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這雪真大啊!」
伍盈盈感慨著,她的俏臉被凍得通紅,更添嬌艷。
「冷不冷?」
伍盈盈脫下鞋子,說道:「開始覺得不太冷,現在倒是怪冷的。」
能讓伍盈盈發出這樣的感歎,那就是真的有些冷了。
這點我也有感覺,家裡雖說有暖氣,但是在家裡覺得不算暖和,外邊的雪下了一天也沒有停的意思。
我說道:「喝點湯,暖和暖和。」
伍盈盈皺著眉頭,說道:「總覺得這雪有些不太對勁。」
我問道:「怎麼說?」
伍盈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沒什麼頭緒,只是感覺。」
伍盈盈的感覺很重要,融合記憶之後,伍盈盈身懷秘法,整個人的氣質都隨之改變。
最重要的是她的修為大漲,之前,她推斷不出來是誰害了她,但是之後,伍盈盈推測出來是鍾姓之人,一方面是她沉下了心,可以好好算算,另外一方面則是伍盈盈有推演之術,算出來了。
所以,伍盈盈此時說這雪有問題,我是相信的。
我將今天見鍾寶山的事情告訴了伍盈盈,伍盈盈俏臉有些陰霾,然後將我拉進了房間。
我知道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有話要跟我說。
「害我的鍾家人叫鍾雲。」
伍盈盈的雙眼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不過隱含在其中的是凜冽的殺機。
「我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鍾雲,應該是他牽引氣機,遮天避地,讓我想不起來他,真是好算計,好在有你,讓我恢復極快。」
「說起來,這鍾雲也算天縱奇才了,一身修為高深莫測,並且氣質也佳,翩翩公子,我一直以為他為人正派,在宗門之中的德高望重...咦,你這是什麼表情?」
伍盈盈突然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說道:「當著我的面誇另外一個男人,你說我應該是什麼表情?」
伍盈盈嫣然一笑,說道:「你吃醋啦!」
我說道:「當然了。」
伍盈盈笑道:「你吃醋的樣子還怪可愛的。」土大木巴。
我老臉一紅,伍盈盈繼續說下去,「當時宗門裡很多人對鍾雲情根深種,我也一直以為他是正人君子,直到他跟我提了一個非分的要求。」
我問道:「什麼要求?」
伍盈盈淡然一笑,說道:「雙修!」
章十三怪雪
鍾雲這個老東西,實在太污了,雙修這種話,他竟然也說得出口。
一股火一下子便冒了出來。
我很緊張的看著伍盈盈,她一臉淡然,眼神卻很玩味。正觀察我的表情。
我問道:「沒有被他得手吧。」
伍盈盈一下子惱怒起來,漂亮且有神的眼睛彷彿射出了兩道劍光,氣哼哼的說道:「你猜?」
看伍盈盈這個樣子,我一下子明白了,我這腦袋,竟然把那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我還記得,伍盈盈把自己給我的時候,說過,不僅僅伍盈盈自己,就連清塵也是完璧,我真是傻。
猛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打得那叫一個清脆,我主動承認錯誤,伍盈盈這才不生氣了。
「鍾雲開始跟我提議,嚇了我一大跳,那個時候。我剛剛二十出頭,而他應該是四五十歲,雖說,他駐顏有術,看起來跟二十多歲一樣,但是我也接受不了,婉言拒絕,當時我真是傻,以為他只是想跟我結成道侶,後來才知曉,他得了一本魔功,想讓我成為他的爐鼎。」
伍盈盈冷聲說道,雙眼之中帶著深深的恨意,那一段往事讓她十分受傷。
我問道:「後來呢?」
伍盈盈冷笑一聲。說道:「我拒絕之後,鍾雲說無妨,沒有緣分而已,我以為此事過去,結果沒想到鍾雲後來若有若無的針對我。」
我插嘴道:「這事就沒人管嗎?」
伍盈盈冷哼一聲,說道:「當時鐘雲地位高出我很多很多。並且平時他很會裝模作樣,誰也不知道他本來面目,我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雖說宗門不是他一手遮天,但他的形象根深蒂固。如果我貿然說出真相,對我極為不利。」
我說道:「鍾雲心眼夠小的了,這樣便懷恨在心。」
伍盈盈說道:「不,他是不死心,他用這種方式給我壓力,逼我屈服。」
「聽你所說,你們宗門應該人才濟濟,為什麼鍾雲偏偏看中了你。」
