傷害我可以,傷害你們,不行。」
周玄業呢似乎不太贊同我這種想法,依舊表示讓我不要再找水雨霜的麻煩,一時間氣氛有些不對勁,唐琳琳便打了個圓場,道:「好啦好啦,本姑娘還在這兒呢,你們不討論我,老是討論那個女人做什麼?咱們還是說點兒實在的事,現在能確定那個旱魃的位置嗎?」

第十七章備戰
唐琳琳將話題帶了過去,我們也就順勢接過了。
這會兒天色已晚,我們也不願意睡在休息室和那十多個不怎麼友好的陌生人擠,戴維斯和水雨霜也睡在休息室,那曲和另外兩個會航海的漢子在操控室打地鋪,晚上輪流監航。
我們四人則乾脆在甲板上打地鋪,夜間的大海悶熱中夾雜著腥鹹的海風,躺在甲板上,整個蒼穹的夜色,便全部落入眼中。沒有了光污染,天穹星辰璀璨,銀河倒掛,彷彿一伸手就能抓住。
唐琳琳問完,雙手枕著後腦勺,似乎早已經沉睡的譚刃突然開口,說:「世間有六道,而旱魃不在六道之中,和山精一樣,屬於異變。屍中異變,難以推算,這事我出不了力,問他吧。」譚刃睜開眼,示意了一下旁邊,背靠在船舷邊的周玄業。周玄業笑了笑,道:「其實也容易,旱魃畢竟不是魁拔,它的屍氣太重,所帶來的特徵也太明顯,要想確定它的準確位置,其實很容。」說著,他指了指天,道:「旱魃所在的地方,雲氣消散,會現異象,這個異象一般人看不出來。」
我道:「周哥,你會看?」
他點了點頭,我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白天老是跑到船頂拿著望遠鏡四處看,原來是在看這個……那你看出什麼了嗎?」
周玄業微微點頭,道:「我們的行進路線沒有錯,戴維斯他們猜的也沒錯,那個旱魃確實是朝著那座無人島的方向在前進。我們目前和它所拉開的距離,大概有半日。」
我道:「戴維斯知道這件事嗎?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加快航行的速度?」
周玄業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還怎麼加,目前咱們的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了。正常的船隻,不會以這種速度航行,更何況是這種漁船,對動力系統的損傷比較大。但是,我們白天行駛了一天,與旱魃所處的距離,也沒有明顯的拉近,所以,他所在的船隻,應該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再航行。除非他們的速度慢下來,或者出什麼意外,否則,我們其實很難趕上去。」
我覺得吃驚,除了我們,還有誰會把船開的這麼快?
那旱魃,究竟是怎麼上船的?
周玄業顯然也在想這個問題,手指敲了敲甲板,推測道:「我懷疑,有人在幫他。」
事實上,這也正是我所想的。
唐琳琳從地鋪中爬出來,摸著下巴道:「可是,他在研究所被關了八年,他是一隻旱魃,又沒有朋友,也沒有勢力,他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找到這樣的幫手?而且,對於一般人來說,弄一艘能出海長久航行的船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唐琳琳最後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別看我們,似乎很容易就有一艘船隻,事實上這是上面的人出錢出關係,迅速打點好的。普通人要弄到一艘這種規模的漁船,錢不用說,價格在五十萬至上百萬不等,還有各種出海手續,還要找相關的航海士,就算有錢有關係,真正打點下來,也得一個多月。
那旱魃能這麼迅速的出海,並且船行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很顯然,那艘船是專門為他服務的。比起我們這幫想截斷旱魃去路的人來說,那船上願意護送旱魃出海的人,顯然是友非敵。
如此一來,我們要對付的人,又多了一批。
很顯然,那批人應該還有不小的勢力,否則也無法這麼快打通關口。
周玄業道:「這是我們之前沒有料到的,戴維斯他們,肯定還隱瞞了什麼事情。旱魃是他們捉住的,旱魃的關係網,他們應該也清楚才對。」
唐琳琳道;「如果他們的船,速度一直不慢下來,咱們豈不是永遠追不上?等它上了那個什麼島,咱們可就沒機會了。」
譚刃哼了一下,不冷不熱的說道:「不可能。」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譚刃所說的不可能是什麼意思,因為旱魃所乘的船隻,絕對和我們差不多,也是漁船,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難不成還有人能包下一艘客輪?
