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老何跳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王姐看我在窗戶邊,問我:「小曾,老何真的跳樓啦!」
我回過身子,點了點頭。說道:「真的跳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跟領導有一腿的女人低著頭,身子抖個不停,臉色也極其的不好看。
我心中有了定論。
我走到了那女人的身邊,說道:「你最好不是誣陷老何。要不你造得孽大了去了。」
說完我也沒看那女人,逕直跑下了樓。
來到了樓下,老何墜落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人,我走過去一看,老何腦袋跟西瓜一樣裂開了,腦漿和鮮血一地,我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刺痛,昨天還跟我把酒言歡的老何,今天便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通知家屬,警察到場。人們議論紛紛。
雖然領導們極力想勸大家回去工作,但是出了這種事情誰還能安心工作。
老何的老婆也是公務員,是另外一個單位的,挺瘦的一個女人,來了之後,便哭個不停,抓著老何的手不放手,據說老何還有一個女兒在外地讀大學,老何這一跳一下子毀掉了一個家。
得知事情原委之後,老何的老婆哀嚎道:「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就這麼走了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女兒怎麼辦?」
老何的老婆哭得撕心裂肺的,真是看著就傷心。
不一會,老何老婆一下子站了起來,便往辦公室裡面闖,在機關裡混得都是人精,一看老何老婆的架勢都知道怎麼回事。
有人連忙勸阻,說:「嫂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老何老婆紅著眼睛說道:「我去求個說法,要是我家老何真的不檢點,我也認了,但是我家老何要是被誣陷的,這件事情沒完,我家老何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我也從來沒求過他大富大貴,我相信他會不在單位做出這種事情的。」
其他人趕緊勸啊,這在機關裡面,發生事情最好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不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老何人都沒了,誰能勸得了,事實上,我覺得老何老婆已經夠有素質的了。
一直到了辦公室,老何老婆推門而入,環視一圈,說道:「哪一位是被老何非禮的?」
我一看那女的不在,心知壞了。
王姐應該是跟老何老婆熟悉,她說道:「姐,她走啦!」
老何老婆好像一下子崩潰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什麼話也不說,就是哭。
領導都被驚動了,好說歹說,說一定給老何一個說法,這才把老何老婆勸走。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是低落,老何說沒了就沒了,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尤其是我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影響了周圍的人。
回到了家裡,進了屋子,有一個房間讓我動了手腳,隔出來半間當做暗室,高鵬的身體放在裡面,不被打擾。
我進了暗室,先是回顧了一遍劫給我的那個法門,然後給林彬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我沒給他打電話,便來我這裡。
林彬問我怎麼了?
我沒告訴他,然後掛了電話。
事情辦妥之後,我平躺在高鵬身體的旁邊,開始分魂。
分魂的第一步是裂魂,乃是一念生百念的法門,最難的就是這一點。
我雖然有被把靈魂打散的經歷,但是進入這一狀態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先是靜下心來,然後嘗試著分裂出去一小塊靈魂,這個過程很困難,難點是分裂靈魂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是普通人想像不到的,彷彿有利器掀開你的天靈蓋,撕扯著你的大腦,那種疼痛是難以忍受的,第一次嘗試我便暈了過去,知道十分鐘之後我才醒過來,並且頭還疼得厲害。
雖然疼得不行,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分魂是覺得值得嘗試的,好處太多了。
所以稍微休整一會我便開始了第二次嘗試,又是那種難以想像的疼痛,讓我不禁想要放聲嚎叫,不,用嚎叫來形容似乎不是很妥當,應該是啼哭,是的,那種疼痛讓我忍不住的想要放聲痛哭,那是滲透到骨頭中,滲透入內臟,滲透入靈魂之中的痛苦。
最最要命的是這種痛苦如附骨之疽,難以消除。
第二次也失敗了,這一次,昏迷的時間要長一些,一共昏睡過了二十多分鐘。
此時,我感覺我的頭已經千瘡百孔了,不過,不能放棄,有的東西放棄了就滿盤皆輸,堅持下去還會有一絲希望。
就這樣,我進行第三次嘗試。
裂魂的法門我已經熟知,我嘗試著將念頭分出,那念頭好似一個存儲芯片,存儲著記憶。
剛剛分出一點點的時候是最難受的,那痛苦如海浪,一波接著一波,不止不休,讓我有一種在海浪之中與天地抗衡的感覺。
我已經失去了意識,我只是憑藉著本能堅持繼續堅持。
雖然看樣子我躺著好像沒什麼事情,但是此時我的腦海已經成了漿糊,衣服被汗水打了個濕透。
不過,最終一個念頭脫離的我的腦海,分離出去,第一步,裂魂終於完成。
我不由得心裡鬆了一口氣,短暫的歇息了一會,我控制那個念頭,也是我的靈魂,向著高鵬緩緩飄過去,第二步引魂對於我來說還挺輕鬆的,因為控制魂魄對於我來說還挺輕鬆的,至於第三步附魂,我常常做這種事情。
終於那念頭進入高鵬的身體之中,我感覺腦袋嗡鳴一下,感覺好像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一方面是曾茂才,另外一方面還能感受到高鵬,雖然不能動,但是我兩具身體都能感受到。