伍盈盈微微一歎,說道:「怪就怪我太出色了。」
我一愣。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畫風不對了。
伍盈盈見我臉上表情,眼神又冷了幾分,她微微一笑,燦若桃花,溫柔對我說道:「怎麼,你覺得我不出色?」
這個時候,絕對要違心,絕地不能惹女人生氣。
「當然出色,絕頂出色。」
伍盈盈這才滿意的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我修行極快,算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吧,鍾雲看重的便是我這一點,我實力越強,鍾雲奪我元陰之時便受益越大,另外一點,我沒有顯赫家族,算是平民,鍾雲事先看中我,宗門以為我是鍾雲的人,所以,也無其他人為我撐腰,鍾雲覺得吃定了我的,便給我壓力,他不怕我知道,他一邊打壓我,一邊許下好處,其實那是我尚不知道他拿我當爐鼎,只是我心中的一口氣,我不願意,誰也強求不得,就算玉石俱碎,我也在所不惜。」
不管是清塵,還是伍盈盈,都有這個品質,那便是剛烈。
「鍾雲勢力極大,沒有辦法,我只能遠遠的躲開他,漸漸的,我在外邊有了奇遇,修為也顯著提高,最後雖然不能說滅掉鍾雲,但是起碼能跟他平起平坐了,我一路走來,艱辛無比,到了這個地步,心中自然很是喜悅,但是,我沒想到...」
伍盈盈微微一歎,這一聲歎息牽動我心神,我從中體會到了一絲絕望。
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伍盈盈話中的轉折,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她沒有想到?
難道說...
我想我明白了。
「這是鍾雲之計,或許,他見你倔強,知道事不可為,所以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對他戒備之心減弱,奇遇大概也是他安排,讓你提升實力,說不定,還留下了什麼暗手,讓你被他所控。」
聽到我的一番推論,伍盈盈點了點頭,說道:「猜得沒錯,鍾雲這樣一來,我確實戒備之心降低,覺得與他差距不大,確是沒有想到他下了手段,可以短時間控制我,將我變成他的爐鼎。」
「這鍾雲怎麼就跟你過不去了,這架勢是不死不休啊!」
伍盈盈緩聲說道:「皆為命數,鍾雲算出我是他的大機緣者,所以費盡心思,好在我不喜歡將自身命運掌握在他人之手,我早早便準備了轉世之法,這法門只是後備之中的後備,因為法門殘全不全,我也不知道用了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鍾雲突然對我下手,我不甘心如此,便強行運轉,後面事情你也知曉,因為法門不全,並且運轉倉促,讓我許久恢復不了記憶,然後便有之後的事情。」
沒想到清塵有這樣的過往,此時她跟伍盈盈密不可分,如同一人,清塵的命運便是伍盈盈的命運,而伍盈盈的命運已經與我陳俊密不可分。
我將伍盈盈拉到身邊,擁她入懷。
「從今日開始,鍾雲便是我的敵人。」
雪下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也沒有停歇,雖說小了一些,不過地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給出行造成了極大的困難,主要街道有鏟雪車,其他地方便顧不上了,尤其是雪還在下。
起床之後,大概也就七點多鐘,伍盈盈便匆匆去上班了,我站在窗前,望著眼前的銀裝素裹,思緒萬千。
鍾雲,不是好對付的,我和伍盈盈只能從長計議,伍盈盈說,雖然鍾雲看起來脫離鍾家,在宗門之中,不過血脈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想來想去,我和伍盈盈有些勢單力薄。
其實,如果強殺的話,也是有可能的,鍾雲的實力,伍盈盈估計了一下,雖然強大,但是遠不到逆天,尤其是,鍾雲活得太久了,壽元將近,這個時候應該是衰弱的。
可是,要堤防鍾雲已經有了解脫之道,一則是轉世重修,不過這困難重重,變數極大,另外一個則是屍解之道,捨棄肉身,轉為鬼修,鍾雲極為可能選擇第二條道路,因為鍾家行走兩界多年,肯定有鬼修之法。
這是變數,如果我和伍盈盈要對鍾雲動手的話,不能不考慮。