而漁船是需要消耗燃油的,動力系統也不能長時間支持高速航行,因此,在某一段時間後,他們的速度勢必會慢下來。我們雖然也是漁船,但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一但速度慢下來,我們還可以使用混合的動力系統來加速,這樣時間是雖然慢一些,但追上他們只是遲早的事。
白天的時候,那曲已經跟我講了一些關於船隻的航速問題,所以我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道:「按照這種情況,咱們要追上它,大概要一周左右。」
唐琳琳懵了,看了看譚刃,又看了看我,說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我沒搭理她,看著密佈的繁星,逐漸睡了過去,海風涼爽,溫度適宜,一夜睡的相當舒服。
第二天凌晨時分,我們就被唐琳琳給吵醒了,拽著我坐在甲板上看日出。
海上的日出,確實和其它地方不一樣,海天交接的地方,世界彷彿被壓縮了,而當這個壓縮的世界中,冒出一輪橘紅色的日頭,鋪散出錦緞一樣的朝霞時,那種美感事極其震撼的。
我原本睡意朦朧,這會兒便也清醒了。
水雨霜這次很自覺,估計是不想被我挑刺,很早的時候便起床,煮了一大鍋麵條當早餐。其實昨晚聽了周玄業的話,我也沒打算再在這些小事上折騰她了,不過既然她有這種自覺性,我自然是不會勸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麵條雖然簡單,但搭著的配菜卻相當高級,都是些海魚。我們雖然不是專業打魚的,也不會找魚群,但海中生機勃勃,一網下去,網一兩條吃飯下菜的魚還是沒問題的。
大量的辣椒和薑片將海魚的腥味兒壓了下去,一頓面做的還是可圈可點,讓我刮目相看,這女人,學東西還真快的。我們呼啦啦的吃完麵條,味道雖然不錯,但辣的一腦門子汗。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過的很平靜,雖然出海的船隻很多,但在茫茫的大海上,遇上的幾率卻很小。古人說欺山莫欺水,就是這麼個意思,在陸地上怎麼著都行,一但下了水,特別是進了大海,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有多大的權利,大海可不買賬,該折騰你的時候,任你是天王老子也沒用。
如果在海上出了事,特別是在公海區域出事,就很難有獲救的機會。
在船上的生活其實相當無聊,行船第三天,我們的手機就收不到信號了,三天相處下來,船上的人互相也都認識了。那十個漢子,是kb計劃的支持者調過來的,具體是幹什麼的,那些人都不願意透露,但看身手和氣勢,倒很像是軍人一類的。
除了那個大鬍子有些粗言穢語外,其餘的人到是比較沉默。雖然我知道他們對我不怎麼服氣,但那幫人還是很聽安排,公事公辦,關係上親近不起來,而我自己也沒有親近的必要,畢竟最終的立場是不同的,因此在船上的日子,基本上都是我們事務所四人在一起廝混,除此之外就是和那曲走的近一些,畢竟他是航海士,在海上,航海士最大,掌握著一船人的命,幹起活兒來也辛苦,我們都得給他面子。
周玄業時不時的就爬到船頂,拿望遠鏡觀察雲氣的變化,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周玄業道:「雲氣變化慢下來了,他們減速了。」一邊說著,他一邊跳到甲板上,進了操縱室和那曲說明情況。
那曲一聽,便道:「我也正想跟你們說這件事,咱們的動力系統還可以全速前進五個鐘頭的時間,剩下拉開的路程,可以進行雙動力,到時候需要人手幫忙。」
我道:「咱們船上還缺人嗎?你只管行動。」
按照計劃,我們急速前進五小時,然後雙動力趕路,在今晚**點左右,大概就能趕上旱魃所在的船隻。也就是說,今晚,我們就要進入備戰狀態。
船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第十八章劇本不對
戴維斯在下午時找到了我,將我叫到魚艙,從裝備包裡摸出了一個金屬箱。那箱子並不大,但卻很沉,戴維斯將箱子打開,裡面一共有三支手指長的藍色藥劑。
他道:「讓它喝下去。」
我道:「旱魃沒事兒會吃東西嗎?」
他道:「這裡有連接的針頭,也可以趁它不注意,從後背打進去。」
我道:「它應該認識你吧?有你在,我要接近它可不容易。」
戴維斯聳了聳肩,道:「當然,難道你以為,我們會直接把船靠過去嗎?它有意識,又不傻。」
我道:「那你們的原計劃是?」
戴維斯道:「苦肉計。」
我心中覺得有些不妙,戴維斯已經說道;「他雖然有意識,但他的意識非常的單一,你要想騙他,非常的容易。當然,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顯眼,所以,我們會把你扔到海裡去,你可以裝作船隻失事的模樣。」
我道:「我一個人?這太蠢了吧?」
戴維斯道:「是很蠢,但騙它足夠了。」
我道:「你難道以為船上就它一個人?它肯定還有幫手,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戴維斯笑了笑,說:「這次行動,本來就是有危險的,否則找你幹什麼?」
轉換了雙動力後,其餘人都忙碌了起來,就我們事務所的幾人還閒著,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天完全黑了下來時,我們在遠處,看到了漁船的燈光。
戴維斯放了一個救生艇,示意我自己劃過去。
周玄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傅安在,船上的其他人你不用擔心,取得旱魃的信任,你知道該怎麼做。」頓了頓,他附耳補了一句:「天拔養屍珠對於它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以把真相告訴它,它會配合你的。」
我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不是好東西?對於旱魃那類東西來說,天拔養屍珠算是至寶了。
周玄業之前沒說過這話,怎麼臨到要行動了,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讓我跟旱魃實話實說?