只不過,因為靈魂大部分在曾茂才這邊,所以我能控制曾茂才,留在高鵬身體中的靈魂太少了,所以,高鵬只能感受並不能行動。
接下來,我開始將靈魂往高鵬身體中轉入,漸漸的,達到了一個臨界值,高鵬的手可以動了,可以控制住身體了。
不過,這個時候曾茂才的身體卻動不了了。
一同控制兩具身體看來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我將靈魂又分回曾茂才的身上,然後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我站了起來,給林彬打過去電話,林彬一接聽電話便說:「陳俊,你搞什麼呢,怎麼回事?」
我說:「沒事,剛才遇到點狀況。」
林彬說道:「什麼狀況?」
我想了想,把剛才分魂的事情跟林彬說了一下。
林彬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他說道:「陳俊,你這個可真是不得了,這可是修到高深時的法外化身,雖然你這個法外化身威力並不強,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法外化身,但是也是很厲害的了。」
跟林彬又說了一會話,便掛了電話,然後我給伍盈盈打過去了電話,伍盈盈應該正在忙,我聽到她那邊有些吵。
「陳俊,你等我一下。」伍盈盈說著,似乎換了一個地方,這邊好了一些。
「怎麼了,什麼事?」伍盈盈問道。
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已經找到方法了,高鵬可以隨時出現。」
伍盈盈沉默了一下,然後她說道:「陳俊,你為了這個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
我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伍盈盈說道:「謝了。」
我說:「別客氣,你也幫了我很多,阿姨什麼時候到,提前告訴我一下,我好安排一下時間。」
伍盈盈說道:「一定。」
說完之後便掛了電話,我拿著電話久久沒有平靜,我直覺伍盈盈跟我似乎有些疏遠。
章六曲直
身上都是汗,我去洗了個澡,然後便往回家了。
還沒進曾茂才的家,我便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房間裡面隱隱約約有燈光呢。
不過。我倒是不害怕,只是有點緊張,現在我吸收了曾茂才的戰鬥本能。等閒人不是我的對手。
上了樓,我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看到房間裡面有一個人,不過我剛剛的緊張消失了,來的是那個曾茂才的相好的。那個女房東。
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是開著電視。
我打開了燈,那女房東卻把頭別了過去。
我一下子有些納悶了,我走了過去,我說道:「你怎麼了?」
女房東沒說話,低下了頭。
這是玩哪一出,欲擒故縱?
不過我還是坐在了她旁邊,說道:「到底怎麼了?」
那女房東一下子轉過來了頭,她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有傷痕。
「他...他打我!」
說完之後,女房東便撲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面,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有些傻眼。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隨後,女房東便開始跟我講述起來。
原來她老公好像發現一點貓膩,便跟女房東吵起架來,女房東哭訴她老公在外邊有好幾個相好的,還打她撒氣。這日子真的是過不下去了。
我心裡面有些膩歪,這是把我當什麼了,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啊!
女房東哭訴一會就回去了,她怕她老公滿世界找她,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裡面的,看著鍋裡的,但是如果有人動了他碗裡面的,他便炸了。
不過女房東還真是猛,一個勁兒的說,殺死那個挨千刀的。
女房東走之後。我便躺在床上,體會心得,一方面是曾茂才的戰鬥經驗,另外一方面則是分魂法門。
我心裡渴望變得強大起來,因為接連的挫敗讓我有一股火,那種自己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自己一個人面對陳曦那樣的對手,但是我不會滿足,我還有更遠的目標,魔師。
第二天早早的我到了單位,發現大家來的都很早,這真是讓人意外。
污蔑老何的那個女人也來了,只不過她臉色蒼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本來還想損她兩句的呢,可是看她這個樣子我又不好意思說了。
坐在她前面的王姐說道:「丁娟,你這個樣子就在家休息吧,怎麼還來上班呢。」
我心說是啊,你個不要臉的,害死了老何也有臉上班,再說你上班就是刷個淘寶而已,來不來都沒那個必要。
丁娟小聲的說:「王姐,我...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家,我害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丁娟污蔑老何,自己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活該。
王姐歎了一口氣,便轉過了頭去。
因為丁娟的存在,辦公室裡面有些詭異,昨天老何跳樓的事情持續發酵,不過這一次全部的壓力都壓在了丁娟的身上,因為老何跳樓了,老何死了,就算老何非禮了丁娟,就算摸了她屁股,那他也用死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不過面對這些重壓,丁娟一直支撐著,她沒有請假沒有回家,甚至在老何家人來的時候她依舊在單位,並且一口咬定老何就是非禮了她。
《我死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