說起來,還是實力弱小啊,不知道掌控了繁華酒樓還有霧隱教能不能抗衡鍾家,得報大仇。
這事不能多想,越想越鬧心,不過,我和伍盈盈還有時間,只要準備得當,便能逆天改命。
瞭解的這世界的暗面越深,便越對這個世界有敬畏之心,雖說,我還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不過那一位一定有通天之能,我擔心有一天,當我實力足夠強的那一天,那位回歸,我,便不是我了。
雪這麼大,索性便不送茵茵去上學了,對於她來說,上學沒什麼大用處。
茵茵又能在家看電視,體會難得的悠閒,自然是開心的,只不過,茵茵也說這來的詭異,讓她有些心神不寧,不過具體緣由,她不知情,分辨不清。
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近幾日少出門,母親說知道了,不過她提起天是冷了許多。
確實,從昨天開始,一下子冷了不少,應該跟這場雪有關係。
我準備出門,去超市多買一些食物,省得下雪天出去不方便。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出了門,不過等車等了半天,下雪的時候出租車司機都牛氣起來,近處不拉,不少還要求拼車。
還好,還算順利,東西買好了,我送到母親家裡,有買了不少食物拎回了家。
到家之後,還沒歇一歇,林彬便打過來了電話,他說苗伊曼那邊又出事情了。土大諷劃。
當初我便覺得這事沒完,溫恆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苗伊曼這是攤上事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雖說苗伊曼痛快的結賬了,算是兩清,但是轉眼之間又出事了,這讓人心裡不舒服。
出了門,林彬找了一輛車,拉著我就去了苗家。
進了別墅,看到屋裡面人不少,苗伊曼,小許都在,還有兩個老者,其中一個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一股威嚴由然而發,氣場十足,另外一個雖說威嚴沒有前一位足,但是臉上煞氣很重,不是普通人物。
小許站在一邊,不說話,很老實。
苗伊曼雖然依舊漂亮,但臉色不佳,陰沉著臉,她揮了揮手,那位帶我們進來的小保姆低著頭離開了。
苗伊曼指著我和林彬說道:「爸,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兩位大師。」
苗伊曼的父親,也就是那位頗有威嚴的老人,先是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我和林彬,然後輕哼一聲,說道:「這麼年輕,也敢稱之為大師?」
這老頭對我和林彬不太相信那,看來是個剛愎自用的倔老頭,一般來說,越成功的人越這樣自以為是,難道水平高低必須跟年齡掛鉤嗎?
苗伊曼解釋道:「爸,大師是我稱呼的,這兩位確實有水平,上一次的事情全靠他們解決的。」
苗伊曼父親不悅道:「別提上次的事情,當時我在外地,讓你不要著急,我給你找人,你偏偏心急,找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如果他們真有水平,怎麼可能還出事?」
苗伊曼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說道:「爸,你怎麼這麼說話。」
苗伊曼父親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嫌我說話難聽啊!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我跟你說,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聽我的沒錯。」
苗伊曼轉頭,對我和林彬說道:「抱歉啊,我爸這人就這樣,你們別往心裡面去。」
林彬笑了笑,說道:「沒事,還是說一下情況吧,剛才小許在電話裡也沒怎麼說。」
苗伊曼剛要開口,便被苗老爺子粗暴的打斷了,「伊曼,送客吧,我請的人已在路上,今天便能到,別浪費時間。」
苗伊曼發火了,她說道:「爸,咱們做人不能這樣,還有,人是我請來的。」
苗伊曼父親一拍沙發,說道:「這個家,我說得算,老趙,送客!」
《我死後的事》