怎麼聽都有點兒掉坑裡的感覺。
不過周玄業說的到沒錯,現在是夜晚,正是傅安能力最容易發揮的時候。在這茫茫大海上,要讓傅安對付一些活人,哪怕是暫時的困住他們,來個鬼遮眼什麼的,也輕而易舉,我上了船,到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當即我們便按原計劃行事,我開著救生汽艇,快速的接近漁船,對方很快發現了我,打著燈光過來。
只見這艘漁船,和我們那艘船的規模差不多,打燈光的竟然還是個美女,她道:「什麼人?」
我道:「落難的人,能不能讓我上船?」
那美女紮著馬尾,上半身探出船舷,打量著我,道;「你是幹什麼的?」
「遊客,我們的船出事了。」事實上,我們的船就跟在後面,只是為了隱蔽,關閉了所有的燈光,切換了動力系統而已,藉著黑暗的掩護,根本難以察覺。
她警惕性很重,突然道:「你的衣服為什麼是乾的?」
我怔了一下,立刻反問道:「落了難,衣服就一定得是濕的?我逃的快而已。」
她皺了皺眉,又道:「你不像是打漁的。」
我道:「我是遊客。」
她道:「坐的什麼船。」
我道:「租的,遊艇。」
她聞言,突然冷笑,道:「遊艇?最近的中轉島離這裡有四天的航程,你坐遊艇到這兒的?胡說八道。」這時,船上有人喊道:「阿紫,怎麼回事?」
那女人回頭道:「這兒有個人,謊話連篇,想上船,我看不如送他上路。」
上路?不等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個叫阿紫的女人,居然掏出了一把槍,從船舷上直直對著我。我雖然知道上船的過程不會太順利,但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她道:「你跟閻王爺說去吧!」說話間就要開槍,便在這一瞬間,我立刻指示傅安收拾她,這女人的手,當下彷彿不受控制一樣,竟然朝天開了一槍,與此同時,傅安的鬼體也顯現在了船上。
霎時間,整個船上一片騷亂,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傅安化作一股旋風,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沒多久便聽船上的人一個個驚呼:「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誰把燈關了!」
事實上,這船上的燈光並沒有絲毫的變化,船上的人顯然是被傅安給迷住了。那個叫阿紫的女人也同樣如此,睜眼瞎一樣摸索起來,一不小心翻出了船舷,直接砸到了海裡。
這下她到是清醒過來了,一邊在海裡撲騰,一邊道:「還說不是別有用心,居然養小鬼!」
看樣子這幫人的來歷,也沒那麼簡單,居然一眼就知道傅安是我養的小鬼。可惜,這會兒她的槍早沉入海中了,人又在水裡,也拿我沒辦法。
這會兒她正浮在我旁邊,由於她們的船沒有停下來,所以已經走得有些遠了,因此這會兒,她打算上我的汽艇,
我以前接受的教育,是男人得照顧女人,不能罵,不能爆粗口,更不能打,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我算是明白了,之前學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確切的說,大概是我倒霉,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凶殘。如果我身上沒有帶著傅安,這會兒我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想到此處,我哪裡還記得什麼男人應有的風度,一見她往上爬,氣的直接拿腳將她腦袋往水裡踩。
「嗚……呼呼,王八蛋……嗚!」她被我連往水裡踩了好幾腳,爬不上來了,知道沒希望,立刻往遠處游。
如果讓船上那幫人看到,估計又要說我辣手摧花了。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